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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紅衣美女本自取出把小巧木梳梳頭,忽地放下木梳嬌聲道:“這位大叔你說桃花妃子在這兒,能否替奴家引耍б幌拢颗揖醚鎏义竺缦胍欢盟婷婺苛恕!
那書生冷冷道:“洠ё寄惚闶翘一ㄥ樱诖斯逝摗J廊寺牭教义麩o不唾罵,你這小女子說甚‘久仰’,不合常理,顯然有事欺瞞!”
紅衣女子見眾人懷疑目光聚焦於己,似乎毫不在意,笑道:“不罵桃妃的人當然有,可惜相公你恐怕洠C會認識。桃姐姐先嫁了大宋第一英雄,後嫁了金國最厲害的王爺,我們臨安驚香坊的姑娘們可羨慕她得緊,都盼著能有她一半福分就好呢。”
眾人這才明白,難怪她嬌媚大方,深夜獨行,見到店內屍體、棺材也毫不驚乍,原來她是天下頭一號私妓坊驚香坊的姑娘,自然見多識廣了。一個寒酸書生,當然無緣認識驚香坊的姑娘。被她一譏刺,書生臉色難看得很,怒道:“婊子無情,戲子無義,此言果然不虛!桃花妃子失貞於完顏錯,早該殉節!她苟活七年,還有什麼面目回來見花將軍!”
紅衣女子連聲嬌笑道:“這位相公真是有趣兒,跟我們講貞節,哈哈哈……連飛劍花將軍都說,是他對不起桃姐姐,耽铡颂医憬愕那啻耗耆A,偏你們這些人……”書生呸呸連聲道:“胡言亂語!你知道什麼!”
紅衣女子笑嘻嘻道:“莫非相公知道得比奴家多?這可是花將軍在枕頭邊上跟奴家說的,你可洠Р卦诖驳紫峦德牥桑俊
眾人哄堂大笑。待笑夠了,卻見小針兒睜著一雙大眼睛,驚奇道:“這位姐姐,你和花將軍很熟麼?你今天也是去碧山找花將軍嗎?”紅衣女子掩嘴嬌笑道:“和奴家相熟的人多著呢,可誰有花將軍年少英俊,滿腹才華,英雄了得,況且花將軍溫柔又癡情,平日閑下來時便望著桃花樹發呆想念桃姐姐,如此良人天下哪裏去尋,奴家思來想去許久,決定效那紅拂夜奔,四娘才算終身有靠哪。”
她話音剛落,便聽蕭總管冷冷道:“廢話少說,你是不是桃妃,一試便知!”
只見西南角落銀光一閃,奪魂銀絲甩出,蕭總管人亦順勢躍起,向枺孢@自稱四娘的紅衣女子直擊而來。四娘纖足一踢,面前的桌子便平平沖了出去,正阻在蕭總管來路,自己急忙後退。蕭總管沈身一踏,木伲烂媪⒖瘫凰さ梅鬯椋枇υ佘S,身形更快三分,瞬間已逼至枺妫哪锘琶ν桥鍎Φ朗可磲嵋欢悖ブ朗恳律肋B呼救命。那道士不肯管這閑事,無奈不便與她拉扯,正為難間,蕭總管手腕微抖,銀絲已在半空中轉了個彎繞過道士,如矢簇疾飛,射向四娘面門,四娘慌忙側頭躲避,只聽“叮叮!!”,一頭釵環已全被銀絲打斷,秀發也被削落大半。銀絲連番進擊,四娘武功顯然平平,只護得頭臉,身上已是連連中招,血跡斑斑,極為狼狽。一旁眾人早已能避多遠便避多遠,心中均在想:看來這女子也免不了像瑤琴般毀容,可惜了這如花似玉的美貌。
蕭總管卻並不下狠手,好似貓戲老鼠,引得四娘左右招架,著意要試出四娘武功路數。小針兒急得抓住龍雲袖子大叫道:“龍哥哥快幫她啊,她如果是桃夫人,蕭總管為什麼要毀她的臉啊!”龍雲心中一凜,脫口道:“是要看她是否易容!他是桃夫人的敵人!”
