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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是时候做个了断了。”穆非的嘴角也勾起一抹弧度，只不过他那双异色的眼睛中早已没有了往日的温和。
“说的是。想到这，还真有些伤感。”露岩的双手不知何时已经恢复如初，纤细柔白，让人不禁怦然心动。
穆非微微合上眼睛，往日与露岩之间的纠葛浮上心头，说起伤感他倒是没有觉得，只是，某一个角落里有些空落落的。
艾蒙德与奥蕾莉亚倒下的情景突然浮现，穆非睁开眼睛，眼神中有着毅然的坚定。
这个女人，是恶魔，是他的敌人。
他握紧了右手，黯光在他的手中渐渐发热。
露岩看到穆非流露出的眼神，微微笑了笑。
就是这样，当初就是这个眼神，她才会留下他的性命。
就是这种神情，让她欲罢不能。
露岩笑了起来，周身被淡淡的黑雾环绕。
当黑雾渐渐消散，露岩的外表也发生了变化。
a级恶魔的恶魔形态与正常人类差别并没有太大，各方面都保持着人类的形态，只是在某些地方还会显得有些异常。
露岩的双手又变成之前那种鸟爪般的样子，只不过比起之前纤细一些，没有那么狰狞。她的头发从原本的黑色变成暗红色，衬得她的皮肤更加白皙透明。她的双腿看上去比起之前显得健壮了许多，能看出来其中包含的力量。
变化最大的是她的脸。
明艳的五官依旧，右边的眉毛变长，斜飞入鬓，颜色也由黑逐渐过渡为暗红，最后与额边的秀发混为一体。双眼的瞳仁深红，眼白漆黑，就像穆非的左眼。左边的面颊上蔓延着鲜红色的火焰纹路，异常妖娆。红艳的唇瓣如同染了血。（未完待续。）
第五百二十九章 还真是记仇
变化了之后的露岩明媚依旧，又充满了邪气。
此时的她，变得更加动人。
穆非被自己心底的想法吓了一跳。
他从来不曾怀疑过自己对白夜的感情，也从来不曾对露岩动过别样的心思，但是这一次，他竟然感到了一丝动摇。
想起之前两次的失态，他觉得有一些不太明白，不明白自己的心，不明白自己究竟出了什么问题。
为了收敛心神，穆非皱起了眉头，率先发起攻击。
见穆非冲过来，露岩脚步一顿，看起来似乎只是迈了一小步，但是人却已经后退了好几米。
穆非虽然已经知道了对方能力的特性，但是依然无法预测，一击落空之后连续性被打断，接下来的攻击中间产生了间隔。
有了空隙就表示出现了破绽，高手之间的对决稍微一点点的破绽往往都会成为胜败的关键。
露岩浅笑迷人，转瞬间出现在穆非的眼前。
穆非只觉得眼前一花，没等他看清楚情况，背上已经挨了一记，闷痛的感觉传人胸腔，使他不禁咳了两声，努力才忍住喉中的腥甜。
露岩变化之后力量变得更强了，这一击尚未用全力，不过牛刀小试，就让穆非感觉自己像是被大型吊车直接撞上了一样，差点儿整个人都飞了起来。
露岩的攻击没有中断，手腕一转，尖利的指甲就朝穆非的面门上抓去。
穆非立刻上身后仰，眼见着已经避开对方的爪子。但是脸颊上还是感觉到了疼痛。
他抬起右手朝前挥舞。黯光在他的面前快速划动。刀影相交形成一道密集的剑网，成功的将露岩逼退。
摸了摸脸上的血渍，穆非抬起头笑问道：“你这是报复？”报复刚刚他伤到了她的脸么？这女人还真是记仇。
“你难道不知道么？女人的心眼都是很小的。”露岩舔了舔手指上的血迹，嘴角带笑。
“你脸上的伤都已经愈合了。”穆非略有些不满的指出这个事实。
在露岩变化的时候，她额头上的伤口就已经完全愈合了，现在连一丁点儿痕迹都看不出来。
“现在虽然愈合了，但是之前的伤口，确实是存在的。”露岩的语气有些淡。不像她平时说话时那样总是带有一种戏弄的腔调。
穆非感觉到心中空落落的那一处，跳动了一下。
