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县官很是头疼,官衙里的捕快都派了出去,林家的家仆伙计也都出去了,可一点消息都没有,他只好苦着脸留宋喜吃饭,指望这位京城来的捕头能帮帮忙。
寇红和宋喜被县官招待在城里最好的酒楼吃饭,吃完以后,寇红感叹:“这说到吃啊,还是小巷子里的小馆子才有味道,我那条街就一个大馆子都没有,全是街边摊子,等修好了我们去吃啊。”
“说到吃就眉飞色舞的。”宋喜摸摸她的头:“吃药的时候你也有这么爽快就好了。”
去茅房的县官回来,陪着一脸笑对宋喜说:“我们这里有些景致还是不错的……”
他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有什么不错的地方,吞吞吐吐的说:“不过我最近有案子在身上,没法分身去陪宋捕头游玩一番,不如宋捕头多住两天,等我了结了林家的案子,就陪宋捕头四处游览游览。”
寇红忍不住笑了:“其实你不过想留他下来帮你办案子而已,他这个人没别的嗜好,就喜欢破案子,要不然也不会去沉雪台了,你其实也不用说的这么委婉,你直接找他,他一定是会答应的。”
宋喜摇着手中的扇子:“你应该等县官大人多请我们吃两顿再说出来嘛。”
县官忙说:“只要宋捕头愿意,在本官这里住上十天半个月都行,只希望宋捕头伸个手帮个忙,把这件案子给了结了吧。”
他苦着一张脸:“林家这位少爷啊,不管是死是活都得找回来,要不然啊,我怕我这个县官的乌纱帽就不用戴了。”
“其实我对这件案子也有些个在意。”宋喜说到案子也变得正经起来了:“交赎金的地方和掌柜死的地方相隔有四里多路,这个让我觉得有些蹊跷。”
县官说:“这个我们是那么想的,应该是掌柜带着赎金去了土地庙,可没见到林家少爷,就提出来要见到林家少爷才会把赎金交给那些绑匪,绑匪假意答应了,就带着掌柜往城外继续走,走到路上趁着掌柜不注意把掌柜给推下马,然后驱马将掌柜踩死了。”
“我就知道你们会这么想。”宋喜摇着扇子给自己送着小凉风:“如果是那样的话,掌柜的身上应该有摔下马的伤痕,但是他除了踩伤以外并没有别的伤痕,说明他是自己下马的……”
“有可能他内急的时候下马,然后绑匪趁机难呢?”寇红在一边插话。
“也不是没这个可能。”宋喜将扇子合起来,轻轻的敲了一下寇红的手:“我说正事的时候你不要插话。”
寇红不服气的说:“我和你说的也是正事啊,既然送赎金的死了,那被绑架的肯定也活不了,我觉得要想查到是谁绑架的林家少爷,还是要从他那天饮酒以后出来,是如何被绑走的下手查,那么个大活人被带出城去,不可能没人看到吧?”
县官说:“我们已经派人在查了,可当时已经接近宵禁,路上也没什么人了,林少爷饮宴出来坐的是自己家的马车,沿路也没人听到呼叫打斗的声音,就算林少爷醉酒了没法呼救,可他的车夫……”
“这么说起来这个车夫就很可疑了。”宋喜打断了县官的话:“你们有没有查过这个车夫?如果被绑走的不止是林少爷还有车夫,那么车夫应该是回去送信的人,可之前我听管家的说法,信是被人给放在大门口的,并没有人回去送信,为什么不让车夫回去送信呢?有车夫去送信不是比一封要挟的信更有说服力吗?”
