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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等他话说完,就听院外有人敲门。王多牛一个激灵,他知道,新任县令来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二章 捧着金饭碗要饭
听到有人敲门,屋里的两个秃噜浑人吓得一起站起来,他们都很害怕,这里可是大方国境内,而他们是秃噜浑人,不经关口,不拿通关文书,直接越境,可是要被当做细作处置的,而细作的结果,只能是被砍脑袋,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王多牛站起身来,道:“两位,不必惊慌,来人是我的熟人,是和我来谈买卖的,和你们一样……做的是一样的事!”他可没说对方是什么身份,只说是做一样的事,含糊其辞。
两个秃噜浑人却仍旧害怕,他俩强烈要求先躲一躲,王多牛只好让他俩去了后院的柴房,待他俩藏好后,王多牛这才去开了院门。
杨泽进了院子,道:“怎么这么半天才开门?”
王多牛连忙小声道:“来了两个秃噜浑人,他们胆子很小,非要先躲起来,小人为了稳住他们,只好让他们躲到柴房里。”说着他指了指后院。
杨泽嗯了声,笑道:“稳住就好,要是他俩拼命逃走,说实话,本官还真为难,就算抓住了,他俩也不会合作的。走,咱们去看看他们。”
王多牛带着杨泽,进了后院的柴房,推门便进。
柴房里,两个秃噜浑人正浑身哆嗦地等着呢,他俩私入镇西县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都不知多少次了,可被人堵住,这还是头一回,深怕被人发现,岂有不害怕之理。
柴房的门一打开,这两个秃噜浑人刷刷两声,就把弯刀抽了出来,将刀挡在胸前,其中一个道:“你先走!”
另一个也不客气,嗯了声,做好随时往外冲的准备。
门外露出了杨泽,秃噜浑人见杨泽一身的官服。他俩立时大叫一声,其中一个叫道:“王老爷……王多牛你这个王八蛋,竟然出卖我们!”冲上一步,对着王多牛就砍了过去。
而另一个秃噜浑人则冲出门外,就想着逃走,但两人都没有敢对着杨泽下手,他俩也不笨,知道如伤了当官的,那就想逃也逃不掉了!
别看王多牛在杨泽的面前象只小老鼠似的,这是因为民怕官。可他要是在秃噜浑人的跟前,那就没什么害怕的表情了!
王多牛从地上捡起根棍子,嘡地一声就挡开了弯刀,高声叫道:“都住手,都给大老爷跪下,要不然大老爷就灭了你们的部落!”
杨泽退后一步,心想:“怎么搞的,这两个秃噜浑人见着我怎么跟见着仇人似的,话都不说。直接就动手!”
院子里动起手来,外面早就做好准备的士兵立即翻墙进来,士兵们不但人多,而且打仗的水平明显高于不骑马的秃噜浑人。几个打一个,转眼的功夫,便把两个秃噜浑人给按地上了,一顿拳打脚踢之后。这两个秃噜浑人只翻白眼,别说逃走了,连气都要喘不过来了!
杨泽摆了摆手。让士兵松开他俩,奇道:“你们为何一见本官就动手,本官又和你们没仇,又没抢过你们,干嘛如同仇人一般。”
秃噜浑人都趴在地上,正疼着呢,没法回答,王多牛只好小声道:“大老爷,你是没抢过他们的,可前任的大老爷们,却都抢过他们!”
杨泽不由得心中感叹,以前在宁北道时,总听说突觉人来抢大方的,可现在到了镇西,竟然是大方去抢秃噜浑的,这秃噜浑人也太弱了些,都是草原的游牧部落,咋就差这么多呐!
两个被按在地上的秃噜浑人心惊胆寒,两个人一起叫道:“大老爷饶命,小人是安份守己的良民,求大老爷开恩,放了我们吧!”他俩的中原话讲得字正腔圆,还有些长安味儿,甚至比郝威峰讲得都地道,如果闭着眼睛听,还得以为他俩真的是大方帝国的百姓呢。
杨泽咳嗽一声,道:“你们是安分守己的良民?嗯,看起来确实挺象,你们都是秃噜浑人吧,怎么来了我们镇西县?”
他的语气很是亲切,没有半分的呵斥,光从声音上来听,是半点儿也听不出他想要杀人的,倒象是邻居在聊家常。
一个秃噜浑人忙道:“回大老爷的话,我俩确是秃噜浑人,平常做些小生意,如果大老爷想要抽税,我俩愿意马上就交,多交,马上多交!”
