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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世奇从阴叔身边走过时,还隐隐约约地闻到一种夹杂在老人味里的干尸味。
巫世奇在火巧场工作的,对那种淡淡的干尸味可以说见怪不怪了。
这更助证了阴叔的说话没有掺假。
虽然这件事说出来没人会信。
可巫世奇在火葬场经历这种奇异怪事多了,已经体会出大千世界,无奇不有这句话的含义了。
阴叔定定地喘过气来之后,反讽道:“你看,连你都不太敢相信。你说,叫他们来问我,我说出来岂不是白说!所以我一直沉默不语。我想过了,这个事对世上的人来说,的确离奇。相信的人也不会多。本来不想带进棺材里的,但估计说了也白说。”
“那……”巫世奇嚅嗫着,“今天,你又肯说出来?”
阴叔这会很错愕的样子,反问巫世奇道:“你又怎么同呢!你本来天生就有这种悟性,又表现出我们道人的特质。所以,我想你会相信的。今天要不是你进来,我都懒得理他们。说得不好听,我刚说个开头,他们就会说我胡说八道的。”
巫世奇连忙说:“也是也是,说的也是。那么,后来呢?”
“后来?后来我就把麻师傅的招儿全学到了。因为跟了快一百年了,才把那些东西全学到手。到了清末时期,他觉得我已经学得差不多了,有一天,他对我说,阿久,我们这种人虽然长命,但所做的事都是伤天害理的,不宜一起找人索命吸魂的,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再说我们师徒缘份也尽了,是到了分手独自过了。这样,即使被人发现了,也不至于被一网打尽呀!”
“我听了师傅的说话,想想也有道理,也就在一天的黄昏,与他分手了。之后竟然没有再碰到过他。可是,像我们这种人,每隔五年,就要杀人索魂的。不然身体就会很快跨下来的。”
“风风雨雨百多年后,我流浪到这个县城,已经感到自己又到了找尸吸魂的时候了。可我一向很少下手的。再说现在的人也不是那么好下手的。所以那天我从招聘广告上看到你们火葬场招聘守夜人后,我顿时兴奋起来。”
“我想,火葬场里不是很多尸体么?到你们场里当守夜人,一可以挣些钱理料日常生活的所需;二来吸尸体的魂魄,就不需要杀生人,就不容易引起别人注意。可是,事实却事与愿违!”
“原来,我们往常杀生人吸魂索魄,是有个讲究的。就是把人弄昏后,使用赶尸法把人赶到自家屋子里,养尸坛时,是要把人通过念咒、作法,把人放在养尸坛里,是不至于马上死去的。也就是说,他的魂魄还生猛得很。”
“每次通过招魂法驱赶他出来,吸上一会儿,又把他赶回去。结果,吸的人得以借魂而生龙活虎。而被赶回养尸坛的鬼魂,因为有‘活’尸滋养着,也不会走失。有点像东北那边养熊取胆汁一样……”
阴叔说到这里,巫世奇不禁倒吸一口凉气道:“这样子说来,那对回家探亲的夫妻就埋在你租住的冷水村的屋子里?”
“是的。”
“那么,说说你是怎样杀害那对夫妻的事吧!”
阴叔啧啧嘴,接着说道:“刚才已经说过了。吸魂也不是随便乱吸的。所以在火葬场里去吸死去的尸体时,没差点儿把我害了!那毕竟是死去了的人呀!他们的魂魄早已离开他们的躯体。我吸到的就是空魂魄,害得我身体迅速虚弱起来。”
“无奈之下,我只得继续使用旧法子……杀人吸魂。你是知道的,火葬场对出大道上,常常会有些夜归的人骑摩托车经过。我就在半夜里摸到公路上去,把一条绳子绑在一棵树干上,我则蹲在另一边,等到摩托车开近时,突然把绳子拉起来。”
“那绳子刚好绑在摩托车上一点点的高度,车子快到时,我才突然拉起来。结果,摩托车开过去了,骑车的人却被我的绳子拦下来了。还跌得昏死在地。这是最好的效果了。我立即作法,让他们迷迷糊糊地跟着我回冷水村去……”
审讯室里是暗装有录音设备的,只听得在审讯室外监听的陈文辉他们一愣一愣的。
他们冒着冷汗,面面相觑,脸色青一会儿,又白一会儿。
虽然早知道这个案件的罪犯很诡异的,但都想不到阴叔是如此来历和如些作案的!