露岩抬起手，撩了撩落在肩膀上的头发，暗红色的发丝一根根的扬起，像是落上了他的面颊一般，挠的他皮肤发痒。
微微带着腥甜的香气飘散在空气之中，令人感到迷醉。
穆非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感觉到自己整个胸腔都被这香气填满，充盈的令他感到一阵胀痛。
胸腔像是要被撑破一般，隐隐的疼痛感在每根肋骨之间的缝隙中钻出。刺激着他的神经。
随着鼓胀感的增强，穆非突然意识到。这恐怕也是露岩的能力。
作用与感官，让他产生这种感觉上的错觉。
这样说好像有些拗口，不过穆非知道自己估计的应该没错。
想要摆脱这样的错觉之有打倒露岩。穆非手握着黯光朝敌人走去。
走了几步，他就察觉到了有些不太对劲。
露岩没有动，但是他与露岩之间的距离却没有缩短，反而更像是加长了。
走廊像是被人拉长了一般，周围原本平直的墙壁也略微有了些扭曲，看上去像是有人拽住了走廊的两头，像拉橡皮一样将其拉长，“橡皮”的中间因拉扯的关系变得比两头更加纤细，整个走廊在穆非的眼中变成了两头宽敞中间狭窄的模样。
他停下脚步，但是变化还在继续。
走廊的不断的伸长着，他与露岩的距离越来越远。
他站在中央，前后的长度从二十米延伸至五十米、七十米、一百米……很快，他已经看不到尽头。
露岩的身影变成了遥远的一个点。
这是距离感的影响吧。
穆非知道，这是对方能力使他产生的错觉，走廊并不是真的变成了这样，而露岩与自己的距离也不过只有几步之遥。
他试探性的朝前迈了一步。
透过奥蕾莉亚身上的监控器，陈斌他们很清楚的看到走廊里发生的事情。
不在现场的陈斌不会受到露岩能力的影响，因此他所看到的景象与穆非眼中的景象完全不同。
在陈斌的眼中，正朝着露岩走去的穆非突然停下了脚步，接着就皱起了眉头朝身前和身后张望了几下，一动不动的像是在戒备着什么。
接着他看到，屏幕中的露岩步伐优雅的朝穆非走近，一直走到了他的面前。
但是穆非却像是完全没有看到一样，依然保持着刚才的模样，只不过眉头皱的更紧了。
这种情景很不对劲。
“这是怎么回事儿？”陈斌纳闷的问道。
“a级恶魔的能力吧。”天羡盯着屏幕，他也同样看到了穆非的异状，这样推测道。
“高等级恶魔的异能？”对于高等级恶魔会拥有一起奇怪的能力这件事陈斌是知道的，只是没有亲眼见到过，因此他没有在第一时间朝这个方向上去猜想，只以为穆非是不是又出现了之前那样“失常”的情况。
不过经天羡这样一说，陈斌就注意到了此时穆非的行为虽然无法理解，但表情状态却与平时无异，应该不是之前那样突然失常，变得几乎连他都认不出来了。
不是“失常”就好，陈斌很担心穆非会再次出现那种状态，如果被判定成多重人格之类的精神疾病，那可就几乎没有恢复的可能了。
“这是什么能力？”陈斌有些疑惑，难道露岩遮住了穆非的视线，所以他才看不到近在咫尺的敌人？可是从穆非的眼神中可以看出，他的视力应该是完好的，并没有出现失明的症状。
“不清楚。”天羡摇了摇头，沉吟着说道，“我猜想，多半是对穆非先生的感官造成了一定的影响，遮盖了他部分的感知能力，使他感觉不到某种特定的东西吧。”
“这样也可以做到？”陈斌表示非常的惊讶。
“这只是我的猜想。”天羡笑了笑说，他也不能确定是怎么回事，只是从穆非的表现来推测罢了。
“哎呀！”陈斌突然有些惊慌的呼了一声。
原来屏幕中的穆非这时候突然动了起来，朝前迈了一步。
而陈斌他们看得很清楚，露岩正在他的面前，几乎与他贴在一起，他这一步，几乎迈在了露岩的身上。（未完待续。）
第五百三十章 没有一点回转的余地
在穆非的眼里，露岩距离他至少有超过百米的距离，虽然心里知道事实不可能有这么远，但也万万没有想到对方所站立的位置只与他半尺之隔。
