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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生命中莫大的仇人。
现如今的葛天,俨然成了一个神话,狗蛋对他的恐惧十分之深,所以,跟踪他到酒吧,确定了他就是葛天之后,狗蛋立马就想要溜之大吉,但,就在他准备偷偷离开的时候,他却愕然的发现,一切似乎太过简单了,简单到不同寻常,按理说,以葛天现在的本事,那观察力或者说敏锐程度肯定达到了通天的地步,但,他却一点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更重要的是,他好像有点刻意回避自己,假装没发现,这实在太奇怪。
多了一个心眼的狗蛋,透过一些小的细节分析,终于,他得出了结论,那就是,葛天已经发现了自己,他只是装作没看见,这一下就让狗蛋内心变的无限忐忑,他想走,也不敢离开了,因为他太清楚,葛天现在的能力通天,既然自己都被发现了,那么要逃的话,又能逃到哪去?要是葛天的目的不是杀他,而是跟鬼一样缠上了他该怎么办?
很多想法,在狗蛋的脑海里漂浮着,最后,狗蛋还是决定,豁出去,赌一赌,看看葛天到底准备怎么对待自己,于是,等到葛天离开酒吧之后,他也主动跟了出去,到这条小巷找到了葛天。
而,当葛天背对着自己说出这第一句话的时候,精明的狗蛋更加确定,葛天是真的早就发现自己了,现在的葛天,真的达到了恐怖的境界。本来,狗蛋还是想赌一次,他觉得葛天在酒吧都没动手,可能不会杀自己,更重要的是,他连黑夜首领都没杀,应该也会赦免自己,但,当听到葛天这无比冷漠的声音之时,狗蛋的心又开始忐忑了,他不确定了。他忽然发现,这个曾经被他戏耍的如蠢蛋般的葛天,如今变得这样高深莫测,变得连他都看不透了。
就在狗蛋心思忐忑之际,突然,葛天转过了身,面向了狗蛋,他再次冷声道:“狗蛋,你真的一点没变,还是那么聪明,对,你猜的没错,我不会杀你!”
按理,这句话对于狗蛋来说,就如同特赦令一般,可以让他紧绷的神经彻底放松,但,狗蛋没有,他的心,依旧无比的紧张,因为,这样近距离的直面葛天,狗蛋越发的觉得,葛天的眼,简直能洞察一切,看的他浑身寒毛直竖,这种感觉太可怕了,有种让狗蛋无所遁形的感觉。
在以前,狗蛋觉得最可怕的眼神,就是黑夜组织首领,紫衣男子的眼神,而现在,狗蛋发现,眼前的葛天,真是在各方面都超越了黑夜首领,就是这么一个眼神,都让自己头皮发麻浑身颤栗,这是强大到怎样的存在啊!
愣了许久,狗蛋才颤颤的开口道:“你为什么不杀我?”
此时,葛天的眼神依旧深邃而凌厉,他没有直接回答狗蛋的问题,而是淡然的反问道:“我为什么要杀你?”
闻言,狗蛋忍不住的咽了咽口水,自觉的回道:“我,以前害过你!”
葛天听完,戏谑的笑了声,道:“哦,那我现在不是好好的么,没有曾经的你,哪会有现在的我!”
就这样一句简单的话,又不禁让狗蛋颤抖了,因为,狗蛋心里总觉得,葛天他话里有话,这,看似是一场简单的对话,其实是一场生死赌博,或许一个不小心,自己的命,就会在葛天手里结束掉。
所以,这一刻,神经紧张的狗蛋,一点都不敢再伪装了,更不敢再耍什么小心思了,他觉得,自己的那点小心思,应该瞒不过葛天的那双慧眼,在葛天面前,他已经无所遁形了,于是,狗蛋直接主动坦诚道:“我杀了哑巴,还有,他爷爷!”
说完这话,狗蛋紧张的手心都出汗了,因为,他非常的清楚,哑巴是他们怎么样的一个兄弟,而穆老头,对葛天来说,又是多么的重要,他们两个人,是葛天生命中十分重要的人,但他们,却死在了自己手中,这份罪根本无法被饶恕,可是,狗蛋却不敢隐瞒,只能如实说出来,等待葛天的宣判。
而,让狗蛋完全出乎意料的是,葛天在听到这话之后,竟然一点不为所动,只是,悠悠然道:“我知道!”
顿时间,狗蛋的瞳孔都放大了,他惊恐的看着这个自己已经无法看透的葛天,道:“那你为什么不帮他们报仇,不杀了我?”
