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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成bl男人的倒霉女人-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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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家的大小姐。” 

  薛咏瑶?这次我真是大吃一惊了。 

  不过想想也很合情合理,薛家在姚家败落之后要替他家女儿选夫,跟我提亲被我婉拒之后,会看上潜力无穷,家世雄厚,年少有为,人品潇洒的本朝数一数二的黄金镶钻王老五周紫竹,实在是意料中事耳。 

  果然,周紫竹证实了我的推断:“薛驸马托古大人月前向家父提亲,家父已经允了,婚期就定在下个月。” 

  我再度吃了一惊:“这么仓促。” 

  周紫竹愁容满面:“只因我连番推托,到现在还不曾成家,家严家慈都有些着急,这次是推不掉了。”他一副愁眉深锁的模样,一口气连干了三杯,还重重叹了口气。 

  也难怪他,我若是现在要娶薛大小姐的人,也非得借酒浇愁不可。不过,难道周紫竹也对薛大小姐很不怎么感冒吗? 

  我假惺惺地说:“紫竹兄何以愁眉不展?那薛大小姐听说颇有艳名,容色妍丽,薛家根基深厚,可为紫竹兄日后一大助力,得妻如此,更有何憾?” 

  周紫竹长叹说:“仙乡虽好,非吾住家。。。。。。实不相瞒,青莲,我心中已经有人了。” 

  我耳朵一竖,女人爱听八卦的心态主导了我的意识,说实话,是女人就没有不八卦的,只不过或者碍于环境,或者为了自身形象被后天的教养,自制力所克制罢了,但是八卦此事,实在是能调节心态,缓解压力,美容养颜,延缓衰老,居家旅行必备之良药。 

  想不到到了古代,也还有这样的机会免费送上门来,还不必为了形象故作掩耳状,我当然很配合地问:“谁?” 

  周紫竹居然没被我赤裸裸的兴致高昂所吓倒,他忧愁地抬头看着我,欲言又止,脸上突然一红,又低下头。 

  嗯? 

  我心中一跳:不会,不会周兄是喜欢。。。。。。我吧? 

  虽然我确实有那么一点魅力,不过,人人都喜欢我也未免太扯了。再说我可是心有所属的人了。 

  或者说,每个人内心深处都有同性恋倾向是真的? 

  我正琢磨着之前周紫竹待我的种种特异之处,陶醉在“红颜祸水”的自恋幻想中,周紫竹痛苦地抬头望了我一眼,声音低哑地说:“她已经不是待字闺中,我说出来也无济于事,徒损她清誉而已。” 

  咦? 

  待字闺中? 

  看来是女的。原来周兄喜欢的不是我。 

  忽略掉一点点失落感,我看着周紫竹盯住我的痛苦眼神,心里突然发毛: 

  难道,难道,周紫竹喜欢的是。。。。。。红凤? 

  之前去信阳途中失散,红凤和他一路来着,红凤名义上是我的通房丫头,实际上却是个会武功的奇女子,江湖地位还不低,周紫竹会喜欢她再合理不过。 

  我心中大乱:怎么办?周紫竹不会开口向我讨红凤吧?在这里的上流社会,互相赠送姬妾都是很寻常的事,可是红凤对于我可不是寻常姬妾,她那么爱张青莲,把她送人红凤岂不伤心死?可万一红凤和他是互生情愫呢?我岂不棒打鸳鸯? 

  我心乱如麻,周紫竹却一径用痛苦眼神看着我,连连灌酒,长吁短叹,还开始念什么“援琴鸣弦发清商,短歌微吟不能长”。 

  我终于忍无可忍,大声说:“到底是谁?” 

  周紫竹被我的当头棒喝吓了一跳,竟乖乖说出答案:“是。。。。。。浏阳长公主。” 











99紫竹秘史 

  说到浏阳长公主,不知道还有没有人记得? 

  对了,正是驸马薛咏赋同学的老婆大人。 

  我努力没让自己张着的嘴僵硬掉,也没让自己表现得太打击周同学目前很脆弱的心灵。 

  “浏阳公主吗?你什么时候见过她?” 

