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八万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01巴尔内特私家侦探事务所-第2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不……不……不要瓶里的水……”
    “你为什么有这种古怪念头?”
    “我想喝别的水……那里的……”
    他无力地倒下了。她很快打开他指着的洗脸盆上的水龙头,然后去拿一只玻璃杯,装满水端过来,但是他却始终不肯喝。
    接着,他又沉默了好一阵子。水在旁边轻轻地流着。垂死者的脸颊深深下陷。
    他向她示意有话要说。她俯下身去听。大概他怕仆人们听见,命令道:“靠得更近些……靠得更近些……”
    她犹豫不决,好像害怕听见他即将出口的话。她丈夫的目光是那么威严专横,一下子把她制伏了。她跪了下去,把耳朵贴近他的嘴巴。他低声咕哝着不连贯的话,她顶多只能猜个大概意思。
    “那些珍珠……那串项链……你要知道,在我离去之前……就这样……你从来没有爱过我……你跟我结婚……因为看中了我的财产……”
    她很气愤,表示了抗议,他在最后的时候还残忍地加罪于她。但是他已经抓住她的手腕,他含糊不清地重复他的话,声音好像讲胡话一样:“……因为看中了我的财产,你的行为作出了证明……你不是一个好妻子,因此我要惩罚你。就在这个时候,我正在惩罚你……我感到既痛苦又快乐……但是非要这样做不可……我愿意去死,因为珍珠都已经消失不见了……你没有听见它们掉下去,随着水流冲走了吗?啊!瓦莱丽,多么巧妙厉害的惩罚呀!……水往下冲……水往下冲……”
    他再也没有力气了。仆人们把他抬到床上。不久,医生赶来了。两位年老的堂姐妹,虽然没有人去通知,也来到了,一直留在死者的卧室内。她们似乎十分留意瓦莱丽的一举一动,守护着那些柜子和抽屉,防备别人趁机下手。
    弥留的时间拖得较长。阿塞尔曼在天蒙蒙亮的时候才断气,并没有说别的什么话。根据两位堂姐妹的正式请求,这卧室里全部家具立刻贴上了封条。漫长的守灵期开始了。
    出殡两天以后,瓦莱丽接待了她丈夫的公证人的来访,他要跟她单独面谈。
    公证人神情严肃悲伤,立即说道:“我要完成的使命是艰难的,男爵夫人,我希望能够尽早执行,并且事先向您保证,我不同意,也不能同意那已经有损于您的事。但是我遇到一个不屈不挠的意志的反对。您知道阿塞尔曼先生的固执,虽然我作了努力……”
    “先生,请您讲下去,说明原因吧。”瓦莱丽恳求道。
    “是这样的,男爵夫人。是这样的:我手头上有一份二十年前阿塞尔曼先生立的第一份遗嘱,当时指定您为唯一合法继承人。但是我应该告诉您,上个月,他委托我另立一份……把他的财产全部留给他的两个堂姐妹。”
    “那么,您有那后一份遗嘱吗?”
    “他让我看过以后,就把遗嘱锁进这个写字台里。他希望在他去世后一个星期才能公开遗嘱的内容。遗嘱只能在那一天启封。”
    阿塞尔曼夫人于是明白了,为什么她丈夫几年以前建议她卖掉所有的珠宝首饰,用那笔钱买一串珍珠项链,那正是在他俩的矛盾激化的时候发生的。既然这串项链是假的,瓦莱丽又被剥夺了继承权,没有什么财产,她将陷入绝境。
    在遗嘱启封的前一个晚上,一辆汽车停在拉博尔德街一家简陋的店铺前,店铺的招牌上写着:
    巴尔内特私家侦探事务所两点至三点钟营业免费提供情况
    一个身着丧服的女人下了汽车,上前敲门。
    “请进,”里面有人高声应道。
    她进了屋。
    “是谁呀?”那个她熟悉的声音,从隔开事务所与后间的布帘后面传出来,又问道。
    “阿塞尔曼男爵夫人,”她回答道。
    “啊!很对不起,男爵夫人。您请坐。我马上就来。”
    瓦莱丽。阿塞尔曼等待着,一面审视这间办公室。这差不多是空荡荡的:一张桌子,两把旧图椅,墙上没有什么装饰,没有卷宗,也没有一点儿废纸,一部电话机就是唯一的装饰品与唯一的工具。一个烟灰缸里,满是高级香烟的烟头,整个房间里散发出微妙的清香。
    后面的那个帘子被掀起来了,吉姆。巴尔内特冲出来,动作敏捷,满脸微笑。他仍然穿着磨损了的男礼服,戴着同样的现成领带,穿着不合身的外套。单片眼镜系在黑绳末端。
