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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真是不行!你带来的样品嘛……我会安排个专家鉴定一下,然后我们再谈具体的价钱和交接的细节!生意归生意,交情归交情,这两天你就在北京好好玩玩,敞开了玩儿,也算是初次见面,哥哥我给你洗尘接风了!”
黑天用随身的打火机点燃了雪茄,深深地吸了一口,惬意地靠在椅子上享受着雪茄的浓郁芳香:“林总裁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哦~对了,我这里还有一些资料,您看看有没有兴趣?如果您感兴趣的话,那么我们今后合作的范围可以扩大很多了!”
接过黑天递过来的软盘,林总裁叼着雪茄将软盘塞进了电脑:“现在的科技可真是先进啊!以前的资料,没个上百页纸都写不完,可现在就这么一张软盘就全包括了,真是……”
翻阅着资料的林总裁猛地愣住了,连嘴上的雪茄掉落在了地板上都没有发现,移动鼠标的速度也越来越快,不过几分钟时间,林总裁的额头上竟然现出了汗珠,张大的嘴巴里也发出了咯咯的声音,连眼神也变得混乱起来!
几乎是瘫坐在椅子上的黑天好整以暇地带着微笑吞云吐雾,一点也不在乎地将雪茄烟灰弹在了整洁的红木地板上,说话也没有那么恭谦得体了:“我说林总裁,你看这资料全面么?一个罪恶的权术流氓卑污的一生,都在这份资料里体现出来了!要是把这份资料送给那些文人墨客,保准能写成一本畅销小说!顺便提醒你一句,别装模作样地掩饰了,把你的左手从桌子下面那开吧!你看看你胸口上是什么?”
林总裁一改满脸的仓惶和惊恐,渐渐伸到了抽屉边的手也僵住了,低下了脑袋看着自己胸口前的那个微微颤动的红色光斑,再看看对面大楼里那扇半开的窗户,林总裁的声音明显地变了,显得相当地沉稳:“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钱?某个方面的支持?还是从我控制的领域中分一杯羹?”
黑天朝着渐渐平静下来的林总裁喷出了一口烟雾:“你怎么就不猜测我们是你的仇家呢?是不是你的仇家都已经被你赶尽杀绝了?当年在军队中就有人说过,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说的就是你对那些阻碍了你发财大计或者揽权行为的人心狠手辣!可惜,很可惜,你还是留下了一个对你恨之入骨的仇人,你从来没有见过我,或许已经不记得我这个人,以及因为什么事情冒犯过你,可你总该记得在西北的监狱中,有那么一个挡了你财路的家伙正在监狱中等死吧?”
林总裁的眼珠转动了几下,竟然丝毫不费力地记起了几年前的旧事:“你叫……卞和?你怎么知道我与上海的文物公司有联系的?你甚至还能找到军方都没有大批量配备的激光瞄准器,看对面大楼上的狙击手选择的位置,应该也是老手了!凭你的个人力量绝对是无法找到这么优秀的专业人才,更弄不到这么先进的装备,你代表哪方面势力来找我的?谁给了你支持?说吧,你们想怎么样?”
卞和慢慢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小心地避开了狙击步枪的射界:“到底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枪口朝着心脏了都可以面不改色。你计算得很准确,我们身后的确有一股庞大的势力,但这次来找你,的确是因为你我之间的私事!”
林总裁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私事?既然你没有要求你的狙击手杀了我,那就是说我们之间还有的商量!对于你在监狱中过的几年,你可以开价出来,我马上补偿给你!如果你需要一个好一些的生活环境,或者是一些普通人数十年努力都无法得到的权力,我都可以满足你的要求!你甚至可以在我的下属企业里拥有一个不错的职位,尽管你有些迂腐,甚至是不识抬举,但你的专业技能也还是我所欣赏的,否则我也不会亲自下令把你送进监狱了,一个有知识、有能力的潜在对手的威胁,那是我最不愿意看到的!”
卞和慢慢的踱到了林总裁的身边,轻轻的打开了那个放着手枪的抽屉,从抽屉里取出了那支精巧的银白色手枪把玩着:“林总裁的宽宏大度真是令我汗颜!我们不妨来个计算吧?我在监狱中的几年,浪费的时间和承受的磨难能值多少钱?我在军队和家乡的名声尽毁,这个又值多少钱?我的老父亲因为我坐牢而活活气死,这个值多少钱?遵照他老人家的遗言,我到现在都不能去他老人家的灵前磕头,这个值多少钱?林总裁,您给我一个合适的价钱好么?”
