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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你醒了?”微微睁眼,面前是一脸关切的若尘。
“哦,若尘,我睡了多久?现在是什么时辰了?”不经意看向窗外,呀,天都黑了,难道她竟昏睡了一整天吗?
“今日吏部事务繁多,我本应该前去处理,还有萧丞相,我有事要去找他商量……”她挣扎着,想要撑起身子起来,无奈浑身发软,脑中昏昏沉沉,
竟是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
“我怎么了?是病了吗?慕容襄望向眼前伸手来扶的焦急男子,喉中发痒,不觉咳嗽出声,牵动了胸口,竟是闷闷生痛。
“少爷昨夜受了风寒,一直在发热呢,真是,一点不怜惜自己!往后小绿仍旧留宿少爷房中,夜夜守着少爷,方才安心!”小绿端了一碗汤要进来,
恨恨说道。
“好小绿,你这样做,让纪宣独守空闺,他嘴上不说,心里肯定对我大为不满!”慕容襄笑了笑,声音甚是沙哑,抓住若尘的大手,让他搀扶自己慢慢起身,
斜靠在他细心塞到背后的软枕之上,这一点点动作,却引出娇喘连连,这个身子,真是越来越不中用了!
“少爷,不是小绿威胁你,你再这样作践自己的身子,小绿一定自己做主,给南棠家中写信告知,让老爷夫人来管管你!”小绿话虽如此,手中的汤匙递到她跟前,
脸上的关心却是不容质疑:“这是吕先生留下来的药,纪宣守着煎的,少爷快趁热喝了!”
“呀,闻起来这么苦,我不要喝,躺一会就没事了!”她轻轻摇着头,黛眉紧皱,那黑乎乎的东西,看起来那般恐怖,反正她现在只是有点热,有点昏,
又不是象上回那样腹痛如绞,自然是打死也不要喝!
“公子,听话!”莫若尘冷着一张脸,从小绿手里将药碗接过来,坚持喂到她的唇边。此时他的心里,没有那主仆之分,没有那逾越与不敬,有的,
只是眼前少年那张俊脸,苍白如纸!
咦,平日温顺和蔼,奉她为神明的若尘,今日怎么突然转性了,变得这样专横霸道?真是反了天了,趁她身子不适,竟然骑到她头上去了!
“你……”她樱唇微启,正要开口教训他,忽觉唇瓣一热,舌尖一苦,却是他将药喂进她的嘴里。
瞥见他强硬之中又夹杂着点点心痛的眼神,她心中一软,将嘴唇张大一些,顺从饮尽那一碗苦水。
原以为良药苦口,自是不堪承受……
却不曾想到,心中已是极苦,口中的苦,有算得了什么!
罢了,罢了,受苦,也是为了磨砺她的心性,历练她的人生!
只因为她慕容襄不是别人,是这个异世之中独一无二的存在,天降大任,全力担当!
不知不觉,咬紧了唇瓣,生生忍住眼中那波光潋滟。
“若尘,可有派人去吏部为我告假?”随手抹去唇边的药汁,转向他,脸上已经是强忍之后的雨过天晴,风平浪静!
莫若尘收了药碗,点头应道:“是蒲管家去的,正好遇到萧丞相在场,丞相很是担心,让转告公子好生保重,他改日会上门探视!”
“好,这样我就放心了!”若尘心细如发,忠心耿耿,她实在是满意得很。
“小绿,你让纪宣过来,我有话跟他说。”明知皇宫大内,什么珍贵药物没有,但还是挂念霁云的伤势,那一刀,力度不轻!吕伯伯所留药物之中,有一种秘制的金疮药,
触感清凉,药过无痕,效果极佳,且交与阮慎言,给霁云悄悄用上,纪宣便是那相对最好的送药人选……”
“是,少爷!”小绿匆匆出去。
她心中大石落下,再看着立在床前的青衣男子,安慰一笑:“若尘,你不要担心,我没事,明日就好了,明日我会准时早朝!”
第四十章 外藩来使
跟若尘说好了,第二日要上早朝的。
她却没有想到,当日夜里,自己又开始发起热来,高烧不止,府中众人,顿时忙成一团!
“我去请大夫吧!”纪宣看了眼床上昏昏欲睡的少年,推了推陈齐,朝门外走去。
刚走出两步,却被一只手臂直直拦住,只见莫若尘面向两人,蹙眉说道:“公子除了吕先生,不允许任何大夫给他看病诊治!”
