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那我也跟你回去,等大哥他们回来我们就走。”
“你不能走!云瑞如今是你的儿子了。你来这些日子可曾好好陪他?难怪他跟你不亲,背地里跟我说起当初你把他抱回来,说一句掉一对眼泪,挺大的男孩子还这么伤感,都是你这个当父亲的没多关心他。你也留下来陪他两个月,凡事教导他,鼓励他成人,让他有志气才行。你也不希望他总记得被人奴役,糟人遗弃的经历吧?七岁的年纪不小了,读书也好,习武也罢,都该上正轨了。虽说四位哥哥在你能放心,但到底你做父亲的要把个关,别人再教导也有个准星。”
一番话说的白玉堂低头无语,当别人的爹的确责任不小,“养不教,父之过”,自己当然希望云瑞有出息,因为他心里头根本就是把小家伙当成他和展昭两个人的孩子了,将来一起偕老,身边膝下有这么个儿子,也算得上齐人之福了。结果还是展昭想的比自己长远,到这时白玉堂也没话说,只是一千一万个舍不得他的猫儿走。展昭看透他的心思,竟伸手在他鼻梁骨上轻轻一刮:
“死心眼儿的老鼠,你先把云瑞的功课定下来,带他去周遭有点名望的地方走走,过个一两个月回来,小妹这边的婚事虽容易定下来,真要操持还得等上三、四个月,到时候你做兄长的也回来了,万事都齐备。我一个人二十几年也过了,分开两个月还能怎么样?你那三年里出门办案,一走两个月不也平安么?这会儿倒怎么踌躇起来?亏你儿子要学你做大侠,我看你这会着实像大虾,回头下了锅,猫儿正爱吃呢!”
一通安慰加数落,说得白老鼠又是咬牙又是笑,没奈何只好帮猫儿收拾行装,还要劝他过两天等大哥回来再走,不成想卢方给家里送信,说好友齐聚,恐怕要再过四、五日才回。没了办法的白老鼠只好眼睁睁看着猫儿第二天就要成行。夜里坐在椅子上,呆呆地看猫儿写回信,见他满纸都是惦记府里有无新近的案件,承诺近日即归,请大人尽管安排事务,展昭回府立刻到任云云。老鼠忍不住叨念:
“死猫儿劳碌命!就知道积年累月的办案,你可曾想想别的事么?”
那猫儿反倒笑了,举了笔作势要在他鼻子上画圈儿,白老鼠赶紧躲开,猫儿就笑他:
“玉堂嫌我不想你了么?我几时不想你了?那三年我可是经常找你商量案情啊!”
“哼!”小白恨恨道,“你就想案子的时候捎带想到我,也只为想案子多个人手。等将来有一天,白爷爷扎扎实实把你娶过门,一天三遍早中晚,不认真仔细地想我你就是不守夫道!臭猫儿……”
说着说着小白自己也脸红了,想想那样的日子,无限向往。低头一看猫儿,却见他手撑着下巴独自冥思,合着自己刚才的话他全没听见,怪不得脸没红眼没闪呢!
“想什么呢猫儿?我说话也没人理!”
“没什么,只是在想当年,我在山上随师傅练功的时候,师傅有个好友常来做客,两人时常畅谈至夜深。每每那人走后,师傅便会独自一人仰头于青天之下,轻吟屈原《离骚》里的句子——‘长太息以掩涕兮,哀民生之多艰’。后来下山前,师傅也曾问过展昭志向,当时不懂世态炎凉,只说记得师傅这句话,师傅便点头微笑了……所以至今不忘。玉堂……你说呢?”
窗外开始飘雪,残冬里最后的冷风在院子里打转,越过院墙呼哨着跑远去了。屋子里的火盆已不是很旺,小白翻个白眼儿,无奈地耸耸肩:
“是,是是,我看这世上的猫们都是‘撑擒天之瑶柱……兮~~~~~,浸亘古之凉风’!”
他那第一句明摆着是对猫儿动不动提开封府,提天下,提百姓,提大宋,惟独不提他白玉堂的一种反讽和莫大的意见;偏又故意说出后半句没品位的句子,告诉猫儿夜里冷了,然后顺手从床上抓过那件雪狐狸围肩给猫儿围上,还成心使劲地在猫儿肩上拉紧结扣儿。
展昭憋不住地乐了——这白老鼠满脸怪相儿就算了,还念的咬牙切齿的,中间半句却故意把个后添上去的“兮”字的发音拖得老长,跟个刚学开笔的童生没两样,怪模怪样的让人忍俊不禁。
嘿嘿,正好小白就是要逗猫儿笑的——他瑶池仙子般的猫儿啊~!他雪白围肩里的“新嫁娘”(小白你好象把猫猫的性别弄错了的说……)……糟!好象眼神儿发呆了,猫眼儿正瞪着他呢!
