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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文秀写完了,回头道:“小杨先生,在下年少之时苦练书法,自认这字写的还不赖,可今日用此字写此诗,却深感此字配不上此诗啊!”
杨泽笑道:“解大人过谦了,你的字和别人比我不知道,可和我比,却强我十倍。”他叹了口气,又道:“我年少之时,贪玩胡闹,没有好好练习书法,现在写出来的字只能让可以认出来是什么字,却是毫无观赏价值的!”
他一说自己年少之时,官吏们无不莞尔,你现在也不大啊,还是一小小少年呢!
解文秀道:“有志不在年高,无志空活百岁,小杨先生现在练字绝对是来得及的,只是我等要是想像你一般做出好诗来,怕是今生无望了!”
他很豪气地把笔一扔,道:“今日得识小杨先生,实在解某生平一大快事也,当浮一大白。来啊,上酒,解某要敬小杨先生三大碗!”
掌柜的连忙答应,叫伙计倒酒伺候,他心里美滋滋的,杨泽现在在瓜州风头正劲,又年轻的很,估计以后十年八年的,甚至几十年,都会是瓜州的风云人物,他的诗留在店里,可就算得上是镇店之宝了,官差们以后自不好意思上门勒索,而且以后再有文人进店,往这屋一领,文人们读了这首好诗,说不定还能店里多卖出些酒去!
解文秀端起酒碗,杨泽也不推辞,两人连干三大碗!胡字见杨泽喝酒喝得痛快,他赶紧也端着碗道:“小杨先生,你跟小人也干一碗吧!”
杨泽哈哈大笑,道:“胡老哥你可是武人,用小碗哪成,来人啊,换大碗来!”
胡字又惊又喜,真有面子啊,竟然是用大碗的,大碗盛酒,杨泽接过来,一干到底,胡字自然也是喝得滴酒不剩!
别人见了,连忙也向杨泽敬酒,全都用的是大碗,杨泽非要装豪气不可,酒到碗干,来者不拒,不大会的功夫,便喝得小肚溜圆,东摇西晃了!
喝酒向来是越高兴喝得越多,越烦恼就越容易醉,这时众人越喝越高兴,竟然谁也没钻桌子底下去,全都放开了,再不管什么官员的体面,吆五喝六,行令划拳,不亦乐乎,他们同杨泽的关系也随着美酒下肚,变得越来越亲热了。
这酒直喝到快午夜,要不是全都吃撑了,估计得喝到明天早上。
杨泽满脸通红,不住地打着酒嗝,他叫道:“诸位老哥,咱们换个地方喝,去歌舞坊喝去,老胡你不是想听曲儿吗,让小娘给你唱,让他们站一排给你唱!”
众人齐声叫好,这年头去歌舞坊花天酒地,绝不能说是**,而是风花雪月,乃是文人雅士必修的课程,要是谁说自己没去过歌舞坊,那都不好意思出门和人打招呼!
一群人下了楼,招呼众捕快,浩浩荡荡地赶去瓜州最大的歌舞坊。杨泽临出门时要给掌柜的算酒钱,掌柜的说什么都不要,非要他请不可,杨泽便也不再客气,反正墙上留的《静夜思》,别说一顿酒钱,十顿都够了,说起来掌柜的还赚了呢!
这么多的人连吵带嚷地在大街上走,巡夜的官兵见了自然要上前询问,他们当然不会抓官吏和捕快,可出了啥事,总得问问吧!
结果便是,官兵的首领被胡字拉住,非要和他们一起去歌舞坊不可。那首领自然大喜,这种有吃有喝有曲儿听的好事,哪能落下他呢!
首领笑道:“我们正好要去歌舞坊那边巡街,正好护送各位大人过去。”
胡字满嘴直喷酒气地道:“正是,等进了歌舞坊之后,你在查查那里小娘的户籍,这可是公事,自然要好好办的!”
有了理由就好办事,首领和巡街的官兵们一说,官兵无不大喜,反正也是巡街,在哪巡不是巡啊,有人请客让他们**,这可是难得遇见的好事,万万不可错过,官兵们一个不落,全都以护送官员去歌舞坊查户籍为名,跟着杨泽去**了。
不多时便到了歌舞坊,这歌舞坊名字相当地别致,叫“美人在此”,当真是好名字,骚客们一看这坊名,就会忍不住想要进来看看,花天酒地一番。
杨泽在众人前呼后拥之下进了歌舞坊,坊里的大娘子见这么多一起到来,还都是官吏,慌得不行,急忙迎接,把正厅让了出来,让这百多号人都进正厅。
正厅相当地大,圆形大厅,就如后世大酒店的前堂似的,足足有两亩地,专供达官显贵们举办大型宴会。
杨泽借着酒劲,对那大娘子道:“你这坊叫美人在此,可是指的你?”
