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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雷闭目思酌良久,才睁开眼对念瑶坚定道:“孤王改主意了,不想送你进去了。”
念瑶闻言并没有什么表情上的变化,只是双手紧紧攥住裙角,贝齿轻咬着下唇,沉默一会,才幽幽道:“王爷不是说奴婢可以自由选择吗?”
秦雷面色一滞,艰难道:“可孤王知道你不希望走着条,孤王希望你今后能过的快乐些。”
念瑶用一种近似嘲讽的眼光望着秦雷,轻声道:“难道跟着王爷就会快乐吗?”
秦雷无言以对,他不知道该怎样让这个女孩快乐起来?像对若兰那样对她吗?先不说个女人已经把他的心塞得满满的,再也找不到加塞的地方,单说难道若兰真正快乐吗?秦雷不敢说。
他见过若兰一闪而过的闺怨、他也忘不掉她偷偷饮泣的背影。完全抛开自己的感受不说,秦雷并不认为跟了自己,她会有多么的幸福。
但自己确实亏欠她很多,甚至差点毁了她的一生。因而经过一的思想斗争,秦雷决定让她真正的自由选择一次。即使她真想像若兰那样,秦雷也打算认了。
秦雷却没有想到,念瑶只是凄然一笑道:“墙里秋千墙外道,对于现在的念瑶都是一样的。既然如此,何必要去给若兰姐姐添麻烦呢。”
秦雷沉声道:“若是孤王真心邀请你呢?”
念瑶坚定的摇头道:“在王爷身边,总让念瑶想起过往的梦魇,请王爷恩准念瑶离开。”
秦雷叹口气,缓缓道:“那就这样吧,孤会常去看你的。
第五卷 帝王将相第二二八章 焦尾琴与水晶球
华林苑里也是一片萧,除了那片碧竹林。
永福宫外的碧竹依旧青翠欲滴,甚至让置身其中的隆郡王以为自己跨越了秋冬,重新进入春天。
悠扬的琴声透过竹林传到秦雷耳中,给那婉转的曲调增添了几分清越悠远。是诗韵在弹琴,秦雷能听出琴声中的惆怅与期待。稍稍加快脚步,拐过最后一丛翠竹,温馨的永福宫便闪现出来。
透过支起的轩窗,能看到一位身穿鹅黄长裙的姑娘在抚琴,她的倩影是如此的优美,气质是那样的宁静。仿佛有了她的存在,秦雷眼中的一切也变得诗情画意起来,就连窗棂上觅食的小家雀也显得格外……可爱……
秦雷静静地站在竹林边,静静地注视着抚琴的少女。仿佛真有心灵感应一般,少女轻轻抬头向着竹林间的小望去,便看到一个英挺身影,笔直的站在那里。
与秦雷的视线仅仅是一碰,女孩便娇羞的低下头,琴声也变得欢快雀跃起来,代替女孩对秦雷诉说着相见时的心情。
内厢间,永福原本慵懒的侧靠在躺椅上,舒服的听琴看书,好几次被那缠绵悱恻的琴声催得差点睡着,正想笑话下诗韵姐姐又开始想大哥了。却听见诗韵的琴声一变,竟是难得的欢畅明快,聪明的女孩若有所觉,伸直修长的玉颈,向窗外张望,果然看到了让自己牵肠挂肚的臭大哥,不由惊喜叫道:“大哥来了!”