想來先前蕭總管出手殺人,便是想引桃妃現身。瑤琴卻做傩奶摚詾樗麃碜凡蹲约海B忙逃逸,是以蕭總管出手便抓她面部,卻發現她不是桃妃,才將計就計順了她的話套她的口風。所謂“王爺派來請夫人回府”,顯然也是想騙桃妃現身。此人當真深沈狡詐得很。
那邊眾人紛紛避到角落,桌椅枺嵛鞯梗ㄓ袞|北角四個吖撞牡暮谝氯吮闳缒嗨苣镜褚话悖y絲不動地坐著。蕭總管已一腳將四娘踢倒,銀絲直取那張桃李嬌顏。龍雲離得頗遠,急忙抓起桌上酒壺,瞅准蕭總管手腕,吡輸S,隨後自己也躍了出去。蕭總管聽得風聲,知道龍家的“春風化雨”掌力不可輕窺,手臂略略一退,四娘趁此一緩,連忙就地一滾躲開去。龍雲發掌擊向蕭總管後心,蕭總管回手與他對了一掌,龍雲畢竟年輕,內力如何能與這內廷高手相比,連退幾大步方站穩身形,胸中氣血翻湧,提不起力來。這時四娘無處可避,唯有身後一架黑漆漆的棺材,她竟去躲在了棺材後面。
四個黑衣人仍是一動不動。蕭總管手中銀絲卻已如影隨形地跟到,疾速擊下,人人都道這回四娘躲不過了,誰知銀絲半途竟微微偏了方向,只聽“啪”的一聲,竟打在了棺材蓋上。
那棺材縱然木料厚實,也被這一下擊出一道裂縫,那銀絲極細,便如無孔不入的水流般,從裂縫處鑽入。
便在此刻,棺材旁兩個黑衣人同時躍起,兩只衣袖內伸出兩柄漆黑的彎刀,一左一右地向蕭總管削去,蕭總管左手一揚,竟也射出一道銀絲,這兩道銀絲與兩柄彎刀,便纏鬥在一塊。
只聽一個極嘶啞的聲音道:“蕭總管,我們大理鬼宿門與金人素無幹戈,為何要破我棺木!”也不知是四個黑衣人中哪個所發,亦或竟是從棺中發出!
客人中有見多識廣的老江湖,都是悚然而驚,這鬼宿門乃是僻處大理的一個最詭異的門派,據傳門人善養鬼驅屍之術,極是可怖。但他們極少踏足中原,不知為何會千裏迢迢來到淮南?
蕭總管只冷冷道:“這棺裏足夠藏得下一個女人。”原來他竟是懷疑桃花妃子藏在棺中,借與四娘動手之機引開注意,趁機破棺。說話間,兩柄彎刀已一高一低分削他脖頸和膝蓋,左右夾擊,來勢迅疾,教他避無可避。
誰知這蕭總管竟不知如何借力,在半空中以極怪異的姿勢將屁股往後一銼,不偏不倚地坐在棺材蓋上,棺蓋本已裂了一道縫,再被他這一個千斤墜半空裏砸將下來,“誇啦”一聲,裂成兩半。
眾人難抑好奇,都伸長了脖子朝那棺材裏看,看是否真躺了個美豔絕倫的妃子?
棺材裏哪有什麼人,卻只見金燦燦銀閃閃、光華耀目,盡是金銀珠寶、古玩珍品,店內眾人只怕是一輩子做夢也洠粢娺^這麼多的寶貝,都看得眼花繚亂,如癡如醉。
蕭總管陰陰地道:“好一具價值連城的棺材!”
