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用迷蒙的双眼盯了下来电显示,发现是狗蛋的,我立马来气了,这小子,经常没事打骚扰电话,我干脆把手机压在枕头下,继续睡。没过两分钟,铃声又响了,还是狗蛋的,我快要喷发了,接起电话就大吼:“狗蛋,你TM的要是不说个正事出来,我要你狗命!”
而,让我浑身一颤的是,电话那头传来的竟然不是狗蛋的声音,而是,山鹰的粗嗓子:“口罩小子,好久不见,你还好吗?”
山鹰的声音特点鲜明,我一下就听出是他了,我的睡意瞬间全没了,我猛地坐起身,试探道:“山鹰?”
那边传来几声冷笑,道:“算你小子聪明,知道我找你做什么吧?你最好的兄弟在我这里,如果你不想他死,就赶紧一个人过来,地点就是上次关陶婉馨的地方,你应该知道!”
这瞬,我的脑子都炸了,乱了,但我还是强迫自己冷静,咬牙道:“我凭什么相信你!”
我话音刚落,那头就传来了几声痛苦的呻吟,我立即听出,是狗蛋在遭毒打。接着,山鹰又道:“现在应该相信我了吧!”
其实,狗蛋的手机落在山鹰手上我就猜到怎么回事了,但我不想相信,也不愿承认,聪明的狗蛋怎么会被无脑的山鹰抓住,但现在,我不得不信了,我亲耳听见了狗蛋的呻吟,我的心既紧张又痛,我憋着气,沉声道:“不要动他!”
山鹰又哼哼了两声,才道:“你放心,我暂时不要他的命,我只想拿你的命,记住,一个人过来,别想多带一个人,更别想着找个戴口罩的偷梁换柱,我已经派了专人在酒吧观察你好几天了,你身上多少根汗毛他都数清楚了,所以,你要敢搞任何花样,我立马杀了你这好兄弟。还有,两点钟之前我要没见到你的人,他一样得死!”说完,山鹰直接挂了电话。
我握着手机,呆在床上,神情迷茫,我知道,山鹰能干出杀人的事,别说是一个外地弃儿狗蛋,就是陶婉馨那种大小姐,惹急了他,他都可能杀人灭口,我相信山鹰说的绝对是真的,狗蛋的命随时会没了。
我该怎么办?我的心好像被什么揪着一样难受,如果我去了,那么我葛天的身份一定会曝光,到时候山鹰两笔账跟我一起算,我一定死的很难看,可如果我不去,那狗蛋必死无疑啊。
如果带人去,或者找人在后面埋伏,那么,在那个只有一条必经之路的地方,山鹰一定安插了眼线,很快就能看穿我的把戏,到时候狗蛋的命仍旧保不住啊。
我真的好乱,好纠结,我不停的拍着自己的脑袋,想着狗蛋那个兄弟,他和我同村同病相连同出来混,一路上帮了我这么多,对我一心一意,知恩图报,说认我做大哥就认了,还对我不离不弃,我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他死?
狗蛋那么聪明一个人,做事有胆有识,果决勇敢,除了爱钱爱美女之外,他几乎没什么缺点,他就是我的军师,是我没法缺少的兄弟,要我眼看这样的好兄弟去死,我做不到,但是,要我自己去坦然面对死亡,我也不甘心啊,我还没崛起,我还没有让那些人对我刮目相看,我还不想死,真的不想。
我犹豫挣扎纠结,内心不断翻腾着,曾经过往又一幕幕在我脑海中闪现,我隐忍过,憋屈过,懦弱过,贪生怕死过,也勇敢过,狠过,拼过,闯过,这艰难的改变过程,拼搏与奋斗的过程,我都经历了,无论中间承受了什么,我也都挺过来了,是不是,现在真到了我为自己曾走过的路买单的时候了?
我紧闭着眼,狠狠的想着,无论如何,我必须尽快做出抉择。我使劲的敲着脑袋,如果,狗蛋真的因为我而死了,那我一辈子都会活在自责中,做人,本该义气当先,一个不顾兄弟贪生怕死的人,凭什么混出人样,我决不能太自私,我试着换位思考,倘若我被抓,狗蛋会不会来救我?
答案是肯定的,所以,我也不再犹豫,立即走出了房间,我喊来了哑巴和牛粪,直接告诉了他们这件事,牛粪死都不相信狗蛋会被抓,他跟疯了似的不停打电话,打给狗蛋,提示关机,打给狗蛋的相好,也是关机,打去KTV查,竟然发现他的相好都已经辞职跑了,这样一来,整件事便水落石出,狗蛋中美人计了。
牛粪急坏了,嚷着一定要去救狗蛋,连一向不开口的哑巴都忍不住对我道:“我跟你一起去吧!”
