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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张若风也懂这个，他敞开心扉，畅聊起来。
两人聊了很久，他们都已经忘记这是在课堂上。
眼镜王忽然说道：“你知道吗？我的梦想是构造一个美妙世界。衣食住行，所有事情，只要一台电脑，足不出户就能通过网络解决……”
眼镜王描绘了他的理想世界。
张若风想了想，跟自己上辈子的世界差不多。
“嗯。”张若风拍拍他的肩膀：“一定会实现的。”
“我最近想建立一个付费音乐网站。”眼镜王忽然侧过头对张若风说道：“你要不要一起来？”
付费音乐网站？
张若风正琢磨。
讲台上的历史老太突然一声大吼：“马云腾，我已经忍你很久了。你不要再讲话了，再讲话，你们两个都给我站到教室外面去。”
马云腾？
张若风侧过头，他看了一眼面红耳赤的眼镜王。
下一秒，他做出决定：“必须带着这小子一起干！”
……
第十五章：超级新声
直到十年后，‘眼镜王’马云腾也不明白自己的名字到底奇怪在哪儿？
就如同胡德全不明白为什么校长会亲自前往橄榄球场调查自己与张若风纷争的事情，并且他更加无法理解的事情是…所有的学生都背叛了自己。
“是他先羞辱张若风，用极其恶劣的言论攻击张若风，他明知道张若风是孤儿，却偏偏还要伤口撒盐。”
“他还对我们的恩师王教练口出狂言，张若风受不了的情况下才轻轻推了他一下。”
“校长，你可不可以不要处罚若风。他是非常老实的学生。如果你开除掉他，他整个人生都没有希望了。”
“校长……”
周中正校长听见的话语全部都在为张若风求情。
他原本就没打算处罚张若风，如果真的开除张若风，吴桐肯定是要过来跟自己拼命的……他现在把张若风当成宝贝疙瘩，捧在手心怕凉，含在嘴里怕化，谁都碰不得。
“胡教练，你还有什么话要补充？”
周中正侧过头，询问胡德全。
胡德全的脸完全扭曲，他极力压制着自己的愤怒，他说道：“我的确有我做得不对的地方。”
他心里却在想，等校长走了，一定要让你们这帮臭崽子好看。
然而，这帮臭崽子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他们所有人走到校长面前，鞠躬请求：“校长，我们不想再让胡德全当我们主教练了，我们都不认同他的人品与技术水平。”
校长表示会着重考虑学生们的请求，然后当天下午，校董会就宣布胡德全离职。
失去工作的胡德全从校园出来，气急败坏。
他发誓一定要让南山高中好看，一定要让张若风死得很难看。
然而，在这之前，他必须先找到一份养家糊口的工作。
在打了个无数个电话后，终于从老同学那儿得到了一份特约评论员的工作。他的老同学现在是《篮网》高中版的主编，看在他曾经也当过评论员的份上，面前给了他这份工作，希望他在接下来能够好好报道高中全国大赛的事宜。
……
冯沅这几节课一直想找张若风聊蒙面侠的事情，但是…每次过去，张若风都在跟眼镜王热聊，两人聊得十分投机，她根本就插不进半句嘴。
“谈谈你的音乐网站的构造，你准备怎么搭建？”张若风询问马云腾。
冯沅听了脑袋疼。
当眼镜王回答那些后台运作的专业名称，她感觉头晕眼花。张若风居然听得津津有味，而且还能有来有回的探讨。
在聊天中，张若风确认了马云腾写代码的实力。
于是，他继续问：“那么，你觉得音乐网站的赢利点在哪儿？”
“版权费啊。”马云腾脱口而出，他说道：“只要我们能拿下几大音乐公司的唱片版权，与他们强强联合，开放网络下载后，用户每下载一份，我们就能从中赚取一笔手续费，雁过拔毛，长年累月下来，这可是一笔不小的基数。”
张若风没说话，示意他继续说。
