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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砚又瞥了她一眼,漫不经心地说:“不过,若是皇上亲眼瞧过你,恐怕就不只是能入宫这么简单了。”顿了顿,他笑问,“你想入宫为妃吗?”
阿依一愣,虽然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如此问,但还是皱眉,排斥地摇摇头。
“为什么?你知道妃子是什么吗?是皇帝的女人,是除了皇后之外天下最尊贵的女人,金银珠宝,绫罗绸缎,想要多少有多少,还有那些曾经欺负过你的人,你想杀多少杀多少。”
阿依想了半天,还是摇头:“我又不喜欢绫罗绸缎金银珠宝,而且也没有人欺负我。就算有人欺负我,下点泻药出出气就算了,干吗要杀了他,那样太不好。我还是更喜欢做大夫兼在这个府里打杂。”
墨砚眉一扬,扑哧笑了,顺手在她的后脑勺摩挲两下,摇头叹道:
“你还真是不适合,你这样的人入宫,不出三天就会死得很惨。”
“墨大人,为什么我觉得你好像是在变着法说我是笨蛋,还诅咒我。”阿依一脸恼怒地道。
墨砚笑笑,在她的脑袋上拍一拍:
“你对秦泊南说,皇上似乎对济世伯府的姑娘有意,想挑一位姑娘入宫,秦泊南必不想让女儿为妃,秦大姑娘是嫡出,很有可能人选会是她,趁还来得及,让秦泊南尽快选个人让她出阁吧。”
“皇上为什么要选大姑娘为妃,皇上见过大姑娘吗?”阿依满头雾水,凝眉问。
“是否见过没什么要紧,是济世伯府的姑娘才是最要紧的。”墨砚意味深长地一笑,顿了顿,又拍拍她的脑袋,“还有你,我虽然没办法让你不抛头露面,但你记着在外边出诊时尽量不要让陌生人尤其是看起来富贵的陌生人看清你的相貌,你这张脸,说不定会成为灾祸的根源。”他意味不明地说完,扬长而去。
阿依满腹狐疑,还有点恼火,总觉得他最后一句话是在骂她长得丑的意思,然而更多的混乱涌上心头,她的心也跟着变得凝重起来。
转身往春冉楼去,然而刚走了两步,一抬头,只见迎面一名远山芙蓉一般娇美动人的女子正缓缓走来,在离她三步远的地方停住脚步,正在冷冷地看着她,竟是公孙柔!
阿依微怔,不过也没有多想,以为她只是路过,远远地屈了屈膝,侧着身子绕过她就想继续前行。
“站住!”在她即将与她擦肩而过时,公孙柔忽然冰冷地开口,只是她的声线是偏柔和的那种,在阿依听来并没有威慑力。
“公孙姑娘,从这边一直往前就是春冉楼,从那边一直往东走向右转就可以如厕,若是想出府的话一直往南径直走就行了。”阿依自以为周到地告知完,再次屈了屈膝,走了。
“站住!”公孙柔猛然回过身,两眼喷火,对着她的背影一跺脚,凌厉地喝道。
阿依只得顿住脚步,回过头疑惑地问:“公孙姑娘还想做什么?”
公孙柔却已经气势汹汹地奔过来,抡圆了胳膊一巴掌扇过去:
“贱人!”
阿依却很伶俐地向后一仰,躲开了。公孙柔越发气急败坏,再次上前一步扬起手臂挥过来,阿依眉角抽抽地再次躲开,很费解地望着她张牙舞爪的样子:
“公孙姑娘,你想做什么?”
公孙柔二连败,气得脸涨红,还是不死心,又一巴掌挥过来,锐声道:
“贱人,若是你再敢勾引砚表哥,我必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阿依觉得这个姑娘大概是脑袋坏掉了,和她说不清楚,又不想挨打,于是她在公孙柔又一次挥掌而来时,也不犹豫,转身撒丫子就跑。rs
第一百七九章 谋划,名节尽毁
她竟然跑了!