  周紫竹低着头喝酒,闻言抬起黑亮亮水灵灵的眼睛瞥了我一眼,又垂下去,没回答我,倒是又连喝了三杯酒。 

  我知道这家伙不想说,就主动给他斟了杯酒,说:“喝酒,喝酒。” 

  周紫竹老兄爽快异常,酒到杯干,一杯接一杯,脸色渐渐红起来,连眼角也泛红了,眼光焦距开始散,话也渐渐多起来: 

  “……我第一次进宫的时候见到她的……在御花园里……” 

  “哦。” 

  “她穿着紫色的宫锦长裙,罩着浅紫色的纱褂,旁边开了一朵黑里透紫色的魏紫……” 

  不知道为什么,我对这幅图的色彩搭配打了个寒颤,不过,也许真的有震撼人心的效果也未可知,尤其对名字就叫周紫竹的人而言。 

  “我其实最讨厌紫色,一向都是,就因为我名字里有个紫,小时候穿的衣服,用的东西,从窗纱到纱帐,全都是紫色的……看得我想吐,所以,能作主之后,我再也没有一件紫色的东西……可是那天见了她,我才知道紫色也能让我……呆在那里,做声不得,口干舌燥,心跳如鼓。” 

  难怪说人的审美地图早在五六岁就形成了,看来,周紫竹算是被他有色彩偏执狂的老爹老妈或奶妈给坑了。 

  我在对他寄以无限同情的时候,周紫竹还在继续唠叨:“那天正是公主及笙礼……” 

  及笙,十五岁吗? 

  咦,等一下,据我记得,公主好像和薛驸马年纪相仿,薛驸马三十出头了,周紫竹,当时多少岁? 

  我想到,就问了出来。 

  周紫竹很茫然地看着我,想了想,说:“十三岁。” 

  我无语,他还真早恋。 

  关键是也很长情啊,这都——我暗暗掰着指头数了下——十三四年了,周紫竹老兄这大半辈子都耗在一段没有指望的恋爱里了,真是快赶上杨过痴情了。 

  “后来呢?”我继续循循善诱。 

  “公主及笙之后就要选驸马,驸马在各大士族的十五岁到二十岁的男子里选,我因为年龄不够,自然不能入选,后来,选定了薛家的长子薛咏赋……就因为我晚生了两岁……唉,造化弄人,一至于斯……” 

  “后来呢?” 

  “后来?”他抬起头,看着我,眼光更加茫然,“没有后来……” 

  “难道你再也没有见过她?” 

  “没有。” 

  也是,周紫竹不是登徒子,自然不会趁上香去偷会佳人,也不会半夜去爬薛驸马家阳台。 

  “公主也不曾托人给你递个什么信儿?”香囊情诗之类的,叫贴身丫环送来,大胆一点的约个花前月下,矜持一点的说个什么“奈何妾已非自由之身,今生无缘,唯有**一枚,君见之如见妾身。从今再无相见之日,君宜珍重”等等。这个**,就视公主的大方程度了,小气点是块手帕香囊,大方点怎么也该是块质地优良的玉佩。 

  这么想着,我的眼光就往周紫竹脖子腰间瞄来瞄去。 

  “不曾,”周紫竹摇头,“她不认得我。” 

  我的筷子停在半空,声音僵硬:“你是说……公主根本就不知道你喜欢她?” 

  点头。 

  晕倒。 

  我错了,周紫竹根本不是什么痴情如杨过,他已经到了百胜刀王的高度。 

  虽然我完全不能理解。 

  他根本不了解公主,就因为那身紫色衣服那朵花就喜欢她十几年,还是暗恋,说不定他连她长什么样子都不记得了。 

  所以说,男人,尤其是古代文人,真是难以理解的生物。 

  与其喜欢连是泼辣还是贤淑都不知道的公主大人,还不如喜欢我家红凤呢,多好的女人哪。 

  但是爱与不爱,命运和缘分这东西,是最没有逻辑和规律可言的。 

  我与其说无可奈何不如说哭笑不得地托着腮看着他,没好气说:“然后呢?你打算这辈子都不娶亲了?” 

