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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刚刚自己亲手锁好的大门前,周围已经渐渐黑了下来,整个周六的校园一片寂静。宁致停住脚步,确认了一下附近没有人,这才打开锁。随着一声沉重的咯吱声,门开了。宁致再次环视了一下四周,然后关上门,蹑手蹑脚地走上楼去,来到图书部活动室。
如果老师来了可怎么办?上次和执袂在这里见面的时候就碰上了校工来执勤,虽然没有被抓住,但是也把自己和执袂吓得不轻。但是就算被老师逮住了,宁致也不会后悔。他真的很想把这里当作和执袂分别的地方。
若是在执袂还没来之前就有老师过来了,只要回答说为了整理图书回去晚了就行了。可能老师会对自己一个人在这里又不开灯感到奇怪,但只要告诉老师说自己正准备回去就不会引起怀疑了。
可是这样的担心似乎的不必要的。很快宁致就听到了轻微的一声咯吱声,然后就是上楼的脚步声。宁致走到图书部活动室门口去迎接。脚步声停了下来,门把手转动起来,很快执袂的身影就闪了进来,因为有些匆忙加上做贼心虚,她一下子竟然站立不稳,绊上了门旁边的物体,一下子摔倒在宁致的身上,两个人登时齐齐跌倒在地上。
好久没有见面了,见面又还没有开口说一句话,就这么突如其来地有了身体上的接触,想想看还真是神奇。然而人与人之间一旦有了身体上的接触,彼此的距离就会一瞬间被拉得很近。重逢的种种复杂心情渐渐地淡漠下去,占据头脑之中的,是终于再次见到执袂并且拥抱执袂的喜悦心情。
“放手啊!”执袂开始扭动着身体挣扎了起来。
然而意识到这或许是最后一次拥抱执袂的宁致不管不顾地更加紧紧地抱住了执袂,在两个人的攻防之中,位置做了一个调换,宁致压在了执袂的身上。执袂的脸颊近在眼前,轻微的鼻息芳香拂过宁致的面颊。
两个人的视线交接之后,无法控制自己的宁致轻轻俯下身子吻住了执袂的嘴唇。然而这一次的接吻,不知为何,他的脑海里竟然浮现出任雪穗的面影。当任雪穗的影像在他的眼前浮动起来的时候,他一下子惊慌失措地松开了执袂的嘴唇,从她的身体上滚落下来。
终于摆脱了宁致的控制的执袂慢慢地从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站了起来,用手指整理了一下散乱的头发,然后拉了拉衣襟。等把自己整理好了之后再回过头来看着宁致,黑暗中淡淡地开口道:“快把耳环还给我吧。”
“我不会还给你的,”宁致苦涩地笑起来,“你不记得了吗?在你送我那个耳环的时候,我曾经说过,我会一直戴着它的,我会把它当作一生的珍宝,我会一直戴着它的。”
“现在情况已经不一样了。”执袂把视线转移到窗外。北国的冬季,一过下午五点就已经入夜了。宁致没有开灯,房间里却并不阴暗。不知何时飘起的雪花在月光下熠熠发光,映照进了房间里。“那时候我很喜欢你,可是现在,”停顿了一下,执袂接着说,“我已经不喜欢你了。”
“骗人!”一下子从地上跳起来的宁致瞪圆了双眼,双手也恨得握成了拳头,那一声“骗人”尖利地撕破了房间的寂静氛围,雪花的飘舞仿佛也在那一瞬间有了片刻的停歇。
“我没有骗人,”执袂表现出异常的宁静,“那时候我真的很喜欢你,但是现在,一切已经回不去了,我已经不再爱你。”
就算真的要分手了,也不能说出这样刺伤人的恶毒的话语。气得肺都要炸掉、心都要碎掉的宁致无法忍耐地冲上前去,猛地把执袂拉近,在窗边的雪花与月光的交织之中再次吻住了她。宁致的双唇异常火热。就这样,执袂被他拉着右手,走进了隔壁的房间。在看到这个房间居然还有一张床铺的时候执袂一下子惊慌失措起来,然后抵挡住她的反抗宁致很快就把她压到了床铺上继续热吻。
“你说你曾经喜欢过我吗?”
松开执袂的嘴唇之后,宁致的心跳已经扩散到耳膜,他紧张到连刚才自己讲了什么都不记得的程度。然而却清晰地听见挣扎中的执袂略带疑惑地在黑暗之中点点头。
“是、是的。”气喘吁吁的执袂老实地回答。
“把衣服脱掉!”
