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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泽说了声请便,招手叫过木根,带这个小跟班儿,由一名捕快领着,先行赶往张家老店。
张家老店倒也不远,不到一刻钟便走到了。杨泽站在门外看了眼,感觉这家店也不是很气派,充其量也就是干净些而已,门口也只挂着一盏灯笼,怎么看也不像是贵族会住的地方。
领路的捕快道:“小人们打听清楚了,这家店被那些突觉人给包下来了,没有别的客人,只有他们一伙人!”
杨泽哦了声,道:“挺有钱哪,竟然包店,这店虽然不大,可全包下来,怕是也要花销不少!”
捕快笑道:“羊牯自然是越肥越好,没有别的客人,倒也正好方便咱们办事!”
杨泽道:“那,咱们这就进去?”
“不进不进,咱们就去后院的墙外等着,又能看热闹,那伙突觉人又不会发现咱们!”捕快道,看来这种事儿他常干,很有经验。
杨泽跟着他绕到了后院,见围墙并不高,捕快给他搬来两块的砖头,他踩在砖头上,正好露出半个头,把院里的情况看得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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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双簧
爬墙头,这就是爬墙头吧?没想到,我竟然也会干这种事儿!杨泽心中好笑,低头对木根道:“你得多找几块砖头了,待会儿注意点,别发出声音,要是让里面的人发现了你,那就不许你当帮闲了,回家自己闲着去吧!”
木根道:“少东家放心吧,我等会儿保证一声不出!”他搬了好几块砖头,这才勉强在墙头露出了脑袋。
等了好一会儿,这才听到门响,有人在说着突觉话,灯笼亮处,那伙突觉人出现在院子里,走在当中的正是那位青年贵族。
青年贵族低着头,也不知他在想着什么,旁边有一个大汉却不停地说话,像是在向他报告什么,说的是什么,杨泽听不懂。
突觉人进了院子后,便各回各屋,那青年贵族自己一屋,住在正房。他进屋之后,点起蜡烛,窗子上显出他的身影,似乎是坐在桌子旁写着什么,边写还叹气,写了片刻之后,又起身走来走去,也不知他在发什么愁,转了几圈之后,又坐下接着写,接着叹气。
就在这时,忽然前院传来砸门声,有人大声呼喝,接着便有店里的伙计说话,再接着呼喝声更大,随着呼喝声,一大群巡街官兵闯进了后院!
杨泽看向那群官兵,正是和自己去歌舞坊的那群,为首的便是那名首领。这群官兵可和刚才听歌看舞时不一样,个个手按腰刀,满脸狰狞,凶神恶煞一般,店里的掌柜和伙计衣衫不整,跟在后面,脸上尽是惊恐之色,看来被吓得不轻!
突觉人听到了嘈杂声,除了青年贵族之外,全都走出了屋子,站在门口,看着巡街官兵们。
一个官兵道:“队正大人,报案的那人说就是这里!”
那首领是名队正,官不大管的人也不多,可脾气却不小,他一瞪眼睛,喝道:“确实是这里吗?掌柜的过来,你这黑店竟然窝藏小贼,该当何罪?嗯,你犯了窝藏罪,跟我回去,让爷爷好好审审你!”
掌柜的大叫:“冤枉,当真是冤枉,草民的店被这些客商包了下来,他们都在这里了,哪里会是小贼!再说,他们要想当小贼,也不会千里迢迢从草原上,跑到咱们这里来当啊!”
队正哼了南方人,道:“依你话的意思,他们跑到咱们这里来,只能当大盗,不能当小贼?好啊,你窝藏大盗,还是突觉的大盗,这可是里通外国之罪,这可要杀头的啊!”
“草民……草民没这么说啊,将军可莫要误会,草民什么都不知道的!”掌柜的差点儿被他吓晕。
队正一撇嘴,道:“那个丢钱的苦主呢,让他过来认人!”
他一说叫苦主,后面立即窜出一人,叫道:“小人便是苦主,今天晚上在街上走,背了一大袋子的钱,因为尿急,所以打了个墙根儿想要方便,钱袋子便放到了一边,结果方便完了,钱袋子却不见了,就是被他给偷的!”说着指向其中一个突觉大汉。
杨泽在墙头看着,忍不住好笑,这位苦主竟是一个官兵,只不过临时套上了件平民百姓的衣服,可不但还穿着军裤,鞋上的战靴也没换掉,乔装打扮得也太马虎了些,龙套当得太不合格!