这大娘子姓裘,以前也曾是红得发紫的歌舞姬,年纪大了之后,才用体己钱开了这座歌舞坊,迎来送往见的人多了,那是半点都不怯场的。
裘大娘子笑道:“小官人说笑了,奴家四十好几的人了,徐娘半老都算不上了,哪还能叫美人!小官人想见美人,那容易得很,不管是高的矮的,胖的瘦的,还是白的黑的,咱们这儿都有!”
杨泽坐在地毯上,身子一歪,叫道:“那就全都叫上来!”
裘大娘子眼睛一亮,道:“全都叫上来?好呐,这就来,全都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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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阿乌女
裘大娘子转身便是一声招呼,声音相当地嘹亮,声音刚落,就听一阵莺莺燕燕之声,侧门一开,里面走出了三十多名女子,个个浓妆艳服,香气扑鼻,有的手里抱琵琶,有的拿着玉箫,更有的啥乐器也不能,只是拿了把扇子,摇啊摇的!
这些女子一出来,堂上的众人立时便安静下来。像解文秀这样的官员,收入颇丰,但平常也不是常来这种高消费的场所,而捕快们偶能找个由头来敲诈一番,可大模大样的坐着听歌看美人,却是极少能有这种机会的,至于那些巡街的官兵,苦哈哈地只能拿点饷银,让他们来歌舞坊来花销,他们是万万舍不得的,有些人甚至是头一回坐在堂上,看这些美女呢!
一阵眼花缭乱之后,官兵首先大叫起来,兴奋无比,不少人眼睛发直,口水都流了出来,捕快们也都连声啊啊,被美人们耀得头晕目眩了!
解文秀等官员也都笑了出来,不住点头,一个两个的美女他们是经常能看到的,可这么一大群的出现,那就真是让人神魂颠倒了!
杨泽很是高兴,怪不得大家都喜欢**,真是享受啊,自己也喜欢这种感觉!
看着众人的表情,裘大娘子心里痛快无比,她最喜欢的就是这种场面,能让男人们咽口水,就是她这辈子最喜欢看的事了。
杨泽拍手道:“果然是美人在此,但这美人似乎也太少了些,我们这么多人,一人分一个都不够啊!”
胡字忙道:“是啊,怎么这么少啊,我说裘大娘子,你可睁大眼睛看看,今晚可是我们小杨先生亲来,你要是不把坊里所有的小娘子都叫出来,那你就等着……哼哼,哼哼哼!”哼哼之后是啥意思,自己想去,反正肯定不是好事。
那官兵首领一拍桌子,喝道:“去把所有的小娘子都叫出来,老子要查户籍,看看你们坊有没有窝藏人口,诱拐良家妇女,逼良为娼!”
裘大娘子一愣,道:“回各位大人的话,奴家开的是歌舞坊,不是青楼妓馆,坊里的都是歌姬舞姬,只卖艺不卖身的,这逼良为娼从何说起?”
杨泽哦了声,心想:“原来这里是正经的娱乐场所!”他道:“你刚才说白的黑的,你这里都有,可白的我是见着了,抹了不少的粉,可黑的在哪里,怎么没见着?”
裘大娘子做为开歌舞坊的老板娘,本坊又是瓜州最大的,她手下光一流的歌舞姬便有数人,二三流的更有上百,平常不但做坊里的生意,达官贵人家里要是有宴会,她也会派人过去献舞助兴的,所以人是不缺的。
可今晚忽然来了这么多人,每人一个地分美人,就不够了,还得做其他客人的生意呢!
裘大娘子忙陪起笑脸,她可不敢得罪当官的,尤其是在人家要查坊里户籍的时刻。她道:“各位官人来得突然,奴家事先没有准备,可是得罪各位官人了。要不请官人们稍等,奴家去别的坊看看,多叫些人来相陪,那人数就够了!”
木根这半大小子今晚也喝了不少,小脸通红,也学会耍酒疯了,他叫道:“我们少东家问你黑的呢,快点儿叫黑的出来,让咱们看看有多黑!”
