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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极往事 by 香龙血树-第1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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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那後来呢?”Anton再次问道,Jimmy因为什麽离开了家?他迫切地想知道。

              然而,黑暗里,长久地没有回答。

              闭上眼睛,Jimmy还能回忆出,那段日子的情景。

              几天之後,家里来了一位客人。

              (To be continued……)

              终极往事172下

              172下

              “那个人很傲慢,年轻,三十多岁,” Jimmy缓缓说道,“是意大利当时黑手党头子的女婿,黑头发,很漂亮。每次来他都会找我聊天。”

              那一次,也不例外,那个下午,意大利人特意到马厩背後那个角落里找到了他。

              一段日子来,Jimmy第一次破例开始跟人聊天。

              他们就在门背後说著话。

              “这事我觉得,只要你想去做,就能做好,你肯定能得到。”他们聊了很久,等到父亲进来找人的时候,Jimmy刚好笑著对意大利人说了这句话。

              “嗨,Thomas!”那意大利人说,看看Jimmy,忽然换了话题,“我还是很喜欢你的猎场。”他对Thomas说,拍了拍Jimmy肩膀走了出去。

              **********************

              “Benito,你对他承诺什麽了?”几天後,一个晚上,Jimmy缩在房间里,Eliza忽然进来了,注视著他问。

              “我……什麽都没说。”Jimmy愣了下,惶惑地看向Eliza。怎麽了?

              “昨天晚上,Benito杀了他岳父,他现在是意大利黑手党的老大了。”Eliza看著他,平静地说。

              Jimmy惊呆了!

              “他来的时候,有这个想法,Thomas在劝阻。从咱们家回去,他哪也没去过,第三天,就出了这事情。”Eliza看著他,“Thomas想知道,他每次到家里来一定要找你,你们聊了什麽?”

              Jimmy愣住了,他明显地犹豫了一下,“我们……什麽都没聊。”

              母亲注视著他。她知道他在说谎,他们有事情瞒著她。

              许久,Eliza没有再说一句话,转身出去了。

              “Eliza──”房间里,Jimmy犹豫了一下,忽然追了出去。

              还没有到母亲房间前,门背後,他再次听见了父亲的声音。

              Eliza和Thomas又在争吵──那些日子,因为几个家族的问题、错综复杂的局面,每天父母都在激烈地争吵。

              “那个晚上,所有人都听到Edward喊他的名字了!!!一墙之隔,他说他什麽都没听到?!你为什麽没有胆量问他,Edward是怎麽死的?!因为你不敢问!!”那是Thomas激动地声音。

              “谁都知道,你那个孩子,睡觉从来不锁门!我看了那证词,他说他锁死了门!你告诉我,他有什麽理由从来不锁门那个晚上却要锁门?!”屋子里发出当地一声巨响。

              Jimmy听见那话,一下愣住了,停住了脚步。

              “一个快四十岁的意大利人,你认为跟他有什麽可聊的?!”门背後,Thomas愤怒地吼道。

              “那个凶手用的猎刀,”房间里,Thomas再次把话题拉回Edward的死上,“是白天Jimmy和Edward一起在郡县上那家店里订购的!!那店里当时有个小夥计在,後来送货过来,但是你知道,那小子第二天就不见了!!那是个外地人,路过在这里打工,当天晚上突然辞了职!──为什麽?!”

              走廊边,一天没吃东西的Jimmy一个天旋地转,他猛地扶住墙,慢慢转身向回走去。

              “我没有想办法吗?你看看他是怎麽对待那医生的?!”房间里,Thomas手猛地一挥,“医生说他有显著的暴力倾向!──他到底想干什麽?!”

              **********************

              纽约州北部。

              荒野上,简陋的房间里。

              “我的确是从来不关门。”房间里,黑暗中,Jimmy睁大了眼睛看著墙角,“因为……小时候,我总是让Eliza守在我身边,等我睡著才离开……”他有点说不下去了,“就这麽著,成了习惯。Eliza有时候,也会在我睡著後进来看看我……”Jimmy说不下去了。

              ──那个念头,一直都藏在他心里。

              “我一次又一次地问过自己,Edward喊自己时我为什麽没有出去。”Jimmy轻声说。

              他没有办法原谅自己。

              那麽多保镖,楼下那麽多人,Edward都没有喊,最後一刻只是喊了他的名字,这成了他心里持久地烙印,午夜十分,灼烧得他灵魂难安。

              直到那天,他第一次亲耳从别人嘴里听到了那个他不敢去想的猜测,而那个人──却是他的父亲。

              “那刀具店,的确是我和Edward一起去的。”

              白天,他们一起去了那儿。

              但是Jimmy不想跟Edward呆在一起,於是独个儿在店里兜了个圈子,还跟一个小夥计说了几句话,直到最後,Edward告诉店主送货时,他才回到Edward身边。

              那一刻,看著那些长长短短的刀,Jimmy心里突然涌起极不好的感觉,他瞄了瞄就转头向外走去。然而,Jimmy万万没有想到,当天晚上Edward就死了那刀下。

              Jimmy不知道,那十几分锺里,两人举止之间所有不自然的细微之处,都被警察在监控录像中细细看了出来。

              最後,治安警察想仔细问讯Jimmy的意见,是被Thomas压了下来。

              **********************

              黑暗里,Anton听见那个意大利人名字时,瞠目结舌。

              Benito!现在那个人在整个欧洲非常有分量!二十年前,他靠杀了岳父成为老大这件传闻他听说过!

