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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从来不想戴什么面具。
她叫水梦涵,那就是水梦涵,是会哭会笑,会喜会悲,想到便说,说了便做,随性随心,敢爱敢恨的姑娘。
所以。
她想垂泪,那就垂泪。
天上地下,难道还有人会在此时出现,不准她在情郎面前垂泪?
别说没有,就算有,本宫也是来一个杀一个!
本着这样近乎“赌气”的念头,水梦涵不再去管晶莹泪滴如线掉落,她只将楚天箫的右手握得越来越紧,越来越紧,心中尘封已久的门扉,也在此刻缓缓打开……
“……箫郎……你可知道,梦儿自母亲去世的那一日,便发过重誓,终此一生,都决不在外人面前流泪……”
水梦涵幽幽道:“可是……这是妾身第二次在箫郎面前垂泪了……”
“誓言不可违。”
说到此处,水梦涵脸色微红,目光中,却是带了三分羞涩,七分坚毅。
“是以,妾身只有将你变成自己人!”
“怎么?觉得霸道?想要抗议?”
“哼,抗议无效!”
自顾自地说到这里,水梦涵翘了翘琼鼻,似是将自己逗乐了,一下没忍住便破涕为笑,如同雨后现彩虹,很是好看。
“所以呢,箫郎你早就是本宫的人了,从你的人到你的心,通通都是本宫的!只是权且寄放在你那里而已。所以,本宫才不急,才不玩一响贪欢!”
下意识地说到此处,水梦涵顿时想起了先前所为,不由得面如火烧,但目中却透出无比柔情,牵起楚天箫的右手,放在玉颊旁,一边摩挲一边轻声说道:“箫郎,你可知本宫见到你之前,是何等无助,害怕?正因那般,本宫之前才会想在今夜,将自己就这么交给箫郎,想着无论将来如何,今夜总是一生追忆……但见过箫郎之后,本宫又改变主意了……”
“什么追忆?什么将来如何?这等作想……不过只是本宫面对玄门之主,没有自信,担心,害怕我们终究情甄缘浅的懦弱表现罢了!”
“一夕之欢,露水情缘?本宫要的,可远不止这些啊!本宫,要的是箫郎你整个人,我要箫郎你,此生此世,眼眸中都只有本宫的倒影!”
“若是只能和箫郎一夕欢好,然后便分道扬镳,那本宫的余生还有什么意思?”
“所以……”
她脸颊越发贴近楚天箫,柔声道:“箫郎,请再等等妾身。”
“等妾身找到玄门小师叔,等妾身说服他,得他相助,等妾身退了和那‘玄门少主’的婚事,重获自由……”
她目中倒映柔情满满。
“箫郎,我们不做露水夫妻,不行私奔之举,我们一起努力,一起拼搏,一直到你可以明媒正娶妾身的那一天,妾身再把一切都交给你,好么?”
说到此处,她突然一昂首,秀眉一扬,傲娇属性再度爆发,无比骄傲地说道:“当然!真到了那一天,本宫要在上面!”
“毕竟,到时候肯定是本宫明媒正娶的你,而不是你明媒正娶的本宫!”
此话出口,她浑不觉哪里怪异,轻轻一哼,便朝着楚天箫说道:“箫郎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你不说话?不说话就是默认了!那好,事情就这么定了!”
说完这句,她长长舒了一口气,仿佛一下子将这三年积压的心里话全部诉于心上人后,身上的某道封印亦因此而解……
什么话都说透了。
但还有些事没做完。
水梦涵凑近了些许,然后,在楚天箫额头深深烙下一枚香吻。
“再见了,我的箫郎,希望下次见面,你能强到给本宫一点惊喜,毕竟,有希望在此道追上本宫的同龄人,我可是只认定了你呢!”说话间,她又微微扬眉,满是得意,“至少,下次可不要再被人家一吻就吻晕了,很,逊,哦!”
嬉笑之际,悠远铃声勐地再响,这次更近,更急促。
甚至外头还传来了一声急切而熟悉的唿喊……
“子怡!子怡!”