面对危险,兄弟们一点不畏惧,只知道一定要救狗蛋,这就是真正的义气,不过,我还是不能让他们跟着,山鹰沉了一个多月,突然浮出水面,他肯定做足了各种准备,所以,想要冲动的武力救狗蛋,绝对不可能,想要在极短的时间找个和我差不多的人冒充我就不可能,更别说还能瞒过山鹰那帮人的眼睛,即便这些都有可能,我也不会拿别人的命抵我的命。
所以,为今之计,只有让我单独去交换狗蛋,不管兄弟们怎么反对,我依然坚持己见,并对他们下了死命令,绝对不可以跟着来。
随即,我长话短说交代一些重要事,一些我出事后善后的事,交代完了,我立马出发,跨上了我专用的摩托,朝着目的地飞驰而去。
一路上,狂风扑面,我逆风飞速急驶,这个时候,我忽然感觉内心很坦荡,是那种舍生赴死的豪迈,但这种豪迈里又掺杂了隐隐的情愫。
说一点不怕死,那是假的,我曾经给自己的未来设想了太多的可能,可我还没有实现任何一种可能,就要消失于这个世界,我真的不甘,更有深深的不舍。
这个残忍的世界给了我屈辱和痛苦,却没有给我绝地翻身的机会,给了我那么多认识过相处过的人,却没有给出结局,给了我登顶的机会,却连中途都没让我达到,然而,这就是我的宿命吗?
摩托还在朝前飞驰,我脑海中的画面也还在不断闪现,时间越来越少了,我好想在最后的时间想清楚我未了的牵挂,我父母,他们早把我当死人了,我傻哥哥,或许也对我绝望了,小玥,我对她绝望了,和我同甘共苦的兄弟,今天我的赴死,就是给他们自由的未来,还有谁呢?为什么心里还是隐隐有着牵挂?
突然,脑中闪现了那张稚嫩的脸,那活泼的身影,那个总带给我麻烦却也给过我太多正能量的女孩,陶婉馨,跟她经历了那么多,有逗趣,有傻帽,有痛苦,也有感动,我想起了自己傻傻的替她出头的那些画面,想起了她冲动的把自己的初吻献给了我,想起了她在火车站献给我的离别之吻,也想起了她即使被绑架也在记挂我的那份感动。
到了这种快死的边缘,我才好像看清了自己的内心,那个以前只放着小玥的心,原来不知不觉中已经走进了陶婉馨,要离开了,才忽然挖掘出这种藏在深处的不舍,才感觉到了那种隐隐的想念,越是记忆,越就想念。
于是,我停下摩托,掏出了我从不联系外人的私人手机,给陶婉馨发出了最后一条也是第一条短信:我是葛天,我现在过上了新的生活,听了你的话,我变勇敢了,谢谢以前你给我的所有帮助,真的谢谢,希望你以后过的开心,再见了!
短信刚发出,不到一分钟,我的手机铃就响了起来,是陶婉馨的,我盯着这熟悉的号码发着呆,好想接,但又不敢接,只是这样眼睁睁看着,看着她连续无数次重复拨打过来,我却终究没有接。
心,隐隐作着痛,手,紧紧的捏着手机,忽然一下,我抬手把手机用力的丢到了路边的河里,空中的手机,铃声依旧响着,直到落入河里的那瞬,我沙哑的声音伴着河水溅起的声音响在了空旷的路上:“再见了!陶婉馨!”
随即,我飞快的跨上了摩托,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里,风仍旧吹着我的脸,吹的我眼泪都出来了,我用力的抹掉泪水,加大马力,一路狂飙。
第三十四章 去死吧
离目的地越近,我的思绪越空白,摩托飞驰的也越快。
终于,在一点五十整,我赶到了离瓦房不远的小道上,几个埋伏在这的马仔把我拦了下来,其中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的中年男人,在我被制服后对我进行了通身检查,为了谨慎起见,他还拿出不知什么时候偷拍我的照片对比了好一会儿,最后还要求我开声说两句话,等我出了声之后,他才放心的点了点头,然后拿出手机,拨通,道:“已经确认了,是本人!”