他们等不及巫世奇从审讯室走出来,就留下一部分人继续监听,陈文辉则带着一干人驱车直奔冷水村而去。
几个小时颠簸后,他们来到冷水村阴叔租住的房子,带着锄头铲子涌到那间租屋去。
当其时,已经是下午五点钟了。
太阳还没有下山,大家的情绪也高涨。
他们因为案件最终破解而兴奋着,根本就没有考虑得那么多,以为拿着工具进到房间里三下五除二就能把失踪多时的两夫妻的尸体挖出来,等家属来辩认过尸体,确认无误后,就可移交法院起诉阴叔了。
他们完全忽略了这件事的诡异性。
当他们大大咧咧进入房子里后。
嗨,诡异的事情又出现了。
只见刚才还好好的屋子周围,阴阴地起了一阵阴风,卷着村道上的残枝败叶旋入到屋子里来,还像故意似的,直往人眼睛里吹。
有个刑警刚擦去眼睛的细小尘埃,肩膀就被轻拍了一下,他就睁开眼睛想看看是怎么回事。
其实,这就是通常人们所说的鬼拍枕!
正确的办法就是不要睁眼观看。
可刑警们来的时候心里充满了破案在即的兴奋,谁会想到还会遇上这些污秽事呢?
当下那个刑警就睁眼看,眼前竟然是一个红衣女子在阴阴地对他笑!
可刑警怎么看着那女子就不自然呢?
表情生硬,脸色发青,嘴唇却红得鲜如血液,正阴阴地在刑警的耳朵边说着什么。
刑警顿时怒不可遏起来,往墙壁用力撞去,只听“轰”的一声,墙壁震动地摇晃起来,没倒。
但刑警却满头是血地倒下了……
第224章 正邪互斗
接到陈文辉从冷水村打回来的电话,巫世奇就有一种无可奈何的叹息。
听电话里陈文辉焦急又惊骇的说话,就知道他们碰到多么可怕的诡异之事了。
“巫主任呀,你说我们怎么办才好呢?本来想快些儿把被杀的夫妻的尸体挖出来,好给人民一个交代的。不曾想到了阴叔租住的屋子后,却突然起了阴风,还迷得我们睁不开眼睛。大家正不明白是怎么回事的时候,突然听得‘轰’的一声响,一个刑警就撞到墙上去,现在人已经昏迷了。我们一看,就急,涌上去背他想走出那屋子时,嗨,更诡异的事情出现了!”
“我们在屋子里明明看见一条通往屋外的大道的,大家都说没错儿,那路尽头光亮着呢,就应该沿那条路走出去就行了。岂料我们走呀走,却老也走不出去。后来才知道我们就是在租屋的堂屋和里屋走来走去。好在多得村长,见我们进入租屋那么久,都入黑了,仍然不出来,他就有些醒悟似的,在租屋外烧了两排炮仗,才把我们拉出屋子外。”
“我的天呀,等到我们走出屋子的时候,个个都累得浑身软弱无力。也不知我们在屋子里走了多长时间。反正是上气不接下气的模样。特别是那个背着撞墙刑警的同志,现在还躺着在喘气呢。你说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巫世奇听陈文辉如此说,真是气得恨不得骂他几句……急什么呢?
难道等我从审讯室出来一起去会抢你们的功劳么!
可巫世奇是个性格比较内向的人,又常常显得老成持重,当然不会如此张口骂人。
他唯有叹口气回答道:“先撤回来吧,把撞墙伤了的刑警送到医院去治疗是最重要的。至于村子里那间屋子,慢慢来处理也不迟。反正它又不会跑掉的。今天去挖那夫妻俩与明天挖又有什么区别?”
“我是怕那两具尸体变质腐烂,难于辩认,就不好指证阴叔了。”
“这个……你是只听得一半审讯就离开才产生的错觉。你都没听他说,他所吸的尸,是‘活’尸来的,估计不会腐烂的。再说,你们不请个道士来做场安魂法事,那两个冤死鬼也轻易不会放过去挖他们坟的人,所以真的急不来的。”
听巫世奇如此解释,陈文辉也没有办法,只好继续锁好房门,贴上封条,不准村民随便进入,才拉着几个警魂未定的刑警开车回县城来。
过了几天,请好了道士,办齐了做法事所需物品。
刑警队专案组的人又来到冷水村。
因为算好的时间是晚上午夜三点开坛,好让冤魂趁黑入冥界。
白天大家就地休息,晚饭后住在附近的村民也早早休息一会,到了午夜两点多钟,大家看稀奇地来看今晚的安魂道场。
道士名号隐修,正在坛前布置摆放物品。
不料好好的天上这会儿聚集了些乌云,把个月亮遮挡起来,大地上就漆黑一团,有阵阵阴风在周围刮起来,吹得人们无端端起满鸡皮疙瘩。
巫世奇和陈文辉就请示隐修是否改期再做法事?
