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闭嘴!”我不耐烦地看着他们,“再说下去我不干了啊,另找一个‘老实’的伴娘去。”
“这个人,最近脾气见长啊,”友舒又掐我一下,“伴娘敢对新娘大吼大叫的,反了你了?”
“该恋爱了。”孔旭总结道。
屋里的喧闹渐渐平静下来。送走了最后一拨客人,友舒的爸爸妈妈把她叫进房间说话去了。
我抬头看了看装饰得温馨浪漫的房间,心里也替友舒感到幸福。
“羡慕吧?”孔旭在我旁边坐下来。
“嗯。”我老实地点点头。
“你也会有这么一天的。”孔旭对我笑了笑。
“我有两个梦想,”我用手摸了摸友舒漂亮的床单,“嫁给我最爱的人,挣很多的钱。”
“这么不实际的愿望?”孔旭看着我。
“怎么会,我一直在努力。”我说,却立刻黯然起来。
孔旭轻轻笑了笑:“自己也知道不可能吧,所以改一下,嫁个适合自己的人,挣很多的钱。”
“那样会幸福吗?”我喃喃地问。
“那样不会痛苦。”孔旭说。
“友舒可以做到,我为什么不可以?”我突然觉得有点累,轻轻叹了一口气。
孔旭看了看我:“这个世界本来就不公平。”
“我不相信,”我继续低声说,“不会不公平。”
“若禾,”孔旭欲言又止地看着我。
“嗯?”我抬头看他。
“是什么让你这样固执,固执地等他啊?”孔旭疑惑地看着我,“毕业晚会那晚,再没有见过陆飞吗?”
我愣了一下,又轻轻地摇了摇头。
“真的吗?”孔旭怀疑地看着我,“明明说清楚了,为什么你到现在都不能释怀呢?”
我没有说话,低头转着手指上的蝴蝶戒指。
“若禾,”孔旭叹了一口气,“每个人心里都有一段伤痕,可是要因为它放弃对现在的珍惜吗?”
我还是不说话,心里有说不出的愁绪。
“你再这样下去,我会生气的!”孔旭突然提高了音量,“凭什么要因为不爱自己的人糟蹋自己啊!他明明就不喜欢你,从来就没有喜欢过你,你怎么就是不承认啊!学学友舒,学学她拿得起,放得下,好好过你今后的人生,不要再想他了!”
“孔旭,”我抬起头,轻轻叫着他的名字,“你也不幸福,是吧?你也常常想起心里的伤痕,是吧?”
孔旭愣了一下,用手抓了抓头发。
“知道那伤痕是他给的,”我控制着忧伤的情绪,“却总是会原谅他,没有办法记恨他,还常常想起他。孔旭,你也是这样的,不是吗?你都学不来友舒,我也学不来。我放不下,我舍不得放下。”
“跟我比算什么啊!”孔旭瞪着我,眼神让我心疼又害怕,“你知道我不正常!你选个弱势的参照物干什么,为你的懦弱找借口吗?我是做不到,那是因为我不正常!你是正常的,你就要过正常人的生活!像他们一样经历失恋,然后自己站起来!我做的努力你看不见吗?那为什么不照我学,也去结识新的人,去发展新的关系啊!管他心里怎么想,管他是不是有什么东西挥不去!”
我的眼泪顺着孔旭的激动一颗一颗地滑落下来,孔旭带着起伏的情绪还瞪着我。
友舒听见动静紧张地跑了出来:“怎么了?你们这是怎么了?”
“对不起,友舒。”我站了起来。不该在这个的时刻带着忧伤情绪的。
“到底怎么了?”友舒看看我,又看看孔旭。
“没事,就看不惯她,说她两句。”孔旭闷闷地回答。
“什么?”友舒奇怪了,“你们不是一直臭味相投吗?现在看不惯了?”
我郁闷地瞪了友舒一眼:“臭味相投?”
“难道不是吗?”友舒不屑地看我一眼,又转向孔旭,“我也有看不惯她的地方,不过等婚礼完了再教训,你别在这时候惹她,影响明天发挥怎么办?”
