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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大的多。你明白了吗?赛伯特面临着更糟的处境;应当更多地替他着想。〃
长时间的沉默。然后r·普莱斯顿不动声色地说:〃我的证词是当我──〃
说到这里他停住了;再也没说什么。
白利说:〃请继续说;r·普莱斯顿。〃
没有反应。
r·达尼尔说:〃艾利亚朋友;恐怕r·普莱斯顿进入了滞态;完全失灵了。〃
〃那好;〃白利说;〃我们终于制造了一种不对称现象;从这点我们可以看出谁是有罪的。〃
〃怎么看出的;艾利亚朋友?
〃好好动动脑筋。假如你是一个没有罪的人;你的机器人仆人为你作旁证时;你什么也用不着嘱咐他;你的机器人会说实话并证明你无罪。然而;如果你是犯了罪的人;你只好依靠你的机器人去说谎;那个情景就有点更冒险了。因为尽管机器人必要时愿意去说谎;毕竟更倾向于说实话;因此;说谎就比说实话更靠不住。为了防止发生这种情况;犯罪者就十分可能命令机器人说谎。这样;第二规则就加强了第一规则;也许是大大加强了。〃
〃那似乎有道理。〃r·达尼尔说。
〃假设这两个类型的机器人我们都有一个。要是一个机器人没有受主人嘱咐;起初说的是实话;后转而说谎;在犹豫片刻后就能做到;不会出什么大乱子。另一个则因受主人再在嘱咐;起初说的是谎话;后转而说实话;但要冒着大脑中正电子轨迹线路被烧毁而进入滞态的危险。〃
〃由于r·普莱斯顿进入了滞态──〃
〃因此;r·普莱斯顿的主人赫姆包尔特博士就是剽窃犯。如果你把这个转告船长;让他与赫姆包尔特博士立即面谈此事。他可以逼出供词来的。假如结果真是这样;我希望你马上告诉我。〃
〃我一定这样办。我可以走了吗?艾利亚朋友?我必须和船长密谈一下。〃
〃当然可以;用会议室;那是安置了防卫设施的。〃
白利在r·达尼尔走后什么工作也干不下去;他焦躁不安地默默坐着;许多事取决于他的分析是否有价值。他深切地感到自己缺乏机器人学的专门知识。
r·达尼尔半小时后就回来了──几乎是白利一生中最长的半小时。
当然;要凭着从这张像人样的冷淡的脸上的表情来判断发生了什么事情是不行的。白利尽力不露声色。
〃怎么样;r·达尼尔?〃他问道。
〃恰恰和你说的一样;艾利亚朋友;赫姆包尔特博士供认了。他说他在指望赛伯特博士让步;自己获得这最后一次成功。危机已经过去了。船长很感激;他让我转告你他非常欣赏你的机敏。我也相信;由于推荐了你;我自己也会取得船长的信任。〃
〃好。〃白利说。判断一经证明是正确的;他感到腿发软;头上冒汗。〃可是上帝啊;r·达尼尔;你再不要把我置于这种地位了;好吗?〃
〃下次尽量不这么做了;艾利亚朋友。当然一切还得看危机的严重性。距离你远近和一些其他因素。此时;我有个问题──〃
〃什么?〃
〃我们能不能这样假设;从说谎到说实话来得容易;而从说实话到说谎来得难?在这种情况下;滞态中的机器人会不会是从说真话转到说谎呢?因为r·普莱斯顿进入了滞态;我们能不能得出这样的结论:赫姆包尔特无罪而赛伯特博士有罪呢?〃
〃是的;r·达尼尔;这样说也可能是有理的。但现在;与此相反的那种说法已被证明是正确的;赫姆包尔特都承认了;不是吗?〃
〃是的;可是在两种说法都可能成立的情况下;你怎么能这么快就挑出正确的那种说法呢?〃
白利的嘴抽搐了一下;很快便放松了;浮出一丝笑容;〃r·达尼尔;因为我考虑到的是人的反应;而不是机器人的反应。我对人比对机器人了解得更清楚。换句话说;在我和机器人谈话前;对哪个数学家是有罪的我心中早就有数了。一旦我在他们中间引出了不对称的反应后;我干脆就作出判断;把罪名加到我早就认为有罪的那个人身上。机器人戏剧性的回答足以制服了有罪的人。我自己对人类行为的分析还不能做到这一步吗?〃
〃我很想知道你对人类行为是自私分析的?〃
