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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ell，坦西叹了口气，眼神幽幽的望着索尔，“你应该跟我一样清楚。他想要一个正常的家庭，一个孩子……而我们，我们却给不了。”
以人度己，索尔想到珍，瞬间也呆住了。
神域人的寿命是有几千年没错，可神域人的生育能力却没有他们的寿命那么令人欣羡。否则的话，阿斯加德岂不要变成蚂蚁之国了，漫山遍野都是神域人。因为他们的寿命逆天，长辈们还没过世，后辈们却一轮接一轮的生了出来。而实际上，即便是活了几千几万年的神王跟神后，也只有寥寥那么几个孩子。他们的生育能力，几乎跟他们的寿命成反比。
不管是坦西也好，还是索尔也好，都没办法跟地球人组成正常的家庭。几十年对他们来说太过短暂，在他们漫长的生命里几乎是转瞬即逝。他们谁都没法保证，在这转瞬之间能够开花结果，诞下子嗣。
或许珍可以不在乎，但是斯塔克现在却有这种期望……
坦西默默低下头，索尔已走过来，坐在她的身边。她蜷起腿缩在沙发上，把头埋进他的胸膛里。“哦索尔……”她略带哭腔的、委屈的、但又执拗的说：“可我还是不想放手，怎么办？！我知道我很自私，可他是我的，索尔。我不能失去他，谁都不能让我失去他！”
斯塔克完全不知道这到底是为了什么，从坦西对他说抱歉开始，他就觉得整个世界都玄幻了。
她不喜欢他不在乎他？哦不，这不可能。虽然斯塔克在这之前从没跟人谈过这种深层次的感情，但他又不是傻子。他自己对于坦西来说有多重要，他心里完全清楚。
那么，她有什么顾虑，或者难言之隐？哦哦，这倒是很有可能。你瞧她已经活了上千年了，上千年的时间什么都有可能发生。或许她已经订婚了？或许她受过什么诅咒这辈子不能嫁人？
斯塔克现在已经知道神话故事不可靠，他没办法再从书里找答案，他能够询问的就只有两个人，哦不，两个神。
洛基？得了吧，就算他不找机会跟自己打上一架，嘴里也必定不会吐什么好词儿。瞧他每次盯着自己的小眼神儿，就好像自己抢了他心爱的小草莓蛋糕一样。嘿，小驯鹿，圣诞老人没让你吃饱吗？！
至于索尔……斯塔克不想逼坦西，所以他没有大喇喇的飞到斯塔克大厦。他只是个给索尔挂了个电话，可对方支支吾吾语焉不详的样子，让自己心里更迷茫了。索尔对着他唧唧歪歪一通，最后也只是总结出一句话：“塔克，你对她很重要。”
废话，我当然知道我对她很重要！
斯塔克翻个白眼儿，但也从字面儿悟出了索尔的言外之意。唔，他大概是在劝自己不要放弃。也就是站在索尔的立场来说，自己西之间也没有任何不可调和的问题。那么订婚或者诅咒什么的都不可能存在了？
呼！就算存在也无所谓，这世上，哦不，就算他们所谓的九大国度加在一起，也没有什么能难住托尼？斯塔克。
斯塔克想了想，去找了躺已经重新回到安全部长岗位的哈比。这话题是他先挑儿的头，当然也得出一份力。
哈比眉头一皱，“我说，这问题不明摆着吗？你从来就没有正式向她求婚过。”
“What？”斯塔克不解。
“哦哦哦，摆了满屋子的芭比娃娃就当是求婚礼物了？拜托，你也听过中国人那句老话吧，没见过猪跑还吃过猪肉？！电影上都是怎么演的？鲜花、音乐、烛光晚餐，你连一枚戒指都没准备，还打算向人家求婚？！”哈比翻了个白眼，摆出次奥的表情。
“呃……”斯塔克默了。
他仔细想了想，哈比说的有道理。或许自己的请求看起来太随意太没诚意了，所以坦西才会拒绝？！
恩，没错。斯塔克越想越觉得这样的分析是正确的。毕竟佩珀也说过，自己令人缺乏安全感。如果不郑重隆重的向她求婚，怎么能够让她放心的点头答应？！