“我先回去了,”孔旭也站了起来,“迎亲时间是九点吧?我算你娘家人,九点前到。”
“七点到,化新娘妆的时候帮我盯着点。”友舒说。
“好拉,知道了。”孔旭挥挥手,转头看着我,“周若禾,过了明天好好想想我的话。”
我瘪瘪嘴,没有说话。
“睡前喝牛奶啊,她家冰箱里有。”孔旭又说。
“真是的,别人不知道还以为你们真是小两口呢!”友舒边说边把孔旭推出门外,“记得明天早点到。”
孔旭走了后,友舒转过身来看着我,轻轻笑了笑:“今天又可以像以前在学校一样一起睡了。”
我也微笑着点点头。
“若禾,我明天就嫁人了。”友舒还在笑,眼眶却有些发红。
“友舒。”我愣了一下,小心地看着她。
“没事,我是太幸福了,”友舒笑笑,“若禾,你替我感到高兴吗?”
“当然了,不但感到高兴,还很羡慕呢。”我答道。
“我们不用自己买房了,”友舒又兴奋起来,“爸爸妈妈刚才跟我说会送我们一套新房,我们不用一直住这里了。这样他也不会觉得难堪了。”
“真的吗?那太好了!这个结婚礼物太珍贵了!”我拉起友舒的手。
“当然贵了,几十万呢!”友舒好笑地瞪我一眼。
“不是,不是这个珍贵,”我认真地看着她,“友舒,你爸爸妈妈有这个条件,可更难得的是他们的心。理解他住在你们家会不自在的心,这才是珍贵的,友舒。你要好好感激他们的心意,你们都要好好感激。”
友舒愣了一下,又转头看着我:“是啊,我怎么没想到这点,光高兴了。”
我笑了笑。
“不过,若禾,”友舒仔细地打量了我一下,“虽然你这个家伙心思过于细腻会让自己很辛苦,但偶尔也能帮我透过现象看到本质,还是有点用的。应该能嫁的出去吧,应该。”
我哭笑不得地看着她:“是,借你吉言,应该能吧。”
友舒的婚礼华丽又热闹,宾客满堂,祝福连连。
“新郎很帅啊,新娘好像不怎么样,还有点胖。”
“可是新娘家条件很好啊!看看来的亲朋,都是达官贵人呢!”
“也是,不图一样图一样,有钱才实在。”
往来的宾客中,又有三姑六婆在窃窃私语。声音不大不小,刚刚被我听到。
友舒和她的新郎正在招呼客人,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害怕让她听见,我转过头不满地瞪了瞪那几个不知是多远房的所谓亲戚。
“伴娘还不错,长得蛮乖巧。”
“嗯,是挺清秀的。不过应该找一个比自己差一点的,毕竟新娘是主角啊。”
那几个姑姑婆婆居然毫不在乎我的眼神,还自顾自地继续评论着。
我哭笑不得地又转回头来。毕竟她们对我还是持肯定态度的,不能随便发火损了形象。
“怎么了?”友舒顺着我的视线往过去。
“没事,没事,”我摆摆手,笑了笑,“都在说你漂亮呢!新娘总是最漂亮的!”
“那是当然,”友舒得意地瞟我一眼,“你逊色了吧?哼哼!”
“没关系,为了你,暂时的逊色可以接受。”我好笑地看着友舒的得意,由衷地喜欢她这个样子,只有了解的人才知道她有多可爱。
“这还差不多!”友舒瞟我一眼,突然小声地叫了起来:“哦!林伯伯来了!”
顺着她的视线,我看见了在司机和助理陪同下一脸灿烂笑容的林总。
友舒的爸爸妈妈赶紧迎上去,将林总带到新人面前:“小舒啊,快给林伯伯点喜烟!”
“嗯,这烟一定要抽的,虽然都准备戒烟了。”林总呵呵笑着,转头看见了我。
“林总,”我赶紧将盘子里的喜糖递了过去,“请吃糖。”
“嗯,”林总微笑着轻轻点点头,“好好干!”
“是。”我也微笑着回答,知道他指的是工作。
寒暄完后,林总向友舒递上了红包。我眼睛都大了,那厚厚一叠,怎么也有一万块吧!