“可是,少爷这身子……”纪宣犹豫不决,仍是想着迈步出去。
“好了,你们就不要争了,都安静点,少爷需要静养!你们都给我出去!”小绿低声叫道,拎了冰凉的帕子过来,叠成一方,轻轻搭在她滚烫的额头之上。
“哥哥……哥哥……”睡梦中的她,发出阵阵呓语。
小绿望着她那因为发热而潮红的小脸,叹了口气,少爷都烧糊涂了,喊什么哥哥,她哪里又有什么哥哥呢!看来这心病,还须心药来医治才行,只是,没有她的允许,
自己又怎么敢去找任何人!
她小心将床上之人身上的被褥理顺压好,手不停止,心思也是跟着转动,又想道,翻年之后,少爷就该十七了,娟娟好年华,正是情窦初开之时,可怜,
这神仙一般的人儿,却终究逃不过情字纠缠,深陷其中……
那张沉睡中看似柔弱却故作坚强的小脸,真是让人心疼!
唉,明明是如花少女,偏偏要扮作男子,何苦如此!
……
大汉皇宫,御书房内。
头戴金冠,身着龙袍的轩辕无极,在房中不住踱来踱去。
“这个予非,怎么又病了?大朝之日未上早朝,一连几日也没有去吏部署事,萧爱卿,听说你去探望过他吗?到底是什么病,情形如何?”他面色不悦,
声音也很是烦躁。这蒙傲与流夷的使臣,竟好像是早早约好了似的,几乎同时抵达京城,本是师出无名,不予理会的,偏偏这个时候正好是太子的婚事昭告天下,
对方倒有了留下来观礼的理由,赖着不走了!
名义上是为了两国交好而来,实际上却是为了一探虚实!
蒙傲国常年如此,倒也罢了,只是那流夷使者,来得实在莫名其妙!
若说是这两国欲联手对抗大汉,也不太可能!
“启禀皇上,臣去看过予非,应该是少年天性贪玩,夜里在自家院里受了风寒,倒是不碍事,休息几日应无大恙!臣跟他说了皇上的关心,也已经责骂过他了!”
丞相萧桓抱拳禀道。
轩辕无极无奈笑笑:“朕对于这个神子,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你们看看他,一会是聪明绝顶,睥睨群臣;一会是洞悉世情,傲然独立;一会却是稀里糊涂,
连自己的身体都照顾不好!”
这一番话,却是说得房中之人尽数笑出声来。
“父皇,予非正是这种做尽大事,不拘小节的性情,才让那么多人喜欢他!儿臣仔细观察过,他为人处事极为招摇,行走在外风光无限,可谓是大隐于市;他看待问题超然脱俗,
看似迷糊实则上心,可谓是大智若愚!如此独特的少年臣子,真是我大汉朝堂上的一处奇异风光!”太子轩辕乾宁毫不吝啬对慕容襄的赞美,这个少年暂时还稍显生嫩青涩,
但加以时日,必定是大汉天朝的栋梁之才!
“太子殿下所言不虚,予非确是可造之材,只是少年人天性骄傲,还要多加磨砺才行!”大学士韦谦也随声附和。
“那好办,冷将军,改日等他身子好了,你就把他弄到你的军队之中去,好生锻炼,打造坚韧结实了再给皇上送回来!”安定侯傅泰哈哈大笑。
“予非记仇得很,君毅不敢!”冷君毅俊脸含笑,心里对少年的病情却是隐隐担忧起来。
轩辕无极沉默一阵,忽又皱眉高声问道:“王爷还陪着那两国使者在御花园中游玩吗?”
“回皇上,王爷他们还在御花园里,二殿下也陪着呢,应该很快就过来了!”一旁的太监总管高勤回道。
“来人,移驾乾清宫,朕要好好招待这远道而来的贵宾!”今日坤儿的表现倒也中规中矩,这个皇儿尚武轻文,今日让他与那外国使者寒暄周旋,也真是难为他了!
原本是让霁儿作陪的,谁知这个皇儿竟在他自己的寝宫喝得酩酊大醉,不省人事,那身下,还压着一个衣衫半解的小宫女!身为大汉皇子,竟然如此荒唐,
真是辜负他的一番喜爱与信任,气得他命人找来皇后,当着她的面一阵怒骂之后,拂袖而去!
“乾儿,最近你那三皇弟,是怎么回事?他手臂上的刀伤,你可知道内情?”行至途中,待得轩辕乾宁走近身边,轩辕无极刻意缓下脚步,压低声音问道。
“回父皇,是儿臣对皇弟关心不够,儿臣等下就去三皇弟寝宫,问明情况,好生安抚。”他垂下眼帘,躬身答道:“请父皇放心,儿臣相信三皇弟的为人,
一定不会让父皇失望的!”霁云的情况,他其实早就去看过,据说霁云那晚悄悄出宫,回来之后便是这般歇斯底里,放荡不羁!不知为何,
他心里一下子便想到那个清雅俊美的少年,也许他就是这症结所在吧!霁云,爱上这举世无双,万众瞩目的人儿,是幸,抑或不幸?