隐修皱起鼻子用力嗅了嗅,回过头来答复两人道:“没事,天上刮的是自然风,并没有妖气。只要没有妖气就好办。再说,时间不便久拖,拖了就不好聚拢那两个冤魂的亡灵了。而冤魂久积,容易煞气和戾气上升,逐渐演变成恶灵,为祸人间。”
巫世奇和陈文辉听隐修如此说,也就不好再多话。时近午夜三点,天气逐渐凛冽,风也刮得越来越大,隐修刚穿戴整齐,人还未走近法坛,坛上燃着的蜡烛都被一口风吹黑了。
巫世奇和陈文辉就有种不吉祥的感觉,免不了互相看看,说不出的一番滋味在心头。
可刑警们和村民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今晚风大,坛上蜡烛又没有什么遮挡物,被风吹黑一点都不奇怪,依然帮忙重新点着蜡烛的有,看隐修做法场前准备的有。
当蜡烛重新燃烧起来之际,就见隐修挥动着桃木剑,面向着租屋,口中念念有词。
因为念声小,大家离他又远,听不到。
隐修念了一阵不知是咒语还是安魂经后,不见什么动静,想想身后众多眼睛在盯着呢,不加些料恐怕难以说得过去,于是用力挥动桃木剑大声说道:“太上老君急急如立令,上仙下得凡间来,当赐我三道安魂符。”
说完,隐修放下桃木剑,走近法坛,举着左手向天,右手拿起毛笔蘸上金粉磨成的汁液,口中念动真经,耍耍脱脱地写下三道金字灵符,离开法坛,走到阴叔租住的屋子门前,将金字灵符贴在了木门上。
隐修贴完金字灵符,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转身回法坛的步子都走成了很有气势的八字步。
到得坛前,隐修就闭起了眼,双手合掌,对着租屋口中又是一番安魂经,正当大家以为大功告成之际,刚才隐修走上前去,把金字灵符贴在租屋门前的,那三道金字灵符这会儿却奇怪地变作绿色!
大家都觉得很神奇,禁不住在心中暗暗称赞隐修的道行高。
有心里藏不住秘密的,还啧啧赞出口道:“修道高深的道士就是与众不同!”
赞语声音犹在耳边,突然,那三道金字灵符由绿色变成了黄色,在一阵急促的闪烁下,着起火来。
因为贴在阴叔租住屋子门前的那三道金字灵符太神奇了,大家都把眼睛盯着那三道金字灵符。
所以当金字灵符起火时,大家看得太真切了。
有个冒失鬼还“啪啪啪”的鼓起掌来,在深夜里特别的清脆。
可冒失鬼的掌声并没有引起别人附和,才知道这种场合是不宜吵闹的。
而三道金字灵符很快就被烧尽,等隐修按部就班念完经文睁眼一看:喂?怪啦!
我刚才贴上去的那三道金字灵符呢?
谁在捣乱把我的符给揭去了?
他一面疑惑不解地想着,一面回头来看巫世奇和陈文辉。
他还想开口问这是怎么回事呀?
却见巫世奇和陈文辉两人脸色大变,眼睛越睁越大,嘴巴张开来,大叫一声道:“天呀!坏事了……”
第225章 形魂轮转
隐修听得巫世奇和陈文辉在自己面前大叫坏事了,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心里还暗暗地嘲笑两人少见多怪呢。
隐修不知道他身后发生了什么事,迷惑不解道:“怎么眨眼之间就不见了我贴的三道金字灵符呀?”
陈文辉就说:“还说什么三道金字灵符呀!都大祸临头了!害得我以为是你自己施的法力将符纸烧掉的呢!”接着又听得巫世奇惊叹一声道:“别只顾着你那三道金字灵符了,事情已经坏了……”
隐修见两人神色与说话都变得不妙了,急回头看,一阵邪风裹着风沙起劲地吹来,租屋的木门被猛烈地推了开来,“啪啪”地打在门两边,声音震人心魄。
大家被这阵邪气十足的劲风吹得睁不开眼,都用手臂护住自己眼睛弯腰蹲地躲避起来。
这时,一个在旁观看的村民,猛然间从蹲着的姿势挺直身来,举起双手,向着天空长长地大吼一声!
