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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依娜脸上的黑布被拿了下来。雷依娜一看到眼前的一切,不由得“哎呀”一声惊叫起来。
这是一个非常有气魄的房子,顶部灯光闪烁,她正处在一个宽大奢华的大客厅之中,这里就像是某个贵族或富豪的府第。客厅之中摆着高级的长椅和绸沙发,墙上还有织锦名画,挂着威尼斯产的窗帘。
此外,屋内还摆着许多由名贵的桃心木制成的家具,在暧炉架上,还摆着一个精美的古钟,它镶在了黄金大杯和大理石里。天花板上吊的都是产自波姬米亚的玻璃饰品,悬在中央的大理花形吊灯,散发着灿烂的光。
一看便知道,这些都是路易十四时期的摆设。这使经常站在舞台上表演的雷依娜都惊慕不已。“上帝呀,为什么他们住着如此豪华的房子,还要抢劫钻石呢?不,也许正是因为他们抢劫,才能过上这样的生活。他们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呢?”
她边想,边仔细观察,发现在这房间进出的男女头上都蒙着黑布,因此看不清他们的脸。而且所有的女性都穿戴着黑天鹅绒滚边的青梅色服饰,遥望过去都很漂亮。
他们为什么要拿下黑布让她看清房子里的一切呢?假如是一般的劫匪是绝不会这样做的。这其中必有不可告人的秘密。雷依娜一想到这些,不免有些担心,直瞧着那人。
突然,那人关掉了电灯,屋内顿时一片漆黑。黑暗之中又传来那人嘶哑的声音:
“好了,已经完事了,放她走吧!”
雷依娜又被蒙住脸,被推进车内,那人也上了车。
车子大约开了二十来分钟就停了下来。
“下车吧!”那人把雷依娜推下车后,就急驰而去。
雷依娜立即扯下头上的黑布,却早已不见了汽车的影子。深夜的巴黎大街上,静得可怕。
“这是哪儿?噢,竟是多罗米第罗广场。”
这儿离她在亨利·莫丹街的公寓已不远了,她感到自己这回是死里逃生,一心想快点回到公寓。但在深夜的街头就只有她一个人,便产生莫名的恐惧,脚都无法抬起来,感觉就要摔倒似的。
就在此时,听到有人向这边跑来。借着街灯淡蓝色的灯光一看,竟是约翰·戴乃立。
“快,救……救我!”
她扑向戴乃立并紧紧抱住他,由于惊吓过度她几乎要晕倒了。
“好了,已经没事了!”
戴乃立一边伸出双手抱住她,一边安慰着她。
“太可怕了,简直要吓死我啦!”
雷依娜伏在他怀里,不停地哭泣。
“没事了,不用担心,有我在。”
他抚摩着肩膀轻轻地安慰她。
“钻石被抢去了吧?我已经猜到了。他们是为钻石而来的,得到钻石后会把你送回来,因此我就在这儿等着。还好,性命无忧,但你还是经历了一次凶险。先到那边凳子上歇一会儿,我再带你回去。”
坐下后,戴乃立详细询问了出了剧院后所经过的地方,劫匪的相貌,以及她最后到的房子的状况。她根本就无法清楚地回答这些问题,但她只能记着最后进了一个不知所在的豪奢建筑之中。
“哦,旧式的,路易十四时期的家具……劫匪是一男一女……究竟是什么人呢?”
戴乃立依据这几条线索,静静地思考着。
警方从雷依娜那里得出以下几条线索:
一、雷依娜曾被带到一个非常奢华的大建筑物之中,里面摆设着路易十四式的家具。
二、这个建筑应在巴黎市区内,像是在一个较为幽静的住宅区。
三、在那房子门口有六级石阶,到二楼的楼梯有二十五级。
四、劫匪一共俩人,一男一女。
五、其中女劫匪穿青梅色衣服,左手无名指上有一枚排成三角形的珠戒。
他们就依据这几条线索去搜查,但根本找不到这样的建筑,更不用说找到相似的嫌疑犯了。
失窃钻石的彭布备请了私人侦探,进行了调查,但仍没有任何收获。
这个案件成了无处下手的疑案,警方被报界攻击,认为他们无能。彭布备由于遭受如此大的打击,病倒了。
约翰·戴乃立自荐去搜寻那两个劫匪和那座建筑物,但仍一无所获。
“什么地方能有那样的住宅呢?雷依娜恐怕是被吓昏了,产生了幻觉吧?