公孙柔见阿依一言不发地就跑了,肺子差点气炸了,提起裙摆就在后边追,把跟着她的丫鬟唬得一愣一愣的,也忙跟在后头追上去。
于是三个人一个在前两个在后一阵疯跑,然而养尊处优的公孙柔哪里跑得过阿依,更别说她还有血气不足之症,还不到半刻钟就已经累得趴在半路了。阿依眼看着甩开她了,跑得更快,哪知才转过一条岔路,迎面秦无忧带领薄荷正不徐不疾地走来,她差一点撞进秦无忧的怀里去,连忙刹住脚步。
“你怎么跑这么快,出什么事了?”秦无忧惊讶地问。
“没出什么事,就是公孙三姑娘在后面追我。”阿依诚实地回答。
“公孙三姑娘?为什么追你?”秦无忧瞠目结舌地问。
阿依同样费解地摇摇头:“不知道。”
说话间,公孙柔已经小脸通红,汗珠点点,喘气微微地扶着丫鬟的手过来,除了胸脯起伏得有些厉害,她又一次恢复了温婉端庄的样子。
秦无忧拉着阿依的手,狐疑地问:“公孙三姑娘,发生什么事了吗?”
公孙柔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努力将心里头的火气压下去,故作端庄地道:
“没什么,本来是想向这个丫头问下路,没想到她竟然莫名其妙地就跑了,贵府上的下人还真是没有教养,要好好教导一番才行呢。”说着,冷冷地瞪了阿依一眼,越过二人,摇摇地走了,大概是因为体力不支,脚跟还在打颤。
薄荷见公孙柔竟对自己主子如此无礼,有些恼怒:
“公孙家的几个姑娘怎么到别人府里来做客还要摆出一脸高高在上的派头,还对主人家这么无礼,这算什么意思嘛!”
“薄荷!”秦无忧蹙眉,警告地低唤了声。
薄荷扁扁嘴,不敢再说。
就在这时,秦无瑕忽然从远处走过来,欣喜地说:
“姐姐在这里,让我好找,大哥让我过来找你,说有话要问你,你快跟我来吧。”说着,一把拉起秦无忧的手,一边往前走,一边回头对要跟上的薄荷匆匆地说,“薄荷,刚刚母亲也在找姐姐,好像是要给姐姐什么东西,你去回母亲一声,就说等姐姐见到了大哥之后就过去。若母亲是要给姐姐什么东西,母亲如果交给你,你拿过来就是了。”
薄荷一愣,看了一眼秦无忧,秦无忧点点头,说:
“你去吧。”
薄荷应下,转身去了。
秦无瑕拉着秦无忧往前边去,秦无忧也不知道秦逸这时候找她要干什么,但见秦无瑕急急忙忙的大概是有什么急事,于是便跟着她去了。
阿依望着她们的背影,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太对,但又想不出哪里不对,疑惑地歪了歪头。
秦无瑕说秦逸正在纤羽亭里,拉着秦无忧一路往纤羽亭走。
“大哥找我究竟有什么事?”秦无忧奇怪地问。
“不知道。大哥只说让我找你过去,也没告诉我到底是什么事。”秦无瑕摇摇头。
就在这时,秦无瑕的丫鬟锦绣忽然从后面追过来,高声道:
“二姑娘,二姑娘,奴婢去荣曦堂找了,找了一圈都没找到二姑娘的帕子,二姑娘到底放在哪里了?“
秦无瑕眉头一皱,不耐地道:“不是跟你说在内堂的桌子上么!”
“桌子上真的没有,奴婢都已经找遍了!”锦绣心急地强调。
秦无瑕皱皱眉,越发不耐烦起来:“真是个没用的丫头!”想了想,回头对秦无忧说,“姐姐,我要去荣曦堂找帕子,反正大哥又不找我,我只是传话的,纤羽亭就在前边,你自己去吧。”说着,也不等秦无忧回答,便气冲冲地向荣曦堂去了,锦绣哭丧着小脸怯生生地跟在后头。
秦无忧还没来得及喊一声,秦无瑕就风风火火地去了,秦无忧无奈地摇摇头,只得自己向纤羽亭的方向去。
纤羽亭盖在湖边,三面被竹林环抱,东侧面向清澈的湖水,湖里养了许多色彩斑斓的锦鲤,是济世伯府最佳的喂鱼赏景之处。
秦无忧信步上了纤羽亭,然而亭子里却空无一人,她莫名其妙地向四周找了一圈,以为必是秦逸让秦无瑕叫自己来中途他自己却又被谁给叫走了,这一家的兄弟姐妹就没有一个靠谱的。无奈地叹了口气,她在临水的栏杆上坐了,单手托腮,一面望着湖对岸典雅幽静的楼阁,一面等待秦逸回来。
良久,细致的脚步声传来,她从发呆中醒过神来,扭过头对着纤羽亭的石阶方向说:
“大哥,你叫我来你自己怎么……”
然而话未说完,声音却戛然而止,她霍地站起身,不可思议地望着缓步迈入亭内的公孙霖!
