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会突入城中,现在更是将其家族宅院团团围住。
“田大人,某可以明确告诉你,我们浍州大军已经入城,北城水军和南门西门的步军也均被我浍州大军包围,我们乃是奉防御守捉使之命前来接管,无意多造杀孽,只要田氏一族愿意配合,我们不介意日后的寿州多给田氏一族一分机会。”
丁满的话就像时一根凿子在田春荣本来就不密实的心田中早凿开了一道缝隙。
他本来就不是一个刚毅果决的人物,甚至他也早就觉得田春来比他自己更适合担任族长,只不过却又贪恋族长身份给自己现在生活带来的好处,妻妾成群,生活富足优渥,所以很多时候都有些得过且过的味道,甚至也遭到了族中不少小辈们的攻讦。
只是田春来素来和他交好,很多时候他也愿意听从田春来、田春立等人的意见,所以这个族长位置倒也还算稳定。
他也颇有自知之明,知晓自己这种性格恐怕是很难在乱世中生存下去,所以也曾考虑过是不是将族长之位交给田春来,但是最终还是没有下这个决心。
没想到现在却迎来了这样一场劫难,要他来为整个田氏一族的将来做一个决断。
“姓丁的,你不过是姓江的手底下的一个牙军指挥使,有何资格替他做这样大的主?”田志德眼珠子已经红了起来,看着声声惨叫不断传来,自己这大伯却又迟迟拿不定主意,忍不住高声怒吼:“大伯,这个时候还等什么,斩杀这些家伙,他们浍州军没有几个人!”
“若是丁满做不了这个主,那我是不是可以做这个主?!”几道身影从黑暗中走了出来,满身血迹的江烽当先而行,犹如魔神,手中玄铁长刀似乎还在滴血,“梅况被我斩杀,梅氏一族负隅顽抗,其罪当诛,某不欲多造杀孽,田大人,一念之间,就是百条人命,我给你三息时间,你考虑清楚!”
丁满等人也是又惊又喜,没想到江烽会在这个时候出现,而且显然也是经过了一番血战,“主公!”
江烽摆了摆手,示意丁满不必多礼,目光却盯在了田春荣身上。
无闻堂的情报也显示这个田氏一族族长田春荣性格并不强势,但是很善于团结族内人,在田氏一族中也还算有些威望,和武技已入太息期的田春来,以及另外一名以术法研究着称的田春立关系都处得相当不错,所以才能在田氏一族中站稳脚跟。
但这并不代表田春荣就会立即俯首帖耳,关乎一族利益,没有谁会立即让步,只是现在江烽却没有多少时间给田春荣来考虑,三息时间若是田春荣还不能作出决定,江烽也就只有断然下令斩杀无赦了。
田春荣没想到从黑暗中走出来的这个年轻人就是江烽,他下意识的打量了一下对方,斑驳的血迹,硬朗的目光,还有带着几分侵略性但却有些收敛着的气势,就是这个家伙?!
三息时间就要作出决定,田春荣不知道这个决定会给田氏一族带来什么,但他知道无论自己做出那个决定,恐怕都会不好过。
有些艰难的吞咽了一口发苦的唾沫,田春荣挪动了一下自己发僵的身体,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春来春立他们……”
“田春来现在已经被杨堪他们拿下,但放心,未伤其性命,至于田春立,久闻其和梅氏一族的梅亭为寿州术法双英,某就任光浍寿防御守捉使,道藏所会进一步扩大,欢迎有志于道法一脉的英才加入,田大人,你意如何?想必你也不愿意只看到郑氏一族在寿州独大吧?”
江烽含笑看了一眼,站在丁满身后的郑氏族人,漫不经心的道。
田春荣心中一动,他听出了江烽话语中的含义。
对于寿州来说,江烽是外来户,而且江烽乃是庶族出身,据说现在婚配都尚未有,也就是说他肯定不会允许像郑氏这样的地头蛇一家独霸寿州,只有均衡才最符合江烽的利益,而田氏无疑可以充当这个来平衡郑氏的角色。
也许这是江某人内心的真心想法。
“江大人此言当真?”
