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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成一叹道:“天痴大师或许说得不错,如今事已如此,恐怕也是天意!”
牛钊怒哼道:“什么天意,秃驴是吃不到葡萄恨吃葡萄的人,眼见自己没有份,所以下了毒心,来个同归于尽,大家捞不到!”
“对极了,罗公子拼命救了他们性命,如今竟然如此来报答公子,少林寺简直不识好歹,坏透了。”
“铁板飞钹”这一说,群情哄然,所有人因失望而引起的怒火立刻爆发了。
“木君子”大声道:“咱们去找少林和尚去,好歹要天痴僧还个公道。”
“对,找少林和尚去!”
“说不出道理,咱们就把这几个和尚宰了。”
群雄愈说愈激愤如炉火燃沸水,气氛愈来愈乱动。
罗成暗暗一叹!
他不是可惜藏宝沉沦,永不出土,而是觉得如此一来,莫于道必鸟飞冥冥,再要找他,可就难了。眼见群情激动,不知如何抑制劝慰。
天星宫主道:“罗公子,大家要找少林和尚,你去不去!”
所谓众怒难犯,罗成知道这种情势不是三言二语能压下去了,暗思天痴僧也确有不是之处,遂点点头道:“但到何处去找他们呢?”
冷秋婉道:“我知道昨天被我割断药引之处,少林和尚必是在那处引发火药,不妨再到昨天老地方去找找线索。”
于是在冷秋婉的领导下,百余群雄蜂拥而去。
可是到了那地点,大家都不由一呆!
只见天痴掌门与伏虎僧等五位高僧齐都躺在血泊之中,皆已被人杀害。
罗成不由心恻,叹道:“这必是莫于道一干恶贼下的毒手,唉!一代高僧,命丧荒山,莫非是天意。!”
牛钊道:“死得好,死得好!”
罗成瞪口道:“牛兄弟,人已死,天大的罪也算抵了,你何必再幸灾乐祸!请几位兄弟,把尸首埋了吧!”
顿时跑出来十余名帮中的兄弟,动手挖土起来。
牛韧不敢再说话,这时罗成拱手罗圈一揖道:“掘宝已无望,各位同道若有事,就请自便了!”
眼见已没有戏唱,各路群雄立刻纷纷告辞,转眼之间,只留下数十名帮中兄弟与天星宫一干人。
这时天星宫主道:“罗夫人及罗公子如今怎么打算?”
罗成看了看母亲,道:“莫贼一天不死,令人寝食难安!”
天星宫主道:“正合我心意,莫贼想必已经下山,咱们快点走,可能还追得上!”
罗成含首对牛钊道:“现在已用不着这么多人,你与展大哥把这些人带回去,娘,你也带冷姑娘先回杭城,不论莫贼有无信讯,我半年以内,必定回去。”
下了太行山,已是午后,为避免引人注目,罗成与“七剑神君”。罗夫人作一路,天星宫主与云娘等作一路,前后策应,互为支援。
三人到了山脚,立刻加紧脚程,赶往中州府。
等到达中州府已是傍晚掌灯时光。罗成道:“娘,我们是否要找个馆子先吃饱肚子。”
罗夫人目光一扫,道:“就是前面那一家吧!”
罗成一看,指的是一家“汉风楼”,转首问道:“燕伯父呢?”
“七剑神君”呵呵一笑,道:“老朽任哪里也是一样,出门在外,只得随遇而安!”
于是三人进了汉风楼,刚自坐下,倏听得一声亲热的呼唤:“罗公子,想不到你老也来了!”
闻声回头,只见一个已吃得红光满面的中年人已离座奔过来。罗成欣然道:“原来是邵总镖头。怎也在此地?”
“铁枪银钩”邵峋含笑道:“我正交完了一批镖。路过此地,来来来,罗公子,既然凑上,就让我好好作次东。”
罗成道:“邵总镖头,盛情心领,若不见弃,你就过来吧!”
“铁枪银钩”邵峋哈哈一笑,道:“罗公子,你这就见外了,奥南一别,我日日在念,只是抽不出空暇,现在,你未叫酒菜,我那边已经是酒菜满桌,自然是你坐过去,哪有我坐过来之理。”
罗成见他一片殷勤,知已推却不得,不由望了望母亲,“铁枪银钩”哈哈一笑,又道:“公子的朋友,就是邵某的朋友,何不一齐过去!”
