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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有过一次愉快的谈话。”
唐信无所隐瞒，而上一次在省军区的谈话，不但包括王红星这位上将，还有两位上将。甚至其中还有一位zhōngyāng委员。
“那个牌照，就是王主任给你的吧？”
陈洛理清了思路，很久之前发去天海那个可以涉足军工的企业牌照，唐信和军方的关系，也在此时浮出水面。
“是，这次来，也是为了这个问题。”
陈洛摇头叹道：“你这人际关系，发展得够快啊。”
唐信笑笑不语。
单说上将，也许从建国算起，上百位细数不来。但现役在职的上将，不超过三十人，可想而知，能和一位上将搭上线，并且是在总装备部这样的实权部门，能量非比寻常。
思维上起伏之后淡定下来，陈洛忽而提醒道：“唐信，我不得不多句嘴，你想见王主任，起码。你要确定你找他谈的事不是浪费他的时间。”
“呵呵，这一点，我心里有数。”
唐信知道对方在担忧什么。
唐信至少从不认为他认识了怎样有权有势的大人物，建立了怎样牢不可破的深厚关系，便认为自己找了一个靠山。假如他仗着认识谁谁谁，不说无法无天。被人欺负了，就跑来诉苦求助，那就是纯扯淡，自己打自己脸。
那些位高权重之人，心里亮堂，他们有他们对这个国家的责任和义务，而不是有了权力便当干爹当保姆。
抵达国际酒店。
正门外，刘宝丰携着娇妻翘首以待，看到陈洛三人走来，热情地迎了上去。
“唐信，怎么今天有兴致来京城玩儿？来了也不通知我一声，过分了啊。”
唐信洒然一笑，与他们一同朝酒店内走去，先吃晚饭。
“我来，不是玩儿，办完正事就走人，你最近不是天南地北四处飞吗？我怎么知道你在京城。”
五人在酒店内部餐厅坐定，刘宝丰叹道：“这也是刚回来，呵呵，来来来，你点菜。”
服务员上来，刘宝丰挥挥手，让唐信这客人来点菜。
唐信又把这个事情推给了何嫣，而后朝刘宝丰笑道：“没出问题吧？”
“问题肯定有，但我要是解决不了，那我还怎么有脸去天海见你们？啊？你说是不是？哈哈哈。”
刘宝丰这话说的实在，唐信也不虚伪，含笑点头。
要在全国兴建白和医院，这是建医院，不是建快餐店，自然而然要和官场打交道，不同城市有不同的情况，同样在官场上也面临一些阻力，刘宝丰这段时间天南地北奔波，就是为了这些事情，不过看他现在的状态，显然再大的问题也难不住他。
“嫂子怎么称呼？”
唐信将目光转向刘宝丰身旁坐着的丽人，五官端正乌发高盘，慈眉善目之余，还流露出淡淡秀外慧中的气质，一袭修身的纯白连衣裙在身，端庄秀雅。
她柔和的神sè隐含善意的责备瞪了眼刘宝丰，刘宝丰则一拍脑袋，哈哈笑道：“把自家老婆给忘了，给你介绍一下，秦清，在京城军区文工团坐办公室的，她搞文艺工作的，有点儿瞧不上咱们这些满身铜臭的商人，呵呵。”
“唐先生。。。。。。”
秦清神sè柔和，刚一张口，唐信便抬手打住，笑道：“别介，叫先生就见外了，嫂子就叫我名字吧，小唐也行，我这人喜欢年轻的称谓，人呐，越叫越老。”
秦清露齿一笑，颔首道：“好，那就叫你小唐吧，宝丰经常提起你，真是闻名不如见面，他说就是喜欢你直来直去的xìng子，人嘛，好听点儿是志同道合，说白了，还不是臭味相投。”
“哈哈哈。嫂子说的在理。我们就是臭味相投。”
唐信话音一落，秦清又将目光投向点完菜的何嫣，问道：“这位姑娘怎么称呼？”
“何嫣，是唐信的助理。”
何嫣也算见过不少场面了，今天朋友私底下的饭局，尽管在座的人都来头不小，不过她也毫不胆怯。
不过，好似硬要摆出自己大方的模样，反而姿态上偏硬。
秦清朝她微微一笑，算是认识一下。不再多言。
在这等菜上的时候，刘宝丰掏出烟来，三个男人点上一根，吞云吐雾。