“现在大部分手机已经有播放器功能，另外…现在深证那边出现了一款叫做mp3的硬件。我相信，未来付费下载的市场是非常广阔的。”
马云腾的判断能力不错，未来几年音乐下载将会成为互联网风口。但他的思维方式还停留在小农阶段，脑袋里琢磨的依然是传统中间商的利润。
所以，张若风反问他：“你认为音乐公司会跟你合作吗？你有那么多钱支付预购费吗？还有，你一个高中生能搞出来的网站，别人不能搞吗？你一点核心竞争力都没有，贸然进场只会输掉底裤。”
马云腾默然，半响，他问道：“那你说怎么办？”
“免费下载。”张若风说道：“现在互联网刚刚起步，先用免费囤积用户。有了流量，变现盈利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我们没钱啊。”马云腾一拍手掌：“我是个孤儿，你也是个孤儿。咱们连服务器都租不起，怎么免费？那些音乐公司会把版权无偿捐献给你吗？”
眼镜王觉得张若风是异想天开。
张若风却呵呵一笑：“谁说我要向音乐公司买版权了？”
马云腾不明就里。
“你这几天先把网站模型搭建起来。过段时间我有钱了就去租服务器。版权的事情最好办，很快就能搞定。”
张若风胸有成竹的说道。
马云腾感觉怪怪的，但他莫名的选择相信张若风。
张若风拍了拍他肩膀：“放心，以后跟我吃香喝辣。说不定还能成为程序员传奇！”
马云腾嘿嘿直笑。
他心想：做做美梦有益身心，万一实现了呢。
……
时间过得很快，星期四过完了，星期五也过完了。
这两天，上课时间与下课时间，张若风基本都在跟马云腾探讨音乐网站的架构问题。
到了下午，他就匆匆赶去训练馆练球，主要练习投篮。
但是，令人绝望的事情是……张若风在投篮这个问题上毫无天赋，这两天时间全部用来纠正手型了。
吴桐为此感到担忧，这么下去，等对手们发现张若风不会投篮，那可糟糕透顶了。
星期六下午，张若风跟吴桐请了个假。
他陪着妹妹前往中南电视台，参加今晚‘超级新声’的直播。
一路上，张若雨十分兴奋，她觉得这一次肯定能够取得好名次…青花瓷这首歌实在是太好听了。
张若风心里也波澜壮阔，他在憧憬未来的蓝图。
这将是他悍然闯入娱乐圈的第一步。
……
王艳是《超级新声》的总制片人。
最近两年，她十分不开心。她的老对手在松江卫视如日中天，一手打造了红遍全国的综艺旗舰栏目。
可自己还窝在这小小的中南经视，好不容易策划了一档选秀节目，却不受领导重视，被安排到了晚上十一点档：这个时候绝大部分青少年都已经在家长们的鞭策下睡觉了，哪会有什么收视率啊。
“今年的选秀质量不高啊。”
助理在她身边摇头叹气。
节目开播以来，没有一个亮点。
“如果经费再多一点，能够由栏目组为选手们购买热门歌曲版权，效果会好很多。”王艳说道，她的目光在大名册上来回扫荡：“有几个学员的素质还是不错的。”
“唉！”
一声叹息。
屋漏偏逢连夜雨，自己好像已经被拖入到一个恶性循环。
想要打造一个爆款节目的可能性越来越低。
“王姐，选手们全部过来了。您要不要亲自去盯一下彩排？”
工作人员进来报告。
王艳挥挥手：“你们过去吧。”
她早已意兴阑珊。
只不过是再为自己灰暗的履历增加一档失败的节目罢了。
……
第十六章：无非是撒撒狗血卖卖惨
清韵音乐室这次一共有5名学生进入60强。
周凯和是音乐室的领队，他带领四名学生前来参加录制。
他对这次录制非常有信心，他相信这次节目播出后，清韵音乐室的名声一定大涨。
他今天戴着一条绿色头巾，衣裳还是那么花哨，身姿也还是那么妖娆。
当然，走起路来仍然还是那么让张若风感到作呕。
他在电视台的门口遇上张家兄妹。
他的鼻孔翘到天上：“哟，若雨同学，你买到音乐版权了呀。”
他夹枪带棒的说话。
