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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声.
金老先生说过,这世上他只相信两种爱情──一种是青梅竹马,一种是一见锺情。
後者,指的该不是第一眼,而是某个特定的时候,某个特定的环境,怀著某个特定的心情,遇见了某个特定的人。
总之,那个有点燥热的月夜,注定了宁敬远的万劫不复。
爱上一只美丽的男鬼,与他一夜缠绵,只是为了让他去见他心爱的妻子。
宁敬远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要不怎麽会慷慨得如此的不可思议。
一切就像一场梦,醒来时,枕边已空。
从清晨等到日落,从日落等到清晨。
从十五等到初一,从初一等到十五。
然後终於明白了什麽,确定了什麽。
一头扎近堆积如山的工作里,生活如常。
直到某个夜晚,忽然从梦中惊醒,才发现──
“你给我站住!”
熟悉的怒吼再度在降临这个空间。
“你每天晚上都在这里?”
“……”
宁敬远简直要气炸了,亏自己还每天对自己说什麽要拿得起放得下,亏自己时时安慰自己不过是一场荒唐的梦,这个恼人的家夥,原来就近在咫尺!
要不是这天晚上突然惊醒看到了来不及逃跑的他,他还不知要到什麽才知道!
等等等等,还不是高兴的时候,还有一个天大的问题摆在他们眼前──不,应该只是他的眼前!
“你见过你那个花花了?”
犹豫,犹豫,犹豫,然後──摇头。
摇头!是摇头啊!宁敬远简直想放礼花庆祝!
强压著心头的激动假装平静的问,“为什麽?”
犹豫,犹豫,犹豫,然後,小小声的嘟囔了一句。
“什麽?”宁敬远立刻把一双雷达耳朵竖起来。
“……她再婚了……我想我不该去打扰她……”韩芩低著头,说得悲凄。
再婚了?再婚了!谁把她娶了去?自己要重谢他!後面韩芩还说了什麽,宁敬远已经不想听了,他现在只想仰天长笑。不过兴奋归兴奋,他还是适时的抓住了最重要的一句──
“……所以,现在我没地方去了……”
“没关系,你就住这里吧!”
“啊?可是……不会不太好……”
“不会不会!”等等,不能表现得太像个色郎了,会把鬼吓跑的,宁敬远那精明的生意人头脑一转,话立刻改成了,“上次是我帮了你,你还没有报答我。”
“啊?是哦。”
“所以现在你先住下来,等我什麽时候需要帮忙了好随时叫你。”
韩芩歪著头,眨眨眼睛,忽然露出了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开心的笑了起来,“我知道了,谢谢,宁先生,你是好人。”
哈哈,他说自己是好人啊~~~“嗯,嗯,好了好了,夜很深了,快点睡觉去吧。”
这天晚上,宁敬远屋子不远处,传出了这样的对话──
“听见没,大公子房里有奇怪的笑声。”
“别管,大公子房里闹鬼呢!”
Cla和雷两三事(耽美童话神仙教母版)
阳光很暖,突然就想写写Cla和雷的故事。
整整一个下午,我坐在地板上一张张翻看散落的资料。环绕立体声发疯般地吼著震耳欲聋的音乐,我晃著头哼著熟悉的节奏,享受木质地板的战栗,时不时跟著音乐扯著脖子吼上两句:
“Oh!baby take me home!”
Cla的身世是个谜。出道两次,第一次是在某著名乐器厂的鼓展示会上,Cla作为代言人之一登台,一鸣惊人,一下子窜进摇滚明星之列,红了半年,突然销声匿迹。
来去如风,模糊的记忆里只有他放荡不羁的鼓声、年少轻狂的张扬与一夜成名的神话。
也许这些便足以解释他为何消失得如此快。
大概八年後,一次音乐颁奖礼上,压轴戏上演,表演的是久未登台的重量级摇滚歌手──修。当时舞台一片黑暗,激扬的乐声响起,仅有的一束灯光投向舞台正中的修,所有的观众开始沸腾。
一曲唱过,修喘著气看著台下雀跃的人。他说:“今天,我想给你们介绍我的新乐队。”手一扬,“贝斯手──Kart!”
