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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璎-暂且留情-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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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娘,有大哥跟他们学习学习就够了,我应该不必了吧!您不是一直希望我作个淑女吗?我跟他们学,恐怕会适得其反!”
    筑新的话让司马如没辙的笑了,反正她自小就对这个女儿没辙,但难得的是,在座的几个客人居然也都笑了,这下子让司马如更高兴了。
    司马如欣喜的想,江湖人士果然都是比较不拘小节,不像那些达官贵人总处处要讲究排场礼数,想起来就教人头痛。
    如果她的新儿能嫁给这些少年英雄的其中一个,那么她就可以放心了。以前她就一直不赞成新儿的爹净为新儿安排一些名流绅士的子嗣,想新儿在庄里长大,耳濡目染的都是江湖气息,个性大而化之,要她嫁入豪门岂不是逼她难熬一辈子吗?
    眼前是个好机会,先把这些少年英雄留下来作客,让他们年轻人多些相处机会,晚上再好好和新儿的爹讨论讨论。
    于是,司马如温婉的一笑,善解人意的说:“各位长途跋涉也都累了吧!厅里已经准备了甜品,请各位稍作休息,如果不嫌弃的话,今夜就在本庄留宿一晚,让本庄略尽地主之谊。”
    “多谢夫人!”
    大家欣然接受,丫鬟们轮流端出糕点、冰晶、水果待客;司马如则欠了欠身,忙不迭的退出厅堂往后头去招来管家准备厢房事宜。
    第二章
    司马如一走,筑新马上眉开眼笑的拿出原揭阳买给她的礼物--一只毛色洁白的小兔子。
    “哇!好可爱哦!”筑新把小兔子捧在掌心,举得高高的,与它眼睛对眼睛的逗着,“揭阳,你怎么知道我一直好想要这样一只小动物?”
    “我当然知道。”原揭阳揉了揉她头顶上的发,继而说道:“别光顾着你的小兔子,你该先认识认识我们的客人。”
    “好啊!”筑新将兔子宝贝似的抱在怀里,抬起头来巧笑倩兮的回答,原揭阳的话就是灵药、就是仙丹,比她娘叨念一千次还管用。
    “这位是上官毅,上官少侠。”原揭阳依照厅里座位次序开始介绍起,“这位是严天浩,严少侠;这位是左暮杰,左少侠;这位是欧冠玉,欧少侠;这位是……”“我知道!”筑新神采飞扬的抢话,她那双乌黑晶亮的眼睛转啊转的,落在厅里最末位的男子身上,脸上堆满了灿烂的笑容说:“这位是耿世彻.耿少侠对不对?”
    耿世彻打从筑新一走进厅里就不自禁的被她给吸引住了。
    她落落大方、明眸皓齿、眉目如画、清灵如水,白皙的肌肤吹弹可破,一身湖蓝色的衣衫衬得她楚楚动人,美好的腰肢不盈一握。
    此时她神采奕奕的站在那儿,年轻、姣好的脸庞显得生气蓬勃,嘴角带着个甜甜的微笑,笑容如春,眼波明媚!
    “姑娘认识我?”耿世彻兴味盎然的打量着筑新,对她的欣赏毫不掩饰的流露在眉宇之间。
    “那当然!”筑新声音清脆悦耳的开口了,“方圆百里谁不知道‘逐世山庄’的主人酷爱穿白衣,且惯常配带羽扇,温文儒雅、谦和有礼。”
    耿世彻笑了,美女的赞美总是最动人,也最容易让人沉沦。
    “姑娘是--”耿世彻顿了顿,欣赏的双眸直直落在筑新炫人耀目的绝伦脸孔上。
    “我是他妹子。”筑新拍拍原揭阳的胸膛,她笑盈盈的看着每个人,笑容里充满了天真无邪,“各位大哥,你们叫我新儿吧!还有,你们留下来吃顿便饭、住个一晚就好,千万别中了我娘的老计谋,她急着想为我选亲呢!请各位大哥合作,帮帮我,就说你们全都订了亲……唉哟!你干么敲我?”
    原来是她话还没说完,即被旁边的原揭阳重重敲了脑袋瓜子一下。
    “没大没孝目无尊长,小小惩罚。”原揭阳似笑非笑的说。
    筑新瞪了他一眼,她那两排黑而长的睫毛扬了起来,带笑的眸子渐渐笼上一层薄雾,瞬间冻住了欢乐,表情变得又沉重又沮丧,她理也不理在座的其他人就低低的、恼怒的、悲切的看着原揭阳说:“你知不知道我每天都在等你回来?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你?你知不知道爹派你去京城后他快被我骂惨了?你知不知道我看见你回来有多高兴?
