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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等等我+番外 作者:容光(晋江金牌推荐vip2014-10-01完结)-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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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点点头,煞有介事地说:“这么晚了才吃晚饭,是挺饿的,吃快点也是正常的。”
  我一窘,脸红得更厉害了,半信半疑地瞟他一眼——大哥你真的是在帮我解围吗?我怎么觉得你这是在补刀呢?
  好在我祝女侠行走江湖多年,不拘小节惯了,脸皮也练就到了一种厚度,于是为掩饰自己的汉子行径,我反过来厚颜无耻地嘲笑他:“你看你,吃个面就跟小鸡啄米似的,斯文得就像个女人!”
  他惭愧地点了点头,“有的事情要靠对比,跟粗犷的野汉子一比,我当然自惭形秽,不敢跟你比豪爽了。”
  我黑了脸,却见他继续姿态优雅地吃面。
  混账,吃个面而已,也值得你这么卖弄风骚?(╯‵□′)╯︵┻┻
  吃完饭后直接睡觉不利于健康,于是我们俩又窝在沙发上看了一会儿没营养的综艺节目,我一贯不在意形象,笑得张牙舞爪、十分放肆。反观陆瑾言,他一直浅浅地笑着,偶尔侧过头来看我,也不知是在笑我还是笑主持人。
  综艺节目结束时,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半了。
  我有些怅然地看着片尾的字幕,长长地叹了口气。
  “怎么了?”他侧过头来望着我。
  我把头靠在沙发上,也侧过头去看着他,“陆瑾言,是不是因为你是学心理的,所以懂得如何让一个人放下戒备,变得轻松自如呢?”
  他的表情在这一刹那变得有些僵硬,似乎还夹杂着一些心慌,而我却因为沉浸在自己的惆怅里,所以没有细看,反而仰头望着天花板。
  “说来奇怪,我在我妈面前不曾这么轻松过,在思媛面前也没有这么无所顾忌过,更别提在其他人面前了。”我低低地笑起来,“但是偏偏就在你面前可以无忧无虑、肆无忌惮,想说什么说什么,想哭想笑都是一秒钟的事情。喂,陆瑾言,你说你是不是有一种魔法,会让人觉得自在又舒服?”
  久久没有听见他的回答,我疑惑地侧过头去望着他,却毫无防备地跌入一双明亮沉静的眼眸里。
  他安安静静地望着我,明明一个字都没有说,却又像是已向我描述了千言万语。
  我忽然间发起呆来,而他却在这样看着我良久以后,才缓缓说了一句:“魔法师的魔法从来都只针对他想要施展魔法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字数很肥,满满的都是大灰狼调…教小白兔的故事,请叫我亲妈容、少女容、贴心容!
  应大家要求,黑暗的时代已经过去,接下来奔向黄暴与小清新的幸福大道。
  最后,最近霸王我的人很多,没想到暗号君都不管用了(╯‵□′)╯︵┻┻。
  既然如此,我懂你们的意思,导演明天就把陆叔叔写shi,小伙伴们肯定会风风火火冒泡的=3=。
  

☆、第27章

  第二十七章
  我怔怔地望着他;心跳忽然间乱了节奏。
  宁静的夜晚;安谧的屋子,明亮的灯光;好看的男人……这一切都像是一个暖黄色的仲夏夜之梦;骤然间美好得令我有些怔忡;几乎陷入这种混沌又舒适的状态无法抽身。
  我隐约觉得我的心里有些情绪似乎在不受控制地生根发芽;朝着未知的方向一路狂奔而去。而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将那些不为人知的种子撒在了我的胸腔,它们呼啦一下飞速生长;几乎在短短的时间里就要变成参天大树;密密匝匝地覆盖在我的心上。
  我茫然又无措地看着他,而他似乎也看出了我的慌张;于是安静地站起身来;只是低下头来望进我的眼里;“祝嘉,晚安。”
  他姿态从容地离我而去,走进卧室以前,又回头叮嘱我一句:“客房就在我卧室对面,你洗澡的时候我已经把床铺好了,早点睡。”
  那道门在我眼前缓缓合上。
  我慢慢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发现它又一次烫得可怕。
  临睡前,我躺在床上无论如何也睡不着。
  不止是陆瑾言,陈寒与沈姿的身影也不断在我脑子里晃动,我望着漆黑一片的天花板,在这样的混乱中又想起了十一岁那年的场景。
  不知道世界上有多少人和我一样经历过被父母抛弃的时光,曾经最疼爱你的人变成了最厌恶你的人,甚至用花瓶砸破你的头,冷眼旁观你头破血流的模样。
  我一胡思乱想起来就没完没了,最后辗转反侧了很久,才终于拿起手机,迟疑着给对面卧室里的人发了一条短信:“陆瑾言,你睡了吗?”