唉~!好猫儿,你等着我!回去以后,说什么咱也得成亲,赶在妹子之前办!要么做兄长的不成亲,会耽搁妹子的终身大事啦!
?
忘至荼蘼 番外 玉堂草之执手之约(下)
章节字数:14922 更新时间:09…02…24 22:37
我执无名剑,歌向九天寒。
原知心若骛,路远魂牵念。
睡里红绡帐,谁摇梦中枕?
香融金谷酒,花媚玉堂人。
“啊~~~~~~~~~~~!!!???”
单从这一嗓子足以掀起开封府所有屋顶的嚷嚷,大家就都可以把心放回肚子里,把耳朵堵上,把舌头吐出来,把话封在牙齿后边,只要脑子里明白——这回是那只真正的白老鼠回来了,而且接下来……白大将军回府,就要出乱子啦!
本来是提前半个月溜回来的白老鼠还以为可以给猫儿一个惊喜,趁这个大惊之后大喜的劲头儿立刻就跟猫儿说亲事呢,结果天不遂鼠愿,反给了他当头一棒——他夜里悄悄蹿上猫儿的房顶,差点没被猫儿的巨阙剁成老鼠酱,用后来第一个点了灯过来照他的脸验明正身的王朝的话说,简直可以直接送到厨房里当烧菜的下料了!
不过真的差点把小白气死当场,直接抬进厨房当烧菜的主料的,是猫儿那一番详情解释。
“什么?!什么?!有人冒充白五爷我?还来找猫儿你的麻烦?易容术很厉害?你第一次还险一些上了当???!!!……他们怎么你啦,猫儿???!!!”
躲在各个角落里听动静的开封府众人,包括门房的钱叔跟厨房的马婶,有一个算一个,大伙听这句全都想乐——本想白大将军一定气冲斗牛,恼这帮贼居然敢打着他白五爷的名号为非作歹;或者至少应该警惕一下这些人的真正目的是什么,研究一下这背后是否有什么动机或阴谋。谁知道这位一上来第一个反应就是“谁动了我的猫儿”!这……这也太有点儿“私心过重”了吧?嘿嘿,不过刚才这一嗓子,说不定那一向面皮薄的御猫大人脸已经红到脖子根儿了,这一点,众人虽不在眼前却也能猜到。
看来得赶紧打发这俩人凑合到一块儿去!要么白大将军简直是无心理事外加给展护卫添乱。可是眼下这案子的头绪正乱着,展护卫肯定是不会先私后公的,所以大家才有一开始那种“白大将军回府,就要出乱子啦”的感觉。
这事儿就发生在白玉堂带白云瑞遍游江南风光的一个多月里。
江湖上的人如今差不多都知道白玉堂当年闯冲宵楼之后并没有死,世人也都知道他跟展昭同殿称臣,却没有多少人知道他究竟是怎么活下来的,也不明白他为什么隐姓埋名,更没人了解其中隐情,只觉得这三年展昭和白玉堂虽同在开封府做护卫,却是“君子之交淡若水”,两下里除了公事没什么私交,更谈不上什么情谊。于是就有人背后议论,说是不是当年那盗三宝,寻衅御猫的事根本不像表面上那样解决了,这白五爷一闯冲宵楼,又把当年跟展昭之间的那点子积怨给逗起来了,所以两人私下里不和。
如此之类,越传越邪门儿。展昭刚回来的几天里也听见了,可心里没当一回事儿,肚里还暗笑,想着等白老鼠回来当笑话给他讲呢!结果没几天就出事儿了。
起初是因为大牢里押着二十几个重犯,这些人曾经在南方一个省给人卜卦治病骗骗钱,渐渐的就变成了劫掠钱财,专盗地方官府大印,后来甚至私调盐运,连府库银两也有本事劫了去。这群贼慢慢人数多起来,虽然才走了两个省,已经是惊动朝廷。幸好去年开封府协力,包大人派白玉堂去到当地,最后才擒到那匪首和些手下。可后来因为案子大,要审的东西着实太多,所以过了冬审还没完结,只好等过了年再继续。
谁知有几个手下逃亡隐遁,偏也不是省油灯。当初他们本以为赶上年关大赦,牢里的同伙可能留条性命,不成想皇上下旨,这些人都属“十恶不赦”之列,不免。那逃亡在外的同伙就红了眼,竟潜到东京汴梁来,打听得白玉堂回陷空岛,就想用易容的办法逗引展昭出来,趁开封府空虚后去劫牢。
