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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木彬光纹身杀人事件-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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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问题,我先生一定会邀请你的,后天晚上有空吗?』

第二天晚上,松下研三一人独自拜访色班酒馆,开门的是绢枝自己,她带路到二楼酒吧,那里除了穿中国式衣服的女人和白衣侍者外,没有一个客人。

『这地方是?』

『是我经营的店,为了躲避警察,所以没挂招牌,刚好今天休息,警铃是不会响的,我从门内部上了锁,也不会有人来,你请坐啊!要不要喝酒?』

绢枝凝视着研三,研三左顾右盼,似乎害怕绢枝有所企图。

『先生不在吗?』

『他有急事,一大早就搭快车到名古屋去了,他叫我向你问好。』

『哦!那只有我们两个人,我还是,下回再来好了。』

『笨蛋!你要回去,回去好了!』

绢枝生气地转过脸,美丽的脸颊上有着两三条泪痕。

研三心想,这个女人可能随时脱下衣服,继而大声吵闹,于是他非常慌张,不知如何是好?

『你到底怎么了?』

『笨蛋!笨蛋!笨蛋!』

绢枝投入研三的怀抱,大声地哭泣。

『你要女人说出那个吗……要我受到耻辱吗……』

『隔壁的房间是……』

研一二头脑乱纷纷的,他喘着气,心正在燃烧。

『那是用来打麻将、玩纸牌和轮盘赌用的,现在没人在啊!对了,那儿比较安静。』

绢枝立刻站起来开门,这间房间大概有八张榻榻米大,中间有一张小桌子,靠墙壁的是豪华的沙发。

一入房间,绢枝把手移到背后关门。

『请你放心,谁都不会来的。』

女人比男人有更多的社会经验,研三认为自己有如即将被蛇吞下的青蛙。

『虽然你是医生,但是还没碰触过有纹身的女人的肌肤吧!』

人面兽心似的绢枝露出谜样的微笑,尽其所能的挑逗眼前这个男人。

『我好像冷血动物一样,全身冰冷,最适合在夏天触摸,可以的话你摸摸看……』

绢枝一丝不挂地躺在沙发上,裸体极为多彩,细长的眼睛涌出几行眼泪,但她没意思去擦拭。

『你生气了吗?』

绢枝小声地回答:

『不……女人是最悲哀的,竟然做这种不成体统的事,我只是不想输给男人,可是我毕竟是个女人。』

『我今天晚上也很快乐,我第一次了解纹身的神秘艺术,有名的纹身师果然不同凡响,能细心地利用人体微妙的运动对背上刺纹的影响来纹身。』

『当然罗!不然如何忍耐每天发烧三十几度呢!是我自己喜欢没错,当白色的肌肤纹上墨时,我既想哭又想笑,多奇妙的感觉啊!一旦做了以后,就变得大胆无比,已经无法消失了,挣扎也没有用,如果半途而废是丢脸的事,我可不愿意……我想这种心情就好像第一次认识男人一样。』

『嗯!可能喔!』

『你能了解吗?我想这次你能真正了解吧!若是不拥抱对方就无法真正了解纹身的美丽。我知道让你很为难,和我这样有两个名字的女人……』

『你不要这么自卑,凡事没有绝对的,只看自己怎么想,你的纹身又是如此美丽,有的人因为讨厌而轻视它,社会中的确存有这种偏见,如果你介意它,就会孤立自己,并默默忍受痛苦。其实我是很能接受纹身的,相信只要有勇气就可以打破偏见。』

『谢谢,会这样讲的只有你……不轻视我们这种女人也只有你一个。』

『你后侮吗?我是指纹身。』

『我不后侮,只是不喜欢这种图案,实在不应该任人决定,倘若能纹羽衣或是乙姬公主、静御前①的名字,该有多好,现在想来真是遗憾。』

『你说不吉利……是不是因为它会施法术?』

『不,你知道三禁忌的事吧!所谓三禁忌就是蛇吞青蛙,青蛙吞蛞蝓,蛞蝓溶化蛇。』

『好像猜拳一样,可是为什麽……』

『大蛇丸是使用大蛇妖术的人所有,有个故事是这样的,大蛇丸与使用大蟾蜍的自雷也,骑在大蛞蝓上的纲手公主,三人在户隐山中斗法。我父亲看到这幅画后,就在哥哥的背上纹自雷也,妹妹背上纹纲手公主,我则纹上大蛇丸。』

