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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好吻合,大小分毫不差。
「菊儿你……」
她得意的露齿一笑,「骗到你了吧!小骗子也有成精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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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座地底城?!
为之傻眼的四人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当转动与刻纹相仿的羊脂白玉後,一阵天摇地动震撼了神鬼,群兽乱窜吼声如雷。
在他们以为命丧此地之际,巨大的墓碑居然一分为二从中裂开,继而向两旁移动形成一座石门,一条蜿蜓直下的阶梯没於其後。
那是一道又黑又长的密道,墙上的灯油一点,蜿蜓而下充满幽黑的前方倏地大放光明,整条通道清楚可见。
顺著石阶往下走,他们感觉到的不是气闷的气流,而是流动的风和轻溅的水声,这显示此处并末完全封闭,是一座自给自足的地下城堡。
只是年代已久,器皿蒙尘蛛网暗结,看不到当年的繁荣景象,只剩下沧桑的石桌木椅独对无言的岁月,一日复一日地沉睡地底。
「小心点,别太兴奋了,小心你的脚伤还未完全痊愈。」苦笑著,楚天魂亦步亦趋的跟著与孩子无异的人儿。
「哇!你看过这么壮观的地底城吗?有桌有椅还有床,高约十丈余,空旷得足以容纳一村子人在此生活。」简直是避难的最佳所在,鬼斧神功刻凿出世外桃源。
若是稍加打理应该是隐世者最想得到的佳地,不受打扰完全净空,独立遗世惬意快活,不必打打杀杀的结下仇恨……
咦!快活?
难道这就是快活林的由来?百年前林郁参天,与如今的巨林矗立是不相同的吧!理应花香满园、鸟雀聚集、绿满大地叫人为之神往。
只是乏人照料而逐渐荒芜,形成人人畏惧的断魂林。
罗菊衣的视线被一室的景物所吸引,浑然忘却脚上的扭伤。
「别再蹦蹦跳跳了,像野猴一样没一刻安份。」怕她脚伤加剧的楚天魂赶紧拉住她,不让她活蹦乱跳地加深他的心理负担。
面对无知的地底城,他还不知道前头是否隐藏了危险,小心为上,以防突发的意外。
「什么野猴嘛!这样说一位如花似玉的姑娘真是太失礼。」不过她大人有大量原谅他的失言,眼前的一切足够让她充当一次圣人。
山水有灵,喜迎有缘人。
「真不害臊,自称如花似玉,分明是穿上衣服的猴儿。」他取笑地扶著她,好让她受伤的脚不能乱动。
「我们罗家出美女嘛!你敢说我不是个美人儿。」楼兰城第一美女的外孙女能差到哪里,非美即艳的羡煞四方。
「大言不惭,罗家的姑娘我只认识你一个,哪天引见引见才能比较谁较出色。」也该拜见她口中厉害如神人一般的大姊了。
有媒有聘才成亲家,以她的说法是父母游、长姊当家,礼数应全的上门提亲。
怱地不安的罗菊衣紧揪他的衣角一瞅,「我大姊灵美妩媚、二姊清艳动人、小妹妍丽可爱,你可不能爱上她们喔!」
怔了一下,他蓦然了解她的意思而低声轻笑,「我的小菊儿娇媚俏丽,出尘飘逸,是让我动心的九天玄女入凡尘,我怎敢有二心去染指她的姊妹呢!」
「哼!最好是这样,不然我大姊一定会整死你。」她言语中透露著对长姊的敬畏有加,深信她无所不能。
人家说长姊如母,对她来说再恰当不过了,自从她稍懂人事後,她所有的大小事宜几乎由罗梅衣一手打理,教她偷、教她盗,教她似是而非的大道理。
