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难得啊。”诸烈颔首道:“回头把这些话跟属下官兵说明白了,同样不要强求他们,知道了吗?”
“是!”众将齐声应道。
“那好,各自集结队伍,也通知那些义军还有城外的勤王军。有愿意跟进的,明日亥时一起发动进攻。”被秦军围困之前,诸烈便派出联络官,与各地勤王军联络,并通过狼烟纸鸢保持联系,发号施令。
“遵命!”众将领命而下,各自组织联系去了。
秦军作战的指导思想简单明晰,就是在消灭齐楚主力之后,攻陷上京与中都城。逼迫两国君主投降。天下最终传檄而定。
事实上,对于一个大国而言,真正不战而降是古今从来没有过的。一个大国的灭亡。总是要伴随着战争与牺牲,唯一的区别只在于战争与牺牲的规模地而已。
所谓不战而降,只是属于恬不知耻的王公大臣而已。真正有血性的军民是不会如此的。
在接获楚军动向的情报后,秦雷终于不得不服气道:“文宇啊,你说对了,真正地举国不战而降,永远都没可能发生。”
杨文宇哪敢占王爷的嘴上便宜,赶紧恭谨道:“其实也差不多,楚国已经被逼得朝野大乱,唯缺促降逼降之有效一击而已。”
秦雷不易察觉的微微一笑道:“审时度势。也确实需要这一战。而且那些勤王军一直让人不胜其扰。我们正好可以趁这个机会一举而定。”说着朝自己的头号将领洒然一笑道:“文宇,你且猜猜。楚军会怎样进攻啊?”
杨文宇也不藏拙,指着已经烂熟于胸的沙盘道:“王爷请看。楚国地勤王军,已经陆续向我军西面地这片谷地,与城中楚军遥遥相对,现在诸烈想要垂死挣扎,定然会利用这支队伍的掩护做文章。”
秦雷赞同的点点头,听杨文宇继续道:“而我军分为八大营驻扎于神京城八个方向地高地上,这就给了楚军各个击破的机会。”
秦雷哈哈笑道:“这机会给他们好久了,一直不用我有什么办法?”
“他们不是不想用,唯一所虑的是,我军强大地水师在城外游弋,随时可以支援任何地方。”杨文宇沉声道:“现在有了大量的勤王军做牺牲品,诸烈便可以使其佯攻一处甚至几处,将我大秦水师吸引过去,然后利用空当杀出来!”
“诸烈的目标是哪里?”秦雷皱眉问道。
“这无从推测,但若想改变战局的话,末将斗胆猜测,他们还是会直扑我军中军的。”杨文宇不太确定道。
“那攻击时间呢?”秦雷继续问道。
“诸烈与城外约定的攻击时间是亥时,所以末将猜测,他应该是在子时出城。”杨文宇轻声道。
“不错,孤没有异议。唯一要说的是,我军此战,不求斩首杀敌,只求溃敌乱敌以震慑楚国,促其早降!。”秦雷沉声道:“传令下去,各自准备,打好这灭绝楚国的最后一战吧!”
“我等奉命!”大将们整齐吼道。
老天爷终于帮了楚国人一把,深夜阴雨不停,按照楚军以往地经验看,秦国人那些强弓劲弩大炮火箭弹,等等一切杀人利器都会失去作用,要想杀敌就只能采取肉搏战了。
将士们士气大振,唯恐错失这天赐地良机,提前发动了攻击。天地间杀声大作,三十万楚国勤王军分作三部,向秦军的三个军营发动了攻击。
谁知刚冲到秦军营地前,爆炸声却如约而至,照样把他们炸地人仰马翻,让勤王军的身心很受伤害。他们踏上地是地雷……其实稍一用心就会想到,秦军都能用水雷了,怎会还没解决防水的问题?