他将扇子在手里一敲:“要么是车夫已经被他们给杀了,要么就是车夫其实是绑匪的同伙……”
县官立刻对在门外伺候着的侍从说:“赶紧让人去查查和林少爷一起失踪的车夫。”
侍从忙答应着去了。
县官返身回来的时候,正听到寇红在和宋喜闲话:“如果要杀车夫,应该是在绑架林少爷的时候,因为他们的目标是林少爷,车夫是多余的人,顺带把车夫也给绑了,只会增加被现的可能……”
她抢过宋喜手里的扇子扇风:“我觉得这些绑匪不是老手,你看啊,掌柜被他们弄死在城外,周围都是土,随便挖个大坑埋了,没个十天半个月的都没人能现,如果他们在成里杀死了车夫,那应该也是随手就弃尸,那车夫的尸体早就被现了,我也觉得车夫很可能是同伙。”
县官一听,觉得自己这顿饭请的很划算,眼看着这案子就要破了。
大热天的,宋喜虽然有心去查案子,可又不放心寇红一个人在客栈,于是他便在客栈里陪着寇红下棋打时间。
看宋喜心不在焉的样子,寇红拿着一把团扇一边扇风一边说:“我知道你想去查案子,你不用陪我的,我找家茶馆听一会说书,喝一会茶,再去听会戏,时间也挺好打的。”
“我这次是陪你出来看病的,把你一个人丢下算什么?”宋喜对寇红说:“你不要看着自己快输了,就找个借口想把我支开,赖了这一局。”
寇红看自己的心思被宋喜看透了,她干笑一声:“我听掌柜说,他们这客栈后院有一口井,你去买两个西瓜放井里,等镇得凉一点了我们吃了解暑吧。”
她用团扇轻轻的敲了一下桌子,用满是怀念的语气说:“我记得在山里的时候,夏天也热,我们也没什么吃的,你就猎一些野味下山去给我换西瓜,换回来就放在后山的溪水里镇凉了给我和师父吃,有一次瓜被猴子给偷了,我还气得哭了一场,狠说要杀光山里的猴子,被师父说我戾气太重罚我抄了三遍经书。”
说到这些过往,宋喜也忍不住有些怀念,他从软塌上下来穿上鞋子:“我现在就去给你买西瓜,不过你体内还有内伤,西瓜是凉性的,你不能吃太多。”
56 给了吗
宋喜正在挑西瓜的时候,县里的捕头满头大汗的来寻他了。
捕头看着悠闲的敲着西瓜的宋喜,着急的说:“宋捕头,你可千万要跟我们走一趟了。”
“可是查到什么线索了?”宋喜掂了掂手里的西瓜,大约五斤多重,寇红是喜欢吃西瓜的,一到夏天就没胃口吃饭,西瓜可以当饭吃,一个人就能吃半个。
捕头说:“有人看到当天晚上,临近宵禁关城门之前,是林家的车夫驾着马车出的城,你说对了,这就是车夫做的事,我们查过了,这个车夫是新近雇用的,并不是本地人,也不是少爷寻常用的那个车夫,平时这个车夫只负责去拉柴火蔬果,那天少爷去后院临时叫了他就去赴宴了。”
他一拍自己的大腿:“你说这林家少爷,干嘛不用平时用惯了的车夫啊,非用这个来了没几天的,这下出了事也没地方找人去了。”
宋喜示意他不要着急:“我看你们这县城也不算大,也不在重要的官道上,那最近城里有没有形迹可疑的外地人出入呢?”
“就是没有才着急啊。”捕头感叹了一句:“林家少爷的舅舅在省城做生意,大多时候他都在省城念书的,不晓得最近为什么回来,如果是在省城出了事,也不用我们来烦心了。”
宋喜轻笑一声,将手里的西瓜交给捕头身后跟着的一个小捕快:“你帮我把西瓜带回客栈去,让掌柜镇到井里,我待会回去好吃。”
他从腰带里抽出扇子,对捕头说:“天气这么热,我们还是赶紧把这个案子给了解了吧,我们把这件案子再捋捋。”
捕头忙领着宋喜往衙门走:“林家的老爷和夫人在衙门守着不走,林家老爷有八房姨太太,可就这么一个儿子,现在八房姨太太都在衙门里哭着呢,我听的头都要炸了。”
宋喜说:“家里坐着生意,又是独苗,为什么还送去省城读书呢?”
“为了显摆呗。”捕头说。
宋喜觉得这个没什么特别的,他说:“这位林家少爷是个什么样的人?”
