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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邓显开始冒汗,周大妈也给她打暗示,钟漫才很是抱歉地道:“真对不起,这孩子比较怕生。”
“不要紧不要紧。”邓显摆摆手,明显松了口气。“钟小姐,你周末多会做什么?”
“我?也没什么特别的。”钟漫笑了笑,很有礼貌地问。“邓先生呢?”
听到钟漫虽然没有回答,但却有兴趣了解他的事,邓显回复笑容,直了直身子答,“我喜欢看电影,也喜欢爬山、打网球。”
爬山?打网球?钟漫极克制地不往他突出的肚子瞄,道:
“爱运动的人身体也健康点。”但很明显你不是。
可惜邓显先生没有听懂钟漫的讽刺,反而兴奋地道:“没错,钟小姐要有兴趣下次我们可以一起去。”
“哎,我最近都要加班,现在保住饭碗不容易啊。”
“这么困难?钟小姐在哪儿工作?”邓先生打蛇随棍上。
“我们公司有家纺织厂,也算是家大厂了,待遇不错的,就可惜缝盘部的主管有点不近人情,隔三差五来找我们的碴,工场里没一个喜欢他。”钟漫说的可是大实话,她公司旗下的确有家大厂,大厂的确有个不受欢迎的管工,间中会打到办公室来唠叨货期的事。
“钟、钟小姐在纺织厂当缝盘?”这怎么和他听回来的有出入?他变了脸色往周大妈看去,周大妈惊惶地摇头表示不知情,心中咒骂钟母打肿脸充胖子,蓝领漂白成白领。
“怎么,邓先生瞧不起当缝盘的?”钟漫巧笑倩兮地问。
“不会,不会。”他默了会,问,“钟小姐有没有考虑找份办公室工作?嗯,你知道的,在工厂工作很辛苦……”
“我也知道啊,但现在的公司都只要大学生。”
“怎么……钟小姐你不是H大的吗?”
“不是每个人念大学也能毕业的。”钟漫故作淡漠地说大实话,听在邓显耳里自然又变了另一个意思。
邓显脸色蓦地一沉,霍地站起来跟钟漫道:“不好意思,我忽然想起有点急事要办,先走了。”
“邓先生不多坐一会,最少吃完饭再走吧?”钟漫极是诚恳地挽留。
“不了。”这下他连装也懒得装,直接往大门走,钟漫立刻尾随,可惜邓先生的脚步实在太快,她想拦也拦不住。
“怎么了,怎么好好的聊着就走了?”钟母在厨房闻得有异样,手还滴着水冲出来查看,却只捕捉到周大妈临出门前怒目而视的一瞬。
钟母莫明奇妙,想拦又拦不了,回过头见女儿满脸得色,立刻质问:“你是跟小邓说了什么?人家是上市公司的总经理,有好几幢房子在城里的,你……”
“有房子又怎样,你女儿我不也有吗?我说了不相亲,你大过年的还来给我添堵,我才回家有没有两个小时?我连沙发都还没坐暖你就叫了买主来看货?”
听到一连串的指责,钟母气红了脸,“你现在是什么态度?!女人都是要嫁人的,你要留在X市胡闹我也由得你了,这会就顺我一下也不行?!我辛辛苦苦把你拉扯到这么大,原来养的是条白眼狼!”
“白眼狼?不相亲就成了白眼狼?”钟漫气极,她在公司那么努力打拼,妈凭什么说那是胡闹?!“我不工作能每个月寄钱回来?你告诉我哪儿的白眼狼有每月寄钱的,我立刻领几条回来养!”
“那么点钱哪及得上嫁人实在?像是小邓,一个月有三万多工资,嫁了他不比你自己工作强?”
“嫁人嫁人嫁人,为什么我就得嫁人?我养得活我自己,还能有余钱给家里,你到底是哪里不满意?!”
“你、你竟然想不嫁?!”钟母惊呆了,“这什么可以?!你都二十六了,再不嫁你的下半辈子怎么办?家里怎么能缺个男人?”
“你那什么算法,我才二十四!”
“二十四就可以不嫁了吗?!隔壁的小丽二十四就生娃了,你连个男人都没找着!”