“还有,她竟然还记得什么六级石阶、二十五级楼梯,这可能吗?身处那样的情况之中还有闲情去数台阶?这简直太难以让人相信了”
警方的一些探员,开始怀疑雷依娜提供的线索的可靠性。
可是,接下来发生的一起怪案证明了确有那样的住宅和一男一女两个劫匪。
在这起案件中有个时装模特失踪了,就是那日参加时装比赛的模特儿之——奥莱蒂。
奥莱蒂现是巴黎著名的仙妮时装店的模特儿。她长着一双绿色的大眼睛,犹若鲜花,但还是稚嫩的少女。
在那次时装大赛上,她非常受关注,许多人都认为,不是雷依娜就是她拿第一。
由于发生了火警,只好停止了比赛,因此那次比赛没有任何结果。奥莱蒂仍照旧去莫德莱尔街的店里去上班,和同事们一起工作。
就在剧场劫案发生一周之后,一个夜里……
“奥莱蒂,你的电话。”
“谢谢……是谁打的?”
奥莱蒂拿起电话一听,顿时大惊失色。
“什么?我妈得了急病?呀,’一定又是心脏病犯了,是老毛病……喂,请问您是哪一位?是隔壁的诺邦太太吗?……怎么听着不太像呀,哦,……请的哪一位大夫呀?……是博立克大夫,您已经给他打电话了?好,多谢了。您要我接大夫一起回去?好的。大夫住在莫德莱尔街三段1号,知道了。我这就去,知道了,麻烦您照顾我妈妈,我很快就回来,麻烦您了。”
奥莱蒂放下电话,跟老板告了个假急忙离开店子,慌忙去挨家挨房地找三段一号。等找到后发现那儿已有一部车在等着了,车边有位绅士仿佛在等人,只见他穿着一身黑西服,样子颇为高贵,皮鞋上还有副皮鞋罩。
“您是博立克大夫吗?”
“噢,你应该就是奥莱蒂小姐吧?刚接到你家的电话,因此我在这儿等你,快上车,好像情况紧急。”
奥莱蒂上车后,那绅士就上车驾驶着奔驰而去。
此时,仙妮时装店里的几个模特儿,低声议论着:
“你不觉得这有些不对吗?”
“有什么不对?”
“刚才那电话里说……奥莱蒂去三段1号请博立克大夫吧?”
“请大夫怎么啦?”
“那个地方哪有什么大夫呀?我每天都经过那儿,从没见过有医生的招牌。”
“医生不一定就挂牌嘛,但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有点不对。”
“快查一下电话簿。”
几个女孩子就一块去查电话簿。
“呀……真的没有一个叫傅立克的大夫。”
大家互相瞧着,感觉不妙。由于女歌手雷依娜被绑架刚发生不长时间,许多女孩心里都害怕,一想到这些,大家都感到可怕。
“我好像还听见奥莱蒂说:“是诺邦太太?怎么听着不太像呀。’一定是有人假冒诺邦太太。”
“呀,奥莱蒂肯定是遭绑架了。”
“不可能吧?但也说不定,以防不测,还是跟老板说一声吧。”
仙妮时装店老板一听说这些,沉思了一会儿,急忙拿起电话来。
“喂,是雷依娜小姐吗?我是仙妮时装店老板。我店有一个模特儿同你一起参加了剧院那次时装大赛,就是奥莱蒂小姐……
“是,奥莱蒂。可能被劫走了,很可能是劫持过你的那个劫匪干的。是,是,有人冒名打电话来……嗯,是。但由于还不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因此还没有报警。这也许对你请的私家侦探有所帮助,所以我专门给你打了一个电话……对,请你立即把这些情况告诉那个私家侦探,再见……”
老板如释重负地放下电话后,自言自语道:
“如果真的出了事,差不多应该能快些找出线索来。”
奥莱蒂坐的车上除了那位绅士还有个女人。
“这是我妻子。”
博立克大夫指了指那女人说。他语气温和而富有礼貌。
由于那女人戴着面纱,所以看不清脸。她身上的服装是青梅色。对,她穿的衣服有点不对,同劫持雷依娜的那个女劫匪穿的是同样的颜色。但此时正在担心母亲病情的奥莱蒂已顾不得详细观察这一点了。
汽车来到康地广场时,奥莱蒂突然被那女人拉过去,并被蒙上了黑布。
“你想干什么?”奥莱蒂喊道,伸手要扯下那块黑布。但被那女人用力摁在了座位上。
虽然奥莱蒂用力挣扎,但仍摆脱不了那个女人。
奥莱蒂已意识到不是那女人的对手,就停止了挣扎,坐在座位上不动。她虽然年轻,但却很有胆识,过了片刻,她镇定下来。她决定要抓住一些证据。
“这怎么和报上说的一样?这女人手指上戴着同样的珠戒!”