    他趋前去吻那只伸出来的戴着手套的手。
    “您好吗?男爵夫人。这对我来说是真正的快乐……但是,发生了什么事呢?您穿着丧服?我希望,这不是真的吧?啊!天哪,我真糊涂!我记起来了……阿塞尔曼男爵夫人,不是吗?多大的灾难呀!一个那么有魅力的男人,他多么爱您!那么,我们上次谈到哪里了?”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很小的记事本,翻阅起来。
    “阿塞尔曼男爵夫人……好极了……我记起来了……假珍珠。丈夫是窃贼……漂亮的女人……很漂亮的女人……她应该给我打电话……
    那么,亲爱的夫人,“他总结道,语气越来越随便,”我一直在等您的电话。“
    瓦莱丽再次被这个人弄得狼狈不堪。她不愿意装出一副被丈夫去世吓坏了的女人的样子。她仍然感到痛苦,而且对前途焦虑不安,对贫穷感到恐惧。她刚刚度过了可怕的半个月,破产与不幸的景象在脑际萦回,总在做恶梦,悔恨不已,忧虑不安,非常失望;这一切在她憔悴的脸上无情地留下了印迹……她现在面对一个愉快、放肆、眨巴着眼睛的小人,他看起来完全不理解她眼下的处境。
    为了给谈话定适宜的基调,她非常庄重地讲述了事情的经过,避免指责她的丈夫,只是把公证人的话重复了一遍。
    “好极了!很好!……”侦探打断她的话,赞同地微笑着……“好极了!……这一切都串起了,叫人赞叹。看到这动人的戏剧在哪方面展开,真是件乐事!”
    “乐事?”瓦莱丽问道,越来越心慌意乱。
    “是的,这件乐事,我的朋友贝舒警探应该有强烈的感觉……因为,我设想,他已经给您解释过了吧?……”
    “什么?”
    “怎么,什么?那是戏中情节的组结,事件的原动力!嗯,不是相当离奇滑稽吗?贝舒大概要发笑吧!”
    吉姆。巴尔内特由衷地笑了,总之,他笑了。
    “啊!在洗脸盆上设圈套!而且,这是一个发明!这与其说是场戏,倒不如说是场滑稽歌舞剧!但是,设计得多么巧妙啊!我老实对您说,当初您对我提到一个管子工时,我就立即觉察到其中的奥秘,我马上看出修理洗脸盆与阿塞尔曼男爵的计划之间的关系。我想道:”啊,妈的,关键就在这里!男爵在策划掉换项链的同时,已经准备好藏匿真珍珠的好地方!‘因为,在他看来,那是最重要的,不是吗?如果他只是夺取珍珠扔到塞纳河里,就像人们想摆脱没有什么价值的一包东西那样,那只算报了一半的仇。为了彻底报仇,干得干脆漂亮,他应该把珍珠藏在他随手可取的地方,放在离他最近又真的难以接近的隐藏处。果然他就这样做了。“
    吉姆。巴尔内特很开心,笑着继续说道:“就像这样做了,全凭他下达的指令。您听听银行家对管子工的谈话吧:”喂,朋友,你仔细看了我洗脸盆下面的排水管吗?它一直向下直到墙踢脚板,从我的盥洗室斜斜地通到外面,斜度几乎看不出来,不是吗?那么你把那斜度减小一点,你甚至在这点,在这暗角里把管子升高点,形成一个如死胡同的弯头,必要时可以把一个东西放进那里。如果拧开水笼头,水流出来,马上填满那个弯头,便能冲走那个东西。明白了吗,我的朋友?明白了?那么,你在管子靠墙的那边、为了不让别人发觉,给我钻一个一厘米见方的洞……就在这个地方……好极了!对了!现在你用一个橡皮塞子替我把这个洞堵上。行了吗?好极了,朋友。余下的事情就是我要谢谢你,了结我俩之间的这件小事。大家意见一致,不是吗?不对别人说一个字。守口如瓶。拿着这笔钱,买一张今晚六点去布鲁塞尔的火车票吧。这里有三张支票,要在那边领取,一个月一张。三个月后,你自由地回来,再见,朋友!……‘他一边说,一边握着管子工的手。
    当天晚上,您听见小客厅里有响声的那个晚上,他偷换了项链,把真项链藏进了预先准备好了的隐藏处,也就是说那排水管的弯头!那么,您明白了吧?男爵感到自己快不行了,就把你叫来:“请给我倒一杯水。不,不要水瓶里的……而要那里的水。‘您照办了。而这就是惩罚,由您亲手拧开水笼头执行惩罚。水流出来,冲走了珍珠,男爵狂喜地嘟哝道:”你听见吗?它们离去了……它们跌进黑暗里了。’“
    男爵夫人一言不发地听着,大惊失色;她的丈夫对她的仇恨与怨恨在这个故事中显露得无以复加,更加叫她害怕。她记起了一件事,是从那些事实中推断出来的,非常准确,准确得吓人。
    “那么,你早就知道了?”她喃喃地说道……“你早就知道了真相?”