    你知不知道我好想跟你说说话?而你现在居然敲我的头,我伤心死了!”
    说完,她头也不回的冲了出去,怀里还不忘抱着那只小兔子。
    每个人都被她这篇告白给弄傻了眼,尤其是耿世彻,他简直不敢相信一个人可以同时变出那么多种表情来,他敢发誓,他几乎看见她的眼泪掉下来了,这小美人是个小疯子!
    就在大家还回不了神的同时,原揭阳倏地笑了,他性格的嘴角隐含着薄薄淡笑,气定神闲的盯着门口。
    “咳!”严天浩有点尴尬的清了清喉咙开口了,“原兄,你还是快去把令妹追回来吧!我看她真的很伤心……”话没说完,一颗小小的脑袋蓦地由门边伸了出来,随即晃出的是筑新那张顽皮不已的娇俏脸庞。
    “嗨!”她甜蜜的现出一只手来向大家打招呼,整个身子还是躲在门扉后头,看起来又可笑又滑稽。
    大家面面相觑都觉莫名其妙,她现在的热情跟刚刚飞奔而出的伤心欲绝判若两人,此时的她是一脸的乖巧和一脸的温驯。
    “你们一定都饿了吧!厨房已经准备了丰富的晚膳,再一会儿就可以吃了,先喝点茶,吃点点心吧!还有这个--”筑新如法炮制的让小兔子跟她一样只露出脸来,嫣然一笑的将眼光转向了原揭阳,笑语呢哝的说:“谢谢你,揭阳,我好喜欢!你说给它取什么名字好呢?就叫小雪儿好吗?它胖得像一团雪球哩!”
    原揭阳专心一致的瞅着她,眼睛亮黝黝的带着笑意,“好,就叫它小雪儿。”
    “小雪儿,你有名字喽!还不快谢谢爹。”她一本正经的控制着小兔子的脖子,让它隔着遥遥距离,恭恭敬敬的朝原揭阳敬了个礼,自己也跟着做了一个十分可爱的鬼脸,斜睨着眼珠冲着他笑,暗自窃喜自己的小聪明,轻而易举且不着痕迹的与原揭阳作了小雪儿的“爹娘”。
    “不客气。”原揭阳眼光静静的停驻在她脸上,微微勾勒起嘴角说,“我想小雪儿也该饿了,你是不是应该带它下去吃点东西?”
    “喔!我怎么就没想到呢?”有种兴奋的光彩燃亮了筑新的眼睛,她浑身是劲,笑盈盈的对着怀中的小雪儿说:“你乖乖的哦!再忍耐一下,娘马上带你去找东西吃。各位大哥,回头见!”她带着三分羞意和七分喜悦的抱着小雪儿走了。
    原揭阳朗声一笑,以一种自然无比的语气向在座的人解释,“你们别被新儿吓住了,她就是这样,整天疯疯癫癫的,一会儿哭,一会儿笑,胆小如鼠又爱跑第一,什么新鲜事都抢着来,标准的无聊分子。”
    原揭阳说完后,几个大男人哄堂大笑,将适才那股莫名其妙的气氛给完全冲散了,而这当中又属耿世彻的笑容最饶富兴味。
    他对原家这个女孩相当感兴趣,也可以说是好奇。
    一直以来,他以为大家闺秀都该是举止合宜、温文有礼的,娶妻是礼教的规范习惯,也是衍生下一代的途径;但是筑新却在短短的时间内打破了他这种男尊女卑的想法,耿世彻相当意外,原来女孩也可以是这样生动、这样调皮、这样甜的。
    如果原夫人当真那么急着为女儿选亲的话,娶这活力十足的女孩回家倒不失为一个好主意,想必有她,日子绝不会平淡无趣。
    硬幕低垂时分,春意正浓,园子里春虫的叫声像夜风的低吟,柔柔的、凉凉的,肆无忌惮的送来舒爽。
    他们几个年轻人在月儿高照的时候架起了石头,泡一壶香气逼人的春茶加上几味瓜果,就这么简简单单的在原家庄偌大的园子里烤起野味。
    说起原揭阳和这些人的交情,其实除了耿世彻之外,其余四人他都是今天才认识。
    今天黄昏原揭阳带着庄里几个兄弟由京城回来的路上,在林子里刚好遇到耿世彻等人在狞猎,他顺手替他们射下一只飞禽,见他们从早就在林子里策马奔驰,虽然玩得不亦乐乎,但也早巳汗湿了衣衫。
    于是他就唐突的邀请他们到距离林子颇近的原家庄作客,当下他们也不推托,很豪爽的答应了。
    严天浩、上官毅、欧冠玉、左暮杰,这几个人都是耿世彻的拜把知交,文采一流、谈吐有物,在姑苏也各自拥有一方天地,或做古玩生意,或画坊茶楼,闲暇则喜欢聚在一起射猎赛马、吟诗作对,自然不乏红粉知己陪侍。
    耿世彻倒是他们当中最特别的一个。
    耿氏在京城颇富盛名,耿老爷是朝中一晶重臣,耿夫人则是当朝宰相大人的亲妹子,耿家单传耿世彻一个独生子,但他却不喜官僚气息,宁愿留在家乡姑苏,自创“逐世山庄”。
    他为人有礼、待人和气,不爱卖弄满腹经纶,平时悠哉闲适,最喜欢交朋友,也最喜欢新鲜事物,跟另外几个人不同的是--他身边从没有出现任何女伴。
    没有女伴的原因不是他卖相不佳,事实上耿世彻又高又挺拔,他五官俊朗,略带棱角的下巴使他极富男子气概,飞扬的眉宇有股睥睨群伦的意味,言谈间则自有一番飒爽逼人的英气,让人很难不去注意他。
    过去原揭阳与耿世彻只有点头之交,通常都是清晨在林子里练马相遇,彼此都听过对方的名讳,也都知道对方是什么来历,但像现在这么坐下来把酒言欢、天南地北的闲聊还是第一次。
    “然后,那个女人缓缓的由棺木里站起来,李六被她吓得当场昏了过去,原来,她--竟没有眼睛!”
