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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天接地!”这是尚云溪在用元力丹气来释放至高武力了,完全实打实的以元力丹气来硬撼,让你想要躲避都不成。
“难道还惧你不成?”袁无为也是悍然迎上,这一战本身就是不死不休,与其让对方用石弹轰死,还不如在战场上战死,而且鹿死谁手,还犹未可知!
周望来势最快,他手中的长软剑碧绿如水,长逾八尺,乃是一柄真正的长剑,与寻常的长枪不遑多让,寻常人根本无法运用。
软剑陡然展开,化为一道碧色匹练,旋空而来,瞬间就有三名蔡州高手断送在那道青色匹练下。
此时已经有四辆石车燃起了大火,虽然周围的术法师竭力发动术法符来灭火,但是这种用赤焰炎阳弓和千阳木箭发出的火势,却不是寻常术法能扑灭的,等到真正扑灭时,早已经烧成一片残渣了。
杨厚德也发现了关键人物就是那名手持赤红色长弓的家伙,当他奔行在空中直扑对方时,袁文已经再度发出一箭,又是一具石车葬身于火海,连带着也引发了旁边的一辆石车。
贺国昌手中的链锤猛然挥出,直奔袁文,但旁边的何振早已经跃起,悍不畏死的投出一枚金魂飞轮,这是大宗级别的术法武器,整个何家也只有两枚,何振获得了一枚,非到保命之时不用。
金魂飞轮呼啸而起,猛然撞击在链锤锤头上,荡开之后,速度更快的绕着贺国昌飞速旋转,贺国昌一时间也不得脱身。
周望知道再拖下去就算是全歼了这些人恐怕也无济于事,关键在于要保住石车,猛然将身体向下一沉,青色软剑陡然掷出。
青色软剑化为一道碧绿的幽光,悄无声息的掠过正在引弓待发的袁文左臂,连带着赤焰炎阳弓与他的左臂一下子都被切削下来,而此时杨厚德的长戟也轰然击到,直接将袁文身体击打出三丈开外。
第二百九十五节 破城(1)
“文!”映入眼帘中这一幕让袁无为立即眼红了起来,狂暴的气息涌荡在体内经脉中,喷吐之间,龙焰天王刀刹那间就绽放出朵朵光焰。
“血焰弥天!”
凶猛的气劲从刀锋中绽放出来,使得整个三丈之内犹如身处熔炉之中,连带着尚云溪的头发和胡须都被灼烤得卷曲起来,甚至发出一股焦臭。
尚云溪知道对方这是要拼命了,甚至隐隐有突破小天位中段的架势,但尚云溪并不惧。
纵横两淮数十年,他尚云溪怕过谁来?隐忍退让多年,并不代表他就真的怕了谁!
妒天盾陡然一颤,湛蓝色的乌光层层浮起,手臂连续震动,一连串的气劲悍然迎上,而另一手的戒刀突然幻化为三柄刀身,这是三叠刀术!
这也是尚云溪十年来首次施展这一奇门刀术,非到搏命之时,绝不使用,但现在,若是不用,那就真的再没有机会用了。
厚实的刀身突然错开,变化为三柄刀身,犹如一具蒲扇展开,红黑白三色刀身在雄劲的气浪催发下,释放出五彩精芒。
两具身体在滔天的气旋中起伏跌宕,逐渐幻化成为两道若隐若现的清影。
两人都已经是小天位中段的实力,论经验尚云溪甚至更胜一筹,但是受到刺激的袁无为却率先开启了突破之旅,而不甘示弱的尚云溪也毫不畏惧,悍然应战,同样将自己逼到了必须提升境界应对的决死之旅中去了。
这边已经进入了不死不休的对决境界,而另一面周望、杨厚德却不敢怠慢,如果石车被毁,那么他们哪怕真的是杀绝这些蔡州兵,那也无济于事,或许河朔军一样可以打下宋城,但是可能付出的代价就要大几倍,对于他们来说,那就是失败。
郡王把他们安排到这里来的目的是什么?就是要在关键时刻发挥出一锤定音的作用,现在就该是他们搏命的时候了。
周望的青冥软剑倏然展开,方圆两丈之内只见一片青色的光幕,迎着奋不顾身投掷出术法武器的蔡州死士而去,刹那之间三名蔡州死士便被这凶横无匹的气旋斩成九段,青色光带毫无阻滞,扶摇直上之后骤然下沉侧旋,抢在那夺下袁文手中的赤焰炎阳弓发出一箭之前将对方卷入进去。
何振脸色惨然,面对席卷而来的青色光幕,他毫无反应,只是振弓引箭,悍然发出。
漫天的血雨伴随着被剑幕斩成无数段的炎阳赤焰弓飞起,那一枚发射而出的千阳木箭如闪电般直射三具石车之间的集合地,由于火势的影响,这三具石车正在缓慢的移动以躲避火势,若是被这一箭射中,只怕三具石车都得要化为灰烬。
来不及多想,周望丢开手中青冥软剑,身体倏地一伏,鬼魅般的潜行,眨眼之间已经将两名蔡州死士抓握在手中,然后毫不停滞的掷出!