〃上帝啊;r·达尼尔;只要想一想;你就没有必要问了。除了真与假的问题之外;在镜像故事中还有个不对称的问题;那就是两个数学家的年龄。一个很老;一个很年轻。〃
〃不错;那又怎么样?〃
〃是这样的。我可以想象一个年轻人。由于一种突如其来的;惊人而新颖的设想而兴致勃勃;去向一位老年人请教这个问题。他从早年求学时候起;就把这位老年人作为这一领域中的神人崇拜着。我不可能想象一个誉满天下、成果累累的老年人;会因有了个突如其来的惊人而新颖的设想去请教一位比他年龄小上几百岁的人。他准把这个年轻人看成是'乳臭未干的小子';或任何宇宙人会用的别的什么说法。不但如此;如果一个年轻人有这种机会;他会去偷窃一个他奉为神明的人的思维成果吗?这不可想象。相反;一个有日落西山之感的老年人;倒很可能会攫取最后一次出名的机会;并认为在这个领域中;一个毛孩子不配享受他视为禁脔的权利。总而言之;不可想象赛伯特会偷窃赫姆包尔特的成果;从两个角度看;赫姆包尔特都是有罪的人。〃
r·达尼尔沉思了好久。随后伸出手来。〃我得走了。艾利亚朋友;见到你真高兴;希望我们很快能再见面。〃
白利热情地握住机器人的手说:〃如果你不厌弃;r·达尼尔;不用很久我们会再见的。〃
死尘
就象在伟大的莱维斯手下工作的所有人员一样,埃德蒙。法利的心情也到了这样的地步:恨不能把干掉这个伟大的莱维斯引为梦寐以求的无限快事。
没在菜维斯手下工作过的人难以理解这种心情。莱维斯(人们已经忘了他的名字,不知不觉地日渐以大写字母开始的伟大来代替它)是众所公认的未知世界的伟大探索者;不屈不挠,才华横溢,从不在失败面前投降,也不会因奥妙的新课题出现而不知所措。
莱维斯是位有机化学家,致力于太阳系的科研事业。是他首先利用月球作为大规模反应的实验场所,可在每个月的不同时间内在那里分别安排需要沸水温度或液态空气温度条件下于真空中进行的实验;他还在空间站周围轨道上安置了精心设计的自由浮动装置,使光化学成了妙不可言的崭新学科。
可说实话,莱维斯是盗名窃誉的剽窃者,是个几乎不可饶恕的罪人。某个毫无名气的学生曾最先想到在月球表面设置仪器装备;一位早已被人遗忘的技术员设计出了第一台可独立工作的空间反应堆。不知怎么回事,这两项成就却都与莱维斯的大名联系在一起了。
而且毫无办法。任何愤而辞职的雇员都拿不到推荐书,难于另找工作。与莱维斯的说法大相径庭的自我介绍会被认为是口说无凭,分文不值。反之,那些忍辱负重留下来的人最终倒可以拿着保证未来事业成功的推荐书欣然离去
不过在他们留任期间,至少可以私下里彼此倾吐一下他们的仇恨,出口怨气痛快痛快。
埃德蒙·法利有充分理由和他们一致行动。他来自土星最大的卫星“土卫六”,他曾单枪匹马(只有机器人协助他)在那儿安装充分利用土卫六日益稀薄的大气层的设备。大行星都有主要由氢气和甲烷组成的大气层,不过木星和土星体积太大,无法下手;天王星和海王星距离遥远,耗费过高。而土卫六体积与火星相仿;既不太大,可以在上面进行操作;又不大小,也不太热,足以维持一个中等厚度的氢气甲烷大气层。
在那儿的氢大气层中,可以方便地进行大规模反应,而在地球上进行同样的反应,从动力学上看是会惹麻烦的。法利曾在土卫六坚持半年,反复构思设计方案,并带回了令人惊叹不已的资料。可不知怎么的,转眼之间法利就发现资料残缺不全了,接着它们又作为莱维斯的成果被陆续抛了出来。
别的人同情地耸耸肩,向他表示同病相怜的情谊。法利则绷着那张长满粉刺的脸,抿起薄薄的嘴唇,静听别人在那儿谋划暴力行动。
最直言不讳的是吉姆·戈尔汉。法利有点瞧不起他,因为他是个从来没离开过地球的“真空人”。
戈尔汉说:“诸位,干掉莱维斯易如反掌,因为他有固定的习惯,雷打不动。比如他老是独自进餐,这上面可以打主意。他整十二点关上办公室门,整一点打开,对吧?这功夫没人到他办公室去,所以毒药可以大显身手。
贝林斯基半信半疑他说:“毒药?”
