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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上道:“你随我来就是!”
解志这时道:“爱巾,不能去!”
未等爱巾言语,焦上已道:“难道让你在这占便宜不成?”
爱巾一听,道:“焦上,你住口!”
焦上道:“好,你们还有什么话就快说吧!”
爱巾转向解志,道:“解哥,别担心,好好照顾静姐。”
解志道:“你不能跟他去,爱巾!”
焦上又笑起来:“改改你的称呼吧,剑肾!”
解志语塞。
爱巾对焦上道:“快带我去!”
两人正要走,戈己的声音却吼来了:“焦上,你站住!”
焦上闻声,背身不语。
戈己道:“你杀死……承儿,这仇我要报!”
焦上道:“对,我杀了她的儿子,但并不是你戈己的!你娘也没将这事告诉你吗?”
戈己震住。
焦上又道:“想来你娘是被你已气得说不出话,才关门而去的吧!”
爱巾不由想起了当时靳娘由房间走进大堂的忧急面色。原来是这样!
解志接道:“你说什么?”
焦上道:“你手丢了,耳也聋了?”
爱巾立即道:“焦上,你说够了没有?”
焦上却道:“祈夫人,难道你就不想知道那是谁的种吗?”
爱巾怔住。
易鹤已扶着戈静从屋里出来,此时。
听戈静道:“你知道?”
焦上笑道:“你不就是因为……昭生的不是你戈家的种而厌恨她的吗?哦,对了,我忘了你也只是戈术收养的看门狗!说你是戈静,其实你也只是一个无父无母,对自己身世一无所知的野种!你有什么资格去诋毁昭?你不仅是长发婆,更是长舌妇!你戈静真是戈家的好表样!”
爱巾怒道:“焦上,你……说够了没有!!!”
焦上不语。
戈己问戈静:“谁是他的亲生父亲?”
戈静道:“我不知道!”
焦上听道:“你想知道?好,我来告诉你,他就是……”
带着丑谱的邱婀这时晃现来。她道:“要你带她去,你倒好,在这儿和他们吵起了嘴皮!”
焦上接道:“既然你来了,那我就没必要带她去了。”转眼飞离。
邱婀对爱巾道:“走吧。”
易鹤听道:“你要带二姐去哪里?”
邱婀道:“你不应该来这儿,快上去吧。祈夫人,我们走!”拉起爱巾便飞去。
被邱婀带着飞,爱巾只觉轻妙非常,不禁道:“你的轻功真的不可言绘!”
邱婀道:“还比不上红翎客!”
爱巾道:“嗯?”
邱婀道:“江湖上称他第九客。”
爱巾笑道:“那你就是红翎仙子了!”
邱婀怔了怔,不语。
爱巾道:“你是不是帮助了鹤妹?”
邱婀道:“我不知道你说什么。”
爱巾道:“你懂。鹤妹的脚……”
邱婀许久才道:“那是她的奇迹,和我无关。”
爱巾道:“反正我是不相信脚受了伤的人,能下崖来。”
邱婀道:“好了,到了。”
爱巾低头一看,是崖脚的一个石穴。
邱婀道:“跟我去吧。”两人走了进去。
里面的情景与邮堡惊人的相似。邱婀注意到了爱巾讶异的表情。她道:“和那里一样,是不是?”
爱巾点了点头,道:“不过,这儿看上去温煦些。”
邱婀淡淡笑了笑,道:“走吧,我带你去见他。”
爱巾道:“等等,公啸人呢?”
邱婀道:“去了你就知道了。”
经过几道廊,就来到了一间房前。邱婀喊道:“我已经带她来了。”
里头传出公啸声音:“你先去吧。”。
邱婀应声后,对爱巾道:“进去吧。”走了。
爱巾推开了。
公啸那眼神显得比较平静。
听他道:“给你说个故事。”
爱巾道:“你想说就说。”
公啸摊手道:“坐吧。”
爱巾坐了下来。
公啸道:“十一年前的有一天,他离开了家,准备浪荡江湖。凭着手中的剑,他很快适应那些江湖规则,随意人生。当他认为自己这一生当这样终了之时,她却出现在他的生命中了。在他经过泾渭合处时,他看到了她辛苦地疏散着难民。那年正是黄河泛滥。那是他第一次见到她。可是却在他脑海里刻下了永远无法磨灭的印象。她那……温柔的眼神,亲切的背影,善良的心肠,深深地,深深地震撼了他。他便去交识她。当听到她善解人意的话语后,他无法自拔了。为了她,他发誓,愿意豁出一切,娶她。可是她拒绝了他,在最后,她说出了和他相处的原因。原来……她只想帮他走出……那段伤忆。他知道真相后,始终不愿相信。然而,当看到她绝世真容时,他崩溃了,他做了一件不可饶恕的事,他……玷污了她……杀了她……失手……杀了她。不,不,是她故意死在他剑下的,是故意的,故意……的。”
爱巾沉默,久久。
公啸道:“这一生,他是不可能……好好结局了。生命的过程,对他来说,是一种彻底的麻醉。”
爱巾道:“时间会愈合一切的。”
公啸道:“算了吧。随我来。”
爱巾不知道他要带自己去哪儿。出屋后,把爱巾带到了一个洞口前。
公啸道:“上去吧。”
爱巾看了看这向上的石阶,道:“是什么地方?”