“唐信。蒋俊给我打了个电话，他最近也忙得晕头转向，这一次，你真要玩得这么大？”
刘宝丰渐渐变得严肃，显而易见此时是谈正事。
唐信靠坐在椅子上，右手夹烟，左手端着一个烟灰缸，弹弹烟灰后，点头道：“机遇与风险并存，上一次。咱们是壮大了资本，这一次，将会是一次全国范围内的商业部署，加上立足亚洲的一个跳板。”
上一次，自然洗劫棒子金融市场。
这一次，是针对港城五大财团。
刘宝丰陷入沉思，他手上的烟一直没动，半截烟灰摇摇yù坠，在他身旁的秦清起身从隔壁桌上拿来一个烟灰缸，自然地放在他手边。刘宝丰回神，把烟碾灭。
他凑到唐信眼前，神情郑重道：“可港城财团在内地的投资，往小了说，一个地方是几个亿。往大了说，在一个城市能投下上百亿。其中涉及的工业，珠宝，IT，地产等等方面，不是那么容易搞垮，当然，搞垮对手方式很多，我们比对方有优势的地方在于，我们更熟悉国情，更懂得如何在国内玩资本游戏，知道整个商业运作与官方行政结合的薄弱点，可这一场博弈的关键，不是谁胜谁败，也不是我们能不能把对方击垮，还是，利益，咱们自然有利可图才去做，但，地方的利益呢？保证不了这一点，寸步难行。”
唐信也把烟碾灭，将烟灰缸放回桌上，身子一斜，与刘宝丰面对面，轻声道：“宝丰，咱俩，果然臭味相投。你说的一点没错，每个人，首先关心的自然是自己的利益，这一场博弈，主攻是我们，对手是港城财团，但中间还有一个不可忽略的摇摆方，就是地方，那每一片战场的本地利益集团，他们是墙头草，谁给的骨头香，他们就向谁摇尾乞怜。”
两人相视一笑，大家能看到这一场战争背后的关键点，至少证明当初合作，没错。
战争的本质是利益，无论谁牵扯在里面，本质都不会变。
唐信的确要打压摧毁港城财团，但如果仅仅着眼于此，他将一败涂地，同时会陷入四面楚歌的绝境中。
一个简单的比方，港城财团假如在沪城投资一个价值五十亿的地产项目，唐信把港城财团击垮，结果这个项目腰斩，沪城那边会答应吗？
这里面牵扯着不同地方的利益，是超过了战争双方的存在。
刘宝丰思索片刻，说：“我们的流动资金，肯定是等着最后一击，先不说海外，只说国内，要击垮港城财团，为了争取地方利益集团的支持，就必须拿出真金白银，起码要填补港城财团的空缺，而这仅仅是拉平了利益得失，还要支出一部分，才能彻底把地方利益集团拉入我们的阵营。这需要的钱，和各个行业的盟友，现在宏信集团并不具备。”
这才是重点，也是刘宝丰心忧所在。
假如不能拉拢地方利益集团，那这场战争，未战便败。
唐信深以为然地点头道：“你说的没错，我刚才说了，机遇与风险并存，我们因天大的利益铤而走险，别人也会，所以，我让杜承啸去联络曾博涛，博海商会会员企业近千家，资产总合是宏信集团的四倍左右，涉及的行业上百个，摆在他们面前，是一个选择，向左，人为财死放胆一搏，向右，作壁上观rì后莫悔。”
刘宝丰怔怔地凝视唐信，眼神愈加狂热，他的确没有想到，唐信居然想把这场战争上升到这样的高度，不说博海商会全部会员企业参战，哪怕只有两成，事情将大有可为。
“呵呵，既然你已经开始部署了，那我也就不多问了，吃饭。”
菜已上齐，五人起筷子，谈笑风生伴吃喝，悠闲乐乐。
饭吃到一半，唐信的电话突然响了。
他接起来一看，是个陌生号码，不过却是京城本地的区号。
他在京城，应该没别的熟人了。
“喂，你好，哪位？”
“说话方便吗？不方便我就挂电话。”
听到电话另一头传来的女声，唐信释然，他在京城，还真有熟人。
“方便，你回家了？”
钱慧瑶兴致不高，电话中传来她略显失落的话音。
“是呀，家里没人，爸妈陪姥姥姥爷去旅游了。”
，
第四十四章自强，惊喜，心里甜
“要不，我陪你解解闷？”
“不打扰你了，我就是下午去健身，回来洗个澡一觉起来，家里空荡荡，突然一瞬间小小冲动了一下，听听你的声音，现在好多了。。）”
