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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唐信,你不会光天化rì砸场子吧?还砸的是婚介所?”
贺天赐夸张地大叫道,唐信冷笑一声,对他说道:“怕就滚蛋。”
“怕?!”
贺天赐感觉听到笑话。
换个愣头青,多半不会趟这浑水,可既然是唐信,贺天赐绝不认为他傻到明目张胆做违法犯罪的事儿。
那几个保安,充其量就是装门面而已。
一行人推门走进了婚介所。
第四十八章炸弹
这家婚介所单层规模,唐信推门走进后,一眼扫去,许多中年“红娘”抬头望来,隐隐感觉唐信这一行人来者不善,都露出几分怯意。
看到经理办公室的位置,唐信径直走去,无视掉周围意yù上来询问的人。
婚介所,大街小巷屡见不鲜。
在这小小的空间内,其实是社会感情世界的缩影。
排除不顾家境学历外在一切,真正追求爱情婚姻的男女外。
这里充斥着做美梦“捉大户找饭票”别有用心的人。
更有发达之后“彪劲儿”十足的阔老板张口闭口就要: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漂亮姑娘。
正规婚介所的员工在牵线搭桥时,最常挂在嘴边的是“钱不要借”四个字。
难以想象有多少人是心理防线脆弱情感坚冰薄弱,行为轻率之人难以管束,婚介所能管的,就是不断叮嘱客户们不要上当受骗遭受金钱损失。
这家婚介所在美满姻缘缔造者的外衣下,干着不为人知的肮脏勾当。
唐信没兴趣管别人的犯罪。
他来,只是解决自己生活圈子里的问题。
推开经理办公室的大门,里面坐着唐信早已见识过的男经理,腿上坐着一位年轻娇俏的小姑娘,两人耳语说笑,打得火热。
唐信走进这里,神态淡然,没有给人一种气势汹汹的印象。只是后续跟着进来七个人。则让唐信的气场无形中压人yù摧。
“钱经理,我有话跟你谈,让这位女士先出去,好吗?”
唐信盯着瞠目结舌的钱经理,对方噤若寒蝉咽咽口水,急忙把腿上的女人推开,喝令她赶紧出去。
钱经理心底打鼓,在不知道对方来意时,他不敢报jǐng。
他自己不干净,心虚不已。
庞不为把办公室门一关。反锁上后站在门边,默不作声。
其他四个西装革履的保安站在唐信身后形成一排,各个面无表情无形威严。
贺天赐事不关己地往沙发上一坐,翘着二郎腿拿起一本杂志翻阅。
婚介所。他早就来过。
还是拜罗展雄所赐。
上大学那会儿,罗展雄就给他出过馊主意,在全市所有婚介所登记资料,坐等“良家”上钩。
贺天赐试过一次,之后便深恶痛绝。
要跟女方罗里吧嗦地“谈恋爱”,贺天赐被对方瞧中,贺天赐也瞧中对方,就是受不了这个过程,于是就断了这个念头。
他倒是很认同冼嘉豪批判罗展雄的话:有那功夫,掏几百万投资个影视剧。一连串排队抢着上位的女人,你随便挑。
贺敏不知道为什么站在了唐信右侧半步后的位置,这会儿神情冷酷,像是也在给唐信充场面。
唐信带人来的目的很简单,他懒得浪费时间扮猪吃虎,非要搞得自己看似能够被人拿捏,等对方踩一脚,自己才还击,没意思。
“钱经理,我今天来只有一件事。放了胡晓梅。永远别再干预她的生活。”
钱经理惊魂已定,听完唐信的话,心里有点谱。
这个胡晓梅,跟那位骆女士不同。
骆女士以前是在博宁当坐台小姐,胡晓梅是个小老板。只不过借了外债还不清,现在受制于钱经理。
程文越是胡晓梅接触的第一个客户。不管是出自情感还是理xìng,胡晓梅都无法给程文越设下圈套。
钱经理点了根烟,还以为对方是胡晓梅招来的打手,吐口烟雾,轻笑道:“她欠我二十万。你知道二十万代表什么吗?天海最贵的小姐,一晚上八千,她起码要睡将近一个月,而她,还不够八千的价。”
“煞笔。”
贺天赐翻着杂志突然骂了两个字。
玩世不恭地笑道:“一晚上八千?”
“哈哈哈,你才是煞笔。”
钱经理鄙夷地大笑道。
这俩人都是煞笔!