整个辨认过程,他都没有摘掉我的口罩和帽子,我知道,如果他就是山鹰派的那个专人,那么他平时观察的就是戴着口罩和帽子的我,所以现在,我只有继续戴着,他对我的辨认才会更准确。到这,我真是要对山鹰刮目相看了,他为了替她妹妹报仇,可谓是费尽了心机,甚至甘愿隐藏一个月来做准备,就为了对我的这致命一击。
而我,此刻已经和木偶没有区别,任凭这几个马仔押着,来到了上次的那间瓦房农舍,这一路,我内心只有坦然,就是进到了院子看到了山鹰的一大群凶狠的弟兄,我也依旧没有害怕的感觉,真的决定了整理了就没有那么多想法了,只有用冷漠迎接接下来的刀雨冰雹。
踏进了农舍的大堂,我才抬起冷漠的眼,扫了一下四周,视线所及之处,站了十多个拿着刀的赤膊男,而山鹰和他妹妹痞子女则坐在椅子上。但,当看到被捆在地上的狗蛋时,我的眼里明显闪过了一丝惊讶,心也被刺了一下,眼前的狗蛋都可以把后面那个蛋去掉了,完全成一条狗了,他被打的伤痕累累,看的人触目惊心。
不过,他还有意识,我一出现,虚弱的他就注意到了,他突然就愤怒了,冲我有气无力的吼道:“谁TM的叫你来的,谁叫你来送死了啊!!!”
狗蛋很生气,我从未见过他这么生气,他的眼睛都红了,越是这样,我的心痛的越深,他都被打成狗了,却还在为我着想,他怪我,怪我来白白送死。
就冲这,我也觉得我来对了,于是,我冷着声,对他一字一句道:“狗蛋,你是我最好的兄弟,你比我聪明,有能力,我不可能让你替我死,没有你,我未来的路不可能走好,所以,我过来,换你的自由。没有人比你更了解我,你知道,我在这个世上已经没什么可留恋的了,但却有些未了的事,我希望你以后出息了,能帮我完成!”
说着,我的眼睛都有些模糊了,狗蛋看我跟说遗言一样一下子交代了这么多,他越发的激动了,还想挣扎着说什么,但不等他开口,山鹰愤怒了,他蹭的一下站起身,一脚就把狗蛋踹的翻身了,还大喝道:“草泥马,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这煽情,来人,把他的嘴给我堵上!”
看到狗蛋还在遭罪,我立马冲山鹰怒吼道:“我已经来了,快放了我兄弟!”
山鹰龇牙道:“你放心,我山鹰说话算话,等我弄死你,自然会放了这狗仔子,现在放他嘛,当然不行!”
我正欲开口,山鹰突然扔了把折叠刀在我面前,抢先道:“记得你是用这型号的刀子捅了我妹妹,那么,你现在捡起它!”
我才犹豫了两秒,山鹰就朝着狗蛋身上猛踹了几脚,看到狗蛋那痛苦却强忍着的表情,我的心越发痛,我不敢再耽搁,瞬间就捡起了地上的折叠刀。
紧接着,山鹰粗鲁的声音就传了过来:“上次你捅了我妹妹哪里,现在你就捅自己的哪里,记住,用力点,否则,我在你兄弟身上划几刀!”
他刚说完,痞子女也突然站了起来,冲我叫嚣道:“上次怎么捅我的,这次就怎么捅你自己,快!”
我拿刀的手微微有些迟疑,虽然,我做好了死的准备,但我没细想过自己会怎么死,如果是慢慢的折磨,折磨致死,我会怕,因为我知道,那种滋味,好难熬。我紧紧捏着刀,看着山鹰,咬牙道:“你们直接杀了我吧,只希望我死了以后,你能放了我兄弟!”
听到这,山鹰更加愤怒了,他猛地又踹了狗蛋几脚,狗蛋跟个软沙包似的,都被踹的眼神涣散了。而山鹰,脚下毫不留情,狠狠的踹过狗蛋之后,还对我咆哮道:“你TM的还敢跟我谈条件,记住,我怎么说,你就怎么做,别在这跟我啰嗦,老子绝不会让你死的太快!”
他的声音如同地狱恶魔,让人想抓狂,我真的很纠结,我做好了决心赴死,但我还是缺少了点勇气自杀自残,我不想一步一步很慢很慢的走入死亡地狱,我只想快点解脱,我用复杂的眼神看向了山鹰,发现此刻他的牛眼瞪的特别大特别恐怖,仿佛要吃了我。
而接近昏迷的狗蛋,还在用尽全力嗯嗯嗯的挣扎着,似乎是要告诉我,不要做傻事。
可我已经来了,我就不能再看着狗蛋受虐,我只能选择让自己受伤,于是,我绝望的闭了下眼,随即很快睁开,我捏刀的手一用力,一咬牙,我就提起刀朝自己的肩膀狠狠刺了下去,剧烈的疼痛让我大叫出了声,腿都发抖了,差点站不稳,脸上的冷汗,也不停的流,这种疼痛,无法形容,比以前打断了腿都难受,自己捅自己的滋味,真不是人能承受的。
我再次用力的闭了下眼,挤出了疼出来的眼泪,再睁开,冷漠的盯着山鹰,道:“还要怎样?”