引得旁边四位女同学呵呵直笑。
张若雨的天赋非常优秀，从身表形台到唱腔共鸣，每一样都力压众人。
木秀云林，其他同学都十分妒忌他。
有些高傲的女同学甚至公开奚落她，说她是贫民窟的丑小鸭，还想做什么歌星梦。呸！
这个世界虽然繁荣富强，但无形之间还是用财富划分了一些不可逾越的阶级。这些随随便便一个包就几万块钱的富家女是永远不可能跟国宅里的孤儿成为朋友的。
张若雨这两天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从前她总是委屈自己试图融进她们的圈子。但这次选秀让她彻底明白‘圈子不同，不必强融’的道理。
所以，面对扑面而来的奚落，她没有再低眉顺眼的赔笑。而是抬起下巴，以更加高傲的姿态回应：“关你什么事？”
当自信降临她的脸庞，原本就清新脱俗的她直接将周围精心装扮的女同学照耀的丑态毕露。
她迈步走过，四名女同学自惭形秽，甚至无人敢直视她的眼睛。
待到两兄妹走远。
最骄傲的宁思薇才敢冷笑一声：“哼，拽什么拽？穷鬼一个能买到什么好版权。”
宁思薇的父亲是中南钢铁公司的董事长，她的家底最厚。大家都围着她转，听到她开口，旁边的巩听梦连忙递话：“是啊，是啊。她这次肯定比不过思薇姐，思薇姐可是花了五万块买了国内著名歌星蔡宁的成名曲《一年有三百六十五个祝福》。”
“哇喔。这首歌真的特别红。而且很符合思薇姐的气质，讨喜。”谢碧曼也连连称赞。
两人夸得宁思薇心花怒放，她对这次比赛势在必得，如果今晚进入下一轮，她决定花更多钱购买版权。
“好了，好了，我们也进去吧。”周凯和翘着兰花指拍了拍手：“大家把心情都放下来，不要被张若雨影响了状态。这次她对我们完全没有竞争力，她最多拿出一千块钱买版权，能买到什么好歌？儿歌都不值这个价钱。”
说着，他带着清韵音乐室的四名学员走进录影棚。
……
张若雨选中的号码牌是9。
这意味着她今晚能够出场……今天一共录制10名学员，选出2人晋级。接下来连续五天每晚十一点都会进行直播，按照抽签顺序依次评比。
张若风看到整个赛制流程后，他感觉一阵头晕目眩，太混乱了。
就这种掌控水平还玩直播？
怪不得这个节目不火。
他忽然想到上个世界那么多出色的综艺节目，随便拿两个到这个世界来，一定能火遍全国。
这几天，张若风没少看电视，在他看来…这个世界的电视里还充斥着浓浓地上一世90年代风情。
现场忙碌了好一阵，开始进行正式排练。
导演组在那边手忙脚乱的指挥学员走位，乐队老师也在紧急的调整编曲内容。
“草台班子啊。”
张若风摇了摇头，他对这个世界的文娱产业感到揪心。
第一位出场的参赛者是清韵音乐室的学生，叫做谢碧曼。
她演唱了一首名叫‘回来，我的母亲’。
曲子比较老套，歌词写的比较有深度。
但很明显，谢碧曼无法驾驭这首歌深厚的情感，无论是她单薄的声线还是拙劣的情感处理技巧。
“不忍卒听。”
他摇摇脑袋，走向后台化妆间找了个空位坐下。
不一会儿，一个身着制服西装的女子走了进来。
“有火吗？”她询问张若风，语气带着股居高临下的命令口吻。
“没有。”
张若风摇头，并且指了指墙上的禁烟标志。
女子摇摇头，顺手将烟扔进垃圾桶。
接着，她开始伏案工作。
张若风闲着无事，多看了她两眼。二十七八岁左右，长相中等偏上，非常干练，一看就是女强人型。
叮铃铃！叮铃铃！
她的手机铃声响了。
她顺手就将手机掏出来，并且按下免提，继续工作。
“王艳。你把这档节目停掉吧。”
声音非常直接的从电话里钻了出来：“这档节目的收视率已经跌倒谷底了，没法再挽救了。台里决定上一档深夜脱口秀节目，主攻老年人市场。”
“刘主任。我这都已经准备这么久了，您不能说停就停啊。我这个赛制才刚刚开始启动呢。”王艳心急火燎的说道。