    “当然啰,”他说道,“我是干这一行的嘛。”
    “但是,你什么也没有说啊!”
    “怎么!正是男爵夫人您阻止我说出我所知道的,或者说我将要知道的,是您把我撵走的,态度还有点粗暴。我是个谨慎的人,我没有坚持。然后,我不应该证实一下吗?”
    “你作了证实吗?”瓦莱丽结结巴巴地问道。
    “哦!作了。只是出于好奇罢了。”
    “哪一天?”
    “就在当天晚上。”
    “当天晚上?你能够潜入我家吗?到了那个卧室?但是,我没有听见……”
    “我惯于无声无息地行动……阿塞尔曼男爵照样什么也没有听见……然而……”
    “然而?”
    “我为了弄个明白,我把排水管上的那个洞弄大了……您知道吗?……就是他先前放珍珠进去的那个洞。”
    她浑身打颤。
    “结果呢?……结果呢?……你看见了?……”
    “我看见了。”
    “见到珍珠?”
    “珍珠都在那里。”
    瓦莱丽低声地声音哽塞地问:“结果,如果珍珠都在那里,结果你能够……把它们拿走……”
    他坦率地承认道:“天哪,我相信如果没有我吉姆。巴尔内特,它们恐怕就要遭到阿塞尔曼先生在他死前安排的命运,他已经描述过这种命运……您还记得吧……‘它们走了……它们掉进黑暗里……水往下冲……’于是,他的报复就会成功,那真是遗憾。一串这么漂亮的项链……一件宝贵的收藏品!”
    瓦莱丽不是一个爱突然发脾气,易于动怒,从而打破其心理平衡的女人。但是,在这种情形下,她气愤极了,一下子冲向巴尔内特先生,试图抓住他的衣领。
    “这是盗窃!你只是个冒险家……我早就料到了……一个冒险家!一个骗子!”
    “骗子”这个词使那青年人高兴极了。
    “骗子!……妙不可言……”他低语道。
    但是,瓦莱丽没有住嘴。她气得发抖,在房间里走来走去,高声说道:“我不是好欺负的!您把它还给我,马上就还!不然,我就报警。”
    “啊!忘恩负义的计划!”他惊呼道,“像您这样漂亮的女人,怎么能够对一个非常忠诚与十分廉洁的男人如此绝情!”
    她耸了耸肩膀,并且命令道:“还我项链!”
    “它由您支配,见鬼!您以为吉姆。巴尔内特抢劫赏脸雇用自己的人吗?喔唷!巴尔内特私家侦探事务所怎么会呢?它受到欢迎,正是基于它廉正的声誉与彻底无私的精神。我没有向委托人要过一个铜板。如果我留下您的珍珠,那我就是一个窃贼,一个骗子。而我是一个正直的人。您的项链在这里。”
    他拿出一个布袋,里面装着找到的珍珠,把布袋放在桌子上。
    “亲爱的男爵夫人”惊呆了,用颤抖的手一把抓住这宝贵的项链。她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是这个人归还了项链,她能接受这个想法吗?……她突然害怕他只不过是故作高姿态,于是连忙向门外逃去,迈着一冲一冲的步伐,也不说声“谢谢”。
    “您是多么匆忙!”他笑着说道,“你连数也不数一下!总共三百四十五颗。一颗也不少……都是真的,这次可不是假的……”
    “是的,是的……”瓦莱丽说道,“……我知道……”
    “您确信,不是吗?这正是您的珠宝首饰商估价五十万法郎的那串珍珠吗?”
    “我确信……正是那串珍珠。”
    “您保证是那串吗?”
