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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帮我谢谢你妈妈啊,今天家里乱,明天翰翰带你妹妹来我家和弟弟玩啊!”
翰翰不好意思地接过盘子,沈姐姐还同以前一样,从来不占人家便宜,以后还是让妈妈别送东西了,弄得好像是上门去要东西一样,忒难为情了。
面皮薄的少年捧着咸鸭蛋回了自家院子,如今的院子一分为二,黄家一半,陆家一半,各不搭介。
黄婶正准备去上班,见到翰翰盘子上圆滚滚的大鸭蛋,牙帮子都酸了,十只鸭子,好吃一个月喽,姓陆的小贱人做的好生意,一碗馄饨换十只鸭子,真当是精明!
只可惜她连一只馄饨都拿不出来,要不然也送到沈家换十只咸鸭蛋回来,稳赚不赔的买卖哟!
心疼得紧的黄婶揉了揉胸口,吸了口气,匆匆去上班了,再不赶过去就要迟到了,一个月全勤有好几块嘞,可不能飞走了。
沈娇一天都没闲着,和沈涵韩齐威一道收拾家,直到中午才弄好,累得不行,沈娇饭也没吃就去睡了,韩齐修却一回到家里就抱着一个箱子出门了,说是晚上再回来。
待沈娇睡醒时已是傍晚时分,院子里传来圆圆壮壮的嬉闹声,还有叶莲娜夫人及沈家兴的谈话声,十分温馨。
“娇娇醒了啊,肚子饿不饿?我给你煮小馄饨吃吧。”
沈家兴看见沈娇嘘寒问暖的,让沈娇心里暖洋洋的,忍不住撒娇:“我还以为爷爷您有了圆圆壮壮就不管我了呢!”
“去,都当妈的人了,还吃自已儿子的醋!”
沈家兴笑骂了声,乐颠颠地跑到厨房去给沈娇煮馄饨了,正是早上陆姨送来的那些,他全给煮了,给小家伙们也装了三碗出来。
沈娇喝了口汤,感觉舒服多了,有一句没一句同沈家兴闲聊,不知不觉就聊到了徐光辉兄妹。
“你徐阿嬷前两年没了,徐贵福两口子去年回来了,说是办的病退,你徐伯伯得了矽肺病,挺严重的,一点活都干不来,每天还要吃药,徐光辉三兄弟都没个正式工作,唉,这一家子也挺难的。”
沈家兴长叹了口气,对徐家的遭遇十分同情,一大家子只有徐贵福有工资拿,可病退工资少得可怜,连药费都不够,也难为徐光辉喽!
沈娇没想到徐家竟是这么个情况,难怪徐光辉兄妹会去摆早点摊了,她小声问:“爷爷,徐家的房子是不是要不回了?”
徐家在棉花街只有两间房子,徐光辉三兄弟都是大小伙子了,徐小莉又是大姑娘,再加上徐贵福夫妻,两间房哪里够住!
“徐光辉去找过几次政府,可每次都让他等,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办下来,现在天气热,住在那种房子就跟蒸笼一样,苦哟!”
沈家兴又叹了口气,他虽想帮徐家,可政府不是他能干涉的,顶多也就是把他在棉花街的那间小房子借给徐家住,好歹能住得宽余一些,其它的他也无能为力喽!
沈娇没再问徐家的事了,徐家的房子其实只要韩齐修出面,也就是一句话的事,可沈娇却有些为难。
主要是因为黄婶和陆姨他们,这两家做邻居也有十来年了,相处得还算是和睦,如果她让韩齐修干涉此事,徐家倒是搬回来了,可这两家却没地方住了。
最主要的还是她家和徐家也不是那种特别深的交情,徐贵福夫妻为人颇有些势利,且也同黄婶一样小气,只进不出的,当年同沈家做邻居,明里暗里占了沈家不少便宜,说实话,沈娇对这两夫妻的观感并不是太好。
沈家兴谈兴挺浓的,说完了徐家又说到了沈念之兄弟,沈念之夫妻自不必说了,没好起来过,一直呆在疗养院里,两个儿子倒是都回来了,老大沈杰都三十了,前两年娶了媳妇,日子过得还不错。
老二沈安也二十七了,呆在y省没回来,他娶的媳妇是生产队长的闺女,生了两个娃,就算想回来生产队长也不让,y省那儿的农村生活自然不会太舒服,听沈杰说他正在想办法把弟弟弄回来。
“沈杰有那么大能力把沈安一家四口弄回海市?”沈娇怀疑。
沈家兴表情有些奇怪,说道:“沈杰弄一个沈安都费劲,怎么可能弄回一家子?”
