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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手来,接着只觉身上一沉,似乎有件重物压了下来。平凡正待再瞧,却不料头顶积雪簌簌而落,眼前又陷入了一片黑暗。他被雪花封住视线,只道自家已然暴露,心中不禁越发惊骇,暗道:
“糟了,此番我命休矣!”
一念方罢,便听那人齁声骤起,竟已伏在雪坟上呼呼大睡起来。他听得鼾声,这才缓缓松了口气,心道:“原来他只是想找个地方睡觉,并非当真发现了我来着。也罢,我且借机调息一番,待会儿再设法脱身。”想到此处,心中登时平静下来,轻轻吁了口气,自顾自的入定去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平凡忽然听到一声长笑,接着只觉脑中一阵晕眩,被人抓住头发,拖泥带水的从雪坟中提了起来。他睁开一瞧,只见那人身形魁梧,神色狰狞,除了卢芳还能是谁?
“你…你是卢芳!”
平凡一见到他,登时醒觉过来,奇道:
“咦,你怎么会发现我的?”
卢芳闻言,呵呵一笑,伸手向雪坟一指,得意的道:“你自己看罢!”平凡循声望去,只见雪坟之上,一条条细小冰柱垂了下来,冰柱之间,只有一层薄薄的冰雪,当是自己呼吸之时,鼻中热气喷出所致。。内层冰雪一化,外层冰雪自然漏了出来,时候一长,渐渐融为水滴,结成冰柱,这才显露了自己藏身所在。他想通了此节,不由得又是惭愧,又是懊恼,心道:“我当真该死,怎么连这一点都没想到?”
正思忖间,却听卢芳嘿嘿一笑,森然道:“小子,你如今落入了我的手中,本来已是非死不可,不过老子念着上天有好生之德,暂时先不杀你,不过我有一个问题,你可要老老实实答我…”平凡昂起了头,冷冷的道:“原来你也有慈悲心,这可当真奇了。”卢芳脸上一红,心知已被他看穿了心意,作势咳嗽两声,说道:
“好吧,既然被你看了出来,咱们索性打开天窗说亮话好了,我问你一句,你答一句,只要有半句不尽不实,我自会让你知道我的手段。”平凡摇头道:“不论你问什么,我都绝不会说,你要杀我,只管动手好了。”卢芳奇道:“咦,我还没什么要问你什么,你怎么就一口拒绝?”平凡答道:“你不是好人!就算我告诉了你,你也绝不会让我活着出去。”卢芳哼了一声,冷冷的道:“很好,那你要怎么才肯信我?”平凡缓缓答道:“除非你立下重誓,在阵法中不得与我为难。不然的话,必遭五雷轰顶,魂飞魄散。”卢芳闻言,脸上黑气一闪,眼中杀机凛然,过了良久,终于叹了口气,说道:“好,我依你便是。。不过我立誓之前呢,倒要先问你一句,若是咱们找到了宝物,到时又算谁的?”平凡沉吟片刻:“若是当真寻得宝物,那便各凭本事相争,最后落到谁的手中,宝物就算谁的。”卢芳道:“许不许动手?”平凡道:“悉随尊便。”卢芳点了点头,依言立下誓言。平凡见他立誓,微微一笑,说道:“好,你有什么问题只管问吧,在下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卢芳勉强一笑,问道:“好,我问你,这幻境的出路在哪里?”
“不知道。”平凡头也不回,毫不犹豫的答道。
“不知道?”卢芳瞪大双眼,声音登时高了八度,尖声叫道:“这山河社稷图不是你的么,怎么你连出路也不知道?敢情你是在耍我?”
“非也,非也!”平凡呵呵一笑,大大咧咧得道:“谁说真图是我的,我就一定知道出口?我若是知道出口,又怎会被困在这座雪谷之中?”
“你!”
卢芳闻言,登时红了双眼,厉声道:“小贼,你不怕我杀了你么?”
“你发过誓的,难道你忘了么?”平凡收起笑容,神色忽然变得正经无比,沉声道:“走吧,其他书友正在看:!咱们两个人一起,好歹也多个照应,总胜过了一个人孤零零的,像没头苍蝇般四处乱撞。”卢芳哼了一声,冷冷的道:“这里一片白茫茫的,连一个标记也都没有,又该上哪里找去?”口中一边说话,一边扶住平凡,问道:“小子,你还能走得动么?”平凡道:“还成吧,将就对付着试试!”卢芳道:“你若是死了,我可不管收尸!”
