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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先知的臆测的后裔。——俄文版编者
①哈里发即伊斯兰教的首领。——俄文版编者
副总督被任命为艾米尔阿哈。这种选择使大家感到惊讶，但这是由于土耳其政府的势力所造成的。土耳其政府希望这个至关重要的宗教职位都由土耳其人来担任，因此它把一切有关的财产和权利都交给艾米尔阿哈来统管。艾米尔阿哈组织了一支六百人的队伍用来护送商队②。他很快就享有巨大的声望和真正的实力。开罗每年派朝圣商队给圣卡阿巴送去的地毯，是用饰着金丝的丝织物做成的。这种地毯是在苏丹——卡拉乌清真寺里制造的。这时拿破仑命令织毯工人将这个礼品做得比平常的更华丽，并要在它上面绣上更多的格言。
②前往麦加的。——俄文版编者
有一次，修筑工事的工兵军官损坏了一些坟墓。这个消息传出来以后，引起了极大的不满。大约晚上六点钟，人流挤满了厄兹别基亚广场，并在克比尔苏丹的窗下喧嚣起来。警卫队把栏栅关了起来，并且持枪戒备。总司令正在进餐。他带着自己的翻译官万丘尔先生走到窗前。翻译官对他解释说，这在习惯上是向国王呈递请愿书的一种集会，是对麾下表示信任的象征。万丘尔下来了，命令打开栏栅，叫警卫队不要惊慌，并吩咐群众选出一个由二十人组成的代表团来。代表团走进总司令的住所，受到很好的接待。对待他们象对待大舍伊赫一样，用咖啡和凉饮款待他们。随后把他们带到总司令面前。他们申诉说，一些坟墓被亵渎了，法军的举动就好象异教徒或圣像崇拜者一样。参加代表团的人大部分为乌列马或穆厄德津，也就是一些狂热的信徒。他们说话激动，但他们的申诉还是被采纳了。总司令召回工兵军官问罪，并立即发出了停止建设工事的命令。穆福提履行了在这样的情况下礼节上所要求的一切必要手续。代表们因受接待而非常高兴。他们对聚集的人群表示了他们与总司令谈话的满意心情。他们登上一个类似讲坛的木台子，报告了代表团所完成的工作。这个报告引起了一片欢呼声。接着，他们出发前往被亵渎的坟地，那儿的修建工作已经停止了。他们为自己的胜利而自豪。他们觉得良心上过得去以后，就唱着可兰经的圣诗游行全城。最后他们走进了阿耳—阿兹哈清真寺，那里有一个伊马姆正在为克比尔苏丹祈祷，并且祈求先知经常帮助克比尔苏丹，使他保持着有利于伊斯兰教的心情。
各清真寺从大量的土地上和捐款中得到收入，但是这些收入往往被清真寺的一些负责人化掉了。克比尔苏丹为了表示自己关心一切有利于宗教的事情，责成各清真寺、陵墓及其他宗教机关注意检查使用捐款的实际情况。他获悉哈山清真寺管理得很不好，有一天就在做祷告的时候，来到这个清真寺。所有做祷告的人都走出来围绕着他，对这件不平常的事情感到惊讶。苏丹把掌管清真寺经费的伊马姆叫来，对他们说：“为什么真主的这个教堂供奉得这样不好呢？你们把清真寺的收入做了些什么呢？教徒们把地租和土地献出来是供你们和你们家属私用呢？还是献出来供清真寺和宗教的需要呢？”他当场命令在该地区选出六个最年长的老人，责成该清真寺掌管经费的伊马姆向他们报告清真寺的开支情况。这件事受到了社会舆论的热烈赞成。从报告中可以明显地看出，清真寺的负责人挪用了一大笔公款。这笔公款后来由挪用公款的人偿还了，用来装修清真寺。以后拿破仑也用同样办法对待一切有舞弊行为的清真寺。他游历全国时，对各寺院表示了同样的关心。他处处勒令赔偿挪用的款额，结果各清真寺都进行了修缮和其他工作。控诉人可以在控诉书上署名或者不署名。拿破仑特别注意被侵吞的公款的数目和赔偿情况，这使人民感到非常高兴。人民由于自己的宗教信仰，往往把看到迫使管理公款的人赔出钱来的事，看作是一种幸福。