    “哇!”筑新与小三子一起尖叫,两人不约而同的一把捂住耳朵,只是,小三子火速的将头埋在膝盖中间,而筑新则连忙躲进了原揭阳怀里。
    欧冠玉笑了,他很满意自己的吓人杰作,从容的喝了口茶,慢条斯理的继续说道:“其实这个故事一点都不恐怖,前年我和天浩到广西去游玩的时候,投宿在一家诡异的客栈,那家客栈直到现在回想起来,我的手脚都还会发麻。”
    “冠玉,我看还是谈点别的好了,新儿姑娘和这位小兄弟恐怕会被你吓得连续几个晚上睡不好哟!”左暮杰调侃的接口了。
    左暮杰是故意这么说的,因为从半个时辰前欧冠玉开始说起了鬼故事之后,每到段落精彩处,筑新和小三子必定放声大叫,叫完了,又各自钻出头来,倔强的要继续听完。
    所以他还真佩服他们两个这种不屈不挠的勇气,遂想逗逗看他们什么时候会自动投降。
    “不!我要听。”筑新果然不负左暮杰的厚望又将那颗小头颅钻出来了,她毅力坚决的说,“欧大哥,你快点继续说下去,我今天就耗在这里了,一定要听完你所有的鬼故事,不然我不去睡。”
    左暮杰爆出一串长长的笑声,他激赏的说:“新儿姑娘,你真是女中豪杰,令人佩服。”
    “那当然!”筑新扬扬浓眉,盈盈笑意漾在俏颜上,“我从小就胆子特别大,什么恐怖的事都吓不倒我……”原揭阳双臂一收,筑新蓦地又跌回他怀里,话才说到一半就止住了。
    “又在臭盖!”原揭阳弓起两节手指不客气的又敲敲她脑袋,露出一抹淡笑,笑容耐人寻味,“话别说得太满,晚上可别让我抓到你强押着小雁陪你睡。”
    “咦?你怎么知道?”话一出口,筑新就懊恼的想咬掉自己的舌头。
    而几个大男人则笑得更凶了……
    筑新一觉醒来已是正午,她连忙梳洗换装,想到昨晚迷迷糊糊的窝在原揭阳怀里睡着了,后来他们几个男生聊了什么她全没印象,只自顾自的睡得好沉好沉。
    那么,想必也是原揭阳抱她入房的喽?她喜滋滋的对着镜中的自己露齿一笑,星眸流放出光彩,一双澄澈剔透的大眼睛则晶莹动人得像会说话似的。
    此时,蔷薇般的红晕染上了她的嫩颊,筑新知道这全是因为她想起了原揭阳。
    虽然昨天见了那几个潇洒伟岸的男子,用晚膳时她娘还故意安排她坐在那个“逐世山庄”的旁边,但是她一点都没有改变初衷,一点都没有,只有原揭阳能占据她的心灵,她的心容不下其他人。
    她是该找一天向她爹娘说明白自己的心意,否则再这么下去,他们不知道还会弄出多少莫名其妙的相亲给她呢!
    筑新顽皮一笑,不知道爹娘知道她爱的人是原揭阳后会怎么反应?他们一定没料到她早就知道原揭阳不是她的亲大哥吧2还行判模恢倍寄敲葱湃卧已簦袂咨铀频模锏氖挛裨缇腿拷桓恚械纳狻⒁槭露加稍已艄烤龆ǎ绻约杭薷已簦鞘亲詈貌还氡厮锔梢苑判摹!