那被指的突觉大汉脸色大变,不但莫名其妙,更是怒气冲天,他在草原上是出名的勇士,斩将夺旗,从不含糊,向来只有别人夸他,却从没有人说他是小贼,还是趁别人撒尿时偷东西的那种小贼!
“你们这些该死的中原人,信不信我抓你去草原当奴隶放羊……”这大汉恶声恶气地道,说的竟是大方话!
刷刷声中,官兵一同抽出了腰刀,刀光闪烁,全都指向了这突觉大汉,只待队正一声令下,他们就要过去砍人了。
大方帝国和突觉汗国打仗无数,只是近年来才表面上合好,可在以前战争期间,无数的中原百姓被劫掠到草上为奴,这种仇恨可不会因为两国的皇帝可汗互称姐弟,民间百姓就会淡忘的。
突觉大汉见官兵拔刀,立即围到了青年贵族的门前,里面的青年贵族也站起了身,虽没出来,可窗户上的影子却显出他很紧张。
另一个突觉大汉扬起手,啪地就抽了先前那大汉一个大耳光,大声用突觉话斥责,先前那大汉捂着脸,一言不发,退到了后面。
打人的突觉大汉挤出笑容,用大方话对队正说道:“这个性子粗糙,说错了话,还望将军原谅,但他绝对不会偷东西的……”
队正哼了声,道:“他偷没偷钱,不是你说了算。来人啊,搜!”
突觉大汉们大惊,他们把青年贵族的房门堵得更紧,但没人敢拔刀,明显他们不敢在动手,怕把事情闹大。
官兵们却也并不去搜查青年贵族的房屋,而是冲进了大汉们的屋子。一个官兵刚奔进去,便又奔了出来,手里拿着一只大布袋,叫道:“找到了,是不是这个袋子?”
那装成是苦主的官兵立即叫道:“对,就是这个袋子,袋子找到了,可里面的钱全没了!”
杨泽在墙上看得真切,对那只当成是证据的袋子,他只能咧咧嘴了,好大一只袋子,装米能装一百来斤,要是装铜钱,那得多沉,别说一个人背了,就算两个人抬,怕也抬不动吧!
队正抓过袋子,又一指挨耳光的大汉,喝道:“人赃并获,你们还有什么话说!来人啊,把他们全都抓起来!”
官兵们齐声答应,举着腰刀便冲了上去,看他们的样子不像是要抓人,而是要把这些突觉人全给剁了!
突觉大汉们大惊,他们并不是傻子,这些官兵明明就是歌舞坊那些,半夜上门找茬儿,应该是来勒索他们的,可现在却都挥刀上前,这怕不是勒索,是要谋杀屋里的青年贵族啊!
再也没法淡定了,突觉大汉也都抽出了弯刀,指向官兵们。
此时情况相当地火爆,只要稍有差池,怕就有人要挨刀了,流血事件似乎已然没法避免!
杨泽大吃一惊,他小声问那捕快:“这不行啊,这要出人命啊!”
捕快却一点惊慌的表情都没有,小声道:“不会的,不会出人命的,一点事儿没有!”
“胡字呢?他跑哪儿去了?”杨泽急道,他没经历过这种事,现在情形又紧急,两伙人马上就要火并了!
“胡头儿,马上就到!”捕快低声笑道。
话音未落,就算是为了不让杨泽着急似的,就听有人叫道:“怎么回事儿,发生什么事啦?大呼小叫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你们这是扰民,再敢叫嚷,老子就让你们知道知道什么叫王法!”喊话之人,正是胡字。
胡字大摇大摆地进了后院,身后跟着好大一群捕快,足足三四十人,加上院里的官兵,他们把后院挤得满满登登,把突觉大汉都挤到了屋门口!
胡字对队正道:“这不是老王么,你不去巡街,跑这儿来干嘛?”
队正道:“查到了几个突觉来的奸细,想要刺杀咱们瓜州的刺史大人,被我给抓住了,正要带走审问!”