罗成忙道:“那是家母!”
“铁枪银钩”邵峋一怔,慌忙一揖到地道:“原来是罗夫人,邵某失敬了,昔年邵某承罗大侠寻镖之德,尚未拜见过夫人,那更应该让邵某尽心意了。”
罗夫人忙欠身还礼,微笑道:“总镖头也太客气了……”
罗成引见道:“这位是燕伯父,别号‘七剑神君’!”
“哦!原来是公子岳丈燕神君,哈哈,都不是外人,快请,快请!”
罗夫人道:“成儿,总镖头既是一片诚意,我们就过去叨扰一顿吧!”
于是三人移到“铁枪银钩”桌上,邵峋立刻招招手,喊道:“把桌子上残肴撤下去,重来一桌上好酒席,快!”
二名堂倌立刻哈腰过来,七手八脚地收杯碗!
燕神君一看桌上有五六付杯筷,不由问道:“总镖头刚才已与人喝过了?”
“铁枪银钩”邵峋道:“在下刚才恰好碰上几位朋友,所以相邀同饮了片刻。”
罗成道:“昔日刚离天星宫,曾受总镖头赠银解围之德,我还未拜谢哩!”
“铁枪银钩”邵峋道:“此许小事,公子怎么老挂在心上,况且银子是万局主的,公子再提起,反使邵某汗颜了。”
话声一顿,道:“不过我倒有件事请问公子!”
罗成道:“什么事?”
“铁枪银钩”邵峋压低语声道:“听说江湖纷纷传言,三皇藏宝已在太行出土,可真有其事吗?”
罗成微笑道:“总镖头可是也想试试运气?”
“铁枪银钩”哈哈一笑,道:“以我身手,自量还不敢找寻麻烦,这不过这消息确实够诱人惑人,使我也不禁想看看其中有些什么玩意儿。”
罗成道:“总镖头的消息太迟了!”
邵峋一怔道:“莫非已被人所得?”
罗成摇摇头,一叹道:“为了这三皇宝藏,少林一门高僧丧生三十余人,此刻藏宝已经被火药爆得沉沦地底,再也无人有此财力人力发掘,掘宝之讯,昙花一现,已经过去。”
邵峋听得神呆心惊,道:“公子知道这么清楚,莫非自太行山来。”
罗成道:“正是。”
邵峋默然片刻,一笑道:“也好,若是藏宝出土,江湖上难免又是一番血腥。”
这时酒菜已上,邵峋亲自斟酒举杯道:“我先敬夫人、公子及神君一杯!”
酒过三巡,邵峋道:“如今公子莫非要回江南!”
罗成摇摇头。
邵峋道:“既不口江南,不知要去何处,说不定与我一路,大家正好结伴同行。”
罗成道:“目前还没有决定。”
邵峋一怔,道:“公子莫非还有什么事?”
燕神君喝了一口酒插口低声道:“不错,咱们正在追一名仇家!”
邵峋讶问道:“谁?”
燕神君沉重地道:“三环先生莫于道老贼!”
“啊!”
邵峋失声而呼,低声急促地道:“公子何不早说。”
罗成一震,道:“总镖头知道?”
邵峋微微一笑,道:“公子可知道刚才与我一齐喝酒的人是谁?”
罗成一呆道:“莫非就是莫老贼!”
邵峋道:“正是,在座的还有‘鬼医’王元孔,鲤鱼岛主,火神门魏老大,‘快网’方渔,还有一个好像是什么令主云中鹤高鸣。”
罗春人徐徐道:“总镖头怎么认识他们的?”
邵峋道:“我与‘赛祝融’魏长豪曾过数面之缘,有过往还,其他人是魏老大介绍,我才知道。”
罗成急急问道:“他们是什么时候走的?”
邵峋道:“他们走了盏茶工夫,你们就到了,若是早来片刻,就碰上了。”
罗成道:“总镖头知道他们去什么地方吗?”
“这倒没有问。”
罗成问着母亲道:“娘,这么看来,莫贼必定还未离开中州府?”
罗夫人颔首道:“等云娘他们到了之后,大家不妨一齐搜一搜!”
邵峋倏一拍胸脯道:“罗夫人,这件事不妨让我来办!”