杨泽嘿然道:“愿意交税就好,也省得我去草原上向你们收了。好了,把他俩放开吧,带他们去屋子里……去县衙说话吧!”本来他想在王多牛家里谈生意,可看现在秃噜浑人的样子,还是去县衙里说比较合适些。
士兵们押着两人,跟在杨泽的后面,去了县衙。待进了正堂之后,杨泽亲自上前,给两人松了绑,让他俩坐下,还给他俩每人端了碗茶汤来,热气腾腾的,里面还放了些羊奶。
两个秃噜浑人惊魂稍定,感觉杨泽和以前的镇西县令不一样,他俩一边喝着热茶汤,一边想着怎么哀求,好让杨泽放了他俩,至于说到反抗和逃跑,他俩倒是没有敢想,进了镇西县城,被抓住后还想逃走,他俩都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杨泽也喝了口热茶,边喝边打量这两个秃噜浑人,他发现秃噜浑人和突觉人还是有区别的,而且区别还不小。
在宁北道时,杨泽见过的突觉人衣着都比较汉化,有钱的突觉人爱穿绫罗绸缎,所用的器具也都和汉人的差不多,这主要是突觉有大方有生意上来往的关系,可镇西这里的秃噜浑人就不一样了,眼前的这两个秃噜浑人,穿的都是粗制滥造的黑色羊皮袍子,很破旧不说,身上也没有什么饰物,可见是很穷的,但他二人所使用的弯刀,却极其锋利,寒光闪闪,就算是不懂武器的人,也能看出这两把弯刀都是一等一的利器。
现在这两把刀,都在士兵的手里,杨泽招手让士兵送过一把来,他接到手里,只感手中一沉,弯刀的份量着实不清。
杨泽先不说酒的事,却道:“你俩的刀不错啊,是在哪里买的?可是在我大方买的,应该花了不少钱吧!你们叫什么名字,是哪个部落的人?”他是很希望秃噜浑人有钱的,那样生意就好做了。
这两个秃噜浑人是亲兄弟,哥哥叫树洛柴,弟弟叫树洛灶,都是秃噜浑树洛部的牧民,只因他二人头脑灵活,经常带着牛羊来镇西贩卖,又能买回不少镇西的东西,所以在树洛部里算得上是机灵人物,用杨泽来的那个时代的话来讲,两个人算得上是牧民中的大咖或者大拿,是很重要的角色。
他二人回答完了自己的姓氏和部落,树洛柴道:“小人的弯刀都是部落里自己打造的,没花费多少,不过是几头羊而已,小人部落的领地上出产铁和铜,就连黄金都有,如果大人能放小人们回去,小人愿意送上赎金,我俩的脑袋有多大,送来的金块就有多大!”
树洛柴很怕杨泽杀掉他俩,立即说了赎金的价格,反正他们部落里有的是黄金,只因流通不便,所以算得上是捧着金饭碗要饭了。
杨泽大吃一惊,这秃噜浑不是很穷吗,看他们的样子,可是和富有一点儿边都沾不上的,怎么又是黄金,又是铁和铜的,如果有这些矿产,又怎么会穷呢!
杨泽装出一副你们的情况,我都知道的样子,说道:“你们以为有黄金,还会打造兵器就能过上好日子吗?本官告诉你们,只要我们大方不和你们做生意,你们就算有再多的黄金也没用!”
树洛柴和树洛灶两个人立刻变得垂头丧气,还真让杨泽说对了,因为大方帝国禁止和秃噜浑人做生意,所以就算他们黄金再多,也是没办法换取商品的,黄金和铜如果不能成为货币,那和石头有什么不同?又不能吃,又不能喝,真是和石头没什么两样的。
见他俩的模样,杨泽心想:“竟是让我猜对了,我再诈诈他们。”他又道:“你们可知为什么我大方不和你们秃噜浑通商吗,你们想喝点儿酒,也要这么偷偷摸摸地来买,其中原因,你们不会不知道吧!”说着,他把脸色一沉。
树洛柴脸上露出憎恨的表情,道:“还不是因为突觉人,他们为了占据我们秃噜浑的领地,吞并我们的部众,便用诡计挑拨我们和大方的关系,不许我们和大方通商,想要以此来强迫我们投降,可我们秃噜浑人是有骨气的,宁可穷死,也不屈服他们突觉人,我们和突觉人誓不两立!”