“霁儿年少轻狂,没有吃过苦头,你这做皇兄,要多关心他,劝解他,好生安分守己,莫让大汉皇室因他而蒙羞!”轩辕无极瞥了一眼远远跟在身后的萧桓和韦谦,
眼中精光闪现,冷声说道:“你告诉他,他与盈玉的婚事,朕已经准了,就此落定,不作他想!”
“儿臣遵命!”轩辕乾宁恭敬称道,心中却暗暗叫苦。若是霁云钟意盈玉,也不会把自己弄得如此狼狈不堪了!——这个话,可怎么跟他说!
这乾清宫,是大汉皇帝轩辕无极的寝宫,也是批阅奏折,召集王公大臣议事和接待外国使臣的宫殿。
此时,轩辕无极坐在龙椅之上,听着那蒙傲与流夷使臣轮番说着对太子大婚的祝贺之词。
蒙傲此次出使共有三人,一名体格彪悍的大汉,名唤胡力将军,是此次出使的领队人物;一名骨瘦精明的老者,名唤狄严,看起来象个账房先生;一名很是年轻秀气的男子,
小心翼翼,唯唯诺诺,不知姓名,应该是随从身份。
而流夷,来的也是三人,一名威武健硕的虬须男子,名唤乌氏,一名冷面黑衣老妇,名唤格兰额吉,以及一名随从模样的青年哈森。
“此次贵国使者前来大汉,适逢我朝太子大婚之喜,真是来得碰巧啊!”轩辕无极面朝蒙傲使臣,呵呵笑道。
“皇帝陛下有所不知,我等本次前来,除了祝贺太子殿下的婚礼,另有稀世珍宝欲找机会来奉献给陛下!”狄严站出队列,上前禀道。
“哦,稀世珍宝,却是何物?”轩辕无极有些好奇,这蒙傲是戈壁沙漠之地,良田绿地甚少,怎比得上大汉地大物博,却有什么拿得出手的稀世珍宝?
只见狄严取出一只不大不小的锦盒,当场打开,一道耀目白光冲出,照亮了整个大殿。
众人惊呼之下,凑近细看,盒中是一颗晶莹圆润,光芒四射的硕大明珠,足足有拳头大小,十分惊人!
狄严颇为自得,不紧不慢说道:“这是我蒙傲的镇国之宝,名曰月光宝珠,说它是稀世珍宝,外观只是其一,关键在于它的内在……”
他取出宝珠,双手奉上:“请陛下细看!”
一旁有太监将宝珠小心接过,呈了上去。
轩辕无极粗粗一看,只见那颗珠子光芒夺目,华彩流动,心里十分喜欢,再仔细端详,不觉惊异出声,这宝珠居然被人从中戳了一个小小的洞,贯穿而过,
两端各有一个黄豆大小的小孔,未见任何裂纹。
他心中疑惑,举起珠子分别朝两个孔中望去,竟是一眼望不到底!
“这宝珠的另一妙处,便在于那孔中的九曲十八弯,蜿蜒曲折,这神仙戳的孔洞,后人再也无法穿越!”狄严抚须笑道:“我等临行前,敝国国主有言在先,
若是贵国有能人智士,能用细绳穿过宝珠而未有任何损坏,我蒙傲这镇国之宝,便送给贵国美丽无双的皇后娘娘做个项链坠子吧!”
“另外,胡力将军是我蒙傲第一勇士,骑马射箭摔跤对攻样样在行,我们临走之前,敝国国主还专门吩咐,我蒙傲与大汉同为泱泱大国,但不知两国勇士若是单打独斗,
孰强孰弱?希望皇帝陛下能答应敝国国主这个不情之请,设一擂台,以武交友,分出胜负,以昭告天下!”
果然是来者不善,这一文一武两题,初看简单,实则不易,绳穿宝珠尚无把握,擂台比武也不好拿捏尺度,没有十足胜算,轻易应战,除非是两场全胜,
否则这国体颜面,置于何地?如何交代!
眼见那流夷使臣也是手中隐有物事,对此看得饶有兴趣,一副跃跃欲试的神情,想必也是早有准备,尚未出手罢了!
“皇上,臣愿先试绳穿珠宝,再与胡力将军比试!”冷君毅见得众人皆是蹙眉不结,咬牙站出,抱拳禀道。
轩辕无极见他脸上尚有一丝犹豫,心道,冷将军上台比试倒是问题不大,但是这绳穿宝珠,恐怕也没多大胜算……让他保存体力到后面的擂台比武吧!