一脚迈出，立刻遇到阻碍，穆非心中一凛，及时反应过来想要抽回脚步却也晚了。
脚踝上突然出现了一只手，如同放大的鸟爪，看上去有些异常，但是却别具美感。指甲尖利弯曲，带有危险的倒钩，深深的刺入他的皮肤。
刺痛感从脚踝处传来。
穆非立刻知道露岩就在他的眼前。
异常的距离感消失了，走廊又恢复成正常的样子，露岩那张带着笑意的脸突然放大，离他的面孔不过咫尺。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并没有令穆非惊慌失措。
抬起的右脚用力一勾，挣脱了对方的钳制，接着他上身朝前一倾，用整个身体朝露岩身上撞去。
露岩当然早有准备，见穆非没有被自己吓到倒也不以为意，在他撞过来的同时手臂环着他的肩膀脚步一转便绕到了穆非的身后。
穆非想要转身，但是他的脚踝在刚才强行挣脱的时候受伤严重，正是血肉模糊的一片，此时转动之下抗议一般发出一阵强烈的刺痛，使得穆非的动作慢了半拍。
露岩的手掌伸到了穆非的颈后，手指环绕着他的颈项，微微用力。
尖锐的指甲再次刺入他的皮肤之中。
窒息伴随着疼痛袭来，穆非将左手绕过肩膀一把抓住对方的衣服，正打算用力朝前摔去。耳边传来一阵低低的细语。如同梦呓般呢喃：“你说。我们为什么非要相互猎杀？”
穆非微微一愣，随即加强了腰部和手臂的力量，猛一用力将露岩从肩膀上甩了出去。
露岩没有抵抗，身子飞向半空，落地的同时翩然一翻，双脚轻盈的踩在一片血泊之中。
穆非看着对方面带笑意的脸孔，眉头微皱，异色的双眼像是燃起了火焰。
“你看上去很愤怒。”露岩轻声说道。“为什么？”
“为什么？！”穆非冷哼一声，嘴角扬起嘲弄的冷笑，一边朝露岩的方向前进着一边回答道，“你问那种可笑的问题难道不是为了激怒我么？”
话刚说完，穆非手中的黯光刺出，正对着露岩的双眼。
露岩偏头避开，一边回击一边说道：“我可没有你说的这种想法。”
“是么？”穆非的语气中充满了质疑。
“我不过是突然很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罢了。”露岩的语气很淡，像是在述说一件很普通的事实，确实没有一丝一毫的戏谑成分。
“答案不是很简单么？”穆非见对方确实不像在戏弄自己，声音却越发的冷淡。嘴角的嘲弄也更深。
“简单？”露岩一边躲过黯光的砍杀一边挑了挑眉毛，黑红相间的双眸中露出嘲笑。“因为你是猎人而我是恶魔？因为我们是天敌？所以注定是站在相反的立场上的？”
穆非一刀砍在露岩的指甲上，激烈的碰撞产生点点火花，将全身的力量压在刀刃上，两人就这样用纯粹的力量相抗衡着。
“立场？”穆非呵呵笑道，“那种东西并不重要。”
“不重要？”露岩惊讶的微微张着嘴巴，显然这种说法并不在她的意料之内。
“是的，不重要。”穆非抓住露岩惊讶时露出的一丝破绽，抬起脚朝她腹部用力一踢，同时挥动手中的黯光，黑影划动之下，在对方的身上留下一条鲜红的血线。
露岩吃痛的整张脸都皱了起来，抬起手朝穆非胸口用力一推，使其倒退好几步。
“如果不重要，那么我们为什么要相争？”露岩的脸因为疼痛和怒气显得有些狰狞，高高跃起将利爪朝穆非的身上抓下。
穆非微微笑了笑，却没有动，反而合上了双眼。
对方的能力可以欺骗人的感官，当然不仅仅只是视力，只将眼镜闭上也破解不了。
但是穆非此时却很有自信。
对于自己的感知穆非很清楚，他知道此时的自己比之前敏锐很多，只单凭直觉，应该可以破解掉露岩的能力。
在他闭上眼之前，他看到露岩高高跳起，此时周身的感觉也是对方正从高处朝自己扑来。
不过直觉告诉他，并不是这样。
穆非嘴角勾起，睁开眼睛的同时身体朝左边微侧，抬起左手在胸前一抓。
