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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神色凝重,面孔看起来很紧张,之后才稍微放松了一些,拿起叉子道:〃先吃东西吧。〃
我用手托着下巴,盯着她那双深遂的眼睛,道:〃究竟有什么事?〃
米尔亚娜微微歪了一下头,那双眼睛眯了起来,在她的双眼中闪烁着一种危险的光芒。
〃今天早上,海因死了,不知你是否知道。〃
我手一颤,手中的叉子不小心掉了下去。
〃什么!?〃
昨晚那个死了的女孩竟然就是海因,当时我居然没有看出来。
〈对了,那天碰见海因的时候,她身上不是还有一股迷迭香的香味吗。〉
〈迷迭香凉爽的香气里,带着一种我很不喜欢的味道,那具尸体上也有类似的味道,只不过和血的腥味混合就起,那股香气才会变的很古怪,之前我怎么会没有注意到。〉
她居住的地方,和芙洛拉的那幢小楼很接近,怎么我一直没在那附近见过她?
米尔亚娜顿了顿,缓缓地道:〃我看见了杀她的人,当时,那个人不知是否已经将她勒死了,因为实在太慌张了,我吓得尖叫了几声,随后转身就跑,等我回过神来,回到海因那幢小楼里的时候,海因已经死了,那个人也不在了。〃
〃对了,我记得自己当时发出的尖叫声很骇人,事后连自己也被吓着了,难道你没有听见吗?〃
〃我一直都睡的很沉。〃
我疑惑地瞧着她,装做不明白她为何要问这个问题。
米尔亚娜似乎已经陷入了回忆中,想都没想就道:〃当时,我偷偷溜到海因的房间,想向她道歉,因为之前我曾和她吵过架。〃
她脸上浮现出懊恼的表情:〃如果我早点去就好了,她也不会……〃
米尔亚娜似乎再也说不下了,用双手捂着脸,半晌都没有再说话,相同的情景,我昨天也在玛丽身上看到过一次,我发现,这似乎是女性悲伤时所用的惯性动作。
〈还好没有和米尔亚娜碰上,否则在黑暗中谁也看不清楚对方,极可能被她误杀。〉
我的心绷的很紧,焦急地道:〃米尔亚娜,那究竟是谁杀了她?〃
我又道:〃直到现在,我才知道海因已经死了,从昨晚开始我就一直很疲惫,所以一直都在休息。〃
米尔亚娜勉强朝我微笑了一下,道:〃今天早晨,警方来了很久,十分嘈杂,能睡着也真好。〃
〃当时我看的很清楚,透过黑暗能看清楚对方的轮廓,真不敢令人相信,人的面孔竟然可以在突然间变的那样狰狞。〃
她直视着我的眼睛,脸上带着种不可置信的表情。
米尔亚娜又用手紧张的拨了一下耳边的头发,语调变的很急促:〃那个人,竟然是甘贝尔!〃
我呆了一下,这个名字忽然从米尔亚娜口中说出来,令人根本无法相信。
我本来握着餐具的手,也在一瞬间僵住了。
隔开我们两个人的圆桌上,放着一桌鲜美的午餐,两杯香醇的红酒,之前让人看了或许会感到很有食欲,但现在,我们两个人可能谁也吃不下去。
〃如果不是我亲眼看见,也一定会觉得无法置信,因为她看起来是那样的普通,谁会想的到……〃
米尔亚娜带着她一惯特有的坚强,又逐渐冷静了下来。
她冷静地道:〃今天早晨,我一直在注意她,她一切看起来都那样正常,其实本性根本就是残忍的恶魔,昨晚才用那样残酷的方法杀了海因,今天就能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今天我故意问她关于海因的事,她看上去也没有一点悔恨,仿佛海因是个和她毫无关系的陌生人,难道她心中真的连一丝罪恶感也没有,杀死海因就只是捏死了一只臭虫,她什么都不了解就轻易摧毁别人的感情,她究竟把人命当成了什么!〃
米尔亚娜握紧了拳头,美丽的脸庞上,带着一抹深刻的恨意。
那抹恨意在她的脸上越来越浓重,使她的脸看起来异常的恐怖。