“若江某食言,人神共弃!”江烽眼睛一亮,郑重承诺。
“好!那田氏一族愿归附大人!”田春荣一咬牙道。
“大伯!”田志德、田志和大惊,却又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志德、志和,你二人若还承认我是田氏一族族长,那就服从我的决定!”田春荣望向二人的目光变得凌厉清冷。
田志德、田志和二人面面相觑,却见一直龟缩在马车旁的田春旺站了出来,“志德、志和,还不放下武器,听你大伯的安排!”
田春旺虽然不通武技,但是却是田志德的嫡亲叔父,见自己叔父这般一说,原本还存着一拼心思的田志德也是喟然叹气,摇摇头,丢下了手中兵刃。
见此情形,江烽大喜过往。
说实话,他对收服田氏一族也没有太大把握,实在是寿州城内局面太过于混乱,南门、西门两个步营的攻打战事尤酣,北门水军虽然被江烽指挥以术法火箭袭扰,但是这只能说是短暂拖住对方,很快对方就会意识到这一点,支援南门和西门战场,届时浍州骑军的阻截能不能达到目的,真的很难说。
现在田氏一族愿意归附,那也就意味着北城水门内的水军便可立即招降,而南门田氏控制的步军一样可以收降,这样一来浍州军便可集中精力攻打西门步营和北城水门外的水军,这对于能够最大限度的保存寿州元气的同时,又能最大限度减轻浍州军损失简直太重要了。
“好,田大人,事不宜迟,就请你立即与某一道去北城水营,劝降田氏水营!”江烽知道现在需要争分夺秒,“另外阿满你带这几位立即赶去南门,劝降南门步营!鞠慎,你们立即增援张挺他们,拿下梅氏一族!”
既然已经下定决心,田春荣也就不再犹豫,这个时候越是能为田氏一族保留一分实力,日后也就更能为田氏争取更多的利益。
他也从江烽要自己随他一道去北门水营感觉到江烽对水营的重视远胜于步营,看样子这位光浍寿防御守捉使大人似乎对水军十分看重,估计寿州步军没有被对方打上眼,反倒是水军可能会成为日后对方重点关注目标。
*********************************************************
就在江烽劝降田氏一族时,张挺和黄安锦却已经陷入了苦战当中。
张挺也没想到突袭变成了明战。
设立在长宁街口的术法禁制让突袭的牙兵右营遭受了巨大损失。
谁也未曾想到梅氏一族竟然会在长宁街两头都安设有术法禁制阵,术法强弩阵的扫射让发起攻击的牙兵瞬间就损失了三十余人,甚至连黄安锦小腿都挨了一箭。
紧接着在突击梅氏家族族长梅庸的大宅时又遭到了土系阵法连环陷阱的伏击,浍州牙兵左营的进攻受阻于高墙外。
而得到警讯的梅氏一族也迅速组织起私兵,依托院墙和哨楼展开防御,而梅氏一族在长宁街中设置了种种术法道具攻击器械,也让牙兵营吃足了苦头。
这还不说,梅氏一族甚至组织起了小股的反击力量,主动出击对张挺他们发起反攻,这也大大出乎张挺他们的意外。
如果不是郭岳率领亲卫队及时赶到增援,只怕牙兵左营的局面还要更糟糕。
张挺飞身跃起,足下土层连环涌动,顿时将几名士卒吞噬了下去,又是土系阵法!