简直不能沟通!钟漫知道再说下去自己必然会口出恶言,她把心一横抄起自己的包包,“我出去逛一下,不用等我吃饭。”
说罢也不等钟母有所反应,她已经扬长而去。
直走了十五分钟钟漫仍然余怒未消,这个问题存在已经不是一天半天的了,自从她毕业后不回家留在X市,母亲便不断以各种理由逼迫自己回家结婚生子。之前借意跟她说哪个同学已经生了两个娃,生活十分美满愉快等等,她都可以装作听不到,但现在变本加厉,直接替她安排相亲,她真的没办法再装聋作哑下去。
钟漫正闷头走着,旁边忽然传来一句:
“钟、钟……钟漫?你是钟漫?”
十五。 快乐
刚擦身而过的女人突然回头叫住钟漫。见有反应,她往回走了几步,惊喜地问:“你真是钟漫?我是你的高中师姐江雪琳啊!”
江雪琳?以排得上号的省市状元名头考入B市大学的师姐,当年的老师天天拿着她的成功当传奇故事念,她想不记得也难。钟漫愣了下,开始打量这个传说中的师姐,她的衣着打扮是没什么问题,但手里的菜蓝子把所谓的形象都打到谷底。
“好久不见了,你是回来过年的吧?难得碰到一个认识的呢!”江雪琳看了一下表,“时间还早,要不去喝杯咖啡?”
虽然当年跟江雪琳并不算十分要好,不过是在一些活动里合作过,但乍见故人钟漫也是高兴的,而且她正无处可去,便欣然点头同意。
江雪琳显然不认为菜蓝子出现在咖啡店有多么格格不入,她招呼着钟漫在一家雅致的咖啡店坐下来,跟她推荐是日精选咖啡:
“这家店每天都有一款特价咖啡,比平常便宜一半!”
见江雪琳很是殷切地寻求认同,虽然钟漫并不特别喜欢喝咖啡,但也对她点点头,江雪琳便扬手招来服务生点了饮料。
“你说你是到H市念大学,那你毕业后留了在H市?”
“嗯,在外资公司里当营业员。”
“听起来很不错啊,比我们大部份人都厉害。”
“不会吧,我听说你还没毕业就拿到好几家大公司的聘书。”钟漫朋友是不多,但小道消息一向不缺。
“连你也听说了?”江雪琳有点苦涩笑了笑,“是啊,我挑三拣四的答应了其中一家,风风光光地进去,差点没躺着出来。”
钟漫见状知道江雪琳是有点不大愉快的遭遇,不敢再问,正想着要怎样转移话题,江雪琳却自己续道:
“不过要不是这样,现在我可能还抱着那些幼稚的梦想在B市挣扎。以前我经常说我两年内工资要有一万,五年内要当上总经理,谁知道五年后,我却辞职回家相亲结婚了,这真是天大的讽刺。”
“你家里也逼你相亲结婚?”
“我想每个家庭都是这样吧,反正女人都是要结婚的。”
连高材生江雪琳都这样想?钟漫不由自主地问了深藏已久的问题:“你的学历和能力比大部份男人都好,为什么你要为结婚放弃一切?”
江雪琳没立刻回答,侧头打量了钟漫好一会,才静静地道:“钟漫,我羡慕你对人生还有憧憬。”
钟漫愣了,“什么?”
“你的工作是要加班的吧?”
“嗯。”纺织业一向加班加很凶,何况现在是哪一行都要加班,只是多与少的问题。
“你的家人要你相亲结婚,但你觉得这很傻?”
“没错,我就不明白为什么要为了结婚而结婚。”
“那我问你,你每天加班,累得像条狗似的回家,倒下睡醒又要上班,你得到什么?”
钟漫一窒,“我的工资不错,而且工作挺有成功感的。”
“但得到成功感的同时,你不是要受气吗?受上司气,受同事气,受客户气,甚至受下属气,这样和成功感不是互相抵消了吗?”江雪琳极为理智地一条条分析着,又问。“你现在和家里闹得很僵吧?”
钟漫迟疑了下,点头。“嗯。”
“你要是不屈服,他们也不会屈服的,最后吵着吵着关系变得疏远,你说你只身在外孤身奋战有什么意义?到得升职加薪了谁会替你高兴?”
“那就要向他们屈服?屈服了又能得到什么?”