灯光投下,在黑暗中现了形的贝斯手打出个标志性的动作,show出一段solo。
“接著是,键盘手──Scow!”
又一束灯光打下,又一个观众熟悉的摇滚乐手出现在荧幕上。如此进行,当修介绍到主音吉他时,灯光打下,现出的却是一张略显陌生的面孔。
“雷?!god!”有人开始惊呼。
与Cla一同消失的雷微微笑了笑,拨出一段简短的花音。
“最後一个,鼓手──”
随著修的声音,仿佛预感到什麽,所有的人不由自主地安静下来。
哢──哢──哢──
一盏盏灯相继打开,交相辉映投向那组架子鼓,及鼓後的人。
修没有报他的名字,他自己开了口,轻声吐气:“嗨,各位──”轻柔得如同情人呢喃的声音撩拨著每个人的耳膜,他抬起头,不羁的长发下,一双似笑含怒的眼,如同高热射线般慢慢扫过全场,“我猜,你们已经忘了我了。”慢慢抬起双臂,他调笑般的嗔怒,性感妩媚却让人战栗,“不过没关系。”
双臂猛然落下,如巨人咆哮般的一连串重音奔腾而出,在每个人的心脏开始不可抑制的狂跳时,鼓声嘎然而止,在突如其来的安静中,他再次挑眼:“我想,你们该记起来了。”
“Cla──”
不知道是谁发出第一声尖叫,接著是全场雷霆般的嘶吼:“Cla!Cla!”
Cla看著全场,舌尖抵住牙齿上划过一轮,咬著唇仰起了头──
“I’m back!”
鼓声震天。
那是一场疯狂的演出。一个女歌迷坐在男友的肩上,泪流满面地尖叫著挥舞自己的内衣。
时隔八年,Cla就这麽传奇般回到了摇滚舞台。
我有一张Cla八年前的海报,漂亮的少年站在一根平衡木上,昂著头,性感轻狂的表情掩不住他眼中的迷茫。
而八年後──我抬头看电视屏幕。在那个神奇的夜晚,重返舞台的Cla挥动著他的鼓捶,他的鼓声仍是放荡不羁的,却比八年前更添了一份厚重稳健;他的容貌仍是完美的,只是已由八年前少年的精致完全蜕变为青年的成熟,更加俊美而深刻,那双眸中流动的光彩简直让人无法直视。
他仍是张狂激烈的,只是比之八年前的虚浮,这张狂激烈显得充满底蕴。他是那麽从容的,激烈著他的激烈,张狂著他的张狂!
说到这里,不得不说一下雷。
出生音乐世家的雷出道比Cla早。雷很安静,也许说沈默大气更好。他安静地演奏自己该演奏的东西,从不多做半点额外的表演。如果你不够细心你很难在一个张扬的摇滚乐队中注意到他,可如果你去翻翻他所呆过的乐队的乐谱,就会发现几乎大半歌曲都源自他的创作。而如果你有幸听到《tied》的前奏,你一定会为那段漂亮的吉他solo所倾倒。
才华横溢而毫不张扬,雷和Cla的性格看起来完全不搭调,却在八年前阴差阳错地进了同一个乐队,命运从此纠缠在一起。
关於八年前Cla退出的真正的原因,据说是因为行为放荡和同性恋问题“影响不好”被封杀。
无论如何,我不相信这个简简单单的理由就能让如此出色的两个天才消失八年,个中原因,只有当事人才真正清楚。无论那是什麽,我相信都不会是愉快或是洒脱的回忆。
八年前的Cla从不愿谈及自己的性取向问题,至於行为,他曾在一次记者招待会上不无愤怒地说:“哈,行为放荡?随便你们说什麽,从出生到现在,只有一个人是我真正愿意跟他上床的。”
当时的Cla也许是想保护自己,可他还太年幼,年幼得不懂究竟该如何做。这句话里包含了太多丑恶的东西,每一个爱著Cla的人都不愿去深究。
八年前,Cla像个美丽精致的玻璃娃娃,有著坚硬却脆弱易碎的外壳。他站在世人面前,努力用狂傲的外壳保护自己的脆弱,却轻易被每一个人看透,被每一个人品评观赏。
八年後,情况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当时我忙於组建新乐队,发了很多招聘涵。是Cla自己来找我的,”修说,“刚开始我收到Cla的信还有点吃惊,我知道这小子,可我想他并不适合我的乐队。当我想要拒绝他时,我发现他已经坐在我面前了。”说到这里,修顿了顿,“还没听他演奏,只是看到他的眼睛时,我就知道──我要的就是这家夥了。我是说,”修停下来寻找合适的词,“我被击中了!”