              “那麽……你跟Benito……你们聊什麽呢?”Anton想了想问道,“为什麽……他每次去都要找你呢?”

              “在我们不远的小镇上,”许久,黑暗里,另一个人开口了,“有个仓储商家里有个金头发的女孩子,那是他的私生女。”

              天哪!Antno惊呆了。

              “我跟她认识时,还为那个跟Eliza吵了一架。”Jimmy说。

              那是个黄昏,女孩儿开著小货车,遇上大风暴,车里的东西被吹散了。

              “当时我和Eliza的车从上面经过。桥上能看见小女孩在乡间公路边束手无策。我说下去帮她,但是被Eliza拦了回来。”

              “你不能去。” 
            Eliza在车里看著他,“你去了,就会有人说你跟她有什麽。上一次,你去帮那个驯马的男孩子,有人说你一晚上没回来,在跟那孩子厮混。”

              但是Jimmy满不在乎,“我干吗在乎别人说什麽?!再说他们说什麽,跟我有什麽关系?!” 
            他抓了一把伞就下去去了,於是就认识了那女孩子,发现小学他们甚至一度在一个学校里过。

              “Benito发现我跟那女孩儿很熟後,非常高兴!所以,每次来都要扯上我说她的情况。他一直犹豫要不要去认那女儿,”角落里,Jimmy重新提起那意大利人,“我答应他不告诉任何人。”

              **********************

              那个夏天,Jimmy开始变的格外沈默,几乎总是一个人呆著,看著平原,或者在浓雾弥漫的夜晚,独自在那荒原上漫步。

              刻骨铭心的孤独突然开始啮咬著他的灵魂。

              很多次,他知道自己走出了保镖们的视线范围,他们多半要靠望远镜才能再看到荒原上他渺小的身影。

              还有一些浓雾弥漫的时候,看起来,他似乎就在荒原上消失了。

              有时,他甚至一直走到遥远的水闸边,西尔比那个黑人小女孩子自杀的地方,看著那片水库,在夜色中发一会儿呆。

              还有一些时候,他午夜才回到房子里,披著满身湿漉漉的雾气。

              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在想什麽。

              Jimmy还不曾留意,在一个利害相关的家族,利害相关的时刻,“不可知”是怎样一种危险。

              然而,就在那寂寥的大荒野上,Jimmy遇到了那些天,他唯一的玩伴。

              (To be continued……)

              终极往事173上

              173上

              那个孤独的黄昏,Jimmy坐在荒野上,远远地看著水库那一片亮亮的水面,忽然一只狗溜了过来。

              “嗨,你是卢比!”Jimmy惊喜地认了出来,看著狗耳朵後的一撮白毛。

              那是一只流浪狗,几年以前,他总是拿西尔比厨房的东西,和Sophie一起喂它,

              “你还认得我?!”Jimmy叫起来。

              “汪?”狗立在那里,有点纳闷地看著Jimmy,许久,看见Jimmy依然坐著不动,喉咙里咕噜了一声,走上来一屁股坐在他旁边,尾巴晃了晃。

              “哈哈!”Jimmy笑起来。

              听见笑声,狗立刻坐了起来,“呼”地瞪圆了眼睛兴奋地看著Jimmy,拼命摇尾巴。

              Jimmy明白它的意思,“好吧。”他站了起来,狗跟著他。

              他们到了荒野上,面对著面的立著。Jimmy走到那只狗跟前,远远地伸出一只脚,在地上狠狠踏了踏。

              狗立刻扑了上去。耸起肌肉拉长全身,两只前爪垫在下巴上,头埋在地上那只皮靴前,一动不动,皱紧了眉盯著那只大头皮靴。

              “哈哈!”Jimmy笑起来,卢比跟小时候一样,他的靴子一直是它最大的假想敌。

              “嘘──”Jimmy吹了声口哨,转头开始跑。

              “Woof!!!”狗欢快地追了上来,追逐著Jimmy的靴子。

              Jimmy在荒野上兜起圈子。

              有时Jimmy的圈子兜得小而快,狗发现逮不到靴子,就重新停下来,紧紧盯住重新瞄准那靴子,然後劈里氆氇猛地冲刺扑上去。

              Jimmy很快就累了,卢比已经是只大狗了,喘息著扑倒腿上力量很重。

              於是他去找了只小树棍,丢给卢比。

              卢比依然很欢快,飞快追逐起Jimmy丢出去的树棍,一次比一次更快地叼回来给Jimmy炫耀。

              太阳不知不觉落山了,周围凉了下来。

              Jimmy不再丢棍子了,他拍拍狗的脖子,“我要走了。”

