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捕快伸手在尸体袖子里和怀里摸了摸:“没摸到荷包。”
他转头问找到包袱的捕快:“包袱里有银子吗?”
另一个捕快也摇摇头:“没有。”
郎捕头的左手在右手掌心里一拍:“肯定是谋财害命啊!”
6 验尸
薛武昌看了一眼宋喜,有些含糊的说:“是不是谋财害命还不能现在下定论,先把尸体带回去吧。”
尸体已经腐烂了,捕快们却看来已经很有经验了,抬了一个门板来,门板上铺着油布,将尸体放到门板上以后,又盖了一层油布,然后用绳子隔着油布固定了一下,才抬到板车上拉回去。
薛武昌准备回去守着仵作检查尸体,可看宋喜还在打量四周的情况,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走过去了:“宋捕头还有现吗?”
“这里虽然离大路不算远,可却是个荒林子,尸体是怎么被现的?”宋喜看着尸体被抬走留下的痕迹。
薛武昌是个就事论事的人,虽然宋喜刚一来就抢在他前头找到了齐阿大案子的真相,薛武昌因为这件事有些不满宋喜,以薛武昌刚正且高傲的性格,顶多也就不和宋喜私下有往来了,但是在公事上,特别是在办案上,他还是公事公办的。
他对宋喜说:“有个樵夫带着狗进城区送柴火,狗追一老鼠追进了这林子,从这里面咬着一只人手出来,把这樵夫给吓坏了,就赶紧报官了。”
“薛大人,你看啊,尸体是被从土里挖出来的吧,可这埋尸的坑挖的并不深,看的出来埋尸的人应该很匆忙。”宋喜看向官道的方向:“这里离官道不算远也不算近……”
他用一根木棍捅了捅地上的坑:“如果是被杀死在这里,那么为什么要选这个地方呢?如果大声呼喊,也有可能被官道的人给听到啊,如果这里不是杀人的地方,埋尸的话,也离官道太近了一点……是我的话,我不会选这个地方跑尸的。”
郎捕头说:“也有可能是凶手杀人以后太匆忙了吧,你们看啊,这邹二娃的包袱被人给拆开过,身上和包袱里的钱没有了,会不会是有小贼知道他要回家,身上带了银子,就想抢他的银子,但是邹二娃也是个年轻力壮的汉子,肯定要反抗啊,这一反抗吧,也许就被那贼给捅死了。”
他越说越有劲:“然后呢,这个贼就害怕了,一想啊,反正也没人看到,赶紧把尸体给埋了吧,就顺手拖到这里来埋上了。”
“现在天气热,尸体腐烂的快,可从刚才看到尸体腐烂的程度来看,应该没死过三天才对。”宋喜说着往他们的来路看看:“你们来的时候,有看到这附近有到官道的被拖拽的痕迹吗?”
郎捕头还真没注意这些,对着一向做事认真的薛武昌,他也不敢随便乱回答:“没注意啊,要不我现在让兄弟们去找找看?”
“刚才为了搜查大家走来走去的,就算有,也应该被大家的脚印给踩没了。”薛武昌摇摇头:“还是先回去检查尸体吧。”
宋喜看了一眼周围的环境,也觉得看不出什么来,他也赞成先回去看尸体。
这举州虽然不小,案子也不少,但是这样的案子啊,是个人都不愿意跟,因为是命案就是大案,一旦报上去就得要求在时限内找到线索和凶手,可这样的大案往往侦破都很有难度,而他们举州有位凡事一板一眼的提刑官薛武昌,一般捕快都害怕跟着薛武昌办案子,因为薛武昌就喜欢这样的大案。
郎捕头看宋喜初来乍到,还不知道薛武昌一有案子就废寝忘食的毛病,他巴不得脱身呢,等回到衙门,他推说自己手头还有两个案子急得很,让宋喜跟着薛武昌去验房查看尸体,还客客气气的拜托宋喜跟这个案子。
宋喜也是个有案子不弄清楚就吃不下饭的脾气,自然乐得跟着薛武昌去了验房。
在验房门口,他们照例用浸了麻油的纸捻子塞了鼻子,嘴里含了一片生姜才进去。
宋喜意外的看到旱烟袋居然也在,不过旱烟袋站在一边,看样子完全不打算动手,就等着看热闹呢。
举州府衙的仵作正在解开尸体上的绳子,然后掀开油布露出了尸体,有个文书站在一边手里拿着纸,等着记录仵作的检查。
仵作去打了许多水来,将尸体上的蛆虫都冲洗了,这才去检查尸体,他看了一眼站在角落的旱烟袋,看旱烟袋一点帮忙的额意思都没有,自己年纪也没对方大,又听说是京城来的,更不敢使唤了,只能自己动手了。
仵作先仔细的看尸体的外表,一边看一边说:“这死了有三四天了吧,你们看,这尸体全身都肿胀臭了,嘴唇外翻,皮肤脱烂,还有水泡,唉,最讨厌夏天验尸了,都是这种肿胀臭的,臭的人三天吃不下饭。”
他指着尸体没有右手的手腕说:“就是这只右手被狗给咬出来才能现尸体,刚才挖尸之前,我也一块去了,尸体埋的浅,右手基本上都是在土外面了,才被那樵夫的狗给咬出来的,你们要看那右手不?差不多就省骨头了。”
薛武昌平时和这仵作也熟悉,知道这仵作没别的,就是话多,可当着京城来的人,他觉得这仵作说了些没用的,显得举州的仵作特别不如京城的,他说:“说的有用的。”
“是,薛大人。”仵作忙答应着,然后继续说:“我现在要脱了这邹二娃的衣服,然后剥去浮皮,看看下面有没有血萌。”
他说着就要去脱尸体的衣服。
“等等。”宋喜刚才一边听仵作说,一边结合自己从旱烟袋那学来的东西,也在观察尸体。
薛武昌皱着眉头:“宋捕头有何高见?”