而那对不负责任的爹娘在得知大女儿的精明天份後,二话不说的抛家弃于云游四海去,不曾担心她们是否想爹思娘,三餐可有温饱。
所以她等於是被女代母职的大姊给带大的,言行中多少会受些影响,学不起三成狡猾起码也有一分聪慧。
「是哟!我真怕,遇到令姊别忘了挺身相护,不然我这病痨子可没命娶你过门。」他打趣的说道。
「你……不理你了,三句不离色心,你当和尚去吧!」她笑著推开他,一脚不便仍行动自如地东摸西瞧。
偌大的地底城不比柳月山庄的规模小,但是它个个通道都有一座类似门的石墙挡住,必须找出机关才能一一开启。
他们一行四人在地区城行走了半天,除了先人留下来的古老器皿外,值钱的东西倒是一件也没瞧著,更别提有什么稀世珍宝。
地下无岁月,他们根本不知道此时是白天或黑夜,充份的乾粮和饮水支持著他们往下走的力量。
除了楚天魂的体力较不济,常需要停下来歇歇脚,其他三人皆是习武者,绕上三天三夜也不见疲色,脚力充足的四下查看。
「未来的二少奶奶,你要的宝藏究竟在哪里?别让我们像无头苍蝇陪你乱逛。」她想吃酱爆鹅片、清蒸黄鱼和松软可口的松子花糕。
罗菊衣装可怜地回道:「凤姊儿,你别叫我二少奶奶啦!会折煞我的。」
游龙一脸酷相,「少给我摆出小媳妇嘴脸,我们已经走很久了,我想你也该死心了吧!」任性也要有个限度,别拖著他们虚耗。
「罗氏家训里没有死心两字,我相信这里一定有东西,再慢慢找绝对有意外的收获。」若无宝物怎会豢兽守林,她的贼儿直觉不会错。
「要多慢,我和那根木头是不成问题,我们是练家子可以陪你耗,但是二少爷的身子虚,你想要他拿这地下城当墓穴不成?」
老是吃一堆乱七八糟的补药来调理也不是办法,养一时之气却耗掷精力,反而有害其身。
「这……」她没想到这一点,楚二哥的情况不比常人,实在不该让他过度疲累。
「别担心,我没事,去做你想做的事,用不著顾虑我。」知道底下不是先人的安息处,他对她的管束就没那么严苛。
就如同她所说的,来都来了怎么可以不去瞧一瞧,人生能有几次遗憾,不下去看看定会後悔终身。
「我当然担心你,你是我……呃!很重要的人,我不许你比我早死。」早知道就不让他们来,她一个人慢慢找也省得愧疚。
了然的一笑,他轻靠著墙扶著一块突出的石砖。「我们一起白发苍苍、背驼齿摇,你扶我、我牵你的手同看落日景致。」
「你……你……」
「怎么了?瞧你脸都变了……」咦!不对,游龙和西凤的表情为何会如此古怪?好像他一下子长出两只角来。
一龙一凤神情惊讶的盯著楚天魂,或者该说是盯著他背後那一扇缓缓开启的石墙瞧,耀目的金色光芒从缝隙中透出,慢慢转亮。
「找……找到了……」
「什么东西找到了?」背对著石墙的楚天魂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只觉得身後特别亮。
「你後面……」天呀!这些都是真的吗?
「我後面有什么……」不解其意的回头一看,喉音骤地凝结在舌尖。
这……这是幻觉吗?
瞠大的双目无法相信眼前的一切,久久难以解释先人的智慧,脑子一片空白的他下知该如何形容此时的心情,怔愕得说不出一句完整的句于来。
那是一座用金子堆成的小山,上面积满各式各样的玛瑙、翡翠、珍珠,以及数都数不尽的七彩宝石,足足堆满一室的流出石墙,淹至他鞋面。
金光中混著宝石的光彩,形成炫目的霓虹光影,黑暗乾燥的石室也让人心浮动。
这是一笔非常大的财富,足以让大宋子民十年不纳税、安居乐业,也能让人十世享用不尽,福延子孙代代富裕,坐享其成先人的恩泽。
「菊儿,你的坚持并没错,果真蕴藏著……唔?菊儿,你在做什么?」为什么她没有发现宝物的喜悦呢?