不等林总裁说话,卞和已经轻轻的地将手中的枪口顶在了林总裁的脑袋上,右手的拇指利落地打开了保险:“只要我手指稍微动一下,你的脑袋就要多出一个小小的窟窿!这么近的距离,你的头皮会被枪口喷出的火焰烧焦,而子弹在进入你头骨的瞬间,也会因为你那坚硬的头骨阻挡而产生翻滚,在接触到你的脑组织之后,剧烈翻滚的子弹会把你的脑组织搅成一团稀烂的浆糊!赶紧给我一个不开枪的理由好么?我的手指已经在颤抖了!”
重新冒出了冷汗的林总裁艰难地吞咽着唾沫,连声音都变得干涩起来:“你……不能杀我!我的属下有上万的员工,如果我死了,会有上万人失业;我的公司刚刚和几个国外的企业签订了技术引进的合同,如果我死了,那么没有人可以打通那些复杂的关节,技术引进就成了空谈了,几百个技术人员几年的努力都会白费了;还有,如果我死了,你知道会有多少人利用我的死相互攻击对方?我掌握了太多人的隐私,只要我一死,我敢保证,将会有一场大到你无法想象的政治、经济的地震发生!我知道你不单纯是来复仇的,否则你不会费这么多手脚……”
卞和满意地点点头:“那就把你知道的那些事情都说出来,包括你的银行帐号、密码,还有你掌握的那些打通关节的方法和你掌握的所有人的隐私!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的公司私下里在做些什么——洗钱、走私文物、还有各种掩盖在合法途径下面的非法勾当,你不是一个本分人,所以也别摆出一张诚实的面孔来博取同情了!”
坐在椅子上的林总裁被卞和生拉硬拽着拖到了办公室中心,再枪口的威逼下,林总裁显得无可奈何地打开了一个隐藏在墙壁上的巨大保险箱。面对着满满一保险箱的录音磁带或光盘,还有那些林林总总的账本和大把的现金,林总裁的眼睛里没有丝毫的惋惜,却隐约地闪出了一丝狡诈的光芒:“所有的资料都在这里,银行帐号和密码我也都可以告诉你,只要你不杀我,怎么样都可以!”
漫不经心的扫视了一下保险柜里的东西,卞和轻声地笑了起来,手中的那支精巧的手枪也更加贴近了林总裁的额头:“我说林总裁,你还真是有未雨绸缪的好习惯啊!你自己看看保险箱里的那些东西,如果那些东西是逐步累积起来的,怎么会摆放得这么整齐?还有,你的保险箱里留下的现金怎么会连一张外币都没有?你要是出了事情,恐怕整个中国都没有你容身的地方了,只能往国外跑,你不会打算用人民币在国外正常消费吧?我们的时间很紧迫了,你在十一点三十分还有个饭局,我可不想和请你吃饭的人走个对面。所以,我们最好加快些速度好么?”
被识破了把戏的林总裁猛地跳了起来张口想喊,但卞和已经利落地一个手刀砸在了他的颈动脉上,另一只胳膊也迅速地扶住了倒下的林总裁,小心地将他平放在了办公室的地板上。耳廓接收器里传来了向正的声音:“隔壁的情况正常,四个保镖都在休息,没有异常举动。刚才是怎么回事,我差一点就开火了!”
卞和朝着衣领下的通话器低声说道:“这家伙狡猾得很,我现在先给他注射一支精神控制药物,让他把我们想知道的东西都说出来,我们还有多少时间?尽量想办法延长一些,我想这家伙知道的事情一定不少!”
停顿了片刻,耳廓接收器传来了鬼龙的声音:“已经通过内部电话线路取消了他的饭局,请他吃饭的人也接到了改期的电话了,我们至少还有一个中午的时间!”
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巧的折叠防毒面具戴在了脸上,卞和轻手轻脚地将一小瓶催眠气体顺着门缝释放到了保镖们的房间里,不过一两分钟时间,耳机中传来了向正的声音:“药物已经发挥效果,所有保镖全部趴下了!这药物只有一个小时的效力,你尽量抓紧时间!”