『结果呢?』

『哥哥和妹妹都死于战争,我虽然活到现在,但自觉不久于人世。唉!自雷也和纲手公主都敌不过战争,只有大蛇丸平安长寿。』

『我想这是迷信。』

『你如果站在纹身者的立场就不会认为是迷信了,虽然我不想活这么久;但是没有关系……只要能做自己想做的事,人生苦短又有何妨!人的一生不是哭,就是笑,有不见天日的时候,也有重见光明的时候。』

『不,人生并不是这样……』

『不要安慰我,如果我现在死掉的话,早川先生不知会多高兴!要是没立杀人罪,恐怕他会立刻杀死我。』

绢枝翻了一个身,开始大哭起来,左边肩膀上昂首的大蛇丸似乎在缓缓移动着。

的确,绢枝和大蛇流着相同的血液,研三几乎无法分辨蛇和女人。自古流传下来的蛇性淫荡,就是这个样子吗?但是他不知道要如何逃避这种恐怖的魅力,而且情不自禁地把自己的嘴唇压在大蛇丸的唇上,并在女王面前发誓永不变心。

一小时后,研三与绢枝分手,他十分心安地走向有乐町火车站,无视周遭的一切,脑中尽是粉红色的肌肤和急促的呼吸声,那是一幅生动的彩色图画。

突然有人在后轻拍他的肩膀,间头一看,是穿着白衣并露苦笑的早川博士。

『啊!老师。』

『什么老师?你怎么搞的?像是被狐狸附身一般……要小心一点,最近东京时常出现狐狸之类的东西。』

似乎数小时前和绢枝的情事被他看透似的,研三觉得很尴尬。

『你去过上次的大会吗?』

『是……太拥挤了。所以没向你打招呼,真是对不起。』

『没关系,那种事……来,陪我暍咖啡,你不忙吧!』

博士带研三到附近的咖啡厅去,博士一面喝咖啡,一面高谈阔论,话题全是纹身——像是非吐出胸中郁闷不快不可。

『虽然把那个女人劝到会场,却无法拍到照片。』

博士叹了一口气。

『你说那个女人是谁?』

『唉呀!你都没认真听我说话,就是大蛇丸纹身的野村绢枝嘛!』

『哦,是她吗?我以为老师有照片,她并不是最近才纹身的,已经有六七年了。』

『不,那个女人纹身的那段时间,我因为军队的公事出差到中国东北,回来的时候,雕安一家已经不知搬到那里去了。这次是隔了好几年才见面的,虽然有些交情,可是她不愿意拍照。』

『是不是吓到她了?您是不是又热切地向她要皮,这样她会起反感的。』

『哼!』

博士冷冷地笑着。

『应该不会才对,从精神分析学的立场来看,纹身是一种慢性自杀,自己在潜意识里会有罪恶感,只好以肉体所受的痛苦来代替自责的念头。自古以来,殉道者、犯罪者和单身的人这种意识特别明显强烈,所以把纹身人皮留给后世,这种要求是可以满足内心欲望的。』

『是这样吗?理论也许没错,若是她因为涉及迷信而害怕,又有什么用呢?绢枝曾说过,纹上自雷也、纲手公主的哥哥和妹妹都死了,下一个就是自己了。』

『纲手公主?』

博士的脸色出现了难以形容的恐怖表情。

『谁有纲手公主的纹身?』

『就是绢枝双胞胎妹妹珠枝啊!老师不知道吗?』

博士摇摇头。

『那会有这种事……不可能的,我不相信。』

『为什么?』

『她们两个是双胞胎,我见过好几次,时常会认错人,所以我劝绢枝纹不一样的图案,这样只看手腕就可以了,其实我只不过是说笑而已,但珠枝真的纹纲手公主吗……雕安大概疯了吧!』

『我怎么都听不懂呢?』

『你不知道吗?纹身有纹身的禁忌,譬如纹不动明王会发疯,若纹蛇卷身的话,则腋下看不到的地方要切开,否则蛇会紧缠身体,晚上就会睡不着觉,三年之内会死亡,这种事虽然迷信,却也流传下来,这就是三禁忌中的一个。』

『三禁忌?』

『蛇、青蛙、蛞蝓,大蟾蜍是自雷也所有,蛇是大蛇丸所有,纲手公主则是骑乘在蛞蝓上,一个人的身体若是纹上蛇、青蛙和蛞蝓,三者就会互相争斗,人就会死亡,因有这种禁忌,即使拜托纹身师做也无法如愿。』

