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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他的荣华富贵。”
“什么食物呢?”
“胎心。”
“胎心?是什么?”我不解的道。
那人冷笑了一声,音调变得有些阴森道:“和你们没有文化的大陆人交流真的很累,胎心就是当精子和卵子结合之后生成的胚胎,但还没有形成成人形时的状态,通俗点的说就是婴儿三个月前的状态就叫胎心。”
我猛然间就觉得一阵寒气透体而过,但这次与上门阴无关,而是我感受到了恐惧的感觉。
现在的我连厉鬼都不会害怕,但却被这人语气平淡的一句话给吓的汗毛凛凛,整个头皮都抽紧了。
等了一会儿见我没有回答,他道:“怎么?你觉得不合适?”
“我不是他,我没有权利替他回答这个问题。”
“那你就去问清楚,然后再给我打电话。”说罢他也不理我是不是还有话说直接了当挂了电话。
临走的时候路平给我留了传呼号码。于是我按号码打了过去后不到一分钟他就回了,在电话里我把对方的要求告诉了他。长时间的沉默之后路平做了个令我嗔目结舌的决定,他道:“我答应他,我的老婆刚刚怀孕不久。”
我做梦也没想到这世上能有如此心狠的丈夫、父亲,而且以他的年纪来看是典型的中年得子,当时计划生育也抓的很紧,公职人员不可能生两个孩子,所以这是他唯一的也可能是最后一个有希望能生下来的后代。
但是他却毫不犹豫用延续自己血脉的亲骨肉去换了钞票。
这人的心为什么如此狠毒?状肠鸟血。
我正在那儿发呆,就电话那头路平道:“秦先生,可以嘛?”
我叹了口气道:“只要你自己觉得可以,我没有意见。”
“那就算是成交了,等应神请来之后我就把钱给你。”从他语气中听不出喜怒哀乐。
挂了电话之后我只觉得浑身都被冷汗给浸湿了,这两个人实在是太吓人了。
回了房间后我几次考虑是不是应该把这件事告诉宁陵生,但思来想去还是没有过去,因为我不想再复述一遍这种冷血到了极点的勾当。偏生这个勾当还是我替他促成的,也就是说我成了害死这个婴儿的间接凶手。
其次宁陵生并不愿意和我讨论关于应神的一切,每次我问他都是敷衍以对,所以我也懒得再问他了。
于是我就打开电视心不在焉的看着电视节目,过不了多久就听有人敲门,开门之后只见一个形容枯槁的人站在门口。
走廊的光线并不强,我看的不是清楚。第一反应还以为是见到鬼了,结果他张口说话了道:“秦先生你好,我是吴凤新啊。”
我大大吃了一惊,吴凤新的模样我记得清清楚楚,不算高,一张胖胖的脸,身体还算是敦实,而我眼前这个人瘦的几乎脱了形,面色蜡黄,双眼无神,简直就像能动的行尸走肉。
就算那天在照片展上看到他也不是这副样子,只是觉得他皮肤略黑,也就是短短几天时间怎么能变成这样。
我让他进了屋子道:“你怎么瘦成这样了?没生病吧。”
他垂头丧气的坐在椅子上掏出香烟来有气无力的点了一支道:“生病倒是没有,但我现在真的是没法活了。”
“怎么会这样,那天你的照片展效果不是挺好的,后来报纸也对你做了专栏报道,按道理说你的事业应该是蒸蒸日上啊,换成别人高兴都来不及了,你、你这又是何苦呢?”
“唉……”他重重叹了口气道:“我也没料到会是现在这个情况,实在是出乎意料之外。”他无奈的摇摇头。
“到底是怎么了?你到时说啊?”我只觉得心里一阵阵抽紧。
“你说当初我怎么就会看到这个即将死亡的小男孩呢?那个地方方圆二三十平方公里除了废墟就只有死人了,我怎么就瞎了眼看错地图开进了那个地方?”