记者不死心地追问:“你原来并不想要Cla的?”
“我不想要八年前的Cla。”修解释,“可是现在的Cla并不是八年前的那一个,完全不是。”
媒体很快深刻理解了修话中的意思,在他们还像以往那样尖刻地向Cla提问时。
当被问到当年被封杀的理由,Cla微微皱起眉,撒娇似地抱怨:“噢,他们不让我们做爱!”直白得让素来只会让对方为难的记者都愣了会神。
“那麽,”记者用笑容掩饰自己的尴尬,继续直击敏感话题,“你承认你是gay?”
“噢,Gay?不,”Cla说著,倾近了记者,眼里漾著满满的笑意,声音轻缓而性感,“我──男女通杀。”
一瞬间,记者急促的呼吸声和僵直的表情被摄影机忠实地记录了下来。
而Cla靠在椅子上看著记者,笑容比最有教养的绅士更得体,眼里闪动的光彩比银屏前笑得最大声的混混更放肆。
媒体终於明白──这不再是当年那个任他们捉弄的玻璃娃娃了。
“你可以继续厌恶他的行为,憎恨他的举止,可你不得不对他肃然起敬。”那段访谈的最後,记者如此总结,由衷地佩服,“那感觉简直就是──君临天下。”
我收藏了这段电视采访的视频,每当看到这一段我都会忍不住笑,同时心里隐隐的痛──是怎样的经历才能打造这样一个人呵。
Cla复出後曾在一首新歌中写道:
如果你不曾经历恐惧,你怎会知道什麽才叫勇敢?
如果你不曾经历黑暗,你怎会知道什麽才叫光明?
如果你不曾经历挫折,你怎会知道什麽才叫坚强?
Oh,baby,
如果你不曾真正心丧欲死,你怎会知道什麽才叫浴火重生?!
除了Cla和雷,没有人清楚当年究竟发生了什麽事,也没有人清楚这八年来又发生了事,甚至没有人清楚Cla从出生到现在的二十多年间究竟经历过什麽。人们只能从一些只言片语中猜测曾发生过的一切。
其实Cla从未回避向大众公开这八年来所发生的事。
一次露天演出,演出开始前Cla罩著件大T恤坐在舞台边,像个小孩子一样嚼著口香糖晃著两条长腿和修聊天,还不时向陆续进场的观众招招手,可爱得像个娃娃。
等到演出开始,Cla一跃而起,背对观众一边走向他的鼓一边脱下上衣,大屏幕清晰地把这一幕放给所有人,每一个人都呆呆地张开了他们的嘴──Cla的背上,赫然是两条长长的伤疤,一条从肩胛骨延至腰部,另一条位於背部中间,交错成一个“X”型。
“打架来的。”Cla後来在电视上笑著解释,“就像个被撞倒的十字架,看起来很酷不是吗?”
Cla身上有很多伤疤,记录著这个事业刚刚起步就被封杀的天才八年来自我弃逐的生活。
最深的那一道疤,我猜应该就在他从不取下的手链下。
“……那时我只想杀了我自己,或是找个什麽人来杀了我。”Cla曾回忆说,“十字架倒了,连神也放弃我了,一脚踏进那个世界的时候,我却发现还有人没有放弃我──於是我突然也不想放弃我自己了。”
这段话是在一次访谈节目中说的,说到那八年的生活时,雷一直很专注地看著Cla,而Cla一边拨弄著用皮革和铁片穿成的手链一边平静地叙述,说到最後,他仿佛是不经意地抬头向雷望去,目光相接,两人相视而笑。
是什麽让曾经的心丧欲死变成今天可以随口而出的笑谈?是什麽让一个曾经那麽迷茫脆弱的孩子蜕变成如今自信张狂的帝王?