米尔亚娜望着自己的双手,又道:〃她当时可能还没有死,但我却在她需要我的时候抛下了她,我……〃
她用那双充满怨恨的眼睛直盯着前方,我明知道她不是在恨我,但仍是忍不住感到发冷。
此时,她的眼眶里盈满泪水,但她却将头抬的极高。
我急忙道:〃那不关你的事。〃
〈这个答案真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不知道米尔亚娜说的是否是真话,然而,她看上去并不像是在说谎。〉
〈而且,我昨晚确实听到了两声尖叫,和她所说的完全一样,再说,她并没有理由说谎。〉
但她在那样晚的时候,去海因的居所向海因道歉,似乎有点奇怪。
我却不能直接问她这些话。
如果我一直在沉睡的话,根本没有可能听见她发出的那两声尖叫,也不可能知道当时的时间很晚了。
我松开紧握着餐具的手,将餐具重新放回到了桌子上。
〈即使是再美味的食物,恐怕我现在也吃不下去。〉
这时候,米尔亚娜从桌面上拿起一包香烟,抽出一根含在口中,当她侧着头用打火机点燃香烟,准备抽烟的时候,忽然又莫名其妙地把香烟熄灭了。
接着,她居然问了一句:〃对了,你的病这两天好一些了吗?〃
我怔了怔:〃没有再发作。〃
〃真抱歉,听说有心脏方面疾病的人,不能常闻香烟的味道。〃
米尔亚娜勉强笑了笑。
我迟疑了一下,很快就问道:〃米尔亚娜,这件事你打算?〃
我并没有接着再说下去。
米尔亚娜冷笑了一下,道:〃当然是告诉瑞士警方,我打算明天就向他们说出来真相,除此之外,我还能怎么样。〃
我凝望着她,道:〃如果没有足够的证据呢?〃
她冷冰冰地笑了几下,眼中闪过一抹恨意。
〃分明就是她杀死了海因,没有证据,这怎么可能,会有几百条证据证明她有罪,证人也有不少,要多少有多少。〃
〃抱歉,把你请来听这种血腥的事情,只不过我昨晚一直藏在心里,总想找一个人倾诉出来,幸好甘贝尔并不知道当时也在场的人是我。〃
米尔亚娜用修长的手指拿起桌子上的红酒杯,喝了一口,接着又歉意地朝我笑了一下子,恢复了她平时的常态。
虽然我心中还有许多疑问,但目前也无法开口问她,还是一个人回去想比较轻松一些。
米尔亚娜实在是太聪明了,有时从她眼中流露出一种冷酷的表情,令我也感到有些害怕。
我一直用手撑着头部,这时忽然站起身来,微笑道:〃不要紧,这样或许会让你感到轻松一些。〃
米尔亚娜也跟着站起身来,道:〃我送你回去。〃
我点了点头,心中十分紊乱,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甘贝尔是那样普通,只是一个三十多岁的普通中年妇女,走进人群里就再也找不出来,这样普通的妇人,谁会想到她是个杀人凶手,而且杀人的手段凶残,还喜欢毁掉年轻女孩的容貌。
难道芙洛拉的死,也能用相同的一个答案做解释吗?
这样的解释完全合情合理,却一直有种疑惑缭绕在我心中。
我走出阳台,踩在三楼房间中柔软的豹纹地毯上,走路时没有发出丝毫的脚步声。
三楼以上并不能算是房间,这幢别墅每上一层,就是一个宽敞而奢华的空间,极其舒适,芙洛拉喜欢淡灰色的针织地毯,米尔亚娜更偏好动物的皮毛。
我掠了掠额前的头发,这顶黑亮的长假发质量非常好,戴上去虽然有些热,但却还算舒服。
〈我已经用心去调查你的死亡原因了,不管你是不是被甘贝尔杀死的,芙洛拉,你也应该感到安心,不要计较我拿了你的那些宝石。〉
做这样的打扮许多天,明天终于可以换掉了。
我边走边想,这件事似乎已经解决了,明天就可以转告给那个胖子,让他去告诉芙洛拉的父亲,那个失去爱女的印度土王。