那嘶啞的聲音冷冷道:“破我棺木,受我惡裕帐挼模芩腊桑
兩個黑衣人將彎刀“嗆啷啷”一甩,只見彎刀邊緣突生出無數綠慘慘的鋸齒,人隨刀行,疾撲蕭總管,刀毒招狠,全是奪命的招數。兩人身法飄忽詭異,猶似鬼魅,刀泛綠光,讓人看也看得心頭寒磣磣。
不多時,蕭總管便似乎招架不住,連連後退。奇的是另兩個黑衣人卻一直穩坐不動,似胸有成竹,見蕭總管退到身邊既不避讓亦不出手。
忽然便聽“喀喇”一聲,另兩人所坐長凳兩腳斷折,斜塌在地,兩人同時躍起,嗆啷拔刀,成了四人圍攻之勢。那嘶啞的聲音又道:“蕭總管,好功夫!”蕭總管嘿嘿一笑,忽然旋身躍起,雙腿分襲先前兩人,靴尖精光閃閃,竟嵌了兩柄匕首,方才便是暗中以此削斷凳腿;一手撐桌,一手銀絲射向後一人眼瞳,那三人舉刀格擋。
便在此時,蕭總管撐桌借力的那只手陡然一反,指間夾著一只細小銅管,向剩下那人暴射出一注黑色水液。那人飛身急退,但終是慢了半拍,胸腹間沾了些許。便聽“茲啦”作響,黑鬥篷上立刻出現數個大洞,並且迅速擴大,不知那是什麼奇特的腐蝕毒水,眼見這鬥蓬爛盡後便要蝕爛裏面衣衫。
那人退勢未停,見情狀緊急,當機立斷雙手分抓鬥篷兩邊吡σ环郑Y蓬應聲裂開甩落地上,眾人終於見到這神秘詭異的鬼宿門人的真面目,卻萬洠氲紧Y篷下竟是這般景象,一個個目瞪口呆。
第二章 桃花妃子(二)
只見鬥篷落地,詭秘可怖的鬼宿門人,赫然竟變了個雪膚花貌的絕色麗人。
那麗人二十許年紀,穿一身桃色胰梗嘟z半挽了個髻兒,鬢邊斜斜插了朵豔豔的桃花。她乍然立定腳步,衣帶猶自飄揚,發絲略散半遮了眼,淡抹胭脂卻遮不住蒼白之極的臉色,眉尖微蹙帶了些憂,眼波盈盈含幾分愁。
似這般柔極秀極,眉眼當入畫,嗔笑可成詩的佳人,該當是青衫素袖,珠簾繡樓,斜倚闌幹看雨荷;可她偏是一身綺麗嬌嬈的桃色,手執著黑幽幽的彎刀,竟給輕愁的臉容平添了三分淒豔之色。
眾人先前對桃花妃子究竟是何模樣,諸般猜測想像,待得見了這女子,心中均不約而同地想:這一定是真正的桃夫人了!方才以為那四娘可算絕色,未免做了井底之蛙。只有眼前這位夫人,才真當得起“國色天香,妃子傾城”這八個字。
龍雲和瑤琴同時脫口驚呼:“桃夫人!”“夫人!”
桃夫人將右手輕輕一敚В齻黑衣人便都住手,仍拿刀指著蕭總管。她回頭一望,認出龍雲,微微點頭一笑,並洠дf話,龍雲神情已頗為激動。
蕭總管收了手,不陰不陽地道:“夫人總算現身了,叫我一頓好找。鬼宿門向來狠毒,我便奇怪怎麼破了你們的棺卻還有兩位穩坐不出手,原來果然是堂堂淩王側妃假扮活鬼,怕被我看出破尽U媸俏蛉肆耍
桃夫人神色淡漠,道:“蕭總管真辛苦了。”
蕭總管哼了聲道:“夫人裝模作樣掩人耳目,就是為了帶著這一棺材金銀財寶投奔花宴春吧!南朝國庫空虛,皇帝又顧忌花宴春兵權鎮主,正要削他的兵馬,嘿,夫人這一棺材裏盡是我大金朝的奇珍異寶,少說能換得二三十萬兩銀子,足夠花宴春再招兵買馬,撐上一年半載;再孝敬個幾件給南朝的宰相皇帝,以免花宴春落得跟那帲эw一樣下場。哼,這吃裏扒外的事,夫人倒是做得輕松!”
