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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步的方向随心情确定,沿着植物园的小径慢慢走着。雨刚停不久,小径有些湿湿的,草木上雨珠也没有蒸发,走了一会,裤脚就染上了泥污。明靓低头,想腾手拭去,不想却看到同学姚玲玲脸红红地从树木深处走了出来。
两人都有些吃惊,“你怎么没去吃饭?”姚玲玲先出口问道。
“哦,我不太饿,看书看累了,想散会步。你呢?”明靓微微歪头。姚玲玲和胡雅兰比较要好,和她就很一般了。
姚玲玲还没有回答,身后走出一个小个子男生,头发乱蓬蓬的。本来就脸红的姚玲玲忽地连脖子、颈间都红了。明靓懂了,散步应该挑光明大道散,这些幽深小径是属于情侣的。似乎在大学里,男生女生多少不等都要来场恋爱,这才代表大学学业修得比较圆满,大一上学期,新生们还没有适应,到了下学期,大部分都付之于实践。
“你们忙,我走那边!”明靓难堪地指指附近的林荫大道。
“我和你一道。”姚玲玲回过头,和男生低声说了什么,跑上前挽住明靓的胳膊,讨好似的极其亲热。
明靓很不习惯,被挽着的肩有些僵。“你不去食堂吗?”
“我一会出去吃!”姚玲玲甜蜜地笑着。
哦,原来要吃情侣餐。“好象有男朋友是不错哦,有人请吃、请喝,还赔上青春作伴。”明靓撇撇小嘴,俏皮地眨眨眼。
“那你怎么不交一个呢?颜浩和严浩对你都很有意思,学院里哈他们的人多了去,可他们却都看上你,你少依巧卖乖吧!”姚玲玲忽然停下脚,上上下下用目光巡视一番,“其实你气质还可以,论美好象比不过雅兰姐妹呀!”
真是很坦白。幸好她心脏强壮,还不太虚荣,还能接受。“对呀,所以我不敢自恋,安分守已地享受孤独。”
“哈,”姚玲玲推了她一把,“你少来吧!不过,颜大帅哥虽然当众对你表白,但现在和你没戏了,你最好把目标锁定严浩学长,不必东张西望。”
明靓困惑地停下脚,“什么叫和颜浩没戏?”
姚玲玲白了她一眼,叹了口气,凑近她的耳,悄声说:“你不知道胡雅竹为颜浩怀孕过?”
“怀孕?”明靓吓得叫出了声。
“小姐,小点声。”姚玲玲急得捂住明靓的口,看看四周,拉着她来到一棵大树下,“你不要大惊小怪好不,学院里怀孕的事常有,只有你这整天不食人间烟火的人不知道罢了。”
明靓两眼瞪得特圆,象见到天外来客般地盯着姚玲玲。
“不要那样看我,好不?我还没前卫到那一步。我也是听胡雅兰前两天说过,颜浩和她姐姐交往近二年,两情相悦,自然什么都会发生,是不是?”
明靓点点头,水到渠成,有那么一点道理。人是高级动物,有动物的本能。
“然后有一次不注意,胡雅竹就怀孕了,当然不能等着肚子大吧。两人去了医院,好象是药物人流,但没有成功,后来做了手术,她吃了很多苦。颜浩很少和女友交往超过半年的,胡雅竹是个例外。她以为他真的为她定心,没想到天上掉下你这么个鬼丫头,颜浩又开始迷失了。那天在礼堂,她当场晕过去,在医务室呆了一夜。从那以后,她身边一直揣着瓶安眠药。前不久,还在寝室割脉呢,唉,新世纪第一痴情女子,她真的很爱很爱他,颜浩可能被她打动,现在又回到她身边了。所以你不要为颜帅哥的表白心动,没有下文的。男人会迷失,但总记得回头。”姚玲玲最后加上自已的评论。
似乎那不是打动,而是被逼吧!明靓不忍心点醒姚玲玲,总算明白颜大帅哥休战的理由,原来是无法分神哦!胡大美女是高手,不惜一直上演苦肉计,看来是志在必得。她装着很有同感地说:“相爱的人就应该在一起,误会解开,还是皆大欢喜。我喜欢这样的结局!”