公啸不耐烦道:“自己上去就知道。“转身而去。
爱巾便走了上去。还是四十七步阶。上来后,灯火清亮的过道看上去有些空旷。爱巾往前走去,就在一间窖室里见到了三人,连习,跳佛,公二单。
三人正兴谈着。
爱巾在外停留了半晌,微笑。
她喊出了声:“干公公,二……叔!”
跳佛激动道:“爱……爱儿!”
爱巾急忙过去搀住有些摇摆的跳佛。
跳佛认真地瞧着:“呀,爱儿越来越漂亮了!”
爱巾早已羞红,道:“您说什么呢!”
坐在石凳上的公二单道:“义伯说得没错,确实漂亮了许多啊!”
爱巾扶跳佛坐好后,转向公二单,道:“二叔,你的脚……还没好吗?”
公二单摇头笑了笑,道:“没事。”
爱巾这才看向微低着头的连习,再也不移。
跳佛见道:“哦,两个人吵架了?连习,是不是你惹爱儿了?”
连习真点起了头。
跳佛笑起来:“那快向她赔礼认错,让她原谅啊!”
连习终于抬头看着爱巾,道:“姐,让你担心了,对不起。”
爱巾心中确有怨,但道:“你平安……就好。”
跳佛接道:“爱儿,你来得正好,我们正谈论磁石的秘密。”
爱巾道:“磁石的秘密?”
跳佛道:“磁石的神奇就在于它为世界的变化和本质提供了许多的信息,仿佛它就是一种与众不同的物质,反映着生命的介态。”
爱巾不懂道:“您说的,我听不懂。干公公,我一直以为您只对做菜感兴趣,没想到您对这些也有这么独到的见解。”
跳佛道:“其实,我也是近朱者赤而已。”
爱巾道:“您是说……”
跳佛道:“公汗义弟,他才是真正的好物之理。”
爱巾道:“我想起来了,您曾经常和老庄主煮酒论道!”
跳佛道:“只可惜汗老弟过早而世啊!”
爱巾听道:“干公公,我们不说这了。对了,您怎么会在这里?”
跳佛道:“我想找出汗老弟和十九儿的死因。但是下崖来后,却没有找到他们的骸骨。也许真是沉入了泥狱。唉,这么多年来,它是我脑海里最生硬的结。却没想到在这又遭了伯单儿的道!”
爱巾道:“他对您怎么了?”
公二单接道:“他在义叔身上种下了……漏箭十二辰。”
爱巾道:“是什么,二叔?”
公二单道:“我也不知道,是暗器吧。”
跳佛微怒道:“这兔崽子,明的斗不过,老来暗的!唉,也怪我太……大意了。唉!”
爱巾抚抚其背,道:“您莫生气了。”
跳佛叹了叹,道:“爱儿啊,外头是不是又发生了不少的事?要不伯单儿怎么没来串门子呢?”
爱巾不知从何说起,只道:“您先告诉我漏箭十二辰是什么?”
跳佛却摇起了头。
见公公不语,爱巾便不再追问,另道:“对了,你们都吃过饭了吗?”
连习接道:“他们送过了,但……没吃。”
爱巾道:“怎么不吃呢?”
跳佛笑了笑,道:“我们有手有脚就自己动手嘛!”
爱巾道:“您又做出了一道菜?”
公二单笑道:“爱儿,义伯是跳佛啊!”
爱巾道:“可是这儿根本没有油盐酱醋柴和厨具啊!”
跳佛道:“因为这道菜名就叫思塚。”
爱巾还是没听明白。
跳佛道:“爱儿,你知道百虫之王吗?”