裘大娘子苦着脸道:“那黑的是确实是黑,是从西域买来的黑人舞姬,只是个新鲜罢了,要说好看,实在是算不上,现正在陪别的客人……”
那官兵首领砰地一拍桌子,喝道:“少废话,叫那个黑的过来,老子要查她的户籍,从西域来的对吧,那肯定是没有户籍的,你胆敢诱拐良家妇女……”
裘大娘了大急,叫道:“没有没有,绝对没有,她是买来的,乃是女奴,只有卖身契,哪可能有户籍,奴家这就去叫她来,这就去叫!”吓得她连忙跑了出去,亲自找人去了。
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何况是舞姬遇到兵,不被按翻在地就不错了!
杂役们慌成一团,手脚哆嗦地送上果品和好酒,伺候得极为周到,而那些歌舞姬很是机灵,一个领头的歌舞姬冲着乐师们使了个眼色,乐声立起,一众歌舞姬立时轻歌曼舞起来!
这招果然好使,堂内众人立时不再吵闹,都色眯眯地看起歌舞,再也不找茬儿了。
一曲未完,就听楼上忽然有人怒喝:“你说玉飞燕今天不舒服,不能伺候俺们,这也就罢了,怎地这阿乌女却也要带走,那里来的混帐,竟然这般霸道!”说话的口音古怪,有点儿像外国人说大方语似的。
杨泽抬头看去,就见二楼的围廊上站了几人,个个膀大腰圆,都留着络腮胡子,远远看去,竟然差不多一个模样,分不出谁是谁来!
解文秀小声道:“看样子是草原上来的突觉人,这些人向来霸道,不过能来咱们大方的,想必都是以行商身份来的,他们只是看着横而已,不敢起刺儿的。”
胡字呼地就跳了起来,抽出腰刀,用刀一指楼上,大声道:“刚才是谁说的话,原话别改,再说一遍给胡爷听听!”
别看他在解文秀等人面前窝窝囊囊的,被骂成是东西,也不敢发脾气,可他对普通人却是半点都不会窝囊的,在他的眼里,突觉人又能怎么样,也不过是普通商人罢了,这些突觉人要敢支棱毛,回头就查抄了他们的货物,再把他们抓进牢里,关上个十天半月的,美其名曰给你们败败火!
果然,胡字这一耍横,楼上的那几个突觉人立时不吱声了,虽然人人脸上露出愤怒的表情,但却当真没敢和官差顶撞,只看了下面众人几眼,便默默地返回了屋里。
眨眼的功夫,屋里就出来了几名女子,其中当真有一个黑的,顺着楼梯,到了正面的大堂。
那黑黑的女子一出现,众人便齐声发出惊叹,果然是黑的,这人是咋长的,怎么长成这样,难不成是夜叉转世?
杨泽也是吃了一惊,这女子明明就是非洲人啊,她是怎么来到大方的?难不成现在航海已经这么发达了?
解文秀道:“早闻此坊有一奇女子,皮肤黝黑,舞技超群,今天一看,果真如此。只是,她怎么这么黑啊,是晒得吗?虽说西域那边的阳光很足,但也不至于晒到这么黑吧!”
杨泽嗯了声,道:“奇女子,果然是奇女子!”
胡字凑到近前,也道:“这阿乌女小人也听说过,听裘老婆子说得好听,什么此女乃是女奴,其实只是因阿乌女没有我大方的户籍,所以只能寄身在此,小人估计阿乌女是想赚够了钱,自己也开一家歌舞坊,但开坊需有户籍,她只能嫁给我大方百姓了,不知会便宜了谁,人财两得啊!”
大方帝国乃是世上最强,来此讨生活的胡人众多,就连皇室也有胡人血统,民间百姓也和胡人自由通婚,所以很少有人歧视胡人。在座众人竟无一人因阿乌女是胡姬而有所轻视,反而都以能见她一面而开心,大感不虚此行。
裘大娘子拉过阿乌女,笑道:“阿乌乃是奴家的义女,与奴家的另一个义女玉飞燕号称歌舞双绝,是本坊的镇坊之宝。奴家这便让阿乌给各位官人献舞,官人看得起兴,莫要忘了打赏啊!”
说罢,她拍了拍阿乌女的手臂,小声叮嘱了几句,便退到了一旁。乐师们停下了吹拉弹唱,只剩一副云板,啪啪地打着拍子!
这阿乌女身穿白色半透明的纱制舞衣,不但赤足,而且还露出了光滑的小腹,肚脐之上盖着一只雕成白色花朵的脐饰,身材极佳,简直好到了让人看得惊心动魄的地步!