“你不妒忌?”姚玲玲好奇地问。
明靓秀眉一挑,“怎么会,我恨不得把脚举起,一同赞成。有这么爱自已的人,换成我梦中都会笑醒。”
“明靓,你真的很象天使。”姚玲玲“扑哧”笑出声来。
她其实很认真,不是当笑柄讲的,但她也笑了。天使不想做的,只要不被大小美女当成假想敌就好。
好想看到颜浩现在的窘样。没有缝隙的二人世界会让人透不过气来,不知他能不能自如呼吸?她都有点不会和同情了。
说曹操曹操就到,前方篮球场边上站着的不是颜大帅哥吗?衣衫依然光鲜,但神态象被碾过千军万马,很是不爽。
“明靓,你不要傻着去问他有没有那回事?”姚玲玲紧张兮兮地说。
“嗯,我以我的人格保证。”明靓笑靥如花,但下一刻,笑容却象被定格般冻结在脸上。
颜浩的身边还站着一位,头发一丝不乱,这炎热的初夏,衬衫扭扣一个不拉扣得实实,站着的身姿总是笔直得怕人不知他有多正直和刚毅。
自分手后,她和他第一次不期而遇。
他后面象长了眼睛,突地转过脸,她圆睁的眸子对上他悒郁的寒瞳,有些难堪和脸红。她微微张开口,却无论如何也吐不出那句“你好”。
他和颜浩在谈论什么呢?爱情、美貌?胡氏姐妹同时网得B大两大帅哥,浪漫有如神话,足够有意之士妙笔生画。
被姚玲玲挽着的手不禁微微颤抖,明靓呼吸困难,心脏负荷过重,脑袋“嗡嗡”作想。她知道自已这一刻的表情肯定很傻,可从心底掀出的猛烈情绪如浪一般冲刷而过,将她浇成无法动弹的化石。
暂时的交往,多少还是有些痕迹的。她不得不承认。那些夜晚、那些牵手,想起来很美。
她定在原地,他却走了过来。
一步,两步,越来越近。
然后,与她擦肩而过。
她耳边的散发因她走路带起的风而扬起,再缓缓落下,一如她此刻的心情。
她听见他在她身侧与姚玲玲清冷地打招呼。姚玲玲象只喜鹊似的讲了什么,她听不真切。
她只知道严浩从她身边走过,步履从容而优雅,直至消失在小径的尽头,一直没有回头。分手,他比她做得洒脱。
不是不失落的。。。。。。
“明靓,好象你和严浩学长也没有戏了。”姚玲玲同情地看了她一眼。
“我本来就不在台中央。”明靓自嘲地一笑,心坠得更凶。
“那就节哀顺便,下一个出现的会更好。”姚玲玲拍拍她的肩,鼓励地说。
明靓淡淡地一笑,心情突地就坏了,任由姚玲玲拉着向前。
颜浩双手交插在裤袋,有点象言情剧里失意的小生,长发随风吹拂,眼神黯淡,没了往日的意气风发。
“HI,颜学长。”姚玲玲嘴甜,绽开笑意,主动招呼。
颜浩却似没听见她的话,视线落在明靓的身上。“盈盈,我正要找你。”
“哦。”他会算卦呀,知道她会走这条道,早早在这等候了,可她好象和他没什么洽淡的事情。这恼人的夏,也不适合倾听。“我还没有吃饭。”她找了个很真实的理由。
“不会耽误你很长时间,玲玲,可以把明靓借我一会吗?”再怎么样,颜浩还是不忘绅士礼仪。
“呵,当然,那我先走啦!”姚玲玲悻悻地笑着,挥挥手,不情不愿地松开明靓,先走了。
“盈盈!!!”颜浩转过身,正对她,眼神郑重而深沉。
明靓浑身汗毛都立起来了,她习惯颜浩张扬外露,眼前的颜浩象换了个人,落泊的气息令她觉得危险性逼人。
“刚刚我问严浩,他说你们没有开始就已结束,是真的吗?”
胸口象被针刺了下,疼得莫名其妙。悄悄咽了咽口水,“这个好象与你没有什么关系吧!”
腰间蓦然一紧,颜浩伸手把她拉进怀里。她本能地要推开,而他眨也不眨地看着她,一点儿也没有松手的意思。“盈盈,我们不斗了好不好?我现在有些烦心的事没有处理好,你能不能等我?”
“我去食堂。”和他同路吗?