  “不,”他垂着眼低声说,“这次是非娶不可的了。” 

  “但是……”声音痛苦得嘶哑起来。 

  “还是不甘心是吗?”我冷清地说。 

  周紫竹没回答,也没点头,低下头喝酒。我也不再说话,默默陪着他,酒每空了一壶,秦老丈就会默默地送上新的。 

  周围安静起来。 

   

  有的人喝多酒会笑,有的人会哭。 

  周紫竹就算不是后者,也有这种倾向了。他喝得越多,脸上愁容越深,身上落魄越重,他嘴角渐渐下垂的弧线和眼角的细纹好似被岁月风雨给坠了下来,不再像一贯翩翩年少的佳公子了。 

  门外淅淅沥沥下起雨来。 

  秋雨萧瑟,惯能愁人。 

  雨点打在外面的泥土地上,我闻到下雨时特有的泥土味道。 

  秋风微凉,酒店的布帘子被吹得胡乱翻舞,振振作响。 

  柜台后的秦老丈要去关门窗,我朝他摇摇头,他会意,慢吞吞地退回到柜台后面坐着,一会儿,又给我们送上新酒。 

  酒,也不知道喝了多少壶了。 

  是男人,总有必须一醉的时候。 

  当然,女人其实也是。 

   

  周紫竹喝得很快,我喝得很慢。 

   

  我看着对面的男人,慢慢在他眼角眉梢看出这十多年的岁月:当初的年少青葱,心高血热,充满幻想;后来无数个或闷热或微凉的辗转之夜;热情变成了一种符号和习惯,可还是坚持着;明知无望,却执拗地不肯娶妻,连自己都不知道为了什么…… 

  我心里渐渐柔软悲凉。 

  我们大家,都为了爱,很难过很难过过。 

  不管是对是错,值或不值,悲剧收场或happy end。 

  突然之间,我心里灵光一闪。 

  “听着,周兄。”我说,“后天是秋收祭祖祭天,公主是皇室血亲,一定会跟驸马一起去,中间要在白龙观休息,我到时支开薛驸马,你去见她一面,不管说不说,等见完她,你再决定要怎么做。” 

  周紫竹抬头望着我,脸上没有表情,但是茫然涣散的眼神渐渐聚起来,他的下颌,几乎很难察觉的,轻轻的,坚定的,动了动。 





100 祭祖 



  秋收祭祖是圭王朝非常有代表性的盛大祭祀,对于农耕社会来说,经济支柱就是农业,自然没有比秋收更重要的事情了。对于国王和臣子们来说,则是苦乐交集的一件事。 



  首先,上午是祭天,祭天的地点是皇城南的天坛,仪式非常繁复,大家都要穿上最重的“大服”。皇帝尤其惨,程序那么啰嗦,前后一星半点也错不得。长长一篇祭天文,要背得滚瓜烂熟。臣子们也很惨,秋收仪式举行得偏早,往往暑气还未消,天气热得很,臣子们要在大太阳底下跪两个时辰,有很多体弱的年老的大臣都坚持不下去,每年都有人晕倒中暑。 



  下午则要出发去祭祖,祭祖要到郊外颇远的皇陵祖庙。所以就很酷似郊游,由于路程远,中间要在白龙观休息,白龙观是皇家道观,因为每年要接待天子百官,就起着类似行宫的作用,大家要在那里用午膳,当然是素斋,白龙观每年为此都煞费心机,花样年年翻新,所以渐渐声名远藻,白龙素斋成了平时千金难求的美食。 



   



  因为天坛比皇城远,仪式的时间定得还比平时上朝早,所以起得比平时还要早,不到寅时中就起床出发了,天还黑着呢。 



  红凤伺候我穿上孔雀蓝的大礼服,“大服”是根据爵位来的,我的礼服上有一层织的细银丝网,所以甚是沉重,冠上镶一颗海蓝宝石,色泽十分美丽。 



   



  我到的算晚的,到了皇城外等待处,真是被晃着了眼睛,各种宝石和贵金属交相辉映,映着一张张或老朽不堪,或脑满肠肥的脸,华丽的各色丝绸,来这里这么久,第一次真正见识了什么叫“满堂朱紫贵”。 



  一张张脸孔里,也有年轻的,光滑的皮肤,明亮的眼睛,乌黑的头发,比如说,今天的地下主人公:周紫竹兄。 



  周紫竹是子爵,朝服是藏青色的,镶的是天青石,虽然这颜色不是很适合他,胜在还算朴素,总比几个长年不露面,老得走路哆嗦,穿一身朱红色,佩着血红的红宝石,活像火烈鸟的皇室旁支的公爵们强。 



  我朝他点点头,他也微微点头,这家伙今天有点脸色苍白,不知道是不是昨晚紧张得一夜没睡。 



  我和他交换了眼色,没走过去跟他说话。 



  这个时候,我看到了薛驸马,他穿着驸马的礼服,是银色的,镶珍珠,窄腰箭袖,在一片宽袍大袖里,越发显得英姿勃勃。 



  我想起今天的要事,连忙上前同他亲热攀谈。我一贯对他虽然友好,却不热情,所以老薛不免有点受宠若惊。 



  我的干儿子很快加入我们,他没有根基,之前又不得宠,爵位是最低的男爵,穿着赭石色礼服,衬得面色如土,实在难看。 



   