唐信扭头看了眼浑不在意的贺天赐。
对方拿起另一本杂志,轻描淡写地说道:“你说的八千,那也就是小姐。老子给你找来一个月百万的货,你玩得起吗?煞笔。白天坐在办公室里的白领女郎,二线明星。。。。。。”
“你给我闭嘴,我是来谈正事,不是让你俩互相鄙视的。”
唐信回头冷声呵斥,贺天赐无趣地耸耸肩,一抬手示意唐信继续。
转过头,唐信淡淡地凝视钱经理,对方一副有恃无恐的姿态。
“我不想听你和胡晓梅之间的纠纷,我要一句话,你放不放过她?不管她欠你钱,还是欠你人情,统统清掉,以后别干涉她的zìyóu。”
钱经理左顾右盼扫了扫唐信背后的人,嘲讽道:“你带着几个人就装黑社会?我现在打个电话,能叫来比你多十倍的人,信不信?毛没长齐,就来和我叫板?你他妈也不撒泡尿照照?”
啪
唐信瞳孔微缩,吓了一跳。
贺敏动作迅速地从他身旁掠过,单腿压在办公桌上,身子前倾,拿起桌上一个瓷质水杯拍在了钱经理的脸上。
鲜血淋淋,钱经理被打懵了。
见她还要从笔筒里拔出钢笔往对方身上插,唐信急忙抱住她的腰往回拖。
“你是疯子啊?有病啊?干嘛打人?”
唐信服了这对兄妹俩,脑子都不正常!
贺敏一脸凶悍,被唐信抱住腰才神情一软,又瞬间惶恐委屈地望向他,怯声道:“他,他威胁你。”
“我是聋子啊?我听不出来吗?滚,跟你哥坐那儿去。你这颗炸弹别在我面前爆。”
唐信掐着她的腰向后一甩。贺敏天旋地转地撞入贺天赐怀里,坐下来后才又心惊胆战地望着唐信。
贺天赐狐疑地盯着妹妹,没理解刚才她话中的逻辑。
唐信被威胁,关你什么事?
钱经理用纸巾按着头上的伤口,目眦yù裂,拿起手机就要打电话。
“我知道你背后有靠山。钱经理,你要把事情闹大,我奉陪。只要想清楚后果,如果开战,就不是一个胡晓梅的事情。你扳不倒我,我就玩死你。你有必要为了胡晓梅,四面树敌吗?”
唐信话音一落,钱经理的动作戛然而止。
现在一想。他连对方姓氏名谁都不知道,yīn沉地问道:“你是何方神圣啊?”
唐信轻轻一笑,淡淡道:“我只是个小人物,天海大学的一个学生,我叫唐信,如果你要玩,对手是我,但我要玩的话,包括你背后的靠山,别想在一旁看戏。”
钱经理一身狼狈。脸颊上血水顺流而下,前胸被茶水湿透,他转过身隐蔽地打了个电话。
再转过来面朝唐信时,钱经理口气明显一软,赔笑道:“有眼不识泰山。唐先生的要求,没问题,我们不会再打扰她的生活,以后大家井水不犯河水。”
嗯?
对方这突然转变,唐信也不禁起疑。
都说有眼不识泰山。
可唐信这座山,在天海只是默默无闻的小山罢了。
他打个电话。背后的人难道认识唐信?
“别耍花样,你最好求神拜佛希望胡晓梅不会出任何意外,否则,我都会算在你的头上。再见。”
交涉没有预料中的麻烦,唐信一行走出婚介所的大门。在车前,唐信霍然转身。盯着明显吓了一跳的贺敏,沉声问道:“你脑子正常吗?一言不合大打出手,是不是走在路上有人不小心碰撞了你,你就要杀了对方?”
贺敏唯唯诺诺一句话说不出来,贺天赐挡在她面前,与唐信据理力争。
“唐信,你这态度有问题吧?我妹妹刚才好歹也是帮你出头,你不领情就算了,犯得着调转枪头向她开火吗?”
“帮?她要是把对方弄出个好歹来,这他妈是帮?她是不是古惑片看多了?是不是所有问题所有事情就必须用暴力解决?你家长辈是当兵的,不是混黑社会的。而且,打个架就是黑社会?草!照她这样下去,三十岁前不被枪毙,那就奇了怪了!”
唐信说罢,转身上了车,贺天赐哑口无言翻个白眼,也拉开车门坐了进去,贺敏突然变成了受气包,小心翼翼地坐进后座。
“你正事完了,是不是该谈我们的正事了?”