  过了好几分钟,他一直没回我信息。
  我猜他已经睡了,于是莫名地惆怅起来,翻了个身,又把手机放在床头柜上。
  就在我闭眼打算逼自己睡觉的下一秒,忽然有人敲响了客房的门,我倏地睁开眼,黑暗里听见了那个熟悉又低沉的声音。
  “祝嘉。”
  简短两个字,像是忽然注入我荒芜内心的月光,那片在黑暗里停止生长的种子又一次以不可撼动的姿态生长起来,顷刻间化作了茂密的森林。
  我打开门,看见他穿着白色的T恤和灰色短裤,安静地站在门口。见我开门了,他低下头来望进我眼里,莞尔一笑,“睡不着?”
  我的心跳有些不受抑制地变快了,有股冲动地想要说点什么,可张了张嘴,却最终没有说出来。
  因为就连我自己也不知道我该说些什么,或者想说些什么。
  我只能这样呆呆地望着他,听他慢条斯理地问我一句:“要不要下去走走?”
  ***
  小区的绿化很好,有湖水有花草,漫步小道间,扑鼻而来的都是花香。
  我一向对这些植物不敏感,只觉得闻起来很舒服,却又说不上来都是些什么花。
  寂静的夜晚,我们走在小道上总该说些什么,而不是这样静静的一言不发,于是我问陆瑾言:“当初怎么会想学心理学?”
  他说:“兴趣所在。”
  我想了想,又追问:“那给人看病的过程里有没有什么有趣的事?”
  他低低地笑出了声,“祝嘉,我好像告诉过你,患者的事情不可以随便说。”
  我讪讪地闭上了嘴,一时之间再也找不到话题。
  陆瑾言却似乎很享受这样的沉默,与我慢慢地绕着小区走了一圈,蝉鸣与蛙声充斥在夏夜的空气里,气氛竟然也不显得尴尬。
  我以为他叫我出来走走总该是要说点什么的,可约莫二十多分钟过去了,他却什么也没说,只与我安静地散步。
  我的心里隐约有股失落感,却又说不上来到底是为什么。
  直到又一次回到他家里,我们各自站在各自的卧室门前,我才听见他背对我说了一句:“走了这么久,应该也累了,那碗面大概也消化的差不多了。”
  我握着门把,低下头来应了一句:“嗯,差不多了。”
  抵达耳朵里的最后一句话是:“晚安,祝嘉。”
  与先前一模一样的语气,一字一句,如吐珠玉,每个音符都像是楼下的夜来香,瞬间绽放在我心上。
  这一刻,我才恍然大悟——夜来香,原来那是夜来香的香气。
  是夜,我失眠了一小会儿,接着就进入了甜美的梦里。
  梦里梦外,鼻端都似乎始终萦绕着某种淡淡的香气,熟悉又芬芳,令我安眠了后半夜。
  ***
  第二天早上,陆瑾言早早地叫醒了我,我看了眼手机,郁闷地喊了一句:“现在才六点钟啊!”