杨泽眉毛一挑,心中立时明白了,肯定是突觉人想吞并秃噜浑,可秃噜浑这块骨头又臭又硬,啃起来太费劲儿,所以突觉人趁着和大方修好之际,便加了个附加条件,让大方帝国不和秃噜浑人通商,而大方为了对付突觉人这个最大的敌人,所以也只好牺牲秃噜浑了,再说只是不和秃噜浑通商而已,对于以农为本,轻视商人的大方帝国来讲,少做点儿生意无所谓,莫说大臣们,就算是独孤女皇本人也不认为损失了什么,只要不打仗就好。
杨泽放下弯刀,叫过仆人,道:“把我从中原带来的美酒拿出来一坛,我要请这两位草原上来的好朋友喝酒!”
树洛柴和树洛灶听到中原的美酒这句话,两人的眼睛立时就放起光来,情不自禁地咽下口水,他们两个嗜酒如命,饭可以不吃,但酒是一定要喝的,十足十的酒鬼。(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三章 换种说法
仆人见杨泽要请客,立即去准备,不大会儿的功夫,便端上来一大盘子的煮羊肉,还有一盘子咸萝卜,这地方没什么好菜,羊肉算是一般,但咸萝卜可就难得了,对于牧民来讲,有萝卜吃还是咸的,那这就是过年的好食物了。
待一坛子酒端上来的时候,杨泽亲自倒出两碗,放在了两兄弟的眼前,笑道:“这酒是本官从长安带来的,二位尝尝,本官这里美酒不少,你们可劲儿喝,一坛不够,再来一坛!”说罢,他紧盯着两个,想看他俩的表现。
让杨泽很意外地,这两兄弟并没有立即喝酒,没有那种酒鬼见着酒不要命的架势,两人狂咽口水不假,闻着酒香,脸上脸是陶醉的表情,可两人却都没有立即端起碗来喝酒,而是同时抓起一块羊肉,放在嘴里大嚼,虽然眼睛死死地盯着酒碗,可谁也没有伸手去端。
杨泽心想:“奇了,看他俩的样子,是见酒没命的货色啊,怎么不喝酒,反而吃上肉了,他俩不会是不好意思吧?看不出来,脸皮还挺薄的!”
他刚这么想完,就见树洛两兄弟咽下了嘴里的肉,嘴巴一抹,齐刷刷地都端起了酒杯,每人先抿上了一小口!
这一小口抿完,就见两兄弟目光齐灿,就如此野猫见了咸鱼,又如老狗见了骨头,张开大嘴,就听咕咚一声响,不分先后,他俩把整碗的酒就都给干了!
杨泽哈地笑了,道:“怎么样,这酒还能入口吧?”
“能能,这酒可真够劲儿,好酒,好酒!”树洛柴放下酒碗,大声赞美,而树洛灶伸出手去。抱起酒坛子,竟然有直接往嘴里灌的表情。
树洛柴赞完一句,见兄弟就要嘴对嘴地灌酒,他急道:“兄弟,不可如此,在大老爷的面前,岂可如此失礼!”说着,他抢过树洛灶手里的坛子,咕咚一大口,他竟然先嘴对嘴了!
杨泽心想:“这怎么还说一套。做一套呢,说不让兄弟失礼,他倒自己先失礼了!”他笑道:“喜欢喝就多喝点儿,本官这里别的没有,酒可有的是。对了,刚才你们怎么不直接喝酒,反而要先吃肉呢,可是饿着了?”
树洛灶被哥哥抢了酒去,正着急呢。听杨泽说还有酒,他心中欢喜,接话道:“回大老爷的话,要想能多喝点儿酒。不马上就醉了,肚子里得先有些食才行,肚子里有了底儿,酒才能多喝。才能不那么快地就醉了!”他抢过树洛柴手里的酒坛,也灌了一大口,喝得太急。还呛着了,连声咳嗽!
杨泽哦了声,这才明白,他并非是好酒之人,再说这年头的酒,对他来讲,度数太低,要喝就喝,用不着肚子里先垫巴垫巴,也就忘了喝酒之前要先吃点东西这个窍门了,赶情儿这两人还真是酒鬼,喝酒很有经验的!
树洛两兄弟,见杨泽一直笑眯眯的,他俩的胆子便大了起来,胆子一大,这酒量就显出来了,两人你一口他一口的,不过片刻功夫,就把一整坛的酒给喝了个精光。
这坛子酒说多不多,可也绝不能算少了,整整十斤酒,一个人就算五斤,度数再低,可这么一通喝下去,喝得这么急,也是会上头的,可树洛两兄弟却像是没事儿人一样,放下了空酒坛子,冲着杨泽傻笑,看那意思,一坛子不够,再来一坛子才好!
