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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封信上有人名,你按图索骥就可以,至于那把钥匙…是给雨田的。”见他弄好了。文庄微笑道:“现在去密室躲起来吧,等里面的沙漏漏完了再出来。”
仇太监面色一变道:“娘娘,您这是不让我陪您最后一段了?”
“废话,”文庄太后佯怒道:“老婆子还要你陪葬吗?”说着一指他的前胸道:“这四样东西哪一样都比你地命重要,自己掂量着办吧。”
仇太监呆立许久,知道自己没法拗过娘娘,只好点头道:“我去…”说着泪水便顺着沟壑纵横的老脸流下来了。
他缓缓跪下,向老太后庄重行了三叩九拜的大礼,这才起身走到墙角。把个花盆移开,再将地毯掀开一角,叩出了了其下地一方青砖。
一个不易察觉的按钮。出现在砖下。仇太监按动按钮之后,随着一阵轻微的喀拉声,一个四尺高地大洞,出现在左侧的墙壁上。
仇太监并不急于下去,而是将所有东西复位之后,再给文庄太后磕个头,泪雨滂沱的低声道:“姐姐再见不远。””声音虽低,但文庄能感觉到那种撕心裂肺的痛苦。
她挥挥手,也红了眼圈道:“好弟弟。地府再见吧。”说完便回过身去,不想让人看到自己软弱的一面…即使是朝夕相处六十多年也不行。
等她再回过头来,那墙壁已经完好如初,任谁也看不出有丝毫的变化。
仇太监一走,望着空荡荡地宫殿,文庄太后突然感到一阵锥心的寂寞,这感觉转眼弥漫全身,让她艰于呼吸。
老太后缓缓靠在椅背上,缓缓闭上眼睛。过往近八十年的是是非非便在心头划过,一切活灵活现,就像她多灾多难,又波澜壮阔地一生,重新来过一般:她记起自己那苦难的童年,似乎是在无休止的责打中度过地。她记得自己常与那忧郁的母亲,一起被父亲责打。家里也没有同情她们母女的,反倒是嗤之以鼻道:破鞋,仿佛连正眼看她们娘俩一眼。都会污了那高贵地双眼。
但在这童年也不是完全灰暗地。至少娘亲十分疼她,经常给她轻声唱歌、为她梳理小辫。还用不多的零钱给她买些绢花、头绳之类,总是把她打扮地漂漂亮亮,让她至今想起来还不禁嘴角微微上翘。
在母爱的艰难呵护下,她终究没有夭折,一天天长大**,出落成亭亭玉立的少女,居然比家中所有女子加起来,都要漂亮许多。
然而没有自卫能力地美丽,是灾难性的。转瞬间,老太后的面色变得一片铁青。她想起自己十五岁那个夜晚,那禽兽般的父亲,借着酒劲冲进了自己的闺房,竟然意图不轨!她拼命反抗,但在暴徒面前,一切都是徒劳的。
就在她浑身衣衫尽碎,要被暴徒得逞时,她那软弱的母亲出现了,将一跟滚烫的通条插入了那人的脊背,救下了自己地女儿…
想到这里,文庄太后也不禁潸然泪下,即使多少年过去,那种彻骨的痛恨,却仍然没有淡去,而是仍然宛如昨日,痛彻骨髓!
那家人自然不会放过她们母女,若不是因为母亲也是大家族出来的,可能直接就动私刑折磨死他们母女了。
为了减少不必要的麻烦,那家人将她们母女扭送官府,告她们杀父杀夫,要京都府尹将她们五马分尸了。
但那府尹不知何故,竟然处处偏袒她们母女,给她们最好的牢房、也从不刑讯逼供…后来才知道,原来是母亲未嫁时的追求者之一。
可那家人势力太强,以至于府尹的力量也无足轻重,最后刑部直接压下来,判了母女俩的绞刑…留个全尸,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在等待死刑地日子里,有一天她突然昏迷过去,等醒来却发现自己已经离开了大牢。在一处民居之中,一个面容清矍地中年人告诉她,她的真实身份是文家地女儿,那个暴徒不过是她的继父罢了。
这中年人就是她的亲生父亲,文家的大公子,他的长孙叫文彦博。
是那位府尹冒着天大的干系向他暗中传递消息,这才用李代桃僵将她换了出来。
哦,那府尹叫秦志朴,他最小的儿子叫秦守拙。
第六一九章 反复
换上便装,乘上马车,不停蹄的到了东南城交界处的玉带河边,已经是入夜时分了。但见两岸华灯灿烂、金粉楼台,鳞次栉比;画舫凌波、往来如梭。
到了河边,便有人指点他上了一艘不起眼的画舫上,见到了传说中的阴先生,两人进了舱内。
船上没有歌姬舞女、没有雕梁画栋,只有一张点着蜡烛的方桌,以及桌边的几把靠椅。
双方俺主宾落座,周维公就开口问道,敢问先生有何指教…
“学生给大人送富贵来了。”幽暗的烛光中,阴先生那张苍白干瘦的面孔,显得那样阴森可怕,声音更是如夜枭般的难听,让周维公不寒而栗。
他不由敷衍陪笑道:“先生说笑了,下官德行浅薄,担不得什么富贵。”
“不费吹灰之力,不冒刀戟之险,”阴先生阴阴一笑道:“便可得救驾辅国之功,成宰辅柱国之臣,这样的功劳你也不想要吗?”