千言万语也话不尽的惊心动魄,全收於那不期而遇的目光相接、那不约而同浮现的微笑之中。
多完美,他们有两个人。
那是我曾见过的、最美的微笑。
Cla和雷并非没有吵过架,准确地说,他们吵得相当频繁。
音乐人吵架是常事,尤其是对Cla和雷这样两个有著同样的创造天赋却有著几乎完全不同的音乐喜好的人来说,吵架就像家常便饭。据一个录音师回忆,他曾见Cla和雷一边拍桌子咆哮著大吵乐曲风格一边讨论中饭吃什麽。
真正让他们吵架升级的,是修的介入。
好孩子是不会玩摇滚的,修当然也不是什麽好孩子,他和Cla其实很像,喜欢一样的曲风,喜欢一样的演奏形式,甚至连喜欢出风头、惹麻烦的方式也一样。
修比Cla年长,名气比Cla大,对Cla来说应该是前辈级的人物。可当他们在一起,任谁都看得出来修喜欢Cla,而Cla宠著修。
是的,是“宠著”。他不喜欢别人说他的风头把修比了下去,他对那些说他将取代修在乐队中领导地位的言辞嗤之以鼻,他不止一次的在公众面前为行为出格的修辩护,他会在修面对公众发飙时冷静而严厉地给以警告。
而修无论情绪多麽激动,只要听到Cla带著笑意又不失威严的喊他的名字,就会立刻安静下来。
真是奇妙的关系。
其实说穿了,如果你了解Cla和雷的关系,你就不难理解修和Cla的感情。修的性格和Cla很像,就像Cla一样对外张扬放肆,内心却渴望被人关心;而Cla多半是在修身上看到了自己当年的影子,所以他特别理解修,特别心疼修,他宠修,就像雷宠他一般。
可是总有人无法理解,那些憎恨Cla的人冷笑:“看吧,那放荡的妖精迟早会爬上修的床。”
所谓积毁销骨就是这样,这样的传言多了,就连雷似乎也开始不自信起来。
为著修的问题雷和Cla大吵过两次。一次是修的生日,一个小小的聚会,只有乐队几个成员参加。嚎歌斗酒,气氛最烈时,已现醉意的雷抢过话筒:“Cla──Cla,咱们结婚吧!”
空气一时僵住。
Cla扭过头去看修,而修不动声色地看著雷。
Kart想抓住雷的胳膊把他拉下去,可雷却一把甩开了他:“Cla!我们结婚吧!”他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回荡。
Cla转过头来,微微皱眉:“你喝多了。”
“Cla──”
修想动,Cla一手按住他的肩,大吼:“Fuck!我说你TM喝多了!”
“雷──你冷静点!今天是修的生日!”Kart和Scow一边一个抓著雷把他往外拖,而雷的目光始终停留在Cla按著修肩的手上。
“Cla!我只要你一句话!”
“我不和醉鬼讨论问题!”Cla一句话吼回去。
“好吧,”雷摔门出去前说,“那我们永远也别再讨论任何问题了。”
屋子里一时安静了。
“Cla?”修拍拍Cla的手,他也许想说“你该去追他”之类的话,可他张了张嘴并没有说什麽。
“真抱歉,弄砸了你的生日。”Cla一边说一边看似不经意地放下修的手,“Ok!宝贝们,别管那混蛋了,咱们继续吧!”
刚开始大家还很担心,但是看到Cla完全跟没事似的也就没有人再提。雷走後,他们又闹腾了几个小时,修喝了很多酒,醉醺醺的,像个孩子一样缠著Cla撒娇。
半夜一点,Cla把喝醉的修搬上床,驱车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