桃夫人淡淡地道:“整個金國的珍寶,十有八九在淩王府上;淩王府上的珍寶,十有八九他都送了給我。他願送我,便都是我的,我想給誰便給誰,這叫願打願挨。”
蕭總管被這一句噎住,無話可對,只得冷哼一聲,道:“既然夫人已認了這私盜國庫珍寶、養寇資敵的罪名,按大金律例當誅。蕭某身為內廷監臨總管,今日便要依律執法了!”
桃夫人微微一笑,道:“裴滿氏不愧是皇後侄女,竟請到內廷第一高手來追殺我。不過是妒妻殺妾,又何必說得這麼冠冕堂皇?”
蕭總管陰笑道:“夫人說得倒是爽快。你在此與我作這口舌之爭,不過是為了拖延時間,等花宴春來救你。不過──夫人昨日中毒流產,今兒身體恐怕不大好罷?”
桃顏這才微變了臉色,緩緩側頭看向瑤琴。
她精研毒性藥性,流產時便已知是中了藏青芽之毒,卻想不通對方如何得手。方才聽得瑤琴盡述前事,方才明白竟是這個最親近的侍女背叛。
一念及這“背叛”二字,便覺心口一痛,一陣眩暈。那藏青芽粉毒性至陰至寒,她昨日因此流下一個四個月的胎兒,早已寒傷於內,體虛血滯,方才提氣急退,渾身便好似氣血斷流,四肢虛軟,幾乎站立不穩,是以才故意與蕭總管言辭交鋒,借機吖憾尽V皇且坏┙移鹦念^舊創,便覺一股寒意自心底泛起,直是鑽心刺骨。
蕭總管卻也站定腳步,凝神不動,並不趁機出手。原來那三個黑衣人並非鬼宿門人,而是淩王府上死士假扮;乍看只是舉刀相逼,實則腳下手上皆有定位,已敚С扇髿w元陣勢。這陣勢乃是完顏錯親授,蕭總管縱是內廷第一高手,也不敢托大。他方才說個不停,也便是想引對手分心,伺機尋陣眼。否則若貿然動手,必然逃不出刀網。只是那三名死士久經訓練,便似定住一般,半點破尽膊宦叮粫r也無可奈何。
桃顏的目光並不如何淩厲,瑤琴卻已渾身癱軟,“撲!”一聲跪了下來,泣道:“夫人,瑤琴該死,夫人您殺了奴婢吧!”
桃顏一手輕按小腹,澀然苦笑,道:“這是完顏錯的孩子,我本也不想要。可你……七年情分,你卻背後捅我一刀……”
便如當年方綺錯砍向大師兄的那一劍一般……
誰知瑤琴忽然抬起頭,沾滿鮮血的臉上露出個奇異的笑容,道:“這七年瑤琴全托夫人關照,武功也是夫人傳授,夫人的恩情瑤琴不敢忘。可這七年,王爺對夫人傾心相待,情深一往,夫人不也是說叛就叛,哪曾有半分猶豫?”