『但是三人分开……』

『松下先生,你想一想,如果纹在完全陌生的人身上还有话说,三者竟纹在有血统的兄妹身上,而且是自己的孩子……雕安,作为有名的纹身师……』

博士的话很乱,又不时地耸动肩膀,似乎在回忆往事,凝视着漆黑的窗外。

『如果是真的,雕安恐怕是诅咒孩子,把他对他们母亲的愤怒报复在孩子身上。』

『母亲?』

博士没回答这个问题,他叹了一口气,说出更恐怖的话:

『假使那两个人真的死了,绢枝也不会活太久,我的希望快达成了,说不定她是幸福的,因为三个人都活着的话,一定会互相残杀。』

这些话一点都不像从冷静的科学博士口中说出来的,研三不由得颤栗起来。绢枝相信这种迷信尚无话可说,可是连早川博士都……这三禁忌是多么可怕啊?

然而这种恐怖预言是没错的,原是妖术世界中的事,不久就要展现在眼前,想要解开这个谜,就不能不从三禁忌的咒语图案中着手了。

————————————————

①羽衣,室町时代剧作家世阿弥(ぜあみ,1363年 … 1443年)创作的能剧《羽衣》中的仙女。乙姬公主,事迹见日本古典和歌集《御伽草子》,是位龙宫公主。静御前,战国时期名将源义经的爱妾。



第五章 被附身的女人

那里躲着一个女人,一个女人躲在东京的角落里。

似乎是被遗忘的女人,傍晚五六点钟时从住处走出,直到隔天早上才回来,好像怕见阳光似的,躲在阳光的影子下,直到晚上才又恢复生气。

虽没有任何迁居证明,旅馆主人也不坚持质问身分。

她就是这样的女人,即使从这里消失也不为人所知,反正老板的脸上写着,按时付房租的就是好客人。

战后东京夜里,充斥着烟花女,她只是普通的一个,如果战争不发生,这个女人的命运也是一样的。

旅馆主人对这个女人可说是一无所知,其实她的身上全是美丽的刺青;但都是不吉利的烙印。

她自己不知道刺青是一种怎样的诅咒。

之所以会纹身,完全是因为年轻的缘故,她的哥哥、姊姊、父亲、母亲全身都纹满了优美的刺纹,到家中拜访的客人,不分男女没有一个拥有洁白的肌肤,有人说在残废者的世界中,五官完整的人反而被认为是残废者,因为这样,她对自己的白色肌肤感到羞耻,姊姊对她的态度也相当冷酷,尤其姊姊纹身以后,更对自己未纹身的肌肤生气不已。

『纹身是相当痛苦的,像你这样懦弱的人,那里耐得住?』

听别人这么一说,她气得哭了出来,于是她坚持要父亲为她纹身。

『我以为只有你例外,蝌蚪虽有尾巴,但不会变成鱼的。』

终于父亲在她背部刺青了,她咬牙忍着痛。

自从她刺青后,家中相继发生不幸事件,警察到家中没收工具和素描画,一旦纹身师的身分暴露后,那儿便无法再住下去了。

从此他们不断改变住处,父亲酒量又日益增加,工作量越来越少,使得生活陷入困境,当她的刺纹快完成时,父亲却因心脏麻痹而死亡。

接下来的便是一连串流浪的生涯,全身都有刺青的女人如何嫁个好先生呢?姊姊在横滨当妓女,她则漂泊于东京、名古屋和广岛各地,过着出卖灵肉的生活,就这样过了好几年。

战争结束的当时,她本在广岛,幸好与客人出远门,才逃过原子弹的灾难。

战争结束后她很想回到东京,可是没有可居住的家和可口的食物,纵然归心似箭也难以如愿。战后半年,她终于回到东京,可是东京已变成废墟瓦砾,更成了犯罪者的温床。

废墟是不会产生奇迹的,她为了生存不得不又开始同样的生活。

然而,这种生活也无法长久持续下去,非常意外地,一个男人出现在她面前。这是段初恋,赌注般的恋情,她可以为他而牺牲生命,甚至死在他手中亦无妨。

令人鼻酸的纹身杀人事件已迫在眉睫,她作梦也没想到自己竟在此次事件中扮演重要角色。这个女人的假名是林澄代——父亲为她所取的名字则是野村珠枝。 

凝视着由工作室改成的实验室中的加压鐤①,最上久不禁叹了口气,为了制造胺基酸和葡萄糖,特别借钱买来这些设备,钱还未还清,又在东京粮食紧缺的情况下,可说客观条件非常恶劣。

但他并不悲观。材料有麦糠、脱脂大豆和腐烂的腌鱼等,这些材料不是时时都买得到,所以闲着的时间很多。不过,若是下一次可以买到材料的话,就可以弥补这次的失败。

理论是了解的,浓硫酸加热加压后,蛋白质就会分解成胺基酸,淀粉则会分解成糖。

加压鐤的外壳漆上蓝色涂料,使他想起刺青的事。

为什么会有人喜欢野蛮的风俗习惯呢——他觉得真是不可思议,忍受疼痛来自傲自夸,实是太愚蠢的事!

