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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听着他一步步远离的声音,心口像有无数根针在刺,一下一下,不见血却疼痛入骨。徐冽,你可知我是真的真的爱你。我猛地转过身去。
“冽——”我用哭到沙哑的声音大声叫他,语调却出奇地平稳下来。
他缓缓回过头来,望向我,瞳孔猛地一阵收缩。
我屈膝跪在地上,万分执着万分坚定地看着他:“徐冽,我很爱你,也从来没有欺骗过你的感情。如果今天我就这样由着误会分开了我们,那么我一辈子也不会甘心。所以,我要做最后的努力。徐冽,当初你跪在地上求雪儿留下,如今我也跪在这里求你相信我,不要走,不要对我绝望,不要抛下我,我是……真的真的很爱你。”
徐冽怔怔地低头看着我,眼中有多少的波涛汹涌涤荡,他的一只脚跨了过来,我心中一阵狂喜。然而猛地,他闭了闭眼,再睁开却已是冰冷绝决一片:“这些戏,留着跟你的下一号猎物去演吧。我已经……厌倦了!”
“砰——”一声响,门关了起来。眼前猛地一阵黑,恍惚中我看到前方悬挂着我那颗腐烂的心,无数个血肉淋漓的黑衣人正在争抢着撕扯他,偶尔回头对我露出个灿烂的笑容,仿佛在说:这就是你害死我们的报应。
我轻轻地勾起唇角,对着自己的心耻笑:“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呐,林伽蓝,你品尝到鲜血的味道了吗?”
“砰——”一声,我倒在地上,失去了知觉,右手还紧紧捏着那份离婚协议书。
醒来时,我的眼前一片黑,几乎什么也看不见,好一会眼前的景物才清晰起来,洁白一片。我四处看了看,发现这里竟然是医院。
“哎呀,少夫人你醒了啊!”欢姐欣喜地扶起我,“可把欢姐我吓坏了,推门进去竟然发现你昏倒在地上。你先躺一会啊,我去叫刘医生。”
我木然地点点头,不一会刘叔推门走了进来,手上拿着张报告单,脸上有着浓浓的忧色。他在我床前坐了下来,开门见山地说:“蓝蓝,你怀孕了。”
我唰地瞪大了眼,震惊地看着他。他点了点头,示意是真的:“已经一个月了。”
我猛地捂住嘴,阻止自己发出呜咽声,眼泪却止不住地落下。孩子……我有孩子了,是我和徐冽的孩子。
“可是,现在情况很不好……”
我猛地站起身来,揪起他手上的报告单问道:“这个是证明吗?”
他有些发楞地看着我,呆呆点头。
我迅速回身拔掉点滴,跳下床,连病号服也没换,冲了出去。刘叔紧张的声音在后面大喊:“蓝蓝,你去哪?你的状况很糟糕……”
我什么都听不见,直冲到医院外拦了辆的士。车子在飞机场门口停了下来,我摸遍了全身上下也没有一分钱,于是只好把一副耳环抵给了司机。
徐冽!徐冽!你知道吗?我们有孩子了!是我们两的孩子!我飞奔在登机口附近,形如疯状,拼了命地寻找。我甚至让服务员替我广播,整个大厅都回荡着优美的声音。
“徐冽先生,您的妻子有急事找您,听到广播后请到一号登机口……”
“徐冽!徐冽!”我拢着手不顾别人的目光大喊大叫,声音沙哑了,却也不管。慢慢地,似乎有人被我感动了,开始跟着我一起找一起喊。然而,无论我找遍了多少地方,却还是一无所获。我拖着沉重的脚步,在众人安慰声中走出机场。
刚跳上一辆计程车,却见一辆我熟悉的跑车迎面而来,在机场门口嘎然而止。
我的心一下子雀跃起来,猛地推开车门正要迎上去。却见一个身穿连衣白裙的女子先走了下来,紧接着是徐冽。我呆呆地维持着一半在车内,一半在车外的姿势,听着看着他们的对话。
“徐冽,你何必要为了她离开这里呢?”
徐冽沉默不语。
雪儿叹息道:“你还是很爱她的对不对?”
徐冽自嘲地笑笑:“你凭什么这么说?”
“就凭你无法坦然面对她。”雪儿幽幽地眼泪都落了下来,“只是你太骄傲了,就算再爱她,也容不下她的背叛,所以你才选择离开。”
徐冽脸色一时变得苍白,冷冷道:“别说了。”
“徐冽,逃避不是办法,越逃避只会使你爱她越深,就像我当年一样。”
徐冽的唇微微颤抖,忽然放大了声音向她低吼:“那你要我怎样?若无其事地回到她身边?装作不知道她在外面有奸情?时刻担心着她是不是在外面有男人,甚至就算她怀了孩子,我也要担心那是不是我的种?!”