突然被命令脱衣服的执袂不禁要怀疑自己的耳朵有没有听错似的睁大了眼睛。她大概没想到自己会这样直白地命令她脱衣服吧。
“你已经不是小孩子,而且也不是第一次跟我做这种事了,所以没有什么好害羞的吧?现在我要你证明给我看!”
这样说着宁致还气不过似的猛地踹了执袂一脚。
“证明?”被宁致突然高傲起来的语气弄得一脸不快的执袂在黑暗中目不转睛地盯着宁致,满是疑惑和愤怒的表情似乎点燃了黑暗。
“证明你曾经喜欢过我啊!”
见执袂哑口无言,宁致又踹了她一脚:“证明给我看啊!”
“证明给我看,你曾经也是喜欢我的!”
短暂的沉默过后,执袂抬头问道:“做了爱,就可以理解了吗”,宁致一副欲泣的表情,低下了头:“别说这么坏心眼的话。”
宁致当然也知道,问题不在这上面。
“好啊,”没想到在宁致想要放弃的时候,执袂突然大声喊叫了起来,“证明就证明,你以为我不敢吗?”
从床上站起来的执袂粗暴地脱掉宁致身上的衣物,还故意把内裤丢到宁致的脸上。在被惊愕支配的时候还好,等到惊诧的冲击一过,宁致发现自己全身赤裸地站在执袂的面前时,突然又羞耻得无地自容。
“躺到我的身边来。”
说完执袂就狠狠地踹了宁致下体一脚,登时扑倒在床上的宁致,在执袂那如同麻药的声音的严厉催促下,宁致不由得应了一声“是”,然后乖乖照做。接下来又被执袂猛踹了三脚,然后就是天昏地暗的接吻。有如狂风暴雨的舌尖激烈地挑弄着宁致。
在受到几乎令人晕眩的深吻的同时,宁致的下半身也在执袂的掌握中。
在几乎是立刻硬起那强烈的快感中,宁致的分身持续被爱抚着,刚开始还强忍着的宁致要不了多久就宣告投降,向执袂要求解放。
然而,执袂却完全没有要让他解脱的意思,直到那股热流已经在体内乱窜的时候,宁致再也克制不住自己的声音,叫了出来:
“放、放手啊、我受不了……”
执袂捂住他的嘴,在他耳边低声说:“别叫得这么大声,你想把校工还是老师叫过来呢?房门还没有上锁,你想让全校师生都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宁致把脸埋在枕头里拼命忍住声音。忍到极限的时候,宁致终于可以在执袂的口中解放出来,但是宁致记得自己从来没有跟执袂做过口的交,光是被她一舔,宁致就泄得一滴不剩了。
这样高密度的做爱,宁致还是和执袂第一次品味。被宁致正面贯穿的执袂,得到的快感让全身颤抖。抚遍她身上每一寸肌肤的手指是令人想象不到的色情。执袂被不断抽插的下半身已然麻痹,再加上宁致不间歇的爱抚,除了喘息之外,她再也没有别的声音了。
“我、我还想看看你的身体。”滔天巨浪过去之后,执袂静静地趴在宁致的胸膛上。宁致一边抚摸着她裸露的背脊一边说。
“看到你的身体,这也是最后一次了,让我好好看看你!”