“你们看这尸体的腰带。”宋喜刚才从树林里捡的木棍挑了一下尸体的腰带:“打的是死结。”
薛武昌被宋喜一说,立刻也注意到了,这腰带上打死结,那不合常理啊,他说:“把腰带从旁边剪开,把这结给留下,也许有用。”
仵作忙从旁边用剪刀把腰带给剪开,然后检查尸体的衣服:“虽然有些血污,可都是尸体腐烂流出来的血水混着泥土给弄脏的,没有什么刀痕破洞的。”
他仔仔细细的将尸体给查了一遍:“奇了怪了,没现刀痕枪伤,血萌也不明显,而且蛆虫都是从耳鼻这些孔窍里爬出来的,脖子上也没有勒痕,那么是怎么死的呢?”
7 两不误
薛武昌一直看着仵作检查,觉得仵作的检查手法合乎章法,没有错漏,他也没看到死者明显的死因是在哪里。
宋喜手上戴上布手套,挨着将尸体摸了一遍,又将尸体的伤痕都看了看,也没看出有什么致命的伤痕,他转头去看旱烟袋,旱烟袋却背着手走了出去,一副不想搭理他们的样子。
一定有什么旱烟袋看出来,他们却没看出来的地方。
宋喜立刻脱掉手上的布手套追了出去,他看到旱烟袋在验房外面的小花坛上蹲下,他忙走过去,抢过旱烟袋手里的火石,帮旱烟袋把旱烟给点上,一脸巴结的在旱烟袋旁边蹲下:“四叔,指点指点呗。”
“你求我干嘛呀?这举州的人可都在传你是京城来的神捕,破案如神啊,因为得罪了权贵才被打发都举州来的,神捕,赶紧破案去,别和我这个糟老头在这儿磨叽。”旱烟袋故意吊宋喜的胃口。
“哎呀我的亲叔,虽然我对破案有那么点小聪明,可说到检查尸体,那还是你的老本行呢,你就纡尊降贵的给我们指点指点吧。”宋喜跑到仵作们休息的房间,倒了一杯茶水出来,递到旱烟袋手里,从自己后背拿出扇子,展开给旱烟袋扇凉风:“亲叔,今儿晚上我请你喝酒,去城里最贵的酒楼喝。”
薛武昌看宋喜急匆匆的跟着旱烟袋出来,他虽然知道这个仵作是和宋喜一起从京城来的,可也不知道旱烟袋的底细,看到宋喜眼巴巴的求着这个仵作,他心里觉得很奇怪,但是在他看来,宋喜算是个有点本事的人,能让宋喜求着的,应该也是个有点本事的人吧。
他站在验房门口,看着宋喜求了半天,旱烟袋才不急不缓的开口了。
旱烟袋说:“查查尸体的************宋喜半信半疑的站起来往验房走。
站在验房门口的薛武昌听到了,已经抢先一步转身回去,对看着尸体冥思苦想的仵作说:“检查一下尸体的肝门。”
“****仵作疑惑的示意旁边的文书过来搭把手。
他们把尸体的P股抬起来翻了一面,仵作带上布手套去检查尸体的***刚摸了几下,他皱起了眉头:“好像是有东西,不过挺深的,可能要划开。”
薛武昌果断的说:“那就划。”
仵作忙拿起刀子将尸体的**给划开,从**里面起出来一根很长的宽竹签子,仵作把尸体翻过来,然后将竹签子在尸体的表面比划了一下:“这竹签子戳进去,直接肠穿肚烂,不死也会死了。”
宋喜站在验房门口,看到这一切,知道是薛武昌听到了他和旱烟袋的对话,才让仵作找到了铁钎的,但是这个时候去争线索是谁发现的,也没什么意义,他说:“这种竹签子虽然不是常用的东西,可也不难找,想要从这个上面去找凶手,只怕有些难?”