金钱或者权力到了某种程度的时候,甚至能左右一切,藐视法律,玩弄人权,不知道土王会怎样对付甘贝尔,再加上米尔亚娜也不会放过她,也许甘贝尔的下场会很惨,但那已经与我无关了。
甘贝尔只是与我毫无干系的人,我一向没有多少同情心,更何况是面对着一个凶残的普通女人。
搞了这样久,原来只是一个女人利用传说在杀人,或者毁容只是她的个人兴趣。
但米尔亚娜这个美女却多少有点奇怪。
首先,当时她先向我搭讪,态度未免太过友好,再后来,她在去教堂的路上碰见海因的时候,海因像是不敢面对她,说完两句莫名其妙的话后便急匆匆的跑开了,当时,她又半夜出现在海因的房间里。
像米尔亚娜这样的美女极少见,虽然她很美,也拥有许多钱,但我始终有些怕她,更别说去泡她。
我停下脚步,忽然转身,没想到鼻尖和米尔亚娜相隔不过几厘米,又急忙向后退了几步,一脚踩空,几乎跌下楼去。
我狼狈的扶住楼梯把手,又瞥了米尔亚娜一眼,她正在拼命忍住笑。
〃你好象很容易走神,从外表真没办法看出来。〃
米尔亚娜朝前迈了一步,微微歪着头,嘴角噙着笑意。
〈又是这种眼神,她似乎总是用这样的眼神看我,真奇怪?〉
我狼狈的转过头去。
〃米尔亚娜,我一直觉得奇怪,你当初为何会主动去和我打招呼,我记得自己当时的装扮,看上去似乎很诡异……〃
米尔亚娜靠在楼梯转弯处的扶手上,露出一脸神秘的笑容。
她总是给人一种大姐头的感觉。
〃你猜呢?〃
〃我不知道……〃
我最怕这种类型的大小姐,既有钱又难惹,所以说话的时候,也只能尽量笼统些。
没想到米尔亚娜只是挥挥手,狡猾地道:〃既然猜不出来,那就不要想了。〃
我低垂着眼帘,迟疑了一下子,就立刻道:〃米尔亚娜小姐,多谢你一直以来的照顾,害了我表妹芙洛拉的人,多半也是甘贝尔,既然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的真相,我可能很快就会走了,更何况我还要将这件事告诉土王。〃
〃能查清楚表妹的死因,已经是意外的收获,而且,我本来不是在这里就读,可能是以前就读的学院和这里有不少差异,使我始终不太习惯这里。〃
〈这种面不改色说着谎言的本领,我已经忘了是在何时学会的。〉
我始终没有抬头,因此无法看清楚米尔亚娜此刻的表情。
这节楼梯上铺着的豹纹地毯,看久了也会令人感到十分单调。
也不知过了多久,才听见米尔亚娜道:〃真可惜,没想到我会又失去一个朋友,但如果你有事,尽可以来找我,即使没有要紧的事,也可以来,我随时都很欢迎你。〃
我略微抬起头,才刚想说话,忽然听见一下奇怪的响声。
那下响声低哑,沉闷,是从一楼大厅里传出来的。
我寻着声音的来源看去,顿时一怔。
〈甘贝尔?怎么会是她。〉
我才想到这里,甘贝尔就朝楼梯上走来,这时,我正靠在接近二楼的地方。
而米尔亚娜站在一楼的转角处,不知道怎么回事,甘贝尔的脚步飞快,马上就奔上了一楼。
我马上就看见在甘贝尔的手中,握着一柄冰锥,尖头,而且极长。
我看到这一切,到甘贝尔跑上来,中间相差的时间连半秒钟都不到,事情快的让人什么也来不及想。
甘贝尔已经追到一楼的转角处,拿着冰锥朝我旁边的米尔亚娜刺去,米尔亚娜面色苍白,匆忙中往后退了好几步,她全靠扶着楼梯把手,才能站稳,随后踉跄地朝楼上跑去。
这一切都是发生在我和米尔亚娜谈完话后的两秒钟之内,由于实在是突然,我们谁都没有预料到。
在米尔亚娜往楼上奔去的时候,她和甘贝尔之间的距离飞快地接近,之间只隔着两三层楼梯,甘贝尔握着钢锥,接连朝前面刺去,而那柄钢锥距离她的位置,十分接近,每次几乎只差几毫米就要刺在她的后背上!
甘贝尔脸上,现着极其怪异的笑容,和她平时的样子根本不像,她本来只是个普通的女人,一个中年妇女,这时面孔却狰狞至极!脸上的肌肉扭曲的诡异绝伦,眼中像是只有疯狂!