“……小雅你这小表砸叫得这么急,是赶着去投胎么!知道了知道了,这就来!”水梦涵闻声狠狠跺跺脚,最后再转而看了楚天箫一眼,然后,恋恋不舍地收回目光,深吸一口气,宫装黄袖微抖,身子便陡然凌空!
如飞絮飘舞,又如昙花一现,花开花落,再无踪迹……
(ps:我从前一直觉得所谓第一美人,就不应该是冰山。私以为,至性,方能至美。故而,才有了本书美人榜首,水梦涵。)(未完待续。。)
第五百零二章 给他五年
翌日清晨
温暖的阳光,晶莹的露珠,凉爽的微风,清新的空气……
昨夜夜半,不知为何,天降小雨,使得雨后的帝女庙更加庄严肃穆……周围的树木花草,万事万物经过雨水的洗礼后,都仿佛获得新生一般充满蓬勃生机,却惟有一人的生命正一点一滴地走向尽头……
了空大师走出厢房,深深吸了一口清晨朝气后,他浑浊苍老的目中,透出了无比的眷恋……
活着,真好。
能够年轻地活着,更好。
可惜……那都已不是自己可以得到的了。
这番心绪不过转瞬。
他早已知晓祭出‘九天玄机签’求问那种问题的后果,所以,他并不后悔。
只是……终究有些遗憾啊。
就在这时,他耳边传来了一个温和而熟悉的声音:“老朋友,许久不见了……”
此话一出,了空那眯成一条细缝的双目陡然睁开,顺势望去,只见不远处的一株菩提树下,直直地立着一名英俊挺拔,凛若名剑般的中年男子……
……
……
帝女庙深处,帝女石像前。
此间昏暗,四面皆空,唯有一座石像,以及摆在前头的一块月莹石。
玉石隐隐发光,照亮此间……
在朦胧的“月光”照耀下,雕刻精细的帝女石像更加显得栩栩如生……
“凝丹……”往事浮现,感慨万千,中年男子原先那无上威严的面容上,竟也流露出一丝少有的哀伤,忍不住伸手去轻轻抚摩石像的脸庞……
“阿弥陀佛……”静立在远处的了空双手合十道:“大错既已铸成,如今愧疚又有何用……”
“……时间,果然还是有无法消退的怨愤。”
闻言,中年男子微微一怔,默然片刻方才道:“一腔热血虽已远去,但在那时犯的过错,却终究留了下来……”
“……阿弥陀佛,老衲如今法号‘了空’,一心清修。过往种种,早如云烟,所言之语,不过只是直言于心罢了……”了空却是摇了摇头,双手合十道。
闻声,中年男子沉默片刻,然后一笑道:“直言于心……呵呵,老朋友果然一如当年……受教。”
“阿弥陀佛。”了空喊了一声佛号,便闭口静立,他知道对方绝不会只是前来感慨一番而已,果不其然,就见中年男子微微抬头,转过了话题:“那逆女已走了?”