五、一些别伊和基阿希夫的妻子有时请求觐见克比尔苏丹。她们在许多侍从的簇拥下来到王宫。她们的脸面按照这个国家的习俗蒙着面纱，要想判明她们怎样美丽是不可能的。可是，由于她们过着优裕的物质生活，并受到良好的教育，她们有着纤细的手、窈窕的细腰、令人悦耳的嗓音和风度，就表明了她们的身分和社会地位。她们吻了克比尔苏丹的手，并拿它抚摩自己的前额和胸部，然后坐在贵重的丝织坐垫上谈话。在谈话中，她们能象受过最好教养的欧洲妇女一样，表现出同样的灵巧和娇媚，以达到她们所请求的目的。她们虽然是自己丈夫的奴仆，可是拥有舆论所捍卫的权利；例如，她们有进澡堂的权利，在澡堂里可以与男人谈情说爱，而且她们的大部分婚姻问题就是这样解决的。执行着警察长职能的开罗近卫军军长，对法军有过很大的贡献，有一次他请求克比尔苏丹给他介绍一个寡妇，作为奖赏。这个寡妇非常美丽而且富有。“可是您从那里知道她很美丽，您看见过她吗？”“没有。”“那末，您为什么请求我介绍她呢？她同意这点吗？”“毫无疑问，如果您吩咐的话，她是会同意的。”果然，这个寡妇刚一了解总司令的意图，就顺从了。其实这对夫妇从来没有见过面，而且相互也不了解。以后大多数的婚姻问题就是这样解决的。
当妇女前往麦加的时候，她们躺在一种由柳条编成的带有窗帘的轿子里。这种轿子常常横放在骆驼背上，有时也挂在骆驼背的两边，并且保持平衡。在这样的情况下，一只骆驼可以驼载两个妇女。
梅努将军的妻子①在结婚以后，继续到罗塞塔澡堂里去走动。那里所有的妇女都向她讨好，她们很想知道她是怎样生活的。她把她丈夫的温和和关切她的情形告诉了她们，还谈到吃饭时让她坐首席，把最好的菜送给她吃；从这个房间走到另一个房间时，用手去搀她，不断地照料她，竭力实现她的一切愿望，满足她所有的要求。这些话产生了巨大的影响，以致所有罗塞塔的妇女都忘其所以地跑到开罗去向克比尔苏丹递请愿书，请求他命令全埃及的男人都照法国人的习俗对待她们。
①梅努的妻子是埃及人，澡堂老板的女儿。——法文版编者
研究院吸引了人民的注意。图书馆，所有数学和物理的仪器，矿石标本，植物标本以及科学家们在这个国家所采集的其他有关自然历史的标本，都陈列在研究室或花园里。当地居民用了很长时间才了解到这些严肃认真和爱研究他人是做什么的。这些人既不搞管理工作，也不做行政事务工作，而宗教又不是他们的目的。当地居民就认为他们是制造金子的。但是，他们对研究院的活动最后终于有了一个正确的了解。于是，不仅神学家和著名人士开始尊重这些科学家，就是下层居民也开始尊敬他们了，因为这些科学家常常与工人打交道，指导他们，把机械学或化学方面的一些必要知识告诉他们。这样，他们就博得了人民的崇高的尊敬。
阿里·莫赫迪舍伊赫参加了研究院的会议，通过翻译，他懂得了会议所讨论的事情。会议讨论了约弗鲁阿关于尼罗河的鱼类的报告。阿里·莫赫迪请求发言说：正如先知宣示过的，天主创造了三万种生物：一万种在陆上和空中，二万种在水里。这里顺便说一说，这个舍伊赫是所有舍伊赫中最有学问和最有教养的，是一个博览群书的学者。有一天，当一些大舍伊赫都在总司令那里的时候，一个从克耳尤勃来的军官向总司令报告说，比利斯部落的阿拉伯人袭击了一个贫苦的村庄，并杀害了一个费拉赫。拿破仑表示非常愤慨，立即命令司令部的一位军官率领三百名骑兵开往那里，惩处暴徒。