“难道沈安想抛妻弃子?”沈娇皱眉问。
沈家兴叹了口气没出声,儿子他都管不了,孙子就更别想管了,沈杰沈安随了他们父母的自私,只怕是真打算抛弃那边的妻儿喽!
“混帐王八蛋,老婆孩子都要抛弃,真是畜生!”
沈娇怒火中烧,脱口骂了出来,可很快她便意识到骂错了,沈安是畜生,沈家兴和她算啥了?
沈家兴也懒得提这些糟心事儿,同沈娇又说起了沈思之一家:“你爸……你二叔一家最近也不太平,鸡飞狗跳的,唉!”
“沈思……我二叔他又来闹了?”沈娇皱紧了眉,回到家乡的喜悦淡了许多,她怎么就把这一窝不省心的人给忘了。
沈家兴摇头道:“你二叔自从让你师父给教训了后,倒是安分了不少,不省心的是小宝,这个混帐犊子不学好,成天闹事!”
院门让人敲响了,沈涵过去开了门,是对憔悴苍老的中年夫妻,手里拎着一只小篮子,看见沈涵愣了愣。
1022剪不断理还乱
来者正是沈思之夫妻,他们并不认识沈涵,沈涵也不认识他们,三人就这么直愣愣地对视着,张玉梅脑子灵光一些,想到以前听人说老爷子身边跟了个族孙。
“你是不是那个远房亲戚?”张玉梅问。
沈涵又愣了,好半晌才反应过来自已的身份,当初过来上户口时,的确是将他说成远房亲戚的,可现在政策宽松了,他可不乐意做啥远房亲戚。
“不是,我是我爷爷的孙子,亲的。”沈涵强调了后面两个字。
沈思之仔细打量比他还高的沈涵,心中一动,问道:“你是沈哲之的儿子?”
“是啊,我爸爸就是沈哲之,你们是谁?”
沈涵其实也猜到这两人的身份了,据说他大伯夫妻成了傻子,不可能过来,剩下也只有老二夫妻了,这两口子可不是好东西,小时候对二姐一点都不好,才不要同他们好好说话呢!
“小涵,谁来了?”沈家兴边问边走了出来,见到沈思之夫妻愣住了。
“爸,您身体还挺硬朗的呀!”
沈思之脸上堆满笑容,讨好地看着沈家兴,旁边的张玉梅也同样如此,以往的趾高气扬早已消散得无影无踪。
“进来吧!”
沈家兴面无表情,转身进了屋,看到沈思之夫妻现在的这潦倒样,他的心里并不好受,如果对方是敌人,现在他会笑着看好戏,可现在这两人是他的儿子和儿媳,他并不希望看见如今的景象,宁可对方过得比他更好。
沈思之夫妻惊喜地跟在沈家兴身后,头一回沈家兴没有拿大扫帚赶他们,是不是意味着父亲原谅他们了呢?
“爸,这是我包的白菜肉馅饺子,您放冰箱冻着,早上煮煮就能吃了。”张玉梅将手里的篮子拎高了一点儿。
沈娇听到外面的动静走了出来,见到沈思之夫妻不禁皱紧了眉头,人真是不禁念叨,才刚说到这两口子,他们就上门了。
“娇娇也在家啊,啊哟,这是娇娇你的双胞胎儿子吧,真当漂亮,这个是见面礼,出门急没带红纸,别见怪啊!”
张玉梅见到圆圆壮壮暗自叫苦,她没想到沈娇也回来了,还有三个小孩儿,看这死丫头病怏怏的,生小人倒是蛮会生哦!
她咬牙从口袋里掏出三张一块钞票,分别塞到圆圆壮壮翠翠口袋里,心疼得都无法呼吸了。
沈娇挑了挑眉,张玉梅居然给圆圆壮壮见面礼,真是比太阳从西边出来还要稀奇呢,这是受啥刺激了?
“娇娇,谁过来了?”叶莲娜夫人从屋子里走了出来,刚才她回屋去躺了一会儿。
本想说出来意的沈思之见到走出来的叶莲娜夫人,顿时呆若木鸡,眼珠子鼓鼓的,下巴也合不上了,他愣愣地指着叶莲娜夫人,不敢相信地看着沈家兴。
“爸,你啥时候把你老情人找回来了?你们这是住在一起啦!”
沈思之心里酸溜溜的,老情人回来了,老情人生的儿子的儿子也回来了,老爷子这会子心里全是老情人,他这个原配生的,比小白菜还要苦哟!
