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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情咨文-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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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外措施,比如……” 
  “等等。我们在此先打住一会儿,”总统举起手打断了霍尔斯顿的话,他又看了看伯克,“比尔,你只让高层人物知道这消息是对的。我们需要好好考虑。要非常小心。如果这件事不是百分之百确凿的话,我就不想搞得人心惶惶。新闻界会牢牢抓住此事大放厥词。美国不能像个堡垒要塞似的,只要一有谣言漂洋过海传到这里说一伙狂徒要来害我们,我们就赶忙紧闭门户。” 
  “我同意,总统先生。”国家安全顾问说。他从一开始就不喜欢这个会议。 
  “在我没有得到更多的情报之前,我们还是要慢慢来,”总统一边坚决地说,一边先后看了看伯克和霍尔斯顿,“这似乎是可能的,但见鬼,谁又真的知道。是不是?就查克而言,这还停留在猜测的水平上,对吧?” 
  “是这样,总统先生,”伯克承认,“可很多情报都是如此。” 
  “这次尤其不能令人信服。”国家安全顾问嘲弄道。 
  “而且在此案中还不是让人很满意。”总统补充说。他把背向后靠,抚摩了一会儿下巴,然后下了定论:“先生们,我要求将我们的讨论只限于此房问。如果真有更多的证据出现,表明恐怖分子可能将对美国国内的目标发动袭击,我保证会不遗余力地采取一切防范措施。同时,我要求在不引人注意的前提下,在边防关卡地带,逐步提高警惕,以防恐怖分子渗入,还要召集代表级会议,继续按要求制定对策。最后,比尔,我要求中情局在全球范围内开展工作,看看你的人能不能搞到更具体的情报。” 
  总统起身示意讨论结束。他向霍尔斯顿招招手。“跟我一起上楼去,好吗,约翰?” 
  当他们进了空无一人的椭圆形办公室时,总统关上了门。 
  “关于‘阿诺德行动’有什么新情况?” 
  “恐怕我们的进展仍然很缓慢,”霍尔斯顿回答,“我们收集到的谢尔曼留下的、未经证实的蛛丝马迹仍在增加。虽然增加得很慢,但一直在增加。这蜗牛般的步伐是我们小心谨慎所要付出的代价。传票,总统先生,我需要传票。” 
  总统不作回答,而霍尔斯顿也不加催逼。他知道他是拿不到传票的,他也知道为什么。 
  “不管怎样,”局长继续道,“福斯滕仍然要强硬些。没什么变化。” 
  总统点点头。他本来也不指望能听到更多的消息。他指示过霍尔斯顿要向他直接汇报这个案子里任何重大的突破。可他什么也没汇报过。 
  “关于特津中尉呢?” 
  霍尔斯顿挺害怕这个问题。他不想向总统撒谎,又不愿披露发生在特津住所里的倒霉事。“我们跟特津中尉接触过了,并请求他的帮助。”他很简单地说。 
  “怎么样?” 
  “特津说他会考虑的。” 
  “他可真宽宏大量。” 
  “不过不必担心,总统先生。我们计划在今天或明天再和他联系,把事情敲定。我敢肯定他会合作的。” 
  “那还差不多。也许该有人提醒一下那个小伙子,到头来他还是要服从我的命令的。”总统在书桌旁边坐下。“要服从我的命令,该死的,而不是听福斯滕的。懂了吗?” 
  “当然,先生。我们去找他时会跟他讲的。” 
  “告诉特津这是一个直截了当的命令。知道了吗?” 
  “知道了,先生。” 
  总统开始翻看桌上的一堆文件。霍尔斯顿觉察到两人的会晤已经结束了,于是朝门口走去。 
  “还有一件事,约翰。”总统说。 
  “什么?” 