一边这样说着,宁致一边把这个休息室的床头灯打开,灯罩掀向外侧,一片灯光洒在乖乖地躺卧着的执袂的身体上。
执袂闭着眼睛躺在那里,低低的光亮,清晰地映照出那白皙的略显庄严的肉体上的起伏。宁致要把这些难以忘却的美好情景尽可能地铭刻在心上,一只手抚弄着执袂的头发,一只手轻轻地抚摸着她的面颊,一一吻过目光所及的处所。富士山形状的冷静的额际,淡淡的眉毛下被长长睫毛守护着的紧闭着的眼睛,纤巧而挺拔的鼻子,从厚薄适宜的端庄的口唇间微微闪着光亮的皓齿,柔软的面颊和小巧伶俐的下颌。宁致用力地吸吮着那洁白的脖颈,直到那里浮现出微微的晕红。
不知为何宁致倏忽想到渡边淳一的小说《爱的流放地》,在男女主角激情交缠冲向高潮的那一刻,冬香突然向菊治提出“如果你爱我的话就请把我掐死吧”。冬香说完,菊治的手伸向了她的脖颈。不过就在冬香快要断气的一刹那,菊治松开了双手。
“杀了我吧?我幸福得直想死!”冬香的这句话成了菊治心中的一个魔咒,每次菊治以最直接的方式爱对方的时候,冬香的心中就会升起赴死的激情,一次比一次清晰,一次比一次强烈,越陷越深。然后就在一天晚上,冬香在达到高潮后感到前所未有地激情难耐,又一次让菊治掐死她;而这一次,菊治也被冬香的忘情感染,伸出因激动而颤抖的手,伸向冬香那白皙滑腻的脖颈,一点一点用力……
这样想着,宁致也像菊治那样伸出颤抖的手,慢慢掐住了执袂的脖颈。
可是很快,他的手就松弛了下来。他不能允许这样美丽的身体从世界上消失。宁致把视线从执袂的胸脯向腹部移去,那浑然天成的细狭处,柔软而富有弹力,预示着由那里向腰部荡漾展开去的丰富的曲线,显示出没有丝毫不洁感的肉体的真实的韵律。远离灯光的腹部和腰部上的白皙和丰润,像是溢满在大盆里的牛奶,凹陷下去的肚脐显得格外清新,恰如刚刚被一颗雨滴猛然洞穿而过的新鲜的痕迹。
“并不是因为父亲爱你,我才退缩的。”宁致拉起执袂的手,“我现在才明白,如果爱到了自己的生命都无法承载的地步,所谓的爱,就会不得不停歇了。或许是因为我太爱你了,所以才必须和你说再见。”雪花仍然在不断地飘洒,万籁俱寂的夜晚,一切声音都遁形的夜晚,只有宁致的声音在耳畔响起,那温柔的声音,恍如在唱歌一般地,一遍一遍地呢喃着:
“这一生,最深爱你的人,只会是我,所以我才能坚强地一个人看风景;这一生,最深爱你的人,只会是我,所以我才能坚强地说出这句再见。勇敢面对离别的孩子,才会长大。我想我应该学会了。”
宁致纠结了一年的关系就在自己的这一句话中找到了答案。
落花(03)
“我还以为你睡着了。”
执袂跪在沙发前。明远把她沁凉的掌心拉过来贴在自己的脸颊上。
“我只是有点昏昏欲睡而已,错以为你没有搬过来,还在等着你会不会按门铃呢。”
明明已经不用再等待了,执袂已经搬到自己的公寓里,和自己同居,而且马上就要一起步入婚姻殿堂了。可是,为什么还有那样的感觉呢?他不禁疑惑地问自己。或许是等待执袂的时间太长了,这份等待过于沉重了,所以一直难以释怀吧?然而答案似乎又不仅仅是如此。连自己都找不到答案的心思,执袂又怎么能推敲得出来呢?果然对方也回问了他一句为什么。
“是不是最近工作太累了?”
准妻子担心地凝视着自己。“你最近不是忙着一套国家教育部出资的高校教科书吗?你最近又瘦了好多。”执袂轻轻抚摸着明远的脸颊,“看你那么辛苦,我真的好担心你会撑不下去。”
上个月终于由教育部审批下这套教材的权利,具体来说是普通高等教育“十一五”国家级规划教材,也是面向21世纪课程教材,是之前的教材的第三版,需要承担相当大的压力。从主编到撰稿人都要在全国各大高校严格挑选,所以任务非常之重。压力大又任务重,在期限逼迫之下,明远这一段时间几乎整日埋首社长办公室文件之中。就算是这样的双休日也在书房废寝忘食地工作。做出规划之后又要召开高层领导会议讨论投票通过,光是在会议上的不同意见分歧的调和和处理就让他忙得晕头转向。
明远在忙碌之余也殃及了身边的执袂。从个人私事到开车接送等的杂务,全都是由她代为完成。
“这段时间真的给你添了很多麻烦啊,真对不起。”
“我不觉得麻烦。”执袂笑着说,“只是每天烦恼着该怎么让你吃饭。你在忙的时候又不好打扰你,但是不吃东西的话,又怕你把身体搞坏。”
明远知道自己是个一旦投入、就会什么都看不到的人,不管是吃饭或睡觉,都一样照忘不误。
这次得到国家教育部的审批,把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自己的社,不好好抓住这次机会怎么行?因为这次的计划一旦成功,得到了教育专家的肯定,那么对不管是集团公司的名誉还是财路,都是一个极大的台阶性的促进,甚至可以说成败就在此一举。
“谢谢你在我忙于事业的时候,在背后默默地给我莫大的支持。”
“这是我应该做的。”
用妻子的口吻这样说完,执袂轻轻拨开明远黏在额头上汗湿的头发,那动作就像母亲的感触般舒服。他喜欢执袂触摸自己时那充满关怀的指尖,那会让自己的爱意在剎那间涌出。自从与她相遇,明远知道了什么是被人优先考虑的感觉。
其实,自己并不是一个没有被爱过的小孩,但在父母亲都是严厉的事业型的状况下,对从小就家教甚严的明远来说,最想要的还是那种不求回报的温柔爱情。
也许执袂的心并不完全属于自己一个人,但是在两个人独处的时候,明远能感觉到执袂对自己的全部的爱。这就是他一直渴望的温柔的爱情。
他在欲望的驱使之下把她拉过来,攫住她略有些惊慌失措的嘴唇。执袂今天的嘴唇略有些温热,令人心动不已。在甜蜜的长吻后,他像暗示似地把手环在执袂的腰上,对方却往后退了一步。欲望的残迹还留在她的嘴唇上。
“执袂?”他轻唤对方的名字以表示自己不解她的拒绝。然后执袂微带困惑地轻敲了一下明远的胸口。
“现在还是大白天啊,从早上到现在又什么都没吃。你先起来吃饭吧!”
