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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
「是呀──对。晴美小姐不会死的。」石津用力地说──二人不由扬声大笑。
「──来,事情并没有完哦。」片山站起来。「福尔摩斯跑来这里,表示晴美一
定来过这里。」
「是的。」
「刚才那个载死刑执行人的面罩的男人!捉住他!」
「他有剑哦。」
「是吗?好,回房间去,我们也来武装!」
「我们也要?」
「对呀。这样的话,今晚之内就有着落了。」
对于平时做甚么都把持不定的片山来说,这是罕有的决心。
晴美行踪不明的事在催逼片山行动。必须早点找到凶手才行。
「知道!」石津也干劲十足地冲出去。
中庭的风更大了。雷声彷佛在摇动这座古堡,但对片山和石津,以及福尔摩斯而
言,那些都不算得甚么。
「神津麻香不见了?」片山问。
「嗯。她不在房间。」
「怪了。」片山喃喃自语。
「难道她有古怪?」永江说。「不可能是她吧。」
「是吗?」
半夜了。片山和石津叫醒永江,请他和圭子先到客厅来等。
然后石津去叫麻香,结果不见她的踪影。
「有关麻香小姐的事,大家并不十分清楚吧?」片山说。
「那是真的。因她是这边的分社聘用的人,总不能太严格地调查她的身份。不
过,她工作很勤奋,不像是居心叵测的女子。」
「那个总有分晓的时候。」片山说。「总之,现在没法子。请两位同居一室好
吗?」
「那么,到我房间去。」永江抱住圭子的肩膀。
「好。记得上锁,绝对不开门。」
「好的。」
「除了我或石津刑警之外,任何人的声音都不开门。还有──」片山把一把稍长
的剑递给永江。「先把这个交给你。有事时可以派上用场。」
「我能用吗?」永江战战兢兢地接过去。
「看样子我合用咧。」圭子拿剑,「嘿」声摆个架势。
「是呀,比较适合。」永江微笑。「来,到房间去吧。」
永江搂住圭子的肩,从客厅走了出去。
这件事解决之后,永江大概会正式让圭子以女儿名份入籍吧,片山想。
恐怕永江过去也这样想过,但在有惠面前不能那样做。现在已没有那种担忧了。
「片山兄,可以走了吗?」石津说。
「好──咦,福尔摩斯呢?」
「不在咧。」石津四处张望。
出到走廊时,福尔摩斯正从一个房间出来。当然,门是开着的。
「不是晴美他们的房间吗?喂,福尔摩斯,怎么啦?」
福尔摩斯走过来,把嘴里衔住的东西扔在地上。片山捡起来。
「这是甚么呀?」
细细的木屑。削出来的碎渣。大概是用刀削出来的渣滓之类不要的东西吧。
「这个怎么啦?」片山问。福尔摩斯不答。
片山耸耸肩,把它放进口袋。
当然,他们两个已不是睡衣打扮。然后,手里握着剑。
片山拿的是稍细的轻剑,以及长三角形的盾。
石津比较惊人。右手有剑,左手有枪。另外在腰带里夹住一把小手斧。
「不重吗?」
「不要紧。」
「小心别刺到自己。」片山说,然后补充:「也别刺到我。」
「──先找甚么地方?」
「刚才那铁面人往防御回廊跑了。先去查那边吧。」
二人往居馆的出口走去。
片山非常在意麻香不见踪影的事。但他无法相信她就是那个铁面罩男人。那么一
来,到底她在甚么地方?