说着便要挣扎着起身,诗韵一听见她叫,便停了抚琴,赶紧过来把她扶住,柔声道:“公主,先躺下吧。”
永福刚要笑着与诗韵说话,却见臭大哥从门口进来。永福眉头微蹙,瘪瘪小嘴,重现靠在躺椅上,反身朝内,给秦雷留一个美好的背影。
秦雷脸上的喜悦表情一下凝固,大张着的嘴巴尴尬的合拢上。他自知理亏,却不敢跟小永福生气,与诗韵交换个眼神,却收到她爱莫能助的回应。
第五卷 帝王将相第二二九章 活土匪
等永福心情平复下来,两人坐好说话,诗韵奉上香茗。
秦雷这才有空问起永福的身,永福微笑道:“多亏诗韵姐姐调养,没有往年那般难过了,只是仍没有力气,举箸提笔诸多不易。”
秦雷望向诗韵,她点点头,柔声道:“公主的身确实比年前大好了,只是因为血气不足,又虚不受补,所以冬里仍比较难熬。”
秦雷想了想,沉吟道:“我在南方时咨询过一位名医,她也是这般说法。而且给过一个法,李小姐看看可用不。”说着从袖中掏出一张信笺,递到诗韵手中。
“李小姐?什么时候这么生分了?”永福挪揄问道,被秦雷恶狠狠瞪一眼,才委屈巴巴的闭上小嘴,靠在软榻上望着两人。只见两人一般的青春年少,一般的风华正茂,男的俊朗不凡,洒脱飘逸;女的秋水为神;冰肌玉骨,虽倾国倾城,但不见奢华,唯觉淡雅。
虽然心里酸酸,永福也不得不叹一句,真是珠联璧合,相得益彰的一对啊。
诗韵接过信笺,先打眼一看,微笑道:“王爷的字大有长进,颜筋柳骨,已得分神韵,再下去一年,您的楷书便可有所小成了。”虽然从来不以老师自居,但看的出来,她对自己的教成果还是很在意的。
秦雷呵呵笑道:“都是老师教的好,生会继续努力的。”用老奸巨猾形容他有点过分,但怎么也算小奸大滑吧,无论如何也不会自摆乌龙,把云裳的亲笔手书拿来给诗韵看。
诗韵淡淡望他一眼,视线便飞快的转到信笺上,但秦雷还是感受到了她目光中的欢欣和赞许。若不是见诗韵陷入沉思,他定然还要再表些天天向上之类的决心。
兄妹俩紧张的望着诗韵,好久才听她沉吟道:“这位前辈高屋建瓴,别出机杼。既然内调效果甚微,借助外力说不定能收到奇效。
第五卷 帝王将相第二三零章 太监也是有血性的 角先生伤好了么?
第二零章监也是有血性的角先生伤好了么?
兄弟人说话的空,门口的冲突愈演愈烈,已经有脾气暴躁的不满足于推搡带来的快感,开始动起了拳脚。
不知道哪方先动的手,反正站在后面的秦雷先是听到‘哎呦’一声尖叫,然后一个尖细暴躁的声音响起:“小杂种,本公公让你知道知道,监也是有血性的!”紧接着清脆的耳光声响起,旋即又湮没在此起彼伏的叫骂厮打声中。
秦雷有意等了片刻,待双方打得不可开交时,才出现在大门洞,沉声道:“住手!”
忘情厮打着的双方顿了顿,回头看看秦雷。瑾瑜宫的监侍卫们认得他,便想停手,却被山阳带来的人趁机一顿老拳,吃了不少闷亏,眼看就被冲进大门。瑾瑜宫有血性的监侍卫们怎能吃亏,顾不上理会五爷的命令,重新扑上去,与对方战成一团。
秦雷不悦的咳嗽一声,一直在外围旁观的黑衣卫便呼啦啦围上去,带队的许田试了下风向,朝东边一指。站在东边几个的黑衣卫点点头,从斜挎的背包中掏出几个瓷罐,兜手扔进了人群之中。
几乎与此同时,其余的黑衣卫从背包中拿出秦雷在襄阳城头用过的猪头面具,戴在脸上,又从腰间取下包着铁箍的枣木棍。因为进宫无法携带刀枪弩弓,所以他们只得用些钝器权宜,只是没想到今日用在此处正合适。
瓷罐在人群中碎裂,随着一阵白磷的耀眼燃烧,一股股褐色粉尘便从中逸散出来,转眼便覆盖了人群。呛得正在斗殴中的侍卫监们咳嗽连连,鼻涕眼泪也紧接着涌了出来,哪里还顾得上打架,纷纷抱头鼠窜。
黑衣卫们便如狼似虎的扑上去,也不分敌我,揪住一个便用那鸭蛋粗的铁箍枣木棍一顿暴揍。这些黑衣卫下手分寸准,别处不打,专朝屁股上的环跳穴下菜,最多两棍便将其放躺。速之快、效率之高,令旁观的秦霖秦霄张口结舌,激动不已。