罗菊衣并未如他所想的兴奋莫名,为得到惊人财富而惊喜不已,流露出与他一样异样的神采,丝毫不见为拥有它而感到骄傲。
相反地,她看也不看堆积如山的金银财宝,眉头深锁的注视一旁黑色的圆磨,似在著恼它为什么会在这里,以及它在这里的作用。
「楚二哥,你不觉得它摆的方位有点怪异吗?乾兑离位,坎良对冲,震位和巽位怎么可能连成一线。」根本阴阳倒错,离谱得匪疑所思。
「你懂五行八卦?」他微讶的看向上方倒挂的大八卦图形,发现确实有起人疑窦之处。
「废话,我要不懂五行八卦怎么破快活林的阵法,我外婆以前可是魔教圣女耶!」精通玄术道法。
「原来如此……」难怪她会毫发末伤的通过快活林,找著先人遗碑。
「嗯!也许是那样也说不定……」
什么那样这样?楚天魂瞧她喃喃自语的摸摸墙,又照乾三、兑三、离三,震三、巽三、坎三、只三、坤三方位走了一遍,脚下一拐一拐的测量距离。
接著她像发现什么的双眸一亮,以金鸡独立之姿跳向黑色圆磨,再从怀中取出血一般颜色类似蟾蜍形状的玉石往中心凹陷处一放。
突地,一道金光由石室射出,笔直射向黑色圆磨上的血玉蟾蜍,那血一样的光芒忽然向四周八方散开,形成一种诡异的血光。
地在动……不,是黑色圆磨在动。
它缓缓的下沉,沉至半人高的地底,鲜红的水由小孔逐渐流出,注满圆磨凹陷的圆洞,一阵低呜声由水中传出。
众人错愕之际,一把周身墨黑的长剑突然冲出红水,在空中盘旋呜鸣,似在寻找它的主人。
「啊!那是黄泉剑。」
这才是真正的旷世奇宝,她找到了!
罗菊衣得意的扬起嘴角,朝水中丢下一朵笑口菊,菊盗君子盗窃一物。
第十章
「咳,咳!我说司徒呀!我要你带个人回来,你干么礼数周到的送我三头牲畜,是嫌我的红叶小筑太宽广,乾脆让我家的阿牛来养。」
年约二十,俊美无俦的男子送上水晶冰冻,面如冬雪的立於一旁不曾开口,小心翼翼的伺候躺在软榻上的娇媚少妇。
他还细心的剥开来自西域的葡萄,去皮去籽地如整粒未曾动过的排放在瓷盘上,旁边还搁著竹片切割的细签方便叉食。
当然,她一根手指也没动过的拈著梅花瓣,喂食的工作自有身边的夫君代劳。
「呃,那个呀!呵……呵……你知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遇到知交好友总不能不打招呼,所以……所以……他们就来做客了。」
呜!他为什么这么命苦,两面不是人的难为?得罪了千年狐狸又开罪万年狼,他以死谢罪也难补缺憾,谁叫他天生是个惹人嫌的情报贩子呢!
「啧,你这人还真随便呀!要是我也跟你一样随便就糟了。阿牛呀!把这些牲畜带去後院拴住,别让它们吃了咱们的花草。」罗梅衣媚眼儿一挑,风情尽露。
抹抹额上的汗,一脸急的司徒长风连忙求饶,「我说罗大小姐、龙夫人,你好歹手下留情别赶尽杀绝,人家的剑很锋利的。」
望著架在肩头的长剑,他能英雄不屈膝吗?即使他已经非常委婉的解释整件事情的前因後果,希望他们能合作点别为难他。
同是江湖人理应仗义相助,何必拔剑相向呢!他也不过是代姊寻妹而已,又不是偷、抢、拐、骗的万恶罪人,虽然他不问而「借」的行为有点小人。
「亏你还是一座破楼的头头,武功有这么不济事吗?就算为了帮朋友也不用来考验我的耐性,你知道我这人一向记恨。」
「嗄!不会吧!被她看穿了。」
情报汇集处的啸天楼被她说成一文不值的破楼,想想他也该想想值不值得,为什么他会从人人敬畏的英雄人物沦为跑腿的小厮?
一脸不解的司徒长风看向宠妻如命的龙卫天,心中已有了答案。
「下次在身上割道刀口子,或是插把剑,也许我这双昏昧不明的眼会看走眼,以为江山代有新人出,你这位前辈该卸甲归田了。」下拿剑改拿锄头。
「哇!最毒女人心呀!龙大堡王,你夜可安寝?」哪天她心里不痛快,第一个遭殃的肯定是枕边人。
青竹蚊儿口,黄蜂尾上锋,两者皆不毒,最毒妇人心。老人家的金玉良言要听哪!
「多谢关心,你去想想该怎么平息我家娘子的怒气,她看来很想到贵楼一游。」就算她腹有小人,一样爱「寻幽探秘」。
只要不是她的东西,她都有兴趣——偷。
娶个连怀有身孕都不安於室的妻子,他这个人家的丈夫只有多担待了,随侍在侧以防她又去爬人家的屋顶,夫君难为呀!