“谢谢林伯伯!”友舒自然欢喜地接了过来。
我的视线追随着红包,从林总手里到友舒手里,再到负责接红包的友舒姨妈手里,再看见她将它放进已经装得鼓鼓的大包包里。
我心里感叹着那一大包的钱,想着结婚真是一件双赢的好事,既嫁了人,又能名正言顺收那么多钱。
听见轻轻的一声咳嗽,我才意识到不能这么没见过钱的样子。抬头一看,是伴郎不屑的眼神。表现出对我的彻底失望后,他昂起他高贵的头继续扮演着称职的伴郎角色。
我郁闷地瘪瘪嘴,调整好表情,看向前方,却又突然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
愣了一下,我才反应过来是许乔那个家伙。
他正靠在林总的越野车前向我微笑地挥了挥手。
“这个家伙怎么会在这里?”我心里嘀咕了一句,再次看向他,想确认自己是否看花了眼。
当我的视线又回到他身上时,这个家伙突然地用手指了指自己。
我奇怪地看着他,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他却抿着嘴笑了笑,将手伸进衣服口袋。
“他在干吗?又发什么神经了?”我暗自想着,心里更疑惑了。
他依旧保持着自以为迷人的笑容,从口袋里掏出钱包,然后从里面拿出一叠钱来。
我开始渐渐意识到什么了。
那个可恶的家伙故意得意地扬了扬手里的钱,又一张一张在我面前边数边炫耀着。
“噢!他想死了吗?敢这样刺激和羞辱我!”意识到这个人的居心叵测后,我狠狠地瞪着他。
他微笑着收好钱,又掏出手机,看样子要准备打电话了。
结果等来了一条短信:“周若禾,今天本来还算淑女,一看见钱就原形毕露了,哈哈!”
看完短信,正准备用眼神警告他时,这个家伙已经躲进车里了。
“还有事,要去竞拍一块地,就不吃饭了,改天单独请林伯伯,怎样?”林总跟友舒说。
“嗯,那就这么定了,林伯伯不能再推辞了。”友舒答道。
“好,好,没问题。”林总转身走之前,又看了看我。
我赶紧将眼神调得温和:“林总慢走。”
林总点点头,跟他的司机和助理朝停车的地方走去。
一想到上面坐着的那个家伙,我气又不打一处来。
“你干吗?那么痛恨林伯伯的样子?”友舒狠狠地撞我一下。
“不是,你轻一点,注意形象。”我痛得皱紧了眉。
婚宴快结束的时候,孔旭张牙舞爪地把我拉到身边。
“怎么了?”我奇怪地看着他。
“周若禾你惨了,真的惨了!”孔旭满脸遗憾地看着我。
“为什么?”
“忠厚老实的伴郎,”孔旭忍住笑,“已经表示不会考虑跟你进一步接触了。”
“啊?”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想知道为什么吗?”孔旭快憋不住了,脸上的肌肉开始抽搐。
“为什么?”我无辜地看着他。
“因为,因为,”孔旭终于哈哈大笑起来,“你见钱眼开,迎客的时候眼睛就没离开过别人手里的红包,哈哈!”
我无限郁闷地看着孔旭。
“诶,这德行,我们知道就行了啊,让别人发现了,多没面子啊!”孔旭假装好意地提醒我,“连这么忠厚老实的人都看不上你,周若禾,能嫁出去吗?”
这几个人联合好来气我的吗,许乔在我面前数钱的样子又渐渐浮现。
“吵死拉!真是吵死人了!”我瞪着孔旭,“谁想跟他有什么啊,真是的,他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他就是低标准了吧,”孔旭继续满脸遗憾,“现在,连低标准都不要你了,周若禾。”
“知道了!别用激将法,没用的!”
“不是激将,是事实。怎么办啊?周若禾以后怎么办啊?”孔旭得意地晃着脑袋。
我愣了一下:“孔旭。”
“干吗?”
“有个办法。”我认真地说。
“什么?”他好奇地看着我。
“真嫁不出去了,我们就在一起吧!”我期待地看着他。
“不行!我们没感情,那种感情。”孔旭赶紧摆着手。
“不是真的在一起,就是掩人耳目,”我伸手拉住他,“孔旭,你就答应吧,从了我吧!”
“不行,为什么要那样啊?”
“我不管,就要那样,你就从了我吧!”
“不行,周若禾,松开,你松开。”
“不要,除非你答应顺从我的意思。”我边说边将视线转向刚好路过的伴郎,声音渐渐小了起来,直到闭嘴。
伴郎惊恐地睁大了双眼看着我们,终于不能接受这样的场面,转身跑开了。
“这下彻底没指望了。”孔旭感叹道。
窗外已经华灯初上了,负责第二套方案的所有项目组成员还在公司埋头苦干。
我有一大堆资料需要整理。筛选出有用的,然后进行分类和数据分析。这是一项烦琐但重要的工作,我一直在思考用哪种形式来完成,因此迟迟没有在页面上敲一个字。
时间一点点过去,始终没有清晰的头绪,我于是开始翻看一本时装杂志。许乔结束了游戏,惬意地伸了个懒腰,转头看了看我,他在等我的第一部分数据。
手指顺着模特身上的衣服线条慢慢滑动着,我想着怎样才能让那些凌乱的思路也这样顺畅呢。
“喂,”他转头看着我。
我茫然地抬头看他一眼,重又陷入自己的思绪里。
那个家伙奇怪地观察了我一会,坐着椅子滑到我跟前:“喂,周若禾!”