“这张照片不是你特意挑选的?”我道。
“当然不是了,拍摄这种照片真的是一次无心之举,那天我是通过当地的武装势力得到了一次采访叛军首领的机会,但没人敢给我带路,我就拿了一份地图上路了,按道理说看地图是不会走错路的,可我还就是把路给走错了,进了一片被打成废墟的部落,里面根本就没有活人,我绕了一圈就要离开时看到其中一栋民居的门口蹲着那个垂死的小男孩,他身后有两三头等他死后食用尸体的秃鹫。”
“如果施救及时我不知道还能不能救活那个小孩,但我估计应该是有机会的,因为我身边就带着食物甚至还有葡萄糖,我不是一个心狠的人,但那天真的就像被鬼迷了心窍,内心那个魔鬼在对我说只要拍下这张照片就是我扬名立万的好机会。”
“于是我没有救人,就在男孩身前不远处处支起了照相机,抓拍孩子绝望和祈求救援的眼神表情,他每一个绝望的眼神都被我用照相机精准的记录了下来,当时我压根就没有感到痛心难过,反而是满心的激动,我知道期待多年的愿望就在这一刻要达成了。”
说罢他缓缓抬起头朝我望来,目光呆滞而绝望。
“我甚至在心里想回去见到你一定要跪下来给你磕个头,感谢你赐予我的这一切,就是在这样的状态下我足足拍摄了将近两个小时,直到那孩子……”说到这儿他再也说不下去,但也没有哭,只是不停的摇头。
屋子里的气氛压抑到了极点,想到那个场景我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去安慰眼前这个人。
他还是人吗?
足足过了很久他才用梦呓般的声音道:“一直到这张照片挂在展览馆别人观摩时我都没有觉得自己心太狠了,就觉得这是我应得的,是上天赐予我的福分,可是当有一个人开始为此而指责我时,我才突然醒悟过来,我这不是在造孽吗?在这之前我到底是怎么了?心肠会变得如此冷硬?”
“而当我有了这个念头之后,舆论、尤其是大众舆论对我的攻击一下就起来了,所有人都说我不是人,是个魔鬼,还有人说我是个畜生,甚至有人怀疑这孩子就是我故意害死摆拍的照片,现如今的我成了一个罪犯。”
说到这儿他苦笑了一声道:“宁先生,你能相信这些天我根本就不敢出门,也不敢看一切新闻媒介刊登的消息,我把自己反锁在家里,想要与世隔绝,可是今天早上我在镜子里看到自己我就知道自己肯定是要完蛋了,趁着还有一口气我得来谢谢你,谢谢你为我所做的一切。”
这句话简直比硬塑料刮在玻璃上所发出的噪音还要刺耳,我顿时就汗毛凛凛了。
22、可怕的应神
看他的样子要说他还是个正常人吧,恐怕连他自己都不能相信,但要说他精神有问题呢,从他说话的逻辑性来分析也没啥问题。但我确实被他那句“感谢”之语给吓到了,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该如何回复他。
他狠狠抽了几口烟,随后又点了一支道:“秦先生,你说当时的我为什么没有丝毫同情心存在呢”
“很有可能与应神有关吧,当你请了他之后,应神会不计一切代价为你达成心愿,他不会考虑这人是不是可怜、该救,他的目的就是让你获得应该获得的一切。”
“明白了,原来如此,这么说不是我心肠狠毒了”他满眼期盼的望着我,似乎极其需要我给他的肯定。
我还能怎么说当然不可能继续指责他,只能顺着他的话头安慰道:“确实不是你的错。安心做好自己的事情吧,或许等明天一切就烟消云散了。”
“不可能烟消云散,现在所有的主流媒体都开始以批判我为荣,我知道他们这是要逼死我,只要把我逼死了,他们就又有新闻热点可以炒作一段时间了,原来我在娱乐版做记者,这套伎俩我实在太熟悉了。”
“供应神之前我也和你说的很明白,有得必然就会有失去。既然你选择了这条路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
“是啊,我也知道这事儿怪不得别人,说到底就是自己的错,我对不起那个死去的孩子,是我心肠太狠了。受到报应就是活该啊。”他犹如梦呓一般起身出了房间,也没和我说一句话。
他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结果报应供养“男落目”的手段其实并不复杂,我也去他家里看过,没有任何问题,为什么最后情况忽然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虽然应神和供养者之间确实会存在一种供养的平衡,但这个平衡是不会超越底线的,无论如何不会把人往绝路上逼,否则供养应神达成心愿后就得死还有何意义可言