    蹦蹦跳跳的来到用膳的厅堂,原长风正端坐在主位上,那张平日威仪凛凛的脸此时正微微笑着,原揭阳就坐在旁边,脸上也有笑意,不过他的笑和原长风是截然不同的,他平稳、内敛,流露出来的除了笑意之外,还有另一种不卑不亢的敬意。
    又来了,筑新望着这两个她生命最重要的男人暗自叹息,她不懂为什么原揭阳老是要与她爹在种种举止上保持距离,他们是父子耶,却没有半点父子该有的融洽自在,原揭阳看起来倒像是他爹的左右手,像心腹、像个忠心耿耿的部属,但就是不像父子,他们一点也不亲。?
    筑新知道她爹是欣赏原揭阳的;但也仅止于欣赏而已,她爹自小到大都对原揭阳严苛无比,原揭阳不能犯错、不能大意,一旦犯错,所得到的惩罚绝对是与他同龄的孩子所无法相比的。
    筑新有点心疼,也是因为如此吧,所以原揭阳才会养成那么洗练深沉的个性,她从来不曾听过原揭阳抱怨,不管她爹吩咐的事情有多难办到,他总是什么都扛下来,默默的想法子完成。
    原揭阳对她爹从来就只有两个字--服从。
    筑新慢下脚步走过去,她也没先跟双亲请安就紧挨着原揭阳坐下,一旁的仆妇赶忙为小姐添了副碗筷。
    筑新对着原揭阳嘻嘻一笑问:“你和爹刚刚在谈什么啊?”
    原长风扫了妻子一眼,责怪她的教女无方后清了清喉咙,不轻不重的开口,“新儿,女孩子家别没规没矩,没看见你大哥在用膳吗?用膳的时间别说话。”
    筑新不以为然的挑挑眉,“为什么用膳的时候不说话?您刚刚不就和大哥在说话吗?”
    “新儿!”司马如急了,依女儿的个性,不抬杠出个结果她是不会善罢甘休,可是这么一来就会惹得原长风不快。
    “娘,您又要叫我别跟爹顶嘴了对不对?”筑新耸耸肩,不置可否的表示,“好吧!不说就不说,真不懂大人的世界里为什么总有两套标准,唉!”嘴巴上说不说,但她还是说了。
    司马如观着丈夫微愠的脸色,深怕他们父女俩又要起一场风波。
    “爹,如果您有空,我还有些事要与您商量。”
    原揭阳不疾不徐、适时的开口。?
    这一开口便将司马如悬在半空中的心稍稍稳定了下来,她知道丈夫虽然嘴上不说,但向来溺爱着新儿,双方如果有台阶可下那是最好不过了。?
    果然,原长风率先站了起来。
    “到书房去吧!”他跨出了门槛,背对着筑新,末又丢下一句,“夫人,咱们女儿整日无所事事,就照适才夫人的提议为她聘个老师吧!教她诗书乐礼,才不至于将来出嫁之时贻笑大方。”
    筑新睁大了眼睛,但没用,她爹与原揭阳已经走远了。
    “娘啊!爹那是什么意思?什么聘个老师?”
    司马如温柔的一笑,“是娘的提议,怎么着?你不喜欢吗?”
    “何止不喜欢!要命!我会生不如死。”筑新没想到从没主见的娘亲会有这项创举,居然建议她爹给她请个老师?
    “新儿,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严重,只是请个老师来教你一些诗词乐谱罢了,你会喜欢的。”
    “不!我不会喜欢的。”筑新大摇其头,语气坚决。
    她纳闷极了,难道原揭阳也赞成她娘这个坏主意?不可能啊!如果连原揭阳都不站在她这边,那就是老天存心要罚她了……“你大哥也猜到你不会喜欢。”司马如笑了,:“他呀,还要我们三思而后行,说是以免你一气之下跑了,不然就是你会迁怒到老师头上,天天在咱们庄里上演一场学生棒打老师。”
    筑新闻言轻扬睫毛,暗自咬牙切齿,该死的,好家伙!原揭阳居然在她爹娘面前出卖她?还将她形容得像个女罗煞投胎似的顽劣,真没意思。
    她鼓起了腮帮子,不服气的嚷着,“什么话嘛!
    我有那么坏吗?娘,您说,是我乖还是揭阳乖?我们俩谁比较乖?”
    司马如啼笑皆非的望着稚气未脱的女儿,宠爱的拍拍她手背。
    “别担心了,如果你真不喜欢老师的话,娘和你爹也绝不会勉强你的,只是,新儿,你可要认真想想,过了今年,明年你就十七了,要学着为自己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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