“干吗?”我不满他对我的打扰。
许乔显然没有料到我是这个态度,面带惊异地看着我。
“我在思考,一边待着去。”不知道为什么,他的注视让我很不自然。
“嚯,”他好像受了多大委屈似地指指我手里的杂志,“明明就在不务正业,还好意思说思考。思考,那是多庄严的词汇啊!这样随便的样子能叫思考吗?”
“你以为都跟你老人家一样暮气沉沉才叫思考吗?”想起他在我面前数钱的样子,我不由提高了音量,“都跟你一样浅薄吗?”
“什么?”他张大了嘴,“喂,现在在说工作,你不准人身攻击。”
“我就是在说工作,我一直就在说工作,是你自己觉得正合你的品性才对号入坐的。”我说。
“合我的品性?”他又瞪大了眼睛,“浅薄是我的品性?”
“看吧,你自己要这样联系的,其实我一直在说思考不是一个浅薄的行为。”我忍住心里小小的得意,面带无辜地说。
那个家伙难以置信地看着我:“你又来了,是不是?”
“从哪里来,我一直就在这里。”我飞快地回嘴道。
他快要抓狂了:“有这功夫你好好写案子不行吗?要不然我怎么办,怎么接下去写!”
“所以我叫你一边待着去,”我说,“不要影响我。是你老在那呱呱叫的!”
“什么?”他的头快要冲到我跟前了,“呱呱叫?”
我皱紧了眉头躲开他。
正要反驳,一个温柔的声音突然在旁边响起:“许乔。”我们同时诧异地回过头去。
一个年纪比我稍大,个子也比我高的美女正带着一抹淡定的微笑注视着许乔。
“你怎么来了?”许乔转向她,眼里有疑惑,更多的是欣喜。
“知道你加班,来看看你。”美女边说边看了我一眼。估计刚才争执的一幕是被她看见了。
我站在那里一时显得手足无措。许乔也意识到什么,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那个,我们出去说话吧。”
“没关系,我就在这等你吧,你先忙。”美女说,友好地对我点了一下头。我赶紧笑了笑,也轻轻点一下头,算是打招呼了。
“我,”许乔在她面前竟显得有些紧张,“现在也没什么事。还是,还是出去吧。”
美女微笑起来:“好吧。”
我赶紧转身坐下来,摆好工作的姿态。
还有两个做设计的同事远远地看着这边,窃窃私语着,想必是对这个美女感到好奇了。
美女跟在许乔身后走了出去,我偷偷瞟了瞟她的背影,身材很好,还有一股成熟优雅的女人味。
不知道为什么,他们离开后,我的头脑一时陷入一片空白。本来就凌乱的思路更理不清了。
过了一会,许乔一个人回来了。我转头看着他。
“那个,我,”许乔边拿包边眼神闪躲地看我一眼,“先回去了。”
“为什么?”我脱口而出。
“没看见吗?有事。”他说,并不敢继续看我。
“可是我们都在加班。”我知道他的心虚来自这个。
许乔愣了一下,又故意不满地看着我:“你什么都写不出来,我为什么要在这里白等啊?反正现在也没我什么事,先走了。”
我想想也是,只好不做声了。
他见我这样,反而有些不好意思,收拾东西的速度也变得缓慢。
我重又打开那些资料开始看。许乔拿好东西,转身走了两步,又退了回来。
我抬头茫然地看着他。
“那个,”他看着我的资料不看我,“实在写不出来,也早点回去吧。明天我帮你。”
我愣了一下,头脑还有些空白,突然冒了一句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冒出来的话:“我,要以事业为重。”
“什么?”许乔没听清,或者以为自己听错了。
“哦,”我反应过来,“知道了,走吧走吧。”
话说完了,却不敢看他。感觉因为那个美女的出现,他好像又帅了一些,怎么会这样呢。
拨开电梯间的人流,我气喘吁吁地冲到前台打卡,清脆的嘀声后,时间刚刚好指到八点半。
如释重负地舒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