想到这儿我重新拿出应神谱翻到落目那一页重新又看了一遍。
不看不要紧,一看我顿时吓的出了一身冷汗,因为在“禁忌事项”里莫名其妙的出现了一行小字:供养落目者,所见所得一切不可说与第二人知道。
我傻在原地,脑子里一片空白。
这种事情就相当于是“医疗事故”,完全是因为我的失误,给吴凤新造成了无法挽回的伤害。
我等于是间接害死了一个男孩,又有可能间接害死吴凤新。
我这不是作孽吗
冷汗一滴滴的落在册页上,但蜡封的纸业却连半滴汗水都不会吸入。水柱一滴滴的滑落,滴入床单。
我努力回忆替吴凤新寻找对应应神的情况,因为我知道供养应神禁忌的重要性,所以每一个应神的供养方式、禁忌事项都看的极为仔细,那天我记得清清楚楚,关于“落目”的种种我都完全看到了,当时绝对没有这行小字存在。
难道这行字是后来才出现的
如果真是这样那就太可怕了。
想到这儿我用力拍了自己脑袋一下,还是不能给自己的失误寻找“借口”。这确实是我的失误,即便我能骗别人,但是我没法欺骗自己。
想到这儿我沮丧的合上应神谱颓然瘫倒在床上。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房间里已经全暗了,只听屋门被打开,王殿臣哼着小曲进了房间,点亮灯后他道:“我还以为你不在呢,雪松为啥请你吃饭,不会是又遇到麻烦了”
过了一会儿他道:“问你话呢干吗装听不见。”
状扑央号。
“操,现在牛逼大了看不起老兄弟了是吧得嘞,我啊也别找您烦了。”
我烦的实在受不了了道:“你有完没完,我这都快烦死了,你能把嘴闭上让我清静会吗”
沉默片刻他又问道:“边哥,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了兄弟之间就是要互相帮助的,有脾气你就对我发,别自己个闷在心里,时间长了非憋出毛病来。”
我翻身坐了起来道:“老王,这次我惹上大麻烦了。”于是我将吴凤新的遭遇告诉了他。
听罢他连连摇头道:“这和你有什么关系,是他主动要供养应神的,就算是倒霉也怪不到你。”
“你怎么不懂我的意思,这明显是我的失误,他是受我所累。”
“你这话说的就是没事儿找事儿了,他这怎么能叫受你所累呢供养应神本来就有风险,他自己也知道其中的道理,人想要改命那是那么简答的,这就像习武之人打通任督二脉,一步跨过去就是海阔天空,过不去就是原地踏步,一切都是命。”
我想了想拿起应神谱去了宁陵生的房间。
开了门就见馒头趴在沙发上懒洋洋的“闭目养神”,屋子里弥漫着一股淡淡茶香气,宁陵生正在泡功夫茶。
看见我手里的拿着的大本子他道:“有什么事情”
“宁哥,我不想再做请应神的事情了。”
“因为吴凤新”
“你都知道了”我心里咯噔一下。
“这两天关于他的消息我都留意了,而且在电视里看到他出了镜”说到这儿宁陵生顿了顿继续道:“虽然人的脸在镜头里会变形,但是以他现在的面相来看,这道坎他恐怕是跨不过去了,但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宁哥,正是由于我的失误,所以才造成他现在这种局面,这么重要的事情根本由不得我来做。”
“秦边,关于应神你能理解灵媒与供养者之间的关系吗”
“无非就是买卖关系了。”
宁陵生微微摇头道:“看来你对于这行还是不够了解,准确的来说供养应神就是一个人祈求命运改变的过程,而你只是一个为他牵线搭桥的人,但是改变命运的过程会有很多不确定的因素在其中,这里没有规则、道理给你遵守,你所能做的就是做好你该做的事情,接下来发生的一切无论是好是坏,和你根本没有半点关系。”
“可是造成吴凤新这一困局的原因是我粗心大意,本子里明明有一句提示,我却没有看到。”
“这就是他的命,这个道理不难理解吧”
“宁哥我知道你是在安慰我。”
“我没有安慰你,就事论事,供养应神之后所发生的一切都是命运使然,即便是你的失误,那也是他的命运。”
“唉,虽然话是这么说,但我还是不想再做了。”
“不要再自责了,吴凤新这件事和你没有半点关系,这就是我说的命运,他命中该有此劫,你我都不可能为他化解的。”