              “汪。”狗听明白了,点点头。

              Jimmy於是向老宅子走去。

              可是,他一走,狗也走。跟在他身後。

              暮色涌了起来,Jimmy必须回去吃饭了,并且不能带著露比。

              “你回去吧。”缓坡边,Jimmy再次回头,蹲下去,摸摸狗头。

              狗歪著脑袋看著他。

              Jimmy走向家里。

              这一次,狗终於停了下来。

              於是,从那以後;每个下午,Jimmy都会从厨房里带上很多碎肉、培根去荒野上。

              每天,远远地,他刚一经过那道缓坡,就能看见一只孤零零的小黑影立在山梁上,正伸长脖子等著他,一看见他出现,那小黑影就摇起了尾巴。

              然後他们互相追逐、说话。

              ──跟这只孤独的狗在一起,不会有人说什麽,Jimmy有时忍不住想。

              他很快发现自己比狗更容易疲倦。於是,累了,Jimmy就趴在草地上,小睡一会儿。

              狗就乖乖地蹲在身边,等他起来。

              有时会拱拱他,实在耐不住性子时,就围著他兜圈子。

              有一次,狗忍不住举起爪子,学著人的样子敲了敲Jimmy的背。

              “哈哈哈!Jimmy大笑起来,“来,你实在忍不住想玩,就这样叫我──”

              Jimmy拉那只狗跳到他背上,抓起那只毛茸茸有肉垫的大爪子,敲了敲自己的头。

              “汪?”狗看了看身下的人,重复了一下动作。

              “嗯……”但是Jimmy歪头哼了一声,“现在不。你自己去玩!”

              狗不满意地蹲了下去,孤独地嘟著嘴,踢了踢小石子,等著Jimmy起来。

              等到露比第三次敲Jimmy的头时,它终於如愿以偿地看见Jimmy伸手去抓那只黄|色的小飞碟了!

              卢比欢快地叫了起来,一跃蹦到了半空中。

              **********************

              於是,那个假期里,很长一段时间,每个黄昏,荒野上,都能看见一大一小两只黑影在互相追逐──

              一直到那个下午,Jimmy走上缓坡时,第一次诧异地没有看到露比。

              露比在哪儿呢?

              “露比!露比!”他喊了两声,没有听见回应。

              Jimmy狐疑地向前走去。

              ──露比能去哪儿呢?

              Jimmy一直走到了快近猎场边,远远地看见那儿立了一小撮人,围著地上什麽东西。

              “这只大狗竟然用爪子踩我女儿的头!!!”快到近前时,他突然听见一个女人高昂亮利的骂声。

              Jimmy心猛地往下一沈。

              他小心地走过去。

              热烘烘地空气里,人丛的缝隙中,他先看见了那个指手画脚控诉的女人:红的裙子,耀眼的链子,那是到他家一个客人的夫人。

              Jimmy到了人丛边。

              他先扭头看了看客人的孩子,那是个金发的漂亮小女孩儿,懵懂惊慌地拉著妈妈的大腿,手里还拉著晒太阳的靠垫。

              尖利的控诉再次响起来,Jimmy忽然一阵耳鸣,一股咸热涌到了胸腔。

              他微微摇晃了一下,等眼前一阵恍惚过去,终於小心看向地上──

              地上,一只大狗躺在那里,大睁著那双纳闷地眼睛。

              一发子弹直接打进了头顶。

              Jimmy看著那黑洞洞的洞|穴,蔓延开的血迹;看著露比耳朵後那撮白毛,被血浸润又凝固了下来,变成了黑色;看著那双依然纳闷大睁著的眼睛。

              一瞬间,头剧烈地痛起来。

              他一阵恍惚,几乎觉得自己就是地上那只被打死的狗。

              Jimmy没有表情的看著。许久,他轻轻退後,转身走向老宅,自始至终没有发出声音。

              转过那道缓坡,Jimmy突然跑起来。泪水终於洒了出来。

              他越跑越快, 直到冲进自己房间,“呯”地一声关上门。

              Jimmy跪在墙壁和柜子间,对著一块赤裸的墙壁祈祷:

              ──上帝,你为什麽这样?!

              ──是我的错,是吗?

              我不该那样跟他玩?我不该教会它。

              半开的门外,再次传来,Thomas和Eliza争执的声音。

              Jimmy“呯”地推上了门,他知道全乱了──周围的一切!

              一瞬间,Jimmy觉得整个世界都疯了,

              ──但是不可能周围都疯了!

              所以,只能是他自己疯了!!

              或许每个人的经历原本都跟他一样──他想──但是为什麽他还是不能适应?!

              他该再去跟谁说说?

              Jimmy向浴室走去,浴室门边,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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