  小皇帝在一对对拿着拂尘,如意之类的宫女太监们开道之后终于“千呼万唤始出来”。这孩子今天穿的上黄下黑,尤其是上身的衣服,挂满金珠,黄玉,叮叮当当的,看着都觉得沉。头上的冕有三层,足有他三分之一高,看上去像黄金所铸,上面大概罗列了当时最值钱的各种珍珠和宝石,若不是他跟锦梓学过几天武功,现在大概走都走不动了。 



   



  我们出发去天坛,过程不想详述了,我只能说,难为皇帝了,这么复杂的程序,居然一点岔都没出,也不知道事先练了多久,那么长的祭天文,背得流畅自然,好像正常说话。总之可以看出,以老古为首的礼部的家伙们都满意极了,这么累在太阳地里跪两个时辰,脸上居然还始终带着若隐若现的微笑。 



  当然,那几只火烈鸟们晕倒了百分之八十。 



  也难怪,我都跪得膝盖麻木头晕眼花,差点倒了。 



   



  然后上路郊游。 



  气氛已经轻松了很多,官员们已经开始相熟的走在一起,我当然选择和薛驸马走在一块儿,他骑马走在一个黄|色小马车旁边,当然,马车里必是公主。 



  午时到的白龙观,斋饭已经备好了。 



  今年的卖点是“药膳”,多的是山精地黄之流,倒不像现代的素菜馆,并没什么素鸡素鸭的俗物,官儿们都赞不绝口,不过在我吃来,口味实在一般。 



   



  饭后是休息时间,大家也实在是累惨了,急需着一个时辰的休息,而对我来说,这一个时辰正是我要战斗的时刻。 



  浏阳长公主作为唯一的皇室直系,当今圣上的亲姑姑,地位尊崇,不出我所料,和驸马单独占了个小院子。 



  我要做的,就是一直绊住薛咏赋,其余的,周紫竹自己会搞定。 



   



  “薛兄,小弟回来之后还不曾和薛兄好好聚过,趁此机会,薛兄同小弟一道在此观中走走如何?” 



  薛驸马看似累得很了,但我这么热情,他也不好意思推却。 



  于是我们在白龙观里压马路。 



  一开始聊邵青那边的最新军情,薛驸马好像非常肯定邵青会赢,这正好也是我的希望,引不起争论,所以聊了两句,话题就作废了。 



  因为今天的礼服,我不知怎么,倒跟他聊起珠宝来了,我对珠宝了解不少,虽然古代人对珠宝的概念和现代人完全不同,比如说,那个时候,由于钻石切割技术还没出现,我们今天最昂贵的钻石在那时候根本就没有作为珠宝,而由于那个时候还没有珍珠养殖,所以珍珠是极珍贵的珠宝。 



  薛驸马和我越聊越开心,已经觉得我是珠宝鉴定行家了,最后说:“愚兄最近新得了一颗南洋海珠,硕大无暇,现在就在拙荆手上。青莲跟我来看看,到底如何?”说着就要拉我去小院。 



  我吃了一惊,慌忙推辞说:“公主是女眷,青莲如何能轻入?” 



  “不妨。”薛驸马说:“拙荆性情豪爽,不拘小节。再说房中尚有帘幕。” 



  薛驸马跟中了邪似的,平时那么好说话,倔起来却根本听不进话,非要去不可,我举出种种理由,都说不通,到最后再坚持都会启人疑窦了,我无奈,只好跟他去,决定见机行事。 



   



  我其实心虚得很,一路都在猜会怎样情景,甚至连捉奸在床都想到了。 



  一进屋子,却静悄悄的,帘幕垂着。 



  侍女们也在隔壁屋。 



  薛驸马似乎也觉得自己行为孟浪了些,踌躇了一下,才说:“公主,歇息了吗?” 



  “我带了青莲来看咱们新得的那颗珠子,公主可方便出来吗?” 



  帘子后头先是寂静无声,然后一个有几分清脆有几分干练的女声突然开口说:“夫君容我稍事梳洗。” 



  然后就有点细细索索的声音,我有点紧张,生怕薛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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