千阳木箭在空中与两名蔡州死士相撞,陡然炸裂开来,幻化成一团巨大的火球,冉冉而落。
此时的袁无为已经晋入了古井无波的境界,哪怕是何振的惨死也都难以影响到他任何,这一刻,他只想要尚云溪死!
漫天的红云几乎要让整个空气都燃烧起来了,灼热无比的气浪让尚云溪外罩的战袍已然被烧得紫黑,但尚云溪举手投足的每一击仍然有如巨匠劈山,又或如女子绣花,或大开大合,或精雕细琢,总能在间不容发间从容破招。
袁无敌终于意识到这一战再这样下去恐怕便无了局,而徐州军突然涌现出来的生力军已经让自己的希望破灭,而只要这些石车尚存,己方便永远居于劣势,宋城也迟早被破。
想到这里,袁无敌知道该丢开一切幻想了,刀气磅礴而发,左拳连续捣出,左脚向前稳稳的踏出一步,龙焰天王刀再度由下至上一挑,全身向前压上。
尚云溪感觉到了危机,但是此时他已经无法脱身,对方是要以命搏命了,只是此时他却无力退出了,退一步就是死,不退就是一起死!
既是如此,那还有什么好犹豫的?尚云溪也不是玩不起的人,妒天盾诡异的闪动,红颜刀陡然掷出,尚云溪的身体也同样向前欺进。
同样看到危机的还有周望,他当然明白两个小天位中段的强者陡然结合在一起会有什么样的结果,这是不死不休之局!
来不及多想,一个飞身而起,青冥软剑陡然拉直,一道亮丽的光带刹那间映亮了半个天际,倏地飞射而去。
两具身体终于交织在一起,罡风怒号,刀气四射,只看见两道模糊的身影在不断的变形扭曲,让人眼根本无法识别。
直到那一道青色光带介入,两道身影才陡然分开来。
方圆五丈之内,整个地面都被掀开了厚达一尺的泥土,如同才经历了一场大爆炸一般,两具身体仍然屹立对视。
整个战场似乎在这一刻都凝固下来,主将的对决竟然成了这一场战事最凶险的一幕,这在大型战争中几乎是不可能出现的情形,但今日却得见了。
尚云溪脸色复杂,嘴角和鼻腔都有鲜血在汩汩溢出,目光慢慢暗淡下来,最终轰然倒地。
而与此同时,袁无敌却微微转身,目光望向宋城,似乎还有些不甘。
那一道软剑穿透了他前胸,他努力的想要拔出软剑,但最终未能如愿,倒金山倾玉柱,缓缓扑地。
周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猛然怒吼:“石车,给我轰塌城墙!河朔军,前进!”
怒吼声中,石车连续发动,漫天的石弹呼啸而出,而贺国昌、杨厚德等人更是率领亲兵率先对城墙发起了冲锋。
此时蔡州军士气已堕,根本无法抵挡得住两个天位强者带队发起的冲锋,而临时接替主帅的周望更是毫不犹豫的命令全军压上,再不抓住这个契机,只怕就又要多付出几倍的代价了。
汹涌的兵潮如同惊涛拍岸席卷而来,冲刷着城墙。
从护城河到城墙外沿,不断有术法陷阱和术法阵爆发而起,但是这也难以阻挡已经被激发起了杀机的河朔军,眼睁睁的看着主帅对决身亡,没有谁还能控制得住这种狂暴的情绪。
术法弩车和投石机刚来得及发出几发,就被集群打击的石车的密集打击所覆盖,而紧随其后的火龙炮和重型弩车更是锦上添花,彻底的压制了北城墙上的蔡州守军。
密密麻麻的河朔军沿着护城河而上,登城车和云梯车搭附在城墙头上,一波接一波的蔡州军预备队冲上来,与登城的河朔军在城墙上展开激战。
谁都知道一旦城墙失守,那也就意味着破城或者城破,这个时候谁都只能拼死一搏。
但兵力上的悬殊却让这一场战争从双方主帅的对决开始就已经决定,当周望下令诸军压上时,一切就再没有任何逆转的可能。
***************
“什么?尚云溪重伤不醒?”江烽大吃一惊,轮到尚云溪都重伤不醒,那该是一个什么状态,北面局势竟然恶劣如斯?