葛天平静的回道:“人死,不能复生,杀你也没用,再说,杀死他们,也并非你的本意,你只是受命于黑夜首领,充当了一个刽子手罢了!”
听到这,狗蛋简直无法置信,他惊的连呼吸都变的急促了,缓了好一会儿,他才问道:“你怎么知道?”
葛天随意的扫了下狗蛋,继而,他转过视线,将目光又望向了空中的明月,深沉道:“其实,两天前,我就找到了你,从你和你同伴的对话中,我知道了,你成为了杀穆爷爷和哑巴的刽子手,本来,你的罪行,足够我杀你,但念及你曾经对我有过帮助,我没有立即杀了你,只偷偷的跟踪了你两日,看你是否改过自新了,还好,你没有继续为非作歹,没有做越过我的底线的事,所以,我不准备杀你,今晚,我也是故意出现在你面前,不然,你认为凭你能跟踪到我?这一切,都是我对你的考验,你通过了!”
听到这些,狗蛋差点没吓出尿来,事到如今,狗蛋并不是很怕死,但,他不想面对这种死亡前的恐惧,这种感觉比死还可怕,算起来,狗蛋已经算聪明的了,不然,他也不会从一个在农村偷鸡摸狗的小混子,混到现在这个地步。
很早开始,他唯一的原则就是,活下去,所以,为了活命,他做过泯灭良心的事,因为组织针对葛天,以至于他自己也被组织盯上了,为了活下去,他甘愿成了组织的成员,他骗过葛天,利用过葛天,伤害过葛天,什么事,他都做的出来,因为,相比起葛天的情义,他更想,活着。
只是,世事无常,任谁都想不到,当初一味的陷入感情纠葛头脑十分简单的葛天,会成长今天这个样子,更让狗蛋觉得悲剧的是,他自认为自己聪明,还悄悄的跟踪葛天,却没想到,自己早已成了葛天的眼中线,原来,葛天都已经跟踪自己两天了,连他在住所的私密对话,葛天都能知晓的一清二楚,他的逆天,简直让狗蛋无法想象。庄肝纵巴。
到这一会儿,狗蛋心里也暗暗的庆幸,这些天,或者说,许久了,他都没再做过伤天害理的事,对于穆老头和哑巴的死,也确实不是他本意,从他们二人被带到京城,狗蛋就全权负责看押穆老头和哑巴,对待这两个阶下囚,狗蛋也没有苛刻,甚至还念及旧情,善待了他们。
但,后来,葛天惹怒了黑夜首领,才导致黑夜首领下了必杀令,狗蛋不得不服从命令,无奈之下,才将哑巴两人安详的送上了路,不过,说到底,他们终归也是被自己害的,而,葛天能够宽恕自己,这足以表明,葛天的胸怀真的已经博大到无法量度的境界。
面对这样的葛天,狗蛋真的有一种膜拜的感觉,他深深的看着葛天,发自肺腑的道了句:“天哥,对不起!”
对于狗蛋这发自内心的道歉,葛天,并没有多少动容,他只是若有所思的问道:“我调查了下,我哥王永红当初消失,好像并非黑夜所为,你知道他的下落吗?”
狗蛋一听,连忙恭敬的回道:“嗯,他确实不是组织抓的,当初,组织准备抓他的时候,他已经消失了,不过,据我所知,王永红的消失,应该跟小玥那边的势力有关!”
提及小玥,葛天的目光不由的一动,似乎变的更加深邃了,其中,里面还夹杂着一些担忧,因为,他和小玥遇到过几次,也谈过话,但,小玥却从未提及关于王永红的事,葛天觉得,他这个傻子哥哥,可能也遭遇了不测。
沉默了许久,他才转回目光,淡然的盯着狗蛋,道:“狗蛋,你要明白一个道理,死,并不可怕,苟且偷生的活着才可怕,不要为了活命再去做一些伤天害理的事,否则,我一样会找上你,有缘再会!”