  “你认为我刚才在楼下发出的命令是正确的,是吧?”这更像是一个陈述句而不是疑问句。 
  “我想是的,总统先生。”霍尔斯顿答道,同时打开门。其实,他对整个事情有一种不祥之感。布伦纳的情报令人感到如坐针毡。从开会时起霍尔斯顿的脑子就一直在高速运转,一些可怕的想法涌上心头,它们把在阿曼和佐治亚的两起杀人事件的怀疑联系在了一起——在两个案子中都有福斯滕的敌人丧命。但他又把这些想法压了回去。它们太不着边际,太难以置信了。如果是总统把这两起事件联系起来的,那还能加以讨论。在此之前还是不要轻举妄动。 
  
  
28

  当扎克从五角大楼出来,走在回家的水晶城商业街上,穿行在熙熙攘攘的购买圣诞商品的人群中时,他焦虑不安地想着贾丝汀。她的消失使他觉得如坠深渊。国务院会议上那些扑朔迷离的对大祸即将来临的暗示也搅得他心烦意乱。从他们本来约好的那场幽会算起已过去三十个钟头了,可她仍然杳无音信。种种可怕的想法在他脑海里浮现。也许什么事都没有。也许他是在瞎操心。毕竟只有一天嘛,这女人是出了名地忙,而且还满世界地跑。他想象着她到时会做出怎样一个合情合理的道歉。 
  当扎克走出商业街,踏上通往他住的大楼的过道时,一名穿西装的男子悄然走到他身边,轻声对他说话,眼睛仍一直看着前面。“特津中尉,我是联邦调查局特工保罗·邦克。我们需要和你会面。劳驾你跟着我,在后面保持至少十英尺。”接着那个特工加快了步伐。扎克随后跟着。 
  特工领着他离开了商业街,沿着一条用花砖装饰的走廊向水晶城楼群中几家旅馆中的一家走去。他拐进了一处楼梯井,扎克跟着他来到一座停车库旁。另一名特工也在那儿,站在一辆黑色的有两排茶色车窗的林肯城市轿车旁边。那特工打开后座门,招手示意扎克上车。可以看见里面一个人穿西服的腿和胳膊。 
  扎克上了车,发现自己坐在一位头发花白,戴着金边眼镜的男子身旁,那人伸出手。 
  “特津中尉,很高兴见到你。我是副局长杰克·彭斯。” 
  扎克和他握了手,冷冷地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他不喜欢受人使唤,被带到这里。 
  “真对不起,用这种方式来找你,但这是最安全的办法,”彭斯说,“我还得为昨天发生在你寓所的事向你道歉。我的手下没有预计到你会在那儿,而你显然也没想到是他们。”彭斯笑了,“把他们揍得屁滚尿流的,我看是。” 
  扎克没让自己笑。他现在记起来彭斯就是当时那两特工在他寓所里打电话要找的人。 
  “中尉,我安排了这次会面是因为我想亲自问你是否愿意在调查中与我们配合。我们认为这事十万火急。无疑这是我在局子里干的二十二年中遇到的最严重的事情。但是,正如我的特工向你解释的,我们正处于进退维谷的境地。一堵沉默的墙包围着福斯滕海军上将。我们需要你的帮助。” 
  彭斯停顿了一会儿。他想得到鼓励。扎克什么也没给他。 
  “我们几乎可以肯定你不在福斯滕的阵营之中。我们认为你是那种我们可以信任的人。你对我们的请求有没有做过考虑?” 
  “彭斯先生,除非你们愿意帮我,否则我恐怕甚至没法开始考虑要帮助你们。”扎克说。经过前一天来的反复思索之后,他觉得摆脱联邦调查局纠缠的最好办法是向他们提出不可能答应的要求。 
  “帮助你?怎么帮?”彭斯不安地在座位上挪了挪。 
  “我需要知道更多的情况,先生。调查局正在调查的并不仅仅是非法武器销售。你们的特工自己暗示的。我想知道那是什么。全部情况。” 
  彭斯叹了口气。“的确,中尉,存在着武器销售以外的因素,使得对福斯滕海军上将的调查的严重性增加了许多。但我真的不能跟你再说下去了,这真的太机密了。求你,在这件事上就相信我们,并帮我们摆脱困境吧。” 
  扎克仍是步步为营。这是一个受痛苦折磨的爱国者。“听着,彭斯先生,我很想帮你们摆脱困境,”他说,“我很想。而且我也许能告诉你们好些你们还不知道的事情。但这不可能,在我不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的情况下是不可能的。如果说我在特种部队学到了一样东西,那就是:在不了解敌人——不了解他的武器、他的战术、他占据的地形的情况下,永远不能展开行动。得了解他是什么气味,他吃什么,甚至他多久玩一回女人。但最重要的是得了解他的动机和目标是什么,了解他有多足的信心。把这些成分全加起来放在一个巨大的等式中,得到的结果就是危险程度、死亡和伤残的可能性。而目前的情况是,先生,在这方面您对我守口如瓶。也许福斯滕和他的一伙是群贪婪的武器走私者,当他们被曝光时会承认有罪以求轻判。但也许他们要残酷无情得多。也许当捕捉他们的网收紧时他们会开始杀死射程中的每一个人。也许是他们杀了汉森上尉,也许他们地会杀了我。” 