“容易。这地方到处是毒药。你叫得上名的都找得着。这就妥了。莱维斯总吃黑面包夹瑞士干酪,外加…,种一股洋葱味的特别调味品。这大家都知道吧?反正一下午咱们都闻得出他身上那股味,也都记得去年春天有一回因为餐厅的这种调料用完了他大发雷霆的事儿。这地方没别人碰这种调料,要是在里边下毒药,专门药莱维斯,没别人……”
这番话全是吃午饭时候的信口胡扯,但是对法利来说并非如此。
恶狠狠地,而且是一心一意地,他决定要谋杀莱维斯。
这念头在他心上索绕不休。想到莱维斯一命呜呼,想到他能获得的荣誉,他的血液都沸腾了。那荣誉本应属于他,因为是他在狭小的气泡型的氧气幕中一住几个月;在冰冻的氨原上跋涉,搬动设备;在寒冷的氢气。甲烷微风中建立起新的反应装置。
但除了莱维斯之外,绝不能伤害任何其它人。这样就使他更明确地把盘算这桩的事思路集中到了莱维斯的大气实验室上。那是个狭长低矮的房间,用水泥板和防火门同实验室的其余部分隔离开来。除非莱维斯在场或者得到他的准许,任何外人都不得进入。其实这个房间并不经常上锁,但莱维斯的专横拔扈使得门上一纸“不得人才’的褪色小条和他那缩写的签名成为比任何锁键更加难以逾越的障碍……除非是杯着不顾一切的谋杀欲望。
那大气实验室的情况又怎么样呢?莱维斯逐日进行的例行试验,他那几乎一丝不苟的谨慎小心,都使人无隙可乘。除非极其巧妙精细,对设备本身做任何手脚都肯定会被查觉。
放火怎么样?大气实验室倒是有大量易燃物品,但是莱维斯不吸烟,对火灾的危险十分警觉。他对火采取的戒备措施更是比谁都周到。
法利想起那个人就耐不住性子。那个似乎难以对其报仇雪恨的家伙;那个摆弄甲烷和氢气小气罐的小偷。他法利在那边曾经用过以立方英里计量的甲烷和氢气。莱维斯靠摆弄小罐罐声名显赫,而法利处理了那么多立方英里却默默无闻。
这些装气体的小罐罐各有各的颜色,分别用于不同的人工合成大气环境。红气瓶是氢气,漆成红白条的是甲烷,这两种气体混合就可以模拟外行星大气层。棕色气瓶的氮气和银色气瓶的二氧化碳用于模拟金星大气层。装压缩空气的黄气瓶和装氧气的绿气瓶可以逼真地模拟表现地球的化学性质和现象。五彩缤纷一排宛如彩虹,每种颜色都是根据许多世纪的惯例沿袭下来的。
于是他有了主意。它并非是苦思冥想的结果,而是突如其来的。刹那间,法利心里豁然亮堂了,他知道该怎么干了。
法利熬过了一个月,捱到了九月十八日宇宙节。这是人类首次宇宙飞行成功的纪念日,那天夜里每个人都要停止工作。尤其对科学家来说,宇宙节是最有意义的节日,就连具有献身精神的莱维斯届时也要去寻欢作乐。
当夜,法利拿准了没人注意他,就进了中心有机实验室(这儿用的是正式名称)。实验室不是银行或博物馆,难得受到窃贼的觊觎,这类地方的守夜人在履行职责的时候一般都有点吊儿郎当的。
法利随手小心翼翼地关好了大门,慢慢顺着漆黑的走廊走向大气实验室。他随身的装备包括一·支电筒、一小瓶黑色粉未、还有他三星期前在城里另一头一家美术品商店购买的一支纤细的毛笔。他戴着手套。
最难的是鼓起勇气闯入大气实验室,对于他这是比区区的谋杀禁条更具有威慑作用的一块“禁地”。不过,一·旦闯过了精神障碍置身其内,别的事就好办了。
他用手遮着电筒的光亮,毫不费事地就找到了气瓶。他呼吸急促,双手颤抖,心跳得声震耳鼓。
他把电筒夹在胳膊时下,用画家用的毛笔尖蘸起黑色的粉尘。毛笔沾满了粉尘的微粒,法利把笔尖点人气瓶上气量汁的喷嘴中。用了好象漫无尽头的几秒钟,好容易才把颤抖的笔尖伸进喷嘴。
法利仔细地转动笔尖,然后再蘸满黑粉重又探入喷嘴。他一·遍遍地重复,高度集中造成的紧张使他几乎茫然不知所措了。最后,他用唾液弄湿了一小块化妆纸,开始擦试喷嘴外缘。想到大功告成,马上就可以离开这里,他觉得如释重负。
就在这时候他的手突然僵住了,一一阵懊丧莫名的惊慌涌上心头。电筒砰然落在地上。
笨蛋!难以置信的、愚蠢透顶的笨蛋!简直不动脑子。
由于情绪紧张和焦急,他把气瓶搞错了!