平凡呵呵一笑,也不着恼,自顾自的从腰间法宝囊中摸出一个瓷瓶,倒出一粒火红的丹药服了下去。卢芳见状,问道:“小子,这是什么丹药?”平凡道:“六阳正气丹,你要不要?”卢芳微一犹豫,摇头道:“不用了,我有老祖所赐的天心续命符,不碍事的!”平凡收起药瓶,笑道:“你倒是准备的周全。”卢芳道:“这是自然!我入阵之前,老祖便赐下了三件宝物,若非如此,我又怎能挨到这里?”
“怪不得!”
平凡微微颔首,笑道:“如此说来,那姓阴的对你可真不错!”卢芳道:“不,他只是利用我罢了。我若是得了百里破神锥,自然是好,就算我寻宝不成,死在了这里,他也绝不会皱一下眉头。”平凡听他语气中大有自怜自伤之意,不由得凑近前来,既然如此,你又何必为他卖命,早早离开了他,岂不是好?”
“不,不,我怎能做那无信无义之人!”卢芳闻言,连连摆手,大声道:“我这条性命,本就是他老人家给的,若是没有了他,姓卢的至今也不过是一只孤魂野鬼,不知何时便会魂飞魄散。正是老祖救下了我,传我道法,我才有今时今日的地位。我受了他的恩德,这条性命也就是他的了,做人岂可忘本?”平凡“哈”的一笑,说道:“你也算是人么?”话一出口,他便觉得不对,忙道:“对不住,我不是故意的。”卢芳闻言,微微一笑,说道:“不,你说得对,我卢芳自从到了冥河,早就不能算是个人了,只要今日之事一了,我自会回到冥河,再也不出来了。”笑容之中,分明有股淡淡的哀伤。平凡闻言,心知不可再劝,伸手拍了拍卢芳肩膀,便不言语了。
一时间谁都不再说话。
月魔过了一个时辰,空中雪花越来越小,同时风力渐渐减弱,天边乌云之中,也悄悄的现出了一道金边。渐渐的,那金色越来越亮,越来越大,仿佛一只滚烫的火炉,从云层中突围而出,瞬间照亮了整个天穹!
“太阳,太阳出来了!”
这一刻,两人不约而同的欢呼起来,似乎忘记了旅途的艰险,以及身心的疲惫。
然而……
短短的瞬间过后,那“太阳”忽然一闪,骤然间缩小得只有米粒大小,在空中一个转折,径往西南方向飞去。二人见状,不约而同的微微一怔,继而眼眸之中,同时现出了难以置信的光芒!
“百里破神锥,是百里破神锥!”
卢芳欢呼着,跳跃着,竟然一下子就跃起了数十丈高,大手一挥,祭起了一件圆盘模样法器,右臂一伸,将平凡拉了上去,一同向百里破神锥追了上去!
一路飞来,直觉道路东转西弯,越走越低,同时脚下渐渐潮湿,心知早已出了雪谷,只是在暗中隐约望去,到处都是白茫茫的一片,显得既瑰丽,又诡异。再追一会,道路奇陡,竟是笔直向下,若非二人法力均高,早已摔了下去。卢芳暗想:“出了雪谷,接下来还不知有几道关口,万一当真发现了那件宝物,我真的非要杀他不可么?”
下降了约莫半个时辰,道路渐平,只是湿气却也渐重,到后来更听到了淙淙水声,路上水没至踝。越往前走,水河水越深,自腿而腹,渐与胸齐。平凡见状,更不迟疑,伸手一抖,将先天一气神符祭了起来。那符箓飞上空中,顿时化作了一道金色光圈,将二人一齐装了进去。平凡辨明百里破神锥遁去的方向,捏个法诀,纵声叫道:
“先天一气神符,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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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死斗,百里破神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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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方落,便见身周一阵光华闪动,那张三寸来长、平平整整的符箓,突然间变得犹如帆船模样,被平凡伸手一指,顿时分开水面,飞速前行,顺着百里破神锥的方向追了下去。。卢芳见这宝物如此神奇,不由得暗暗称羡,心道:“这符箓灵气盎然,变化无穷,一看就不输于幻形级数的法宝,想不到区区一个金丹期的弟子,竟然也能有这等身家,昆仑派被人称为天下第一大派,果真名不虚传!”