非但如此,秦军的强弓劲弩大炮火箭弹,同样没有在雨中哑火,除了威力比平时小些之外,效果并无二致……其实只要为大炮搭起防雨的棚子,给弓弩火箭弹之类加上水牛皮的护套,只要不是狂风暴雨大作的天气,还是可以正常攻击的。
至于秦军以前每逢下雨必定休战,不过是为了保护昂贵兵器,防患于未然罢了。现在这一锤定音节骨眼上,自然不在顾惜兵器,让楚军官兵吃了个大亏,被这迎头一击杀了个尸横遍野,美好愿望破裂所致的士气大衰,更是让其战力大减,根本无法寸进。
然而秦军还是向水师发出了求救信号……
一看到信号,楚军水师便分作三路,支援各处营地去了。
见调虎离山之计得售,城内的楚军十分高兴,待秦国水师走远之后,便乘快船而出,直奔秦国的中军大营而去。
攻击毫不意外的遇到了重挫,从四面八方杀出的秦军将其重重包围,但双方甫一交手,秦军将士便惊呼道:“这不是正规分割
写完了,也下班了,嘿嘿……
最终卷 【九九归一】第六九五章 天下虽安,忘战必危
现第二波敌军尽是些手持着刀枪棍棒的楚国民众,负责围剿的沈青浑身汗毛直竖,厉声叫道:“后队转向,戒备楚军从背后……”
话音未落,悄悄跟在义军后面的楚国正规军从黑暗中杀出,秦军后队领命尚未转身,便被突兀一阵箭雨射倒了一片。
无数楚国官兵乘坐着快船,一边射箭一边疾速的靠近堤坝。秦军因为猝不及防,来不及摆好阵势,只得眼睁睁的看着船上的楚军衔着利刃,一跃跳上堤岸,双方厮杀在一起,进入了肉搏战。
那些被围在中央的楚国义军,也突然撕掉柔弱的面纱,集中力量攻击秦军的后队。
腹背受敌的秦军将士拼命抵抗,无奈楚军几乎是潮水般涌了过来,两军人马交互纠缠在这段短短的堤坝上,被践踏拥挤落水者竟然比被砍死砍伤者还要多的多。山坡上的秦军虽多,却只能一边奋力斩杀楚国义军,一边看着同袍的惨状干着急。
数百年间,向来有楚人文弱的说法,但在今夜里,这些以文弱著称的楚**民,爆发出了前所未见的血性。在其猛烈的攻杀,秦军后队的五千名将士始终是消失在了战场上……
但楚军的战果也就到这里了,秦军主力将楚国义军消灭干净,双目喷火的冲了上来。为麻痹敌人而暂时躲远的秦军舰队也开过来了,重新将敌人包围起来。
然而楚军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或者说他们根本就是来寻死的!纵使身材不如对方、功夫不如对方、甚至连武器盔甲也不如对方,这都不要紧,他们状若疯狂的厮杀甚至撕咬着,存心要与敌人同归于尽!
战争进行到今天,双方军力已经完全不对称了,秦军在各方面都占据着绝对优势,然而战局却没有演变成一边倒的杀戮,反而变得前所未有的惨烈起来……楚国人已经完全疯了。他们将小艇上装满炸药,趁着夜色撞向秦军的战舰。纷乱的战场,极低的能见度,都给了他们最高好的掩护,往往是小艇冲到近前。秦军才发现。
但已经太晚了,一下沉闷的撞击后,耀目地火光闪现,剧烈的爆炸声中,秦军战舰的侧舷便炸开了大窟窿。大水涌进来,战船缓缓侧倾,水兵们只好纷纷跳水逃生。
这样的自杀式攻击绝不是少数,只见水面上不时火光闪耀,爆炸声隆隆作响。对秦军那些巨大的战舰造成极大地威胁。
无法承受这无谓地损失。楚破只好命令战舰暂且退后。并向水中倾倒火油。点燃照明。以增加视线。秦军明明已经将对方包围。却直到天亮也无法歼灭敌军。这让楚破大感丢脸。一东方露出鱼肚白。可以看清水面后。他便命令近百艘亲王级战舰冲入战场。仗着巨大地船身、用锋利地撞角来切碎楚军乘坐地快船。用火龙出水炸碎那些闪避灵活地自杀小艇。
白日里。命中率大大提高。憋屈一夜地秦军将士把所有能发射地东西全部倾泻出去。楚军顿时损失大增。每一瞬间都有小艇被摧毁。战船被炸碎。但他们仍然毫不畏惧。前赴后继地向秦军展开一波又一波地重逢。
立在战场外地一艘战舰上。秦雷目不转瞬地望着前方地杀戮与死亡。表情极为肃穆。杨文宇和秦有才立在他地左右。陪他一道沉默。
一直到中午时分。远处地杀声才渐渐变小。楚军地战船已被基本摧毁。然而残余地零星官兵。却仍然进行着殊死而绝望地抵抗。
看见一个楚军被从船上炸到水中。又从水中跃出来。攀上秦军地战舰。再被船上地秦军用长矛贯穿胸腔。那将死地楚兵却攥紧那长矛。把攻击他地秦兵也带到了水里……秦雷地面色有些发白。垂首叹息道:“这真是最糟糕地一战。”
杨文宇深有同感地点点头。秦有才却闷声道:“这些楚国人怎么了?没有意义地白白送死。真让人想不通。”
杨文宇缓缓摇头,沉声道:“因为楚国亡了,他们绝望了,便怀着死志而来。”
“那些当兵地倒还可以理解。”秦有才咋舌道:“可那些老百姓跟着瞎掺和什么?青莲白藕红荷花,华夏三国是一家。都是一个祖宗,总不会让他们亡国又灭种吧?日后该砍柴砍柴,该打渔打渔,过他们的日子就是,何苦来哉要跟着送死呢?”