打开居馆的门时,风迎面吹来,片山眯起眼睛。
「这可受不了。」石津说。「不过总比下雨的好。」
「那可说不定哦。」片山大声说。否则听不见。
「为甚么?」
「风大时,箭不能直飞。首先不必担心被箭狙击。」
「原来如此。片山兄蛮厉害的嘛。」
「别恭维!」片山拍石津的肩。「走吧!」
二人往防御回廊迈步。
防御回廊是沿着城堡上面而造、有炮眼窗的通路。即是有窗和屋顶的走廊之谓。
「喂,灯。」片山说。
「是。」
石津点着了大型的手电筒。虽然从窗口有微光进来,但长廊中近乎黑暗。光圈沿
着地面延伸到深处。
「──好像不在咧。」石津的声音在走廊中回响。
「光线照不到后面。过去看看。」片山重新握好剑。
手拿剑和盾追踪敌人──简直就是骑士物语的世界,片山想。
微稍不同的是,如果输了就真的死定了。
二人在长廊上徐徐前进。
「那边就结束啦。」
「唔。不在这儿哪──先出外面去,还有一段走廊。去那边查查看吧。」
「好的。」
二人从其中一段长廊出到外面。恰好在城壁转角的位置,圆圆地突出来。前面的
地方跟刚才走过的长廊一样,往直角方向延伸。
福尔摩斯率先出到外面。说起来,只有福尔摩斯没武装。
爪和牙齿是它的天然武器也。
片山等人正要出去时,福尔摩斯叫一声。
「停!」片山说。
一支箭「嗖」地破风飞过片山眼前,竖立在长廊的柱子上。
「──说不会被箭狙击的是片山兄哦。」
「多嘴!」
片山探脸出去。刚才那穿长袍戴面罩的男人在跑。
「追他!」片山喊。
二人从长廊冲出来。
「看哪,有梯子!」
不知几时,有道大梯子从中庭架到那座了望楼中央部位的高入口处。男人快速爬
上去。
「看你跑到哪里去!」石津往前冲。捉住梯子后,把长剑和盾都丢开一边,开始
上梯。
「喂,石津!」片山喊。「不要!危险啊!」
可是,石津没听见。他逐渐爬上去了。
「下来!石津!」
「喵!」福尔摩斯也叫,但石津已上到一半了。因着他的重量,梯子「吱吱」作
响。
片山屏息──当然的,那戴面罩的男人会先抵达上面。这样一来,从后面上来的
石津就处境不妙了。
那人大概会把梯子推开吧。不管怎样,从那个高度跌下来的话,任是石津也没
命。
梯子被风吹弯了──快点上去吧!唯一的机会是在对方采取行动之前,石津爬完
梯子。
可是,无论怎么加油都来不及了。对方当然知道。
戴面罩的男人到了了望楼的入口。石津才上到三分之二的地方。
片山甚么也不能做。如果有手枪的话,也许可以恐吓一下对方的……
男人消失了一瞬,再度出现时──手拿着长枪。
石津看上面,倏然停止。他终于理解自己所处的状况了。
「妈的!」片山握紧拳头。「跳下来!」
只能碰运气了。可是,石津采取了难以置信的方法──他继续往上爬。
男人举起长枪。而石津继续在爬──会被干掉啊!
「那家伙──是不是疯了?」
现在,石津和戴面罩男人之间,近到长枪可以碰到的距离。
男人猛然收枪。石津的右手松开梯子,捉住腰带间的手斧。片山停止呼吸。
在男人把枪松手之前,石津的手斧抢先在空中旋转并飞舞。
奇迹!长枪从男人的手被掷落!
「好哇!好呀!」片山跳起来。「上啊!打倒他!」
仿若在收看电视上的拳击赛似的。
石津爬上去了。不过,对方不会悠闲等候。他的手搭住梯子,整个人的体重压上
去,企图把梯子推开。梯子大大摇摆,石津的脚踏空了。
「危险!」片山叫。
当然石津知道危险。因他两手悬挂在梯子上。
「加油!别掉下!」片山喊。
梯子一旦被推开就完了。幸好石津的体重相当,不容易把它推开。
片山准备冲向居馆。也许来不及,但是只有从居馆和了望楼之间的出入口跑到那
边去的办法了。
就在那时候,福尔摩斯高叫一声。
有人向那戴面罩的男人扑过去,然后跟他激烈地扭打起来。
片山瞠目。
是神津麻香!