由于他下命令时的情绪很激动，一个舍伊赫对他说：“你为什么生气呢？难道被杀害的费拉赫是你的兄弟吗？”克比尔苏丹回答说：“是的，凡是服从我的人都是我的孩子。”阿耳·沙尔卡乌伊舍伊赫说：“太妙了！太妙了！你说的完全正确，你说的同先知说的完全一样！！！”半个钟头以后，他就在一所挤满人群的大清真寺里谈起这件事，结果使大家很高兴，他们高呼：“天主是伟大的，天主是公平的，所有的人都从天主那儿来，所有的人都要回到天主那儿去，我们大家都是属于天主的。”
《拿破仑文选》
拿破仑著 陈太先译
第六章 开罗暴动
一、埃及大国务会议开会。 二、土尔其政府对法宣战。 三、城内的骚动。四、民众的暴动。 五、归还圣书。 六、筑城工程。
一、四分之三的村庄没有穆列塔集姆了，他们在金字塔附近的战场上都阵亡了。看来实行土地改革和实行西方法制是有利的。但是，对这一点意见是有分歧的。不希望作任何改革的人说：不应该剥夺用以酬劳部队军官的那些财产，不应使法国拥护者的数量减少；埃及所存在的特殊情况只能按田里的收成课税；每年耕种的土地面积总是依据受洪水灌溉的土地多少而变动的；同一块土地上的产量也因每年所种农作物的不同而产量有所不同。因此，在每次收获时，必需统计各种产品的数量。为了指导和监督这一极其微妙的工作，必须穆列塔集姆参加和树立他们的威信。加之，拉拢知恩的中间阶层，较之拉拢比西方普通人更无知、更轻信、更忘恩负义的东方普通人，要重要些。尤其重要的是，这种制度并不损害任何人的利益，也不会产生任何不公正的现象（这种不公正的后果很久以来就表现在高利贷和人民的情绪上）。当然，有关土地所有制和课税的事情，至今仍是不明不白的。
另一部分人指出，三百万埃及居民中，有二百六十万是农民，由于免征“阿塔尔”①土地税的结果，他们的生活状况已大为改善，物质福利已得到提高，因此他们对法国满怀好感。至于说，必须只按收成课税，那到处都是适用的，而在埃及尤其如此；但是不需要穆列塔集姆参加征税工作，只要有一套通行全国的优良的课税制度，就会使征税工作做得更好，更合理。
①参看第二章。——俄文版编者
从马木留克人夺取埃及全部政权六十年以来，捍卫人民利益的机关都被取消了。社会舆论经常要求法律和司法机关能够保证居民享受两种伟大的社会福利——人身安全和财产安全。在我所处的情况下，把这个国家的人民摆在这样一种地位，即让他们表露自己的性格和隐秘的思想，从而使法国人能够判断他们在感情冲动时期望什么和耽心什么，这在某些方面说来是有好处的。这一点引起了一个念头：召开由全体贵族和各省代表所组成的大国务会议，并在这个会议上讨论一切反映公共利益的重要问题。10月1日，大国务会议召开了第一次会议，它对新的社会秩序表现了最大的好感。它既憎恨马木留克人，也憎恨土耳其人。因为马木留克人和土耳其人的统治都是和可兰经的教义格格不入的。马木留克人是异教徒生的，他们信奉伊斯兰教是不真诚的；土耳其人则是一些贪得无厌、反复无常和愚昧无知的人。有教养的人们懂得，治理欧洲各国的那些原则是尽善尽美的。良好的管理制度和以健康思想为基础的民事审判和刑事审判，给他们带来的幸福远景吸引着他们。阿拉伯祖国的荣誉和幸福是全体阿拉伯人所珍惜的。这是这样一根小弦，触动了它，今后就可以指望实现一切期望。