捕头神情有些不太自然的说:“人挺好的,世家子弟家教好嘛。”
“看来你们没少拿林家的好处啊。”宋喜在客栈里和寇红下棋的时候,已经通过城里的丐帮弟子打听过了。
这位林少爷那就是个混世魔王,欺行霸市,当街调戏良家妇女的事没少做,吃喝嫖赌那是无一不精,当地的官衙都被林家给买通了,但凡林家少爷犯的事,就算被告到了县衙,那也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有时候苦主还会被打一顿,简直是本地的一大恶霸。
据说当年林老爷把林少爷送去省城的时候,县城里的男女老少差点就张灯结彩放鞭炮了,虽然明面上没庆祝,可好些个人家也偷偷的乐了好久。
捕快被宋喜这么一说,估摸着宋喜也打听过了,他干笑两声:“宋捕头,我就是个小捕头,靠着这份薪酬养家活口的,林家在本地财大气粗的,我可是真得罪不起啊,不光是我,就是县太爷也不敢得罪他们家呢。”
县太爷是真不敢得罪林家,眼下林家的八房姨太太在县衙大堂里哭的一片愁云惨雾,县太爷也只敢招呼人好茶好水的伺候着,还坐在那被吵得头都大了也不敢走,只能坐着陪着。
宋喜走进大堂的时候,县官就像是看到了救命的稻草,从桌子后面冲出来,拉住宋喜的袖子,大声对林家的人说:“这位是京城沉雪台的宋捕头,是,是本官的旧相识,正好路经此地,本官特地请他留下来亲自查这件案子。”
宋喜心里估摸这昨天才认识的该不该算旧相识。
听县官这么一说,五十来岁的林老爷拍了一下椅子的扶手,声色俱厉的说:“别哭了。”
八房姨太太被这么一喝,整整齐齐的全都闭了嘴停了声,就好像同时被人给掐住了脖子一样,那场面还挺诡异的。
林老爷站起来,神情虽然倨傲,可还是行了个礼:“你是沉雪台的?我听说沉雪台的人都挺能办案子的,小儿这件案子就劳烦宋捕头了,如果能将小儿就回来,鄙人重重有谢。”
“不知道林老爷可听说过京城的木记车行?”宋喜没头没脑的问了这么一句。
林老爷有些诧然,可名满天下的木记车行他岂能没听说过,他家里也有一辆木记车行坐的马车,那可是县城里的独一份:“当然听说过。”
“那正是我家里的生意……”宋喜看到林老爷脸上倨傲的神情没有了,那是必须的,做生意的一旦遇到生意做的比自己大,做的比自己好的,再傲气也傲不起来了:“重谢的话,林老爷就不用再提了,我身为沉雪台的捕头,遇到命案查一查只是分内事。”
他轻笑一声补上一句:“只希望林老爷对我说句实话就行了。”
林老爷看着宋喜:“不知道宋捕头想问什么?鄙人一定知无不言。”
宋喜笑着看着林老爷:“我听说林少爷是在省城求学的,那么林少爷这次回家是为了什么?”
林夫人抢着回答:“当然是思念父母特地来看我们的。”
宋喜直视着林老爷没说话,脸上含着点笑,摇着扇子看起来像是知道了一切的样子。
林老爷冷哼一声:“都给我住嘴,公堂之上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你们都给我下去吧。”
八房姨太太也不敢多说话,虽然觉得委屈,也都下去了。
等林夫人和八房姨太太都走了,林老爷才说:“我就这么一个儿子,平时是养的骄纵了些,所以才特地送到了省城让他舅舅给管教管教,听他舅舅说,去了省城一心向学,已经收敛了不少啊。”
宋喜一字一顿的说:“我就问你,他这次回来是为了什么。”
林老爷犹豫了一下,才不太情愿的说:“他是来找我要钱的。”
宋喜追问:“要多少?”
“三万两。”林老爷躲开了宋喜的目光。
宋喜却不肯放松的问:“你给了吗?”
57 你有我
不等林老爷回答,宋喜又接着说:“如果我没猜错,他要的数目不小,所以你没有给。”
林老爷脸色难看的站在那里没有说话,虽然他没有说,但他的表情已经承认了宋喜说的都是对的。
县官很是惊讶的说:“林少爷真是回来要钱的啊?宋捕头又是如何知道的呢?”
宋喜看自己猜对了,用漫不经心的语气说:“本来我是不知道的,可今天听说林少爷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就突然明白了这件事的前因后果了。”
县官忙问:“明白了什么?”