玄色锦袍,气宇轩昂,风度翩翩,的确是公孙霖没错!
秦无忧的心里咯噔一声,下意识觉得事情有些不妙,手中的帕子握紧,她凝眉质问:
“公孙公子,这纤羽亭是女眷们来的地方,你身为外客,究竟是怎么到这里来的?!”
“我托了令妹,请她帮忙让我和你见上一面,之前我找过两次与你很要好的那个小丫头,她却死活不肯。早知道令妹这么好说话,我早一点找上令妹就好了。”公孙霖在离她两步远的地方负手而立,冲着她淡淡一笑,一双墨黑的眼柔和似水地望着她。
秦无瑕!那个丫头简直是疯了!
秦无忧感觉自己的脑袋麻了半边,一片混乱,还来不及责问什么,下意识迈开脚步只求能尽快离开这是非之地。
公孙霖却一把握住她的手腕,在她与他擦身而过的时候。
秦无忧的心脏重重一沉,恍若被烫了似的拼命地想要甩脱,然而无论怎样挣扎就是甩脱不开。
“公孙公子,你究竟想怎么样?!”秦无忧当真恼怒了,柳眉倒竖,厉声问。
公孙霖因为她罕见的怒意愣了一愣,紧接着轻轻一笑:
“原来你也会生气啊。”
“你究竟想做什么?”秦无忧终于停止了挣扎,秀眉皱得更紧,冷声问。
“这还用问,当然是想迎娶你。”公孙霖非常直接地回答。
“我,一点也不想嫁进公孙府,公孙府也根本不会满意我这样的人。公孙公子你是公孙家的长房嫡孙,虽然排行第三,可长兄已故,次兄又是庶出,比起我,蒲荷郡主会更适合你。”秦无忧凝眉,一字一顿地拒绝道。
“蒲荷郡主那件事我已经推掉了,你是我认定的女子,这辈子除了你,我谁都不要。你现在什么也不用再想,什么也不用害怕,一切都交给我,我是不会让你受到任何欺负和委屈的。”公孙霖深深地望着她,拉起她圆润白皙的手掌,再伸出自己的手,缓缓地与她五指交缠,直直地望进她的眼,“无忧,我对你是认真的,只要有我在,我必会让你一生无忧一生无悔,所以你要相信我,我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们的将来好。”
他这样说着,生平第一次有男子对自己说这样动听的话,就像是一滴香蜜滴在了心脏里。
秦无忧是个容貌并不算出挑的少女,所以她从来不会像那样外貌出众的少女们一样,整天都在幻想着那些美妙的浪漫。但是现在真的像在梦里一样,公孙霖这样英俊有为又家世显赫的青年才俊,居然拉着她的手说出那样的话,这是她从前做梦都没有梦过的。
她的心在一瞬间跳得很快,然而她还是残存着一丝理智的,毕竟她是一个受过严格礼教,规矩教条已经被束缚进骨子里的少女,她皱了皱眉,想去挣脱开他的手。
就在这时,一片欢声笑语由远及近而来,有许多夫人千金正在往这里走,并且离得很近。秦无忧浑身一颤,唬出了一身冷汗,脸刷地就白了,慌忙更加用力地去挣脱公孙霖的禁锢。
然而公孙霖非但没有将她放开,反而更紧地握住她的手,紧接着将她的身子重重一拉,猿臂轻舒,竟然将她牢牢地拥抱进怀里!
很快地,向上攀登石阶的脚步声戛然而止,伴随着一片或恐慌或羞人的低呼,当秦无忧惊慌失措,满脸苍白地挣脱开公孙霖的怀抱,望向林太夫人、墨夫人、林太夫人身旁满眼惊慌已经快要昏厥过去的母亲,还有脸色铁青的公孙府三太太和一脸微笑的秦无瑕时,她的头脑一片晕眩,眼前发黑,差一点就昏了过去!
她终于明白公孙霖口中的“我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们的将来好”是什么意思了,她被他毁掉了名节,她这辈子也只能嫁给她了!
耳畔响起众千金们那像是窥探到了他人最隐秘的秘辛,因而变得既兴奋又害羞的扭曲的窃笑声,秦无忧的脸涨红,紧接着身子一歪,当真昏了过去!