闻声,了空眉毛微动,并不回话。
中年男子却似得到了答案,旋即,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女大不中留啊……”
说着,他随意一眼,仿佛自带天机,瞬间便看穿了楚天箫所处的厢房。然后,他负手,就要向那处厢房走去。
眨眼间,了空挡在了他身前。
“阿弥陀佛。”
“呵呵……老朋友,你这是做什么?”中年男子露出人畜无害的亲和笑容,了空却不买账,只是双手合十,祭出了一串佛珠,随着他手指转动,佛光闪烁。
见状,中年男子笑着摇了摇头:“老朋友,你太紧张了。”
了空并不回话,只是身形在一瞬间变得越发坚毅挺拔,尽管垂垂老矣,却让中年男子看到了他当年那抹惊艳世人的风采……
“……何至于此。”
中年男子见状,不由得微微一叹:“当年……”
“过往皆云烟。老衲不敢对施主出手,但在此间,老衲却有把握拦下施主。”说着,了空身上隐隐泛起了金色佛光,一尊大佛虚影亦在他身后缓缓出现……
“……佛宗的金刚琉璃身,又别出机杼……呵,气机未发就有这般威势……确有几分门道。”
见状,中年男子眼眸微敛,但更让他在意的,却不是了空的修为如何,而是“施主”两字。
这两字,似乎直刺他的内心。
这么多年来,他听过许多称唿,但这个称唿,从这个人口中说出来……终究还是令人十分不愉快啊。
心念微动,中年男子隐隐有了新的想法,他抬头,闭目,似在感受些什么……
“唔……血脉相连,并无阻滞……”
感知片刻后,中年男子睁眼一笑道:“果真如此……呵,那逆女既没失了处子元阴,算她聪明。”
“罢了,便算那少年过关,他可以不必死了。”
说到此处,他顿了顿,目光仿佛穿透苍穹,落于天外。
“……与玄门的联姻,事关天下大局,决不容此二人破坏……”
“不过……”
他看向了空,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能让老朋友你倾力相护,想必不止是那逆女相求,这小少年,怕也有过人之处。”
“……”闻言,了空沉默思考了片刻,终于还是说道,“他是帝苑新主。”
这话落下,中年男子眸中勐地有一抹精光闪过,然后,他蹙起眉头:“这有些……说不通。”
了空知道他所指为何,双手合十道:“天道固恒在,天机却未必不变。”
闻声,中年男子陷入了沉默,只在内心盘算。
“……当初是此人与玄门同选帝苑新主,为何最终选出之人……却与玄门相悖?除非……”
“不……也不对,若如此,那逆女近日所为,等同胡闹……”
“……玄门之主……你究竟在下什么棋?”
心念百转,中年男子脸上渐渐露出凝重神色,但片刻后,他又是云淡风轻地一笑。
“如此看来,却是小觑了这个少年。”
了空默然不语。
中年男子深深看了他一眼,淡淡说道:“罢了,看在老朋友你的面上……做个交易吧。”
了空不语,似在沉吟思索。
“……老朋友,你起了九天玄机签,寿元已虚,护得住他一时,亦护不住他一世……为长久计,还是交易为好。”
闻声,了空顿了顿,双手合十,说道:“阿弥陀佛,施主请说。”
“……如果没有看错,老朋友你此刻的生命之火,至多只能再撑五年光景。”中年男子思索片刻后,带了一种复杂的口吻对着了空说道。
了空沉默,却是默认。
“那么……”
中年男子只在瞬间便收回了心绪,负手,仰头,一语落下,如指点江山。
“给他五年。”(未完待续。。)
第五百零三章 我会负责
中年男子这话说得不清不楚,但了空却知其意,双手合十道:“如此……可是问签?”
“……呵呵,还是老朋友知心,不错。”中年男子一笑,说道,“虽不知那逆女哪来的面子,能请动老朋友为她起签,但,天机于前,确是不该放过。”
了空沉默片刻,便将昨夜对水梦涵说的一番话,告知了中年男子,他听着,全程脸上都无任何动容,只是末了,笑了笑,说道:“紫……学聪明了。”
这笑意云淡风轻,唯独了空这等熟知此人的“朋友”,才能隐隐察觉到那藏得极深的杀意……
紫,便是玄门那位小师叔的名讳。
别说天下早已没有几人知晓,就算是那些层次够高的人,基本也都会对他冠以尊称。
比如了空昨晚,就口称‘玄门小师叔’,而不直唿其名。
但眼前的中年男子,却有资格也有身份。他直唿其名,无人会置喙什么。
不过……配上他深藏的杀意,这般叫法背后的意味,却是大大值得推敲了……
了空想到了某个可能,目中隐隐露出担忧神色,而似是看穿他心中所想,中年男子缓缓摇头,又是一笑,如在解释:“苍穹之下,不知有多少人疑心此人还活着,想找到他,杀死他……此人仇敌密布天下,当年更是举世为敌……如此,老朋友你又何必担忧?”
这话依旧不清不楚,甚至有些逻辑错乱,了空却是一听即懂,他缓缓长叹一句:“多年未见……依旧是幕后人。”
中年男子闻言,眸子敛起,却是淡笑一声:“时机未至,自要多看看,多思谋,不然,留悠长岁月何用?”