估计她以为唐信说的解闷就是煲电话粥，而唐信也不喜欢聊电话，因为总有话题断掉的时候，再去思考下一个话题，经常没话找话，特无趣。
“你把家庭地址用信息发来，我看路程，应该一个小时内能到吧。”
“这种玩笑，呵呵，无聊。”
“照我说的做，我在和人吃饭，不好聊太久，拜拜。”
唐信说完就挂了电话，把手机放在饭桌上，继续和刘宝丰陈洛闲聊，没过一阵，手机震了震，唐信拿起看了看，钱慧瑶最终还是把家庭地址发来了。
何嫣若有所思地看着唐信的举动，心中隐隐有种预感，但不好宣之于口。
二十分钟后，五人吃过饭，刘宝丰夫妇和陈洛先行告辞，唐信回头让何嫣自己回酒店客房，他先去送送刘宝丰三人，然后在陈洛不解的目光中，坐进了他的车里。
“还有事儿？”
陈洛以为对方有些悄悄话要对自己说。
结果唐信笑道：“时间还早，你帮个忙，给我当一回司机，去这个地点。”
陈洛看了眼他手机信息里写的地方，没多问，开动了轿车。
夜幕黑暗。华灯初上。
穿着吊带睡衣的钱慧瑶盘腿坐在卧室地毯上。她半托香腮，上身微躬目光盯着笔记本电脑里的视频，手边放着很多本摊开的书籍。
视频里是一场新闻发布会，站在台zhōngyāng扶手接受新闻采访的人，赫然正是女士西装在身的钱慧瑶。
这是她代表宏信集团对外发言的新闻会。
“宏信集团突然宣布要在全国兴建上百间医院，可宏信集团之前旗下只有一间默默无闻的医院，贸然做出这样的投资计划，是否经过深思熟虑？而医院的行业特殊xìng，宏信集团又是否考虑过呢？”
台下有记者问出这样的问题。
视频中站在台上面带若有若无微笑的钱慧瑶保持自信，没有犹豫。在对方问出这样的问题后，十秒内，做出了回答。
“投资计划的预算是三百亿，世界上任何一位企业家。面对这样规模的投资计划，难道会草率吗？宏信集团拥有做好的信心，医院的确是特殊行业，关乎人的生命健康，这是头等要事，宏信集团并非没有经验，旗下子公司丰宝，多年以来在医疗行业内与同行保持着良好合作关系，同时作为模型的白和医院，在过去两年内。服务过的患者有口皆碑，而医院的特殊xìng，与影响力没有关系，并非名气大就更好，并非默默无闻就一定没有能力为患者解决健康问题。救死扶伤，服务社会，一切以病人为中心，这是宏信集团开展这个计划的宗旨，永恒不变。”
在钱慧瑶答完之后，台下又迅速有记者发问：“宏信集团一次xìng投入三百亿这样庞大的资金。会不会过于冒险？”
“在社会发展的道路上，各行各业开拓进取，都是在冒险。宏信集团要在全国各地兴建超过一百家医院，主旨是为了服务社会，我们不必高谈阔论市场竞争。只要大家明天休息一天，在附近医院转一转。看一看排队就诊的状况，再询问几个就医的患者，我们就会知道，在我们身边多几家医院，难道不好吗？同时，宏信集团投资三百亿这仅仅是初步预算，会让我们拥有了更广阔的平台，建立医疗网络体系，在医疗行业内，我们可以引进技术，但许多疑难杂症的手术，还是需要专业医生，我们时常看到的一个情景，在一间小医院中无法进行手术，需要将病人移送去大医院，这旅途奔波，延迟就诊，会把病人置身在更危险的处境中，而宏信集团上百家医院联网，医疗资源共享，医生也一样，这样，可以更效率更便捷地为病患服务，冒险吗？是冒险，但能更好的服务社会，这样的险，我们永远愿意承担风险。”
。。。。。。
敲了一下键盘，视频定格，钱慧瑶口中低声念念有词，在反复拿捏着自己的发言措辞。
那一场新闻发布会，她对答如流，从未迟疑，即便面对一些刁难的问题，也从容应付。
在这背后，有整个公共关系部门为她服务，但她并不是一个花瓶，现在反复去看那视频，就是为了自我完善，在反思中提高自己的表现。
处理公共关系是门大学问，钱慧瑶把自己在提问回答环节说的每句话都写了下来，往复推敲，把不合适的话圈出来，思考一遍，回忆着那时的心态变化。
公众不喜欢看到高姿态的企业，更不会喜欢盛气凌人的集团。