但随即的消息才让江烽稍微安稳下来,周望的临时接管使得战事朝着有利于徐州一面的转化,而且如无意外北面破城在即。
立即安排人讲尚云溪移送到后方加以治疗,要不惜一切代价救回来,但这边的战事却不能停止。
当刘延司得知北城破城在即时,也是不敢相信。
尚云溪的河朔军居然能抢在淄青军之前,而且大家都以为起码也还有一两日的消耗战之后才能彻底攻破城防,没想到一日之间,河朔军竟然就已经登城。
自己这边却还战火激烈,城墙上的防守依然凶悍,虽然遭遇了石车和火龙炮的轰击,但是在这边敌人的术法师力量显然也有准备,不断升腾起的术法成功的抵挡住了石车和火龙炮的攻势,而护城河和城墙上层出不穷的术法攻击也给波浪般席卷而至的淄青军攻势制造了很大的麻烦。
看见刘延司脸色铁青得难看,张君越也知道这一次脸丢大了。
居然被新成立的河朔军拔了头筹,虽然说这里边有一些其他因素在里边,但无论如何,这都是一个难以容忍的耻辱。
“都督,这一次我亲自领兵出阵。”
刘延司目光微微一沉,最终点头,然后又摇头,“袁怀河亲自坐镇,这一战恐怕不好打,尚云溪都重伤不醒,咱们也得有准备,我督请郡王亲自坐镇指挥,你我各率一军上阵!我就不信还拿不下这破宋城了!”
听得刘延司这么一说,张君越一愣之后也是猛力点头,“这一战咱们淄青军不能输给河朔军!”
“咱们也不可能输给河朔军!”已经开始披甲戴盔的刘延司霸气四溢,“他们河朔军这会儿也不过刚登城而已,你我一起登城,无论是谁敢阻挡,那就是有我无他!纵然是袁怀河亲临,某也要让他有来无回!”
第二百九十六节 破城(2)
袁怀河目光复杂的注视着依然处于激战状态下的东面城墙和北面城墙,一时间有些失神。
大火,浓烟,呐喊声,冲城车撞击城门的巨响,城墙倒塌的震动,这一切就像是幻灭的场景。
袁怀河可以清楚的看到徐州军的攻势越来越凶猛,尤其是看到了两个小天位强者率先登城发起强攻,丝毫不惧术法强弩对其的威胁时,他就知道徐州军这是要一战而下了。
当小天位强者都不惧自身生死而亲临一线时,只有两种可能,一是情况恶劣到只能靠小天位强者自身武力来殊死一搏了,另外一种就是战事已经到了需要一击必杀的关键时候了,而对于徐州军来说,现在的情形显然属于后者。
两个小天位强者带来的突破如滚汤沃雪,所到之处几乎是一触即溃,本身士气就已经处于下风的蔡州军哪怕是依托城防设施,也一样濒临崩溃。
除了术法强弩和术法武器外,其他手段根本对小天位强者无效,而术法武器也必须要宗师级的术法武器才能对其构成威胁,而这等情况又能坚持多久?
守不住了,这一点其实在袁无为战死时他就已经意识到了。
这个时候他才意识到蔡州要想守住宋城的想法是多么的天真幼稚,江烽甚至把原来准备夺取河朔的河朔军都全军抽调下来打宋城,足以说明他对这一战的志在必得,可自己却把希望寄托在了虚无缥缈的沙陀人的突击上。
沙陀人至今尚未打入方城关,还和南阳军在伏牛山方城山北麓激战,这让袁怀河简直无法理解。
那帮在打大梁时势如破竹气势如虹的沙陀铁骑到哪里去了?南阳军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强悍难缠了,甚至比大梁军更顽强?