  他在门外好整以暇地说:“再不起床就赶不上视听课了。”
  我一愣,顿时坐起身来,“我都说那个课可以不上了啊!外教上课光讲些我们会的东西,压根没有什么技术含量……”
  门外传来他平静的声音:“祝嘉,每个人有每个人的身份和应当履行的责任,就好比我是医生,要去上班,而你是学生,理应去上课。”
  他的原则性在一瞬间表露无遗,丝毫不肯退让。而热爱懒觉如我本该生气的,却又忽然觉得,这才是陆瑾言该有的样子。
  于是我一边抱怨,一边打开了门,可是背对他走进浴室时,唇角竟然也露出了一抹浅浅的弧度。
  他把牙刷和毛巾都摆在了洗漱台上,细心如我发现了一个小秘密,我的毛巾和他的毛巾是同一个款式的,而我的牙刷与他的也如孪生一般,只除了颜色不同——我的是粉红色,他的是天蓝色。
  哪怕明知他也许就是随手拿了惯用的牌子,这样的秘密也叫我忍不住失神片刻,再看镜子里那个穿着宽大T恤的姑娘,心里又一次泛起异样的感觉。
  我们这样难道不是很像……
  我没有把那两个字从博大精深的中华文字里挑选出来,可是镜子里的人双颊粉红,宛若枝头初绽的杏花。
  她的眼睛水汪汪的,似是荷叶上的初露,在日光下熠熠生辉、光彩夺目。
  这一刻,我忽然觉得有些怔忡、茫然,可是在一种未知的冲击下,我的心情却如同窗外的澄澈日光,宁静而悠远,被早晨的风吹向了很高很远的苍穹。
  陆瑾言于我是一个梦,一个暖黄色的仲夏夜之梦,承载着肖邦的《小夜曲》、贝多芬的《月光曲》、柴可夫斯基的D大调《小提琴协奏曲》和众多名家的悠扬音符,带给我一种一直追寻不到的安稳与舒心。
  ***
  汽车抵达寝室楼下时,已经到了平常我往教室走的时间。
  很多人从宿舍楼里涌出来,而我慌慌张张地下车往楼上跑——既然已经决定了要上课,那就不能迟到。
  我胡乱跟车里的人挥了挥手,说了声再见,却没有听到他的回答。于是跑到宿舍的大门旁边时,我又忍不住回过头去。
  黑色的汽车仍然停在那里,陆瑾言安坐其上,漆黑的眼眸一动不动地凝固在我身上。
  哪怕隔着一段距离,我的心也倏地一动,像是被什么东西击中了一样。
  我朝他挥挥手,而他对我弯起唇角,这一幕如同电影里的慢动作,在我的眼中变得格外清晰漫长。
  “嘉嘉!”宿舍楼里传来思媛的声音。
  我猛地回过头去,看见她拿着两本视听教材,兴高采烈地朝我跑来,一边笑,一边埋怨我:“你昨晚跑哪里去了啊?都没跟我说一声,给你打电话也不接!”
  我一下子想起洗澡之后看见的那几个未接,结果后来因为跟陆瑾言看综艺节目看得太投入,完全把思媛打电话找我的事情给跑到了九霄云外。
  于是讪讪地笑了两声,“那什么,没听见……”
  沈姿和朱琳和我们擦肩而过,朱琳对我笑了笑,沈姿没搭理我。
  我趁思媛不注意,又一次望向了陆瑾言,他对我眨眨眼,然后才不紧不慢地开车离去。
  沈姿忽然回头看了我一眼,将我未来得及收起的笑意尽收眼底,不知和朱琳说了什么,朱琳也惊讶地转过头来看着我。而我毫不客气地瞥了沈姿一眼,目不斜视地和思媛一起走了。
  视听课真的真的很无聊,外教是个非常严肃认真的法国人,总认为学校给他安排这门课,是为了让他提升我们所有人那蹩脚的综合法语水平,所以他每节课都会选一个主题,不断的让我们看图说话,看图说话,看图说到死……
  比如这节课他选的是天气,于是就不断把法国的天气预报图像给调出来,一个一个地点名,要我们挨个造句。
  于是整节课就是在这样的专业术语中度过的:
  巴黎东部晴,西部阴转小雨,北部阴,南部小雨。
  马赛最高气温二十七度,全天晴,出门请注意防晒。
  ……
  我百无聊赖地和思媛聊着天,正说话时,她的手机忽然震动了一下,于是我顿住了。
  等她看完短信以后,脸色唰的一下变得惨白,立马跑出了教室,连一句招呼都没跟外教打。
  外教是个很较真的人,当即不悦地说思媛不尊重他,我赶紧无辜地补充了一句,说思媛拉肚子,再不跑就来不及了。
  全班都爆笑起来。
  而接下来的十多分钟,思媛一直没回来,好不容易下课了,我赶紧跑到走廊上去,结果看见她蹲在墙角,低着脑袋,也不知道在干什么。
  “思媛?”我走过叫她,心里隐约有点不好的预感。
  她就这么哭着抬起头来望着我,忽然对我说:“嘉嘉,你能借我点钱吗?我知道你家里有钱,你帮帮我好不好?”
  我吓了一跳,赶紧蹲□去,一边从包里拿纸巾,一边连声问她:“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你别哭啊,好好跟我说,能帮我一定帮!”