我的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身子在车里车外摇摇欲坠,几乎要栽倒出去。他们的声音却依旧传来。
“徐冽,你别这样。”雪儿失声哭着抚上他的面颊,“我从来没有看过这样的你,我好怕。”
徐冽闭了闭眼,好半天才平静下来,放缓了声音道:“对不起,雪儿。”
“徐冽……”雪儿猛地扑进他怀里抱住了他,哽声道,“让我跟你一起走吧。让我陪你熬过这段时间,求求你,徐冽,给我一次机会!”
“雪儿你……”徐冽的声音都有几分沙哑了,半晌才道,“何苦呢?”
雪儿猛地推开他,从口袋中掏出一叠东西,梨花带雨地看着他,却笑得极其灿烂:“我连护照和机票都准备好了,跟你同班的,你别想推开我了!”
“你、你!”徐冽震惊地看着他,一时脸上是感动是惶惑,竟说不出话来。
我缓缓闭上了眼,司机不断问着我,到底要上车还是下车,我恍恍惚惚闭上眼,看着俊男美女的两人相携走进了机场,心头彻骨的痛,彻骨的凉,随后麻木。
我转身一步步走在路上,似乎有好多人在对我指指点点,有好多人在我耳边喊着什么,可是我却什么也听不见,不想听。
“蓝蓝——!”一双手扶住了我,使劲地摇晃,我恍恍惚惚地对上一张英俊的脸,眉目清澈,潇洒不羁。我向他露出个开心的笑容:“哥,你怎么回来了?”
“蓝蓝!蓝蓝!”哥哥却不像我那么开心,反是满脸的惊惶失措,“蓝蓝,你怎么留了那么多血?蓝蓝——!”
“哥。”我倒进他怀里,幽幽笑着说,“哥,你知道吗?徐冽他不要我了。连我们的孩子也不要了。”眼前一黑,我倒入了哥哥的怀中。
醒来时,我的耳边发出嘈杂的吆喝声,还有浓浓的汗臭味混合着酒味。我紧皱着眉睁开眼,手一动,身上居然发出丁零当啷声,手腕脚腕处还有细微的痛。
“大当家,那妞醒了!”一个犹带稚气的声音喊道。
“嘿嘿,醒了?!”一声粗犷的男子叫声将所有的吆喝声都压了下去,随即朝着我这个方向而来,“大伙,快来啊!看看琳琳新带回来的这妞。”
我吃力地睁开眼,立时被眼前一张张贪婪留着哈喇子的脸吓了一跳。正想跳起来后退,却只觉身上一痛,且又发出丁零当啷的声音。
我一惊,这才发现问题到底出在哪。我此刻竟被关在一个笼子中,四肢被黄金的镣铐铐了起来,身上穿着质地粗糙的女装,头发胡乱披了下来垂在胸前。而笼子正被抬放到一个布置简陋的大厅中央。
“绝色啊!当真是绝色啊!”那粗犷的男声再度响起,我寻声看去,只见一个身上裹着虎皮,半露出肩膀,脸上胡子一大把,根本看不出年龄的男子正满是惊艳地看着我,口水时不时从嘴角流下又被他擦掉,“老子长这么大也没见过这么美丽的妞,兄弟们你们说是不是?!”
底下自然是一片应和之声,人人都用只想扑过来拔光我衣服的贪婪眼神看着我。我长长呼出一口气,随着叮当声,坐倒在铁笼子里。也许,老天真的要逼疯了我才甘心。
呵呵。我无声地笑了,那就疯吧,疯了更好。反正徐冽走了,孩子没了,身子也被人玷污了,再过一会连临宇的身体也不能幸免吧?这两个世界于我,已经没有退路,没有留恋,我还清醒地活着干什么?不如疯癫……或者,我歪着头幽幽地看着前方,或者……仇恨。
“老大,这妞我们不如别卖了。反正山寨里也不缺钱花,这样的妞,留在山寨里,兄弟们若有需要,也可以……”说得人擦了下口水,满脸都写着情欲二字,其他人也不例外。
那老大沉吟了半晌,爽快挥手道:“好!我这山寨也是兄弟们一起撑起来的!如今有好处当然要大家一起拿,有女人大家一起分。”
“耶——!耶——!大当家万岁!夏大当家万岁!!”我勾起唇角悠然卷着自己肩侧的长发,听着他们的欢呼声,仿佛此刻发生的一切都与我无关一般。
“伽蓝!”一个身影从我手链上缓缓清晰显像,子默略带焦急地看着我,“你可知自己现在……”猛地他顿住了,显示读取到了我脑中的信息,我抬头,冲着他嫣然一笑。
他呆呆地看着我,棕色如透明的眼中什么也没有,只有我的倒影,然后缓缓地,像是要隐藏什么一般闭了起来。
‘子默,好久不见。’我笑看着他,还顺便摆了摆手,听到铁门被打开的声音,我笑容微敛,将脸转向了那些贪婪的男人。其实,什么身子,什么贞操,什么感情,都无所谓吧?