几乎是转眼之间,十号人便被几十个黑衣卫悉数放躺,一个个或仰卧在地或伏趴在地,捂着屁股放声哀号,却没有能再站起来的。
第五卷 帝王将相第二三一章 大家好好过日子吧
第二一章大家好好过日吧
如贵妃面色变得为难看,双目中的怒火简直要化为实质。那件事已经成为她终生抹不掉的耻辱。
当时在内室养伤的山阳,听到外面的争吵,顿时热血上头,翻箱倒柜的想要寻找剪刀断刃之内的利器,干翻秦霆个小样的。但贵妃起居之处,也是皇帝临幸之所,那里会有什么可能伤到人的锐器。
找了一顿,却在柜最里面找到一个檀香木盒,打开以后,发现里面有七八根‘棒’,长短粗细、红黄蓝绿、颗粒螺旋,不一而足。山阳年纪尚幼,又喜欢舞刀弄枪,满脑除暴安良,还完全的不通人事,怎知此物的妙用,便以为此乃如贵妃防身的断哨棒。
此时已经到了门口,也来不及再行寻找,山阳便挑一根最细最尖的,短匕一般持在手中杀将出去,却被秦雷的袖箭将那位先生钉在了门框之上,也把如贵妃钉在了耻辱柱上。
此事见到的人多,宫娥、监、侍卫……不下人。再加上惊动了皇后后,闹得大,想要遮掩是不可能的。这种皇家趣闻传播速又是格外惊人,两天之内中都姓都知道如贵妃是个很有需要的人。
其实真有些冤枉如娘娘了,试问哪个世家大族不是笼多鸟少,狼多肉少?老爷们又偏爱小娇娘,对半老的徐娘兴致缺缺,所以对那些年级长些的妻妾,几个月不见着男人进自己房也没什么稀奇的。但有道是十如狼四十虎,有些事情还是要解决。
既然大老爷指望不上,那些夫人姨们只能生产自救,经过广大深闺怨妇的长期实践摸,得出条出,要么偷汉、要么蕾丝边、要么角先生。第一条虽然实际过瘾,却有浸猪笼的风险,一般只有彪悍、饥渴、闷骚者选用。
第二条却要安全可靠得多,即使被老爷发现也没什么大不了,说不定还有额外惊喜,哎呦,真是羞死人喽。但未曾真个**,除了真的蕾丝边,总是不会过瘾的。于是角先生在深闺怨妇中广为流传,常与第二条相搭配,若是操作得宜、配合默契,却比臭男人强多了。
第五卷 帝王将相第二三二章 上朝
第二二章上朝
昭武十七年九月二十一,大雾弥漫中都城。
更鼓未响,夜色正浓,北城的小清河上有微弱的灯光在雾气中闪烁,要靠近些才能看清那是几艘亮着灯的画舫。
秦雷被若兰从睡梦中唤醒,抱着枕头闭眼嘟囔道:“不起,不起。”若兰见王爷孩一般赖床,强忍住笑,柔声道:“爷,丑时刻了,再不起就不能按时赶到承天门前站班了。”秦雷把头埋进枕头底下,瓮声道:“这是谁定下的破规矩?干嘛不再早点,时开,开完了一道睡多好。寅时早朝?这不活活把人的好梦劈成两半吗?”
若兰心道,您跟夜猫似的睡得晚,可别人都是日落而息,若是时开,亥时起,那才叫睡一般呢。不过现在不是讲道理的时候,
还是得先把这位爷哄起来:“王爷乖哈,等回来再睡他一天一夜补回来哈……”
秦雷把脑袋摇得拨浪鼓一样,耍赖道:“不去不去,本来就没我什么事,老四哪有睡觉重要啊……”若兰被他弄得一阵头大,这时屋外的石敢又轻轻敲门催促了,若兰只好心一横,趴在秦雷耳边,蚊鸣般轻声道:“爷,你若是马上起来,奴婢今晚就……”一阵嗫喏,却嗯嗯的说不出口。
秦雷呼吸骤停,等待她的下,好一会才听若兰羞涩道:“都听你的……”
秦雷一下来了精神,腾地从床上坐起来,一把搂住若兰的小蛮腰,双眼瞪得铜铃一般,粗声道:“箫也可以吗?”
若兰的小脑袋垂得快到胸部了,微不可见的点点头,便面红耳赤地钻到秦雷怀里,再也不肯抬起头来,却把叫秦雷起床的事情都忘了……
秦雷仿佛被打了一阵鸡血,亢奋的状态一直保持到了承天门外。打开车窗,见外面仍然伸手不见五指,秦雷低声咒骂一句,才问道:“还有多久列班?”