“阿弥陀佛……”了空却是喊了一声佛号,不直接回应此句,然后,他走到了帝女石像面前,沉默片刻,方才说道,“既然时机尚未成熟,或可,为了凝丹故友,勿要将那可怜的孩子,拉入此局……”
闻言,中年男子脸上露出复杂的神色,似陷入追忆之中……在沉吟片刻后,他终于说道:“好。”
一字落下,如有千金之重。
闻声,了空双手合十:“善哉善哉。”
中年男子看着他,说道:“时机未至,自然只观不做,但老朋友……你何必多问那句。”
了空沉默。
中年男子转身踱步,长叹一声:“你是这样,凝丹也是这样……罢了,所有人都想错了,又何妨多上你们……”
了空看着他的背影,不知为何,竟隐隐感到了一丝落寞……
这大概,就是高处不胜寒吧……
心中感慨之际,远处却突然传来一声唿喊。
“大师?大师你在吗?”
正是楚天箫清晨早起,满腔疑惑,正在寻找了空求解。
喊声传来,了空面色不变,中年男子的表情却渐渐变得有些玩味……
“呵,修为根基还不错……至少能登临灵悦,但能否跨出那一步,还要看他自己的造化……”
他只听了一句楚天箫的声音,甚至连探查都没做,就能直接得出这个结论……这看起来实在有些匪夷所思。但对此,了空却没有一丝惊讶,也不想在此多加纠缠,便径直对中年男子一礼,道:“山野之地,不敢留客……五年之约,还请谨记。”
“……自然。”
这话落下,中年男子最后看了一眼石像,目中透出一丝留恋,但转瞬,他便微微摇头,白袖一抖,再看时,已是消失无踪。
“阿弥陀佛……”了空也就此转身,走出了此间……
……
……
了空步履有些蹒跚,走得不快,但出于对此间的熟悉,还是很快找到了楚天箫。
就见他一脸焦急,疑惑的神情,一见了空,连忙走来,双手合十道:“了空大师,请您帮晚辈解惑,昨晚……究竟……”
“阿弥陀佛……小施主可记得昨晚发生了什么?”了空却不答反问,闻言,楚天箫不由得摸了摸后脑勺,眼神略略飘忽,吞吞吐吐好半天才说道:“我……我只记得昨晚……好像有个姑娘,夜半……呃,钻入了我的被窝?然后……我,呃……”
楚天箫断断续续将事情说出,然后,掏出了一枚香囊,说道:“晚辈本以为那只是个梦……但今早醒来却看到了这东西,而且,耳边好像还回荡着一句话……”
“阿弥陀佛……”听完楚天箫所言,了空可以断定他的记忆只停留在自己推门而入之前,而他昏迷之后,并无任何感知……再一联想昨夜水梦涵携带的香囊上,隐隐散发着的诱人昏迷的幽香,他哪里还能不明白前因后果……
“那位女施主,是宁愿自己受着,也不愿给小施主你施加负担……小施主,你千万不可辜负她的一番心意。”
闻言,楚天箫却是一个趔趄:“大,大师?你说什么?负担?辜负?难道,难道昨晚她把我给……”
听得楚天箫这句,了空微微一愣,旋即想通他是误会了,不由得哑然一笑,然后,他看着楚天箫,声音中,仿佛带了某种能直刺内心的手段:“小施主,老衲问你,如果昨夜真的发生了什么,你待如何?”
闻声,楚天箫只觉内心一震,然后只在瞬间,他的神色就变得肃然起来,几乎不假思索地,便是一字一句道:“我会负责。”
“如果昨夜我和她真的有什么,那么,无论她是谁,是何身份,性格是好是坏,所为有什么原因……我都会负责。”
“不敢说一生一世一双人,但至少,倾此一生不相负。”
这番话,楚天箫说得斩钉截铁。
是的,他两世为人,坚守到现在的处男之身,在他心中已是“重如泰山”,几乎可说谁破谁上位……而如果这番道理被水梦涵知晓的话,想必,她昨夜的决定也会有所更改……
事实上,这也是日后她肠子都悔青了的往事之一……
当然,那都是后话了。
当下闻言,就见了空脸上露出欣慰笑意,点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