“之后再吃也可以啊!”
“但是……”
“比起食物,我比较想吃你。”
对明远来说是顺着话题很自然地说出来的话,但是执袂听了却好像有些意外,然后从惊讶转入绯红。看着执袂略有些羞涩的表情,明远也觉得自己这么一大把年纪了说话还这样情色。为了掩饰尴尬,他不管不顾地再次把执袂搂入环抱之中,顺从自己的想法把手滑入执袂白衬衫的领口。
然而执袂似乎一直有些担心,所以没有进行到最后明远就松开了执袂,接下来就是丝毫不亚于刚刚的性的盛宴的一顿午餐。搬过来之后执袂就一直坚持要她来做饭,其实之前她的手艺也跟明远一样,只会把水烧开后将食材放下去煮的程度而已。但是,天生努力的她买来食谱参考,又很关注电视台的料理节目,很快就开始会做一些简单的菜肴。明远知道她的工作也是非常辛苦的,虽然有林青沼的照顾但是还需要个人的努力才能在竞争如此激烈的社会立足,于是明远多次叫她别太勉强自己,不过她却笑着说:
“工作的确很累,但是做饭也是一种转换心情的方式啊!”
和执袂同居之后,不知从何时开始,木地板和红地毯上不再有灰尘,脏衣服也早早洗好之后收到衣柜里,书房里随便乱丢的书曾几何时,已经被整齐并分类地摆放在书架上。以前像无垠大海般的书库,现在已经不用浪费太多寻找的时间了。总之在执袂搬入自己公寓之后,自己的生活一下子变得井井有条。当然家里有请钟点工来打扫卫生,但是毕竟不会像执袂这样温柔地体贴自己的心情,家务还是由有爱的人来做,才能让人真正感到惬意。
下个礼拜就要搬出这套公寓,到能看见海的新别墅去住了。那是一套老早就买好准备在结婚的时候住的别墅。二楼很高,站在二楼的阳台上,可以看到不远处的山和海。再加上经常有清爽的凉风吹拂,只要没有下雨的话,明远喜欢都在阳台上呆着。
明远最喜欢这套别墅的阳台,因为从阳台看出去就是一片蔚蓝大海。除了夏冬这种温差极端的季节之外,在好天气的时候,能整天坐在阳台上看书会成为自己的乐趣吧。到了光线黯淡看不见文字的时候,眼前的景色就会变成像宝石点点散落的美丽夜景。
当时家族买了很多别墅供他选择,明远就是被这里的景色所吸引而选择此处居住,因为他觉得执袂应该也会喜欢这个地方,和自己一样喜欢住在高处。高处有风,在清风的吹拂之下,仿佛可以带走所有的烦恼。
这天下午是难得的工作闲暇时间,午餐之后明远就带执袂去新别墅看看。这还是执袂第一次去看结婚后的新居。明远稍微有些忐忑不安,但是另一方面又告诉自己执袂会喜欢能看见海景的别墅的。
依山傍水、鸟语花香的环境和科学简约的设计理念果然让执袂一路上赞叹不已。“真的能在这么漂亮这么豪华的房子住吗?”执袂高兴地搂住明远的脖颈。她高兴得简直就要跳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