说罢他将一杯功夫茶推到我面前道:“我喜欢喝茶,茶水天天泡按道理是很简单的活儿,但有时候也会把茶水泡坏,制作应神也是这个道理。”
“应神其实就是封禁鬼灵的手段,而鬼灵也是不尽相同的,如果恰好遇到了一个极不情愿的鬼灵做成的应神,那只能是供养者倒霉了,但这就是供养者的命,无论是制作者还是你都无需为此自责,你说的那行小字我可以百分百断定之所以没看到并非你粗心大意,而是这件事还没做之前吴凤新的命运就已经定下了,我们不过是凡人,当然不可能与天斗,所以又何必自寻烦恼呢”
听到这儿我入坠冰窖,越发感觉供养应神是一件诡异、凶险的事情。
然而不等我继续推辞,宁陵生道:“你准备一下吧,今天又得轮到你大显身手了。”
“又发生什么事情了”
“既然找到你那肯定又是闹鬼了。”宁陵生道。
23、诡异死亡
因为之前亲眼见到了上门阴的威力,我现在对于阴魂之物不但没有丝毫畏惧,甚至希望能再见到这些游荡四周的阴魂,好继续发挥我驱魔高手的本领。于是我一扫心里的阴霾道:又发生什么事情了
这也是雪松的一个朋友找到的我,七天发生的一件诡异事情。
说罢宁陵生取出一个录音机道:事情过程苦主都录下来了。说罢按动了播放键,只听一道浑厚的嗓音从录音机里传了出来。
我叫李宝才,州县人,七天前回老家参加堂哥儿子的结婚酒宴,相比较一般人家,我家能算得上中产,所以在城里摆了婚宴之后按规矩他们又在老家摆了三天的流水席,在村子里我见到了侄儿李彪的媳妇,一个大手大脚大脸盘的姑娘。
姑娘虽然身板大点,但是非常客气的,招呼客人也尽心尽力。到晚上得按村子里的老规矩走亲,就是姑娘带着盖头坐花轿进洞房,年轻人都在他家的小院子里接新娘,停轿撩开帘栊只见新娘凤冠霞帔一身红衣,脑袋上遮着一块喜头,在我侄儿李彪的搀扶下跨过火盆进了屋里,接下来就是听房了。
所谓听房就是听洞房,新人入房之后年轻人会围在新房墙根下听动静,在别的地儿或许和龌龊低俗挂靠,但在当地则没有这么一说,因为早年间期渔民大多处于原始状态,那时候的屋子就是木头框子上披一张芦苇席,就是放个屁隔壁几家人都能听得清清楚楚,没什么事儿是能瞒着别人的,而根据村子里流传的说法。新人入房后如果动静比较大则说明男方阳刚气足,这种事情说搞笑点和男人将来在村子里的地位都有关系。黑しし
久而久之听房在当地就成了一种风俗。
而听房的人数也有说法,一般是人越多,生的孩子越多,所以村里和新郎平辈的都跑去听房了,但过了很长时间屋里都是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音。
就在那些年轻人忍住笑尽量不发出异响声时屋里新郎大吼一声妈呀,犹如丧家犬一般冲出屋子以极快的速度跑到院门口倒地晕厥了。
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所有人都是一头雾水,正在这时只见门口红影一晃,新娘悄无声息的站在了大门口。她面色苍白,双目直勾勾的看着前方,就像失了魂魄一般。
不过新娘子除了面色白点,但总不至于因为这点把个大男人给吓晕了村里人也没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就在此时新娘子抬手对前轻轻柔柔的招了招手,柔声细语道:您来了,来请屋里坐会儿。
我和新娘子说过话,她从根上算起就是土生土长的周县人,然而此时她说话的语调却是一口流利的京片子,之前从她说话的语气动作行为看,侄儿媳妇肯定不是温婉可人的那类,但此时说话无论语调神情都透露着一股柔媚神态,而且她在和谁说话呢
随后这姑娘将喜头就像手帕那样挂在腰间的斜扣上。转身朝屋里走去,前后发生的一切实在让人无法理解,所有目击此事的人都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随后我堂哥大嫂急匆匆跑进院子一把扶起晕倒在地的侄儿道:这是怎么回事你到底怎么了但侄儿根本没有反应。
到此录音结束。
整个过程李宝才描述的极其详尽。给人一种说故事的感觉。
我道:按他说的这些判断,新娘子可能是被鬼上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