龙卫天将妻子吃剩的果子往嘴里一放,神情惬意得不像堡务繁重的一堡之主。
「你家娘子?!」他……他口中的娘子指的是……
「哟!我们离家的三妹子也开口说话了,我当你出去一趟就掉了舌头,原来它还在呀!」大惊小怪个什么劲,她不能嫁人吗?
虽然有些不情不愿,还被个死老头耍了一记,但她还是成为龙家妇,不再是位姑娘了。
「大姊,你别一见面就训人嘛!人家也是为了增长见闻出去游历一番,充实我对人性的判断力。」罗菊衣一脸谄媚的说道,就怕她先给她一顿骂。
「结果呢!」不问过程,她已能猜到八九。
她「乖巧」的照实禀告,「男人都很坏,喜欢骗人。」
一旁神色温雅的楚天魂闻言後微挑眉,似乎不赞同的露出高深莫测的笑意。
「那你被骗了几回?」不问你被骗了吗?而是几次,知妹莫若姊。
「啊!大姊,你这么瞧不起我呀!人家才没有被骗很多次,我……」说实在,她也没有脸去数一共几回,她让罗家列祖列宗羞愧了。
「别再我了,去把黄泉剑放好,过些日子我要送人。」为了那个麻烦的小丫头,只好忍痛割爱了。
黄泉剑呀黄泉剑,你我今生无缘了,我心痛呀!
「你怎么知道我手上有黄泉剑?而且要送给谁?那是我的……」看到她笑得娇媚动人,理直气壮的罗菊衣反而满脸惊吓的一退。
「继续说呀!我在听著。」数月不见,她胆子倒是磨大了,学会了顶撞。
嗯!这个错该由谁负责呢?
罗梅衣的媚眼瞟向气定神闲的楚天魂,心里想著如何拐走他身旁的龙凤侍卫,他们看来挺好用的,也很顺她的眼。
「龙夫人知天下、识天下,何必还要掌控天下?令妹的资质不如你,何必苦苦相逼?」他现在终於明白菊儿为何惧畏她了。
她有著一般男人所缺乏的魄力和洞悉力,谈笑间掌控全局,不用刀却能杀人於无形。
啧,有意思,精芒内敛。「就是因为她笨才要教呀!不然她随随便便被个野男人拐了去,我怎么向死去的爹娘交代?」
她一脸凄楚得不胜欷吁,怕有负先人的托付。
「据在下所知,两位高堂尚在人世。」而且还「拿」走他三坛状元红。
「唉!生不如死,我们都当他们死得尸骨无存,化风而去,楚二少爷可以别玩了,叫你家的冷哥哥把剑移开。」剑光晃得她头晕目眩。
「他不姓冷,他是我的随从游龙。」既然被识破了,再装下去就显得不识大体。
楚天魂笑著扬起手,做做样子取信於人的司徒长风已先一步移开颈边的剑,看著游龙回剑入鞘的俐落,心想他这「人质」当得不错,怎么会被看破。
不过他早就知道罗大小姐很精,栽在她手上不算丢脸,只要她不溜进啸天楼窃走他的手下即可。
「叫他改姓好了,冷这个字下错,就拿他来当聘礼吧!」一个换一个挺划得来。
「聘礼?」他微讶地扬起眉,像是听见一件不可思议的荒谬事。
要屋要地,还没听过要人的,龙夫人的确难缠。
「舍不得?」她的声音很柔,柔得几乎要滴出水来。
「无所谓舍不舍得,人非物无法以物馈赠,这份礼在下实在无法送出。」他必须小心应对才不会著了她的道,她真是个难以应付的对手。
罗梅衣掩著嘴轻笑,直说下打紧,「反正我家三丫头年纪还小,不急著下嫁婚配,你三、五年後再来吧!希望那时她还记得你。」
「你要将我们分开?」脸一沉,楚天魂温煦的笑脸顿时消失。
「什么分不分开,别当我是棒打鸳鸯的恶婆婆,买卖不成仁义在,你是『老实』商人,不会不懂这道理吧?」
「令妹不是货物,你无权主宰她的未来。」若是她强硬不肯让步,他只好使出非常手段。
「呵……楚少爷真是爱说笑,你不晓得我们罗家是干什么起家的吗?」人可以无知,但不能天真。
「盗贼。」梅、兰、菊、竹,盗中四君子。
「那你得想个万无一失的防贼法,不管你想把舍妹藏於何处,我们罗家的人都有办法偷回来,而且让你一辈子也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