山鹰这才露出了满意的笑,他略带得意道:“算你听话,接下来就简单了,我妹妹无辜的被你伤了,她很不好受,我这个做哥哥的必须要为她找回点面子,所以,你现在跪下,跪在我妹妹面前,跟她道歉!”
身体的疼痛还没有过去,他又要来践踏我的尊严了,放在当初最懦弱的时候,除非被迫跌倒,我都没有主动给谁下跪过,而如今,我在意尊严,更有了骨气,怎么能轻易下跪?还是给女人下跪,特别是给痞子女这种一脸贱样的女人下跪,我怎么做得到,于是,我忍着剧痛,直接对山鹰道:“你杀了我吧!”
山鹰一句废话都不想听我说,他看我不合作,直接刀一提,搁在了狗蛋的脸上,然后斜着眼对我阴冷道:“我劝你最好识相点,好好配合我,不然,我先把他耳朵割下来!”说完,他立即蹲下身,把刀对准了狗蛋的耳朵,继续道:“我数三声,你再不跪,他的耳朵,可就掉咯!”
说着,他就开始一了。
看着曾和我风雨一起闯的狗蛋落得如此下场,我不忍心,我也狠不下心。
我永远记得,他曾教我怎样做一个顶天男子汉,跟我大叫宁可吃屎都不要吃亏,让我铭记男儿流血不流泪,可到了这一刻,我能记得的只有一个,兄弟义气,为了兄弟,膝下有黄金又怎样,大不了不要这黄金,对于我这样一个将死的人来说,保留那些,又有什么意思,人死之后,自尊什么的,不全都要灰飞烟灭的吗?
于是,在山鹰数到三的时候,我双腿弯曲,缓缓的,缓缓的,在痞子女面前,重重跪了下来。伴着沉闷的双膝着地的声音,我泄了气的沙哑声同时响起:“对不起,我错了!”
一声惊雷平地起,我的话音刚落,肆无忌惮的狂妄笑声便响彻在整个大堂,这轰隆隆的嘲笑声听的我耳朵嗡嗡作响,我已分不清谁说了什么,谁谁笑的最欢,我只知道,我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尊严王国已经轰然倒塌,我再次尝到了受辱的滋味,再次感觉到了天昏地暗的恐慌。
不知道过了多久,那些人该笑的也笑完了,只有一个尖锐刺耳的女声还在继续笑着,边笑还边讽刺:“以为你多叼多牛逼呢,现在还不是跟条哈巴狗一样跪在我面前,哈哈哈。。。。”
痞子女似乎跟笑不完似的,她把侮辱人当做乐趣,不过,还好山鹰没和他妹妹一样无知,他只是一脸严肃的盯着我,道:“小子,其实你本身还算个人,跟我山鹰很像,不怕死,重义气,能屈能伸,要是你没得罪我,没伤害我妹妹,或许我们还能成朋友,不过现在,显然不可能了,怪只怪,你跟我们作对!”
说完,他转头对痞子女道:“珊珊,你有气,自己去揍他吧,我是懒得打了!”
痞子女听完,毫不犹豫就跑了过来,对我狠狠的踢了一脚,把我整个人踹在了地上,紧接着就是踩着我的身子,狠狠的踹,在打架方面,她跟男人没区别,很粗鲁,很暴力,这是我第二次被她打了,我不想想象她丑陋的嘴脸,只能清空自己的思绪,任凭她蹂躏。
只是,对这气性很重的彪悍女来说,仅仅打,根本没法发泄她心中的怒气,她要边打边骂边羞辱,说什么:“叫你TMD装逼,装亡命之徒,逼迫我,威胁我,还敢拿粪坑来羞辱我,还敢用刀捅我,所有的事,我都记着呢。”
我的伤口,在她剧烈的踹打下,裂的很厉害,血都染红了我的衣服,我好像快要窒息了,疼的没知觉了,我好像看到死神在向我招手,我想就这样闭着眼睛跟他走,但,就在我快要昏厥的时候,痞子女突然停止了对我的殴打。
这一刻,我好像又恢复了点意识,我知道,就凭痞子女这种又记恨又小心眼的性格,她不弄死我就不会罢休,所以,我倒是轻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