一听救驾这俩字,周维公顿时汗入浆下,竟然张皇无措的起身道:“下官最近病了,耳聋的厉害,你刚才说的我一句都没听到。”
一语未了,只听那阴先生桀桀怪笑道:“大人害的好病!是惩奸除霸、忧国忧民的症候吧!哈哈哈…”
让他一语说中了心事,周维公仿佛被大锤狠狠砸了一下。竟然重新瘫坐在椅子上。
“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何求。”见他如此不经事,阴先生桀桀笑道:“学生略通医道,愿以金匮秘方。为大人祛此病魔!”
周维公如同受到惊吓地孩子,好半晌才回神来,掏出手帕擦擦汗,掩饰笑道:“最近春夏交接。正是换季的时令。身上确实不好。既然先生精通医道,就请为下官看看吧。”
阴先生乃是神机高徒,虽然不一定精通医道,但糊弄人是绰绰有余了。他拖着椅子挨近了周维公,真格的为他诊了脉象,又煞有介事的沉吟良久,才睁眼笑道:“大人脉象滑浮,脾有些问题,内经说脾藏意,是主忧思难解。正是越思越忧。越忧越虑,以致脾气郁结、茶饭不想。清阳之气不能上升,生化之源乏竭,则心神失养而见心脾两伤。”
这还没完,又阴先生幽幽说道:“大人似乎受了些惊吓,有道是惊则气乱,恐则气下。久之恐伤肾气,以至于忧思难忘,坐卧不安,惶惶不可终日啊…”
周维公算是听明白了,这阴先生又是惊又是思地诈唬一气。****无非就是点明他现在的心境而已。
看来他们一早就盯上我了。想到这。他不由惨笑一声道:“那敢问先生,我这个病因何而起?又该当如何医治是好啊?”
“皆因大人将自个置身于万劫不复的险地尔。”阴先生阴测测道:“此症非葯可医。总之静养为宜,淡泊处之,自然就痊愈了。”
“非淡泊无以明志,非宁静无以致远吗?”周维公何等聪明,对此聊聊数语,岂不通晓?他不得不承认,阴无异这法子,最合自己的胃口。他本来就不想为了功名丢了脑袋,早些时候受命乃是出于无奈,一出宫便五内翻腾、惊惧莫名,早已是心声退意了。
现在阴先生不阴不阳地报出这病来,显然是要把他拉到太尉一伙中…可跟着李浑就是一条坦荡路吗?不见得吧,他虽然是文官,却也知道当今大秦军中,早已不是李家一家地天下了,京山城那位冉冉升起的武成亲王殿下,挟着两胜百胜公的威势,已经势不可挡的成为了大秦军队的新偶像和新领袖!
与那最耀眼的明星相比,白发苍苍的李太尉就显得光辉暗淡,总给人以英雄迟暮,明日黄花的感觉。^^^^
试问要你下注,你会选哪一个?
反正周维公认为武成亲王胜算更大一些,再想想秦雷那些彪悍的往事,无论是抄丞相家、还是烧太尉府,一样样、一桩桩,都可以轻易得出一个结论…秦雷,猛于虎也!
周维公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捋五殿下的虎须啊…
但眼前这关又不能不过,心里一边飞快地想着对策,口中却敷衍笑道:“依先生之见,下官当如何淡泊宁静呢?”