张挺气得脸色发青,怒吼一声,手中黑色长棍荡起重重风雷,勐然向前吐出,直逼前方悠然自得的那名道士。
“米粒之珠,也放光华?!”道士长剑斜挂,剑气千重,生出千朵白莲,叮当脆响间,化掉张挺凶勐的攻势,顺手又是一波剑影闪动,两名刚来及加入战局的士卒捂着胸口连声音都来不及发出便倒了下去。
棋差一着,缩手缩脚,这个时候张挺是深刻感受到了技不如人的憋闷。
而在另一侧,郭岳同样被一名道装男子逼得连连后退,对方手中的拂尘每拂动一次,就要在郭岳身上抽出数十道血丝,痛得郭岳连连怒吼,金刚不坏身神功竟然丝毫无法抵挡住对方的一柄拂尘。(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八节 威逼利诱
点上,浍州军方面是技不如人,步步受困,面上,浍州牙军和亲卫队却又不是梅氏家兵能抗御的了,但梅氏却巧妙的用布设在宅院周围的术法阵抵消了浍州军方面发起的攻势。
浍州军屡屡突破,但是却屡屡遭遇陷阱和术法伏击,损失惨重,心痛得张挺和郭岳都说怒气填胸,却又无可奈何。
两名道装男子在武道上死死的压住了他们,若不是周围还有其他军士的策应,只怕二人也都凶多吉少了。
但牙军和亲卫队军士的牺牲却并未能换来形势的扭转,梅氏在大宅上的安保防范要比田氏严密得多。
在张挺看来这其实也从另外一个方面说明梅氏的保守和不思进取,只不过这个时候却给他的进攻带来了巨大麻烦。
不过张挺也知道这只是梅氏的困兽犹斗,现在自己哪怕攻不下梅氏大宅,只要能困住对方让其无力逃脱,就算是达到的基本目的。
这也是当初在设计进攻方案时考虑到的这一点,只要有一端获得突破,那么整个大局便可以扭转过来。
同样在西门,鏖战正酣。
杨堪率领的第一军以突袭手段一举击破寿春西门大营。
在付出了惨痛代价之后,寿州第三军才勉强站住了脚跟没有立即崩溃,依托中营与已经占领前营的浍州军展开激战。
江烽与田春荣一道几乎是疾步如飞的直奔北城水门,沿着顺河大街狂奔而去。
顺河大街东段,邓龟年等人已经在军士的护卫下,为发动火性术法开始作最后的准备,一旦水军进入该段,那么这沿线的木制房屋便会被火性术法引燃,以此封死寿州水军南下的道路。
西段,密集的马蹄声已经沿着顺河大街一线展开,秦再道负甲贯盔,带领着骑兵已然列队待命,只待北城水门内的寿州水军一旦出营,便要发起进攻。
当田春荣看到这一幕时,忍不住黯然长叹,心如死灰,之前还有些不情不愿心有不甘的一丝侥幸早已经被抛弃掉,一旦寿州水军弃船上岸增援西门和南门,那么整个西段会被彻底焚烧,这帮术法师显然是在等待寿州水军进入这一区域之后才会纵火,甚至可能是等到你前部进入才开始防火,拦腰斩断。
在看到列阵待命的浍州骑兵蓄势待发时,田春荣终于心服口服,浍州方面一向已经将准备工作做到这个程度,显然不是一天两天的功夫。
整个寿春城的里里外外都被浍州方面了如指掌,这也就意味着浍州方面早就在打寿州的主意,这根本不是郑家上门突发奇想勾搭一下就能临时定论的。
一行人来到北城水门内的水营营寨门口,之见水营内也是灯火通明,栅栏内外余火未灭,一些士卒正在扑打灭火,而营内里影影绰绰,显然水军已经被紧急动员起来。
还未等田春荣去叫门,水营营寨大门已经大开,当先几骑已经冲了出来,紧随其后是列队而出的寿州水军,虽然略显慌乱,但是却还能保持队形。
喟然长叹一声,田春荣踏前一步,“春同,止步!”
“啊,大哥?!你真么在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当先武将讶然,狐疑的看着族长走过来,“大哥,他们是什么人?”
“春同,先命令部队回营吧。”田春荣也有些黯然,摇摇头,提高声音:“先命令他们回营!”
武将有些困惑,“大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们刚才遭遇了敌人火箭袭击,现在都还没有来得及扑灭,但是南门和西门那边杀声震天,我们要去增援!”
“这,你先命令军队回营,我再和你解释!”田春荣也知道这个时候要和自己这个四弟解释不太合适,但又不能不回答。
“不,大哥,你背后这些人是什么人?他们挟持了你?你快过来,弓箭手准备!”武将也瞅出了一些端倪,大哥的异常表现显然和隐藏在阴影里这帮人有关系,厉声怒喝。
“春同!没有的事,你不明白!”田春荣知道自己这番话难以释去对方的疑心,看了一眼在自己身后的江烽。
江烽也没想到会有这个场面,略一沉吟,站了出来:“你就是寿州第三军指挥使田春同?”
