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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干人等敢怒不敢言,而苍白的战绩更是根本无力反驳,只好低头不语。秦云转眼看向了楚天箫,就见他仍在书写,只是速度不快,经常要落几字就想一会儿……见状,他不由得更加得意,傲然目光扫到陆仙渊身上,冷笑道:“殿下,该宣布文比宴主了吧?”
陆仙渊眉头蹙起,沉吟片刻,说道:“还有人没有完成。”
“呵呵……殿下是说那个败家子?”秦云摇摇头,冷笑道,“好,那我就等着,看他能给我们怎样的惊喜,呵呵,败家,呵呵……”
陆仙渊闻言,也是一脸担忧地望向了楚天箫,就见他此刻仿佛沉浸在策论之中无法自拔一样,却是根本没理会场间目光……
楚天箫在写些什么?
很简单,在写如何败家。
“大周若要一统神州,必须学会败家。何为败家?烧钱而已!”
“败家于国有三个好处……”
“其一,战术欺骗。”
第五十一章 难登大雅之堂
“败家三好处……”
“第一,战术欺骗。”
楚天箫写道。
“一统神州浩土之战,必成旷日持久之势,为防诸国抱团,必然需要分而化之,步步蚕食。因此,第一步,必须有一个战术欺骗。”
“陛下当知,狂风暴雨不可持久,但反过来想,若是大周以狂风暴雨不惜代价烧钱砸钱之势鲸吞敌国,那么对方必会以为此战绝难持久。在那种情况下,他们或许会想,这只是一次激进扩张,是为了奠定一统神州浩土的基础,却不会想到,此战本身,就是一统神州浩土之战!”
“这,就是战术欺骗,让敌人误判我方真正战略方针,以期赢得最终的持久战主动权,夺下先手优势!”
“需知即便以大周之强,抗衡全神州浩土的敌方势力联合也不现实,况且若真让对方抱团,对此战而言,已经意味着失败——我们要的,不是一个人口凋零,残破不堪的大一统!”
“因此,战术欺骗环节,是一统神州的必备第一步,而最笨却也是最不容易被看破的方式,便是烧钱,便是败家!”
楚天箫写到此处,笔锋一转。
“但……或许陛下会问,如此,虽在战略上占据优势,但战术上却无法实现?败家烧钱,狂风暴雨,不可持久,这是常理,难以违背,又要如何做文章?”
“这,便要说到败家的第二个好处……”
“以战养战,于综合国力上碾压!”
楚天箫在这里大胆引入了‘综合国力’这个新名词,并对战争本质的比拼做了详细说明,这之后,方才开始露出了真正的獠牙……
“陛下以为大周是个什么样的国家?商贸繁荣?国力鼎盛?”
“这些固然不假,但恕我直言,这个国家仍然没有学会如何……花钱!”
“我很惊讶,以大周商贸之繁荣,连商行都学会了借贷,可大周皇室却居然到现在都没能学会‘提前花明天,下月,乃至明年,今后十年二十年的钱’!截至当前,帝国居然还停留在今日花今日,明日钱来,攒够了再扩张的思维模式上……”
“稳固前行,古制如此?”
楚天箫毫不客气地写下了一个评价。
“搞笑。”
顿了顿,他继续写道。
“而且落伍,幼稚!”
“是的……攒够钱再扩张,这是大周千百年来的定论,稳固前行,或许放在当年还合适。但现在既然有心发动一统之战,这种策略若不改变,大周的国力绝无可能撑得到一统神州的那天!”
这番话语十分大胆,如果换一个人来写,不说有没有这个胆子,就光这些字句,便足够判一个‘非议古制,藐视尊上’的罪名……可问题是,楚天箫是谁?
紫衣侯独子!他岂是哪些毫无根基的寒门可比?
寒门无法说这种话,他却可以,他有那个身份!
当然,这也得是当今周帝圣明,否则换了一个昏君,这么写的下场亦是可想而知……
当下,就见楚天箫思如泉涌,飞快写道。
“大周需要有狼性!必须学会花钱,必须学会烧钱!该花钱时,绝不手软,绝不畏缩,绝不顾忌!”