他认真的算了一下，觉得这件事大有可行性。ZF已经公开向民众承认神域的存在了，但因为种种顾忌，除存在外他们没再向媒体透露任何关于神域的内｜幕。斯塔克估计媒体们都要等得发疯了、百抓挠心，而观众们更是翘首以待。谁会不对只在传说中存在的神祗感兴趣，而谁会不好奇关于神域、关于世界树、关于九大国度的一切？那可不仅仅是神话故事而已。
神盾局或许也早就有这个打算，公开一小部分可以公布的事实以稳定民众情绪。因为有了钢铁侠的先例，他们倒不再觉得把超级英雄保护的密不透风是件必要的工作。尤其是坦西早就暴露在公众目光之下了，藏都藏不住。而对于纽约上空突然出现的那三分钟的虫洞、齐塔瑞先锋部队，以及十起爆炸案跟港口战斗事件，也该有个更详细更能够服众的说法。
正所谓瞌睡了就有人递枕头，神盾局及相关部门正纠结于如何公布、何时公布、公布多少，斯塔克就提出了这事儿由他来解决的建议。这法子不错，如果公众乐于接受，这事儿就算掀过去了ZF不需要再站出来给任何人说法；如果事中或者事后出了纰漏，他们也可以推卸说，瞧，那是钢铁侠的个人行为，与ZF无关。两全其美，Just do it！
斯塔克得了神盾局的批示，就开始大张旗鼓的准备起来。这事儿他熟，得心应手，新闻发布会、派对、媒体见面会，不知道参加了多少个了。他甚至想不要搞得那么严肃，用礼堂、放映厅干什么？干脆都到别墅来。嘿嘿嘿，那可是他托尼？斯塔克的大日子。
没错，他要在万众瞩目的时候，在众目睽睽甚至全球都在同步直播的时候，向坦西隆重的、正式的求婚。他得用实际行动向她证明，他不是说说而已，他是认真的。而且，唔，听索尔说她差不多马上就要一千岁了。咳咳，他有点儿想，趁她几百岁的时候把她搞到手……
这种盛会，不只各大媒体，复联成员几乎悉数参加。当然，也少不了政商名流、影视大腕儿什么的。嘿，谁不想跟钢铁侠扯上点儿关系，何况现在还有北欧女神。至于闻风而动的粉丝们，那就更不用说了。
坦西应神盾局邀请，在索尔跟洛基陪同下重返马里布别墅。在正门门口，在红毯的那一头，斯塔克朝她缓缓走来。
宝贝儿，今天是个大日子！
室内室外的音箱都震得砰砰作响，大厅里的灯光打得绚烂夺目。斯塔克忽然觉得这事儿好像有点儿过了，他是很想隆重很想正式很想大场面来着，但是……卧槽这群把客厅当舞池摸来拧去大跳贴面舞的家伙们都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他可没有想到忽然对外开放的钢铁侠基地一日游让全世界都振奋了，虽然安保系统并没有就此歇菜，但贾维斯不得不在放有邀请函的客人进场时，把他们的朋友同伴也一起放进来。这个朋友的数量就不好估算了，连真实性也难以考究。
所以越来越多的人混进了马里布别墅，直把钢铁侠的老巢当成了全洛杉矶最热辣的嗨吧。
我，辛辛苦苦安排的，求婚仪式……好吧还没失败。斯塔克抬起头，望了一眼站在二楼阳台上影影绰绰的身影。只要她还在，这一切就算没白忙活。
他推搡着拥挤的人群，打算踏上去二楼的楼梯。那倒是有权限的，贾维斯还没忘了基本原则，地下室跟一楼以上，禁入。
“嘿托尼，”罗迪追了上来，好不容易把蹭在他们身边的美女挤开。他揽着斯塔克的肩膀，凑在他耳边高声喊道：“部长已经到了，还有安全局的几个官员。我说，你打算什么时候发言？”
“什么？”斯塔克同样高声回复他，但显然喧哗声太大了，即便如此他们也什么都听不见。“嘿，哈比，把音乐调小点儿！”斯塔克冲站在DJ旁的他的前保镖吼叫，但可惜后者什么都没听到。“哦该死，算了，你再喊一遍。”
罗迪无奈的叹了口气，只好长话短说，哦不，短喊：“我说，你的发言什么时候开始？！”希望他还没忘了自己开这个新闻发布会的目的，好吧，如果这也算新闻发布会的话。罗迪目光扫过全场，对此存疑。