想是想得挺好,一开始还真差点儿瞒了猫儿的眼。因为冒充白玉堂的那人是三更半夜里来的,一来先往房上蹿,不知道从哪里也弄坛酒假装坐着喝,展昭真以为小白偷偷跟回来了。可后来就不对了,那人嘴里说出来的全都是挑衅的话,一句比一句不着边儿,还说要约展昭城外去见一番高下。展昭多聪明的人,就想到大概牢里面不安分了,但临时也想不出究竟是哪一间牢房里出的事,不敢乱动,就先挑明了他冒充的身份。那人也知南侠不是好对付的,事先还安排不少帮手埋伏在附近,一起出手。展昭一个人不敢妄动,况且那人手里一条铁链前端一把钢镖,竟打得展昭的袖箭出了裂痕,最后也只好叫他逃掉了。
现如今大牢里虽是调了重兵把守,包大人到底不放心,昼夜在府里商议,要捉拿那些逃犯。展昭一心全在这上面,小白也就只能叹自己回来的既是时候,又不是时候了。
白玉堂是当年捉拿要犯的官差,有他在包大人心里自然更觉得有底,可小白却不觉得这件事好玩。
当年他拿这伙人也是费足了气力,深知这些人既心狠,又心齐,为了组织利益是可以不顾手底下人的性命的,官府若追得紧了,那些人一个个都自行了断,让你追到天边也是白费。相反他们的同伙分散各处,你在这里,就有人绕到背后去。白玉堂反复叮咛开封府里的兄弟们,跟这伙贼斗,应该做好跟强硬对手斗的准备。
虽然展昭颇同意白玉堂的见解,这番话却是把开封四金刚听得都撇了嘴——认识白少侠这么多年了,要说凶狠、毒辣、心眼多,哪条儿放在你白少侠身上都合适,可从你嘴里这么“夸赞”别人,尤其是跟官府作对的贼人,咱这还是头回听见。泱泱十几万的西夏大兵都没怕过,白大将军这是怎么了?!
不管白玉堂怎么解释边关对垒,两国战事和官府捉拿贼人不同,四金刚到底心里头不顺。包大人和公孙先生倒是一贯信任白玉堂的心计——毕竟三年“卧薪尝胆”的护卫不是白做的。于是大家商议妥当,展昭或白玉堂轮流出城观察动静,争取找出这伙人的藏身之处,四金刚负责守护开封府,协助摸透城内有无他们的落脚点。
这分工够周全,起初的几天风声也很严谨。可到了第七天头上,眼看就要有一些线索了,偏巧就出了事。
白玉堂一早出外寻查线索,展昭独自巡街,刚到城西,就看见大老远的一骑快马像疯了似的奔过来,展昭飞身拉住缰绳,才免了一场店翻铺倒的惨剧。再看马上掉下来的人,展昭心里凉了一大截。只见满身尘土,血迹斑斑的张龙脸色惨白地一把抓住他的袍襟,断了气似的叫道:
“展……护卫,快,快救南芗……姑娘,他……们被人劫……走了……”
展昭头嗡嗡的响,到底咬着牙逼自己冷静下来,把事情问清了——原来明泉接南芗逛集市买东西。本来他们也知道这两天事多,没敢打搅二位兄长,只是买了物件想要送兄长处存下,就停车路边,明泉一个人到府门前托付个人送进去,连大门都没进。谁知那伙贼人近日被发现踪迹,都有些急了,偏巧今儿个冒死进城来探看,正看见明泉停车,猜道他跟开封府可能有过往,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地劫了车子,明泉急回身去抢时,一并叫人抓去了。四金刚到底是轻敌,起初以为几个毛贼,已被展护卫和白护卫逼的没了招数,自己来送死了。恶斗半晌却全不是人家的对手,王朝也叫人刺倒了,另外两个去追,张龙跑来寻展昭。
展昭耐着性子听完,反倒平静了。他知道那伙人劫车不过是做人质换他们的兄弟,如今人车到手,他们心存希望,反倒不会轻易伤害南芗和明泉,只是要怎么寻到白玉堂,两下里夹攻,才有胜算的把握。
展昭略一沉吟,干脆地吩咐张龙道:
“你体力还能支撑么?如今即刻回府转告大人,调刑政司的大令,集五队护卫军守护大牢,列两旁仪仗,要留足够的出入口,就像平时大人陪皇上查牢一般,暗里添人加强守卫。另外告诉大家,若我不打袖箭,或白护卫不动飞石时,护卫军万不可动兵刃。你可说的清么?”