从颈部静脉注射的精神控制药物迅速起效了,平躺在地板上的林总裁开始缓慢地扭动这身体,脸上也出现了一丝无意识的傻笑,卞和低声地询问着:“林总裁,你的银行帐号、密码是多少?还有,你掌握的那些打通关节的方法和你掌握的所有人的隐私,那么多的资料,您怎么能记得住呢?您把那些资料放在什么地方了?”
躺在地板上的林总裁傻笑着,断断续续地说出了银行的帐号和密码,卞和把衣领下的通讯器放在了林总裁的嘴边,而负责通讯的李文寿已经开始了录音。在三十多分钟的时间里,一共二十多个国内外银行帐户和相关密码,几十个国内外银行储物箱的号码和钥匙在什么地方,都夹杂在林总裁的傻笑声中说了出来,到了最后,除了重复说过的那些情况以外,再也没有新的号码说出来了……
用力将不断傻笑的林总裁放到了他的靠椅上,卞和小心地解开了林总裁的衣服,从腋下的血管中推注了两三支凝血药物,大约在半个小时之后,这些凝血药物会随着血流在人的头部集中起来,直到渐渐地阻塞住血管!轻轻地搭着林总裁的脉搏,感觉着那平静的心跳渐渐地变得不稳定,卞和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古怪的神情。
就这样了么?把这个弄得自己身败名裂、家破人亡的家伙整治成个脑溢血患者,让他在轮椅或病床上呆一辈子,这就是复仇的感觉么?
自己的名誉还能恢复么?郁郁而终的老父亲在九泉之下就能瞑目了么?
可还能如何???
了却心头的块垒,这才是自己所需要的吧?或许只有这样,自己才能渐渐从每天折磨自己的复仇之梦中挣脱出来,以一种平静的心态去面对未来的艰难险阻……
仅此而已!
靠椅上的林总裁发出了一种古怪的鼾声,脸色也变得不正常地潮红,手指和面部肌肉开始诡异地弹动着,连颈部动脉都开始慢慢地变得粗大起来。看看手腕上的手表,卞和知道药物已经开始起作用了,用林总裁的一块手绢擦去了自己可能留下的指纹和痕迹,再从办公桌上取回了那个铜绿斑驳的仿制古钱币,卞和轻轻地打开了总裁办公室的大门,迈着轻快地脚步走了出来。
看着迎上前来的媚笑的女秘书,卞和的脸上透出了一种只可意会的笑容:“林总裁交代了,他……有些疲劳,想要睡一会儿,请你关照外面的人不要打搅他。林总裁……看起来刚刚剧烈运动过吧,有健身的好习惯,也难怪林总裁的身体那么好了!”
女秘书小心地将总裁办公室的大门打开了一点,听听靠椅上的林总裁那越来越大的鼾声,随手关上了总裁办公室的大门,朝着一脸怪笑的卞和说道:“黑天先生,你可真是没有一点正经的。上海来的男人都是你这个样子么?连名片和电话都不给人家……”
看着两个从休息室里走出来的保镖,卞和俯下身子,几乎是贴着那女秘书的耳朵说道:“王府饭店1111房间,我只等你到晚上八点,否则我就另外找女人了,别迟到噢!”
扔下了通红着脸颊、恨不得将自己当场正法的女秘书,卞和潇洒的踏进了电梯,带着两个保镖扬长而去。
大厅里的人已经稀少了很多,时近中午。不少人已经开始准备下班了,那些行色匆匆的小职员们开始打电话定购中午的快餐外卖,希望再草草吃过午饭后能有一点点时间小憩;而那些管理人员则抓着手机安排着中午的饭局,期望着能在饭局上再谈成一笔业务,为自己银行户头上多添几个数字。
看着从电梯里走出来的卞和,迎宾台后礼仪小姐的脸迅速潮红起来,手中那个写着自己名字和电话号码的纸条是早已经准备好的,现在都快被手心渗出的汗水湿透了。看着微笑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卞和,礼仪小姐还没来得及说话,卞和已经微笑着将一个黑色的软盘递到了礼仪小姐的手中:“才一个小时的时间没有看见您,我竟然发现您变得更加的漂亮了。看来您的美丽竟然可以随着时间的流失而不断地增加,这可真是奇迹!这个小小的磁盘里有一些东西,很私人的一些东西,您是否能答应我再下班后,在一个很私人的环境中静静地去看呢?”