说完,不等狗蛋出声,葛天直接身形一闪,瞬间,他的影子,便带着一股清风,消失在了这朦胧的夜色中。。。
第三百四十二章 陶婉馨的情,虞芷蕴的爱
翌日,陶婉馨高中就读的学校,校门外,小巷里。
悠长的小巷中央,挤着一群穿高中校服的女生。她们的衣服虽然统一,但她们的造型都各异,看起来非常劲爆,典型的零零后非主流和杀马特。
此刻,这一群女非主流。正围着一个长相十分甜美秀气的女生。
秀气女生一看就是乖孩子类型,她秀气的脸庞。这会儿都有点颤抖,她的一双明眸,神色显得十分的无助,几乎是带着祈求的眼神,她可怜的盯着这一群气势汹汹的非主流。
不过。这群非主流女生可没什么同情心,在她们眼中,秀气女生的楚楚可怜,就是作,她越显得可怜,非主流女生就越反感她。
其中一个染着黄头发的看起来像带头的非主流,她径直走到秀气女生面前,一把揪住她的头发,大骂道:“贱人,你也不瞧瞧你什么德行,竟然敢勾引昊哥,你不知道他是我们大姐大的男人嘛!”说完,她又一巴掌甩在秀气女生的漂亮的脸蛋上。
其他非主流女生不但不阻止,还起哄着,骂秀气女生小婊砸。装清纯,看的都恶心。
受到这样的委屈,秀气女生的眼泪都不禁落了下来,她哽咽着解释道:“我没有,是他主动追我的,我没有答应!”秀气女生说的很真诚,不像撒谎,但这群非主流女生根本不相信,尤其是。那个带头的黄毛女,直接拉着秀气女生的头发就往地上一撇,边大吼道:“让你不老实,姐妹们,给我揍,让她知道勾引大姐大男人的代价!”
她的话音一落,顿时,小巷变轰动了,这七八个彪悍的非主流女生,狂展拳脚,围殴一个软弱的女生,打的那叫一个猛,甚至把秀气女生的衣服都给撕破了,整个小巷,都充斥着非主流女生的嬉笑声,以及秀气女生凄惨的哭声。
而,就在这混乱的一刻,突然,一声暴喝猛然的响在小巷之中:“都给我住手!”
这是一个女人的声音,但听起来,也是十分的霸气。
听到这声音,那群非主流女生立即停止了动作,纷纷看向了发出声音的不速之客。当她们发现,来人就只是一个女人时,她们的嘴角,忍不住的就浮出了一丝鄙夷的笑,尤其是黄毛女,直接就大吼道:“喂,阿姨,你谁呀,我劝你最好别多管闲事,这不关你的事!”
说罢,她完全无视了这个不速之客,继续施暴。
这位不速之客,看到这群女生如此的不可理喻,越发的生气了,她扯起嗓子,就大声的喊道:“都停手!”
她的声音里,明显的参杂了愤怒,边喊着,她还边朝这帮非主流女生大步走了过来。
这个突然冒出的不速之客,不是别人,正是陶婉馨。
现在的陶婉馨,虽然年纪也不算很大,但她的经历确实很丰富,这不由的让她整个人气质都不同了,此时的她,已然褪去了当初小女生的稚嫩,成了一个看起来十分成熟的女人。
在如今的太平时代,陶婉馨再也不用提心吊胆过日子,所以,她活的随心所欲,而,恢复自由的她,每天必做的事,便是到这些充满回忆的地方来缅怀过去,特别是这条她高中学校的小巷,她更是来的勤快。
只不过,在今天,她竟然遇到了这样的一幕,这相似的场面,顿时就唤醒了陶婉馨沉痛的记忆,她不由的想起了曾经的葛天舍身救她的场景,勾起了深沉的回忆。
所以,遇到这等事,陶婉馨的反应,显得比一般人要大许多。
但,无论是从前的陶婉馨,还是现在的她,威慑力都实在是太弱,眼前的这些非主流女生,根本就不怕她,甚至,见陶婉馨没完没了的多管闲事,黄毛女都怒了,她松开了秀气女生,挡在陶婉馨面前,不悦道:“阿姨,你真以为自己是雷锋吗,我再跟你说一遍,这里没你的事,请你赶快离开!”
说实话,在这一带,黄毛女还真不怕谁,因为,她知道,自己有大姐大罩着,她大姐大的表哥可是跟葛天能扯上关系的存在,所以,她就算胡作非为,也没人奈何的了她。
而陶婉馨,见到这小女生如此之横,她真的是可气又可恨,可气的是,现在社会和谐了,竟然还有这种公众场合欺凌弱小的事。可恨的是,这么多年了,自己半点功夫没学,想教训这群女生,都没办法。于是,面对眼前的黄毛女,她只有叹了口气,放低音量道:“放了那个女孩吧,不然我要报警了!”