他抓起电筒,把它关熄。他的心惊恐地怦怦跳动,倾听着动静。
四周依然是死一般的沉寂。他的自制力逐渐恢复了,终于振作起来,认准了还能把作过地的事再于一次。既然已经在搞错的气瓶上作了手脚,那找对了气瓶再花两分钟也就行了。毛笔和黑粉再度投入行动。总算万幸,他没把这个盛着能引起燃烧、致人死命的粉尘的小瓶掉在地上。这一回,气瓶确凿无误。
他干完了,再次用抖得厉害的擦拭喷嘴。接着他用手电光柱迅速掠过四周,停顿在一个甲苯试剂瓶上。行了。他拧开塑料瓶盖,往地板上泼洒了一些甲苯,把瓶子开着盖放在原处。
然后他象作梦一样步履瞒珊地走出了这幢房子回到寄宿公寓他自己的房间里。他可以十拿九稳他说,自己的行动完全没引起注意。
他处理了曾用来拂拭气瓶喷嘴的化妆纸,把它塞进了快速处理器。那纸立即因分子弥散而消失了。跟着丢进去的绘画毛笔也无影无踪了。
不过要处置掉装粉法的小瓶还得把处理器调节一一下,他认为那么做不大安全。他可以象往常那样走着上班,把它抛到大马路的桥下去……
第二天早晨,法利眨巴着眼,愕然地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纳闷他是否还敢上班。这真是想入非非;他不敢不上班。尤其是今天,他决不能有丝毫引入注目的举动。
他绞尽脑汁竭力描摹占去一天中大量光阴的那些正常行为的种种细微未节。这是个晴和温暖的早晨,他步行去上班。只不过手腕轻轻一抖,就把那小瓶打发掉了。它在河面上溅起了一星水花,然后灌进了水,沉下去了。
上午时分,他坐在写字台前盯着他的轻便计算机。现在万事俱备了,能成功吗?莱维斯可能不理会那股甲苯味。那有什么呢?那气味有点难闻,不可致于让人受不了。有机化学家早都习惯了。
接下来,要是莱维斯依然热衷于摸清法利从土卫六带回来的氢化过程资料的话,气瓶马上就得派用场,准会这样。刚放了一天假,莱维斯一定比平时更急于回来工作。
紧跟着,只要一开气量汁旋塞,一股气往外一喷,立时就是一片大火。如果空气里甲苯浓度适量,马上就会爆炸起来……
法利专心致声地神凝思,以致竟把远处传来的低沉的轰隆声当成了他自己内心的想象,他自己思路的反照,直到一阵杂沓的脚步声惊醒了他。
法利抬头仰望,干涩地叫喊:“什么……什么……”
“不知道,”另一个人也嚷了起来。“大气实验室出事了。爆炸。一团糟。…
灭火器打开了,人们扑灭了火焰,把烧得面目全非的莱维斯从废墟里弄了出来。他勉强还有一丝气息,来不及等医生作出判断就死了
埃德蒙·法利站在聚在现场附近心惊胆战地冷眼瞧热闹的人群外边,面如死灰,大汗涔涔。此刻看起来,他和其余的人没什么两样。他踉踉跄跄回到办公桌旁,现在病倒了也没关系,谁也不会说什么的。
可不知怎么的他并没病倒。他熬过了这一天,到晚上负担说法开始减轻了。事故就是事故,对吧?化学家都得冒点职业的风险,和易燃化合物打交道的化学家就愈发如此了。谁也不会有所怀疑。
就算有人起了疑心,又怎么可能追到埃德蒙·法利呢?他只要若无其事地照常生活就行了。
若无其事?老天爷,土卫六的功劳这下是他的了。他要成伟人了。
负担果真减轻了,那天夜里他睡着了。
二十四小时之内吉姆·戈尔汉瘦了一圈。一头黄头乱蓬蓬的,脸也早该刮了,不过由于他的短淀颜色很浅,还不十分显眼。
“我们都谈论过谋杀。他说。
地球调查局的赛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