石敢轻声道:“还有两刻钟。
第五卷 帝王将相第二三三章 愿王爷笑口常开
第二章愿王爷笑口常开
嗡的一声,朝堂上顿时开了锅,官员们面面相觑,难掩心中的惊骇。不是因为案件本身,那不值一哂——简郡王的死活与他们有何干系,而是因为蕴含在纵火凶杀中的那种简单暴戾,让他们感受到了**裸的威胁。
顿时,无数畏惧的、疑惑的、甚至是愤怒的目光,汇聚到御阶之下、那位坐着锦墩的年青王爷身上。千年来的潜规则,官场上的事,应该用官场上的办法解决,而不是暴徒一般打打杀杀,否则官场就变成屠场了!对于这种不守规矩的暴行,手无寸铁的官们本能的反感异常,对这位在南方力挽狂澜的王爷原本的那丝好感,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被上人横眉冷对,秦雷的表情却没有丝毫变化,依旧如春日阳光般灿烂,只有双目开阖间闪过的丝丝杀气,提醒着御阶下的官,龙有逆鳞触之者死。
每个人都觉得那笑吟吟的杀人目光在盯着自己,不禁感到背后一阵发凉,纷纷缩起脖,垂不敢与他对视。只有站在秦雷对面的哲郡王,才能看到他隐藏在袍袖下的右手,紧握成拳,青筋毕露。
御座之上的昭武帝也有些不悦,捻须沉吟半晌,却只是点点头,沉声道:“曲爱卿退下吧,朕会严办此事的。”让龙椅下的殿下心中微微失望。
曲岩躬身退下了,那位右佥都御史易惟络却还杵在场中,似乎对被人忽视有些不满,拱手大声道:“陛下,简郡王一案铁证如山,司早已盖棺定论,天下姓皆知,即使证据被烧了,但结论毋庸置疑,微臣恳请大理寺照常宣判。”大秦御史自来不因言论获罪,因而强项得很。
秦雷心中不悦,轻轻咳嗽一声,示意一边的哲郡王说话。老颇有急智,点点头,向昭武帝拱手道:“父皇,易惟络贪赃枉法、欺男霸女、目无尊长,狂妄不悖,已是天怒人怨,不杀不足以平民愤,不杀不足以昭日月!”
众大臣知道殿下要替弟弟出头了,只是这个借口着实滑稽。
第五卷 帝王将相第二三四章 永不低头!永不退缩!永不道歉!
第二四章永不低头!永不退缩!永不道歉!
在秦雷保证会尽量保持心情的愉快后,彦韬也很配合的退回班中,丝毫不提南方督抚的论罪与任免。见正主退了回去,那些附议的官员们也灰溜溜的跟着退回,朝会继续进行。
接下来议些河工赈灾之类的事情,秦雷并不感兴趣,性微闭着双目养起神来,这时才发现李尉正站在自己斜对面,也是双目半开半阖,与自己如出一辙。感觉到秦雷的目光,老李头眼皮微微一抬,双目中的杀气一闪即逝,旋即又闭上眼睛,神游虚去了。
秦雷撇撇嘴,也闭上眼睛找周姓男下棋去了,两人下得正惨烈,就听到老低声道:“五弟、五弟……”
秦雷赶紧睁开眼睛,只见台下的官都一脸笑意的望着自己,便听老小声道:“田悯农问你南方的事。”秦雷微微点头,朝昭武帝拱手道:“请父皇恕罪,孩儿方才精力不支,有些走神了。”
昭武帝关切道:“雨田可支撑得住?先行去后殿歇息吧。”慈父之情溢于言表。
秦雷摇头坚毅道:“父亲常教导孩儿当以国事为重,孩儿岂能因为一点小毛病就误了大事,您放心,孩儿能坚持得住!”
昭武帝捻须赞道:“我儿不愧皇族表率、官楷模,没有让朕失望啊。”
下面的官赶紧附和道:“王爷鞠躬尽瘁,为我等楷模……”心里却对这爷俩的厚颜无耻齐声鄙夷,不就是开会睡觉吗,谁还没有过?整的跟为国捐躯了似的。
既然已经这样说了,田悯农自然要先恭维隆郡王殿下一番,而后恭声道:“王爷,陛下着臣等厘定来年南方两省的税赋,想问问您有什么意见?”
秦雷微笑道:“不知田大人什么意见啊?”
田悯农拱手道:“考虑到南方的实际情况,宰相大人和咱们户部商量着明年夏税可以减半,秋税照常征收。
第五卷 帝王将相第二三五章 骄傲的雄狮
第二五章骄傲的雄狮
金碧辉煌的宣政殿内,明黄色的帷幔从高高的金柱上垂下,纹丝不动,空气仿佛凝滞一般。
有一头年青的雄狮,站在御阶之上,睥睨着阶下的群狼。
道之所在,虽千万人吾往矣!
这头骄傲的雄狮,名字叫秦雷。这个道,名字叫尊严!
他坚决不能容忍尊严遭到挑衅,他坚决不能容忍荣誉遭到践踏!哪怕是粉身碎骨,也要有清脆铿锵之声。因而他动了,松开了握着秦霖的手,举在胸前。仅仅这一个动作,便把御阶下的多名官员齐齐吓得一哆嗦,有人已经偷偷躲在同僚身后,眼神四处飘移,生怕御阶上的暴男猝然发难……
但秦雷没有发难,甚至那俊逸的脸上,依旧笑容灿烂着,他只是将左手在自己衣领上轻轻一掸,动作是那么的轻描淡写,从容潇洒,让阶下官员自惭形秽之余,甚至有种自己便是那领上的灰尘,不值一哂,挥手湮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