原本,黄毛女不想把事闹大,准备把这多管闲事的阿姨赶走就完了,但没想到,这位阿姨还威胁起她来了,瞬间,黄毛女的怒火就被引燃了,她气愤的,一把抓住陶婉馨,大喝道:“你TM的以为你是谁啊,找死吧!”
说着,她便动起了手,跟陶婉馨扭打在了一起。
其他非主流女生见状,立刻赶来,准备帮黄毛女,眼看着陶婉馨要吃亏了,但,就在这时,巷子里传来了一个更彪悍的声音:“住手!”
两个字,让全场瞬间静止。
这一次,发出声音的照样是一个女人,不过,这个女人,却是那些非主流女生十分熟悉却又无比忌惮的女人,甚至连她们的大姐大,都敬畏的女人。
这个女人,不是别人,正是曾经欺负过陶婉馨的痞子女麦珊珊,也就是,山鹰的妹妹。
很多年过去了,麦珊珊,可谓是彻彻底底的改变了,虽然,她哥哥是山鹰,是葛天手下著名的干将,她本可以凭借她哥的名气称霸一方,但她没有,或许是受到葛天的影响,她早就改过自新了,再也不是以前的女混混了,她努力读书,出国留学,现在毕业了,又回到了她以前就读的高中,当了老师,甚至当起了教导主任。
当初的经验,让她深深的明白了,做人就应该脚踏实地,保持本心,所以,她想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把这所全市重点高中的莘莘学子,给教导好。而,由于麦珊珊的名气,这所学校的暴力事件,确实大大的减少了,但是,也不乏有些老鼠屎,在这扰乱学校的秩序。
今天,这群老鼠屎,就刚好被这个严厉的教导主任给抓了个正着,只见麦珊珊,二话不说,拿着教鞭就冲上前,对着那群非主流一顿毒打。那些蛮横的女混子,屁话不敢说,只得叫苦连天,最后,被麦珊珊呵斥了一下,全部一哄而散。
而陶婉馨,只是在一旁,安慰那个被欺负的秀气女孩,等到麦珊珊收拾完了非主流女生,所有人都散去之后,秀气女生对陶婉馨说了些感激的话,也跟着离开了。
接着,整个闹哄的小巷,变得异常清静,只留麦珊珊和陶婉馨两个人。岁月如梭,这两个曾经水火不容的女孩,都发生了莫大的蜕变,或许是感叹岁月的无情,她们两个,都不由的相视一笑,这一笑,就泯掉了所有的恩仇。
随即,麦珊珊率先开口道:“陶婉馨,你回来了!”
陶婉馨抿抿嘴,回道:“嗯,回来很多天了!”
简单的开场过后,两个多年未见的老熟人,就这样畅聊了起来,聊着聊着,麦珊珊忍不住的向陶婉馨道歉,但这些,都已是过往,陶婉馨早已不在意,当然,她们在意的,是当初的那个小人物,葛天,这也是她们今天聊的最多的人。
发生在葛天身上的种种,简直是罄竹难书,而葛天的变化,更让这两女生不敢置信,特别是麦珊珊,她怎么也想不到,曾经软弱被欺的葛天,会逆转成神话一般的人物,在谈及葛天的时候,麦珊珊都是一脸崇拜的样子。
当然,对于葛天的成功,陶婉馨是很高兴,只是,她内心深处更多的却是怅然,往事如烟,她感觉自己和葛天的距离变的越来越遥远,她心里的这份凄苦,真的是无法诉说。
时间,在静谧中流逝,许久过后,麦珊珊忽然提出:“不早了,我们一起去吃个饭吧。”
陶婉馨轻声笑了下,婉拒道:“不了,谢谢,我想在这多待会儿!”
说完,陶婉馨的眼神里不禁又是一阵哀伤,显然,这个地方拥有着陶婉馨最初最美的回忆,她已经彻底沉浸其中。
而麦珊珊,当然看的出陶婉馨的惆怅,于是,她也没再强求,只能和陶婉馨告别,独自回了学校。
小巷里,只剩了陶婉馨一人,望着幽静的小巷,陶婉馨的心,再次沉湎其中,曾经,在这里,懦弱的葛天第一次爆发,救了她,让她情窦初开,也正是在这里,她向葛天提出了分手,最后被车撞,让他们的感情进入了深渊地狱。从那以后,他们之间就产生了无可弥补的裂缝,以至于,最终,他们也只能擦肩而过,有情,却无法相守。
想着想着,陶婉馨的忧伤,变得更甚,不知不觉,天都暗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