“哦哦哦，我知道！”斯塔克轻轻拍打着他后背，安抚道：“再等等，再稍等等。”主角他还没搞定呢，你们这些打酱油的凑什么热闹？！
打发走罗迪，他终于挤到楼梯口，开始输入密码。
“嘿，托尼。”
卧槽这又是谁？！斯塔克没好气儿的回头，却见面前站了个金发碧眼身材火辣的美女。哇哦，要搁以前他得说，这姑娘真正点，他睡定了！不过现在嘛……
“怎么，不记得我了？”美女脸上露出些许遗憾，但更多的却是魅惑。她眨眨眼睛勾起唇角轻轻一笑，烈焰红唇性感之极。
“呃抱歉，”斯塔克实话实话：“确实记不起来了。”然后他回过头，右手又摸上密码机。
“可以重新认识一下……”美女忽然靠了过来，左手从他左肩抚摸到背脊然后轻轻打着圈，左腿靠在他的大腿内侧，慢慢磨蹭着。她嘴唇凑近他耳畔，幽幽吹了口气，“不如，我们找个房间，深入了解一下？”
“好吧，我是想找个房间深入了解一下！”斯塔克终于推开了玻璃防弹门，迈前一步，然后回头，礼貌的笑了笑，“可惜，不是跟你！”
哐当，他把门关上了。
坦西由洛基陪着站在二楼平台，索尔找史蒂夫跟巴顿喝酒去了。她不知道神盾局或者说米国ZF打算对神域跟外星人公开到哪一步，事实上她也并不关心。对于她来说，没有什么值得隐瞒的。内｜幕，那是政客们该头疼的事情。她之所以站在这儿，是因为佛瑞对她说，整个发布会由斯塔克来掌控。既然是他来引领发言，那她只要配合就好了。哪些部分不能说，在发言前他会给她暗示的。
而现在，从洛基忽然紧绷的身体就能猜到，她要等的人已经站在自己身后了。
“嗨，”斯塔克看着坦西转过身，略有些不自然的说。气氛有些尴尬。
洛基一直面对着他，从他步上楼梯走入平台。他倚在栏杆上，偏头盯着他的妹妹，“要我把他扔下去吗？”
坦西嗔怪的瞪了他一眼。“我想跟他单独谈谈。”
洛基磨磨蹭蹭的起身，慢慢往外走，走过斯塔克身边的时候还故意停下脚步回过头，“你什么时候改变主意了就叫我。”说着从某人身上比划了个从抓起来到扔出去的动作。
哦拜托！在坦西无奈的翻个白眼后，洛基终于步下楼梯，消失在她的视线里。
“嗨，”她回了他个同样的招呼用语，却觉得这样的对话真是有点傻。“呃呃，是要跟我说说，等会儿的发布事项？”她补充道。
斯塔克耸耸肩，缓缓走到她面前。从她那次拒绝后，从她搬离别墅后他就没再见过她，也没通过话，更没发过短信。哦，他真是很想她。而且他发现，即便她现在站在自己面前，他还是很想她，很想抱她……
斯塔克不由自主的伸出双臂，却在临碰触到她肌肤前硬生生转了个弯。他两手抓住平台护栏，咬咬牙，顺着她的话题道：“对，就是来跟你讨论下，等会发布会上我会公开哪些话题。ZF认为……哦，去他娘的ZF！”
这种拐弯抹角、吞吞吐吐可不是托尼？斯塔克的风格，他转过身，干脆利落的道：“我们没吵架对吧？没闹别扭？没闹情绪？没……没分手？”说到越往后声音越轻，斯塔克有些忐忑跟心虚的盯着坦西。
“当然没有！”坦西果断的摇了摇头，故作疑问的望着他，“难道，你希望……”
“No！”斯塔克几乎是用吼的回答。他一手勾住坦西的腰，将她揽近怀中。哦，就是这个感觉。现在他觉得踏实了，悬着的心也放下来。“宝贝儿，我还以为你生气了。”
“为什么？因为你跟我求婚？”
“不，那不算是求婚！”斯塔克注意到她貌似僵住的笑容，急忙补充道：“宝贝儿，我不是说我没跟你求婚，我的意思是，我不想跟你求婚。不不不，我的意思是，我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你能说重点吗？坦西略有些哀怨的看着他。
“哦坦西，”他一只手捧着她的脸颊，沉声道：“我想说的是，那次的求婚太儿戏了。你值得，你值得更好的。我应该在更隆重更正式更盛大的场合下进行这件事。”
“比如说？”坦西好像听出点儿来什么。