薛武昌也一下子没什么头绪,这根竹签虽然很长,但是是扁的,如果是藏在衣服里面,用腰带系紧了,从外面也是不太能看得出来的,要用的时候从领口抽出来也不是很麻烦。
宋喜围着验台走了一圈,他看看验台上的尸体,看看竹签,又看看被剪下来的腰带,他问薛武昌:“你觉得凶手是个什么样的人?”
薛武昌看着尸体说:“邹二娃的个子中等,但他是壮年人,又是个厨子,力气应该不小,凶手能杀了他,应该是个高大魁梧的人。”
“邹二娃有妻子还刚有了孩子,说明他没有断袖之癖,可他的死因是**的竹签,想要这么杀死他,一定是他没穿裤子的时候,你说,作为一个正常的男人,为什么会在另一个男人面前脱裤子?”宋喜看着薛武昌。
仵作在一边忍不住开口:“上茅房的时候,那也顾不得旁边有人没有人了吧?”
“你们看从实体上接下来的腰带,打的是死结,这不符合常理,因为打成死结有要解开很麻烦,现在我们发现了死因,那我觉得,这腰带是凶手给死者系上的,也许是凶手一时紧张错手打成了死结吧。”宋喜用木G挑了一下腰带:“那么死者的裤子也有可能是被凶手给脱下来的,目的就是这么杀死死者更加的隐蔽,就算尸体被发现了,死因也很难被发现,”
仵作扁扁嘴没说话,他刚才就没能发现真正的死因。
薛武昌说:“看来郎捕头之前推断,有小贼跟着邹二娃谋财害命的推断是不对的,凶手心思缜密,杀邹二娃的方法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这是谋杀。”
宋喜说:“邹二娃当厨子的那家酒楼,派人去问过了吗?”
“问了,人还没回来。”文书看薛武昌看向自己,忙回答。
薛武昌看看尸体,觉得在尸体上查验不出什么线索了,他说:“我们先出去吧,仵作,你把尸体处理一下吧,已经派人去邹二娃家叫人来认尸了。”
“等等。”往外走的宋喜突然站住说:“我觉得我们应该亲自往酒楼走一趟,薛大人,你想,既然是预谋杀人,那必定要知道邹二娃是什么时候离开的,才能方便下手,而邹二娃在举州认识的人应该都是酒楼的人,也许,凶手就在酒楼里。”
他看看天色:“这时间也不早了,是该吃午饭的时候了吧?顺便我们也去把午饭给吃了吧。”
旱烟袋站起来:“你刚才说要请我吃饭的,还得去最贵的馆子。”
“必须贵。”宋喜转头招呼薛武昌:“薛大人,别愣着啊,走呗,反正这次也是查案吃饭两不误啊。”
薛武昌想想看,觉得宋喜说的有道理,于是也跟着去邹二娃当厨子的逢春楼吃午饭了。
吃饭是在二楼包间里吃的,吃饭的时候,他们也没闲着,让文书带了笔墨纸砚,一边吃饭一边让酒楼的老板,把酒楼里从上到下,从跑堂到厨子,从杂役到账房,都叫来问了仔细。
一看留言区,有人说这是伪装成谋财害命的谋杀,唉,读者太聪明,真的让我很心累,下一本写言情不解释
8一炷香
酒楼的人都说,邹二娃这个虽然小气吝啬了一些,可为人还算和气,平时也不与人为恶,这次他媳妇生孩子,他向酒楼老板告假回去是四天前的事情了,从举州到邹二娃住的村子,坐车要差不多一整天,大家都以为他早就在家里抱孩子了,没想到居然死在了城外的小树林里。
和邹二娃平素关系最好的一个伙计说:“邹二娃没带多少银子的,如果是有人谋财害命那他可死的太冤枉了,他之前因为孩子快出生了,就寻思着等孩子出生就把媳妇孩子都给接到城里来,之前在西街租了一个小院子,他说还想把寡居的老娘也给接过来呢。”
他叹了口气:“他的钱都拿去租院子置办家具了,手里也没什么银子啊。”
宋喜沉默着没说话。
旱烟袋看看宋喜再看看薛武昌:“听起来谁都没嫌疑呢。”
薛武昌不死心的问一直陪坐着的酒楼老板:“邹二娃是回去见孩子的,那他是什么时候走的?”