这简单的提问回答，包罗万象，要考虑太多，最基本的就是说出去的话，听在别人耳中的感受，在不同群体心中的影响。
发言稿都是事前准备，没什么纰漏，面面俱到，但提问回答，需要当机立断，在第一时间的反应，就必须是正确的。
某种意义而言，国外选举也是同样的本质，竞选演讲无可挑剔，但在辩论时，人们亲眼所见亲耳所闻的竞争对手，表现上会高低立判，那种随机应变的能力与智慧，非一般人能够拥有。
叮咚
门铃响起。
钱慧瑶从沉思中回神，眼珠一转，这个时候，谁会上门？
一个小时前跟唐信通过电话，她没把对方的话放心上，只当那是哄小孩的甜言蜜语。
从天海到京城。除非坐火箭。一个小时肯定不可能抵达。
她笑过之后，并没有放在心上，可这个时候，门铃的确响了。
理智上不愿相信，但情感上又心底殷殷期盼。
她穿上拖鞋走出卧室，这复合三层的单位空间极大，差不多两百平方，她下了楼梯来到客厅，心跳怦怦，靠近猫眼看了看门外的来人。
待看清了站在门外的人。钱慧瑶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动作迅速地打开了家门。
她满目惊喜，唐信也神情错愕。
上下打量她一番。
粉红吊带丝绸睡衣，裙摆刚过大腿根。如藕玉臂与圆润修长的大腿都展露在眼前，而胸前被撑起的睡衣，分明可以看到两点凸起，真空？
“你这幅打扮，是想诱人犯罪吗？幸好我早就走进了歧途，五毒俱全，尤其不怕美人计。”
唐信嘴角弯弯调笑道。
钱慧瑶张大嘴巴，最终轻叹道：“我早该知道，你这人不会说甜言蜜语，说的都是实在话。刚才不是在哄我，呵呵。”
唐信挑挑眉，淡笑道：“是啊，现在这社会，甜言蜜语太廉价了，而且泛滥到了连中学生都不信的地步，我要挂在嘴边，能把自己膈应到。”
钱慧瑶眯眼微笑，移开一步请唐信进家门。
唐信踏入客厅后，叹道：“你家好大啊。”
在进入这个小区时。看到建筑年代算不上老旧，只能说并不新，估计也就十年左右的年头。
光是客厅就十分宽敞，越过沙发靠近阳台的地方，还摆着一架钢琴。
除此之外。装潢摆设，看不出贵气。比较现代化的居家设计。
唐信抬头望向通往楼上的楼梯，钱慧瑶介绍道：“三层的，姥姥姥爷和我住三楼，我爸妈住二楼。”
“那爷爷nǎinǎi呢？”
唐信问了之后，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问了一个不该问的问题。
她家是女权主义。
钱慧瑶也不介意，大大方方说道：“爷爷nǎinǎi住在老房子，呵，这事儿，我爸和我妈经常吵架，明明家里在这城里还有四套商品房，偏偏租出去也不给爷爷nǎinǎi住。”
这家长里短的话题，唐信不想深谈，毕竟是对方的家事，问多让人尴尬，他岔开话题道：“吃过饭了吗？”
“没，我厨艺很烂，就会炒鸡蛋下面条，不想折磨自己。”
“那我给你下碗葱花面，你将就一下。”
钱慧瑶笑眯眯道：“这么体贴？无事献殷勤，哼哼。”
唐信神sè轻佻地扫了眼她那胸前凸起更加明显的前胸，说：“你如此款待我，我总该投桃报李才对呀。”
钱慧瑶低头一扫自己的胸口，天黑才起床的她沐浴之后上身真空，此刻也不介意，只是露齿笑骂两个字：“流氓。”
“让我无耻地也说两个字：谢谢。”
唐信笑过之后自己走入了厨房中，看看冰箱里空空如也，除了鸡蛋，还真没别的食材，葱花面，没葱花，鸡蛋面吧。
开火煮水，等着下挂面，唐信把油盐酱醋调料准备好，准备下好面再配料。
钱慧瑶站在厨房门边，笑意盈盈地凝视唐信的动作，忽然又说道：“我爸古板的要死，从不进厨房，我妈工作忙，她要是回家晚了，全家人都饿肚子。”
“为什么不请个保姆做饭？”
“姥姥姥爷不让。”
“活着不累？”
“在这家里，是挺累的，我爸妈真是应了那句话，床头打架床尾和，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