“最少到外面受气的不是你,最少家人觉得你很尊重他们,最少你不用工作仍然可以衣食无忧。”
“那和被包养有什么区别?”钟漫嗤之以鼻。
“被包养家人会以你为耻,结婚了家人会以你为荣,特别是当你嫁得好。不怕跟你说,我以前每天下班恨不得在大厦门口拉个男人叫他包养我,那么我就不用八个小时后再在办公室出现了。”江雪琳叹了口气,“工作一年后,我已经知道什么总经理什么年薪我其实一点都不在乎,我要的只是三餐不缺有间房子。”
钟漫心有戚戚然,她偶尔深夜下班也的确有“这么辛苦干什么,找个男人嫁了算”的想法,只是没让自己实行。
“反正这社会,没结婚的女人比杀了人更罪大恶极,你想想你现在这么年轻都要承受这么大的压力,五年后,十年后,不只你的父母会说,你所有的亲戚都会说,甚至你的朋友都会怀疑你有问题。”
是日精选咖啡上桌了,钟漫低头看着咖啡上的泡沫,没有半点食欲,对面的江雪琳仍然诉说着残忍的事实:
“你想找人结伴看戏、逛街,结了婚的女人忙着打理家务没空搭理你,结了婚的男人不敢和你这单身的女人站在一起,但所有人除了你都结婚了,结果你家人没了,朋友没了,事业也不一定有。好吧,就算你事业有成,哪又怎样?这真是你要的吗?”
江雪琳优雅地喝了几口咖啡,满足地让香气在口中回荡了会,才续道:“我不是想打击你,只是不想你重蹈我以前的旧路。”
“难道我就得当个乖女儿,遵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我相信你的父母不是非得要你相亲,他们的目的也是要你结婚而已,你何不自己找个条件符合的男人嫁了?这样既是你自己的选择,也完成了父母的愿望。”
“那爱情呢?难道我们要嫁的不是爱人,而是条件?”
“爱情?如果那男的没有钱,最后不是你熬不住就是他崩溃。”江雪琳像是想起了什么,托着腮望着窗外,良久才回过头来对钟漫笑笑,“虽然是按条件挑,但最少你自己挑的人,你也是喜欢的吧?而且,你听过爱情最后会转化为亲情吗?”江雪琳低头转着自己无名指上的婚戒。“相亲结婚只是跳过了步骤,直接到达结果罢了。”
江雪琳的话乍听似乎很偏激,但她不论是学业还是事业都曾站得比钟漫高,钟漫在职场奋斗了这么久,亦未及得上江雪琳曾经的风光。江雪琳的话,会否是几年后攀上目标后自己的感受?
如果路的尽头会出现这种情况,自己现在的坚持是否太可笑?
钟漫忽然迷失了。她一直的坚持到底为了什么?
为了钱?她重视钱,但不要求成为富翁。
为了自由恋爱?她现在连个男朋友都没,可见的将来也不可能有──每天上班加班下班,生活圈子窄得要死,根本没有结识异性的机会。
难道她真的应该找个条件好的男人嫁了?
钟漫的心乱了,江雪琳也不催促她什么,自个儿喝完了咖啡,看看手表招来服务员买单:“我先生快下班了,我得回家做饭。”
“嗯。”钟漫见江雪琳只拿出了一份钱,便把自己的一份掏了出来,临离开前赶快捧起面前还没动过的咖啡喝了两大口,才跟江雪琳一块站起来出门去。
“你别送我了,自个儿好好想想吧,”江雪琳提着菜篮子微笑,“现实就是现实,不面对现实的人最后都会很痛苦。”
“谢谢师姐。”钟漫看着江雪琳慢慢远去的背影,忽然冲动地问:“师姐,你快乐吗?”
江雪琳的步伐一顿,回过头来灿然一笑:
“至少,我没有不快乐。”
※ ※ ※ ※ ※
在外面闲荡了一天,天色已黑,在X市这时或许正是热闹的开始,可小镇已经万籁俱寂。钟漫知道自己无论如果也是得回家的,叹了口气,按响了自家的门铃。
开门的是钟父,他朝客厅方向扫了眼,告诉钟漫要小心。
钟漫点点头,往里走去。
“还舍得回来啊?”钟母不浓不淡的质问响起。
钟漫知道自己有两条路走,一条是服软,一条是继续跟母亲闹。想起江雪琳的话,她吸了口气,往母亲面前坐下。
“妈,我找到男朋友自会往家里带。”
“找找找?要等你自个儿找得等到什么时候?妈不也是怕你耽误了吗?你喜欢哪种男人跟妈说说,妈替你留意留意。”
“我还是想先自己找找,要真找不到才拜托你吧。”见母亲还想说什么,钟漫先一步开口。“妈,我知道的,女人都是要结婚的,以前是我没想通,现在我可是想得一清二楚了。”
“真的?”见一向说不通的女儿终于认同了自己,钟母很是高兴。“你终于开窍了!”
