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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女的无妄之灾 作者:冰棒(惊悚灵异 侦探推理 晋江非v)-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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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怎么还跟着我?”他发现我走在他不远处,便回头有些无奈地说,“小吃街要穿过对面的巷子到另一条街去。”
  “我们聊聊端木吧,就是今天没有坐车的那个女人。”我走到他面前说。
  “她叫端木啊!这个姓可真少见。”男人笑着看看我无关痛痒地说完便准备进入小区。
  “那些画都是你画的吧。”
  他的身体一瞬间固定在那里,下一秒又恢复了活动,他过转身微笑着上上下下打量了我片刻。
  “是素描。”我学着端木的语气补充说。
  “你也看过了?”他扬扬眉毛,“那本画册。”
  我点点头,“你把端木藏到哪里了?第四个作品应该还没有开始吧。”
  “作品?”他哑然。
  我有些紧张地点点头,猜想或多或少他应该能了解我无意流露出的欣赏。
  他脸上的笑越来越浓,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似乎在考虑该如何处置我。
  面对连环杀人凶手,我的心脏都要跳出来,却依旧保持着平淡的神情,如果让他发现我的紧张,那就完蛋了。
  “我不是警察,也没有报警,但作为交换,你必须把端木放了。”我努力平淡地说。
  也许是我身上有一种让坏人安心的无奈特质,他居然放下戒备笑着我问,“你是怎么发现我是画册的主人的?”
  “刚才在车上,我近距离观察了你的手,右手中指指甲左侧有很明显的凹陷,那是经常握笔画画而形成的吧。”
  他抬起右手盯着看了半天,我继续说道,“你看上去是个很爱整洁有轻度洁癖的人,可是你的指甲里却有黑色的东西,那是铅,对吧。”
  “你观察得真仔细。”他搓了搓手。
  “其实让我真正留意到你的是你刚才在车上的那些关于端木的描述,要知道,这里大多数人都不会注意到她。可你却连她坐在哪个位置,在哪里下车都记得一清二楚。”
  “那姑娘的确挺有意思,隔天就把头发染黑,还明目张胆地捧着我的画册在车上翻看。就像巴不得让我发现一样……”他一边回忆一边插嘴。
  “端木在星期一下班后捡到你的画册,星期二的时候她悄悄告诉我要观察车子里乘客们的一举一动,她猜想凶手一定会因为丢失了画册而焦虑万分,”我不想听他带着暧昧猥琐笑容说着关于端木的回忆,便无情打断他,继续说出我的猜测,“可是周三端木却告诉我说在车上一无所获,所有乘客都镇定自若。”
  “端木推断凶手不是经常乘车的人,因为周二没有下雨,乘车的那群常客们表情淡定,没有谁表现出丢了东西四处寻找的慌乱样子。”
  可那好奇的端木又特别想知道凶手是谁,便连夜染了头发,明目张胆地开始钓鱼上钩,而且还是条鳄鱼。
  他听着我的陈述,又笑了起来。
  “其实你是这辆车的常客,而且刚才在车上我突然想明白,为什么你一点也不担心丢失的画册。”
  “对呀,画册被人捡到一定会送到警察那里。毕竟这起连续杀人案件已经轰动了整个青川,你说对吧?”不料他却接下了我的话反问我。
  “周一下班时正好有暴雨,你们部门因为工作晚了五分钟才下班。”我将大姐在中午吃饭时无意间透露给我的信息联想起来,“你最后上车,前面的座位已经被人占满,所以只有和同事一起去到最后一排。”
  “那天你提前一个站下车,那是因为猫踪小区的前一站有个大卖场,你需要在那里买一把伞。因为当天你没有带伞,终点站和你家所在的小区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爱干净爱整洁的人一定很反感自己被雨淋湿的样子吧。”
  我指指他手里那把还挂着标签的折叠伞说。
  这些是下车后这一路上在我脑子里浮现出的线索,它们交织在一起,关于眼前中年男人是凶手的猜测越来越接近真相。
  “你以为画册是在路上丢的,那么大的雨,那本小册子只要落在地面上被水一泡,那薄薄的纸早都胀烂了,就算有谁捡到,也看不出里面的内容。”
  当然,直到那个作死的端木在他眼皮底下出现。我默默想着,又问了一遍端木在哪里。
  “哈哈!”他夸张地大笑起来,“她是你女朋友吧,你们有心灵感应?不然你怎么如此肯定她还活着。”
  “不是。还有,麻烦你不要这么丧心病狂。”我皱皱眉头,十分不情愿和这个像个疯子一样哈哈大笑的男人一起站在街边交谈,“虽然之前三起事件发现的时间没有规律,可是你的画是每隔七天画一幅,而且都在周日,那是你的创作时间吧。”
  其实我并没有看到过第三幅画,那时端木在露台上急匆匆把画册夺走了,可是我猜测十月八号发现的那起事件,真正的创作时间是十月六号。今天是星期四,十月十七号,如果现在端木就遇害,那么真正的创作日期十月二十号时她的尸体早已腐烂,那会影响艺术创作的美感。
  当然这些话我没有说出口,我不想让这个中年男人认为我和他是一类人。
作者有话要说:  好像开始推理了?