我咯咯笑了起来,反倒把那些男人撩拨地都快烧了起来,不断说着,这娘们够味!笼子很是宽大,躺两个人做那档子事是绝对没问题的。几个小喽啰拿了几张席子,和破棉被铺在笼子里。那大当家便迫不及待地脱去衣服钻了进来,而身旁的人,就兴奋地呐喊助威,吞咽口水。
“小美人!”他一把将我拉过来,压在那堆破布上,口里的臭味喷的我满脸都是,硕大的勃起抵着我的,我却仍是笑得开怀。
“伽蓝!”子默大叫,眼中满是惊惶,“你疯了!快反抗啊!总能想出办法逃脱的!伽蓝!”
我抬起头幽幽地冲着他笑,一边想一边用唇语念给他听:“我——疯——了。”
衣服被简单地撕了开来,凉飕飕的风吹拂着娇嫩的肌肤。呵,真想不到在沙漠里走了那么久,还能有这样的肌肤。身上的人倒吸了几口凉气,粗短滚烫的手指已经沿着身上的每一寸肌肤,伸到了裙褂底下……
小佚
2007。9。1 13:12
第32章梦魇完。
第33章 浴火重生
第33章 浴火重生
“住手!”一声清脆的娇叱响了起来。随即是噼里啪啦的鞭打声,不片刻,大厅里的人已倒得歪七竖八,一个红衣飘飘的俏丽女子正怒目瞪视着压在我身上的男人,两道柳眉一皱,杏眼一瞪,已狠狠一鞭甩了出来。
我只觉铿锵一声巨响,笼子已腾空翻滚,我身不由己的和那老大在笼子中翻滚跌撞,只听碰一声响,笼子摇晃了几下重新落在地上。
我被摔得头晕眼花,全身散架,却听到子默长长缓过一口气的声音。紧接着,同样被摔得晕头倒在我身上的男子,被那红衣少女一把揪住胡子拽了出来。
他一边啊啊叫着疼,一边陪着小心,却是丝毫不敢造次的样子。那红衣女红唇一撅,鞭子抽在地上,怒道:“我带回来的人你也敢乱碰?!”
“琳……琳琳,哎哟,轻点。这……这妞赏给弟兄们玩,不是经过琳琳你同意的吗?”
红衣女明显一愣,说不出话来,随即小巧的鼻子轻皱,狠狠揪了他胡子一下,叱道:“我现在改变主意了不行吗?!快点给我放了她!”
“这可不行!”那男子窝囊的样子竟忽然完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上位者的威仪,“琳琳,哥哥是老大,说话就必须算话。刚刚已经答应兄弟们了,怎么能出尔反尔呢?”
那红衣女显是明白这点的,一时踌躇地站在那里,揪着胡子松也不是,缩也不是。目光移向我,美目忽地闪过极端复杂的神色,似羡慕似嫉妒又似痛恨。
我微微一哂,不理会于她,只随意地拉起衣衫,卷着头发。子默的声音低低响在耳侧,我却闭起了眼,不去倾听,不予理会。
“哼!不要脸的女人!”红衣女朝我唾了口,随即松开抓胡子的手,撅着嘴自语道,“我可不是不救她,只是救不了。算了,哥哥,随你爱把她怎么样吧!”
“伽蓝!”子默落到我面前看着我,眼里几乎带了淡淡地哀求,“伽蓝,别再折磨你自己了,你再怎样他也不会回到你身边的!”