声音凄迷又凶狠:“啊!啊!咕噜叽喳……”
大家也听不懂他叫喊的是什么意思。
但那种凄怆凶险的声音,在这黑夜里,却显得特别的震撼人心,让人禁不住毛发倒竖、心胆俱裂!
紧接着,那村民停下了吼叫,放下手臂,转过身来,眼睛已经血红,盯着隐修一步一步逼近来。
隐修也似乎明白这个被鬼附身的村民是对准自己而来的。
当其时,他已经心惊肉跳,想转身拔腿而逃的。
无奈,此刻他已经腿软得如同烂泥,如何抬得起腿来?
而且又是众目睽睽之下,他身为降魔除妖的道士,竟然拔腿而跑,将成何体统?
唯有站在原地,浑身颤抖着,口中念诵经文,希望以此避过劫难。
岂料他念的经文作用不大,那个被附了身的村民只愣了一下,就向隐修扑去。
只听隐修“啊!”的一声惨叫,人就跟着被扑倒在地。
巫世奇和陈文辉只见倒在地上的隐修,两条腿急急地蹬着,而被附身的村民却趴在隐修的屁股上扭动着、撕咬着。
村民们哪里见过这种场面啊?
早已吓得脸色大变,一时之间都不知道怎么处理这个事。
一个个本能地往四下里退开来。
巫世奇和陈文辉赶紧冲上前去帮隐修,两人各抓住隐修的一只手,往这边拖。
而被附了身的村民咬着隐修的屁股要往屋子里拖。
彼此之间势均力敌。
隐修一会儿被拖往屋子近点儿,一会儿又被拖离屋子远点儿。
众刑警见状,从惊骇中醒悟过来,纷纷上前想要帮手。
那被附身的村民就恼羞成怒,猛地抬起头来,如同猫科动物一样呲牙咧嘴,并发出“咕咕”的警告声。
刑警们抬头看过去,那满脸狰狞的村民,一嘴都是从隐修屁股咬出来的血,使他的嘴巴显得凶猛又恐怖。
两只发着红光的眼,一如斗败不服输的悍匪,好得人惊啊!
巫世奇和陈文辉本来正与附身的村民争夺住隐修的身体,村民因为要恐吓上来帮手的刑警,口一松,巫世奇和陈文辉就感到隐修往这边来了,也管不了那么多了,赶紧把隐修拉过来。
村民们从惊慌中逐渐清醒过来,随地拾起棍棒之类的东西作为防身武器,并大家聚拢在一起,一齐呐喊着,逼近被附了身的村民。
正所谓众志成城,大家把散劲拧成一股绳,就有了势不可当的气势。
那被附了身的村民虽然仍然呲牙咧嘴地“嘶嘶”喷着气,终究压不住村民强大的气势,只在原地张牙舞爪,却没有了先前的杀气。
村民们见此凑效,就有了收拾那东西的意思,吆喝着,步步逼近去,都把棍棒举得高高的,瞅准机会就棍棒齐下,誓要把那邪物打倒。
眼看着就要按计划揍那东西了。
这时,一声撕心裂肺的哀号,从村中飞速传了过来:“你们不能打阿富哥呀!他是我老公来的呀!你们打残他,叫我日后怎么过日子哪?叫我怎么操弄田间地头呀?就看在我们家孩子还小的份上,你们放过阿富哥吧!虽然他被附了身,可一旦鬼魂离开阿富哥的身体,你们岂不是白打阿富哥一场?求求你们了,放过他吧……”
阿富哥老婆如此一哭,众村民傻了。
是呀,开始大家只顾着打邪物,都差点忘了具体身形的是阿富哥啊!
现在被富嫂一哭,都有些清醒过来。
他们茫然不知所措,互相询问着怎么办?
怎么办才好呢?
这时,巫世奇与陈文辉已经把隐修从阿富哥的嘴里拖了出来,忙着询问隐修有事没事。
知道隐修没事了,这才回过头来看到村民茫然不知所措的这一幕。
他们的询问声使巫世奇想起,陈文辉上次被困在屋子里时,是用炮仗吓得恶魂返入地下的,这回不妨再来一次!
于是吩咐刑警们向着阿富哥头顶上的方位开。
那“啪啪”响,不仅惊动了全村村民,也把附在阿富哥身上的恶魂吓走了。
但事情不能到此为止呵!
今晚主要是来为屋子里的亡魂做安魂的,却没料到弄出如此惊险的一幕!
巫世奇有些尴尬。
原来以为请个道士做场法事就能起出屋子里的两条尸的,不知何故,不但安不了魂,还差点惹出祸来。
但是,按理说,做场法事,念番安魂经,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