  扎克把手放在门把上,然后转向彭斯,说话语气十分严厉。“我已经表现出我愿意为国捐躯了,彭斯先生。我曾被派到地球上最危险的地方。但我的上司总是能告诉我该预计到那里会发生什么。总是这样。如果您以为我会在眼睛被蒙起来的情况下跟你们一起干,那就甭想了——不告诉我你们这些家伙的跟踪记录我就不干。” 
  扎克一把推开车门,一只脚已经跨出去。彭斯抓住他的胳膊。 
  “好吧,中尉。好吧,你赢了。我全告诉你。关上门。” 
  扎克吃惊地坐回到位子上。这可没有预料到,而当彭斯不情愿地开始说时,他盘算着怎样逃出这个自己跳进去的陷阱。首先,彭斯强调他的情报有多么机密,并重申保密的重要性。 
  “你们信我还是不信,彭斯先生?”扎克问,他的火气又上来了。 
  “我们相信你,中尉。我只是想肯定一下你知道游戏的规则。” 
  然后彭斯开始解释调查的另一组成部分。他的声音不时变得疲倦和沮丧。他一边讲述了调查工作怎样由调查武器买卖开始,然后又迅速扩大了范围,一边拿下眼镜擦拭着。“总之,中尉,我们现在怀疑福斯滕海军上将可能对总统不忠。” 
  扎克不安地笑了。“不忠?说起不忠,先生,这在首都可是常识啊。而且这也谈不上是犯罪。” 
  “我们不是在谈政治分歧。这是叛国意义上的不忠。” 
  “叛国?”扎克大惑不解地问,“你这样说到底是什么意思?他有没有在冷战期间为苏联人做过间谍,或干过类似的事?” 
  “没有,完全不是那回事。但实际上其性质可能更严重。”彭斯停下来,像是又在考虑是否要把这样的情报透露出去。 
  “比如说是什么?”扎克催促他。他感觉到自己长时间来一直在寻找的答案已渐露端倪。 
  “我们不能确切地肯定什么,”彭斯承认,“那是我们的问题。我们现在掌握的只是基于许多零星的证据之上的一个理论。今年早些时候,在为调查武器问题而进行的侦听过程中,我们无意听到许多福斯滕和他助手间的谈话,都是有关总统和政府的。在窃听器停止提供有用情报之前,一副清晰的图像已显现出来。” 
  彭斯顿了一下,似乎难以把下面的话说出口。“我们有理由相信,福斯滕海军上将企图通过未经法律准许的活动来暗中破坏或诋毁现行政府。” 
  “未经法律准许的活动?”扎克带着锐利的目光看着彭斯。 
  “我们知道的就那么多。坦白地讲,我们不能肯定福斯滕可能希望达到的目标。”彭斯说。两人一言不发地坐了一会儿。 
  “为什么总统不干脆解了福斯滕的职?”扎克问道。 
  彭斯摇摇头。“就我们现在掌握的证据还不行。即使对最明显的部分,即非法武器销售,我们得到的资料也用处不大。这个国家里的每一个法官都会将它扔进废纸篓。你知道,总统和军方的关系极不稳定。假如他拿军中一个最受欢迎的人开刀,指控他犯了谋反之类的罪却又拿不出铁证,那他顿时就会显得偏执妄想,恶意报复。那将要成为轰动十年的闹剧了。” 
  彭斯又把视线移开。被迫吐露这条情报简直是在受罪。“而且他不能这样做还有一个原因,中尉。” 
  扎克感觉他知道副局长下面要说什么了。 
  “我们相信福斯滕海军上将与道格拉斯·谢尔曼有着长期存在的犯罪关系,并一直延续至今。我们现在相当肯定,在八十年代福斯滕所非法销售的武器配件中,有些是谢尔曼的国防公司提供的。我们还认为,不管福斯滕现在正计划着什么行动,他是和谢尔曼协同活动的。” 
  一道明亮的光迅速划过了扎克幽暗的大脑深处,但随即又消失了。 
  彭斯继续侃侃而谈。“所以你瞧,如果我们只追查福斯滕一人,我们就可能会丢掉逮住谢尔曼的机会。但如果总统撤了福斯滕,指控谢尔曼,他可能会因为指控无法被证实反而毁了自己。而且正如我说的,这些指控还无法被证实。现在不能指控,没有胜算是不行的。要是人们知道了总统动用联邦调查局来追查两个政敌,一个内部的,一个外部的,就会导致举行弹劾总统的听证会,如果——或者不如说当——法官对这些指控不予考虑时。” 
  “我明白为什么总统会被捆住手脚了,”扎克缓缓地说,一面试图把所听见的全装进脑袋里,“但告诉我这个,先生,通过搞某种反对政府的活动,道格拉斯·谢尔曼可能会得到什么好处呢?” 