“才刚启动就用了半个月时间，等你结束，岂不是要到过春节？我早就告诉过你，这档节目的流程有问题，而且也没有爆点，当初就不应该上马……”那边一片埋怨声音。
王艳赶紧说道：“刘主任，您再给我一周时间，好不好？一周时间再不见效，我主动停掉节目……”
“不行。再给你一周时间，广告商全部都跑光了。这样…我顶多给你一天时间。如果今天的节目收视率在中南地区没有达到2个百分点。你就解散团队，该去哪儿去哪儿吧！”
声音非常强硬。
更强硬的是，他直接挂断电话，没有给王艳半点解释的余地。
听着电话里传来的嘟嘟声，她的眼泪唰的一下就掉了下来。
张若风坐在旁边非常尴尬。
这位王小姐似乎完全忽视了他的存在。
他犹豫良久，最终还是递了一张纸巾过去。
王艳看到纸巾，抬起头，发现还有外人在。
赶紧把眼泪擦干，然后恢复女强人的姿态。
倒是挺可爱。
“你是哪个组的工作人员？”她故作姿态的说道：“你暂时不要把这件事情告诉同事，不要引起没必要的恐慌。我会找台里主动承担全部责任。”
倒是很有担当。
张若风很欣赏有担当的人，尽管有担当跟有能力是两回事。
但他忽然想搭救一下这个落水的女强人。
“其实，要迅速提升收视率也不难。”张若风说道：“找一个编剧过来，给每个选手编一些狗血的故事，很快就能吸引观众的注意力。”
“你要知道，十一点档刚好播完肥皂剧，很多家庭主妇还没睡觉。如果能把她们抓在电视机旁，收视率一下就上去了。”
张若风说的很简单。
王艳却忽然眉头一扬，她好像悟到了什么。
她进一步询问道：“你说的狗血故事是指？”
“让那些选手说一些悲惨身世，为了音乐有多么多么不容易，为了音乐妻离子散全家死光之类的。”张若风以戏谑的语气说道：“顺便再让评委席上的评委掉几滴眼泪。最好再给评委两个截然相反的人设，让他们公开吵起来，让他们…尽情撕~逼……这么一搞，收视率想不高都难。”
王艳连连点头，她豁然开朗，只是她有个地方不太明白：撕~逼是什么？
张若风哈哈一笑，随口说道：“就是争执的意思。”
王艳恍然大悟，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是哪个工作组的？”
“我不是你们的工作人员，我陪我妹妹过来参赛。”
张若风微笑着告诉她。
同时，又强调：“对了。你们不要找9号选手编故事。”
“为什么？”王艳不解。
“她是我妹妹，我不希望看她在大庭广众之下卖惨。”
王艳皱起眉头：“可这样关注度更高不是吗？”
张若风微笑拒绝：“不。她不需要廉价的同情。她是要成为天后的人。”
他的话音刚落，有人急匆匆的跑进化妆间：“王姐，王姐！您快来，我们找到了一个天籁之音，她的参赛歌曲一定会火爆全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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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若雨大小姐很生气
来人慌慌张张，面露惊喜。
王艳却十分冷静，她知道孰轻孰重：“先不管这件事情，将今晚所有参赛选手以及评委叫到会议室，我要召开紧急会议。”
啊？
助理有些没反应过来，她以为王艳没听明白，她继续说道：“王姐，我说的是我们发现了一个有超级潜力的选手，她今天演唱了一首原创歌曲，所有工作人员都认为这首歌会大红大紫！这就是我们一直以来追求的爆点啊。”
王艳微微点头，她下意识的看了旁边张若风一眼，问道：“是9号选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