爱巾清脆地道:“不知道。”。
跳佛又问连习:“连习,你来说!”
连习思索了会儿,道:“是……蚂蚁!”
跳佛面不露色,道:“接着说。”
连习道:“百虫之王,说明它数量很多吧。”
跳佛道:“穿凿附会!不过,猜对了!”
爱巾道:“蚂蚁真的……那么绝味?”
跳佛道:“它可不是一般的蚂蚁,它是……最难得见的窌(jiào)蚁。”
爱巾道:“窌蚁?在哪儿?”
跳佛道:“还不到时候,等到戌时初吧。”
爱巾点了点头。
跳佛又道:“爱儿,许久没听你吹笛了,真怀念!”
爱巾笑着取出了磁笛。
跳佛一见它,便道:“亏你巧手啊!”
连习微笑。
公二单这时道:“原来那句‘它不是朽木’是这意思!”
跳佛道:“爱儿,吹吧,让我再听听它的音。”
爱巾酝思会儿,静静吹来。
这旋律不是《银无痕》。
迟缓的音缕里藏着丝丝伤怨。但还是容易觉察的。凝心倾听的连习是否懂了呢?
吹到久时,跳佛和公二单脸色显得有些难受。
爱巾忙停了手,道:“干公公,二叔你们怎么了?怎么了?”
公二单抓掐着那条中针的腿,跳佛捂着腹,皆痛苦不已。
公二单道:“它又发作了!”
爱巾听道:“蚁脚针!那……干公公呢?”
连习搀住跳佛道:“是漏箭十二辰。”
爱巾道:“怎么会这样?”
跳佛艰难说道:“没……事。可能……时辰已到。”
爱巾不由道:“二叔,蚁脚针也是按时发作吗?”
公二单摇头道:“不是。它只在……戌时和我运气的时候发作。”
爱巾道:“可是现在还不到戌时啊!为什么……难道是笛声引发?”
这话一落,三人有些惊异。
爱巾看着磁笛,沉默起来。而跳佛和公二单此时的痛缓解下来了。
公二单这时道:“爱儿,你再吹一下,我好像不那么疼了。”
爱巾道:“可是干公公他……”
跳佛道:“我挨得了,你再吹吹看。”
爱巾想了想,决定换那曾帮助连习复明的《银无痕》。
吹起来后,公二单没再疼痛,反觉舒畅许多。但是,跳佛却痛得厉害了,几乎挺不住了。
爱巾立即收笛,扶着跳佛,道:“不吹了,不吹了!”
第廿三章 申屠食策
跳佛的痛又缓解下来。
这怎么回事?
再看公二单那小腿中针处,竟结出了细霜,晶莹亮白。
莫非就是那成千上万的蚁脚针?
公二单试着运起了功,立时,细霜被腿间真气散飞去。
连习见道:“为什么……蚁脚针可以被吸出而……漏箭十二辰却……”
跳佛叹道:“他说过,漏箭十二辰是针对人体内阴阳二气变化的……日规律而研制的。磁笛之音可能……加快了阴阳二气的变化,反而让它提前作祟!他……确实是一个天才!不愧有‘暗猴’之称!”
爱巾道:“它……究竟是什么东西?”
跳佛道:“是根……藏有无数沙针的壶形铜箭头!”
爱巾道:“不能除去吗?”
跳佛道:“想让二气停止变化,只有一个方法。”
----只有让生命停止。
一片沉静后,跳佛道:“好了,去看看我们的晚餐吧。”
在窖室的最暗处,却有一群又一群冰肌玉骨般的萤光蚁。
它们正围着一堆又一堆残昆败虫。如蜈,蝎,蛉,蚜,蜘等等。其中有的已经被肢解,有的已经半死不动,有的仍挣扎着。
看着这一幕,爱巾又恶心又怜惜。
在不多一会儿的时间里,蚁群就已完全清净食物。这时,它们都纷纷瘫倒在地,像醉了一样。
跳佛笑道:“来来来,咱们快把它们收拾到那边桌上去。”
公二单已和跳佛弯身去拾。
见爱巾犹豫着,公二单道:“别愣着,等它们醒了就来不及了。”
爱巾只得在连习身边蹲下,拾了起来。
当蚁群被堆成一座小环山时,跳佛从身间取出一瓶红色汁水,倒在池心。立时,所有窌蚁被浸红来。
爱巾不禁问道:“干公公,那瓶是什么东西?”