“某就是,你是何人?”田春同挥手制止了背后引弓待发的弓弩手们,目光直视在这个气宇轩昂落落不凡的男子身上。
虽然从衣着服饰上看不出什么异常来,但是对方走出来那么一站,渊岳峙,顿时就让人感觉到扑面而来的气势。
“某乃朝廷新任光浍寿防御守捉使兼浍州刺史江烽,今日来乃是接管寿州防务,令梅田两家立即放下武器,等候命令!”
江烽语声清越,不高不低,但是却能让在场所有人都能听个明白清楚。
“光浍寿防御守捉使?!浍州刺史?”武将下意识的一勒马,夹住马腹,有些不敢相信的问道:“浍州军?你是江烽?!”
“大胆!”
“我是江烽!”听得对方直唿江烽性命,背后亲卫都是勃然大怒,江烽挥手制止亲卫的爆发,泰然自若的道:“今日与田大人一道前来,就是不欲发生大家都不愿意见到的事情,希望田指挥使顺应大局,遵从我令!”
武将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他从未听说过什么光浍寿防御守捉使,但是眼前此人却绝对是浍州新任刺史江烽无疑,这股子气势不是谁都能装得出来的,只是这样的命令,自己能遵从么?
田春荣见四弟气势已经被江烽压了下去,摇摇头:“春同,服从江大人的命令吧,让士兵回应待命。”
“大哥,是不是他们挟持了我们田氏家人?”武将犹豫了一下,突然有些凶狠的问道。
“够了,春同,我现在还是田氏一族族长,我让你马上带兵回营,江大人,是否可以和四弟一道回营?”田春荣突然怒吼,然后回头问道。
“当然可以,我希望田大人可以和田指挥使好好谈一谈,相信我们可以达成共识。”江烽深深的看了田春荣一眼,点头应允。
他相信能够坐到田氏一族族长位置上,田春荣的智慧还是够用的,若对方真的要不识时务的一意孤行,他也不介意将田氏族灭。
……
听完了田春荣的介绍,田春同仰天长叹。
事已至此,已然无法逆转。
浍州军得了郑氏的内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入城,立即就对各军发起了攻击,而且布置得如此周密,阻断水军增援,包围梅田两家家人,分明就是要让你首尾难顾,难以决断。
田春同能坐到水军指挥使上,当然也非看不清形势之人,现在既然已经决定要降,那么要考虑的就是如何为田氏争取最大的利益了。
郑氏今日之举,显然会为其争取到最大利益,三姓寿州,郑氏拔了头筹,如果田氏再不跟上,假如梅氏突然投降,只怕寿州就没有田氏立足之地了。
“大哥,梅氏可否会降?”田春同在帐内来回踱步,“江烽会否遵从诺言?”
“若然梅氏不降,我想江烽也许会遵从诺言,但若是梅氏降了,这就不好说了。”田春荣思索了一下之后,缓缓道。
田春同愣了一愣,立即明白过来。
梅氏不降被灭,那么江烽作为外来者势必不会容忍郑氏在寿州一家独大,肯定会扶持田氏与郑氏抗衡,这样才能确保其在寿州的统治地位不受影响。
而梅氏如果投降,要梅氏之影响力,很难说江烽会不会改变想法,用梅氏来遏制郑氏。
尤其从江烽之前的举动就能看出,其对水军的看重,意味着江烽可能会有意要利用水军来控制淮水沿线,而梅氏在淮水沿线的水运势力是要强于田氏的,这恰恰是江烽最看重的。
“那我们该怎么办?”
“我们现在已经别无选择,只能寄希望于江烽遵守诺言,不过纵然梅氏也降,也还要看未来这个江烽的意图,若然他只停步于寿州,那不必说,若是他还有更大的野心,那也许就是我们的机会。”
田春荣发现自己此时的思维无比的清晰冷静,之前很多未曾想清楚的问题都突然迎刃而解。
江烽这般苦心孤诣的包围梅田两家大宅,显然是有要逼降梅田两家的意图在其中,这固然有不战而屈人之兵的意思在里边,但是田春荣觉得恐怕江烽更大的用意是要拿下寿州水军。
这从他对寿州步军和水军的态度就能看得出来,而实际上这个时候决定胜负的应该是步军而非水军,他却要亲自与自己一道来降服水军。
“更大的野心?”田春同看着兄长的脸,慢慢回过味来:“大哥你是说他想要掌控和借助寿州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