张龙虽有些不明白,但很坚定地点点头。展昭送他上马,再三嘱咐道:
“我如今去城外寻白护卫,贼人定已出城,他们人多心急,狠不能一时得手,须得我和白护卫赚他们再进城来,带到大牢前换人,那时全靠护卫军,看我们的袖箭和飞石,决不可放走一个,也不可伤及无辜,切记!”
眼看张龙打马去了,展昭扭头向城外疾奔。按这几日的线索,他大概知道白玉堂在什么地方,但越是这样,反而更加担心。没有马,只好用轻功,幸好这样似乎也不慢,远远的荒道边果然停着一队人,严严实实地挡在一辆车前。最糟糕的是,白玉堂也在,并且……并且那白老鼠人是坐在树上的,还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呼”——展昭松了口气——看来还是打过交道的人彼此比较了解。
为了降低对方的警惕性,南侠远远地打了个呼哨:
“喂!诸位请慢动手,展某人有句话说!”
“嘿嘿,看看,御猫大人来啦!快来帮我解释解释!刚才这几位还说我白玉堂‘信口雌黄,大言不惭,决不可能有什么开封府的人来谈换人’,这不是,货真价实的四品带刀护卫展昭展熊飞!要不我借给谁这把画影,你们拿它戳一下试试看,看你们谁能不断个几截儿怎的?到时候才知道你白爷爷是不说谎的!”
斜眼儿看那猫儿,脸上竟是无一丝的恼愠,小白肚子里暗笑——呵呵,行啊猫儿,不愧南侠,真沉的住气!我也须看了你的意思才知道怎么行事啊!
路旁那群人却已先提心吊胆,随着展昭步步走近,一干人等围着车子转了半圈,刀杖在手,个个准备随时迎战。却见展昭不紧不慢地走到跟前,神情若定地瞟一眼倒剪双手被绑了个结实,却还紧紧护住车帐的明泉,朝那伙贼一抱拳转了半个圈儿。
“各位请了,展某人匆忙赶来,也不是为说废话的。大家既知彼此目的,想必也都不想耽搁时间,展昭斗胆请各位行个方便,跟我去牢前换人,因为娴祉王爷要亲自看郡主平安。”
“郡主?!……展昭!别打马虎眼,你……你说什么郡主?”
“各位,不会吧?到现在还装的这么像?是怪展某没恭喜诸位么?今儿个你们确实钓到大鱼,捡到至宝了。车上那位是当今皇上的四叔公娴祉王爷的女儿。各位尽管放心,王爷一得到消息就说了,宁可放过一百个贼,也要他这个女儿平安。这会儿恐怕连皇上的金牌令也得了,正在牢前等着呢!”
“……哼哼,御猫大人若辞了官,酒楼说书的肯定都要饿死!”
树上的小白第一个撇着嘴接话。贼首只顾想这突如其来的事情的变化,竟不假思索地接过白老鼠的话说:
“对啊!若是真的也好有个凭据,不然空口无凭,我等不是听说书的傻子!”
“呵呵,”展护卫气得直乐,“你当我们开封府都是骗子么?方才有耗子唧唧咕咕信口雌黄,现在便疑到展某头上来。若真个空口无凭,展某早跑去王爷府上讨一个凭据来了,不然做个假的也须费些时间,哪里就来的这样快呢?你等不信么?也好,就给你实据!”
说着一撩衣摆,单腿打千,朝向车子一拱手:
“郡主在上,开封府展昭冒犯金尊,向郡主请王府玉配和金锁作身份之证,实为伏他人之心,还请郡主多多体谅。莫让老王爷在大牢前等的心焦。”
众贼看他郑重其事,倒真信了三分。此时只听得车里慢悠悠地扔出一句话:
“展护卫,既然被人识得我的身份,也罢了。只是你等事后不得再提此事,在人前摸要议论本宫的残疾,若不遵守,后果自负。切记!”
众贼更加暗暗纳罕——莫不是真个钓到大鱼了?听这车里姑娘的口气,镇定自若,沉稳大气,浑然天成。就是刚才被劫,这一路颠簸,也没听她像一般人家女子一样大惊大叫,竟连哭声全没有,却原来真是见过大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