公孙三太太气愤地带领众千金告退,今日的生辰宴也在诡异的气氛中不尴不尬地散了场。
秦泊南得知了这样的事情竟然发生在自己的府里,大为震怒,命人彻查公孙霖到底是怎么越过护院进入划分给女眷们游玩的纤羽亭的。
公孙霖并没有离开,而是一直等候在秦泊南的外书房。
秦泊南没有理会他,为昏过去的秦无忧诊了脉,好在只是因为急怒攻心,并无大碍。rs
第一百八章 决定
寇书娴坐在床边,握着昏过去仍旧没有醒来的秦无忧的手,又是气恼又是心疼,急得眼圈发红,几乎要垂下泪来,带着一丝哭腔慌张地问:
“伯爷,无忧的身体没有大碍,为什么她却没有醒来?”
秦泊南坐在床前,望着秦无忧闭紧的双眸,顿了顿,对寇书娴淡声说:
“她只是有些累了,我们都出去吧,让她一个人好好休息休息,等她休息够了,自然就醒了。【本书由】”说着捏了捏秦无忧的手,起身出去了。
阿依看了看卧在床上的秦无忧,又望了望已经走到院子里的秦泊南,犹豫一下,跟了上去。
寇书娴对秦泊南的话半信半疑,但秦泊南说秦无忧没问题那必是没有问题,也不敢违背秦泊南的意思,更何况她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她半点不相信以秦无忧的品性竟然会做出私会男子这种不知廉耻的事,而且竟然还是在自己的家里,还是在自己的生辰宴上。
此事必有蹊跷。
她吩咐已经快哭出来的薄荷好生照看秦无忧,自己则步履匆匆回睦元堂去了。
绛雪阁的门被从外面轻轻关闭,秦无忧缓缓地张开眼睛,望着素雅雕花的床顶,忧虑、愤怒、酸楚、苦涩、委屈等许多情绪一股脑儿地涌上心头,如打翻了五味瓶般,混合出来的滋味过于激烈让人的心里很难承受。
她呆了半晌,重新合了合眼,紧接着长长地叹了口气。
阿依跟着秦泊南离了绛雪阁向兰院走去,阿依跟在后面望着他的背影,想也知道他此时必然很生气,自己的女儿竟然在自己的家里让人给算计了,然而……
阿依皱了皱眉,犹豫了一下,快步跟上去走到秦泊南身旁。抿了抿嘴唇:
“先生,虽然现在说这个有点……先前墨大人叫我给你传话,说宫里头正在筹划选秀的事情,虽然不一定是什么时候。但这件事肯定会有。墨大人还说,皇上似乎想从咱们府上选一位姑娘入宫,墨大人说因为大姑娘是嫡出,所以被选中的可能性很大,如果不想让大姑娘入宫的话,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大姑娘尽快出阁。”
“什么?!”秦泊南浑身一震,猛然刹住脚步,回头望着她,凝眉,一双素来温和的眸子竟渐渐蓄上了雷暴一般的阴厉深沉。“他什么时候告诉你的?”
“我送午饭之后回来的时候,在小厨房门口。我问墨大人皇上有见过大姑娘吗,墨大人说是否见过不要紧,只要是济世伯府的姑娘就行。”阿依将她之前压根没听懂是什么意思但却自认为很重要的话向他重复了一遍。
秦泊南的眸光黑沉下来,凝眉陷入沉思。
阿依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然而若宫里当真要选秀的话,秦无忧是绝对不可以进宫的,就算阿依没有经历过并不是特别懂得选秀的含义,但过去也曾听人说过宫里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秦无忧不能被吃掉,所以她必须出阁,只是经过今天这一场被密谋过的阴险算计,秦无忧究竟是要忍气吞声嫁给公孙霖。还是直接忽视另择佳婿,一切都要看秦泊南是怎么决定的。
不过秦泊南多半会尊重秦无忧的意愿。
公孙霖已经在秦泊南的外书房等待两个时辰了,秦泊南终于见了他,两人在书房里密谈了小半个时辰,阿依一直守在外面,也不知道他们都在谈些什么。
直到小半个时辰后。公孙霖从书房出来,虽然面上并没有露出太多的情绪,然而那双眼睛里闪烁着的即将满溢而出的欣喜却让人一目了然,想必是如他所愿了。
阿依站在廊檐下直勾勾地盯着他,公孙霖被她瞧得很不自在。什么话也没说,负着手被阿勋引路,大步去了。
阿依转身进了书房,绕过屏风,只见秦泊南坐在桌子后面,双手交握,手肘立于桌面上,正凝眉沉思。她垂下眼帘想了一想,走上前去轻声询问:
“先生,你答应这桩婚事了?”
“我只是说一切看无忧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