突觉大汉们怒极,刚才说他们是小贼,这会变成奸细了,变得也太快了,可这捕头,不也是在歌舞坊看到的么,他们根本就是一伙。
胡字一本正经地看了看突觉大汉们,摇头道:“不像奸细,我看他们都是正常的商人。老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看在我的面子上,就饶了他们吧,有什么话好商量!”
看着他们表演,杨泽点了点头,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配合得很好嘛,都是老演员了!
队正假装想了想,道:“那好吧,看在你的面子上,就算他们不是奸细吧。不过,苦主丢了钱,总得让他们赔出来吧!”
胡字都没问是苦主,丢了多少钱,他对突觉大汉们道:“破财消灾,现在要么赔钱,要么……你们猜猜,要么会怎样?”
屋里传出咔吧一声轻响,接着传出一声咳嗽,青年贵族说了句突觉话,屋外的突觉大汉开门进去,片刻即出,手里拿两块金子,每个金块都有拳头大小,看来那青年贵族打算破财免灾了。
杨泽心想:“有点儿不对劲儿啊,如果真的是商人,怎么连讨价还价都不会,说拿出金子就拿出来了,金子拿得痛快,可越痛快,别人越不会放过你啊!”
果然,就听胡字冷冷地说道:“打发要饭的呢,爷儿们来了这么多人,这点金子怎么够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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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分金子
胡字说出这话,就是挑明了是在勒索了,而且是毫无忌惮的勒索,根本不怕这些突觉人事后报复,相当地打脸。
突觉人果然大怒,个个咬牙切齿,喘着粗气,要不是顾及着青年贵族的身份,怕事情闹大了很丢面子,他们真的会不管不顾地扑上去和胡字对砍的!
胡字脸色一沉,又道:“听不懂人话么,老子说不够!”
那假装苦主的官兵跟着便叫道:“他们偷了我一袋子的金子,只还两块,这还有没有王法了,要彻查,要把他们关进大牢里去!”
官兵和捕快们一起叫道:“还有没有王法了,你们要是不知什么叫王法,我们现在就让你们知道知道!”
杨泽在墙头上看得真切,只感这声势也太大了些,万一这些突觉人受不了这种竹杠,被敲得急眼了,跑到韩盘或向成卫那里告状,岂不是要糟糕!
他转过头,低声问身旁的捕快:“这么弄会把他们惹毛的,万一他们不是普通的胡商,而是有背景的,跑去上官那里告咱们一状,那可麻烦了!”
那捕快笑道:“小杨先生,你也太实诚了,不知道这里面的弯弯绕儿。这些突觉人背景越大,他们越不会去告状,相反就算有别人问起,他们还一定会说没这回事儿。你想啊,这可是丢人丢大发了的事儿,要是被传出去,他们还有脸回突觉么!突觉人只尊重强者,他们在咱们大方当了孙子,要是被本国人知道了,他们以后也只能当孙子了!”
杨泽道:“不怕他们日后报复?啊,明白了,他们又不是咱们大方的人,就算想报复也没法报复!”
捕快道:“可不就是这么回事么!”
对于敲竹杠的关键,杨泽已然全部明白,他笑了,低声道:“这事不管闹得多邪乎,他们也绝对不敢去找刺史和长史两位大人的,他们要真是有背景,那来咱们大方,为啥不经官府,要装成商人的模样,他们想干什么?想刺探我大方机密吗,那不就成了奸细!所以这破财免灾是必须的!”
“绝对是必须的!”木根在旁接话道,现在连他都明白那些突觉人是大肥羊了,而且是一定能宰成功的大肥羊。
木根说话的声音大了些,但院里正闹得如火如荼呢,谁也没往这边注意。
院里,这场对峙已然分出了结果,突觉人再次屈服,就如同杨泽分析的一样,那位在屋里一直没出来的青年贵族,果真是不敢把事情闹大,他命人进屋,又取出了一只皮口袋,交给了胡字。
胡字的名字没叫错,真是和胡子一样,他毫不手软地接过了那只皮口袋,打开一看,里面全是金块,足足有十几块之多,虽然这次来的人多,可怎么也够分了,人人都能拿好大一笔。
一名突觉大汉道:“金块都在这里了,再没有了,如果你们还要相逼,用你们大方人的话讲,那咱们就只能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了。”
能得到这么多的金子,胡字已然心满意足,事实上他根本就没想过能得到这么多。
以前敲胡商的竹杠,胡商要么哭哭啼啼,要么就是说本小利薄,有点背景的还会咋咋呼呼,虽然最后都得交钱出来,可却也从没有拿出这么钱来的,这是头一回!