“冷将军先退下,比武之事,过后再说萧丞相,你且先来试下穿这宝珠!”萧桓足智多谋,在这殿上是最合适的人选!
“臣遵旨!”萧桓行礼之后,大步过来,接过宝珠与细绳,小心翼翼动作起来,时而命人取火,时而命人端水,片刻之后,各种方法均已试过,方才双手奉上,
额间隐有点点光亮,惭愧说道:“回皇上,臣不才,无法穿绳成功!”
“父皇,让儿臣来试试!”说话的是太子殿下轩辕乾宁。
……
不多时,在场的众臣都已经试过绳穿珠宝,却是无一完成!
轩辕无极见状,皱起眉头,看来,还须把那小子找来,才能彻底解决这难题!
想到这里,他挥了挥手,宣道:“传朕旨意,宣慕容襄进宫见驾!”
“启禀父皇,予非尚是卧病在床……”太子轩辕乾宁在一旁提醒道。
“朕自然知道,来人,把慕容襄给朕连人带床抬进宫来!”
第四十一章 斗智斗勇
慕容襄昏睡几日,又被灌了不少汤药,这风寒之症,还是好了大半。
算来有好几日没去吏部署事了,好在其间萧桓来看过她,大致说起近日朝堂之事,各部整顿有序,一切都按部就班实施,初见成效。
尽管身体不适,她还是强自撑起,给他画了几幅草图,说明是为漓水两岸防汛灌溉所用之水利工程,务必请工部人等和当地能工巧匠细细斟酌,实地考察之后,方才借鉴修筑。
“堵不如疏?”当时萧桓拿了图纸,又惊又喜:“予非,你在这上面花了不少功夫吧,难怪愿从基层做起,这些东西,身居高位的话,又如何接触得到!”
“我慕容襄有神人相助,还须花什么功夫,自然是信手拈来!”她可是禁不起表扬,给根竹竿就要往天上爬的人!
萧桓因她抱恙在身,不便久留,拿到图纸,又叮嘱了几句,便要起身离去,走到门口,忽又回头说道:“予非,快点养好身体,蒙傲与流夷的使臣已经到了京城,
皇上正为这些事情着急呢!”
一连几日,她都在想这外藩来使的事情。
两国使者同时来朝?没听说轩辕皇帝有所邀请啊,多半是不怀好意!
那流夷使臣,因为乌力罕的关系,尚有银刀在身,她还不曾放在心上,自认为可以轻松搞定;而那蒙傲使臣,则不可小视了,一想到当日银凉卫城的惨剧,心中便是不寒而栗,
士兵如此残暴,文臣也好不到哪里去!
“公子,仙儿姑娘来了!”林仙儿急步走了进来,奔到床头,今日可是公子主动要见自己,可不象那几日,自己得知公子染病,眼巴巴守在门口,
那冷若冰霜的侍卫硬是不让自己进门!
“好多了,多谢仙儿姐姐关心!”慕容襄指了指床前的凳子,示意她坐下:“仙儿姐姐,流夷的使臣已经到了临域,你可知晓?”
“流夷使臣?”林仙儿掐指一算,脸色突变:“新王登基大典?”难道是来找自己的吗?大典之日,已经指日可待,她这流夷圣女,是必须要回去主持的!可是,公子……
慕容襄瞥见她阴晴不定的神情,叹息一声,果然是为她而来!这其中奥妙,恐怕又如那敖包大会一类的地方风俗一般,那轩辕皇帝和诸位大臣就是脑袋想破,也是想不出来的!
“也不知道来的是谁?姐姐可有兴趣一见?”她漫不经心问道。
“我……”林仙儿犹豫不决。
“圣旨到!慕容襄接旨!”门外一声高呼。
哦,这也来得太快了些吧?
“臣在!”她撑起身来,示意莫若尘与林仙儿跪下行礼,再朝那迎面而来的太监总管抱拳问道:“高公公,皇上不会是想宣我入宫吧?我还在生病呢!”
“正是!皇上命老奴将大人连人带床抬进宫去!”
……
“来了,来了!”众人正等得焦急,忽然听到殿外传来喧闹声。
再有便是太监总管高勤的声音:“禀报殿下,慕容大人在殿外求见!”
“宣!”轩辕无极的嗓音有丝丝的兴奋,心安之际,便开始期待这少年神子接下来的不俗表现了,每次,他都是带给自己惊喜……
闻听那慕容二字,那名唤乌氏的流夷使臣挑了挑眉,望向身旁的黑衣老妇,眼露喜色,不经意瞟向对面,发现几位蒙傲使臣却是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