  下课的走廊人来人往,大家都闹腾得慌,谁也没来看蹲在墙角的我们。
  思媛一个劲掉眼泪,边哭边说:“你知道我爸爱赌,这回去麻将馆又被人安了媒子,输了个精光。他怕我妈骂他,就找麻将馆的老板借了高利贷,结果也输得个一干二净……我妈说,我妈说人家都找上门来了,说要是我爸还不起这钱,就要把我家房子拿去抵……”
  
☆、第28章

  第二十八章
  思媛家里的情况我一直都知道:普通的工人家庭;父母都在中铁工作。
  按理说这样的家庭哪怕日子不算多富裕;但也总是衣食无忧。然而思媛的父亲在她高中的时候染上恶习,忽然间迷上赌博,之后一有空就去麻将馆。
  思媛上大学以来,她父亲断断续续输过几次大钱,家里犹如火山爆发;父母成天吵架。
  也因此;思媛周末一有时间就出去打工;卖过手机、做过家教,最难找兼职的时候还去送过外卖。
  指望不上父亲,她就只好自食其力。
  然而这一次,她父亲在麻将桌上连赢了好几天,受人蛊惑,就想要一次性来一盘大的,只要一翻盘,那么连本带利都给赚回来了。
  麻将馆这种地方本来就鱼龙混杂,合伙打阴牌的人多了去了,他就是这样踩进了别人的圈套里,迷迷糊糊地就上了钩。
  可谁想得到赌注一翻倍,他的“好运气”顿时消失了,接下来的一个下午,他的手气一直很差。
  麻将桌上不是玩的现金,而是以扑克牌代替现金,一直到最后算账时,他才被惊出一身冷汗,发觉自己居然输了这么多!
  一起打麻将的人操着四川话安慰他:“刘哥,不存在,不存在!打牌这种事嘛,有输有赢,怕啥子嘛!你今天下午不过是手气差了点,明天继续,继续啊!说不定明天就时来运转,把今天输的连同我们包包里的都一起赢回去了!”
  当天晚上,他没敢把这件事情告诉告诉妻子,而是翻来覆去睡不着觉。
  他压根没带那么多钱,所以还欠着一屁股的债,麻将馆老板说大家都是熟人,一天两天的麻将钱没关系,反正第二天他还要去的,说不定就赢回来了呢?
  他辗转反侧,最后终于下定决心,他要去赢回来。
  然而赌博是个无底洞,无数人就是抱着要翻盘的心态扑了回去,结果注定输得更惨。
  一连三天下来,他咬着牙管麻将馆的老板借了十万,没想到的是,到最后却一分不剩地输了出去。
  思媛一路哭着和我回了寝室楼下,迟迟不愿意上楼去面对沈姿和朱琳,毕竟大家面和心不合,说出来也不见得会招人同情,说不定人家还会嫌你烦。
  我只好带着她坐三轮去了校外不远处的麦当劳,看她哭成那个样子,却也只能徒劳无功地安慰她。
  思媛找我借钱,而我尴尬地望着她,低低地说:“不是我不想帮你,思媛,我也只是个学生,哪里来那么多钱呢?”
  更多的泪珠从她眼眶里涌出来,她泣不成声地乞求着我,而我叹口气,只能暂时安慰她,“你别哭,我帮你想想办法。”
  可我能想什么办法呢?
  我妈有钱,但那是她的钱,跟我没什么关系。她供我吃供我穿,难不成还要负责帮我救济我的朋友?
  然而思媛是我上大学以来最好的朋友,虽然她性格又懦弱的一面,胆小怕事,就连在寝室里也不太敢光明正大地向着我,只因她一心想要与其余二人保持表面上的友好。
  但她毕竟是我的朋友。
  下午的时候,我把她送回了学校,然后坐车去了城市的另一头,去找我妈。
  我妈现在和程叔叔住在一起,因为我的关系,她不愿意再要孩子,怕给我一种没人要的错觉,而程叔叔也丝毫不介意,对他来说,这辈子还有机会和我妈在一起就是最大的幸运了。
  我坐在公交车上低下头来笑了两声,有些无奈。
  其实不管他们有没有孩子,我都已经是个局外人了。
  我和我妈之间隔着厚厚的一层介质,无色无味,没有实体,然而却终究难以跨越。
  ***
  在车上,我给我妈打了个电话,只说要回去吃顿饭。
  听得出,她十分吃惊,但也连连答应下来,“那行,我马上叫你程叔叔去超市买点菜,回来给你做顿好吃的!”
  我又忍不住低声笑了出来。
  他们两个人生活在一起,多半是程叔叔迁就她,就和他们小时候一样。
  我以前曾经听我外公说过,程家和我们家从他那代起有了很深的交情,而程叔叔比我妈大几岁,从小就受我妈的“欺压”,偏偏还乐意至极。
  两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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