  请别在意,本渣渣写不出精密正统的推理情节的
  所以,再次,细节什么的请不要在意(′?ω?`*)

☆、头 … HEAD …

  4。
  “你就在这等我,我把那个女孩弄出来。还有,你不要报警。”
  男人依旧微笑着看着我,指指小区中绿树成荫的长廊,让我在那里等他。
  变态到一定境界都如此淡定么?而且我完全感觉不到一点点压迫感,就像个邻家大叔一样。
  半分钟后,男人的背影消失在一栋住宅的楼门中。
  三分钟后,一群放学回家的小学生追赶着从我身边跑过。
  五分钟后,男人依旧没出来,我抬头观察起这栋六层的公寓。
  直到男人的背影从小区门口一闪而过,他依旧穿着那身深色的衣服,拎着一个黑色的公文包,一瞬间上了街边的出租车扬长而去。
  虽然我的推理都对了,可监视能力的确渣到了极点。
  让他逃走了。
  “大姐,刚才那个拎包出去的大哥住在哪层哪号啊?”我便赶忙问起物业清洁阿姨。
  从阿姨口中掌握信息后我飞奔进那栋住宅,端木就在503。
  还好运动是我擅长的,一口气跑到了五楼,503室房门大开。我知道这是中年男人专门留着让我进去的。
  进门的时候我的脉搏又开始疯狂地跳动。也许端木正毫发无损地捆在那里嘴中塞着毛巾眼巴巴等着我解救她……也许凶手气急败坏打破了规律,将端木斩首,她带着血的脑袋骨碌碌滚到我脚边,刀口平整富有层次和美感,白得透明的皮肤上沾着刺眼的鲜血……
  我摇摇头将突如其来的胡思乱想驱散,做了个深呼吸,走进了最里面的卧室。
  没有血流成河,也没有滚落的头颅。
  端木闭着眼睛安静地躺在角落里,呼吸均匀,手脚都绑上了绳子。
  她还穿着周三的那一身衣服,看起来也并没有遭受什么侵犯或是折磨。
  我立即跑过去迅速帮她解开绳索,从厨房接来一盆水泼在她身上,有时候简单粗暴的方法最管用。
  没过多久她便醒过来,“这是在哪?”
  她抹着脸上的水,看看我,又环顾四周,一脸状况外的样子。
  “我们先出去吧。”
  我把她扶起来,她白皙的手腕上已经被绳子勒出了几道淤血印子,我便脱下外套搭在她肩上顺便遮住了那刺眼的伤痕。
  斩首行动的凶手家中虽然普通,但似乎有着一种奇异的磁场,让我的那些被拼命克制住的黑色冲动有了一触即发的预感。
  于是我牵着晕晕乎乎的端木迅速离开了这个小区。
  等我在小吃街找到那个中年男人推荐的餐馆时,窗外已经夜幕降临。
  “你周三下车后发生的事情还记得吗?”我问端木。
  她咬着热饮的吸管,想了想,“下车时那个大叔把我叫住,说他是XX办公室的,让我帮个忙……他浑身都是中药味儿,在车上还对别人说昨晚突然头很痛,于是去医院拿了一大包药材准备回家煎着服用……可能因为头痛导致无力,反正很可怜的一副样子,我就帮他把药拎回去了。”
  “中药?”我问,这倒出乎我的料想。
  “恩,”端木点点头,“他说自己是中医世家,从不吃西药。我便帮他拿了药一起去他家,可进门后突然眼前一黑,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端木一边咬着吸管一边回忆,吸管都被她咬得不忍直视。
  我这才想起那本画册扉页上写着的“精明之府”,中医说人五脏六腑的精华都会聚集在头部,并通过面容表现出来,尤其是眼睛。这个只有中医才会提及的词语应该让我在刚坐上五号车,闻到从最后一排飘来的中药味时就锁定住凶手啊!