接着,楚天箫引入了后世金融学中‘国债’,‘期贷’等概念,并详解,但到这里还没完,他笔锋一转,又重扣败家烧钱,开始列举例子,先是以一个通俗易懂的例子抛砖引玉。
“淮南民性节俭,淮北民性奢侈。两地分而治之,不抑本性,二十年后,淮南民若何?皆着布衣,背竹篓;淮北民若何?皆着锦缎,妾成群。”
“此事,被某些‘读书人’批判至今,但在我看来,简直是不分黑白。”
“为何奢侈一定就不好?皇室用度,宫内宝物,出行仪仗……哪样不奢侈?却显大周威势强盛,令四方忌惮。”
随后,楚天箫引入了诸如‘经济’,‘奢侈品’,‘市场’‘消费返还’等诸多概念——如果换一个背景,这篇策论敢这么写一定会被认为是妖言惑众,但处在商道繁华的大周,周帝绝不会看不出其中金闪闪的价值……
“灵币花了,其实并没有消失,砸下海量钱财,其实只是将它们放到了经济海洋之中,随市场流动……陛下应该有超脱的眼界,明白花钱并不等于少钱。贫穷之人,每花一点钱都心疼,可站在家国角度,却绝不可吝惜钱财——因为所有的钱财都没有消失,它们会在市场中形成一种力量,返回回来,让大周强盛……”
“举个通俗的例子。”
“假设今年国库一下发放上千万灵币用以奖励有功将士,那么,会发生什么?”
“请陛下试想,一位有功将士领到赏金之后,自然要尽情享乐,第一饮酒狂欢是免不了的,然后么,一幢大宅子怎么能少?顺便,再给自己置办几身像样的行头也是必须的……”
“只此,便已涉及了酿酒、纺织、建筑三行,一人不足为道,可大周将士有多少?以大周商贸繁华,若再运作得体,这些行业的发展每年将给国库输回多少厘金?数量,只会是可怕二字!”
“也就是说,国库支出一千万灵币,将产生至少一万万灵币的产值,连带着,整个大周皇朝的综合国力亦将得到极大的发展,这样的结果与一千万灵币放在国库里干发霉,哪个要好?结果,显而易见。”
“这,就是消费返还。”
“可是,从源头看,发一千万灵币无端奖励将士,却是……败家。”
“所以,如果不将观念扭转,陛下就很难看破败家的真意,需知败家并非简单地砸钱而已。它,是个技术活,陛下何等圣明,自不会一眼望之便对‘败家’二字心生鄙夷,这世间万物,都有正反两面……”
楚天箫在后头又大量改编列举了诸如后世的‘苹果’,‘土豪金’例子,引入‘奢侈品效应’,落笔仿若有声,洋洋洒洒书写了上百行,意犹未尽。
“……综上,扭转不符今时的古制,改变守旧观念,烧钱,败家,便可使大周的‘综合国力’在十年内得以大幅上升,以此形成第一点所说的‘战术欺骗’的物质基础和实现可能……”
写到此处,楚天箫猛地笔锋再转。
“但仅仅这样还不够!”
“锦绣山河,欲要一统,必须强军!”
“败家的第三个好处……便是可以组建真正的……强军!”
写到此处,楚天箫微微一笑,知道差不多了,再下去,已是‘不妥’,便也没有继续往下深说,而是轻描淡写地在后头恶趣味般加了一句。
“欲知后事如何,请待下篇出世。”
当最后一字落下,楚天箫一搁笔,交了上去。正洋洋得意的秦云和一脸愤恨的莫钧转脸看他,刚要出口嘲讽,突然听得一声重响,不由得转头看去,而后……一脸惊悚!
“圣页动了!”
就听一人惊呼,就见那圣页猛地转向楚天箫所写的策论,剧烈颤动起来!这种颤动,和先前那轻微颤抖完全不可同日而语,仿佛是灵魂的悸动,又仿佛是一种极端宣泄。剧烈的波动席卷全场,惹得一众隐藏着的强者再度出现,在众人身前撑开真元护罩。
圣页一动!
两动!
三动!
全场惊呼,但没等他们的惊呼声落下,圣页便再度一动!
四动了!
五动了!
秦云和莫钧两人简直不敢相信眼前所见,这是圣页么?这是圣页么!