正思忖间,忽听平凡高声叫道:“卢道兄,我身负重伤,不耐长力,你先把住了舵,待我疗伤完毕,再来换你!”卢芳闻言,登时大喜,赶忙应了声好,暗暗将法力运于双掌,牢牢把住了舵。平凡微微一笑,从瓷瓶中摸出一粒“生生造化丹”服下,径自入定去了。
约摸过了小半个时辰,药力渐渐化开,平凡存息导引,将药力尽情散发,融合自身五火神罡法力,不一时便把寒毒驱除得干干净净。寒毒一去,法力登时恢复,平凡一声长啸,缓缓在甲板上站起身来!
“卢道兄。”
平凡唤了一声,正待举步上前,哪知一言未毕,忽然间只听“哗啦啦”一声水响,一个数十丈高的浪头突然涌起,狠狠的砸在先天一气神符所化的帆船之上!
“轰!”
一声巨响,仿佛平地上突然打了个霹雳,那首帆船被浪头一掀,登时失了平衡,船舷一侧猛地向水中倒去,:。卢芳心中一惊,竟是来不及大话,一声大喝,将舵柄使劲向右一扭。那帆船眼看即将倾覆,然而被这大力一扭,“吱呀呀”一阵尖啸,竟然就此打住,在惊涛骇浪中稳了下来!
“不好!”
平凡见状,登时一声大喝,身形如电抢出,立在了船舷之上。。这当儿他也来不及分说,双臂一抬,范闯两侧光芒闪动,凭空现出了两只大桨。平凡略一沉吟,纵声叫道:“王道乾何在?”
“属下在此!”
一言方罢,便听空中桀桀一声怪叫,帆船顶上,迅速之极的出现了一团亩许大的黑云。笑声之中,那黑云骤然一缩,化作了一个身长九尺,体格魁梧大大汉来。那大汉见了平凡,躬身抱了抱拳,恭恭敬敬的道:
“属下王道乾,参见主公!”
“不必多礼!”
平凡摆了摆手,正色道:“王道乾,你会操舟不会?”王道乾闻言一怔,挠头道:“禀主公:属下自幼生于北方,出入皆乘车马,并不懂划水操舟的勾当。”平凡“哦”了一声,说道:“好,你不懂也没关系。待会儿你看我怎么划,依样照做也就是了。”王道乾点头道:“是,属下明白!”
说话之间,又有一个浪头打了过来。这一次卢芳有了准备,轻轻易易的避了过去。然而一个浪头尚未过去,第二个浪头又已打来,卢芳全力周旋,那船兀自东倒西歪,在激流中载浮载沉。平凡身当此境,心知更无取巧余地,当下与王道乾一左一右,拼命将大船向水流平稳处划去。平、卢二人本来互相敌对,相互间也谈不上有何好感,然而一旦身陷这等险地,竟是不由自主的抛下了心中成见,一心一意的合作起来。
“呼……呼……”
忽然之间,平凡只觉耳旁风声飒然,一股森冷无比的气息迎面直扑过来,这寒风再也熟悉不过,正是雪谷之中,冻得他死去活来的那股寒风。寒风扑面,三人均是脸色一白,不约而同的全身发颤!
“不好,那怪风又来了!”
平凡心中暗叫一声,赶忙住了划船,从怀中摸出一只瓷瓶,接连倒了十几颗五颜六色的丹药出来,手一挥,十余粒分作三份,分向卢芳、王道乾射去。。他打出丹药,随即高声叫道:“快,快服下!”说着把口一张,将一粒火红色的但要吞入腹中,正是驱寒圣药……六阳正气丹。王道乾接住丹药,想也不想便抛入口中,咕嘟嘟一股脑儿吞了下去。卢芳微一迟疑,终是咬了咬牙,一仰脖,一口吞了下去。
丹药入口,登时化为津液,顺着咽喉滚入腹中。卢芳吸一口气,只觉一股热流顺喉而下,转眼间涌入丹田,随即化为千丝万缕,向四肢百骸钻将过去。药力所到之处,寒气纷纷辟易,就连筋脉窍穴中的些许窒滞之意,也随着热流消失得无影无踪。
“乖乖,这丹药果真厉害!”卢芳暗赞一声,回头问道:“平道兄,你方才给我服的,到底是何丹药,药性怎的如此厉害?”