沈家兴冷脸哼道:“我的事你少管,你过来作什么?”
这几年沈家兴其实一直有在反思,他从韩齐修教育儿子的事上看到了自已的很多不足,深觉沈思之兄弟变得那么自私,他自已有很大的责任。
养不教父之过,儿子过得不好,他面上也没有光彩,罢了,看在血缘亲情上,他还是再帮一回吧!
叶莲娜夫人虽不认识沈思之,可她猜也能猜出来,定是那个讨厌的女人和的儿子,和他母亲一样讨厌,也一样自私。
沈思之还想问叶莲娜夫人的事,他是真觉得不甘心,明明他才是嫡子,凭啥要跟过街老鼠一样讨人嫌,旁边的张玉梅使劲扯了扯他的袖子,提醒他别忘了正事,儿子还等着钱救命呢!
被妻子提醒,沈思之猛地打了个寒颤,没错,儿子那边更要紧,老情人的事情以后再说,先把小宝救了。
“爸,小宝出事了,我想找你借钱。”沈思之开门见山说了来意。
沈家兴眉头皱得更深了,沈嘉这个孙子最近越来越不像样了,二十来岁的年轻人不事生产,成天就和社会上的无赖混,沈思之夫妻根本就管不了他。
“沈嘉又和人打架了?我早就说过这个混帐迟早要惹出祸来,你们还不相信,现在让我说中了吧?”沈家兴大骂。
沈思之自是后悔莫及,张玉梅却听不得别人说她的宝贝儿子差,不满道:“爸,我家小宝一直都很乖的,这次他是被人连累的。”
沈家兴气极反笑:“苍蝇不盯无缝的蛋,别人怎么不去连累其他人,就只挑你儿子下手?说明你儿子他自已就是个不争气的东西,和那伙人是一路货色!”
张玉梅脸一下子沉了,要不是有求于沈家兴,她是真要和老爷子好生理论一番,她家小宝不晓得有多乖,就是太单纯了点,容易相信人,又交了一帮坏朋友,这才会出事的。
“爸,以后我一定会严加管教小宝的,这回还请您帮帮忙,小宝他被公安局抓走了,说是强女干妇女,弄不好就要吃枪子儿了,爸,我就这么一个儿子,现在这身体又这样,想生也生不出来了,小宝要是出事了,以后我还能指望谁呀?”
沈思之说到伤心处,抽抽噎噎地抹起了眼泪,旁边的张玉梅也一样,眼泪不要钱似的流着,沈家兴听得不耐烦,喝道:“号什么丧?老子还没死呢,再号就滚出去。”
沈思之夫妻只得止住了泪,可怜兮兮地看着沈家兴,沈娇看得不耐烦,问道:“沈嘉他怎么会去强女干妇女了?他要真做了这种坏事,枪毙十次都不过分。”
她一向认为有两种人是最可恨的,一个是人贩子,一个就是强女干妇女,犯了这两种罪的畜生根本就不用审判,直接拉出去枪毙才解恨呢!
张玉梅被沈娇气得脸色铁青,可想到牢房里受苦的儿子,她强咽下了恶气,辩解道:“小宝他没有强女干,是那个女人故意冤枉他的。”
1023没出息的东西
张玉梅将事情经过说了,原来沈嘉谈了个对象,是常同他们一道玩的一个混混的妹妹,所谓物以类聚,混混的妹妹还能单纯到哪里去?
这位姑娘长得还是蛮漂亮的,可生活作风极不好,据说同她哥哥很多朋友都有一腿,目的自然是为了钱,这回他们兄妹俩将目标锁定住了沈嘉,于是便有了强女干的说法。
“这个臭表子张口就要两千块,说不给两千就不肯撤诉,爸,我们也是没办法了,我打听到上个月枪毙的死刑犯里,就有好几个强女干犯,我家小宝他……”
张玉梅说到这里泣不成声,害怕,担心,恐惧让她迅速崩溃,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沈家兴气得骂道:“沈嘉变成这个样子,还不是你们夫妻放纵的结果?”
“爸,我知道错了,以后一定好生管教小宝,可这一回还请您老帮帮忙,那个女人只给了我们三天时间,说是到时不给钱,一定要让小宝吃枪子儿。”沈思之沉痛道。
“那个女人凭什么说沈嘉是强女干?当时有人看见吗?”沈涵问道。
沈思之看了他一眼,答道:“有人证,是那女人哥哥的朋友,说是亲眼看见小宝强女干那女人。”
沈涵说道:“你们就没有去找那个目击证人吗?与其拿钱给这个女人,还不如找这个证人呢,只要证人改口,说没有看见沈嘉强女干,只凭那个女人一句话,法院是不会判沈嘉刑的。”
沈家兴赞赏地看着自家孙子,不错,脑袋比其他几个要灵光多了,果然不愧是他的孙子,沈思之夫妻也恍然大悟,对啊,他们怎么就没想到呢?