她想仔细看一下那枚珠戒,却又不容易看到她的手。她向下看,却看到了那女人穿着考究的尖鞋头的皮鞋。
“她穿的皮鞋如此讲究,想必是个贵族吧?”
奥莱蒂这样想着,便极想看清她的脸。但由于她戴着面纱,根本看不清她的脸,只能隐约感到她脸色苍白。
那女人低声跟那个什么博立克大夫低声说着什么。虽然奥莱蒂费尽力气去听,但由于声音太低,还是什么也听不清。只是断断续续地听那女人说:
“……你也太心急了……离歌剧院那件事还不到一周,就又干了这种事,恐怕太危险了。”
“这么说,他们二人就是绑架雷依娜并劫走钻石的劫匪了。”奥莱蒂很快就想到这一点。
“可我只是个穷模特儿,身上根本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他们义是为什么来劫持我呢?也许他们不是要值钱的东西,而是取我的性命!或许有其他什么目的。”
她感到不可思议,越想越感到恐惧可怕。
“我一定要设法逃脱。”
于是她专心等待逃脱的机会。汽车在市区内不断转圈,最后来到了一个幽静的住宅区。她借助一丝小缝向外瞧,但看不出这是哪儿。
车子在一个豪宅大院门口停了下来。奥莱蒂蒙着布被人拉下车。
“咦,这里的石阶竟也是六级!”
在她被那女人拉着上台阶时,默默地数着。这使她确信这就是雷依娜曾到过的那座怪房子。
当那男人去打开大门时,她壮大胆子,扯下头上的黑布,甩开那个女人,极快地向屋内跑去。到了屋中,她一鼓作气沿着楼梯向上跑,此时她就像被追赶的猎物。
“嘿,嘿……站住!”
她听到那男人在后面大声喝止她。到了二楼,她来到一个房子里,深深喘了口气。
这里是一个路易十四式的大客厅。奥莱蒂急忙四处寻找逃跑的出路。
她看到一扇门,便跑上前准备打开门夺门而逃,但总也打不开,她想门已被锁上了。此时她已无计可施,只有抱头呆立着。
这时楼梯上传来脚步声,那两个人好像正往上跑,走廊上不断传来推门声,她知道那两个家伙离她越来越近了。
“怎么办才好?”
她急得浑身颤抖,心想只要那二人一来到这里她惟有死路一条了。
“哎,我如何是好?被他们抓住可能性命不保,我得先找个地方藏起来。”
就在此时,那俩人推门而入,而她已爬上了书橱顶,趴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只听到他们在四处寻找。
“如果他们一抬头,可就坏了。”
一想到这个,她不由地心跳加快,还好他们只是低头在找并没抬头。
“这儿没有呀!”那男人说。
“难道已从窗户那儿跑了?”那女人轻声说。
“窗户这不还关着吗?”
“那她会从什么地方跑了呢?”
“如果让她跑了,可就坏了。”
“也许,她藏到别处了。”
“好,我们接着找。”
他们灭掉电灯就离开了。奥莱蒂趴在那里不敢动,惟恐他们再回来。壁炉上的钟响了七下,她仍趴着没动,但最危险的时刻已经过去了。
8点……9点……10点……奥莱蒂一直没有动。最后到了12点,她才缓缓从书橱顶上下来。
月光透过窗户洒人屋内,她从走廊跳到院中,先悄悄蹲了一会儿,等云朵遮住了月亮,她才缓缓爬出去,最后才直身跑人林中,摸索了一阵,终于碰到了围墙。
她沿着围墙走,又找到了后门,拔开门闩走出了那院子。
此时,奥莱蒂心脏狂跳不已,她捂住胸口,并看了一下周围的情况,没有任何人。由于已是深夜,整个住宅区都十分的静,她拼命地狂奔,仿佛那两个人在后面追她,她简直太害怕了。
她只顾向前跑,也辨不清方向,也不知跑向哪儿了。终于跑到马路上了,路上一部部出租车急驰而过,她伸手拦了一部跳上去。
“到莫马德,快!”她告诉司机。
车开动了。她偶然回了一下头,见到后面有一辆出租车跟上来,这使她刚放松的神经又紧张起来,全身抖个不停。
“快,开快点!”