开车上路,贺天赐又在耳旁聒噪。
“还要去一个地方。”
庞不为带人离开,唐信开车来到了胡晓梅开的服装店。
是在批发市场的一个小门面。
唐信刚停好车,准备上门,却见站在批发市场外面的一个人,很眼熟。
一脸颓废抽着烟的程文越在市场门口来回徘徊,时不时探头朝里面望一眼。
“程叔叔。”
唐信走到他眼前,轻轻叫了一声。
程文越有点儿措手不及,挤出个笑容对唐信说道:“唐,唐信,你不上学,来这里干嘛?”
唐信回头对贺天赐兄妹说:“在车里等我。”
好歹程文越是他干爹,一手抚住他的胳膊,唐信迈步朝内走去,低声道:“您的事情,程慕跟我说了。我做了些调查,您别介意,那位胡小姐,欠债被要挟。我想问您一句,您确定她,她是不是真的想和您谈感情?”
这种问题有些尴尬,再难以启齿,也总比不说好。
程文越一愣,转过身抓住唐信的胳膊,急切地问道:“唐信,你知道什么?告诉我。”
把胡晓梅的事情简单告诉了程文越后,他不怒反喜,表情焕然一新,jīng气神蓦然迸发。
“我就知道她有难言之隐,原来是这样。”
程文越快步朝市场里胡晓梅的门面走去,唐信赶紧拉他一把,劝道:“您得想清楚啊,她是被指使接近您,到底她对您,有没有感情?”
程文越表情一缓,犹豫片刻后说道:“我和她最近晚上会通电话,我感觉的出来,她也很痛苦。唐信,我不傻,现在她也zìyóu了,如果她对我都是虚情假意,那该怎么做,我心里有数。”
听他这么说,唐信除了祝他好运外,也不想再插手。
第四十九章负罪感
唐信发现跟贺天赐吃饭是一件倒胃口的事情。
他的事情忙完,闲下来也到了吃饭时间,天气微寒,开车又吹了风,于是三人随便在街边找了一间火锅店坐下,找点热气暖和暖和。
幸好是一人一个小火锅,不然唐信肯定走人。
他自己叫了盘羊肉驴肉,感觉也就差不多了,所谓天上龙肉,地上驴肉嘛。
贺天赐呢?
这货面前摆着,羊宝,黄鳝,田鸡,鸡血,鸭肠。。。。。。
尤其那个黄鳝,好像还沾着血。
他浑不在意,一点不觉得有啥问题,面前一堆肉,唯独一片绿sè就是生菜。
“你xìng功能有问题?吃这么多,不怕补爆了?”
唐信看一眼贺天赐,立即收回目光,倒胃口。
贺天赐一拍桌子,喝道:“你别管我,我妹跟你说话呢,你听着。”
贺敏抱着一大堆文件,一页一页朗读,与作报告没区别。
唐信夹在这兄妹俩人中间,彻底无语。
目不斜视,自顾自地吃饭,唐信这仨人坐在大厅给人的感觉很诡异。
两个男人吃饭一句话不说,旁边坐着的女人不动筷子,絮絮叨叨对中间的男人叙说什么。
贺敏现在一脸认真,一丝不苟地给唐信做汇报。
安保公司开设的地点,投入的规模,开设的部门,每个部门的职能。人员的数量和素质。公司设备的档次功能。。。。。。
等唐信与贺天赐都吃饱喝足,她才说了一半。
唐信接过贺天赐递来的烟点上,心不在焉地问他:“你不管管?”
贺天赐反问:“管什么?我妹妹做错什么了?”
唐信扭头,直接伸手压在贺敏捧着的文件上,这让贺敏又胆战心惊起来,惊疑不定地望向唐信,yù哭无泪,似乎自己再次惹恼了他。
“我现在就问你几个问题。”
贺敏脸都白了几分,忙不迭地点头。
“公司什么时候能运转起来?就是能接待客户,承接生意。”
“最快明年二月。现在也可以。但人不多。”
“人员都是从哪里来的?具有怎样的素质?”
“都是正规部队的退役军人,非三年义务兵。公司管理层高薪招来的四个人,虽然年过四十,但从前都是大军区的退役特种兵。野战与外出执行任务经验丰富。”
“公司运作起来,能力怎么样?”
“全国不敢说,省内肯定是顶尖的。”
“嗯,完了。”
“嗯?”
唐信话音一落,贺敏茫然,贺天赐却笑了起来,拉拉唐信的胳膊,对他说道:“那四个退役特种兵,虽然有的年纪大,有的负伤不能再上战场。但经验和素质,绝对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你以为我不知道特种兵的价值?别跟我炫。”
唐信泼他一盆冷水。
但凡特种兵,军队培养耗费的都是天文数字。
就好像电影里时常看到国外的特种兵单兵作战能力超强,用金钱数字来形容,那都是耗费数百万美金打造的人体武器!