  “还是这句话,我们不能肯定,因为我们不知道这些人心里在打什么算盘。但从理论上说,一个能严重损害总统信誉的行动就会断送掉他连选连任的机会,谢尔曼则可趁机大发利市。” 
  “我现在开始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扎克说,而此时他实际上感觉自己甚至被更深地吸入了这片黑暗。“不管这阴谋是什么,它的主要目的是让谢尔曼当选,作为回报他就把福斯滕提到一个能给予他新权力的职位,使他能随心所欲地改变任何政策。他们两人都是赢家。” 
  彭斯使劲地点点头。“完全正确。而我们对他们非法武器交易的调查已停滞不前了。那正是我们所忧心忡忡的,中尉。恐怕我们所对付的是两个非常有权势、非常危险、胆大妄为的人。我们还担心他们已经在全力以赴,孤注一掷了。” 
  扎克昏昏沉沉地走上了公寓楼。他在那辆大轿车里坐了近一小时。他一直持着不与调查局合作的态度,直到彭斯亮出了王牌,传达了总统的意思。这招终于奏效了。一道直截了当的命令。扎克很不情愿地说他会试着和福斯滕接近,看看能了解点什么情况,并定期与爱德华兹特工会面。他提到了唐纳德·陈和福斯滕家墙上的照片。彭斯点点头。他们已经在调查陈这头的情况。扎克没有说出瑟斯顿提到的秘密电脑网络。他根本就没提瑟斯顿。他仍然不相信联邦调查局。他担心他们会泄露他的情报,而置他于危险的处境。他想起了汉森上尉。是谁把他的秘密抖了出去?他一点机会都没有。扎克决定要坚持靠自己来收集证据。他要和调查局保持一段距离,并在他准备充分时帮助他们。在安全的时候。 
  扎克关上房门时看了看答录机。闪烁的指示灯显示有一条留言。贾丝汀,他祈祷。他从冰箱里拿了一瓶啤酒,打开答录机。“妈的。”当他母亲的声音传出来,问他什么时候到普林斯顿过圣诞节时,他低声咕哝了一句。扎克看了看表,九点四十分,现在打电话还不太迟。他拿起电话拨通了号码。当他母亲来接时,他解释因为工作的缘故他不能去过圣诞了。他保证将很快去普林斯顿。他母亲听来对他工作的苛刻很是担忧。她要知道就好了。 
  
  
29

  华盛顿圣诞周末前的星期三是一个少见的温暖、晴朗的日子。政府职员纷纷在中午时从办公室拥出,一边晒太阳一边吃中饭,占满了公园里所有的长凳,有的就坐在低矮的墙根下的座位上或台阶上面。在宾西法尼亚大道上,美国海军纪念馆里到处是假日游客。一家家的游人站在一起读着匾额上的刻字,外国人对着这座惹人注目的大厦不停地拍照。 
  “冰手”拨了一个弗吉尼亚的电话号码,用含糊不清的声音自报了身份。“坏消息。”他说。 
  “说下去。” 
  “特津快成调查局的人了。” 
  “他透露了什么没有?” 
  “没什么重要的。他说会去发现点新情况。” 
  “好像我们有新问题要解决了。” 
  “看来是这样。”“水手”说。 
  “有什么消息就告诉我们。” 
  到了星期三下午四点时,福斯滕的办公室套间已空无一人。五角大楼内的其他地方,圣诞聚会正在进行中,参联会的办公室里还有些人。但珍妮·赖特在三点钟时就离开了大楼,另外两个为福斯滕工作的秘书也是如此。各个在平日里围着福斯滕团团转的助手也都走了,要么是在亚洲和将军待在一起,要么是回家前逗留在大楼其他地方的聚会上了。 
  外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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