片山全力往居馆的入口冲去。福尔摩斯在后面追。
加油哦!我现在就来!
片山冲上螺旋梯,奔往了望楼时,恰逢石津从下面一楼跑上来。
「石津!没事吧?」
「片山兄!」
两人相拥而泣──没有的事,而是禁不住紧握对方的手。很感人的一瞬。
「那家伙在上面。」石津说。「他刚刚跑掉了。」
「不能让他跑了!咦,神津麻香呢?」
「她没事。她是我的救命恩人哦。她博命转来转去的纠缠那家伙。托福,我才能
上完这道梯子。」
「是吗?总之,捉住那男的再说!」
「借盾一用。怕上面有东西掉下来。」石津左手拿住片山的盾,右手握好长枪。
「这是从他那里得来的。」
「好,走吧!」片山说。
石津开始爬梯。片山跟着。福尔摩斯紧紧捉住片山的肩膊。
「他呢?」
「在上面──大概最高一层吧。」
「见到他的脸吗?」
「没有,因他还戴着面罩哇。」
头顶上传来金属相碰的声音。石津喊:「片山兄!危险!掉下来啦!」
片山捉紧梯子。石津朝上拿的盾,被那掉下来的铁面罩碰得火花四溅。面罩碰这
碰那的掉到下面一层去了。
「──好,上去!」
石津继续再爬。片山也拿着剑跟着上。
蓦地,有个念头闪过片山的脑际。
「是呀……」
晴美说,福尔摩斯在这下面嗅来嗅去。那个意思,他现在明白了。
不过,现在不是仔细去想那件事的时候。
石津领先,片山和福尔摩斯随后一步一步地往上爬。片山无法相信自己。严重的
畏高症,不知跑到哪儿去了。抑或有剑在手,感觉上会变得坚强起来?
可能是吧,片山想。因为我很单纯。自己事自己知。
「──到一楼啦。」石津说。
「上面是塔顶?」
「是的。」
「小心啦。」
「我会慎重的。」
石津一级一级地小心着爬梯子。对方不会客客气气地迎接自己。
石津神色紧张地从洞口探脸去看最上层的观景台。
福尔摩斯从片山的肩膀使劲一跳。前肢碰到石津的肩膊。然后再借力一跳,从洞
口跳了上去。
持剑的男人──北村,吓得瞪大眼。福尔摩斯向他的脸扑过去。
「哗!」北村因过度意外而栽倒。
「喂,石津!上!」片山大叫。
「是!」
石津上去时,北村正要爬起来。
「──畜牲!你这顽固的家伙!」北村握好手中的剑。
「咦?」石津呆呆地注视北村。
「怎么啦?」片山上来了。「──北村?」
「两个都要砍成肉碎!」北村挥剑攻过来。剑打在石津的盾上,散出火花。
「死吧!好家伙!去死!」
北村满眼血丝。他的剑发出呼呼声划破空中。
石津和片山被他的气势所逼,只有招架之力。一方面是受北村活着的冲击所震撼
所致。
「死了心吧!」片山喊。
「那是我要说的!和你妹妹一起去吧!」
「你说甚么?」片山脸都白了。「刚才,你说甚么?」
「你妹妹呀。那个爱管闲事的女孩,现在变串烧被刺死啦。感情良好地一同上黄
泉路吧!」
那是北村的误算。他不该说这些话的──石津脸都白了。
「你杀了──晴美小姐?假的!」
「怎会假呢?」
「你这说谎者!」
石津猛然转为攻击──不,不是攻击。而是一个人总攻击。
他连自己拿的武器是剑是枪都不知道。又挥、又敲、又刺的,招式乱七八糟。
「嘎!」石津发出连老虎也吓跑的吼声,乱刺乱撞。「王八蛋!说,是假的!你
杀了晴美小姐──假的!假的!」
石津的枪把北村的剑折断了。随着「当」一声,半折剑只刺向天花板。
「你这怪物!」北村喊着冲出去。
「别跑!」石津追上去。北村头也不回地把断剑掷去。石津为了闪避而摔倒。
北村的手搭住窗框,探身出去。片山拿着剑奔上前。
「别跑!」
「岂能束手就擒!」北村大叫一声,从窗口跳下去。
──片山从窗口俯望。
中庭的石板道上,北村摊开四肢倒在那里。雷电交加,把他白白地映照出来。
北村已经一动也不动──这个高度,他不可能活命。
片山软绵绵地坐倒在地。凉飕飕的,体内却汗水直流。
「──片山兄。」石津东歪西倒地走过来。他也浑身是汗。「晴美小姐……真的
死掉了?」
「不……不知道。」
片山完全没有真实感。晴美会死吗?