  “你在想什么……”端木鄙视地看了我一眼,冷冷说,“还有,他将我敲晕关在他家是要做什么呀?还有,那大叔跑哪去了?”
  店里黄色温暖的光线照在端木刚染的乌黑头发上,反射出的光圈并不是那诡异的七彩色,而仅仅就是一圈淡淡的奶黄色光晕罢了。
  平静才是生活的最强奥义,我突然冒出了这么个想法。于是耸耸肩表示一无所知,决定将真相埋在心里。
  在这之后,斩首行动便再也没有在我们镇上发生,警方对案件的侦查以及对凶手的追缉也不了了之,这最终变成了一起被人们渐渐遗忘的陈年旧案。
  画册被我珍藏在抽屉的深处,当初它被急于逃命的中年男人遗忘在他家写字桌上,最后被我悄悄放入口袋中带走。
  端木曾经跟我提过几次那本遗失的小本子,对此我只能装傻糊弄她了。
  出乎意料的是,第四幅作品也正在创作中,虽然那仅仅只是个草稿,却让人印象深刻。
  这个事件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我的梦中偶尔出现了几次那没来得及上演的第四幅作品,毫无疑问梦中画面里的女主角是我的同事端木。
作者有话要说:  看柯南时我最不喜欢的就是凶手跪在众人面前诉说往事然后被绳之以法的场面。
  于是我让他跑了算了

☆、眼 … EYES …

  1。
  我的同事端木是个奇怪的人。
  我不清楚她的实际年龄,虽然看起来像个长不大的娃娃,可考虑到她是高中毕业后才来到我们单位上班,所以估摸着她的年龄应该在二十岁左右。
  她总是独来独往一个人,对他人的言行似乎没有任何兴趣,总露出一副残障人士特有的那种与世隔绝事不关己的表情。闲聊时单位里其他的男同事偶尔会提到关于她的话题,由于长相还算不辜负众人,大家起初见到她时还会热情地对她打招呼,可是每次都被她面无表情地无视掉,时间久了大家都认为这个女同事性格孤僻冰冷,最终便演变为大家有意无意的孤立起她。现在,端木在我们办公室的存在感早已降到了最低点。
  其实“孤立”这个词对于端木本人来说根本不值得一提。她并没有指望过大家去喜欢她迎合她。
  虽然在斩首事件之后我和端木有了一些交集,两人甚至经常分享一些共同爱好,但这并不能让我改变对她的看法,在我眼里端木依旧是个孤僻话少的怪人。
  何况我们在一起分享的兴趣点本身就很奇怪。
  我们对于黑暗的事物有着一种难以言表的执着,虽然在别人看来我是个阳光开朗的男青年,热爱各种户外运动,举止言谈热情周到,但我内心的深渊还是在一开始就被端木窥视得一干二净。
  庆幸的是,对于端木来说,我的属性到底是阳光还是黑暗都和她没有半毛钱关系。
  所以也只有在端木面前,我才会卸下平日里的那些伪装。
  这倒是认识她后难得的好处。
  对端木来说,我就是个可以分享那些残酷故事,对于她那些神乎其神的怪异言论毫不反感的听众罢了。她从未惧怕过我,可我曾对她心存畏惧,虽然那些畏惧仅仅发生在我和她刚认识的那段时间里。
  毕竟她是导致我和前女友分手的原因之一。
  同时我也胆战心惊目睹了她将我前女友毁灭的全过程。
  2。
  那件事发生在一年多前的春节后,当时我还不认识端木。
  那时我有一个名叫魏小雅的女朋友,她是紫贝镇广播电台的播音员。当时我们已经交往了半年,正处在如胶似漆的关系中。春节时我还带她一道见了我的父母。
  元宵节后的一个工作日,下班后小雅在电话里兴冲冲告诉我今晚她不用去录节目,一会儿就来我的公寓一起做饭吃,让我提前买好菜在家里等她。
  虽然地处南方,可正月的紫贝镇依旧春寒料峭。我一进屋便将空调吊灯和电视机全都打开,为了增加些情调,我还买了一瓶红酒,小公寓内瞬间就变得热闹温馨。
  电视里新闻频道还在持续报道从上年的年底就开始困扰整个紫贝镇的挖眼案。
  目前已经有七个人被挖去了双眼,万幸的是无人遇害,但受害者却生不如死。
  失去双眼的受害者均是没有预料地昏迷,之后被取下双眼。有趣的是这些晕倒的受害者无一例外地被人在紫贝镇东南边的各个废弃工地发现,在医院醒来恢复神智后,他们自己也说不清是如何跑到那种地方去的。