“比如说，现在，”斯塔克干脆直言相告。虽然他原本的计划是在媒体包围中，是在镁光灯下，是在全世界人民的关注之中公开宣布。但是他忽然发觉，现在也没有什么不好。在马里布海滩，在他们共同度过很多日夜的别墅里，在夜晚美丽的星空下。用不着别的什么人的好奇关注或者言不由衷的祝福，只要有他们俩就足够了。这本来就是两个人的事，他，跟坦西。“宝贝儿，你愿意嫁给我吗？”
坦西静默不语，足有半分钟。直到斯塔克心虚并且紧张地说：“或，或许，我应该先跪下？”对，电影上都是这么演的。
但是……“不，这不是你的问题，”坦西拉住他的胳膊，阻止他双腿继续弯曲。她抬起手轻捂着嘴唇跟下巴，眼神流露出痛苦跟感伤。“托尼，这不是你的问题，是我……我应该跟你说实话，我应该告诉你真相你有权利知道真相……”
斯塔克觉得他的脸色一定看起来有些白，他感觉他的嘴唇都在颤抖了。他说：“你不会，真的已经，结婚，或者订婚，或者……”哦其实那也没什么，结了婚也有可能离的好吗？！
“不，不是这个问题，”坦西咬着下唇，直视着他。她说：“我不能为你生孩子。”
“What？”斯塔克怀疑自己听错了。
“我说，我的生命很漫长，漫长到我很难怀孕。也许几百年，也许上千年才有一次机会。我没办法给你一个孩子，跟你组成正常的家庭。我生不出的，托尼。”
“你就是因为，这个原因而拒绝我？只是这个原因？”斯塔克不可置信。
坦西坚定地点点头。
哦上帝啊！斯塔克恨不能从二楼平台跳下去。对，他真该被扔出去！亏他还是什么武器专家、理工天才，却连一句话的意思都表达不明白。
“宝贝儿，我这会儿真想咬掉我的舌头。但是亲爱的，事情根本不是你想的那个样。我，我说我想组织个正常的家庭只是有感而发，事实上我想跟你在一起我只想跟你在一起。我只是认为，在你那么长的生命里让你永远铭记我怀念我是件很困难的事，所以我想为我们的感情留些无法抹杀的印记，比方说，孩子。”
“但是说实话，连我自己都没有做好抚养一个孩子的准备。那不只是个孩子亲爱的，那是条生命。他不应该随随便便的就因为什么莫名其妙的原因来到这个世界上，也不应该就被人那么随随便便的养大。事实上，我根本，我根本还没想过要对另一个生命负责，我没准备好。”
“也许，我们撞大运，就那么巧赶上了那几百年一遇的好运气。我会很高兴，坦西，我们会为这个孩子的降生感到欣喜。但即便没有，我也不会感到难过，亲爱的，因为我并没有真正期盼过。我只是想要你，我只想要你，完完全全彻彻底底真真正正属于我的，你……”
啊哦！坦西为这个转折有些不知所措，“所以……”
“所以，”斯塔克捧着她的脸颊盯着她，说出他的字典里从未出现过的、破天荒的一句话：“我爱你！”
“……”坦西觉得一定是谁把暖气打开了，她感到浑身发热，你瞧都出汗了，汗水直接从她的眼角往下滚落。
“哦宝贝儿，”斯塔克伸出舌头舔着她的面颊。
“再说一遍，”她哽咽着要求。
“我爱你。”
“Again！”
“I love you！”
“再……”
“哦宝贝儿，好歹你回应我一句！”
坦西看着他故作委屈的脸，咬着嘴唇笑了。“笨蛋，你以为为什么我的神力稳定了。”
“为什么？”斯塔克确实不明白。
“因为我有爱着的人，因为我有要保护的人！”因为她是爱神！
“Well！”斯塔克咬咬下唇，试探的盯着她问：“所以，我们再来一遍？”
坦西微笑示意。
斯塔克缓缓低□，单膝跪地，握着她的手虔诚问道：“坦西，你愿意嫁给我吗？”
“说愿意！！！”
What？！！
俩人被突如其来的欢呼声吓了一跳。大厅的音乐不知道何时停止了，差不多所有来宾都聚集在一楼正门前的空地上。镁光灯跟摄像机也全都进入工作状态，几百只眼睛，或者说加上直播频道前的几十亿双眼睛都盯着别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