就见她身体慢慢后仰,直到双手按地,又把头从双腿之间伸出,接着双腿抬起凌空,左右分开,再抬起一手,单手按地,双腿在半空中打了个旋子,接着阿乌女就地一滚,坐了起来,再慢慢站起,只用一只脚尖便撑起了全身,另一条腿高高抬起,两腿成一字形,她上身仰起,两手伸展,做出了一个丹凤朝阳的姿势!
这造型一摆出来,立时满堂大采,掌声一片,堂上众无不大赞,几乎所有的人,都取出钱来,向阿乌女的身前撒去,就连那些小兵,都摸出钱来了,再小气的人,这时候也都大方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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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秋来春去总相同
杨泽对阿乌女的表演也很赞赏,却还没到众人的疯狂程度,毕竟他在自己来的那个时代,这种表演见得多了,并不稀奇。可在这大方帝国,这种表演除了高官和富豪之外,普通人是很难看到的,要不是今晚他们来了这么多人,又喊着要难为裘大娘子,光凭他们自己花钱来看,也是请不起阿乌女出来的!
二楼,不知何时回廊之上那些突觉人又出来了,几个突觉大汉围在一个青年贵族的身旁,这青年人一身华丽胡服,留着短髯,鹰钩鼻,目光阴冷,显见他是这些人的首领。
青年贵族轻轻地哼了一声,道:“在草原时,常听说大方的人都自称天朝骄民,说咱们突觉人是蛮族异类,不懂诗书,可今晚所见,这些所谓骄民,不过是一群酒色之徒罢了!”
一名大汉道:“咱们不是也有懂诗书的人么,大汗还说要用他们来削大方的面子,比比谁懂的诗书更多!”
青年贵族皱了皱眉头,道:“父汗想削大方的面子,所以才集全国之力,搜集到了那些士子,其实有些士子并非是咱们突觉人,总共也才几十人罢了,能不能真削了大方的面子,还在两说之间。”
大汉嘿了声,道:“要想削大方的面子,最好的方法便是快马利刀,靠那些扭扭捏捏的文人……俺看是靠不住的。”
青年贵族慢慢点了点头,双手抱肩,看着下面,道:“那个人叫小杨先生?看样子别人都在奉承他,他是干什么的?去打听一下。”
大汉答应一声,闪身出了回廊。
楼下,阿乌女跳起舞来,她身材柔韧度极佳,各种高难度动作,一个接着一个的做出来,随着她的舞姿,赞美之声越来越大,众人几乎都是用吼的了,噼里啪啦地猛劲鼓掌,手都拍红了还不肯停下!
杨泽酒劲上头,他也和众人一样,连声称赞,不经意间,他抬了抬头,目光在二楼一扫,忽地看到了楼上的那些突觉人,扫到了那个青年贵族的身上。那青年贵族冲他微微一笑,单手抚胸,行了个突觉人的礼。
杨泽感觉有点奇怪,他转头问胡字道:“楼上那个穿胡服的人,看样子不似是个商人啊,倒有些像个当官的!”
胡字正看跳舞正看得起,闻眼他也抬头看了眼那个青年贵族,笑道:“什么玩意儿,就算是当官的又如何,充其量也就是有草原上多几个帐篷罢了,他们突觉人穷得很,除了马匹和毛皮之外,啥都没有,就算是当官的也没什么油水,顶多能敲出来几张皮子罢了!”
杨泽嘿道:“我不是让你敲他油水,你怎么这方面想了。我是说他要是突觉人当官的,怎么跑到咱们瓜州来了,还到这么贵的地方来开销银子!”
“啊!对呀,这歌舞坊开销很大的!”胡字眼前一亮,压低声音道:“小杨先生,你正好管着司法房,现在又有巡街的官兵在这儿,又有权又有兵,如不趁着这时机,狠狠地敲那小子一笔,可就对不起自己……不,是对不起咱们大方的老百姓啊!”
大方帝国和突觉人虽然现在是互称兄弟之邦了,可在以前没少打仗,不是突觉人打进大方,就是大方进入草原,把突觉人当兔子一样地撵着跑,只是近年来大方国势日强,突觉自知不是对手,所以才主动修好,称臣纳贡。
大方女皇与突觉可汗虽然能假装成为姐弟,可地方上却不会假装,百姓与牧民的关系不怎么和睦,大方的地方官敲诈起突觉商人从不手软,而大方商人去了草原,也是要被突觉人勒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