“四天前的下午,快吃晚饭的时候,他村子里来了个人,捎了封信给他,信上说他媳妇生了,他就给我告了假,然后收拾了几件衣服回去了。”酒楼老板虽然心里很烦闷,却也不得不陪着笑回答。
宋喜突然开口问:“从举州城到邹二娃住的村子坐车也差不多要一天,他为什么在傍晚走?那个时候应该没车了吧?”
和邹二娃关系好的伙计说:“哦,捎信来的那个人是赶着车来的,邹二娃说会搭那个人的车连夜赶回去。”
宋喜和薛武昌同时眼睛一亮:“是什么人?”
“不知道啊。”伙计说:“我没见到人。”
酒楼老板想了想:“好像跑堂的见到过,去把跑堂的叫进来让官老爷问问。”
跑堂的被叫了上来,可已经过去四天的事情了,跑堂的也记不太清楚了:“是个年轻人吧,二十来岁,个子挺高的,大概就记得这些了,其他的,记不清楚了。”
薛武昌立刻站了起来:“让人去村子里问,谁送的信,邹二娃家的人肯定是知道的。”
宋喜也觉得这个送信的人很可疑,但他还纠结着另一个问题,他问旱烟袋:“你说说看,一个男人为什么会在另一个男人面前脱裤子?”
旱烟袋吐了一口烟圈:“我又不是那个脱裤子的,你问我有用吗?”
他站起来:“我吃好了,你们慢慢吃啊。”
薛武昌说:“我现在就派人去村子里……不对,我自己去村子里查看一下。”
宋喜现在也想不出什么头绪来,他说:“我跟你一起去吧。”
信还在邹二娃的身上,再结合邹二娃尸体呈现的特征,应该是死了三天左右,也就是说,很可能邹二娃刚离开举州城没多久就被杀害了。
两个人骑了两匹快马,带了两个捕快去了邹二娃住的村子。
等他们到的时候已经快三更了。
他们进了村子先去找村长,由村长和保长领着去了邹二娃的家。
邹二娃还有两个哥哥,不过都分家了,他寡居的娘亲轮流在三个儿子家住,因为邹二娃的媳妇生了孩子,就一直在邹二娃家里帮忙。
邹二娃的家是三间矮小的泥瓦房,一间是厨房,一间是外屋,邹二娃的老娘在外屋搭了一张床睡,邹二娃的媳妇和孩子住在里屋。
等听到邹二娃的死讯,邹二娃的老娘立刻哭了起来,在里屋的媳妇也跟着哭了起来。
村子和保长劝了好一会,老大娘才止住了哭泣,能回答薛武昌和宋喜的问题了。
宋喜并没有急着问问题,而是背着手在屋里屋外的转悠,薛武昌则努力用最和气的语气问老大娘:“你让人给邹二娃捎信让他回来,信是让谁给捎去?”
“是让村里开杂货铺的齐三捎去的。”老大娘说着又哭了起来。
薛武昌看向村子和保长。
村长说:“这个齐三是开杂货铺的,虽然我们村子小,只有他一家,卖油卖针头线脑的东西,也从村子里收一些水果卖城里去。”
薛武昌问老大娘:“齐三把信送给邹二娃,但是邹二娃没有回来,他是怎么说的?”
“他说酒楼太忙,二娃要过几天才能回来。”老大娘说。
“去找齐三。”薛武昌站了起来。
齐三的家在村口,要进出村子都要经过他的家,刚才他们还从两间泥瓦房外面经过。
齐三已经睡下了,被敲门声弄醒的他披着一件外衣出来,打着哈欠打开门:“要买东西不能等明天吗?”
他长得黑黑瘦瘦其貌不扬的,因为做着生意经常要进城区,算是这个村子里比较有见识的人了,他看到村长,保长还有几个穿着官服的人站在门外,立刻清醒了:“村,村长,你找我啊?”
“找你问点事。”村长提着灯笼就往里面走。
杂货铺不大,可针头线脑的还算齐备,也兼着卖一些布匹胭脂之类的东西。
齐三忙将外衣穿好了,手忙脚乱的要去倒茶,却被薛武昌给叫住了,他看这个人这么瘦小,觉得不像是能制服邹二娃那种身形壮实的男人的样子,他和颜悦色的说:“你不用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