“生即已矣,未有补于当时;死亦徒然,庶无惭于后世。”听完他地牢骚,秦雷轻声吟道,说着轻拍一下栏杆道:“也许很多人会想你一样,觉得他很傻。然而孤却认为,他们身虽卑微,却心系天下。”又轻叹一声道:“虽然我们比楚国更仁慈、更慷慨,但在他们眼中,楚国永远是他们的祖国,秦国永远是侵略者,这一点是不会改变的。作为一个普通人,他们无法改变祖国将亡的事实,他们只能用螳臂当车的方式,表达着对我们这些侵略者的愤怒和绝不妥协……”
“绝不妥协?”秦有才粗声咀嚼道:“多好的汉子啊,实在太可惜了。”
“再好的骏马,不能为我所用,便是害群之马。”杨文宇的面色一冷,沉声道:“王爷不能手软,否则遗患无穷啊!”
“不会的,孤王知道自己在干什么。”秦雷缓缓摇头道:“希望这次之后,我华夏能有尽可能长的和平吧……”他也知道,只要人类还没有走向灭亡,战争便永远不会消失。
据统计,当日出城作战的楚**民,共计十七万七千余人,基本悉数阵亡……
城外勤王军共阵亡十万余人,其余近二十万人见大势已去,便放弃了进攻,仓皇逃窜。杀软了手的秦**队并未追赶。
当出城军民全部覆没的消息传回神京城,楚国民众完全放弃了城防,他们缠上了白色的头带,木然立在那里,静静哀悼死难的子弟。哀悼将亡的祖国。
午后,神京西门的城楼上,飘扬的大楚青龙旗缓缓降下,一面巨大地白旗升了上来。
申牌时分,一艘全身刷成白色的楼船从城中缓缓驶出。甲板上分左右站满了素服的楚国文武,中间立着一袭白衣的楚国建康皇帝,他怀中抱着王印玉匣,披散着白色的长发,脸色苍白麻木。没有一丝表情。
满载着楚国君臣地白船,在黑红色的水面上慢慢行驶,划过无数残肢断体、旗帜木片,最终驶入了那片黑色的秦国战舰之中。
望着玄色的天地间,那一点孤零零的柔弱白色。神京城头地军民顿时哭声一片,有人说,当日神京城内自缢殉国者一万七万余人……
将那片令人绝望的哭声甩在身后,建康帝见到了自己的妹夫,秦国武成王,覆灭楚国的统帅秦雷。
秦雷一手扶着栏杆,一手搁在剑柄上,面色平静的望着他。并没有一丝获胜后地喜悦。
胜利者的矜持。心中嘟囔一声。建康帝将怀中那传承楚氏皇室二百二十七年的玉玺,高高捧在头顶。
偌大的场面上。没有一丝动静,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等待这历史性的一刻。
然而秦雷却没有任何反应,纹丝不动地站在那里,目视前方,甚至没有看他一眼。
直到手臂酸麻不堪,建康帝也没等到有人来取走那楚国皇权的象征,他无声的苦笑一下,缓缓地给秦雷跪了下来。
“吾皇……”楚国那班王公大臣撕心裂肺的痛哭起来,当场便昏厥了几个,其余人等一边哭着,一边随他们的陛下跪下,表示着彻彻底底的臣服。
看到所有人都跪了下来,秦雷的嘴角牵出一丝淡淡笑容,旋即又消失不见,这才对身边的石敢点点头。石敢昂首阔步走过去,从建康帝微微颤抖地双手中接过玉玺,蹬蹬蹬走上王台,单膝跪下,高举过顶,大声喝道:“启奏大元帅王,楚国君臣奉上传国玉玺,请王爷验收。”
秦雷瞥一眼那碧玉色地石头,点点头,挥袖道:“收了吧。”
待石敢退下,秦雷的视线扫过周遭战船,对他地将士们放声道:“恭喜你们,楚国平矣!”