胡字把皮口袋包在怀里,脸色瞬间就由阴转睛了,变化之快,令人惊叹。他道:“既然你们愿意赔偿,这便就罢了,你们千里迢迢地出来做生意,那是相当地不容易,来者是客,我们能帮你们的,当然要尽量帮了,今晚这事儿就这样吧,到此为止!”
突觉大汉们气得脸都变形了,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拿了金子还好意思说便宜话,真想一巴掌把他的脸给拍个稀巴烂!
胡字才不管他们怎么想呢,他一挥手,道:“弟兄们,事儿摆平了,咱们这就走吧,总得让好朋友们睡觉啊,看看这些好朋友眼睛都红了,这是困的,他们累了呀!”
捕快和官兵们自然也都是大喜,嘻嘻呵呵地,都说让好朋友们好好休息,可别累坏了身子!
说了一通便宜话,众人转身离去,只留下了掌柜的和伙计,还有那门口的一群突觉大汉!
掌柜的摇了摇头,道:“万幸万幸,这群大爷没把你们的货扣下,这算是手下留情了!”见没他什么事,拍拍屁股,带着伙计也走了。
突觉大汉们个个眼睛痛红,这可不是困的,是气的,都快被气疯了,他们哪吃过这么大的亏,可却又无可奈何,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呢!
他们一起进了屋子,领头的大汉道:“少主,这帮官兵太过嚣张,可你为什么还要给他金子,咱们是用不着破财消灾的,只要找到他们的上官,难不成这瓜州的刺史,还敢包庇手下,任他们胡为不成?”
青年贵族桌上放着支笔,却已被折成了两截,他虽没有出去,可在屋里却把外面的事听得清清楚楚,气得他折断了笔!
青年贵族道:“咱们乔装进入大方,说不定就是被那刺史看出了破绽,所以才派人来试探的,我们只能让一步,否则真要是公开了身份,说不定会引起许多不必要的麻烦,那样我回到草原,也会被父汗责备的,说不定老二又会在父汗面前说我的坏话。”
突觉大汉们沉默了,好半晌,那领头的大汉才道:“二王子文弱,不喜刀马,只爱读书,可大汗却总是偏爱他,真是不知为何,难不成中原人的书多了,就能强国不成,要想让咱们突觉强大,还得靠勇士的弯刀才成,大汗看来真是老了!”
青年贵族摆了摆手,不许他再说下去,只是道:“算了,不过是损些金子而已,又值得什么,但却见到了大方人的嚣张,这就值了。过不了多久,老二就要领着他的那些文士,来大方比试了,那时我看他怎么摔跟头!”
突觉大汉们一起点头,深以为然,甚至有些人已经开始幻想起二王子灰头土脸的模样了。
人的心理古今一样,自己倒霉了,就希望别人也倒霉,如果发现别人比自己还倒霉,或者有可能更倒霉,那么就会心理平衡了,心情还会好起来。
青年贵族和大汉们一想到自己的政敌,也会被大方人修理,虽然还是对那些官兵和捕快愤愤然,可却也不能么痛恨了,反而希望他们更加嚣张些,更加肆无忌惮些,这样政敌才会更倒霉些。
杨泽这时已经离了后院墙,去了前门那里,看到了胡字他们。胡字相当地会做人,他们出力宰了肥羊,却并不把油水留下,而是把皮口袋整个塞给了杨泽,连先前得的那两块金子也放进了皮口袋子里,硬说是送给杨泽的入衙之礼。
杨泽哪可能真要,开玩笑一样,他要是收了,那也太不懂人情世故了。说什么也不收这袋金子,只是让胡字带回去,让众弟兄们分了,算是他给大家的见面礼,让众人买酒喝!
胡字大喜,众官兵和捕快也大喜,杨泽能这么大方,这是好事儿啊,谁不喜欢这样的人,比独吃独占的那种官员强多了!
一皮口袋的金块,怎么都够分了。胡字挑出两块最大的,塞给木根,让他替杨泽收了。
他则拿了余下的,带为分派,这些金块没法分,要明天兑换成铜钱才行,在场的官兵和捕快自然人人有份,另外那些司法部的官吏,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