罗夫人道:“总镖头,咱们与莫于道有势不两立之仇,这事情风险太大,你还是不要参人的好。”
邵峋作色道:“夫人这是什么话,邵某昔日受罗大侠之恩,还没有报答,好不容易碰上这件事,也该让邵某了了心愿。”
罗成道:“但你既不知他们去处,又到何处去觅!”
邵峋哈哈一笑道:“这一点公子放心,中州府地面,我至少比三位熟,四家镖局,家家与有我过往还,再说我不过是探探消息,并不是动手,所以也谈不上风险,吃饱肚子。我只要在中州府几个著名江湖同道处转一转,大致可以得到一点消息,我立刻来通知公子。”
罗成道:“总镖头既如此说,就烦劳你了,但咱们在什么地方碰头?”
邵峋想了一想,道:“过去一条街有家招商老栈,公子不妨就歇在招商栈,不论有无消息,我到客栈找公子。”
燕神君道:“就这么说定了,但英老贼心计深沉,你老弟再遇上他,千万别露出声色,招他猜疑,那就麻烦了。”
邵峋颔首道:“我理会得。”
由于有了心事,大家匆匆食完,邵峋立刻起立道:“那我先走一步。”
罗成低声叮嘱道:“总镖头小心。”
邵峋点点头,下了汉风楼,付了银子,就扬长出门。一路走一路思:该从哪一家先找起呢……
中州府一共有四家镖局,东门的是长风镖局,西大街的是八英镖局,南府衙边的是腾家镖局,南门的七星镖局。
时间已过了一个时辰,“铁枪银钩”邵峋已转过东门的长风镖局,西大街的八英镖局。都没有得到莫于道的行踪,现在他往南门的七星镖局走,心中一直在想,假如再查不到消息,自己吹出的牛皮可要炸了。
他心中正在叽咕,倏看见一个熟悉的影子横过街道,略一凝神,立刻赶上几步,把那人一把拖住。
被邵峋拖住的是个青布包头的的瘦个子,像是镖局里的越子手。他被邵峋一抓,吃惊回首,笑道:“原来是邵峋总镖头,把小的吓了一跳!”
邵峋嘿嘿一笑,并肩而行,道:“小李,这么晚了,可是要回家抱老婆了!”小李苦笑道:“总镖头别调侃了,小的是人穷命苦,这时候哪能捞得到回家!”
邵峋道:“天这么冷,又这么晚,不回家去何处?”
小李道:“四下溜溜。”
邵峋笑道:“好一个四下溜溜,你莫非想逛窑子,吃吃花酒。”
小李道:“快到腊月了,老婆的冬衣还没法添,哪来的银子吃喝玩乐,那是有钱人的享受,我李二可没这福份。”
邵峋暗暗一叹,这世上就是这样子,富者愈富,穷者愈穷,整天愁着油盐茶米,一个镖局趟子手的收入,若一年不多走上几趟镖,确是够苦的。
他与李二并不深识,其实阶层差了一大截,平时若不是李二嘴巴甜,会奉承,自己每次经过中州府,拜访腾家镖局总镇头时,他总是邵爷长,邵爷短,也不会认识他。
不过虽无深交,同情心总不免有,邵峋立刻掏出一把碎银往李二手中一塞,道:“小李,这些就给你老婆婆买冬衣吧!”
李二拿着银子一呆,讷讷道:“邵爷,这……这是干什么!”
邵峋拍拍他的肩膀,微微一笑,道:“你不是要替弟媳添衣吗?算我送的。”
李二道:“怎么好意思要邵爷破费,我刚才不过是几句牢骚!”
邵峋哈哈一笑道:“大丈夫别婆婆妈妈了,我至少比你赚得多,既出手了就不会收回来,你就干脆收下吧!”
李二感激涕零地一哈腰道:“那小的只能谢邵爷了,多少年来,我就知道邵爷是个对下和蔼仁慈的义士,不像咱总镖头,眼睛好像生在头角上,从不对咱们瞥一眼!”
邵峋道:“别拍马屁啦,不过我倒要问你,既不是回家,又不是去找乐子,大黑天,你溜个什么劲?”
李二叹道:“我是奉了局主的差遣,他要我到四处溜溜,我不逛也不行!”
邵峋一怔道:“腾局主要你溜的?什么明堂?”
李二低声道:“局主吩咐,要我看看今夜城中有什么扎眼的人物?”
邵峋问道:“有仇家找到腾局主头上去了?”