这动得怎么跟不要钱似的不管不顾!?
有完没完!
有完没完!
可事实却容不得他们怀疑,而且……这……真的没完!
圣页六动!
全场屏住呼吸。
七动!
全场……鸦雀无声。
七动……居然是七动……
看着终于消停的圣页,几人都有一种不真实感,他们看到了什么……
七动?
千年以降,大周从未有人能让圣页一连七动!
惊世策论!这必是惊世策论!
陆仙渊都来不及压抑内心激动情绪,连忙颤声道:“快!将此策论收好,入君阁,面呈父皇!”
眼见全场乱套,楚天箫却是一脸懒散样,站起身来,对着仿佛已经面颊红肿的莫钧等人,悠悠说道:“难登大雅之堂?嗯,难登大雅之堂。”
第五十二章 驳回,秋夜落幕
“难登大雅之堂?嗯,难登大雅之堂。”
这番淡淡的话语此刻说出,却是打脸无数,一干“读书人”都下意识地捂住了脸颊,羞愧无地……
尤其是莫钧!
还能更讽刺么……
回想先前,这群“读书人”对‘败家’行径百般嘲讽,视楚天箫这个败家子为‘文比污点’,对他口诛笔伐,可结果呢?
败家策论,圣页七动,恍如奇迹!
两相比较,到底是谁不学无术,到底是谁枉读圣贤书?
到底应该是谁瞧不起谁?!!
一众“读书人”只觉得今晚脸都丢尽了,还被人打脸打的啪啪响,无地自容到了极点,望着楚天箫,再说不出一句狡辩。
圣页当前,已是最好证明,他们又能说什么?又敢说什么!
读了这么多年圣贤书,却不如……败家!
这是何等讽刺!
楚天箫没有理会一众宵小,只是对陆仙渊抱拳一礼:“七殿下,该宣布文比宴主了。”
陆仙渊长舒一口气,送过去一个‘服了你了’的眼神,便大声说道。
“本殿宣布,此次秋夜宴文比到此结束,宴主为神侯世家楚天箫!鉴于先前武斗宴主也是……”
此话还没说完,一道羞怒交加的声音便响了起来:“等一下!”
骤然被人打断,陆仙渊面色不善,看向声音来源,却是秦云站了出来!
就在众目睽睽之下,秦云顶着无数道怪异目光,怒目直视楚天箫,大声道:“众所周知,楚天箫可是天绝头号败家子,不学无术,他怎么可能写出惊世策论,让圣页七动?这其中必有蹊跷!我怀疑,他这篇策论根本就是旁人代写的!”
这话一出,场间有不少人竟都觉有理——实在是楚天箫今次的表现太过强势了。武斗也就算了,还可说是紫衣侯的血脉传承,天赋本身强大,再加一朝感悟,但这文比……就说不过去了。
见状,陆仙渊眉头一蹙,还未说话,那位莫钧也站了出来,也顾不上之前的嫌隙,大声说道:“不错!我也怀疑,这肯定是楚天箫备下的稿子,说不准还是紫衣侯买通了某些人才得到的策论题目……”
此话含沙射影之意甚至没有掩饰!陆仙渊当即便是沉下了脸:“莫钧,你是在怀疑本殿?”
“在下不敢,只不过今晚七皇子对这败家子照顾有加,这是有目共睹的事实……这背后到底有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在下也不知道……”
莫钧哼了一声,却是转向了楚天箫,“而我辈读书人,最恨这种偷奸耍滑之辈!用这种方式蒙蔽圣听,楚天箫,你羞不羞愧!”
此话一出,饶是楚天箫一向不认为世人都是善男信女,此刻却也被惊到了——这世上怎么会有如此无耻的人?明明是自己请了“枪手”,现在却句句诛心拷问旁人?
这得是多不要脸才能做出这等事啊……
场间人都不傻,那些从京都来的“读书人”们更知道莫钧对策论之道到底有几把刷子,所以当他说出这话时,饶是他们已经脸皮巨厚,此时也不由得低了头,略带羞愧……
然而莫钧似乎根本没有注意到这点,他只是想当然地觉得,自己既然做不到,那么别的同龄人肯定也做不到,所以楚天箫就是作弊的!否则怎么可能超过自己呢?还有那个秦云,都一样!