纤细的手腕突然出现在他的左手中，被他紧紧的钳制着。
尖锐的指甲几乎贴在他的胸口上，指甲尖已经刺进了分毫，淡淡的血珠溢了出来。
露岩很震惊，盯着自己的手腕发怔。
“你的能力，真的很麻烦。”穆非嘴巴里淡淡的说着，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顿。
他用力一扭，将露岩的手臂扭转到她的身后，朝上一提，她整条左臂被翻转按在自己的后背上，如果是普通人，这一下子很可能直接脱臼。
露岩也感觉到了疼痛，用力回转身体，用另外一条手臂朝背后的穆非攻击。
露岩攻击的速度很快，但是穆非却不慌不忙的偏过脸，整个身子用力朝前，直接将露岩按在了墙壁上。
从来没有受过这种待遇的露岩，一时间只觉得惊怒交加。
“你问我们为什么相杀？”穆非的声音从她背后传来，冷的不带一丝温度，“答案很简单，因为你伤害了我的同伴啊。”
话音刚落，黯光漆黑的刀刃刺入了她的身体，剧烈的疼痛从背上蔓延，像是要将她完全吞没一般。
温热的感觉浸湿了她的后背，露岩不禁痛呼了一声。
直到这个时候，黯光毫不留情的刺入了她的后心，露岩才真正的感觉到，穆非对她的杀意是发自内心的。
她瞪大了双眼，眼中有着愤怒、痛苦，以及一抹连她自己都不明白的悲伤。
“原来如此。”露岩淡淡的说道，嘴角挂着一抹鲜血，笑得异常动人，“既然是这种原因，那么还真是没有一点回转的余地了啊。”
“你说的没错。”穆非一边说着一边将黯光从她的背上抽出，朝后退了几步。
露岩一手扶着后背一手扶着墙壁，转过身来，全身染血的她凄美的令人感到窒息。（未完待续。）
第五百三十一章 这样的结局也不错
露岩背靠着墙壁，鲜血顺着墙面流淌，很快在她的脚下汇集成一片。
血泊中倒映着她的面容，美丽的让人心悸。
穆非盯着她，眼神中没有丝毫的温度。
露岩静静的看着穆非的双眼，她感觉得到自己体内血液的流失，也感觉得到自己的体温正在慢慢的下降，但是她却发现，自己的心情竟然平静的没有一丝波纹。
“这样一来，我们算是两不相欠了。”露岩笑着说道，“我伤了你的同伴，你也同样的伤了我。”
“是么？”穆非不置可否。
“怎么，这样你还不满意吗？”露岩扶着墙壁，脸色苍白的几乎透明，双眼却包含着别样的神彩，笑得魅惑人心。
穆非没有回答，只是淡淡的看了看她，接着侧过头，看了看靠在另一边的奥蕾莉亚和倒在血泊中再也没有动弹的艾蒙德。
他的右手，握着黯光握的很紧很紧。
转过头，再次面对着露岩，穆非淡漠的说道：“是时候做一个了断了。”
说完，他将黯光在胸前平举，迈开脚步。
“了断么？”露岩喃喃的说道，“如果最终死在了你的手上，感觉还真是讽刺。”数年前，第一次相见的时候，她没有杀他，结果数年之后，这个男人反而要她的性命。
这可真是应了一句“好人难做”啊。自己漫长的一生中难得的心慈手软了一次，竟然得到的却是这样的回报。
露岩笑了笑，她发现自己竟然一点儿也不觉得气恼。反而认为这样挺好。
“好像。这样的结局也不错啊。”她淡淡的笑着。迎面对上穆非手中的刀刃。
当黯光即将刺入她胸口的那一瞬，露岩的双眼中突然寒光一闪，暗红色的瞳孔像是被点燃了一般，目光令人感到一阵灼痛。
穆非被这突然的变化惊了一下，手上的动作微微一滞，产生了瞬间的停顿。
这一瞬间的时间很短暂，最多也就眨眼的功夫，普通人根本察觉不出来。但是，就是这一瞬间，却令整个形势发生了转变。
露岩，消失了。
穆非微愣，为了以防是对方的诈术，他还是继续将手中的黯光刺了出去。
刀刃刺空的感觉传达至他的右手，穆非这才确定露岩确实是消失了。
对方一定是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