人们耳熟能详的是米国三角洲和海豹突击队,英国sas,德国gsg9,俄罗斯阿尔法,以sè列野小子,法国gign等等特种部队。
华夏特种部队曝光和装备较高的来自锦城军区。若以特种兵素质而论,世界前十没问题,早年米国访华,威斯康辛上将就称赞过华夏的特种兵是“东方的海豹突击队”。
虽然我国的特种兵建立时间不算太长,但在越战时期火速成长起来。一句话而论,在这个领域:我们不必妄自菲薄。也绝不妄自尊大。
安保公司不一定要全副武装的特种兵,那不现实,光是不能配枪这一条,就是巨大的限制,而特种兵价值的体现,也绝不是仅仅是破坏力。
经验才是最重要的,千金难换。
任你再强再猛,如果没有一个好的指挥,都是白搭。
这在战争中体现得淋漓尽致。
错误的战略,错误的战术,强兵劲旅也眨眼灰飞烟灭。
正确的战略,正确的战术,不管是弱兵哀兵,以弱胜强扭转乾坤的比比皆是。
贺敏垂头丧气,她面前的小火锅汤都煮干了,她却一口没动。
唐信扫她一眼,转过头来对贺天赐低声说道:“你要不,要不带你妹妹去看看心理医生?”
贺天赐瞅了眼黯然失落的贺敏,也觉得她最近有些发神经。
尤其是好像对唐信十分敏感,不管是听到还是看到,行为上,都明显异乎寻常。
“为啥?”
他就和普罗大众一样,对心理医生存有偏见,觉得那和jīng神病医生是一个概念。
身体有病看医生,这无可厚非。
但心理有病?
谁愿意承认?
明显地讳疾忌医。
唐信犹豫片刻,还是压低声音认真地说道:“你不觉得她现在明显有问题吗?她非要当着我的面跟我说一大堆废话,她难道就没有想过我的反应?说句不好听的,她现在,想受虐!”
嗯?!
贺天赐双眼圆睁,满目震惊。
转念一想,是有点儿认同唐信的说法。
他狐疑地打量一番贺敏,再对唐信问道:“可她平时没事,就是好像,好像对你有点儿敏感。”
唐信把烟掐灭,苦口婆心道:“佛洛依德说过:在受虐幻想中,可以发现一种明显的内容,即负罪感。必须用忍受痛苦和折磨的过程来赎罪。不论是施虐。还是受虐。负罪感都是不可或缺的因素。你妹妹已经不是假象自己有罪,她是真的有罪,问题是,她希望通过在我这里得到救赎,要不,你给我句话,我怎么折磨她算是个底线?不然她以后要是故意惹我,让我惩罚她,这不扯淡嘛?”
“你说什么?!”
贺天赐想歪了,他以为唐信所说的折磨。是把贺敏剥光捆绑各种皮鞭伺候,加上一系列滴蜡踩踏灌肠。。。。。。
他音调陡然增高,贺敏抬头不解地望向两个男人。
唐信看出贺天赐眼中的敌意,也不解释。霍然转身一把掐住贺敏的脖子,声sè俱厉地在她耳边说道:“以后别来烦我!”
喘不上气,满面涨红,贺敏颤抖着不断点头,可贺天赐明显从她眼中看不到任何惊恐,甚至有一丝令人心颤的“愉悦”。
草!
她根本不还手,只是默默承受这一切,待唐信松开她之后,她就垂下脑袋黯然懊恼。
唐信神情无奈地望向贺天赐:看懂了吗?
贺天赐摸摸鼻子,伸手在贺敏脑袋上用点力气扇了她一下。低喝道:“你记住他的话,别再烦他!”
结果贺敏左手揉着头,右手抓起桌上干净的小碗就朝贺天赐脸上砸去,不甘示弱地怒道:“你打我干嘛?我做什么不用你管!”
贺天赐反应机敏挥手挡住了那小碗,只觉胳膊生疼,要真是砸脸上,不破相才怪。
现在他明白了唐信要表达的意思。
唐信不想和这两兄妹有瓜葛。
安保公司,名义上也是与蒋俊,董赋才合作。
一段时间过后,唐信敏锐地察觉到贺敏的变化。细节之处,魔鬼所在。
她在唐信面前唯唯诺诺,但对旁人仍旧虎视眈眈。
她明显收敛了许多,譬如她以往肯定瞧不起何嫣,现在与何嫣打交道时。并不刻意刁难对方。
她能面不改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