杨泽一招手,又让仆人送上来一坛,他从长安来镇西,半路上见着好酒便买,酒可是没少带的,就算树洛兄弟再能喝,也是足够的。
就这么喝了下去,一直喝到第四坛子,两兄弟才算喝足,两人都脸红脖子粗的,满嘴的酒气,胸前的衣襟也敞开了,大着舌头说话。
杨泽很是诧异,这两个人喝了四十斤的酒,而且中途没上厕所,一个人至少二十斤,他俩这是多大的肚子啊,要换了别人,莫说是酒,就算是水,一口气灌下去二十斤,那也受不了啊,有那么大的肚子么,还是人类么!
树洛柴大着舌头,口齿不清地道:“大老爷,你是好人,比以前的这里的大老爷们都强,强得太多了,好得真是没话说。”
树洛灶同样也大着舌头,满脸通红地道:“大老爷,等天气暖和了,你要想去草原上收税,不用带着刀子去,只要提前和我们打声招呼,那税,我们帮你往上收。别看你是大方的官,我们是秃噜浑的牧民,可只要有这酒,你想收多少税,那还不容易么!”
杨泽嘿然一笑,心想:“我带着刀子去你们哪儿,管你们要钱那叫抢,当然也可以解释成收税,可我要是带着酒去,你们给我钱,那叫买卖,再怎么解释,也不能叫收税吧!”
笑了笑,杨泽道:“先不说收税的事儿,你们先说说,这酒怎么样,好喝不,有劲儿不,你们喜欢不?”
两兄弟一起点头,连声赞美,都说这酒太好喝了,好喝到没法形容的地步,就算是他们的汗王,平常也喝不到这种好酒,就算喝,也舍不得象他们今天这样,一口气连干四坛子的!
杨泽笑道:“本官够大方,够豪爽吧,这等好酒,给你们喝了这许多。你们这次来我镇西买酒喝,没白来吧?”
树洛柴脑袋一下子清醒了,他又害怕起来,忙道:“大老爷当然豪爽,只是不知大老爷请我兄弟二人喝酒,是有什么事,想要让我兄弟二人效劳?”
树洛灶也不是笨蛋,他和哥哥一样,听杨泽话里有话,也紧张起来,一紧张,他便想上茅房,可又不敢动地方,憋得难受,脸上的颜色更红了!
杨泽指了指那几个空酒坛子,道:“这么一坛子酒,如果本官拿到你们秃噜浑去卖,你们估计一下,得多少钱一坛子?”
树洛柴心想:“坏了,这是强买强卖啊,这个当官的好狡猾,他等我们喝完了才说价钱。这是要敲我们一笔啊,用他们中原人的话来讲,这是要敲竹杠,他这是敲酒坛子!”
咬了咬牙,反正现在落在人家手里了,想不出血也不成了,树洛柴道:“这等好酒,在我秃噜浑等闲是喝不到的,要是小人买的话,怎么着也得十头羊。四坛子,小人愿意四十头肥羊,今天大老爷放了我们,五天后,小人就给你把羊送来!”
杨泽心中大喜,一坛酒十头羊,酒是不错,可如果在中原腹地,顶多也就是半头羊而已。一下子就能翻二十倍,这生意做得!
杨泽心里一高兴,便没有马上接话,树洛柴以为杨泽是嫌少了。想想也是,人家县令大老爷亲自“请”他俩喝酒,虽然不是白请,可四十头羊就想换四坛这样的好酒。还有县令大人作陪,这价格实在算不上高!
树洛柴便补充道:“那就八十头羊?好吧,小人愿意补足一百头羊。五天后就给大老爷送来。”
树洛灶的脑筋却比他哥哥转得快些,接过话头,道:“要是大老爷还有这种酒,那每坛子十头羊,有多少,小人们要多少!”
杨泽想了想,道:“这酒要是十头羊一坛,你们换了回去,转手去卖,能卖多少头羊?”
树洛柴松了口气,十头羊对于秃噜浑牧民来讲,不能算是小数,但如果能换回一坛子这样的好酒,那也是值的。他道:“这么好的酒,小人怎么会转手卖掉呢,留着自己喝才好,这么好的酒,得来不易,卖了自己就喝不到了。”
杨泽摇头道:“这样的酒,本官这里有的是,而且本官是愿意和你们做酒的生意的,只要大家都不要公开,不要传得满草原都知道,也就是了,大家发财嘛,本官可当你们是朋友的。你们还没回答我的话呢,这酒要是在你们秃噜浑,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