    “我保证,”她毫不含糊地回答道。
    “在这种情况下,我向您买这串珍珠。”
    “你向我买这串珍珠?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您因为没有财产了就会被迫买掉珍珠。您卖给我的话,我会比别人出更高的价钱……是原价的二十倍。我不是出五十万,而是出一千万。哈!哈!您都惊呆了!一千万,这是个可观的数字啊。”
    “一千万!”
    “据说,这正是阿塞尔曼先生遗产的总价值。”
    瓦莱丽在门前停下脚步。
    “我丈夫的遗产,”她说道,“……我明白其中的关系……请说明原由。”
    吉姆。巴尔内特抑扬顿挫地柔声说道:“解释只有几个字。您要作出选择:是要珍珠项链,还是要遗产?”
    “珍珠项链……遗产?……”她重复道,不明白其中的涵义。
    “天哪,是的。这遗产,就像我对您说过的那样,取决于两份遗嘱,第一份遗嘱对您有利,而第二份则对两个年老的堂姐妹有利,她们富比王侯,但似乎恶毒甚于巫婆。只要找不到第二份遗嘱,那么第一份就有效。”
    她暗哑地说道:“明天写字台就要启封。遗嘱就放在那里。”
    “遗嘱就放在那里……或者不在那里了,”巴尔内特冷笑道,“我甚至承认,依我的愚见,它不在那里了。”
    “这可能吗?”
    “很可能……甚至差不多是肯定的……我相信,我确实记得,就在我们交谈的那天晚上,当我去触摸洗脸盆排水管的时候,我乘机到您丈夫的卧室作了一番小小的搜查。他睡得多香甜呀!”
    “你就拿走了遗嘱?”她问道,浑身战栗不已。
    “我觉得事情就是这样的,这就是那份草草写好的东西,对吧?”
    他展开一张印花公文纸,她认出纸上有阿塞尔曼先生的笔迹,能够读出下面的句子:“银行家莱昂—约瑟夫。阿塞尔曼签字于下并宣布,由于妻子没有忘记的某些事实,她不能对我的财产提出丝毫的要求,而……”
    她读不下去了,声音哽塞。她十分虚弱,倒在圈椅里,结结巴巴地说道:“你偷了这份文件!……我不愿意充当你的同谋!……应该让我可怜的丈夫的遗愿得以实现!……应该那样做!”
    吉姆。巴尔内特激动地打了个手势:“啊!您做得很对,亲爱的朋友!为了义务而牺牲!我向您充分证明……尤其是因为那义务实在太严酷,因为那两个年老的堂姐妹不配享受这利益,而您本人又要为阿塞尔曼先生小小的怨恨做出牺牲。怎么?为了那种年轻人的小过失,您要接受如此不公平的对待!美丽的瓦莱丽将要被剥夺她有权享受的奢华生活,沦落为赤贫的人!我仍然请您三思,男爵夫人。好好权衡一下您的行动吧,您会明白其全部意义的。如果您选择项链,那就是说——为了我俩之间没有什么误会——如果这项链离开了这个房间,公证人明天理所当然地会收到这第二份遗嘱,您就无权继承遗产。”
    “如果不呢?”
    “如果不呢,第二份遗嘱就会神不知鬼不觉地没有了,您就继承了全部遗产。多亏了吉姆,您还是能得到那一千万法郎。”
    他话音里充满了挖苦。瓦莱丽觉得被人抓住了,扼住了喉咙,像个猎物一样落到这个凶恶可怕的人的手里,动弹不得。如果她不把项链留给他,遗嘱就要公开。面对一个这样的对手,任何祈求都无济于事。他绝对不会让步的。
    吉姆。巴尔内特到被布帘遮住后间去了一下,又厚颜无耻地回来,脸上涂满了油,然后慢慢地将油擦去,仿佛演员卸妆一般。
    另一副面孔就这样出现了,更加年轻,皮肤白皙健康,现成结的领带换成了时髦的领带。剪裁考究适身的上衣代替了油腻发亮的旧礼服。他的动作从容不迫,成了一个道貌岸然的君子,别人不能揭发他,也不能背叛他。他从来没有如此有把握,瓦莱丽不敢对别人透露一个字,甚至不敢对警探贝舒讲。秘密是揭不开的。
    他俯身向着她,微笑道:“选择吧!我觉得您对事情的了解更清楚了。好极了!总之以后有谁知道富裕的阿塞尔曼夫人戴着假项链?您的女朋友中没有一个人知道,您的男朋友中,也没有一个人知道。因此,您取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4 2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