颜浩恨不得气绝而亡,“我说的等不是这种等,而是。。。。。。”他痛苦地闭上眼,“盈盈,听我说,这不是玩笑更不是游戏,我会把所有的纠缠全部处理好,然后我们重新出发。”
“去哪里?”她真是越来越听不懂了。
良久。
颜浩叹了口气,抚着她一头的秀发,“反正不是第一次领教你的笨。”
“你。。。。。。”
“你安心读书、上课,不要随便和别人恋爱,等我解决好所有的事,你想要什么样的恋爱,我都给你,一心一意。”
这也算表白吧?她很想表示感动,挤出一两滴泪,可她失败了。“明明哥哥,我想我们可能只有兄妹的缘份,你现在的状况我也有听说,人生之中,能够遇到如此痴爱自已的人不容易,你还是好好珍惜吧!至于我,目标远大,恋爱不在我的人生中。”
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她很真诚。
“盈盈!”颜浩苦笑,“你一定要这样折磨我吗?我们都有婚约十五年了,适不适合,双方家长和我都看清了,唯有你还自欺欺人当没有那回事。如果和爱我的人一起,我至少都该结婚一百次了。”
天下第一自恋狂,明靓受不了闭上眼。
“恋爱可以随意,而婚姻我很当真,一生一世,所以除非我深爱那人,不然我不会轻易承诺。盈盈,等我好不好?不会很久的。”
明靓叹息地拂开他的手,“明明哥哥,我再一次告诉你,我们不同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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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传说:第二十章]
暑假给人的感觉永远是既悠闲又漫长,很惬意,如果你袋中有钱,家人又很爱你的话。对,这是要有条件的。
袋中钱不多的学生,很多人借这假期,外出打工,赚学费。也有人选择回家向家长伸手,度过一个慵懒的假期。
明靓现在有些为难。周小亮女士不知从哪里得到的消息,极力鼓动她去上海过暑假,很小气地立刻把她假期生活费全部减免。颜浩也过来说,颜家会开车来北京接。
同行的还有胡雅竹。
她可不愿给别人说她有第三者的嫌疑,不仅明的用语言拒绝,而且行动也已展开。回哈尔滨是不能的,目标太明显,方便好事者寻了去。她决定很有骨气地出去打工。
洗碗洗盆子、去专卖店做店员,她自我感觉不能胜任。有同学介绍了份酒吧钢琴师的工作,她去面试,老板听了一曲,又看了她外形,一下就把酬金开得很高,当时就定下聘期二个月。
明靓收起狂喜的心,定下神,含笑说不急,先试做一晚再定合同。
大考结束后的晚上,八点,酒吧人越来越多了起来,灯光趋近微光,人影乱窜,空气非常混浊,香烟的味道呛得人喉咙发痒。不住有小妹经过钢琴边,明靓清晰地听到有些委屈和怨愤的声音:“一群混蛋!”
忍耐着弹了几首曲子,坚持到十点,忽然一双醉意十足的眼睛凑近钢琴,掏出一叠伟人钞,“小姐,给我弹个《信天游》。”
说话时,钢琴前围了几个人。有意无意,手轻抚过明靓的后背。
忍无可忍,明靓“啪”一声合上琴盖,不等别人回神,钻出人群,挥手而去。第一次打工以失败告终。
夏日的夜风吹在脸上,湿湿的炎热,她心中升起一种感觉,象无力挣开一个怪圈。可她却又不甘心。
第二天,许多同学开始离校。校园里到处是汽车和行李,颜家的汽车就停在女生公寓楼下。站在楼梯口,看到胡雅兰帮着姐姐提箱子下去,胡雅竹打扮得象个精致的工艺品。
三人没有招呼,相互看了一眼,各自错身而过。
颜浩站在汽车边,不意外明靓的没有出现,浅笑着帮胡雅竹放好行李,抬头看看明靓寝室的阳台,摇摇头,坐进车里,幽然关上车门。
寝室里空寂安静,有一种窒闷的感觉。隔壁也没有人声,走廊里也没有人在闹,明靓不禁有些害怕。天慢慢黑了,一阵电闪,然后暴雨如注。
贴在窗玻璃,看着雨儿沿廊柱滑落。明靓嘟起嘴,不想呆在屋里。撑把伞,在校园里漫无目的乱转,转着转着竟转到了陈教授的楼下。
她怎么没有想到陈伯伯呢?