没等礼仪小姐回答,卞和已经扔下了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转身离开了大厅。面色绯红的礼仪小姐傻傻地抓着那个磁盘,直到卞和完全消失在她的视野后才懊恼地发现,自己手里的纸条竟然没有送出去,而经过大厅的人也以一种异样的神情注视着自己,这才察觉了自己的失态。礼仪小姐低低地惊呼一声,赶紧将那个黑色的磁盘收到了自己的皮包中,却将那张写着自己名字和电话号码的纸条细细地撕碎了,随手塞进了垃圾桶里……
停留在大楼外的一辆挂着北京牌照的进口小汽车载着卞和一行向北京郊区飞快地驶去,随后赶来的一辆挂着军方牌照的越野车也紧紧地跟了上来,两台车一前一后,风驰电掣地开进了一个挂着金属研究所牌子的大院中。
站在大院主建筑台阶上的是一个挂着大校军衔的武装警察,看到从车上跳下来的李文寿,大校的脸上露出了一丝不易觉察的释然,声音却显得相当的威严冷静:“闹完了?收拾干净了没有?后面有尾巴么?”
李文寿一改往日的跳脱,一本正经地回答着大校的问题:“哥,你就放心好了!你弟弟怎么也算是峡谷部队出来的高手了,就算不像你那样精专于城市作战,但好歹也不会出什么大的纰漏啊!”
紧随在李文寿身后的卞和走上前去,郑重地向站立在台阶上的大校敬礼:“谢谢您!我知道这次的事情您调动了不少的装备,可能会给您带来麻烦…”
站在台阶上的大校微微地挥挥手,打断了卞和的话头:“我调动装备也是请示了上级的,并不是我擅自行动,我没那么大的权力,更没有那个泼天的胆子!我的上级指示我尽量配合你们的行动,我只是执行命令而已!”
鬼龙从那辆挂着军方牌照的越野车中跳了下来,接过了话头:“一家人就不用那么客套了!其实绕过那些编制和关节说的话,我们的上司是同一个人。这次李文寿来北京看哥哥,卞和了结心里的旧事,可算是一举两得。哦~秦椋的师父好像也在北京,应该是一举三得了。大家都忙了两天了,早就饿了,有饭吃么?”
李文寿好像早已经知道有好吃的东西。此刻正跃跃欲试看着大院中的厨房:“我知道我哥从家乡带了腊肉什么的,好久都没有吃过了,哥,今天就都拿出来吧,我亲自下厨房!”
站在台阶上的大校看看眼前的李文寿,无可奈何地摇摇头:“你好歹也是进三十的人了,怎么还象小时候那样,听见有吃的就得意忘形啊?腊肉和豆豉、干辣椒,还有从家里带来的一些干野菜都在厨房里,你自己去做好了。”
看着李文寿直奔厨房而去,站在台阶上的大校苦笑着与鬼龙打着招呼:“我们家的这几个兄弟可算是各有特色了!我是老大,文寿是老三,是按照福禄寿喜四个字排的名字。我从小就喜好武术,所以在当年招兵的时候很轻松地就进了武装警察,文禄和文喜他们两个,一个喜欢钻研机械,进我们当地的工厂当了技术员,一个喜欢写两笔字,画上几张画,在我们家乡也算是小有名气了,可唯独就是文寿,别的不好,就好吃!我也没法子说啊……”
看着李文福那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几个从车上下来的人都嘿嘿地笑了起来,连历来不多话的向正也在一旁打趣:“一家四个兄弟,撰文习武玩技术的都有了,还有个好厨师,也算是个可以自给自足的家庭了,关起门来不出去,也可以熬三年啊……”
伴着从厨房里飘散出来的辣椒味道和热油烹炸的声音,几个人都在院子里的石桌边坐了下来,李文福从房间里端出了一壶香喷喷的绿茶,几个人点上了香烟开始闲聊起来,而大院中的后勤人员也飞快地将两台车开进了洗车的地沟,用高压蒸气水枪仔细地清洗起来。
喝着清香的绿茶,闻着渐渐飘散过来的饭菜香味,晁锋的喉结不由自主地上下移动着,一个劲地用眼睛瞟着厨房的方向,嘴里也开始嘟囔起来:“厨子……你手脚快点,光闻香味不叫人吃饭,这不是折腾人么?”
鬼龙和向正一边用李文福提供的手提电脑向阿震的电子邮箱里传输着刚刚到手的资料,一边低声交谈着,不时地朝着屏幕上滚动展示的资料指点几下,一旁的卞和反倒是一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