平凡闻言一笑,说道:“承蒙道兄谬赞,在下方才所赠之药,一名六阳正气丹,一名碧尘丹、一名梅花点舌丹,只是极普通的疗伤丹药而已,连灵丹也算不上的。这些丹药,祛毒疗伤倒还有些用处,然而比起真正的灵丹,却是”
判若云泥,相差不可以道里计。”
“原来如此。”卢芳闻言,缓缓吁了口气,说道:“在下以前身在冥河,也曾听人说过,这世上有一种人称为丹师,擅长炼制各种仙药灵丹,不但能生死人、肉白骨,就连能使人长生不老、举霞飞升的仙丹也不在话下。道兄难道也是炼丹师么?”平凡闻言,想起临别时素问的告诫,赶忙摇了摇头,说道:“非也,非也!在下这点儿本事,如何懂得炼丹?实不相瞒,这些丹药原是一位朋友炼制得来,赠与我防身用的,。道兄问我会不会,那可真羞死我了。”卢芳呵呵一笑,拱手道:“如此说来,倒是在下鲁莽了,多有得罪,请道兄见谅!”平凡含笑还礼,说道:“不敢,不敢!”
交谈已罢,二人便都不再说话,一个掌舵,一个摇橹,倒也有条不紊,次序井然。过得片刻,一堵水墙扑将上来,迎面向平凡打来。平凡见状,随手捏个法诀,伸手一指,身前一阵黄光闪动,凭空出现了一面高墙。浪头打在墙上,发出“轰隆”一声巨响,片片水花,如珠飞溅。
眼看一个浪头已罢,第二个浪头又打了过来,平凡一手持桨,一手掐诀,死死稳住那堵高墙,与百丈洪涛相抗。王道乾见状,也来个有样学样,一时间滔滔巨浪,尽数被二人拦了下来。卢芳眼见二人各逞奇能,自然不甘示弱,一声长啸,将阴长庚所赐宝物祭了起来。
那宝物飞上空中,现出如霰光华,被卢芳把手一扬,顿时化为万千银丝,“嗤嗤嗤嗤”一阵轻响,瞬间结成了一张银丝大网,如帘幕般将船顶罩了起来。如此一来,那船四面皆有防护,虽在浪涛中不住起伏,确已如磐石之安,再也浪涛侵害了。
谁知……
就在这时,忽然间一股怪风吹来,目标所向,竟然避过了那艘帆船,径向船上柔丝大网袭来。恰好卢芳立于船头,被那股阴风一吹,不由得激灵灵打了个寒战。
俄顷……
一阵“呲啦”、“呲啦”之声不绝于耳,船上的万千银丝,瞬间铺上了一层晶莹,转眼间冻成了一片巨大的薄冰!
“糟了!”
卢芳见状,心中立知不妙,正待出手收回大网,冷不防船底一股暗流涌起,“轰”的一声,将帆船高高抛起,恰好迎上了一堵从天而降,高达百丈的巨大水墙!
“轰!”
一声巨响,那水墙宛如星河如海,狠狠的砸在了那层寒冰屏障之上。耳听得“哗啦啦”一声剧烈轰响,仿佛突然推倒了什么物事,那束坚韧无比,灵巧无比的巨大丝网,终于在水流冲击下四分五裂,彻底被砸成了冰渣!
“噗!”
本命法器被毁,卢芳登时脸色一白,“等等蹬”接连退出数步,“扑通”一声摔倒在地,一口鲜血如箭离弦,天女散花般喷洒出来!
“卢道兄!”
平凡一声惊呼,赶忙抢上前来,伸手扶起卢芳,叫道:“王道乾,快毁了船帆!”
“是!”
王道乾闻言,登时一声大喝,左手捏个剑诀,右手一指,一道紫电激射而出,“嚓”的一声,从主桅之间一穿而过。那紫电穿过主桅,更不停留,被王道乾伸手一指,在半空中不住跳跃,霎时间便将所有桅杆通通划了一遍。那紫电在甲板上绕行一周,打了个旋儿,“呛”的一声,精准无比的钻入了王道乾腰间剑鞘之中!
“破!”
王道乾一声长啸,蓦地里右足一顿,空中数十根桅杆纷纷断裂,摧枯拉朽般纷纷倒了下来。众桅杆飞在空中,被王道乾袍袖一拂,登时犹如风中枯叶,“咚咚咚”尽皆落水去也。
桅杆一断,那船登时失了方向,在浪涛中不住打转。平凡心急救人,这时也顾不得许多。偏偏这时,空中又有一个巨浪打到,这这大船又失了主宰,眼看就是个船毁人亡的下场!
“咄!”
一声怒吼,猛地从王道乾口中传出。这位元婴期的大高手,终于在这时展露出了他的真正实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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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斗,百里破神锥!(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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吼声方罢,便见王道乾双手齐扬,打出了十余道金灿灿的黄澄澄的光芒。俄顷,只见王道乾双手结印,捏了一个古怪的法诀,手臂挥出,一股狂涛怒潮般的澎湃法力奔涌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