至于莫钧自己是真真切切作了弊,这一点,则早被他选择性忽略了……
莫钧完全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看得楚天箫一阵无语,而后视线转向他身边的秦云,不由得纳了闷:“真命天子……你居然和这种人为伍?”
“而且……因表现优异而被恼羞成怒的反派质疑……那不是你真命天子该有的剧本么?怎么你反而跑去当那个质疑的人了呢?这是什么神反转?”
楚天箫在心底悠悠一叹……
“真命天子,你堕落了啊……”
“不过既然你自己送上门来,那就,别怪我了!”
楚天箫心念一转,对着秦云和莫钧说道:“也就是说……你们怀疑我喽?”
“自然!”两人异口同声说道。
“你一个败家子,哪写得出什么策论,简直荒天下之大谬!”
“我要一阅!否则断不能相信!”
“就是!拿出证据来!”
他们身后还有数位“读书人”旋即附和起来!
楚天箫戏谑地看着他们,悠悠说道:“看来你们是输得太惨了,连脑子都不灵光了……”
“我为什么要证明?你们有什么资格要求我证明?捕风捉影?空穴来风?想要污蔑的一方才是该拿出证据的人吧!”
“更何况……圣页,本身就是最好的证明。”
“对你们这些质疑,我只需要说一句话就足够了……”
楚天箫看着他们,嘴角勾起一丝冷笑。
“此等无稽之谈……”
“驳回!”
当‘驳回’二字落下,楚天箫身后的圣页立时发出一阵精光,刷地一声,猛冲入秦云,莫钧以及诸多“读书人”的体内,直把他们冲后数十步,在半空狂吐鲜血!
秦云有炼真八重修为,又是真命天子,气运在身,所以还好;可莫钧等“读书人”不过炼真三重左右的修为,一被精光击中,后果可想而知……
几人砰地一声摔落地面,重伤呕血,俱都带着不敢置信的眼神看向楚天箫——本以为他会下场证明,说道个三五四,如此,他们便可以大作文章,毕竟文无第一由来已久,想找茬的话,总是找得出的……
可谁曾想,楚天箫根本就不和他们玩,直接借用圣页之力,一句‘驳回’,便轻描淡写地破了僵局!
直到此时,众人才反应过来——是啊,证明什么?要如何证明自己写的策论是自己写的?这根本就是胡搅蛮缠,肆意污蔑嘛!
说楚天箫变化大,你秦云不也从三年废人重新起步了么?大家谁都不是看着谁长大的,所谓变化,哪说得准!
顿时,一些人看向倒地几人的目光中就包含了一丝嘲讽,心说你们也真是蠢,现今楚天箫的策论引圣页七动,在圣页“眼中”,他可算是现场“最顺眼”之人,他要驳回,圣页自然相帮。你们却居然在这个时候用这种无稽之谈挑衅,这心得是多大?还是嫌脸丢得不够快?
“七殿下,被圣页驳回之人,应该算失去文比资格,成绩作废了吧?”楚天箫悠悠说道,陆仙渊见秦云等人这般狼狈,心里也是痛快,应声道:“不错。”
“……呵,很好。”
楚天箫仰头,微微握拳,在心底喃喃道:“成了……真命天子,腾飞之初,却被我压得几乎一无所获,只剩下一个参加大秋试试前历练的资格……这剧本,简直比虐文里的主角还要惨了……”
“任务必可完成,过不了多久,应该就会有消息传来……”
心念至此,楚天箫再没什么心思留下,便对陆仙渊抱拳一礼:“此间事了,家母在家备了窝心汤圆等我,便先告辞了。”
“哈?可楚兄,你可是刚刚夺下文比宴主,已成双宴主,接下来还有庆贺的一些事……”
“那些小事,明天再说吧,家母应该等得急了。”
“小事!?你居然说双宴主是小事?你丫给我站住别跑……”陆仙渊还没来得及说完,楚天箫已是一摆手,也懒得看秦云莫钧最后的下场,径直转身,飒然而去。仿佛今晚不是做了那么多惊人大事,而只是来轻轻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