李二道:“那倒不是,刚才咱局里到了一批朋友,听说是他们请局主代为探探城中的情形,尤其在注意一批女子,是什么宫……对了,天星宫里出来的。”
邵峋心头一震,道:“你说的局主这些朋友,你认识吗?”
李二摇摇头,道:“我从来没有见过他们,但局主倒对他们客气得很,听说今夜就住在局子里。”
邵峋道:“有几个?”
李二扳扳手指,道:“六个。”
嘿!人数对了,莫非就是火神门魏长豪与莫于道他们,不过他仍无法肯定,在长风镖局,他也听说到了许多江湖朋友,结果进去一看,却并没有姓莫的,因此,他决心先去看个明白再去通知罗成,这件事万一弄错,那笑话就大了。
这一想,邵峋立刻拍拍李二肩膀道:“那你就溜溜吧,我就上你局子里走走,反正闲着没事,去聊一聊!”
李二欣然道:“好极了,邵爷先去,小的溜一圈就回来侍候您老!”
二人分手,邵峋立刻打转身往腾家镖局走去。
进了镖局,到了后厅,只见厅中除了局主“腾家刀”腾昌外,在座果是魏长豪等人,一颗心立刻落了地。
腾昌一见邵峋进来,哈哈一笑道:“邵老弟,刚才留你便饭,你一转身溜了,现在吃得红光满面又跑回来,莫非看不起我腾某。”
邵峋不动声色地一揖道:“每次拜访,怎好意思每次叨扰,腾老哥,你就饶了我一遭。”
腾昌又是哈哈一笑,道:“来来,我跟你引见引见几位高人……”
邵峋笑道:“老哥别引见了,魏老大是我朋友,这几位已在酒楼上见过……”
魏长豪也笑道:“咱们晚上还是让邵总镖头破费请客。”
腾昌道:“好啊!你也不请我去喝一杯,该打!”
邵峋道:“只怕你老哥不肯赏脸,若肯赏脸,明天就由我作东,再请大家喝一杯!”
说笑之间,重又见礼,才分宾落座,此刻邵峋思量敷衍过几句,再起身告辞。
这时,腾昌道:“老弟今夜住在那里?”
邵峋道:“招商客栈!”
腾昌道:“今夜人多热闹,老弟何不搬来局中歇宿,大家一齐聊聊。”
邵峋忙道:“不必了,我已订好房间,明天若是不走,再行叨扰。”
后厅中,各人正聊得起劲,厅门倏启,吹进一阵寒风,邵峋侧首一看,是李二回来了。
只见腾局主道:“李二,有什么消息?”
“回禀局主,招商客栈到了一批女子,其中还有一顶黄金小轿,就像局主吩咐的好像是天星宫来的。”
邵峋心中暗暗一震,暗呼一声:糟!天星宫的人怎么也住进了招商客栈?
他自然不知道天星宫主已与罗成联手同盟,共同要找莫于道。
只见腾局主对莫于道说:“莫先生,天星宫高手果然不出你所料落脚中州府!”
莫于道微微一笑,道:“多承局主代为探听,莫某多谢了。”
这时李二却走到邵峋面前,拿起茶壶,亲切地添上茶,笑道:“小的惟恐你老会走,得了消息,脚板打着屁股跑回来,侍候你老,幸亏你老还没走!”
腾局主笑道:“李二,你怎知邵峋总镖头会回来?”
李二道:“小的在路上碰到总镖头,还谈了一阵子呢?”
腾局主呵呵笑道:“原来如此,好吧,此地没你的事,你下去吧!”
邵峋暗暗抹了一把冷汗,暗暗道:“该死!真该死!”
他终究有点心虚,李二的话,使他感到心惊,惟恐引起莫于道的怀疑。
他目送李二退下,刚松过一口气,却见莫于道站起来,微微一笑道:“在下去方便一下!”
说着,也跟着李二走了出去。
这是一个绝好的机会,邵峋心想此刻不走,又待何时,立刻起立拱手道:“各位坐坐,天这么晚,我也该回去了。”
腾局主起座挽留道:“老弟你何必走得这么急!”
邵峋心中实在急,忙推却道:“今天刚到,还没好好休息,明天再来叙晤!”
腾局主道:“既然如此,我不送了,明天早点来,让老哥作东,大家畅喝一杯!”
“一定一定。”
邵峋立着,拉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