宋喜用扇子敲着自己的手心:“明白这个所谓的绑架,不过是林少爷为了从家里骗银子,而安排的一出好戏罢了。”
他往大堂的门口走了几步,假装去看外面的一棵树,其实是不想看林老爷的表情:“我这么说自然也是有依据的,和林少爷一起失踪的车夫,我要是猜的没错,应该是林少爷回来后这几天才雇佣的吧?他不但是林少爷的合谋,要是我没料错,也是林少爷欠钱的债主派来催债的,当天林少爷没用平时用的车夫,而是用了他赶车,也不带别的家仆去赴宴,酒宴上虽然饮了不少酒,可离开之后沿路却无人听到呼救或打斗的声音,而城门的守卫也看到是这个车夫将马车驶出了城……”
县官看了一眼脸色阴沉的林老爷,小心翼翼的打断了宋喜的话:“我觉得有可能是那车夫本来就是个贼人,伙同绑匪一起作案,他提前潜入林家寻找机会,趁着林少爷喝醉了酒将林少给掳出城去,其实林少爷根本就不知情,林少爷才是这件案子的受害者。”
林老爷咳嗽了一声,听了县官的话,他的脸色也稍微和缓了一点,他硬着脖子粗声粗气的说:“犬子虽然平时任性了一些,但绝对不会做出这种吃里扒外的事情,我觉得县官大人说的在理,应该是那车夫就是个贼人。”
“既然你们都这么认为,那这里也没我什么事了。”宋喜将扇子展开:“本来等林少爷把银子给花光了,他也就会乖乖回家了,不过现在摊上了人命官司,害死了你们林家的掌柜,只怕他一时半会也不会回来了,不过,也难说……”
说完这句话,他看县官一脸尴尬,林老爷抿着嘴一脸不服气,他也就不说了,摇着扇子轻笑一声转身离开。
这案子有林家财大气粗的压着,这里的县官也不知道有没有彻查的决心,自己与其在这里浪费时间,不如回去和寇红吃西瓜,顺便写封信给匡一行,他相信匡一行听到这个案子,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的。
寇红帮着宋喜磨墨:“阿木依做出来的炭笔多好用啊,你为什么还用墨啊?”
宋喜润了润毛笔:“这是正经事,当然得用笔墨才显得正式了。”
寇红咬着西瓜站在宋喜背后看宋喜写信,宋喜的信写完,她也将信上的内容给看了一遍,她有些奇怪的问:“你怎么确定这件事是林少爷自编自导的呢?”
“本来我也是心中突然闪了一个念头,就诈了一诈林老爷,没想到林少爷真的是回来要钱的,而林老爷并没有给他,所以我就确定了。”宋喜用镇纸将墨迹未干的宣纸给压住:“以前在学校的时候,有一次和晁远闲聊,他提过他年少时候也骗过他爹的钱,当时他的赌术还不太精明,却又偏偏嗜赌如命,有一次输了在赌坊借了高利贷,他还不起了,赌坊的人又上门来要账,他心生一计……”
寇红递了一块西瓜给宋喜:“他做了什么?”
“他和那个赌坊伙计合计了一下,找了个相熟的大夫,将那个伙计包成了一个粽子,然后去告诉晁伯父,他把人给打成了重伤,那个人快死了。”宋喜接过西瓜咬了一口:“晁伯父为了息事宁人拿出了一大笔银子,不但够晁远还债,还够他又逍遥了两个月。”
他看了一眼桌上自己写的信,神情有些复杂的说:“世上的不肖子为了骗钱,就算是对自己的至亲父母,也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
寇红看着宋喜,叹了口气:“其实你心里有些羡慕他们对不对?做错了事还有父母可以依靠,你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过这样的经历,在苏家的时候要谨言慎行,离开苏家以后又要万事靠自己……”
她伸手揽住宋喜的脖子,将额头抵在宋喜的额头上,轻声说:“想想你带着酒肉朋友在红楼白吃白喝了多少?宋喜,你没有父母宠你,却有我疼你,你现在不是什么都没有的人了,你有我。”
宋喜一听,心里一阵感动:“可不是嘛,我有你。”
他伸手揽住寇红的腰,轻吻上了寇红的唇,两人的呼吸间还带着清甜的西瓜味。
两个人正在柔情蜜意的时候,外面传来了敲门声。
寇红不高兴的轻哼一声:“真烦,不理他。”
“嗯,我们不理他。”宋喜将寇红横抱起来走向床。
可外面的人却又不识趣的敲了敲门,还扯着喉咙喊:“宋捕头,我知道你在屋里,我们家大人有要事找你啊!”
宋喜还不想搭理,他伸手放下了床前的幔帐。
寇红已是兴致全无,她轻声偷笑:“开门呀,开门呀,宋捕头你开门呀,我知道你在家,你有本事去破案,你有本事开门呀。”
“淘气。”宋喜捏了一下寇红的脸蛋,转身整理了一下衣冠,大声答应着往房门走:“来了,谁啊?”
他不太情愿的打开门,看着本县的捕头站在门外陪着笑,他敷衍的说:“我正在睡午觉,所以开门晚了些,不知道捕头找我什么事呢?”
“县官大人请宋捕头去商议案子。”捕头忙行礼:“打扰了宋捕头午睡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