跳佛将瓶子收入怀中,道:“象血。爱儿,尝尝看。”
爱巾不敢。
跳佛笑起来:“这可比泪糍,绕梁三鱼好啊!”
爱巾还是摇起了头。
公二单见道:“怕呀?我先来!”说罢,他像抓饭一样抓起一把蚁就往口中送。
见二叔津津有味地嚼着,见跳佛像大肚佛一样敞开着吃,见连习犹犹豫豫地放入口里,浸入滋味里,爱巾终于捏起一只,尝起来。
真香真醉啊!
跳佛见爱巾笑起来,道:“要把它们吃完,不能浪费!”
爱巾却道:“这么多,怎么吃得完啊?”
跳佛道:“我不管!必须得吃完!快点,等它们醒了,可就来不及了!”
爱巾只好道:“行行行,快点吃!”
当四人吃完一半后,都睁不开眼了,都昏昏欲睡了。爱巾迷迷糊糊地看见蚁群爬向那最黑暗处,就像……就像一阵灰尘吹去一样。
也是半醉的连习却注视着酡红的她,痴呆起来。
她笑得很灿烂,相视无语。
他撑起身来,将跳佛躺好在石床上。
而她也支起身,将公二单也躺好。
他摇晃着走向她,细声道:“姐,对不起,别生我气了,好……吗?”
她痴痴地看着他,偎在他身,圈紧,不想说话。
他也环住,道:“姐,它们好……神奇。”
她喃喃道:“可是吃了它们……整个人就晕呼呼的。”
他道:“要……不我……陪姐……到外面散散。”
她道:“你还……走得动?”
他使劲点着头,道:“能!”
两人跌跌撞撞地走出窖室,走下石阶来。
她问道:“连儿,你……是怎么来到这儿的?”
他道:“本来是……听到了姐夫的声音……可是……在那崖边的时候,我无意间触动了一块岩石,然后就从一个黑隧里掉落到这窖室了。”
她听道:“我还以为你是从崖上走下来的。”
他道:“姐,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不想让你担心。”
她道:“好啦,我没怪你了。”
他道:“哎,姐,你……是怎么下来的?”
她嫣然一笑,不语。
他道:“是……他带你来的?”
她摇了摇头,道:“连儿,我们……不说他。”
他道:“好。”
她道:“到外面去,好吗?”
他微微点头。
她便带着他走出了这恍如迷宫的岩堡。一出洞口,就见明月高挂,如玉似雪。两人携手在草丘上散漫起来。
他道:“上面如秋,下面却似春。姐,你听到什么了吗?”
她凝听着,道:“是鸽声,是鸽声!”
他道:“姐,在那边!我们快去!”
说着,就牵起她朝谷东方向飞奔。在一处低坳上,那位“红翎仙子”正饲喂着鸽群。
她道:“她可真美啊!”
他道:“姐更美。”
她道:“瞎说!”笑声一落,邱婀转过身来,看向二人,久久,才道:“你们是世间的佳话。”
爱巾送开连习的手,走近她,道:“这些鸽子充满了灵性,不愧是邮堡的小精灵!”
邱婀道:“却都无家可归。”
爱巾道:“你……没有亲人了?”
邱婀道:“不知道。”转向鸽群。
爱巾道:“我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
邱婀道:“问吧。”淡淡语气。
爱巾道:“你喜欢……公啸吗?”
邱婀停下撒食,久久,才回道:“说不上……爱。”
爱巾沉默了。
邱婀道:“其实在他心中,他只全心全意恋过一个人。”
爱巾道:“我还能问一个吗?”
邱婀回过身来,道:“没必要这么犹豫,你问吧。”
爱巾道:“你为什么加入……丑教?”
邱婀道:“我不想回答你!”脸象翻书。
连习一听,接道:“姑娘,我……想告诉你一件事。”
邱婀看了看连习,道:“你想说什么?”
连习道:“仲孙前辈……已经离开了。”
邱婀手中之食全撒了下来。
连习又道:“他临前就嘱咐了一件事。他……让我告诉你,不要去浪费生命,应该幸福快乐而活。这也是……你太奶奶临前的意思。”
邱婀沉默半晌,道:“谢谢。”
连习道:“我不知道邮堡的事,但是我知道你加入丑教的目的。你要……报仇,对不对?”
邱婀道:“没错!”
连习道:“就算付出生命也不惜?”
邱婀道:“你到底想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