三军将士一齐跪倒,齐声回应道:“贺喜王爷,楚国平矣!”
天佑九年四月初五,武成王灭楚,其国祚二百二十七年至今终矣……
按照秦国的区划,秦雷将南中国划分为九省,派驻军队官员,正式开始管理。然而叛乱骚动此起彼伏,最大规模地楚民暴动规模居然达到几十万人,四五个省。秦雷不得不将整整四十万秦军留在长江以南,分驻各省各府,一面残酷镇压、全力扑杀,一面轻徭薄赋、减租免税,足足用了四年时间,付出了几万士兵的伤亡,才彻底平定了南中国。
叛乱虽然被平定,但是楚国人对故国的追思却始终没有停止,他们传说秦国将建康帝囚禁在中都城的一座宅院内,不许任何人探视,即使他的亲妹妹也不行。起初还能给予与其身份相称的待遇,但后来因为恼怒楚人的叛乱经久不息,断绝了他的饮食,将其活活的饿死了。
也有人说,不是秦人饿死了建康帝,而是他自家绝食死的。
但不管怎样,楚国人再也没有听到他的消息,不久,在楚地流传开一支哀伤的挽歌:彼岸西方,葬我楚王。西方之害,流沙千里。千里流沙,不可久淫,魂兮归来……
当然这是后话。不过也能告诉我们,楚国的潜力之大,楚国民众之爱国,实在是超出任何人的想象。然而这个昔日疆域最大、最富饶的国家却在秦国的一次进攻中便倒下了,纵有不屈反抗。纵有死灰复燃,但即便楚人自己,也将建康帝跪呈玉玺那天,当成了亡国之日……
为什么一个强大的王国却这样不堪一击呢?尤其是跟又坚持了一个月的齐国一比,更是让人汗颜……要知道秦齐两国交战连绵。自二百年前建国以来,平均每七年就要进行一场大战,死伤地将士何止千万?耗去的资财何止兆亿?齐国的灭亡完全可以看成是油尽灯枯,寿终正寝,那么楚国呢?
按说三十年没有战争。二百年从未被攻上本土的楚国应该实力雄厚,耐力十足才是,怎么没有经过什么轰轰烈烈的反复,就轰然瓦解了?它地出在哪里呢?大史学家范文正公一针见血的指出,楚国之败。就败在长久的和平安逸上。和平安逸固然是人人所追求的,但很难想象一个国家能在这战国之世,安于现状,从不寻衅开战,从不奢望开疆拓土,从不希望两大敌国中的任何一个衰落下去……如此爱好和平地国家,又几十年没有经过战争,就算曾经是一头猛虎。也该退化成比绵羊还安全的纸老虎了。
当然。像诸烈那样主张振作,主张积极参与到风云变化的大时代中的清醒者始终存在。然而在根深蒂固的据江安守地国策下,这些抗争振兴的声音越是清越。就越是悲哀;越是接近真理,就越是孤独。
亡国的悲剧并不是一天造成的!事实上,从三十年前的大战之后,楚军便开始滑入了军备松弛地偏安之道。整个朝廷整个社会对战争的警惕,对军备的重视,都日渐滑落,他们宁肯把钱贴在城墙上,也不愿意浪费在对步军的训练中……他们的所有信心都是建立在楚国水师天下无敌,敌国无法攻破长江防线的基础上,可要是水师被打败了呢?防线被攻破了呢?
一个高度文明的智慧国度,居然对另一种可能毫无准备,将国之大事如此儿戏,实在不可思议。
如此楚国,面对天下残酷的弱肉强食于不顾,一意奉行了埋头偏安地鸵鸟政策,他不忘谁亡?他不输得憋屈谁憋屈?
兵家有云:国虽大,好战必亡。天下虽安,忘战必危!这传之千古地格言,揭示了一个铁一样的事实好战者必亡,忘战者必危!
纵观上下五千年,古今中外事,举凡耽于幻想地忘战之政权,无一不憋屈灭亡,令亡国之人惋惜嗟叹,令后世之人引为笑谈,从来无一例外。
以史为鉴,不能忘战。
楚国的故事就此结束,有必要在最后提一下地是,那位上柱国大将军的命运。
当日的自杀作战,诸烈没有再稳居后方,而是冲在了最前面,但终究是年迈体衰,在战斗中便昏厥了过去,他的卫士将其死死护住,最终做了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