明靓小脸一亮,欢快地上楼。家中只有陈静,客厅里放了一个大大的行李箱,象是要去远行。
“怎么你也要走?”明靓失望地都想哭了。
“我去宋庄看朋友,只住几天。你如果不回家,一起去吧!”陈静倒杯冰茶递给明靓,继续把书、衣服往行李箱里扔。
“那个画家男朋友。”明靓想起来了,不由心动,“可是我去好吗,你们二人世界,我象个四百支光的灯泡。”
“他房子很大,外面环境也好,你可能没多少机会妨碍我们。去吧,周姨又不回国,你就不要回哈尔滨了。”陈静热情地说。
“我想打工。”
“你?”陈静哈哈大笑,“古杰那边差个收拾屋子的,你去吧,工钱我给。”
“静姐,你能不能在那里多住些日子,最好呆到开学好不好?”
“哈,可以呀!反正我也没事,我怕古杰画画时会闷,本来决定只住几日,你去了,我就考虑长住。”
“那我回去收拾行李啦!”明靓激动地抱住陈静。
“好,看你高兴的傻样,去收拾吧,我们明早出发。”
宋庄离北京不远,两人打了车,拐过几个小山弯,就进了宋庄。宋庄的住宅大都保留着老北京四合院的风格,因环境清雅、宁静,便于搞创作,许多艺术家都选择到这里租房、购房。
每一个艺术家都有自已的个性,每一个人的住所也就风格不同。
古杰善于山水画。他的家是个小小的院落,四处长满了藤蔓灯的植物,二层的木楼,有很多的窗,给人一种很可爱、很温馨的感觉。楼顶上有一个透光的房间,可以看到里面放着画框、画架,显然那是工作室。
古杰其人,长发及肩,在脑后扎成一束,脸色偏白,清瘦,衣衫宽松,有点仙风道骨的风度。明靓虽有思想准备,但看到真人,再回头看着高度近视,穿着严实的陈静,不禁有些傻眼。
如陈静所言,恋爱中的女人有如白痴。只见她惊叫一声,不顾行李,扑进古杰的怀里,竟然当着她的面,献上热情的吻。
还准博士呢?象街头不良少女,明靓撇下嘴,识相地背过身,佯装收拾行李。陈静行李箱中不知装了什么,沉得她都直不起腰。又不敢回首喊那位仙人来帮,为难之时,一辆黑色的奔驰徐徐驶向院中,行李堵在中间,车卡在门口。
明靓用咳嗽提醒身后的人应该适可而止,可惜无人响应。她只得用力拖着行李,但效果不明显,行李箱原地未动。然后车门开了,一双修长的腿迈了下来。
明靓顺着腿看上去,突然像被烫到似的背过身去,他怎么在这?心,跳得厉害,好像要脱胸而出。她偷偷转头,眼角瞥到那人正在慢慢走近,更慌了,拖着行李就想跑。可不知怎么搞的,箱门忽然打开,女孩子穿的小可爱散了一地。
心,突然焦躁得想哭,她快速地把衣衫捡起,胡乱塞进箱里,可是箱门怎么也关不上。她放弃地闭上眼,不管了,狼狈就狼狈吧!这世界小得令她害怕。
有人在她身边蹲下,替她关好箱门。
“谢谢!”她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那人没有理她,只一径将东西放好。
她觉得头皮有些发麻,强烈的羞耻感让她想快快离开这个院落。箱门一关好,她伸手就想去拖,那人却先她一步提了起来,起身,越过两情正浓的恋人,走进屋内。米色的衬衣在阳光下令人眩目,他从头到尾都没有看她一眼。
他一直、一直都没有开口,只是将衣箱拎进一间客房,然后转身进了另一间。他也是来度假?
“是小丫头!”疑惑马上解开。高大的中年男人泊好车,从车里出来,一看到傻傻的明靓,意外地笑了。
“古哥好!”还记得“戴上”礼貌,明靓轻笑招呼。
你侬我侬的恋人终于恢复正常,扮演起主人的角色。“大哥!”古杰拍下哥哥的肩,“严浩那小子怎么舍得屈尊到此?”
“他马上要开始实习,有几天清闲,你大嫂极力推荐他来这里玩玩,就当避暑。小静也放假啦,你和小丫头是?”古哥指着明靓,问道。
“是妹妹,阿姨家的!她爸妈都在国外,我让她陪我过来的。”陈静象个小女人,视线舍不得离开古杰一下。
她终于明白为何地球也叫地球村了。一个村能有多大呀,村头村尾碰到很正常.明靓自嘲地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