“这里是五百块,你们去找那个证人吧。”
沈家兴也懒得同他们废话,拿出五百块给了沈思之,便不打算再管这破事了,只要目击证人改口,沈嘉不可能有事,其实他更希望公安能把沈嘉抓起来,枪子自是不能吃的,劳教却可以有,既然沈思路之夫妻教育不好这混帐东西,就交给公安去调教。
沈娇原本以为有了五百块钱,这事就能够轻轻松松解决,可没想到,第二天一大早这两口子又上门了,愁眉苦脸的,沈思之脸上还有几块青痕。
“又怎么了?”沈家兴不耐烦问。
张玉梅未语泪先流,哭哭啼啼地说了一大通,前言不搭后语的,根本就没法听明白,沈家兴火大地让这女人闭嘴,让沈思之说。
沈思之还是比张玉梅有出息一些,虽然磕磕绊绊的,倒是把事情说清楚了,沈家兴恨铁不成钢地看着这个儿子,他怎么就生出这么个又无用又自私的混帐东西哟!
原来沈思之夫妻昨天得了五百块,便去找了那位目击证人,想着让他改口,可哪知道那位目击证人同沈嘉对象居然是一伙的,自然不会松口,而且还打了沈思之一顿,那五百块钱也给抢了。
“你个没用的货,本都顾不牢,对付自家人是老虎,在外面就成老鼠了,混帐东西!”沈家兴气得破口大骂。
现在可是法制社会,那帮人顶多就是小混混,哪里就敢真弄死你,横的都怕不要命的,只要沈思之愤起抵抗,他就不信那帮小混混能横到什么程度?
“你不会是乖乖地自已把钱交给那些人了吧?”沈娇问。
沈思之面带羞愧,不敢看沈娇,张玉梅抹着眼泪道:“那帮人都很凶的,我们要是不把钱交出来,思之要被打死的。”
“你看他们敢不敢真杀人?反抗都不敢反抗,活该钱让人抢了,不抢你个窝囊废抢谁的?”沈家兴实在是气得要死,手痒痒了,看见门口竖着的大扫帚,便拿起来冲沈思之扫了过去。
“没用的废物,对老子和娇娇就这么横,到了外面就死了,老子打死个王八蛋,白吃这么多年米饭了。”
沈思之抱头四处逃窜,身上被扫帚抹得生疼,可也不知咋回事,他居然觉得心里舒服多了,腰板也直了些,还是扛着扫帚的老爷子让他安心啊!
“爸,我是王八蛋那你是啥?你这不是骂自已是老王八嘛,唉哟,你别打了,再打真出人命了!”
沈思之忍不住回了几句,气得沈家兴扫帚抡得呼呼响,沈思之这人以前花天酒地,酒色无度,身子骨本就不硬朗,沈家兴却是老当益壮,还天天上公园打拳,真要打起来,沈思之还不定打得过老爷子呢!
张玉梅在一旁急得直掉眼泪,这女人虽然对沈娇无情无义,刻薄尖酸,可她对丈夫儿子却是真心实意的,就算沈思之这几年废了,她也没去外头乱来,顶多就是晚上抱着柱子蹭蹭。
“娇娇,你劝劝老爷子,你爸……你二叔身子骨不好,禁不住打的哟!”张玉梅在沈娇旁边抹泪说好话。
沈娇凉凉地看了她一眼,说起来她对张玉梅只是不喜欢,要说以前可能还会恨,因为那时不知道自已的身世,可得知自已不是张玉梅的亲生女儿后,她便不再恨了。
张玉梅不是她生身母亲,只是个婶子而已,没有养她的义务,对她不好也正常,不过她也不会喜欢这个女人,当年因为玉碗举报沈家兴的事,她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
“放心,死不了!”
沈娇淡淡地说着,对沈思之毫不同情,这家伙对自已不好倒也罢了,可他当年在爷爷背后插刀,得让爷爷好生出出气。
沈家兴追着打了好一阵,沈思之跑不动了,索性赖在地上挺尸,一副任你宰割的样子,沈家兴一看就没了兴致,懒得再打了,气喘吁吁地坐下,沈涵忙殷勤地递上茶水,又给老爷子捏肩捶背,沈家兴的气消了一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