她慌恐不安地喊。司机便加足了油门,但她回头一看,那部车也加快了速度,直追上来。
“快,再快些!”奥莱蒂不顾一切地大喊。
“小姐,这儿已经是莫马德了。”
“先不要管它是不是,一直往前开好了,快拐弯儿,后面的车追上了!”
司机在几个路口连续转了几个弯儿,一直走下去,来到一个小广场。奥莱蒂说:
“好了,我要在这换车……”
她付了钱后,来到出租车停车场,上了一辆出租车说:
“我要去莫马德的碧得利街55号公寓,开快些!”她大声告诉司机。
车驶出了停车场。此时她再回头看,已看不到后面那辆车子了,她松了口气,倒在座位上晕了过去。
奥莱蒂昏迷不醒,等到第二天才苏醒。
她母亲焦急地守在床边,在她母亲身边站着一位不曾谋面的绅士。奥莱蒂见此情形,正想起身。
“好好躺着,不必动。”那绅士连忙伸手按住她。
“妈妈,这位是……”
“我叫约翰·戴乃立。你被绑架后,仙妮的老板就将此事告诉了雷依娜小姐,雷依娜就将此事转告给了我。我陪着你母亲在公寓等了你一整晚。因为我相信,他们会像放回雷依娜小姐一样把你放回来。
“我们一直等到深夜,终于见一部出租车把你送回来。我们见到你时,你已昏迷不醒,在大家的精心照料下,直到现在你才醒。”
“谢谢大家。听!好像有人来了。”
进来了两男一女。一个是彭布备,另一个不认识,而女的是雷依娜。
“哎哟,戴乃立老兄也在呀。我刚旅行回来就从雷依娜口中听说了这件事,因此立即和贝尤刑警组长一同来看看。让我介绍一下,这位是贝尤刑警组长。”
贝尤组长的脸白里泛青,个子比较矮,看上去好像体格比较虚弱。但当戴乃立和他握手时,感到他那只手好像很大,而且力气也不小。他的双眼发着精光,长时间看着一个人,会让人感到不自在。
贝尤一见戴乃立,感到似曾相识,但记不起在哪里见过。
戴乃立也一样,注视着他,接着就笑容可亲地和贝尤亲热打招呼。
他们三人,一同询问奥莱蒂前天晚上发生的一切。
奥莱蒂虽然感到很累,但仍强打精神把前天晚上发生的事讲了一遍。他们三个,集中精神听着。贝尤不时点点头,同时还不住地偷看两眼戴乃立的神色。
戴乃立也不显山也不露水地观察贝尤的神情。
“这两个人之间可能有什么秘密。”彭布备见此情形不由地这样推测。
奥莱蒂简要地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由于她还很累,所以没多久就又合上了眼。
“绑架我的时候,他们两个人都蒙着脸,绑架你的时候,是不是也蒙着脸?”雷依娜问。
戴乃立接过话头来说:
“你被绑架时,正值火警,那时有很多人在场,劫匪怕有人认出来因此才将脸蒙起来;奥莱蒂小姐被绑架,是那两个家伙冒充医生夫妇干的,如果他们再把脸蒙上,奥莱蒂就会起疑心,她怎么可能被骗上车呢?”
“看来,奥莱蒂小姐,你是看清那个劫匪的面貌了,他长什么样?”
“那两个人,我猜是化过装了,都长得还不错。颇像一对颇有身份的医生夫妇,对吧?”
戴乃立这样说着,奥莱蒂赞同地说:
“不错,他们看上去,似乎很有风度。”
她说到这里,似乎又想起了什么,抬起头又说:“我感到那……”她看了大家一下。
“我猛然想起,那个假扮医生的人……好像曾经在哪儿见过。”
“噢,看上去眼熟?是什么时间?在哪里?”
戴乃立迫不及待地问。贝尤组长也感到这非常关键,凝神倾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