没有马上答话,阴无异从袖里拿出个红色的瓷瓶,又变戏法似得拿出两个镶嵌着,祖母绿宝石地精致黄金杯,桀桀笑道:“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既然说是请大人过来喝酒,学生就不能打诳语。”说着用森白的牙齿将瓶塞咬下,伸手给周维公面前的杯中斟酒。
周维公看那酒液,竟然如鲜血一般通红,再问那味道,似乎在酒气也夹杂着些血腥味,不禁失声问道:“这是什么酒?”
阴先生咯咯笑道:“这是西域名酒帝王血,即使在原产地也是价逾黄金的名贵玩意。”
“帝王血?好煞气的名字!”望着那黄金杯中的血样酒浆,周维公不禁毛骨悚然道。^^^^
“传说西域有几百个诸侯小国,相互间征战不休,最后有个叫大食的国家逐渐崛起,通过不停吞噬其他国家。变得强大无比。”阴无异也自斟一杯,举在鼻翼陶醉地嗅一嗅,继续介绍道:“这个国家的君主有个癖好,就是用敌人显要的鲜血酿酒。若是用将军地血酿出来地。便叫英雄血;若是用文官的鲜血酿出来地,便叫太宰血;若是用妃嫔的血酿出来地,自然就叫美人血了。”
“但最极品地,就要数这用王侯鲜血酿制而成的帝王血了…”说着轻轻呷一口。打个哆嗦道:“好酒。周大人何妨也饮一杯。”
周维公实在不敢喝那样子可怕,来历更可怕的酒浆,连忙推辞道:“帝王乃上天之子,待天牧民,喝他们血恐怕不详。”
“大人太迂腐了,岂不闻,王侯将相,宁有种乎!”阴先生竟把酒杯举在周维公面前道:“我敬大人一杯。”说着直勾勾的盯着周维公,由不得他不喝。
周维公没办法,只好也举起酒杯。与阴先生遥遥一碰,略略沾唇便想放下。却见阴先生仍然定定望着自己。只好一横心。屏住呼吸把那带着浓重血腥味的红色酒浆灌了下去,喝完便感觉胸中仿佛有一堆炭块在烧,烫得他涕泪横流的剧烈咳嗽起来。*****阴先生冷冷的看着他的丑态,直到周维公的气湘缓下来,才悠悠问道:“味道如何?”
“酒是好酒,可惜太烈了。”周维公一边擦去面上的鼻涕眼泪,一边嘶声道:“快把我地五脏六腑烧成灰了。”
“用至尊帝王的鲜血酿造,这该是多大地气势啊,当然是烈酒了。”阴先生把玩着那精致的黄金杯,看似漫不经心道:“我现在就告诉你如何淡泊宁静。”
“请讲。”周维公感觉自己浑身火烧火燎。鲜血似乎都要***了一般。
“比如明日的案子。案情简单明了,大人一次过堂便可结案。与老太尉会衔而奏之后。您便什么责任都没有了。”说着桀桀一笑道:“大人便可得到好长一段清闲和梦寐以求的一切,您看这主意如何?”
见对方图穷匕见,且正好与皇帝的要求拧巴着,周维公不禁苦笑一声道:“看来太尉大人早就智珠在握了,不知打算怎么个审法?”
阴先生将金杯轻轻放在桌上,两眼如毒蛇般紧紧盯着他道:“大人只要随便问问李浊,便可尽得犯官口供,千万不要节外生枝,反为不美了。”说着又举起酒瓶,一笑露出深白牙齿道:“大人可再来一杯?”
周维公知道他这是逐客令,连忙摆手道:“下官已经足了,还是不要浪费这么稀罕的酒了。”
“周大人,你多大了?”却听阴无异噗嗤一声笑道:“怎么还跟小孩子似的这么好骗?”
周维公面色一滞道:“这话什么意思?”
“什么西域帝王血?那都是学生瞎掰的。”阴无异得意之极的桀桀笑道:“天下的君王才几个?怎能哪来酿酒呢?你喝地根本不是什么帝王血,不过是学生配置地葯剂而已。”说着把那瓶子里的帝王血一股脑地倒在了地上。
“你给我下葯了?”周维公惊惧莫名,大汗淋漓道:“我会不会死去?”
“不会…”阴先生用一种猫戏耗子的眼神盯着周维公道:“如果你肠穿肚烂,鲜血流尽还能撑住的话,你就不会死。”
周维公的身子晃了晃,扶着桌面声音微弱的道:“你到底要我怎么样?”