“嗯,所以我会努力的了,你就等我的好消息吧。”
钟母见女儿听自己的,心中已在盘算再接再励,努力为女儿找相亲对像,只是怕现在说出来女儿刚开了的窍又堵回去,便转移话题,站起来慇勤地问:“你还没吃饭吧,我去给你热菜?”
此时就是有吃也得说没吃,钟漫点点头,钟母便进厨房忙去。
静下来,钟漫此时才见到叶明希,他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但眼光其实并未停留在电视屏幕上。
“小鬼,来。”钟漫对他招招手,叶明希便跳下沙发走到她面前。钟漫神神秘秘地自包里拿了一条新口味的巧克力棒出来。“给你的。”
刚才闲逛时着实无聊,她瞧见零食便想起叶明希,顺手就买回来了。
叶明希接过来没急着吃,只是牢牢地抓在手里,钟漫笑着拉开他的手指。“你这样抓,巧克力都化掉了,还怎么吃?应该这样轻轻掐着包装袋……”钟漫示范了一次,把巧克力放回他手里,谁知他仍然紧紧收在掌中,半点都没听进去。
“算了,我不管你了。”钟漫给他一个白眼。此时钟母已经把菜端出来了,钟漫立刻乖乖走到餐桌坐下。
正吃着,她想起来一件事。“妈,我想带明希走一下亲戚,你回头把地址给我吧。”她想知道他那些亲戚都是什么人,若能挽救关系就挽救一下,让明希日后不致后悔。
她正跟钟母说着话,没注意到叶明希眼里露出了一丝惊惶,掐住巧克力的五指收得更紧。
“我要问一问,明天告诉你。”
“好。”她说完见到明希小小的身体有点颤抖,忙把他拉过来问。“怎么,你不想去?”
他没答,只是牙关咬得死紧,手里仍牢牢掐着巧克力棒,脆弱的巧克力棒却神奇地没断掉。
“嗳,没事的,有我跟你一起去,怕啥?”钟漫搁下筷子,轻拍着他的背。“要是受什么委屈了我们立刻回来,半个字也不跟他们多说,好不好?”
等了好久,叶明希才抬起头来,亮晶晶的眼眸看着她寻求保证:“真的可以回来?”
不会找到他的亲戚后便扔下他,让他一个人孤伶伶地乞求别人的照顾?
“我是说话不算话的人吗?”她笑着揉乱他的发。“别乱想,今晚给我好好睡,明天咱们一起去。”
叶明希用力点头和应。
十六。 亲戚
第二天吃完早饭,钟漫便拿着钟母给的地址,与叶明希一起出门。
坐了一个小时车,到达的是一个环境不错的别墅小区。虽然这里不是什么大城市,但这样一幢房子最少也得上百万。钟漫有点不明白,这么有钱的人怎会如此刻薄,每个月二千的生活费也左扣右扣不肯付全。
“二十四号……是这里了。”来到了其中一幢别野前,钟漫瞄了铁栏里修得整整齐齐的花园两眼,按下门铃,没多久门铃上的对话系统传来声音:“谁啊?”
叶明希一听到这声音,全身一颤,脸色尽褪,钟漫感觉到他的不安,用力握了握他的小手给他安慰,才对着话机道:
“您好,我是钟漫,叶明希的……”
啪,对话系统的灯灭了,钟漫再按了两次门铃也如石沉大海,知道里头的人是故意闭门不应。
她皱眉,知道闯不进去,但这么容易放弃她又不甘心。“小鬼,我们去当一回侦探。”
钟漫带着叶明希在小区里逛。钟漫的长相向来以老实见称,十个迷路的人十个都会找她问路,再加上叶明希大小通杀的无敌俊美,声称拜访亲戚但没人在家绝对可信,要在别人口出套出点资料更是易如反掌,甚至有好几次被热情的居民邀请他俩到家中边喝茶边等,不要顶着日光苦等云云。
“好了,我们现在知道他们是半年前搬来这个小区的,太太经常向邻居炫耀子女在国际学校就读,而先生现在是职业炒家,只买股票,没有其他工作。他们最近没外游计划,常用的名牌房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