  除了双眼被挖去,受害者本身并没有任何关联性,镇上很多居民都认为这是一起灵异事件。
  昨天夜里又出现了新的死者,这已经是第八起了,新闻里镜头正给到近郊一所废弃的造纸厂。
  新闻主播有气无力念书一般说着,“死者名叫XXX,女,25岁,今天凌晨被拾荒者在XX造纸厂的路边发现,现还处于昏迷中。”
  这段时间我很热衷于挖眼案的各种报道,特别是网络上流出的那些现场图片,满脸鲜血的脸上只剩下两个漆黑的空洞,那些姿态总让我莫名兴奋起来。
  “又有人被挖眼了?瞧你看得多入迷,脖子都伸出半米长了……”
  小雅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进屋,正脱下外套跟我打趣。
  炸鸡块,盐烤三文鱼,蔬菜沙拉,奶油土豆汤,小雅厨艺精湛,不到八点我们俩就开饭了。
  滚动新闻里依旧是凌晨的挖眼事件。
  “这已经是第八起了。”我慢慢说,很好地掩饰了心中的激动。
  在女友面前,我还是很好地出演了一个无比正常的男性青年。
  小雅皱了皱眉头,拿起杯子抿了一口葡萄酒,笑着用嗔怪的语气说,“吃饭的时候不要说这些了,很恶心的好么。”
  “抱歉抱歉!”于是我乖乖闭嘴吃饭。
  “你说,真的有盗眼怪?”饭后她突然抬起头,用细长的凤眼盯着我。
  盗眼怪就是坊间那些灵异传闻中挖眼案的凶手。
  突如其来的问题弄得我有些懵,作为一个相对的无神论者,我所相信的是这个冬天紫贝镇有一个以收集眼球为乐趣的狂人。
  于是我抬手刮了刮她的鼻子,“傻瓜,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鬼呢!”
  “差点忘了,”她突然想起什么的样子,起身走到沙发边拿起手袋,“这是最近特别流行眼球饰品,你看!”
  “现在怎么流行这种恶趣味?”我接过它仔细端详起来。
  那是个圆溜溜的小挂件,仔细一看居然是个塑料材质的眼球仿品,连白眼珠里的血丝都做得惟妙惟肖。
  “反正很多店里都在卖,在学生和年轻人里特别流行。还有发饰,扣子,手机绳什么的。”
  小雅说完便从我手里抢过那个眼球挂件放回了包里,看来她还挺喜欢的。
  3。
  几日后的周末,我和小雅去了镇上的一间咖啡馆约会。
  “最近我也注意到了,确实有很多年轻女孩都喜欢眼球饰品。”
  我看着小雅手机上新挂上去的彩色的眼球挂件对她说。
  “潮流总是让人捉摸不透,但至少说明除了盗眼怪之外,还有许许多多人和他有着一样的兴趣。”
  小雅看着玻璃窗外的街景心不在焉地说。
  我想不到她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但作为广播主播,对事物有着不同角度的认识也没什么奇怪的。
  “你看。”她指了指我的身后。
  我回头便看见一个年轻女孩正坐在我身后的座位上聚精会神地看书,她脑后翘起的马尾辫上绑着两颗眼珠发饰,一颗是绿色的,另一颗是红色的。
  我回头便碰上小雅的笑容,还没来得及假装变出一张笑脸来回应,她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是电台打来的。”
  她说着便起身走到无人处去接电话。
  就算我们已经是如此亲密的关系了,有时候小雅依旧与我保持着微妙的距离。
  有些电话不能当面接,有些时候不能去她家,有些问题不能随便问……
  我决定不去想这些烦心事,便悄悄坐到了对面小雅的椅子上。其实这个举动只是为了能方便地观察之前坐在我身后,头戴眼珠发饰的女孩子。
  我一直很好奇一个人是要有多奇怪才敢于将眼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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