大会讨论的进程很慢，不知道这是由于东方人的好静和沉默的性格，还是因为他们对讨论不习惯，还是因为各省的习惯不同和这个国家过去没有出版什么东西，致使调查从前的情况有困难。可是所有决定仍然慢慢地作出来了，耗费的时间也比较少了。要不要保留调整土地所有权的法令和习惯，或者宁可实行西方财产所有权不可侵犯的法律呢？是不是准许根据法律手续，按照遗嘱和赠与证书，或者按照买卖双方的文契，而转让土地所有权呢？当提出这些极重要的问题征询意见的时候，大会就不再犹豫不决了。大会一致宣称，西方的法制与可兰经的精神符合，翁米亚王朝、阿拔斯王朝和法提马王朝的哈里发统治阿拉伯时，就正是根据这种精神。一切土地属于苏丹的封建原则，是蒙古人、鞑靼人和土耳其人带来的，他们①的祖先屈服于这个原则是带有厌恶情绪的。在国务会议上，关于废除穆列塔集姆和免征“阿塔尔”土地税的问题，展开了激烈的争论。伊马姆为清真寺的领地担心，穆列塔集姆在大会上占居多数，只有代表乡村的阿耳·别列德舍伊赫坚持要求免收他们的地租。大会首先满足了伊马姆们的利益，规定属于清真寺的一切土地，都实行为期九十九年的长期出租。穆列塔集姆大声抱怨这样做不公平，说这是剥夺他们的领地，而他们留下的领地已经很少了。于是大会建议把穆列塔集姆占有的所谓“瓦西亚”①土地仍归他们所有，并提议把别的村社的土地作为瓦西亚土地来补偿“阿塔尔”地租的损失。在这种新的制度下，“米里”②的数额应该是怎样的呢？一些人说，它可以达到收成的一半；另一部分人认为，它不应该超过收成的四分之一，否则就会使农民遭到痛苦。在大会的二十天过程中，还讨论了其它一些问题。教育工作慢慢展开了，可是一些非常事件分散了人们对一些伟大思想的注意；这些思想在埃及民族永远同西方联结在一起以后，本来是会对它的人民的福利及其见解发生巨大影响的。
①埃及人。——俄文版编者
①参看第二章。——俄文版编者
②同上。——俄文版编者
二、法国政府放弃了远征爱尔兰的计划。爱尔兰人得到大力支持的诺言，举行了起义。他们长期顶住了英军的猛烈进攻，但后来被征服了。土耳其政府由于没有得到任何解释，而通知即将前去的法国大使又迟迟未去，它就向英国和俄国的压力作了让步，并向共和国宣战了。当巴黎忘记了或者忽视了1798年远征计划中已经商量好的一切东西的时候，拿破仑却非常认真地完成了他所答应做的一切事情。他到达亚历山大以后，就博得了土耳其轻快帆船的军官们的好感；他曾写信给总督，请他留在开罗，但后者被迫跟着伊勃腊吉姆别伊走了，只留下他的卡希亚①在那里。拿破仑命令在所有地方把苏丹的旗帜与法国国旗并挂在一起，吩咐各清真寺继续为君士坦丁堡苏丹祈祷。他迎合土耳其政府的愿望，任命卡希亚本人担任艾米尔阿哈职务。当轻快帆船奉海军司令的命令返回君士坦丁堡时，他下令帮助修理这些帆船，并用法军的经费来供应粮食。他还派了曾经长期住在君士坦丁堡和黑海沿岸的博珊先生——一位有学问的天文家——随船同去，担任外交使节。过了大马士革，他与列伊斯—厄奋迪②建立了关系。但卢森堡政府的缄默消极态度妨碍了他的这一切活动的成功。
①副总督。——俄文版编者
②土耳其外交部。——俄文版编者
土耳其政府把德热札尔总督的权力扩大到全叙利亚，使阿勒颇、的黎波里，大马士革、耶路撒冷和雅法都臣服于他。10月底，土耳其政府任命他为埃及的军事长官。他以这个身分把苏丹对法宣战的勒令送给萨达舍伊赫。当时拿破仑正往舍伊赫那里赴宴。宴后，当拿破仑单独跟舍伊赫在一起时，他坚决要求把勒令原本交出来。萨达起初否认他知道这件事情，后来踌躇不决，陷入矛盾之中；最后，他交出了勒令。这时全城谣言纷纷。有些人说，土耳其海军司令已到了雅法，他的军队已在那里登陆；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