“把刚才嘱咐你的做好,到时候我自会给你解葯。”阴先生阴阴一笑道:“否则从现在起,大人便只有十二个时辰了。”
阴无异便起身道:“夜深了,咱们坐的时候也不少了,学生该回去向太尉大人复命了…大人自个儿再好生想想,可不要行差踏错,枉送了卿卿性命。”说完不等周维公醒过神来,便径直扬长而去。
见周大人迟迟不拍响惊堂木,坐在他身边的王辟延只好咳嗽连连,提醒他赶紧开工。
周维公这才回过神来,擦擦额头的汗水,从最矮的一张大案后起身,向三位大人行礼道:“请问三位大人,可以开始了吗?”
三人相互看了看,都答应道:“可以了。”“开始吧。”“有劳周大人了。”
得到三位上官的允许,周维公这才转过身去,正襟危坐,深吸口气,高高举起惊堂木,重重往梨花木的案台上一拍道:“升堂!”
“威武…”三班衙役齐声高唱道。
“今日封钦命会审虎牢关失陷一案。”周维公朝皇宫方向拱拱手道:“由太尉府,刑部、都察院、和大理寺四部会审。”
“带人犯李浊、皇甫显!”
“带人犯…”便有一连串的声音传下去,不一会便有刺耳的镣铐声响起,两位身穿囚服的昔日将帅,出现在大堂上。
“威武…”…
第六二四章 灰黑色的回忆(中)
尘封的记忆一旦打开,已经结痂的伤口便被撕裂,疼痛宛若昨日…
后来她才知道,秦府尹和她的亲生父亲合谋,借着监狱中闹时疫,给她报了个暴病而亡,又用一具女尸李代桃僵,这才把她换了出来。
至于她的母亲,却真的因为时疫,死在了顺天府的大牢之中…
滔天的恨意充满了幼小的心灵,她不止是恨那户人家,同时也憎恨自己的父亲,若不是他始乱终弃,自己与母亲怎会遭受如此悲惨的命运?于是在一个漆黑的晚上,她悄悄离开了父亲为自己安排的住处,离开了肮脏的中都城,漫无目地的四处流浪。
虽然她费尽心机的伪装,但毫无经验的小女孩,还是露了马脚。但兴许是命不该绝,就在最危险的时刻,一个路过的剑客救了她。见她无依无靠、无家可归,老者心生怜悯,便将她带回山上,舱为女弟子。
在山上的岁月,是她最快乐的日子,除了慈祥的师傅,还有惹人喜欢的神机师弟…神机是师傅的小儿子,聪明伶俐、粉嫩可爱。他们把她看成最亲的亲人,不仅在生活上给她无微不至的照顾,还把师门的书籍宝典毫无保留的任其阅览,并不厌其烦的为她讲解晦涩难懂之处天生聪慧的小女孩,如饥似渴的汲取着师门的广博知识。山间不知岁月,忽忽然八年过去了,在这八年里,她将师门的阴阳占卜、纵横权谋之术掌握了个七七八八。
有了知识的武装,她感觉自己前所未有的强大!心中压抑多年的仇恨再也无法控制,她决定下山报仇!
师傅没有阻拦她,而是送给她八个字权术为表,本心空明。倒是已经出落成英俊青年的小师弟,对她恋恋不舍。八年来的朝夕相处。这个大男孩已经把她当成了母亲、姐姐甚至是初恋情人一般眷恋。
对敏感地女子来说,岂会不知这份纯真的情意?但仇恨已经压倒一切,她只有故作不知,将深深地遗憾压在心底。毅然拜别了师傅,之身下山回国。
即使过去六十年,她仍然记得师弟在山梁上望着她的背影。撕心裂肺的呐喊道:“师姐,我等着你…”黯然**者,唯别离尔。
她没有回头,只怕一回头就再也无法硬下心肠。挥挥手,将心中所有的美好留下,只带着寒铁般的坚决,消失在苍茫地山路之上。
在山间地岁月里。她已经考虑清楚。这世道不容女子出头。要想获得权力。就得先嫁给执掌权力地人。再利用他手中地权力。来达到自己地目地。对于在山上闭门造车。严重脱离实际地小姑娘看来。这个世界上权力最大地莫过于皇帝了。
所以我要嫁给皇帝!她如是对自己说道。
而且她是有资本地。在山间这八年里。渴饮清泉甘露、饥餐仙桃野果。再加上师门秘制地养荣益气丸。她地模样更加清丽脱俗。俨然如不食人间烟火地仙子。完全不显年纪。
要睡觉正好有人送枕头。回到国内正碰上十年一遇地大选秀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