由于甘贝尔看起来太怪异,我发了一秒钟的呆,错失了良机。
在这一秒钟的时间里,米尔亚娜已经奔到了我身旁。
她身后的那个疯子,距离我不过只有两个台阶的距离,她手中那冰尖利的冰锥,几乎快要划到我的脸上,我朝上面走了一步,和旁边的米尔亚娜撞在了一起。
楼梯其实很窄,根本没办法同时挤下三个人,而且,在这样危险的时候,紧张使人很容易犯错误,这时候,我就犯了一个要命错误,认为她只是个妇女,在突然之间,右腿朝她的手踹了过去。
我的腿蓄满了力道,本来我是想踹断她的手腕,迫使她松开手里的冰锥,但她根本不在乎,虽然手腕发出了'咯'一声清脆的响声 ,她却仍然握着冰锥冲了上来,像是根本没有痛觉。
我根本没有躲避的机会,我一把抓住了甘贝尔握着冰锥的手腕,迫使她松开握着冰锥的手指,同时把她的手指朝反方向折过去。
成人全身有骨二百零六块,分成躯干骨、颅骨和四肢骨。其中只要有任何一块断裂或者脱臼,就能给人造成巨大的痛楚,更何况腕骨承受身体的压力较大,又比较重要,我已经将她的腕骨踹裂了,即使没有裂开也受了损伤,腕骨出现破损,普通人应该已经疼的只懂大叫了,不可能还能抓住手里的东西。
果然,那柄冰锥发出'当啷'一声,从她手中掉落在地面上。但是我仍然低估了疯子的力量,认为她没了那柄冰锥就不再危险,或许还能清醒过来,居然没再一脚踹在她的下颚上。
没想到,她那只折断了的手竟然还能用!
她突然用双手扼住了我的颈部,这时候我们挨的很近,甚至贴在了一起,她的十只手指深深陷进我的颈部,我被她扼的无法呼吸空气,意识几乎都开始丧失。
在我几乎窒息的时候,拼尽了全力将她朝楼下撞去,她才松开紧扼住我颈部的双手。
我用手捂着颈部,大口大口地呼吸着空气。
甘贝尔简直力大无穷,刚才几乎要了我的命,她那张狰狞恐怖的面容,使我觉得自己已经陷入到了噩梦当中。上次也是相同的情况,如果不是魔风大叔及时救了我,我几乎被一群吸血鬼杀死,当时的伤到现在虽然已经完全好了,但只要一回想起来,还是会觉得胸口和肩胛一直都在隐隐做痛!
而她丝毫没有给我喘息的机会,居然又把落在脚边的冰锥捡了起来。
我感到自己的心跳都要停止了,在以前,我从来没想到世界上竟然有这样危险的疯子!她究竟是还是人吗?!
我挪动了一下身体,背部靠在了一个坚硬的东西上,后面已经没有退路了,那个坚硬的东西,扎的我背后隐隐做痛,但我却根本没时间去考虑那是什么,因为甘贝尔已经握着冰锥朝我冲了过来!
而我甚至连呼吸都没有调整过来,只得踉跄的朝后面退去,我累的几乎跌倒在地上。
在她手中的冰锥快要刺穿我头部的时候,我才发现刚才抵着我背部的是一对象牙。
我拿起身旁的一支象牙,朝甘贝尔的心口刺去,她根本无意躲闪,手中冰锥在同时朝我头上落下来!
我只听到'噗'的一声,当我睁开眼的时候,只见那支象牙直没进她的前胸,通过心脏的位置,穿透了她的后背。我向后退着,用尽最后一点力气把象牙从她胸前抽出来,鲜血一直从她前胸的血洞里喷溅出来,也在同时溅了我一身。
这一切,她手握着冰锥冲过来,我用象牙刺向她的心口,一切都快的迅雷不及掩耳!
我的眼中也溅进去了血,血模糊了视线,使眼前一片猩红。
而甘贝尔居然还没死!她高举着冰锥,飞快地朝我这边走过来,胸口的位置还在不断往出喷着血!
我怔了怔,那支被血染红的象牙从我手中摔落,骨碌着滚下了一楼的楼梯。
我完全被她吓的呆住了,全身开始剧烈的颤抖,她看起来就像魔鬼一样,脸上的表情越来越狰狞,好象怎样也不会死,被刺穿了心脏也没有一点事。面对着这样一个疯子,我是很想逃出这幢房子,但我已经累没有一点力气,身体全部都靠在墙壁上。
我胸口剧烈的起伏着,眼看着冰锥刺向我的胸口,却没有一点办法。
我闭上眼睛,等待着冰锥落下,等待着自己的死期,我一直以为自己会死在这个虚弱的身体上,没想到到最后还是死在了疯子手中。
我甚至感觉到,冰锥已经刺进了我的肉里。
'砰'一声枪响,几乎在同时,温热的液体溅到了我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