再不愿意承认,袁怀河也清楚大势已去了,现在他需要考虑如何来最大限度的保存自身力量。
如果说现在徐州愿意接受袁氏的归附,袁怀河甚至愿意向江烽表示臣服,但他也很清楚,此时的江烽恐怕不会给袁家任何喘息的机会,只能是投降,而不可能获得像尚云溪、朱茂那样的待遇了。
“家主?!”旁边的卫士焦急的道。
袁怀河有些疲惫的摆摆手,制止了对方的话,局势无可挽转,现在该如何应对?
城中还有数千兵马,但是被缠在两边城墙上还有大量的士卒,如果在不作出决断,那就真的只有全军覆灭这一个结局了。
西城门还控制在蔡州军手中,斥候反馈回来的消息也称从宋城到宁陵和柘城这一线并没有发现敌军的埋伏,而城外蔡州骑军也是一直保持着待命状态,但这一切看起来如此平和的局面往往就蕴藏着更大的杀机,围三阙一,难道徐州军是真的打算放蔡州军一马么?
显然不可能,之所以制造出这等局面,就是迫使蔡州军退出宋城向西逃窜,而这个时候他们才可以好整以暇的催动骑兵大军一路掩杀而来,而那个时候的蔡州军根本就不可能组织起抵抗。
但留在城内又能如何?
徐州军的兵力优势太大了,一旦入城,哪怕是打巷战,其最终结果也是全军覆灭,不会有第二个结果。
袁怀河一时间竟然没有了主意。
这实在是一个太难的选择了,原本还以为能坚持七到十天,最起码可以坚持五天时间,没想到竟然会一日破城,这实在是没有料到的局面。
此时再责怪袁无为已经毫无意义了,袁怀河也能理解袁无为的想法,如果不破解对方拥有绝对优势的石车阵,那么宋城和蔡州军就会被对方用这种方式活生生轰垮砸死,袁无为从未相信沙陀人会能在这几天内有深恶惊天之举,所以才会选择这样殊死一搏,当然他失败了,只是没想到河朔军竟然会借势破城。
一骑飞奔而来,骑上士卒滚鞍下马,递上一封信函。
袁怀河接过之后一目十行,匆匆掠过,忍不住黯然长叹。
沙陀人果真没有按照蔡州军的建议破方城关,而是直接从泌州连夜突袭了向城,而与此同时不知道沙陀人用什么办法说通了萧家,襄阳军分两路大军北进东出,一路大军攻克了原来邓州的州治穰县,另一路大军则攻入了隋州的唐城,与刘玄的大军在唐城一线对峙。
夺下了向城,几乎就是彻底断了还逗留在伏牛山方城山一线的南阳军的归路,哪怕是刘同有回天之力也难以逆转,问题是这对于蔡州来说却已经是没有多大意义,现在宋城已破,宁陵和柘城势不能守,甚至连亳州和颍州怕都难以守住,也许唯一的希望是看能不能守住陈州,这是关键。
想到这里,袁怀河脸上已经有了几分决绝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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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时辰后,伴随着涌入宋城的河朔军和淄青军在宋城城内的刺史府汇合,正式宣告了宋州重新落入了徐州手中,但是江烽的心情却不太好。
“骑兵没有能拦住?”
“回郡王,从宁陵过来的袁军拼死挡住了……”
“孤没有问这个问题,孤只问骑兵河朔军和淄青军的骑兵在做什么?”
殿堂内一片肃杀,虽然刚拿下了宋城,但是谁都知道打下这座城市不但付出了不小的代价,而且关键是袁怀河竟然率领两军龙雀尾突围而出,只留下了一帮残兵败将拼死拖住了随后掩杀的河朔军和淄青军。
“郡王,晋军石敬瑭部攻占了襄邑,并向宁陵进发,据说是袁怀河主动向沙陀人移交了这两城的防务。”朱密知道自己此时必须要站出来了,“属下擅自做主,命令骑兵抢先进入宁陵,占领了宁陵城。”
江烽脸色很难看,沙陀人最终还是出手了,虽然晚了点儿,但是还是给己方带来了很大的压力。
不得不承认沙陀人这么多年来的铁骑纵横还是对这些曾经和他们打过交道的武将有很大的威慑力。
石敬瑭号称李存厚麾下的与刘知远并驾齐驱的双雄之一,其实力不容小觑,朱密这般安排也无大错,只是放走了袁怀河让人有些遗憾。
不过话说回来,袁怀河存心要走,也没有人能拦得住他,只是他那五千龙雀尾起码逃脱了两千多人,这还是让人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