自己是不得已才去参加那次大会,真可说是一群痴人的集合啊!

其实有什么好值得虚荣的呢!就好像决斗时受伤的大学生,或是挂有勋章的日本军人,都是虚荣心作祟……

所有的女人对他来说,都不过是一种器官的扩大物而已,至于有没有纹身都一样。

——女人就是道具,为了达到目的的道具。

他小声的说着。

明天和河畑京子约好去东京剧场看戏,那个女人是道具,这个女人也是道具,通通都是为了达成目的的道具。

他自己也在想,没有一个男人像他这样轻视女人,而女人主动地追求男人更是不可思议的事情。

离开加压鐤后,看见窗外的庭园里,有条小蛇正旁若无人地爬过去。

绢枝的纹身是大蛇丸——恐怖的图案,这个女人的心理令他难以了解。

虽然如此,现在的社会仍然有许多男人被这样的纹身所迷,譬如哥哥、早川博士,或许经理稻泽也是,还有松下研三也说不定。

这些人的狂态在他看来,相当可笑,这一女四男未来的命运又是如何呢?想到这点,最上久的心情有了奇妙的变化。 

八月二十七日早上,研三在大学研究室收到一封信。

信封上的文字看来十分笨拙,翻到后面却令他大吃一惊,是野村绢枝寄来的。

研三急忙把信放到皮包里,趁着暑假没人上课,躲在教室的角落拆信。

信封里有六张照片,分别是二女一男,全是正面与背面的纹身相片。

『自雷也、纲手公主、大蛇丸。』

研三小声地说,然后把信打开。

——『我思慕的研三先生』

最初的这行字使得研三脸孔登时火热起来,文章的语法很乱、错字也乡,但内容却令人相当吃惊。

死亡的阴影依旧笼罩着绢枝——我不久就会被杀,可怕的死神已逐渐逼近,不管如何,希望你能来救可怜的我,除你以外,没人可以来救我。那天晚上你说想要我的相片,现在已来不及拍了,这些虽是旧相片,不过希望你会喜欢,哥哥和妹妹的相片也请你保存。

『这是被害妄想症。』

研三注视这六张相片。

这是数年前拍摄的,已经有变色的痕迹,像是从相簿中剥下来的。

男人纹的是自雷也,照片背面则是女人笔迹所写的野村常太郎。

两个女人长得的确很相似,果然是双胞胎姊妹。绢枝也说过,的确,穿上衣服的话确是很难辨别。研三一张张仔细地看,他对纲手公主的纹身最感吃惊。

这个女人非常喜欢纹身,可能比绢枝更热中——他这么认为。

男人还有话说,女人既然喜欢纹身,为什么不喜欢让陌生人看到,夏天还要穿有袖衣服以免被看到纹身。一般人纹到手肘为止,但这个女人至肘下部分,全纹上美丽的鲤鱼图案,左膝盖下则纹了一只挥鳌的螃蟹。

骑在大蛞蝓上的纲手公主纹身并不逊于自雷也和大蛇丸,不过,色彩之明暗、浓淡感颇为强烈,也许是光线的关系。

相片放在皮包里后,回到研究室来,年轻的女办事员也正好带着笑脸进来。

『松下先生,电话。』

『谁打来的?』

『是一个年轻的女人。』

说完她就笑着走出去,真是爱笑的女人。研三的心里有一种不祥感。

『喂!我是松下研三。』

听筒传来女人娇柔的声音。

『研三先生,我是绢枝。』

『你是绢枝小姐吗?』

研三慌张地看着四周。

『信和相片收到没?』

『我收到了,谢谢!』

『你在说什么嘛?』

像是在埋怨,却又马上改变说话的口气。

『好好保存,万一我发生危险的话。』

『怎么又说那个,要振作点!』

『但是……』

绢枝不知为何欲言又止。

『在电话里没办法详细说,明天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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