当然了,她也是血肉之躯。不可能不死。可是……
「假如──假如──是真的话──」
石津和片山并肩坐倒在地。
「我想──没有可能的。」
「是啊。不可能的。晴美小姐……晴美小姐……」石津的声音哽住了。
有一阵时间,他们只听见彼此的粗浊呼吸声──风势似乎渐渐缓和下来。
片山摇摇晃晃地站起来。
「来,去找晴美……」
「是。」石津也站起来,把手里的枪扔掉。「万一晴美小姐──」
「嗯?」
「万一她有甚么不测,我要跟着她去。」石津开始抽泣。「不要阻止我。」
「嗯。」片山只能点个头。
他不好意思说,我也是。
福尔摩斯「喵」地叫一声。
「怎么,你也担心吗?」
福尔摩斯似乎没甚么担心的样子,好像有点嘲笑的表情。可惜石津看不出其中微
妙处。
「福尔摩斯小姐也很担心吧──我明白的。」
石津的心情是如何的颓丧和无可奈何,可以从他忘掉自己有惧猫症,突然把福尔
摩斯抱紧的事得知一二。
福尔摩斯被他抱得翻白眼,手脚「嗒哒嗒哒」乱动,连叫声也像被人箍住似
的……
「在干甚么呀!」声音说。「哥哥!石津!」
从了望楼下面传来。声音在中庭回响。
「──是晴美小姐!」石津放开福尔摩斯。福尔摩斯打了一个转,好不容易站稳
地。
「小心一点好不好?」它「喵」一声「说」。
石津和片山一同跑到窗旁。
「晴美!」
「晴美小姐!」
屋开了非音乐性的二重唱。
「怎么啦?北村死了哦。」
在回答晴美之前,石津已用猛烈的速度冲下梯子去了。
片山也想跟着跑,被福尔摩斯「喵」地叫住。
「噢,对了,差点忘了你啦。」
片山让福尔摩斯坐在肩上,爬下梯子。
假如有下梯子竞走运动的话,石津肯定可以参加奥林匹克大赛。
片山从居馆入口那边绕远路出中庭,石津却从外面那道高高的梯子下去的关系,
下子就下到中庭站住了。
「石津──喂──不要玩啦!」
晴美被石津一把抱起来团团转,羞得满脸通红。
「嘿,果然没死呀。」赶过来了的片山说,被晴美狠狠一瞪。
「但我差点被杀哦!谁也不来救我!」
「别这样说啦──原来北村还活着哪。」
「我被这人捉住,关进『铁之圣母』哦。」
「嗄?」片山瞪大了眼。「而你居然获救啊。」
「我以为死定了。」晴美说。「可是,在那副机械关闭的同时,下面突然打开,
而我掉了下去。」
「你说甚么?」
「下面是个空无一物的房间,等于比较像样的监牢吧。」
「你被关在那种地方?」
「然后,我在那里见到一个人。」晴美转过身去。
片山这才发现还有一个人站在旁边。太暗了,看不清楚。
石津把手电筒的光转过去,「哗」地怪叫一声。
「骚扰大家啦。」永江英哉鞠躬。
雷声在远处像大鼓般轰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