不料瑤琴竟會反詰,桃顏竟呆了一呆。
方綺錯,不,完顏錯,他待她,向來是很好的……
那一年,大金國撸醮巫油觐佸e昭告天下,迎娶她為側室。女真蠻族,並不講究漢人的那套貞節倫常,都覺得能搶到宋朝飛劍將軍的妻子是件大榮耀。上京城全城張燈結彩,流水席敚Я司沤志诺溃始易拥堋⑹雷搴缽娙珌淼蕾R,賀禮加車馬將王府外方圓五裏堵了個水泄不通。便是完顏錯日後為了鞏固勢力迎娶外戚裴滿氏家族的大小姐、皇後親侄女為正妃,也洠н@般喜慶熱簦А
不比她嫁與花宴春那一日,只在他的中軍帳裏,點了一對龍鳳燭,他手下副將親兵為證,拜了天地,喝了交杯酒。
花宴春親手解了她的發髻,凝注她雙眸,微微一笑,眉目溫潤如玉,笑若春風,教人心頭暖融融喜洋洋,柔情無限。“師妹,今日嫁了我花宴春,洠в腥搅C、厚禮盛儀,反倒要累你從今後隨我轉戰行軍,奔波辛勞,可真是委屈你了。”
她緩緩靠向他肩頭,柔聲道:“一點兒不委屈,桃顏心甘情願。”
什麼武功權術,什麼家國天下,她全不在乎。她六歲起,便知道今生她定要做他的妻。天南海北,她都隨他去。風餐露宿,她只要伴著他。他是好男兒志在天下,金狗不驅,何以家為。她便無名無分,女扮男裝,隨軍做他的書童。如此兩年春來秋去,一日她正在燈下為他縫補夾遥蛑B日趕路神思昏昏,竟伏在案前睡著了。待醒來時,已躺在床上,床邊他執手相望,神色半是溫柔半是愧疚,說道他身無長物,一柄師傳的“碎紅劍”可夠做聘禮。她竟忍不住喜極而泣,倒把他嚇了個手足無措。
終於等到這洞房花燭一夜,雖是亂世風雨飄搖,生如浮萍,但此刻依偎在他身旁,只聽著帳外秋蟬夜鳴,也覺溫馨之極。花宴春輕撫她長發,忽然輕歎一聲,道:“今日你我成婚,小師弟卻不在……師父遺囑我三人要相親相愛,我竟洠茏龅健N疑頌殚L兄,該當照顧你二人日日安康喜樂,直至成家。可那一夕醉後大錯,致使小師弟負氣出走,真正是我一生最大的憾事……”
她將頭埋進他懷中,輕聲道:“小師弟只是心高氣傲,一時想不通,想通時自會回來,咱三人情深意重,生死與共,小師弟絕不會忘記的。何況……那一夜也是定了你我的姻緣啊……”說到後來,自覺語聲愈低愈顫,臉上一時冷一時熱,只怕他立時要看出破尽
可花宴春大約是一心惦念小師弟出走的憾事,渾洠г谝狻
這秘密,她知道終究是以紙包火,瞞不了他一輩子。可只要方綺錯一日不回來,她便騙花宴春一日,瞞得一日是一日。
有道是,人生苦短,嬌花易謝。只要劍合釵圓,這有生一日,都望一日呵。
第二章 桃花妃子(三)
誰料到,夢一般的歡喜日子只得一年,她便與他生別離。
又是洞房花燭,鴛鴦帳裏,那明珠美玉般的少年王孫,眼神冰冷,嘴角帶著殘忍的笑容,裂帛聲響,碎逡坏亍!鞍V女子,他若真是在意你,那日秦淮河上,怎會答應你跟我走。你在他心裏,怎比得上宋朝的江山重要?花宴春,不過是個負心之人!”
“他是大英雄,只要不負天下,負我又如何!”她攥緊了合歡被,用力過猛,緞子“嗤啦”裂開,手心被指甲劃出血來。她自知這不過是賭氣之言,撐得了面子,裏子早已千瘡百孔。那夜秦淮河上,大師兄若是說一句“顏兒莫走”……她為了救他,仍是會跟完顏錯走,可但凡他說一句挽留的言辭……
他為何只是不懂她那一點小兒女心思……又或許,他無暇去懂,他是大英雄,心中只有江山最重。
“哈……不負天下,負你又如何……哈哈……”少年松手放開她,大聲冷笑起來。“好個癡情的師姐,哈……哈……咳、咳……”
秦淮河上完顏錯心口中了花宴春一記重掌,一直未愈,一激動便咳嗽不止。可他仍是邊咳邊笑,眼神卻茫然失焦,竟仿佛有些瘋狂。“可你負了我!你以為可以一筆勾銷麼?”他嘴角勾起個狠毒的笑容,“我完顏錯生來是惡人,得不到,便毀掉。你讓我一輩子不快活,我也讓你一輩子不快活!”
他並洠Э此ο潞菰挶阆麓捕ァ}堷P燭早已燃盡,清白的月光透過窗欞,照著他鮮紅的喜袍,不知為何,竟仿佛有絲淒涼之意。
她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