心里像是被什么狠狠砸了一下,牙齿咬破唇,有血腥味渗了进来。我冲着子默笑,他却几乎面带绝望的闭上了眼。
那老大嘿嘿一笑,宠溺地摸摸那红衣女的头,笑道:“这才是哥哥的好妹妹嘛!”说完目光落在我身上,眼中突地升腾起了欲火,淫笑着一步步走进我,眼中异彩连连,显是想起了刚刚的……我低低笑出声来。
“公子。”一道清冷的声音在门口响起。所有人都是一颤,男人发颤是因为他们居然一直都没发现门外站了人,红衣女发颤却是脸色惨白,心虚地低下了头。
我还是保持着笑容,看着那青衫银丝的身影一步步向我走进。他脸上的胡须已经剃去了,露出一张俊挺瘦削的脸,墨色的长发束在身后,那缕银丝却不断在我眼前飘过。
“亦寒,好久不见了。”我笑着说。声音没有干涩,清润动听。
墨绿色的光芒在冷峻的黑瞳中闪过,他冷漠的表情微微轻柔下来,蹲下身钻进笼子中,与我面对面相视。
我歪了头看他继续笑,刚拉起来的衣服滑了下去,露出雪玉一样的肌肤。亦寒眼中森寒的杀意一闪而逝,却逐渐变为温柔怜惜的疼痛。他将身上的衣服脱下来,缓缓披在我身上,然后将我猛地揽在怀里,低声却坚决地说:“公子,没事了,属下会永远守护你的。”
我咯咯笑了出来,想起那个在教堂对我宣誓的男子,一样说过永远。我贴近他耳边,低声柔媚地问:“呐,亦寒你告诉我,永远有多远?”
亦寒收紧了抱住我的手,让我紧紧贴着他清凉的身体,明明冰冷的心却奇迹般地温暖起来。他哑着声在我耳边一字一句地说:“永远,会比公子的生命,多一天。”
比我的生命……多一天。我下巴搁在他肩上,怔怔地看着前方,茫茫然地,在心里默念着他说的话。明明清冷淡漠,却奇迹地一丝一缕,钻进我心底。
“风亦寒!”红衣女愤怒的娇喝声在笼子外响起,她挥起鞭子想再打翻笼子,看着同样在里面的亦寒却心有不忍,最后只能跺着脚,愤愤道,“风亦寒,你别忘了你答应过娶我的!”
我浑身猛地一颤,在他的怀抱中,感觉到他微僵的身体,带着无限留恋的手,轻轻放开了我,钻出笼子站在那红衣女子面前,冷漠地看着她。
那红衣女慢慢心虚地低下头去。亦寒不带一丝感情的声音却响了起来:“我会娶你,只要你能让他们放过公子。”
我身体晃了晃,心一阵阵颤抖,亦寒他……刚刚说什么?我只觉耳边噼里啪啦地响,刚刚筑起的高墙,如腐朽了一般,剥落出一个洞,那洞虽小却能清楚看到里面鲜血淋漓伤痕累累的心。可是,它明明没有腐烂,明明没有破碎,只是淌着血,刺骨的疼。
“你救她真的只是因为她是你主子吗?”红衣女子哽声看着他。
亦寒淡淡地道:“与你无关。”
“啪——”一声响,鞭子重重抽打在亦寒身上,露出一条血痕,我惊叫了一声。亦寒猛地回过头来,与我四目相对,浑然忘我。我只觉那其中有多少比天高比海深的情谊在翻腾汹涌,竟绞得我连那些刻骨铭心的痛都一时忘记了。
他露出个浅淡到几乎看不见的笑容,低声道:“公子莫要担心,我……属下没事的。”
我猛地垂下眼帘,滚烫的泪不断顺着面颊滑下,仿佛是那个世界所有牵挂痴迷的流逝。
“哥……哥哥……”红衣女带着哭腔的声音传来,凄凉而悲伤,“求求你,就成全了琳琳吧。”
大厅中长久的静寂,直到一声叹息响起,有无奈有宠爱,沉声道:“谁都不得再动这个女子。让兄弟们都动起来,山寨要准备办喜事了。”
众人面面相觑,看看我看看亦寒又看看红衣女,最后终于面色不一地欢呼起来。
我脑中的最后一幕,是亦寒离去前,深深凝视我的那一眼。
夜明珠高照,窗外霞光满天,眼看就要有一轮明月升起。我被囚禁在一间布置不算高雅,却明显算得上奢侈的房中,面无表情地看着窗外落日,芳草斜阳。再远处,应该就是黄沙漫天,连绵起伏了吧。
良久,我转过身去抬头看着那漂浮在空中的白衣书生:‘子默,亦寒和那红衣女子究竟是怎么回事?’
子默仿佛是一直看着我的背影,我解读着我的心思出神,猛听我问话,竟有一瞬的怔忪。棕色的瞳眸似透明又似晶亮:“这里是沙漠中一马贼的聚居处,老大姓夏名虎,那红衣女子是夏虎的妹妹,名唤夏琳,极得夏虎宠爱。那日你和风亦寒昏迷在沙漠中,正是她